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就算你找个和小叙年龄一……
带小孩的任务交到闻叙手上, 闻念和成峰对闻叙放一百个心。
闻叙带小孩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安全第一,能花钱就不会自己亲力亲为。
他给囡囡买了一箩筐的胡萝卜,苹果条, 各种喂食动物的食材。
玩吧, 一玩一个不吱声, 这个世界对小孩来说是巨大的过家家。
闻叙就坐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 眼神时刻关注着由工作人员带着玩的小侄女。
梁景行戴着墨镜手里捧着比他命还苦的咖啡续命:“兄弟,你睡醒了么?”
一旁的闻叙戴着一只无线耳机听着广播剧续命:“没呢,平时这会儿是我深度睡眠时间。”
梁时屿的出现好像也驱赶不了他脑海的瞌睡虫。
闻叙再一次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梁景行被咖啡苦出了一个激灵:“前几天你们公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动荡,有黑子泼脏水?”
闻叙双眸带着水光:“还好,震感不强烈, 无人伤亡。”
梁景行又问:“谁家公司这么不长眼?”
闻叙再一次打哈欠:“新签约的一个cv老师的老东家。”
他顿了下:“其实我们没必要硬聊, 不说话也挺好的。”
刚刚那话题都在wx里聊过,又拿出来现实说一遍属实有点腻歪。
梁景行不知发什么疯,忽然问道:“你嫌我烦了,堂弟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狗。”
闻叙:“……”
兄弟你好像拿了个什么复仇男闺蜜剧本。
“别发疯,我对狗毛过敏不养狗,还有别再让我听到堂弟这两个字,我现在敏感肌,随时随地应激。”
梁景行不厚道地取笑他:“不瞒你说, 现在我们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你给我小叔送了父亲节花束,四舍五入这也算是亲上加亲。”
闻叙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是件糗事, 追人史上的滑铁卢。
虽然他活了二十五年只追过这么一个人,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也不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算了, 文化有狼,反正就是追了这么久对方可能还不知道他在追人,追了又好像没追。
一切回到起点,甚至还多了一个全新的便宜儿子的身份。
“兄弟,好像真的有点难追。”闻叙发自内心地说。
没听到便宜堂哥的回答,身后传来便宜父亲的声音。
“什么有点难追?”
椅子像是发电了一样,闻叙和梁景行非常地默契从椅子上弹起来,发射导弹直愣愣地站起来。
两人一脸心虚地看着梁时屿,后者了然,问道:“是不是在说一些我不能听的话,打扰你们了。”
也不是不能听,因为你就是话题的主人公。
“能。”
“不能。”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好兄弟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十年归来依旧毫无默契。
闻叙解释:“能听,我们在说如何和马赛跑能不能追上它这个科学问题。”
梁时屿失笑:“确实挺科学的。”
梁景行喝了口咖啡压压惊,甚是佩服闻叙在小叔面前还能如此淡定,果然是天选追马人。
“小叔,我找我爸讨论一下为什么咖啡这么苦这个科学问题。”
他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见缝插针给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梁景行离开前意味不明地给闻叙使了个眼神,无言道:加油,追马人。
闻叙:“……”
太高看他了,人怎么可能追上马呢。
梁时屿顺势坐在了梁景行的位置上,闻叙愣了下,等等,如果马自动停下来了呢。
“小叔,你不是和我哥他们在聊天吗?怎么过来这边了。”
来他们小孩桌休息上了。
梁时屿转头看他:“你哥和你姐夫在讨论工作,出来玩我不怎么喜欢谈公事。”
“我哥他们在家就是那样,什么事都能扯上工作。”闻叙问,“那你出来玩喜欢谈什么话题,看看我能不能参与上。”
梁时屿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腿:“喜欢和你谈……”
闻叙又来错觉了,他以为梁时屿要说喜欢和你谈恋爱。
“谈父亲节为什么给我送花这件事。”
好有性缩力的语言。
闻叙不藏着掖着了:“就是单纯地想给你送束花,小叔你是第一次收到花吗?”
