第31章 第 31 章 他可能有个因为炸弹原因……
在泉众二的坚持下, 松田阵平总算是放弃把医生找回来,给他来上一针的这个想法。
“我是真的没事。”泉众二无法解释自己突然的晕倒,他看着面前年轻还生龙活虎的两人, 眼底不可抑止的,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
“真的没事?”松田阵平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泉众二。
天知道在那个时候听到萩原惊呼的他回过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泉众二后, 心脏都差点吓到停止。
松田根本都没来得及问萩原研二发生了什么,就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救护车。期间还不忘给伊达航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本来他只是想问一下伊达航知不知道泉众二在身体方面有什么毛病。
谁知道, 他才刚说了一句‘泉前辈, 刚刚突然晕倒了。’电话对面的人就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我立马过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班长怎么说?”萩原研二看着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中的泉众二脸色不是很好看。
“班长在电话里说他马上过来。”松田阵平摊了摊手,他拉开一张椅子坐在病床的床头,在凝视了泉众二沉睡的面容好一会后,缓缓把目光移向一边的萩原研二。
“你还是先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那张有好几处紫青痕迹的脸, 心里稍微有一点点过意不去。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哪怕重来一次,他顶多也只是下手的时候轻一些。毕竟在招惹他之前, 萩原研二就已经知道他要付出怎么样惨痛的代价了。
“我——”萩原研二有些犹豫的看着病床上的泉众二,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松田阵平打断。
“你在害怕什么?”松田阵平挥手打断了萩原的话, 脸上的墨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放在胸前外套的口袋, 蓝色的眼睛像是看穿了萩原研二内心的担忧。
“我就在这里看着泉前辈, 难不成等你回来我还能扛着人跑了不成?”
“不,没什么。”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泉众二离开了病房,刚刚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的也无法和松田阵平说清。
萩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湿润带着凉意的透明液体划过时所带来的微不可查的痒意。
泉前辈为什么突然哭了呢?因为看到那个犯人的脸?还是想到其它什么?
疑问不断的在脑子里盘旋, 萩原研二抿紧嘴唇,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在他心里蔓延。
伊达航来的很快,至少松田阵平是这样觉得。在他刚帮泉众二盖好被子的一个功夫,一脸匆匆,风尘仆仆的伊达航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泉前辈的情况怎么样?”伊达航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在看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的泉众二后,脸上很快涌起担忧的神请。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和精神力损耗,再加上受到刺激这才会身体顶不住晕了过去。”
“班长你?”松田站起身,刚想问班长你不是回东京去了吗?刚开口说出几个字,他就闻到了伊达航身上带着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
“班长你出轨了?”质问就这样完全不禁大脑的脱口而出,松田阵平真平看着伊达航瞬间变黑的脸色,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都在想什么?”伊达航差点被松田阵平猜测气的笑了出来,他不轻不重的在松田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这是沾上了娜塔莉身上的香水味。”
“我没有回东京是因为在半路上收到了娜塔莉的信息,所以决定留下来陪她一晚。”
“原来是这样吗?”听到伊达航的解释后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弄的伊达航差点又举起手要给他的脑袋来一下。
不过好在,伊达航还记得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在松田阵平朝他讲了一边后面发生的事情后,伊达航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泉前辈是在看到那个密谋要在东京按炸弹的犯人的脸后,陷入昏迷的?”疲劳过度和精神力损耗他都可以理解,这个受到刺激是这么回事?伊达航突然警觉,他联想到今天月落公馆的事情,“该不会又是蜘蛛搞的鬼吧?”
“不确定。”松田阵平心情有些烦躁,那两个犯人他们已经将情况告诉给了千叶警察,现在应该已经被关押在警署里面了,哪怕想去验证一下,都要等泉众二醒来以后。
“萩原呢?”伊达航站起来转了一圈,这时他才想起,萩原研二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和那两个犯人英勇搏斗的时候脸上挂了一点伤,刚刚出去上药去了。”松田阵平脸不红心不跳把这口锅死死的扣在那两个犯人是身上。
“是吗?”伊达航一脸狐疑,大概是不相信以萩原研二身手会被怎么轻而易举的被打到吧。
“没错。”在松田阵平一脸一正言辞的态度下,伊达航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同期,更何况已经到了需要上药的程度,除了和犯人搏斗,伊达航暂时还想不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萩原研二受伤。
“我回来了,小阵平。”萩原研二顶着一脸青青紫紫回来,“班长也到了啊。”
看到萩原研二的那张脸时伊达航愣住了,松田阵平也有些心虚的悄悄别开了脑袋。
“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萩原研二对上伊达航满脸复杂的一言难尽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自己大概不会想到,原本只是有几处像是磕碰一样的青紫痕迹,在上了药后整整扩大了好几倍。现在的萩原研二就像被人胖揍了一顿一样,只能说从一脸的惨不忍睹上还是能分辨的出那么几分英俊的真容。
“咳没什么。”伊达航想了想轻咳了一声,他回头就看到了满脸写满心虚的松田阵平的时候就瞬间明白了。
萩原研二的伤根本就不是和犯人搏斗打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要出手揍萩原研二,但只要看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出现问题,伊达航一般都不会去管他们两个幼驯染的事情。
问就是他不懂他们幼驯染奇怪的相处方式。
“好了,现在你们就在这照看着泉前辈。”伊达航揉了揉眉心,“我先去前台缴一下费,然后去千叶的警署打听一下那两个犯人的情况,看能发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班长我和你一起去。”萩原研二想都没想的开了口,抬头就看到了伊达航眼中要溢出来的拒绝之意。
“诶?”萩原研二歪了歪脑袋。
“萩原你还是算了吧。”伊达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让萩原现在去找个镜子照照。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会被误会你这幅惨样是我打的。”
等伊达航走后,萩原研二转头看向松田,他看着幼驯染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现在这幅样子不能见人吗?”
松田阵平陷入沉默,他深思了一下说出一个比较委婉的表达:“和画画的颜料盘一样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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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泉众二很赞同松田阵平的形容,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还是选择秉着前辈的友爱,出口安慰一下。
“虽然萩原你现在的脸和调色盘一样,但还是不减你的英俊帅气。”
“泉前辈,你别说了。”萩原研二双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间传出,“hagi已经心如死灰了,想想明天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去上班,就感觉人生毫无希望了呢。”
“别这样说嘛。”松田阵平将放凉了一些的粥打开端给泉众二,“你这个是和预谋犯英勇搏斗的光荣勋章,谁敢笑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小阵平的话好令人感动。”萩原研二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松田,“如果hagi脸上的伤不是小阵平揍的话,一定会更加感动的。”
“好啦,我又不是小心眼的家伙。”直到盯到松田阵平的表情变的不自然后萩原研二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对了,泉前辈。”松田阵平接过泉众二已经喝完的空便当碗,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你刚刚是眼睛不舒服?需要我将房间的灯关了吗?”
“嗯?”泉众二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松田阵平会突然问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脑子还不算很清楚的泉众二也没想太多,直接如实回答。
“没有,这种程度的灯光不会对我的眼睛照成什么影响。”
松田阵平听到后明白的点了点脑袋,然和很顺手的拽起萩原研二衣领就离开了。
“我去找医生要点冰袋给这家伙敷敷。”松田阵平是这样说的。
泉众二也没有感觉奇怪,表示自己知道后,就直接躺下身闭目思考起来了,脑袋里有太多多出来的记忆需要时间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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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阵平。”萩原研二挣扎的将自己的衣领从松田阵平的魔爪中抢救出来,“其实我的双脚可以自己走路来着。”
松田阵平松开手,他和萩原研二的目的并不是要出来找医生拿冰袋,而是想要讨论一下刚刚的事情。
“果然那不是研二酱一个人的幻觉吧?”萩原研二靠在楼梯间边上的墙上,一手端着下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泉前辈他哭了。”萩原的手松开又握紧,“不只是刚刚,在晕倒之前,泉前辈也同样有这个情况。”
“啧。”松田阵平轻啧了一声,他的心情不算太好,一但心情糟糕起来就会想抽烟,但在瞄到楼梯上贴着的禁烟标志后松田更烦躁了。
“小阵平忍一忍啊。”萩原研二看到幼驯染的动作后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看到松田伸出又缩回的手,萩原研二笑了笑,结果直接牵扯到他嘴角的伤口。
“活该。”松田阵平发出嘲笑的声音。
“真是无情。”萩原捂着嘴角小声的抱怨,有了前车之鉴这下他可不敢再大动作了。
“小阵平有什么想法,刚刚泉前辈看我们两个的眼神。”萩原研二抿了抿唇,很难说清楚那个时候的感受,“大概是在透过我们看谁?”
“是炸弹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松田阵平推测着,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难道那个预谋犯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情了?”松田阵平皱起眉毛,他渡着脚步在这楼梯边反复走动,“如果是这样就说的清楚了。”
“泉前辈,可能有个因为炸弹原因而殉职的朋友。”说道这个字眼两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虽然他们都知道在爆物处理班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这样的危险,但在得知自己前辈的朋友可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的心情还是不免低落。
“好了,我们先不要在这独自猜测。”松田阵平拍了拍手,“一切的原因等班长去千叶警署了解后就能明白了。”
“现在要做的,是去找医生要冰袋,看还能不能拯救一下你的脸,让它快点恢复。”
第32章 第 32 章 好感度的变化
冰袋虽然没有完全拯救萩原研二的脸, 但好歹让他在第二天看起来没有那么像被打翻的颜料盘,但怎么样遮掩都还是没有跑过一众千叶警察的关心。
而从警署打听完消息回来的伊达航,并没有为两人带来推测中那种糟糕的消息, 而根据那个炸弹预谋犯的描述,他甚至根本都不认识泉众二。而这一次的策划,还只是他的第一次行动。
“因为是在计划时被抓, 还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可能不会判的太久。”伊达航依靠在墙边, 看着外面在夜晚中依稀可以看清轮廓的树影, 心中的感情相当的复杂。
他不敢细想如果不是泉众二提前发现了这件事, 如果真的让那两个预谋犯将炸弹成功带到了东京,不用说到时负责拆卸工作的肯定有他这两个同期。虽然伊达航相信他两人过硬的技术,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设想万一失败了呢?
所以,真是太幸运了, 又少了一次直接面对危险的机会。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到后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如果说泉前辈受到的刺激并不是因为看到那个预谋犯造成的, 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怎么想都是蜘蛛的错吧?”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因为医院里面不能抽烟的原因, 所以现在他们三人跑到了医院外面来。
“如果是因为蜘蛛精神催眠造成的后遗症这样也还说的通。”萩原研二一手按着脸上的冰袋, 一边用空闲的那一只手很自然的从松田阵平手中的烟盒里抽过一支烟。
“班长要来一支吗?”松田阵平咬着烟, 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的看向伊达航。
“不了。”伊达航摆了摆手,他看着正在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的两人, 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你们两个不要抽那么多烟,平时稍微节制一点。”
“特别是你萩原。”说着伊达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萩原研二一眼,“本来松田之前是不抽烟的。”
“等等,着可不能怪hagi。”萩原研二语气有些委屈, “明明是小阵平主动要学的,毕竟这样不是会显的比较有男子气概吗?”
“反正你们自己注意一点,好好爱护一下自己的肺部。”伊达航没有再多说,毕竟他自己在压力大或者情绪糟糕的时候抽烟量也不小,但平时都是能尽量不碰的,就尽量不碰。
“明白——”松田阵平故意拉长着腔调,“班长真像爱操心的妈妈一样。”
“谁会想当你这家伙的老妈。”听到松田阵平的话伊达航感觉眼皮子一抽,“而且都已经毕业了还要叫我班长吗?”
“不然呢?”松田阵平投来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叫名字什么的感觉太奇怪了吧?”
“比如,伊达警官?”话音刚落,当事人伊达航还没有什么反应,松田阵平就已经开始笑了起来。“感觉好像还不错,你说是吗伊达警官?”
“以后升迁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啊。”松田阵平转过头,打趣的看着伊达航。“毕竟伊达警官你可是泉前辈眼前的大红人。”
“大红人这种形容词是什么鬼?”伊达航手一伸直接勒住了松田阵平的脖子,“明明应该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松田队长。”
“要我说叫伊达酱怎么样?或者Wataru也不错。”萩原研二思索着,说完抬头就看见松田阵平和伊达航齐齐的朝他后退一步,脸上是统一难以言的喻表情。
“Wataru这种叫法,就连娜塔莉都不会这样叫我。”伊达航战术性后仰,“你们还是叫我班长吧,被你祸害的人有松田、诸伏和降谷三个人就够了。”
“我怎么可以厚此薄彼?”萩原研二扬了一下眉毛,“你说是不是小伊达?”
“实在太客气了小萩原。”伊达航也毫不逊色的进行反击。而被迫夹杂两人中间的松田阵平还有兴致的在心里计算着,这两个家伙到底能撑多久。
61218,松田阵平在心里计算者秒数,因为被伊达航挟持着而被迫移动。听着两耳边不停响起的小伊达和小萩原,松田阵平反而没有半点不适,甚至还想再点上根烟。
“好了,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伊达航松开松田,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搓了搓因为肉麻称呼而激起的鸡皮疙瘩。
“我同意休战。”萩原研二的表情也不怎么好,一想到如果以后要被人叫小萩原的话,心里就有一种想要立马逃离地球的冲动。
松田阵平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两个幼稚的家伙,翻了一个白眼,他走到垃圾桶旁边将已经熄灭的烟丢了进去,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人安排道:“现在也不早也,萩原你回千叶警察宿舍去休息吧。”
“班长,你现在赶回去找娜塔莉应该也还来得及。泉前辈这里我会照看着。”
“松田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伊达航有点不放心,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和娜塔莉发个信息道歉,等会也一起留下来陪松田守着。
“有什么不行的?”松田阵平看着他们感觉有点好笑,“一个个摆出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泉前辈是受了什么重伤。”
“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休息好了就没问题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别忘了萩原,”松田阵平看向表情还有些犹豫的萩原研二,开口提醒:“明天你可还要上班,不如先想想到时怎么向千叶警察门描述你的英勇战绩,”
“好过分小阵平。”萩原研二捂着惨兮兮的脸,不过最后在松田阵平的劝说下还是回去了。
“那么辛苦你了松田。”伊达航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松田阵平挥了挥手,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后,才返回病房里面。
泉众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病房里光线还比较昏暗,厚重的窗帘被人贴心的拉好,不过仍然有几丝顽强的光从缝隙中透出。
“泉前辈,你醒了?”松田阵平提着便利店的速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泉众二一脸茫然的从床上坐起,头发乱糟糟的,在听到他声音后,呆毛在晃了几圈后才转头看向他这边。
“早上好?松田。”泉众二扶着脑袋,真的有些感叹自己坚强的身体素质,真该让之前在警校时期一直念叨他体力方面不够好的教官看看。
仅仅一天中就经历了月落公馆的蜘蛛噩梦,然后就是咖喱店的毒杀案,最后的去海岸边散个步动能碰到两个炸弹预谋犯,当然后面还包括被系统突然强行塞了一大堆关于一周目的记忆。
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下,仅此休息了一个晚上的他第二天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泉前辈?”松田阵平将病房的门关上,走近发现泉众二竟然走神了。
“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泉众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松田递过来的三明治后道了一声谢谢。
“松田你吃了吗?”泉众二咬了一口三明治,入口是还带着温热的滑蛋培根三明治。
“我在路上就已经吃过了,对了这个买的牛奶,等一下别忘了喝。”松田阵平将一瓶热过的纯牛奶放在病床的小桌子上,一抬头就看到了泉众二一脸抗拒的表情。
“怎么了?”松田阵平下意识的看了那瓶牛奶一眼,突然意识到。“泉前辈你不喜欢?”
泉众二沉默了几秒,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不喜欢这三个字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身体里面蔓延到每一根血管中的难过感情静静流淌着,明明知道现在得到一周目记忆后的他有能力和时间去改变他们的死局,但记忆也同样告诉这他,失去的痛苦是真真切切存在着,以至于他连这种程度的拒绝都有些不舍。
“没事,我另外还买了一瓶燕麦奶。”说着松田阵平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瓶同样是热过的饮料放在桌子上。
“燕麦奶应该可以的吧?”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开口问到。
“可以,只要是有味道的我都可以。”泉众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纯牛奶他怎么样都行,唯独这个他无法接受,除非加咖啡或者糖。
“泉前辈,等会你收拾一下,我去办出院手续。”松田阵平站起身,看着泉众二头顶左右摆动的呆毛感觉自己的手又有点蠢蠢欲动。
“至于这个纯牛奶,不用但心我会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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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阵平,我的好幼驯染,你所谓的解决就是硬塞给我喝吗?”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的威胁目光下,闭着眼仰起头,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将手中的纯牛奶一饮而尽。
“不要浪费食物嘛。”松田阵平坐在萩原研二的位置上,等待着去做笔录的泉众二出来。
了解松田阵平的萩原研二才不会相信他这幅说辞,明明是自己也不喜欢,才会让给他喝完。唯一一段时间松田阵平会主动喝牛奶的时候,是在他上初中时发现本来要矮他半个巴掌的萩研二突然高出了一大截,于是大概出于少年人的好胜心,松田阵平整整喝了一个学期的牛奶,直到他的身高追上了萩原研二这才停止。
“你笑的好奇怪啊。”松田阵平有些嫌弃的撇看目光,不愿直视这个拿着空牛奶瓶突然笑起来的家伙是自己的幼驯染。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个很好笑的事情。”萩原研二弯下腰,凑到松田阵平耳边,“小阵平,哪怕你喝了一个学期的牛奶现在还是要比我矮几厘米哦。”
然后在松田阵平出脚要踢他的时候飞快闪开。
泉众二做完笔录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一种久违的热闹的感觉。
只要将不定因素都清除的话,他们就可以在光明灿烂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的吧?这个念头在泉众二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意识里系统悄悄的打开了后台宿主的好感度。
果然宿主在接收了一周目的记忆后好感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有伊达航都已经到达了八十多。
就连还没有开启好感度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都有七十出头。
第33章 第 33 章 这是他和萩原研二都乐见……
“好了, 第一现场拆卸完成。”随着最后一根线剪断,原本还在不停计算着的倒计时顿时停止,松田阵平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走出外面让队员帮自己脱下身上厚重的防爆服。
穿着防爆服时闷热的感觉使松田阵平出了不少汗,他深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将额前带着湿意的碎发撩开,走出去果不其然, 已经在另一处拆完炸弹的萩原研二早已经坐在警戒线外面等着他,头顶还盖着一块干毛巾。
“泉前辈。”松田阵平一边朝那方向走去一边喊道。
站在萩原研二旁边正和他笑着, 低头说话的人循着声音看了过来。比起之前, 松田阵平总觉得泉众二温和的笑意里好像多了那么几分亲近。不再像以前那样, 是那种比较官方式,带着礼貌性质更多些的对外工作。
虽然想不清原因,但总归是好事,这是他和萩原研二都乐见其成的。
“松田。”泉众二点了点头, 上前几步递上一块干毛巾。松田阵平在道了一声谢后接过,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便搭在了脖子上。
“泉前辈, 怎么来这了。”松田阵平几人走到了一处树荫下, 因为知道了泉众二眼睛的事情, 所以两人在外面的时候都会尽量着注意一下。
“刚好顺道路过, 看到萩原坐在花坛边就过来聊了几句。”泉众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分别塞到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手里。
松田阵平接过也没有问, 在吃之前低头看了一眼,是他和萩原经常会回购的那个牌子。是巧合吗?松田含着巧克力等它在口腔中慢慢融化,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这个可不能怪他多想,因为最近他和萩原遇到泉众二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要说以前,虽然警视厅和爆物处理班离的不远,但起码十次里面才能遇得上那么一两次。现在几乎是每次出任务必定会遇到, 不过有时也只是隔街点头示意的那种程度。
百分之七十二的黑巧,是他刚好可以接受的那种苦。刚入口时是一股很浓郁的巧克力香味,后面逐渐变的苦涩,两者相融,给集中精力疲惫后的大脑稍稍的带来缓息。
真正拆卸炸弹的工作比一般影视作品里反映出来的要艰难的多,它不仅是一个消耗脑力和体力的精细活,同样也很考验拆弹者的心里承受能力,毕竟在看着一点点减少的时间下,还要保持着双手的稳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技术、心理和体力者三点要求,是每一个拆弹警察都必不可少的。只要缺少其中一项都很有可能会酿成大错,松田阵平他们在刚入职时也看过不少前辈,从拆弹现场下来就直接双腿失力的,还有因为高度集中精神完成工作后晕倒的。
这些并不能说明前辈们不是个专业的拆弹警察,只能说在某一点还稍有欠缺。
警校毕业时和松田阵平他们一起加入□□处理班的一共有二十一人,到现在为止还依旧坚持在这个岗位的只有十二人了。其中有不少人是在完成第一次拆弹工作后申请转走的,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样优秀的拆弹手简直少之又少,所以上田警官才会破格让没毕业几个月的两人成为小队队长。
爆物处理班在出任务时几乎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糖果、巧克力和能量棒之类的东西,为了就是在这样高集中的工作后快速恢复能量。不过因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不太喜欢吃甜的原因,所以一般都是带黑巧和能量棒。
不过吃完以后残存在口腔中的苦涩感松田阵平还是不太喜欢,刚想开口问萩原要不要一起去买瓶水的时候,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就被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泉众二的动作相当的自然,好像只是顺手而已,他看着松田没有接过,微微歪下脑袋发出一个带着疑惑语气的‘嗯?’
“是想到什么事吗?松田。”泉众二对上松田阵平略带着些复杂情绪的眼神,表现的滴水不漏。也的确,哪怕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怀疑什么也不能说出什么问题。
出任务相遇是巧合,买的巧克力是两人经常吃的牌子也是巧合,或许在以后这样的巧合还会更多,但又有什么关系?泉众二在松田阵平接过水后,露出一个一如往常的笑容。
在恢复了一周目的记忆后还让他像之前那样保持着普通前后辈的友好相处时不可能的,特别在经历了他们两人的死亡后。要他去大费周章的掩盖亲近和熟悉感,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这样即使两人都感到奇怪,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
特别是松田阵平,泉众二垂着身侧的手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一下。以在上辈子几人之间相处四年的经历来讲,直接明面上的好意是松田无法拒绝的,特别在这份好意不带一丝目的性的前提下。
要泉众二说,现在不过才二十二岁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当然是无法玩过他这个灵魂上来讲已经是二十九岁的人了。
“你们有打算去那里吃午饭吗?”泉众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开口打断正在进行疯狂眼神交流的松田和萩原两人。
“大概,又是便利店吧?”萩原研二眼神漂移了一下,虽然他也感觉到了自从泉众二从千叶回来就对他两更加亲近的态度,但这样的事情要他怎么问?小阵平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在内心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幼驯染,萩原研二转头问道:“那泉前辈你呢?要一起去便利店吗?”