很直白地给对方反扔一个问题。
“不是第一次收到花。”梁时屿说,“但是第一次在父亲节收到花,终生难忘。”
很好,就算追不到也算是在梁时屿的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闻叙满足了,玩笑道:“那每一年父亲节我给你订一束花。”
这何尝不是一种全新的陪伴方式呢,开辟全新的陪伴道路。
梁时屿被逗笑了,闻叙的脑回路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猝手不及。
“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让你给我送,我是不是也要给你送。”他说,“你喜欢在什么节日收到花?”
闻叙很想说想在情人节收到你送的花,但这样意图似乎过于明显了。
他扼住了心底里的想法,找了一个比较中规中矩合适的节日:“中秋节吧。”
那天月色很美,很适合收到花。
梁时屿试图理解闻叙的脑回路,但一无所获。
他本以为对方是想说生日或者儿童节,又或者情人节,一句中秋节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只能应下:“好,中秋节给你送花。”
沈晗之喂完动物蹦蹦跳跳地回来,两人的送花话题就此结束。
到了午饭时间,两家人在包厢里用餐。
一楼的包厢连通外面的花园,闻叙一行三人慢悠悠地从外面走来。
闻梁两家长辈在包厢里的落地玻璃窗看到远处走来的两大一小。
闻妈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梁.见缝插针.景行说:“那可不,闻叙和小叔都长成同龄人了,年龄都没有差多少。”
梁奶奶点了点头说:“这样一开确实没有差多少。”
梁景行意识到好像可以从他们两家长辈入手呢,近水楼台先得月,闻叙不靠谱,还得靠他啊。
下一秒就听到他奶奶说:“小叙出生的时候时屿还抱过他呢。”
梁景行:“……”
小时候抱过文学虽迟但到。
闻叙进到包厢看到梁景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关心问:“怎么了,和你爸讨论咖啡苦不苦的味道遭骂了?”
梁景行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一个恐怖故事,你出生的时候小叔抱过你。”
闻叙握拳:“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真有够恐怖的。
梁景行看出了闻叙眼里的杀气,改口问:“你们单独相处聊得怎么样?”
闻叙说:“我们俩约定了每年给对方送一束花。”
梁景行心中一喜,进展这么快吗,都互相送上花了。
“情人节?七夕?生日?”
闻叙摇了摇头说:“都不是。”
梁景行在有限的知识里搜刮仅剩下的节日,好像都没有什么节日适合互相送花……
闻叙还是觉得挺满意的:“每年父亲节我给他送一束花,每年中秋节他给我送一束花。”
梁景行:“……”
有句脏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不能再和闻叙在待在一起了,迟早会变不聪明。
梁景行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爸一旁的小叔身侧:“小叔,我和你换个位置。”
梁时屿抬眸:“吵架了?”
梁景行说:“嗯,单方面和他冷战,再好的兄弟也不能时刻在一起,小吵怡情。”
梁时屿和他换了位置,闻叙感激地朝好兄弟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
对方避开拒绝眼神对视交流。
两家人其乐融融地用餐,话题一开始着重放在闻沉洲和梁时屿两位单身大男人身上。
倒也不是催婚就是单纯的话题统一,路过都要提一句。
梁奶奶问:“沉洲是不是比时屿大一岁。”
闻妈想了想说:“没差几个月呢,都是一起读书上学。”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问梁时屿:“时屿啊,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沉洲和谁谈过恋爱?”
闻沉洲夹菜的手顿了下,扫了一眼梁时屿。
两人对上了目光,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合作的意向,商人意图很明显,暂时安全渡过这个话题。
梁时屿章口就来:“他好像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整个年纪都是他的朋友。”
读书那会儿这两人还没有交集,迎面而来只会微微点头。
闻叙埋头苦吃边听八卦,他就喜欢看他哥吃瘪被讨伐,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闻妈没问出什么有些遗憾:“人这么好怎么单身到现在呢。”
闻沉洲:“……”
他连忙岔开话题,不然迟早把他的老底给挖出来。
“我是和同龄人一起玩,但我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过时屿和低年级的同学走得更近些。”
梁时屿扫了闻沉洲一眼,两人合作瞬间瓦解。
闻沉洲扯了扯嘴角,商人永远都是狡猾的,适当时机可以把临时队友拉出去挡枪。
梁奶奶听闻杨言道:“年龄不是问题,就算你找个和小叙年龄一样大的,我们也不反对。”
闻叙“啊”了一声从饭碗里抬头,暴风雨怎么刮到他这边来了。
其实他更想听到“就算你找小叙我们也不反对”这句话。
第52章 第 52 章 哪家小恶魔使者落进他的……
梁时屿没第一时间回答他母亲的话, 反倒转头看向闻叙:“啊什么,你觉得我的年龄配不上你的年龄?”