“便利店的话,还是下次吧。”泉众二摆了摆手,“所以,这一次要和我一起去试一试警视厅的食堂吗?”
“诶?”
——————
“所以,你们就过来了。”伊达航拿着筷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同期,然后三人面面相觑。
“因为说有红豆年糕汤。”
“因为有大阪烧。”
“难道你们□□处理班的食堂没有吗?”伊达航吃了一口玉子烧发出疑问,“我还以为大家的食堂菜品都一样。”
“其实也差不多,但没有红豆年糕汤和大阪烧。”萩原研二相当满足的吃了一口撒满木鱼花的大阪烧,包菜、虾、培根和山药混合而成的类似蔬菜煎饼一样的主食,和萩原研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味道。
“松田你就只吃红豆年糕汤吗?”伊达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松田。
“我今天吃咖喱饭,不过没有那么快好,泉前辈就让我先回来坐着。”松田阵平语气懒洋洋的,目光去看向在咖喱饭窗口末尾排队的那个身影。
“所以说,泉前辈没有那快回来。”萩原研二塞着一口大阪烧,脸颊两边鼓鼓的,但仍然在很努力的把话说清。
“是的,现在排在队伍末尾,起码要十来分钟的时间。”松田阵平压低声音回答道,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完全不在情况之内的伊达航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看着两人的表情,他还是很配合的同样将声音放低:“所以,你们是想干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班长你就没有觉的不对劲吗?”萩原研二抬起左手掩着嘴边,“泉前辈从千叶回来的态度,他叫我们现在都没有用敬语了。”
“有什么问题吗?”伊达航在脑袋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用敬语很奇怪吗?目暮警官叫他也没有用敬语啊?
而且除此之外除了给他塞小饼干的频率多了点,会聊的话题广了点,也没有其它什么变化。
然后他说完,就发现两人正以一副很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被盯的有些发毛的伊达航向后一仰,“你们这么回事?泉前辈对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沉默的摇了摇头。
“除了班长你转交的那一次,我还没有收到第二次小饼干。”松田阵平一脸沉重。
“泉前辈和我聊天几乎是我在找话题,而且对于前辈自己的事情几乎是绝口不提。”萩原研二装出一副心疼的表情,要是伊达航熟悉这两家伙的性格还真就信了。
本来还觉得泉前辈对自己态度亲近不少的两人顿时感到一种落差。
“你们还好吧?”伊达航有些迟疑的看着颜色灰暗了不少的两个同期,双双一副遭受打击的模样。
“输了呢,小阵平。”萩原研二捂着胸口,“原来真真正正的赢家是班长吗?”
“啊,完全被比下去了。”松田阵平撑着下巴,垂着眼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年糕。
“所以,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总不会因为泉前辈突然亲近感到不自然?”那么明显的事情伊达航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但伊达航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探究这突如其来亲近的原因,而是从心底感到的高兴,大概是有一种看着还有些疏离感的前辈终于沾上了烟火起的感觉吧?
“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去和泉前辈说一说。”伊达航瞄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你们不需要强迫自己接受,泉前辈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自在的话还是说出来好。”
“倒不是这样讲。”萩原研二半垂着眼戳了戳自己盘中的大阪烧,“我只是有些不安。”
萩原研二忘不了在千叶那一晚,泉众二晕倒时,那一刻迸发出的绝望的气息和醒来后看向他们那失而复得般的眼神。
所以,在那之后突如其来的亲近才会让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又一种在他两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其它事情的感觉。但明明中间没有一段时间,是他们没有参与的空缺。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伊达航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很像,为两个青春期陷入迷茫状小鬼态苦苦操心的老父亲。
“按你们的说法,既然泉前辈没有掩藏的意识,那么就自己去探查好了。”伊达航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松田你直接问吧?拿出你当初要联系的魄力来。”
“不,容我拒绝。”松田阵平板着脸塞了口年糕到自己嘴里以表示自己拒绝这个提议,大概也是觉的自己和萩原的这种犹豫有点蠢,直到泉众二回来之前三人都对这次的聊天闭口不提。
第34章 第 34 章 伊达的死亡很可能根本不……
泉众二能感觉到他在做出某些举动后,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真的相当有趣又可爱。
真不知道两人可以忍耐到什么时候才会问出声呢?泉众二发出一声轻笑捏着钢笔,在文件的报告下那一栏,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泉警官。”松岛上野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上司对着文件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一时间脚步顿了顿,将心里冒上来的上司加班太多脑子终于出问题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按下去。
“啊, 是上野呀。”泉众二闻声放下笔,抬起头单手托着下巴, 注视着向他办公桌走来的年轻下属。
留着耳朵以上的深棕色短发, 右眉毛上方的位置有一小道疤痕。据他自己的说法, 是在小学时候和同学打架时所留下的,现在已经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变的很淡。
如果不是相当熟悉的人,不去仔细去看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不算大的办公室里东西很少,除了一个书柜和小茶桌外, 就还有一张超大的办公桌和一台饮水机。白色带暗纹的纱帘正死死的拉紧,两页玻璃窗正处于一种能为室内带来光线却不至于太明亮的程度。
“泉警官这是你让我取来的东西。”松岛上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在确认门关紧后,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借着手上的文件夹悄悄的渡到了泉众二的手上。
“我说上野。”泉众二看着松岛上野的举动不禁扶额, “这是在我的办公室里面, 到不用表现的如此谨慎。”
“看起像是在进行低下接头活动的某种危险成员。”
听到泉众二的这句话, 松岛上野不禁耳朵热了热,他轻咳了一声以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昨天又熬夜看漫画了吗?”泉众二接过盒子轻轻摇晃了下, 不经意的朝松岛上野问了一句,借着侧身的动作,掩饰着嘴角泄出的一抹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没有,昨天看完最新话就睡了诶?”松岛上野下意识的回应道, 在下一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回答了什么问题。
猛然睁大的眼中被塞满了不可思议,像是被家长撞破偷偷翻看某期刊的青春期小男生,松岛上野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嘴里只能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的疑问。
“泉警官你我,怎么知道?”松岛上野脸上通红,他感觉大脑急速升温,只等泉众二下一秒开口,就会直接死机掉。
“因为之前看到过。”泉众二有些坏心眼的故意将语速放慢,“上一次上野你在便利店抽盲盒时不小心看到了。”
“手里拿着朝日老师的最新漫画改版,因为抽透卡太激动了,当时我站在你后面都完全没有发现。”
“是这样吗?哈哈哈。”松岛上野干笑了几声,露出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傻里傻气的表情,“原来当时泉警官你也在现场。”
“是啊。”泉众二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当时在才怪,那个时候松岛上野不过刚刚调来东京不久,而在那时泉众二还在外地出差奔波的死去活来,当然不可能看到松岛上野在便利店抽盲盒的场面。
他现在能说出这些不过是因为在上一周目等他和松岛上野完全熟悉起来后,松岛本人亲自告诉他的。现在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也只能趁松岛上野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骗骗他。
不过想来在这一次教训后,下一次再想骗松岛上野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泉警官,怎么会突然想到问我这个问题。”松岛上野的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他就重新摆正好心态,看着他那一脸意味不明的上司。
“其实也没什么。”泉众二拿起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只是突然想到今天应该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的。”语气随意的好像只是在说将一份文件复印一下,这样普通的再寻常不过事情容。
松岛上野想了想,很确定刚刚自己从泉众二口里听到的是对他的生日祝福,一个让自己都快忘掉的日子。
“诺,生日礼物。”泉众二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手工饼干递了过去,印着小熊笑脸的手工饼干,被主人细心的用彩印的包装袋装着,并用红丝带在上面打出一个不算很好看的蝴蝶结。
“泉警官打蝴蝶结的技术好烂。”松岛上野愣了几秒后吐出这么一句话,不过最后还在在接过后,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这种事情请麻烦憋死在心里,可以吗?”泉众二翻了一个不太符合对外人设白眼。“我只需要听到后面那一句就可以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有报告要处理。”完成了自己目的的泉众二相当的无情,他挥了挥手示意接受完自己的礼物的松岛可以继续去007了。
“泉警官,你是在拉拢我吗?”松岛上野皱着眉沉思了一下,单刀直入的问出这句话。
“有没有人说过你处理事情真的很直接。”泉众二写字的手顿住,再看向松岛上野时他脸上已经看不到笑意,唯有那双浅色的眼睛带着打量。
“有。”松岛上野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警校时期的教官,在和同期的一次矛盾后,那个教官同样也是叹着气这个和他说的。
“这有时不是好事,当然有时也不是坏事。”泉众二对松岛上野的性格没有什么好评价的,松岛有他自己的思想,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那么你会帮我吗?”即使已经明白面前的人会说出怎么样的答案,但泉众二还是选择走惯例的问了一句。
“这不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吗?”松岛没有现在正面回答,他深深的看了泉众二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泉众二丢下笔背靠在椅子上,他微微仰起脑袋,眼神漫无目的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松岛上野的设定果然是报恩仙鹤吧?’泉众二意识中突然对系统来了这么一句。
【?】系统一脑子的问号,系统虽然不知道宿主为什么这样说,但它还是知道报恩仙鹤的故事的,无论那个方面系统动没有办法看出,那个叫松岛上野的男人到底那里像是被发现身份就会变成仙鹤飞走。
‘不,我只是想说松岛上野明明和我关系还不是很熟,但还是选择会帮助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一直资助他上学的人是松本叔叔了。’
泉众二半眯着眼,想起了一开始松本清长甩给他一叠资料,上一周目的他还天真的以为里面的人都是松本叔叔在警校里随便挑选的。
知道后来他才明白,那一叠资料里的所有人,都是松本清长从他们小学时就一直资助着的孤儿。
松本叔叔的目的真的只是出于善心吗?现在看来可不见的,那一叠资料起码说起来有是十个以上的人,虽然不全都在东京,但都是不算平庸的优秀人才。
原来松本叔叔的计划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吗?真是难以想象,到现在为止日本的警察体系中已经被黑衣组织埋下了多少枚可以动用的棋子,而势力最大的那一枚,到底已经听从吩咐爬到了那个位置上了。
警视正?警视长?还是警视监?
东京的犯罪率有那么高,肯定少不了那些黑方卧底的一份功劳。泉众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好在他死了又活,凭借着上一周目的记忆,他能改变的事情实在有太多了。他可以事先制定计划,赶在那些组织行动前,拯救更多的人。
虽然现在记忆里已经被挖出来的卧底,现在仍然潜伏着,但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后,反而没有那么可怕了。就好比这一次,他一定可以救下之前看中的另外一个人,警方的卧底这一次终于可以减少牺牲了。
心里计算着的泉众二突然就想起了上一周目伊达航的死亡,比起其他人不同的是,伊达航的死亡完完全全是因为意外事故的原因。
那一天泉众二领着部下,准备在东京湾附近的一家工厂中调查关于一项追踪已久人体器官走私案,没想到却反而惨遭埋伏,自己撤退过程中还倒霉的遇到了琴酒。
而关于伊达航死亡的信息则是在准备行动之前收到的。
等等——
泉众二坐起身,他紧皱着眉头,其实要是准确一点来说,自己和伊达航的死亡日期其实可以说在同一天,因为那一次因为两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并未能成功的从琴酒手下逃脱,不仅被嘲讽了一顿打断了脊骨,最后在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绑上石块沉进了东京湾。
当然关键的不是他的死亡,关键的是伊达航这个号码所发来的信息,当时的自己因为任务的原因所以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手机便收起来了。
现在回想,到处都是不对劲的地方,明明之前有那么多疑点,但在看到信息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先不说那条由伊达航号码发来的信息时间正好是十一点整,刚刚卡在了他准备行动前几分钟。
就算时间是那么的巧合,但死亡通知也不该是由伊达航点号码发出,且不说手机本身设有密码这回事。
再加上那一次行动,泉众二对目暮警官他们并没有隐瞒,所以即使他们知晓了密码也绝不可能会在他准备行动前给他发信息。
而且伊达航那一天加班的原因,正好是负责那次器官走私的医院调查报告,稍微结合一下自己那一次碰到的琴酒。
所以,伊达航的死亡很可能根本不是意外。
第35章 第 35 章 你见过因为要加班而变的……
“黑衣组织。”泉众二可以称的上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四个字, 哪怕不是那个组织动的手,也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在去工厂调查途中碰到琴酒这件事,明晃晃的在说明, 那家医院背后的靠山正是黑衣组织,这个无处不在的乌鸦军团。
泉众二沉默的弯下腰,他将脸埋进双手中, 浅金色的眼睛藏在暗处,里面燃烧着憎恨的火焰, 口中像是有些不堪重负的发出细碎的呜咽。
他对于自己的死亡也只是归于没有早些察觉到陷阱, 唯一愧疚和后悔的是连累其他一同前来调查的同事。
在得到父亲日记本后, 下定决心要继承父辈的使命那一刻起,泉众二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准备。他深刻的明白,他还有父亲他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如同深渊一般难以逃脱的黑暗。
但伊达航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拉拢,他也不至于会直面这样的危险。泉众二缓慢的抬起头,他将身体缩紧在椅子上, 仿佛背靠着结实坚硬的后椅背, 才能带给身体一些安全感。
“我马上就要和娜塔莉订婚了。”
在人体器官走私案爆出来之前, 那一天中午和以往一样在食堂里吃午餐的两人, 正面对面坐着, 进行维持生命必不可少的进食活动。
在泉众二刚刚把一勺辣咖喱送进嘴巴里面的时候,就听见坐在对面一直沉默的伊达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直接把泉众二给呛到了。
“咳咳咳”泉众二微微弯着要侧过身去,他捂着嘴巴,肩膀随着咳嗽的节奏不断起伏着。今天不该点辣咖喱的,泉众二眼中含着生理泪水这样想, 从喉咙到鼻腔都一样的难受。
“泉前辈你没事吧?”伊达航是吓到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一句话竟然直接让泉众二呛到。他急忙站起身拍着泉众二的后背,帮他进行舒缓,还一边不忘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上。
“没事咳,只是不小心呛了一下。”泉众二咳嗽着直起身体,好一会喉咙和鼻腔中的辣意才消散。
“伊达你要和娜塔莉订婚了?”泉众二神情有些惊讶,而后很快转变为祝福的喜悦之色,“恭喜啊,伊达。”
“是打算什么时候呢?”泉众二眼神带着打趣,伊达航曾经在一次醉酒时朝他炫耀过自己的女朋友——娜塔莉来间。
照片中的女生有着一头和降谷零一样的金色头发,笑容明朗,挽着伊达航的左手一脸难以抑制的喜悦看向镜头。两人之间的氛围是连照片都难以阻挡能感受到的,幸福洋溢之情。
“打算下个月就带上我的父母,一起去北海道那边见娜塔莉和她父母。”伊达航在谈起恋人时难得的显的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明明都已经谈了六七年恋爱的两人,每每讲到另一方时,脸上那幸福羞涩的表情都如同热恋期一般。
“那么戒指挑好了吗?”泉众二扬了一下眉,在听到这样值得令人高兴的消息后,一直被雾霾掩盖着的心情也难免好了几分。
“所以,现在我就要拜托泉前辈了。”伊达航相当上道的把自己盘中最大一块炸鸡排夹到了泉众二的餐盘中,“麻烦请泉前辈接受我的贿赂,今天下班和我一起去挑戒指吧。”
“你还是第一个用炸鸡排将我贿赂成功的人。”泉众二被伊达航这一出逗笑了,他弯起眼,用筷子夹起那块被送上餐盘的‘贿赂品’,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果然,还是别人盘子里的比较香。
挑订婚戒指远远比泉众二想的要艰难的多,那一天踩着点准时下班的两人,将七八家大型商场的珠宝店跑了个遍,终于在两人快要精疲力尽时,伊达航选出了令他称心如意的订婚戒。
看着本来体力就不是很行,而现在这种情况更加快要累的倒在地上成一滩的泉众二后,伊达航大手一挥相当豪迈的揽着泉众二的肩膀,说要请客带他去一个好地方解决今晚的晚饭,就当是陪自己挑戒指的报酬。
然后泉众二就被伊达航带来了他们经常来的那家居酒屋。
“小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头上包着蓝色头巾的大叔从柜台那边探出脑袋朝伊达航问道。
“是的,麻烦了。”伊达航叼着牙签很随意的挥了挥手。
“你的好地方就是指得居酒屋?”泉众二低头喝了一口先端上来的麦酒,冷冻过的麦酒在入喉的瞬间就到达了腹部,一下子使得有些疲惫的身体,清醒了些。
“有酒,有吃的,怎么称不上好地方?”伊达航神情有些得意的挑了挑了眉,他将一旁老板先做好的烤鸡串端给了泉众二。
“那么全东京的居酒屋对于你来说都算得上好地方了?”泉众二单手撑着下巴,侧着脑袋看向伊达航,耳朵边传来的是令人愉悦的炸食入油锅的声音。
“不。”伊达航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表情满足的放下,他的神色有些认真的看着泉众二:“有朋友在的居酒屋对于我来说才算是好地方。”
“是吗”泉众二愣了一下,像是逃避似的垂下眼错开了伊达航的目光,他看着桌面上的麦酒,杯中一个个不断升起的小气泡。
“泉前辈。”伊达航语气似在叹息,他移动着凳子稍微凑近了一点,“我们下一回找个时间去把准备和娜塔莉订婚的这个好消息告诉松田和萩原他们吧。”
“要是被那两个家伙知道,我订婚竟然没有和他们说,肯定又要闹了。”伊达航说着,脸上浮现了怀念的神采,“这两个早早的就逃跑了的家伙,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明明说好要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当伴郎的”
伊达航的话逐渐低沉,他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泉众二看着不敢去看伊达航脸上现在的表情,他沉默的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发出一声低不可觉的嗯充当回应。
后面的事情泉众二印象不是很清楚,他记得那天晚上两人喝了不少酒,感开始的时候伊达航还只是和他聊一聊其它事情,顺带炫耀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大撒狗粮,后者喝醉了直接开始朝泉众二揭他其它四个同期的底。
什么樱花树下的不打不相识,松田考来警校的最初目的其实是想打警视总监一顿,然后自己一个人带着四个活蹦乱跳的家伙有多么辛苦,因为搞事情的原因,他们五个人被罚洗澡堂直接洗到了毕业。
“泉前辈你呢?”伊达航看向一旁默默听他讲话的泉众二,“泉前辈你在警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的生活可比你们的要无聊多了。”泉众二摇了摇头,“不过是按部就班的日常,偶尔会作为协助人参与警方的破案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伊达航笑着举着酒杯有些不依不饶的一定要碰个杯。
“那么今天为什么而干杯?”
“为了你即将订婚。”听到熟悉的对话,泉众二有些恍惚,他定定了定神,举起酒杯。
“祝你们幸福美满、身体健康,白首同心、友谊永存!”
“干杯——”
后面人体器官走私案爆出,整个搜查一课都陷入了加班加点破案的凝重氛围,伊达航不得不把和娜塔莉父母见面的日期延迟,但后来伊达航出了意外,那枚两人费了不少力气挑选的戒指,伊达航终究还是没能给那个笑容明朗的女生亲手戴上。
————
“嗡——”
手机的震动将泉众二从回忆中唤醒,像是老旧卡壳的机器一般,动作迟缓的抬起头。
泉众二眨了眨眼睛,大脑中传来轻微的痛感使他垂下眼,左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抓出几道不碍事的血痕。皱着眉将衣服放下,泉众二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好几条萩原研二刚刚发来的信息。
9:25
【哈哈哈,泉前辈你见过因为要加班而变的愤怒的卷毛君吗?】
卷毛君?泉众二迟疑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松田阵平的脸。
9:26
【图jpg.】
【现在你看到了。】
点开萩原研二发来的照片,泉众二看萩原那英俊的大脸出现在前面,笑容很是猖狂灿烂,后面是一个依稀通过卷发可以判断出是松田阵平的模糊声音。
不难看出,两人正在进行一场‘你要是被我抓到就完蛋了的’追逐战。
很快下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果然赢家还得是hagi。】
泉众二笑的回了一个表情后放下手机,等一会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着他看向被杯子压在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
【红枫叶号火车将于今天上午十点进站,带领大家开启一次关于枫叶的秋日之旅】
红枫叶号,是米花町列车总站那一边为了提高旅客率而搞出的一次活动,在最近三天购买火车票的人都可以拼借车票进行一次抽奖,小到纸巾、手帕,大到小型电器、自行车,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有旅游公司和列车联名推出的红枫叶季节限定徽章。
泉众二的目标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徽章,他等会要去红枫叶号也是为了等下来火车进站是会发生的事情。
根据他上辈子的记忆,黑衣组织一场关于制药企业研究所的人员名单交接将会在那躺列车上完成,其中主要的东西是附属与黑衣组织的制药公司,和生产违禁品的资料证据以及,为这家公司工作的人员名单。
如果要问他为什么不联系公安的人一起去截胡这件事情,先不说他不好说明自己的情报来源,还有一点是因为这个事情如果被公安那边的人知道,还好有自己的事情吗?不要说看一眼资料了,恐怕到时候自己连车站都进不去。
日本警察体系中不同部门的竞争是的的确确的存在的,不过公安这一边,因为手段和态度的原因,大概几乎是其它每个部门都看它不顺眼的原因。
至于等用什么手段调动人手,泉众二半垂着眼,叹了一口气,很快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泉警官。”松岛上野疾步走进来,“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即将进站的红枫叶号火车上出现一桩命案。”
“我知道了。”泉众二站起身,理了理刚刚弄出折皱的外套。
“上野,你去集起人手,我们这就出发去红枫叶号。”
另一边萩原研二好不容易逃脱了松田阵平的追赶来到了火车站,此次他是特地请了假来接,放假乘坐红枫叶号从神奈川到东京来看望自己的姐姐,萩原千速。
第36章 第 36 章 三选一吗?
上午时间九点五十四分, 现在距离红枫叶号火车进站还有六分钟。
萩原研二看了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因为车站搞活动的原因,现在站在站台上的旅客和看热闹的人数, 总量加起来一点都不少,萩原研二甚至看到几乎大半个车站的乘务人员都赶来了这边维护秩序,以防发生踩踏事件。
不过这些他都不感兴趣, 红枫叶号也好,活动限定徽章也好, 虽然在和隔壁交通课女同事们聊天的时候表情略有期待, 但萩原研二自己明白, 说到底也只是附和着女孩子们的谈话而已。
虽然这样说着好像有些太冷漠和假装自我了一些,但在人际交往中在有必要时附和着对方的话题,哪怕是假装出兴致高昂的模样,也算是成人社会礼仪中必要的礼貌不是吗?反正只是三五句话的时间, 在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时候,给别人带去开心的做法,又有什么不好呢?
萩原研二咬了一口刚刚从站台下, 面包店中买来的红豆面包, 目光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
手指灵活熟练的单手输入密码, 点进常用的那个社交软件, 抿了抿唇, 半垂着眼,目光停留在那个小熊笑脸头像上。在点进去的同时, 萩原研二哇呜一大口成功的咬到了深藏在红豆面包中间的滚烫的红豆馅。
呜,烫到舌头了。
萩原研二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小小的哈着气,想要以着种方法使口中烫嘴的红豆馅冷却下来。
哈——哈, 刚刚出炉的红豆面包就是烫啊。萩研二的心里产生一点小后悔的情绪,怎么就下嘴了呢?明明拿到手时候还想着要放凉一些来吃的,果然,我还是没有抵御住红豆面包的诱惑。
萩原研二眨了一下眼,手机屏幕上的信息页面中,消息最后的那条任然是停留在自己半个小时前发出的那一条对话上。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搜查一课几乎在工作日时都是忙的不得了。
红豆面包不大,冷却也不过一下子的时间,很快不过几口,萩研二就解决掉了手中的红豆面包,在准备去将手中的装面包的袋子扔进垃圾同时,萩原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看着一旁前来负责维护秩序的乘务员,那人的脸上时候带着焦急的神色,皱着眉和身边的同伴交流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了一眼火车即将来驶来的那个方向。
而且,萩原研二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周围,虽然知道为了提高客流量,红枫叶号的这次活动总站还请了不少媒体,但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有些多。
而且还有一两家他记得是专门报道社会性新闻的吧?
萩原研二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随着人群的某个方向的一阵躁动,衣领上带着独属于搜查一课警员‘S1S’红徽章的人从人群中疾步而来。
——————
他从来没有觉得从检票口到站台的距离如此遥远,今天是第一次。
泉众二和同事们费力的挤入人群,说起来在这个时候要挤到站台边还真是不容易。像是被装进讨厌的沙丁鱼罐头一样,勉强着算是大家都完好无缺的来到了目的地,如果忽略掉一些同事已经完全处于凌乱状态的头发和衣服上挣扎出人群而留下的折痕的话。
起码人和身上的东西都还在。泉众二眼皮子抽了抽,用余光瞄了一眼在一旁用这句话安慰,明明才三十岁就已经步入秃顶危机同事的松岛上野。
但根据那位同事的表情来看,松岛上野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他,甚至可能还要雪上加霜的嫌疑。
“泉前辈——”
在这个地方听到熟悉的声音,泉众二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目光只是巡视了一圈,就很容易的找到了被挤到站台最边上,正一脸笑意开心的挥着手朝他打招呼的萩原研二。
随着两方越来越近的距离,泉众二对上那双带着明显喜悦的紫色下垂眼时,一时间就说不出让人先离开的打算。
“泉前辈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萩原研二在依次朝其它的同事打完招呼后,才微微侧着脑袋看向泉众二的方向问道。
“我们刚刚接到了报案人的电话,”泉众二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红枫叶号火车发生了一起命案。”
话音刚落,站台上方电子显示屏的时间来到了十点,随着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啸声,红枫叶号在这时准时到站了。
————
最后还是把萩原研二也一起带上来了,泉众二扶了一下额头,明明刚开始还打算坚持一下让人在外面等着的想法。但在萩原研二一脸可怜兮兮和一声声前辈中逐渐迷失了自我,最后连很担心姐姐会不会收到惊吓这样的感情牌都祭了出来,再拒绝到也显示泉众二有些可疑和不近人情了。
泉众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和松岛上野打成一片的萩原,叹了一口气,虽然松岛现在看起来还是板着一副正经脸的模样,但熟悉他这个下属性格的泉众二,哪怕不用看松岛上野头顶上的文字,也能感受到他对萩原研二好感正在up+1+1+1。
红枫叶火车的负责人早已经在上车口等着他们,在看到泉众二出现的那一刻,广太列车长简直像是看到就救星一样松了一大口气。
“您终于来了。”广太掏出手帕,有点颤抖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不能怪他,任谁在工作的时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都得说上一声晦气。
能不能找出尽快找出凶手,不仅事关搜查一课在群众和媒体中的形象,而且也决定着红枫叶号火车这此活动的亏损情况,只要能利用的好,那怕是能翻盘也说不定。
广太列车长不愧是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老道的工作人员,即使在听到命案发生后害怕的心慌,但还是用强硬的态度,拒绝了所有无光人员接近案发现场的理由。
不仅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集合了列车上所有的工作人员,在要求他们看管乘客的时候互相监督,绝对不许任何一个人独自走动,而且还很有技巧的安抚了乘客的心情,并没有发生像想象中怨声载道的场景。
等泉众二一行人来到发生命案的那一节车厢时,大概是都明白警察来了的缘故,所有的乘客都松了一口气。走在泉众二后面的萩原研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四排的萩原千速。
泉众二没有出声,他先是目光环绕了神色各异的乘客一圈后让松岛现带人去探查现场,便直接开口让列车长先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萩原研二并没有急着上去和自家姐姐相认,而是站在一旁拿着不知道从位同事那里接过来的笔记本,开始了谈话的记录。
“死者大河先生是在隔壁七号的餐厅车厢里面发现的,”回想起现场列车长不禁用拿起手帕擦了一下汗。“发现的大河先生死亡时的工作人员是七号餐厅车厢的负责人,五野一元郎。”
列车长挥了挥手一个身穿厨师服装的男人走了前来,看起来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泉众二用余光瞄了一眼他头顶上的文字。
【嫌疑人一号,三条小惠子的哥哥】
三条小惠子?泉众二挑了下眉,自动的将这人名字先归结到嫌疑人的那一类中,系统从不无的放矢,既然是显现出来的名字肯定和案件有着不小的关联。
“警官你好,我是负责餐厅寿司提供的五野一元郎。”
“你好五野先生可以麻烦你讲讲事情经过吗?”泉众二一边提问,一边目光不留痕迹的打量着这节车厢剩下的乘客们,在目光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提着小皮箱神色阴郁的中年男子身上停下目光。
【制药研究所研究人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研究工作者,你猜另一个时刻监视着他的代号成员在哪里?】
代号同伙?泉众二心底一沉,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这份资料也说的上是重要的东西,如果连一个负责接头的代号成员都没有的话,还真是会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个陷阱。
不过,也没有必要,如果不是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泉众二也根本不会知道这一次黑衣组织的接头事件。
泉众二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既然有代号成员在,还是不要分太过多的注意力在那人上面,以免打草惊蛇。
“大河先生是九点钟左右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来到餐厅的,并且一定要喝咖啡而拒绝味增汤,所以我不得不离开餐厅去找乘务员要咖啡。”五野一元郎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奈。
“你知道的警官,因为这次主打的是日式传统食物,根本不会出现咖啡这种西洋东西,所以我只能去找乘务员看看她们那里有没有速溶咖啡可以应付一下大河先生的需求。”
“然后我问到了三条小惠子,不同车厢有不同的负责人员,而三条小惠子就是负责六号车厢的乘务员。”五野一元郎停顿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一个面容带着精致的妆容疲惫,穿着女乘务员制服的人。
“是的。”三条小惠子点了点头,她嘴唇苍白,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很不巧我这里并没有准备速溶咖啡,所以我就先让五野先生回去,我告诉他会替他去问问列车长或者其它人,要是有的话等会就会送过来。”
“这个我可以作证。”广太列车长点了点头,“三条小姐的确有朝我问过有没有咖啡。”
“然后呢?”泉众二垂着身侧的手摩挲了一下,他看向三条小惠子,似乎在衡量这位乘务员在这场命案众到底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在拿到咖啡后我很快就给五野先生送了过去,然后接着大河先生的女朋友提出要将咖啡给她送到六号车厢的座位上,所以五野先生又不得不将咖啡端出来。”
“那三条小姐当时你在那里?”萩原研二从笔记本中抬起头。
“本来之前大河先生的女友是硬要我端的,但在泡咖啡的时候我因为走神不小心打翻了热水,所以赶着去找药处理伤口,就麻烦五野先生了。”
说着三条小惠子举起她烫伤了的左手朝众人展示。
“那么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泉众二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五野一元郎问道:“大河先生的死因是?”
“枪杀。”开口的是坐在第二排染着薄藤色头发的年轻女孩,表情有些莫不关己。“我是大河的女朋友小和由理子。”
就在这时松岛上野也从案发现场的那一边走来,他脸上不算好看。
“泉警官,现场勘查基本已经完成了。”
第37章 第 37 章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
泉众二从那个自称是死者女朋友, 名叫小和由理子的女性脸上移开目光,他朝行色匆匆的而来的松岛上野点了点头,在和广太列车长说了一声后, 便带着萩原研二去查看现场的勘测结果。
在去往第七号车厢的途中,萩原研二在路过萩原千速的身边时脚步停顿了一下,快速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 就大步跟上已经抛下他一段距离的泉众二。
死者坐在七号车厢靠中间位置的那一排座位上,他双目紧闭着脑袋靠在座椅上仰着头, 双手呈耷拉在椅子上, 总体上来讲, 死者的姿势是属于一种比较放松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太累了,只是在闭眼休息一会而已。
这也可以从侧面说明死者并不是在和谁争执过程中被杀害的。
“萩原你有看出什么吗?”泉众二微微侧过头朝挨着他左肩膀站着的萩原研二问道。
“唔”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话,萩原研二先是垂眼沉思了一会, 目光从被害人太阳穴上明显的枪击痕迹上划过,大概过了二三分钟那么久,萩原研二才放低着声音朝泉众二说出自己的观察。
“死者大河先生的太阳穴附近都是子弹穿过留下的灼烧痕迹, 但我刚刚观察到大河先生的双手都没有硝烟残留。”萩原研二拿着按压笔的右手不自觉的按了几下, 这是大部分人在思考或者紧张是都会有的小动作, 当然不仅仅局限于这一种上面, 就像泉众二自己, 他总是习惯无意识的曲起双指敲到东西。这样能帮助他更顺利的思考或者缓解一下内心的焦急。
“再加上,七号车厢和六号车厢紧紧相连, 如果没有消音的话,不可能六号车厢的乘客一点动静都没有,况且还有千速姐在那里。”这也是萩原研二判断的根据之一,哪怕只是交通部门的萩原千速很少会有用枪的时候, 但要相信警察对于枪支的声音是敏感的。
“如果是消音器的话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所以在开枪的时候一定是借助了衣服或者其它东西对手进行包裹,这样既能起到消音的作用,开枪的手上也不会留下硝烟痕迹。”
“当然,”萩原研二顿了顿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使用衣物包裹这个推论我是建立在死者是自杀的前提上。”
“你分析的很正确。”泉众二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萩原研二一眼,难得的在这人的脸上看到一丝不安的情绪,本来长到肩上的半长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了一个小辫子垂在脑后,想来可能是在和萩原千速谈话的那一小段时间朝她借来的。
泉众二接过松岛上野递过来的笔记本,上面是松岛搜集观察到的一些线索。
“在现场发现了一把小型女士手枪,和沾着血迹的浅绿色菱形披肩。”泉众二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正如你分析的那样,因为在开枪是用披肩包裹着手,所以在充当消音作用的同时也没有留下硝烟反应。”
“现场留下的东西就好像在说是大河先生用披肩包裹住手后,亲自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萩原研二举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对准太阳穴比了一个开枪的动作,“然后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扣动扳机。”
“你觉得死者是自杀的?”泉众二扬了一下眉,他目光停留在那因为子弹穿过而造成的伤口上,可以说的上的亲身经历,他明白这种死亡方式并不会留下太多的痛苦。
“登米前辈,你有发现什么吗?”
站在松岛上野旁边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太起头,他带着一副黑色的方框眼睛,面容和善,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不急不缓的。
“登米前辈是警视厅刑事部鉴识课中的一位经验丰富的鉴识官。”泉众二对着萩原研二介绍道:“我有很多鉴识的技巧和知识都是和这位前辈学习到的。”
“哪有。”登米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朝萩原研二点了点算是打了招呼。“有泉警官在我也能轻松一点,大家都是相互学习进步。”
萩原研二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很礼貌的朝登米先生问了好,然后蹭蹭蹭几下,就挤到了泉众二和登米先生的中间,一副乖巧虚心求学的模样大大的捕获了登米先生的好感。
突然就莫名其妙被挤到三人外围的松岛上野:“???”
看着三人和谐讨论的氛围,松岛上野难得的感觉到好像受到了职场排挤的悲伤感。
“根据我的经验,从伤口可以看出穿过死者太阳穴的是一种小型子弹,大概口径是在0.22。”登米先生将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了站在中间的萩原研二,好让他拿着,方便三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而且我还发现一点耐人寻味的线索。”登米先生看向泉众二,举起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泉警官你刚刚有注意到死者大河先生手指上的痕迹吗?”
“手指上的痕迹?”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这个他刚刚到是没有注意,他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了死者面部和指尖上。
“是的。”泉众二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大河先生左手无名指的地方有一圈不同于周围皮肤的颜色,而且有轻微按压的痕迹,这时长期佩戴戒指所留下的。”
“等等。”萩原研二震惊,而后陷入短暂的沉默后开口问出声,“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小和由理子小姐是支称为大河先生的女友,并不是妻子或者未婚妻什么的吧?”
“放心,萩原你的记忆并没有出错。”泉众二看了一眼萩原研二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好笑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根据戒痕的情况,这位大河先生大概是婚内出轨了。”
说道这时泉众二发现萩原研二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泉众二觉得可能是刚刚自己拍了萩原的头,让他感觉到不自在了。
咳下意识的就,泉众二心里有一些微的懊悔,他轻咳了一声,不留痕迹的和萩原拉开了一些距离。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萩原和他的关系大概也还没有好到可以做那个动作的程度,现在大概被当成有些轻浮了。
内心虽然想了一大堆,但泉众二表面上还是保持的温和可靠前辈的模样。
就在这时泉众二突然发现死者大河先生头顶上的文字发生了转变,之前刚刚进来的时候,大河先生头顶上还只是顶着【死者】二字,现在就在泉众二他们说出大河可能是在婚内出轨的时候,大河头顶的文字瞬间转变成了【死者大河,虽然还没有离婚,但不妨碍他又谈了一个女朋友,当然在列车上看到自己的妻子三条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文字还挺长的,泉众二在看到最后的那一段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妻子三条,恐怕就是指的负责六号车厢的乘务员三条小惠子。
带着女朋友来乘车,然后不仅碰到了身为乘务员的妻子三条小惠子,还才餐厅碰到了在火车上当厨师的大舅子五野一元郎,就是不知道,身为女友的小和由理子对于大河先生还未离婚这个情况,知不知晓呢?
“从刚刚问话中三人在场的情况来看,萩原。”泉众二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你觉得她们三人互相包庇的可能是多少?”
“”萩原研二猛的抬起头,他还在翻看的登米先生的笔记,突然听到泉众二这样的问题一瞬间脑袋愣了一下。“泉前辈,你是指大河先生的女友,乘务员小姐已经厨师先生他们都是凶手吗”
“这也太巧了。”萩原研二喉咙有点干涩,因为泉众二的话,他想起了之前在问话中看到的,戴在三条小惠子左手上的戒指。
“三条小姐也不一定就是大河先生的妻子吧?”语气不确定的连萩原研二都无法说服自己,他想起了在对话时,三条小姐苍白的脸和问话时一直不愿意直视他们的眼睛,无论是不是不,一切现象都表面着三条小姐和这起案件脱不了关系。
“那五野厨师呢?”萩原研二有了新的疑惑,“如果大河先生是被人杀害的,那么五野先生有什么理由要帮忙隐瞒?同情?还是有人像他许诺的钱财?”
“也许,五野先生是三条小姐的哥哥呢?”
“?”萩原研二迅速别过脸看向泉众二,紫色的下垂眼被塞满了不可置信,“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啊?”
“这个就不清楚了。”泉众二拖着手摸了摸下巴,“而且你注意到那位小和由理子小姐的精神状态了吗?”
“即使是精心打扮也很难掩饰小和小姐眼底下的乌青。”萩原研二对于这类东西最为敏感,“而且小和小姐表现的也太过于平静了,即使是在努力也支撑也遮掩不掉的疲惫。”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这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谋杀,”泉众二突然凑近,他单手搭上萩原研二的肩膀,浅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旁边的人,眼中含着笑意出声问道。
“萩原,你的问话技巧怎么样呢?”
第38章 第 38 章 是时候发挥演技了
“萩原, 你的问话技巧怎么样呢?”
在泉众二问出这个问题后,萩原研二小小的愣了一下,但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把他们三个分开来一个个询问吗?”左肩膀上传来无法忽视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因为萩原身高要高一些的缘故,所以必须要半垂下眼,才能对得上泉众二的眼睛。
面前的人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 似乎总是这样,在这四年来第一次见到泉众二开始, 这个人就好像基本对外不会有其它负面情绪一般。
眼尾因为笑起来的时候上挑, 哪怕是对不熟悉的后辈时都是这样一副亲切温和的模样。要是被这样的眼神注视久了, 萩原研二还恍惚的从中品味出一种缱绻情深的味道,但当他发现泉众二看便利店三明治的时候也是用这个眼神后,就明白那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是的。”泉众二点了点头,大概是觉的这个搭着肩膀的姿势有点累, 他将手从萩原研二的肩膀上移开,拿着从登米先生那里要来的笔记本在萩原的眼前晃了晃。
“所以,萩原你要和我一起吗?”
好像是认真的邀请, 也好像是随口一问, 萩原研二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 明明自己根本不是搜查一课的人吧?让自己跟着一起进入现场已经是破例, 现在还要邀请自己一起参加审问吗?
“应该是不会让泉前辈你失望。”萩原研二假装思索了几秒, 嘴边露出一个谦虚式的微笑,眼睛却带着些俏皮的朝泉众二发送了一个wink。
那就是很有信心了, 泉众二瞬间读懂了萩原研二的眼神,明了的点了点头。
“按照你的看法。”泉众二翻看了一下笔记,“你觉得这三个人中我们应该先叫谁过来问话好呢?”
“如果是根据心理防线的程度来的话,我觉的应该是从三条小惠子小姐开始会比较容易吧?”萩原研二思考了一会, “而且我们也许可以在大河先生手上的戒痕上做文章。”
“你说的有道理。”听到萩原研二的话后,泉众二看萩原的眼神更加的欣赏了。“那么就先将三条小姐请过来问话吧。”
泉众二刚准备开口,萩原研二却突然出口打断。
“泉前辈既然请我帮忙,那么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萩原研二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短短的距离。
“什么?”泉众二抬起头,虽然对萩原研二的话感到轻微的诧异,但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萩原研二向来是一个十分懂得分寸和距离的人,哪怕真有什么要求,也是在自己能做到且不会为难的范围内。
“等一下的问话,想要由泉前辈负责扮演黑脸。”虽然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说泉众二就已经一口应下了,但在提到后萩原研二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太好意思,稍微的,感觉自己提出的要求有点奇怪。
但,萩原研二是真的好奇。因为他想看看,泉众二扮演黑脸的时候,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样子。
“只是这个吗?”在听到萩原研二的要求后,泉众二感觉有点好笑,实际上就算萩原研二不提,他也是这样打算的。在警署里一般的问话情况中都会由两个人一起进行,通常的都是一个人扮演红脸,另外一个负责扮演黑脸。
黑脸要给对方足够的压力,用严厉的态度在对面陷入一种心虚、手足无措的时候,负责红脸的那一边则会轻声细语的安慰,从而激起对面的一种依赖和亲切感。总的来说基本手法就是这样,老套,但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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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小姐请跟我来。”松岛上野带着一脸惴惴不安的三条小惠子走进里七号车厢,刚进来的时候,三条小惠子的眼神就控制不了的想朝大河先生躺着的那个位置看去,但刚刚抬起头撇了一眼,却直接对上了一双浅金色的眼神。
该怎么形容那对眼睛呢?三条小惠子只觉的在对上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跳的飞快,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骨尾处蔓延而上。
“请坐,三条小姐。”松岛上野将三条小惠子带到泉众二他们面前就离开了,大概是不凑巧,因为泉众二坐在座位靠近过道的位置上。所以三条小姐这坐下就直直的和令她感到害怕的泉众二面对面。
“三条小惠子对吧?”泉众二拿着笔记本,随手翻了一下,而后抬眼看着面前脸上苍白的女人,抿直着嘴,眼中带上审视的意味。
“能问问三条小姐干这列车乘务员这一行大概有多少年了?是一直负责着现在的路线吗?和死者大河先生是否认识?”问题像是子弹一样从泉众二口中吐出,明明用上了敬语,明明对方才是提问者。
但,三条小惠子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对面警察的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从大学毕业就开始了。”直到开口三条小惠子小姐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到现在为止也有五六年了吧。”
“是吗看来三条小姐是经验丰富的乘务员了。”泉众二双手抱胸,身体向后靠,因为下巴微微上扬的原因,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
态度还真是傲慢又失礼啊,三条小惠子垂下头,咬了咬嘴唇。
“关于负责的路线,我是最近这个月才被调来这边的。”三条小惠子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她滚动了一下喉咙,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更加有说服力,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和泉众二直视。
“至于大河先生,我和他一点也——”剩余的话被卡在喉中,三条小惠子整个身体朝后缩了一些,那人个人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漂亮的眼睛,但里面传达着一切都看透彻的意识,让三条小惠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不认识这三个字说出口。
“三条小姐你知道吗?”对面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对于问题的回复,反而自顾自的说起另外的事情,“我们刚刚在大河先生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枚戒指。”
“多么巧啊,它竟然和三条小姐你戴着的是同一个款式。”
“我不明白警官你在说什么?”三条小惠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手上的戒指,她目光有些警惕,“我想这种大众款式的戒指很常见吧?说不定大河先生是打算向他女朋友求婚也不一定。”
“求婚?”泉众二扬了下眉毛,露出了从三条小惠子进来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但却带着种莫名的讽刺。
“三条小姐还真会开玩笑?怎么会有人用男款的戒指求婚,而且还是很明显有过磨损的。”
“三条小姐我再问你一次,”泉众二身体向前倾,手有点不耐烦的在桌子上面敲了敲,“你到底和大河先生认不认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三条小惠子感觉自己正面临崩溃,其实她早就后悔了,想到大河的死状三条小惠子突然感到从心底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对于大河出轨了的事情,她是愤怒的,她是憎恨的,但这远远不至于让那个男人付出性命的代价,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是像要那个男人认清自己的错误的,并没有想要夺去过他人性命的念头。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三条小惠子,认命般的垂下脑袋,恐怕在自己同意哥哥提出的那个计划后,一切就已经乱套了。
“是我,是我一个人。”三条小惠子捂着脸,她不想让对面那个讨人厌的警察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表情。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擦擦眼泪吧。”一张被整齐叠好的手帕被递到眼前,三条小惠子抬起头,原来是坐在里面一直没有出声的另一位警察。
“抱歉。”三条接过手帕,别开脸错开了那个紫眼睛警察关切的目光,“请原谅我的失礼。”
“正如你猜想的一样,大河先生他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有四年了。”
“抱歉。”萩原研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请节哀。”
“这位警官你真好笑。”三条小惠子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竟然对我这个杀人犯说这样的话,请不要同情我了。”
“三条小姐。”萩原研二目光坚定,他看着面前脸上血色快要褪尽的女性不禁放低声音,“如果你需要一杯热牛奶的话,我想我们还是能够提供的。”
“小和小姐她——”萩原研二神色有些纠结,眼神转动了几下还是下定决心开口说出来:“我能理解三条小姐你的难受,但法律是用来制裁杀人者的,三条小姐你不应该为了他人背上这种罪名。”
“多谢你的好心,警官。”三条小惠子暗暗在内心和这位好心的警察说了一声对不起,“但真相就是这样,我杀了我丈夫的事实无法改变。”
“只有你吗?”泉众二的声音冷漠无情的插了进来,他皱着眉,好像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好歹不要把我们当成傻子看待吧?另外两个人都是你的同伙吧?或者三个早就计划好了在这趟列车上杀死大河先生,到底还是谋财害命——”
“够了!”三条小惠子瞪大着眼睛,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根本不关其它两人的事情,动手杀死大河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人。”
“是吗?”泉众二此时的面容在三条小惠子的眼里称的上是恐怖,只要对面的男人动一动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令人害怕的话,一步步的紧紧逼近折磨着自己。
“其他两个人陌生人总不可能毫无缘故的包庇你吧?”泉众二故意在陌生人这个词上用上重音,他看着三条刷的一下失去血色的脸庞,露出一个带着些得意的笑容,像是抓住了三条话里的小尾巴一样。“更何况,你一个普通市民从哪里弄来的枪?”
“三条小姐,动手的人并不是你?”对面的人发出一声轻笑,垂下眼睛的模样像是对她苍白的解释毫不在意。“应该是那位厨师吧?你的哥哥五野一元郎。”
第39章 第 39 章 “开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应该是那位厨师吧?你的哥哥五野一元郎。”
浅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自己, 嘴角牵动时扬起的微笑好似在说明一切都已经胜券在握。
三条小惠子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如坠冰窖般浑身颤抖着,对面人吐露出的话, 像是一条带着致命毒素的无形之蛇,死死的将她的脖颈缠绕。连尖牙都不屑于没入,但凭着骨头收缩的力道, 就足以令猎物窒息死亡。
“请请不要再说了。”三条小惠子缩着身子,垂下脑袋, 将整张脸埋入双手之中。两边的肩膀不断小动作的起伏着, 现在整节七号车厢, 只剩下三条小惠子低沉又压抑的抽泣声。
现在该怎么办?还要继续问下去吗?萩原研二微微抿了抿唇,看了眼不断在哭泣中的三条小惠子,转头向泉众二的方向看过去。
但,想象中前辈的解答并没有出现, 萩原研二转过头的时候,能看见的依旧是泉众二一脸不为所动的侧脸。
身体挺直着背脊坐着,半垂下眼。其中眼中的神情被略长的睫毛所遮掩, 看的不是很真切, 垂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 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萩原研二现在也知道了泉众二在思考时喜欢敲一敲东西的习惯。
在没有得到回应后, 萩原研二只好收回目光, 泉前辈的表现看着有些无情,但无疑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表露同情不是泉众二该做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萩原研二默不作声的朝三条小惠子的方向推过一包纸巾,终于在三条小惠子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后,泉众二开口了。
“已经哭了五分钟了, 也应该足够了吧?”泉众二曲起双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在浪费了大家那么久的宝贵时间后,你现在也应该把犯罪经过认认真真的交代一下了。”
“当然。”泉众二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式,他本来有些散漫的眼神顿时变的锐利起来。“全部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干的这种谎话,就没有再重复的必要了。”
三条小惠子准备张开的嘴又合了回去,像是被泉众二的话噎了一下,三条小惠子在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甘心的开口。她眼神幽幽,语气有些嘲讽的盯着泉众二:“警官先生你还真是傲慢又令人讨厌。”
“是吗?”泉众二回答的漫不经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很新奇的评价,那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轻飘飘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表情,让本来还在将全身刺竖起来的三条小惠子瞬间熄火,无论说什么这个人都不会有其它的反应的吧?说到底,生物的多样性,即使是在日本群众眼中,警察这样听起来神圣的职业,里面的人的品格也是参差不齐的。
“你是怎么知道五野一元郎是我哥哥的。”三条小惠子抿了抿嘴唇,虽然他们的计划仓促又漏洞百出,但单单凭借着大河是他丈夫着一点,该被怀疑的都不该是她那个因为父母离异而从小和自己分开的哥哥。
“抱歉,这是个人秘密。”泉众二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按压笔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下几行字。“请继续回答问题就好。”
“那么,三条小姐。”萩原研二接过话,他双手合拢放在桌子上,“你们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比起一旁泉众二强硬盛气逼人的态度,他的态度要好太多了。语气平缓且温和,并且在一长赏心悦目池面脸的加持下,三条小惠子在面对萩原研二的提问时,表情都不自觉的轻松了几分。
“是在今天。”三条小惠子松下紧绷的肩膀,她既不想看向令人讨厌的泉众二,又心虚的不敢将目光投向萩原研二的方向。最后只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面那一枚代表着已经破碎的美梦的婚戒,到现在还没有摘下。
“其实我早就知道大河他在外面有人其它的女人,但一直都没有发现证据,所以便当做不知道。”眼泪又再一次滴下,三条小惠子强忍着自己的哭腔,虽然之前的表情已经够狼狈了,但一点都不想听到泉众二开口的三条小惠子硬是把这股情绪逼了回去。
“但就在今天我在列车上遇到了挽着小和小姐一起上车的大河君。”三条小惠子闭上眼,似乎不是很想回忆起那个时候的画面,“在我躲在洗手间偷偷哭的时候,哥哥突然找到我说,要不要给那个男人一点教训。”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泉众二抬起头,“一点教训?”尾音微微上扬,他目光看向低着头的三条小惠子不禁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他有怀疑过三条小惠子会不会就是黑衣组织的接头人,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如他猜测的那般。
而三条小惠子现在头顶的文字也由嫌疑人转变成了帮凶,那么会不会在其它乘客中呢?泉众二陷入沉思。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大部分的情报都是因为在追查人体器官走私案中,由公安那边透露出来比较无关紧要的情报,具体公安们是如何将情报弄到手的,已经无从知晓。
六号车厢,除掉萩原千速,也就还剩六个人而已,除掉这次案件有关的三人和那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只剩下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
泉众二摩挲着手中的笔记本页面,趁着三条小惠子沉默的时间,在意识中打开了任务的页面。
【红枫叶号枪杀案(进行中)
推理进度(80%)
任务完成后(最终目标完成度+2%)
任务失败-民众的质疑(全员好感-2)
支线-截取证据(最终目标完成度+10%)】
泉众二的目光落在全员好感负-2那里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到了支线上,完成度+10%,系统的表明已经足以说明这份资料的重要性,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得到。
萩原研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表情无异的泉众二,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泉前辈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中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干劲十足。
所以,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泉前辈又发现了什么吗?虽然好奇,但萩原研二也知道现在的场面不是个问话的好时机,所以就只好暂时放在心里。
“我没有想杀了他。”好一会三条小惠子干巴巴的吐这样一句话。
“所以,三条小姐,你们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萩原研二轻轻皱起眉头,也许两人是在给大河先生‘小教训’时怒气上头,所以下了死手吗?
“本来我们只是打算拿出枪来威胁大河君的,但大河反而没有害怕,还嘲讽起哥哥是个失败的家伙,自己没有本事老婆孩子和别人跑了。”三条小惠子目光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到底是这么一步步坐到现在的,所以的一切都和之前的计划,不一样,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强硬的将他们推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后来大河突然心脏病犯了,倒地抽搐不醒,就在这时哥哥突然提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大河君处理掉。”
“所以,你哥哥是因为被大河先生嘲讽恼怒成羞后痛下杀手?”泉众二捏紧手中的笔,“小和由理子呢?她又是怎么和你们成为同伙的?”
“用来伪装大河君自杀的枪就是她提供的。”三条小惠子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其它她早在之前就知道我是大河君的妻子,一直都计划要报复这个欺骗她感情的人,直到她凑巧听到我和哥哥的计划,于是说要加入。”
三条小惠子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是按照小和由理子的说法枪是在她洗手间回来后在包里发现的,并不知道是由谁在途中塞了进来。”
泉众二猛的站起身下,他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声音低沉。
他问:“三条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火车上员工洗手间是和乘客用的分开来的吧?为什么小和小姐会去员工专用的洗手间呢?”
“这”三条小惠子被泉众二动作吓了一跳,她仰起来,目光有些不解。“因为乘客用的那边有其它人吧?好像是广太列车长叫小和小姐先来员工专用洗手间这边的。”
“最后一个问题。”泉众二现在的表情称的上有些难看,“大河先生他是否有心脏病史?”
“没有。”三条小惠子回答的很快,两人在结婚先有去过医院婚检,在她的印象中大河的身体一直都想当的健康,而且家族三代内都没有什么病史。
“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大河先生是因为心脏病才倒地不醒的呢?”
在泉众二问出这句话后,三条小惠子彻底愣住了,一旁的萩原研二也睁大着眼睛。
萩原研二看着已经一脸明了的泉众二,脑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绝对存在着信息差。萩原研二可以肯定,泉众二一定还隐瞒着一些事情,而且这一次来红枫叶号,也绝对不是调查杀人案这一单纯的目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原来自己一直都猜测错了方向,直道现在泉众二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为什么任务页面上的推理进度只有百分之八十。
“萩原,我们走,快——”
泉众二没有解释,连头也没有回的叫了一声萩原,就匆匆忙忙的朝第六车厢赶去。
“上野,广太列车长呢?”泉众二出来果然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广太列车长,这个一开始就拿着好人牌出现的家伙,正是这起案件的推手,负责这次接头的黑衣组织成员。
“广太列车长刚刚就离开了,说要去其它车厢看看乘客情况。”松岛上野愣住了,虽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但看到泉众二的脸上也知道事情不妙,一派人去查看,果然前面的车厢里已经看不到广太列车长的身影。
“是我的错。”泉众二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是我太自负了,自负的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泉众二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做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上野,去联系公安——”泉众二啧的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爽,但也知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办法了。
“就说我这里有乌鸦的线索,请他们赶快派遣人手帮忙追捕代号成员,广太列车长。”
“泉前辈,广太列车长这是?”萩原研二看着松岛上野着急的离去的背影,在观察到泉众二情绪要平复些了后,才小声开口问到。
“我这次来除了负责红枫叶杀人案之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截取一个黑色组织的接头资料。”泉众二垂下眼,“是关于违禁品药物生产的,关于精神方面的药物。”
“首先,将小和小姐引到员工洗手间的是广太列车长,凭借着他的身份能够在火车上自由走动,要把枪塞到小和小姐的包里也不难,最主要的是,死者大河先生并没有心脏病史。”泉众二语气有些自责,“咖啡,是咖啡出了问题,只要到时送去检验一下,应该就可以发现里面被掺了其它东西。”
“大河先生喝的咖啡是三条小惠子小姐从广太列车长那里要来的。”萩原研二的脑海里所有的线索都串连了起来。
“那么现在广太列车长畏罪潜逃?”萩原研二眯了眯眼。“泉前辈,我们要去追吗?”
“追,怎么可以不追。”泉众二咬了咬牙关,他当然没有忘记系统在最开始绑定他的时候提起过,一直被他放在一边的地图导航功能,绝对不能让那家伙跑了。
“那么,开车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萩原研二主动请缨,“如果要论速度的话,我可是相当有自信的。”
“那么就麻烦你了。”泉众二点了点头,很明显,他对萩原研二的车技一无所知。
第40章 第 40 章 这一次的任务报告他该怎……
米花町位于东京的中心地带, 而米花车站是米花町的门户,坐落在靠近商业圈的附近,车站前是一个有着中央喷泉的广场, 数目庞大的人流量无疑给广太列车长的逃窜提供了最好的保护色。
“萩原,接好。”泉众二将手上的车钥匙转了一圈后抛给了萩原研二,在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 泉众二并没有着急着让萩原研二启动出发,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耳麦带好, 开始联络起被他安排负责另一边的松岛上野。
“泉警官。”声音清晰的从耳麦的另一端传来, 此时的松岛上野正按照泉众二的吩咐, 在米花车站的监控室内调取监控。
“广太列车长在出站后乘坐了一辆车牌号为,新宿330た60-12的黑色丰田。”松岛上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泛着白光的屏幕,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很快就从车站附近的监控中锁定了广太列车长的逃跑方向。
“十分钟前, 新出医院方向。”视频中一辆黑车的丰田一闪而过,松岛上野将视频暂停放大,坐在方向盘位置的中年男人, 赫然就是他们此次的目标广太列车长。
“已经通知了公安那边, 消息传来已经派出人手前往广太列车长逃跑方向的路口进去围堵。”松岛上野放在键盘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按了一下戴在右耳上的耳麦, 点头嗯了几声后向泉众二传递消息。
“泉警官, 公安这边要求直接和你连接,大概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探讨一下。”松岛上野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u盘准备将录像拷贝, 得赶在公安到来之前,不然就什么信息也不要想得到。
“这次负责广太列车长抓捕任务的公安警察是,风间裕也。”
“啧。”泉众二在听到松岛上野念出这个名字后,轻啧了一声。难道公安那边就没有其它人了吗?泉众二表情稍微有点不爽的同意了连接, 算上之前的,这已经是第三次碰见风见裕也了。
“萩原,往新出医院方向。”泉众二微微侧着头朝萩原研二说明了地点。
“没问题。”早已经一脸跃跃欲试的萩原研二迫不及待的转动了钥匙,随着汽车发动机被启动,踩满油门的警车鸣着警笛想离弦的箭一样,在公路上飞驰而过。
“虽然已经入职了好几个月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开警车。”萩原研二一脸兴奋,感觉像是得到了一匹骏马的赛马手一样。
“那么现在感觉如何?”泉众二抬起头,他眯了眯眼,默默的把旁边的车窗摇了上去,风好像有点大啊。
“超级威风。”萩原研二思考了两秒说出这个答案,“而且很引入注目,要是让小阵平知道,那家伙肯定会羡慕的。”
“嗯?”泉众二有些好奇的转过头,他对于先羡慕这个词有些不解的扬了一下眉。“难道开警车是什么人生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什么的吗?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泉前辈你知道的吧?”萩原研二嘴边挂着笑,看他一直处于兴奋中的表情可以看出对于开警车这件事情,的确很让他高兴。
“爆物处理班的车辆因为要在上面放各种工作和防爆服的原因,车辆的类型都是和银行押送钞票的那种比较大的样子。”萩原研二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的弧度扬的更上了。
“之前,小阵平就和我抱怨,开这样的车完全没有成为警察的感觉,虽然能理解,但果然还是这种比较帅气。”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泉众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但后来你会发现,要用上警车的时候,就是要恭喜你要写的报告又多了一份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这个确实。”听到报告萩原研二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报告这种事大概是他和松田阵平都迈不过去的一个坎,每一次两人几乎都是冥思苦想的死去活来的。真不理解明明几段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偏偏要用上一两页纸来描述。
“泉警官。”耳麦里传来略耳熟的声音,其中还带着轻微沙沙的电流声。“我是负责这次围堵计划的公安警察风间裕也,很高兴能和泉警官合作。”
“时间紧迫,互相介绍的话就免了吧,风间君。”泉众二发出一声轻笑,“我们也不是刚刚才认识的了,不如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如果要接下来是准备说想要我停止行动,退出去的话。”泉众二抬起手,按在了耳麦的挂断键上。“恐怕我就只能和你说拜拜了。”
“请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风见裕也声音突然拔高,“因为路口太过于复杂和车流量过大,如果泉警官愿意帮忙的话,当然是求之不得。”
“恭维的话,可以放着后面说,现在带着来人手快点赶往日买电视台的方向。”泉众二垂下眼,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的,一张属于米花町的全方位地图在他的意识中展开,地图上一个被标注的红点正快速的往日买电视台方向移动着。
“日买电视台方向?”风见裕也皱眉头,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泉警官你的意思是,广太列车长是想将车开往高速吗?”
“嗯。”泉众二轻嗯了一声,他看了旁边的萩原研二一眼解释道:“广太列车长现在的位置远在我们前面,要是上了高速的话,等车流量变少,只能把我们甩的更远。”
“看他打算,起码能得出一个好消息。”泉众二抬起头,呼了一口气,“这样着急慌不择路的表现,我们不用担心会有其它代号成员在中途埋伏。”
“上了高速的确可以将我们和他的距离拉的更远,但同样,广太列车长他也失去了人流量的掩盖,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听起来幸运女神似乎站在我们这边。”萩原研二笑着朝泉众二眨了眨眼,“如果要上米花高速的话,就只能通过米花大桥了。”
“泉前辈。”萩原研二露出一个莫名让泉众二感觉到不安的笑容,“还需要再快点吗?”
“再快点?”泉众二看着前面两边车道密密麻麻的车辆,一时间不能理解萩原研二口中的再快点是什么意思,不过秉着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
“能快点当然好,不过现在这么多车——”
还没等他说问,泉众二就感觉到车速渐渐在提高。
泉众二:?
在泉众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萩原研二拉下五档,将油门一踩到底,就在他们快要和前面的车辆相撞之时,在泉众二惊恐的表情中,车侧立起来了。
泉众二:???!!!
一般正常行走的车辆通常都是前后四轮稳稳着地,而他们现在开着的这辆警车,在萩原研二的一番不知道怎么样的操作下,直接仅靠在左边的两个轮子,以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速度和姿势,从两边道路车辆的中间飞快穿过。
直到脱离了长长的车流后,才减下速度,恢复了正常的行驶状态。
“怎么样,泉前辈?”萩原研二笑的有些得意,“我的车技可一点都不比我的拆弹技术差。”
“永生难忘,惊心动魄,一战成名。”泉众二在深思熟虑了三分钟后说出这三个词,“果然,萩原你是隐藏了身份潜伏在普通人之间的高达驾驶员吧?”
“当拆弹警察什么的只是兴趣使然的爱好,等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时偷偷开着高达拯救世界打败天人之类的。”
“不,泉前辈你想太多了。”萩原研二听完着一串话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从那个方面去下口吐槽,“而且高达和天人更本不是同一个剧场的吧?”
“差不多,”泉众二抿了抿嘴,在他不笑的时候,表情显的有些冷淡和距离感。
“就像天然卷的都是好人和人活着必定呼吸这样的话,通常在那里都是可以运用的。”
“不,前面那条根本没有依据吧?”萩原研二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泉众二,大概是接受了泉前辈还没有从自己那炫酷的车技中回过神。
“不过想想还真是不甘心。”萩原研二还是没有忍住,他不知道自己在较劲什么。“为什么不能下垂眼的都是好人?”
“那不一定。”泉众二否定的相当快,“我曾经就抓过好几个下垂眼的犯罪分子,不过暂时还没有看过天然卷的。”
“果然泉前辈是偏心吧?”萩原研二不满的抗议道:“明明都是后辈,但还是要偏向那个天然卷的家伙吧?”
“用这个代指松田被知道可是会挨揍的。”泉众二对于萩原研二的抗议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偏心什么的,完全是萩原小朋友你的错误的主管印象出现的错误的认知。”
“一碗水端平绝对是我的人生准则。”
“这个人生准则真的不是刚刚才编出来的吗?”萩原研二语气幽幽。
“啊,被看破了吗?”泉众二丝毫没有心虚的一口承认,“不愧是你呢萩原君。”
“这个时候就不要用敬语了泉前辈。”萩原研二嘟囔了一句,“语气和那些敷衍小孩子不走心的大人一模一样。”
虽然嘴上两人在插科打诨,但各自都在集中注意力观察着附近的车辆,米花大桥就要到了。
“萩原,前面那辆——”泉众二提高声音,就子啊他们前面,距离四五辆车前,那么车牌6012的黑色丰田正急速行驶着。
“既然刚刚能做到那样的程度,那在大桥上的围栏上也可以行驶的吧?”泉众二观察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泉前辈是想直接撞上去逼停吗?”萩原研二露出一个略带写狂气的笑容,“就交个可靠的研二酱吧——”
“轻而易举的事情。”警车在萩原研二的操控下直接行驶到了大桥的围栏,泉众二甚至可以看到车身和地面摩擦冒出来的火花。
不,其实我是想说开枪打爆轮胎的,看着萩原研二一脸兴奋的表情,泉众二把这句话吞回了腹中。
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最后在萩原研二开着警车直接撞过去的那一刻,泉众脑海中浮现一个问题。
这一次的任务报告他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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