哪有说年龄配年龄的啊,这还是闻叙第一次听到的形容。
闻叙不可能说出不配的话:“配,很配, 绝配, 非常配, 从古至今年龄不是问题。”
梁时屿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吃吧。”
闻叙偷摸观察着梁时屿的表情, 对方似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梁奶奶说教梁时屿:“你别吓唬小叙,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板着个脸很吓人,你们八岁的差距其实也挺大的。”
当事人还没有说什么梁景行激动地站起身,义正言辞:“我主张八岁的年龄差一点都不大,大点好啊, 会疼人, 小点好啊,会撒娇,老夫少妻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
闻叙埋下头装鸵鸟,有点丢人,不太想认这个兄弟。
梁家人更是沉默着没说话,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真想把他一人丢在家里不带出来。
带出来丢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整个梁家的面子。
梁景行还主动cue闻叙:“闻叙, 你说句话啊。”
他还用眼神鼓励闻叙:你得为以后你的幸福扫清障碍,加油少年。
闻叙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没有看梁景行,这个尴尬还是兄弟自己一个人承受吧, 他就不参与了。
“这虾挺好吃的,你多吃点。”
梁景行孤立无援地站着,兄弟的背叛感油然而起, 他这个兄弟怎么能这样呢。
下一秒,他兄弟旁边的小叔主动回应他:“说得很有道理,下次发言请打报告,坐下吧。”
梁景行闻言热泪盈眶,这世界上不能没有他最敬爱的小叔,血缘果然是最重要的存在。
他心满意足地坐下来继续吃饭。
梁太太侧头对自家老公说悄悄话:“咱们儿子最近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你不要一下子给他这么大的压力,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你给我悠着点来。”
梁时松反思了自己,最近好像给儿子太大压力了,回去给他加点零花钱吧。
午饭桌上没有酒,结束午餐后,两家人上楼回房间各自休息。
闻叙刚躺下来看到工作群里发求助,公司里某位coser老师预定变装场地被临时取消了,询问他们这附近还没有其他拍摄地方。
他点开地图一看,工作人员所在的地点距离他不到十五分钟的距离。
闻叙在群里发了个定位,让他们过来这边拍摄。
私人庄园不能让没邀请的外人进来,闻叙又给庄园的管家打了个电话告知这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公司的车停在了庄园酒店楼下。
从车里陆陆续续下来好几个人,看到眼前的壮观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
他们从来不知道本市还有这种地方,每时每刻都跟着老板见世面了。
闻叙从酒店出来看到徐子朝她挥了挥手,上前询问:“场地怎么被取消了?”
徐子,助理,拍摄老师和一位coser老师在商务车前排,后排都放需要拍摄的coser服装和设备,装得满满登登的一车。
“那边突然说周一要弄个什么活动现场,为了不让我们拍摄泄露出去擅自把我们的拍摄项目给取消,还额外给我们赔偿了三倍定金。”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我们时光岛屿缺那三倍定金吗?”
谁都知道coser妆造麻烦,第二天拍摄甚至凌晨一个团队都要起来准备做妆造。
没有合作意识另说,对方按照违约执行赔偿三倍定金,看来周一的活动比那三倍定金还要重要得多。
闻叙道:“你们辛苦了,三倍定金作为你们今天外出拍摄额外奖金。”
整个团队气顿时消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如果再过不去,那可是三倍定金诶。
闻叙在遮阳伞底下坐着,欣赏着又一则大片即将产生。
单人照片和个人录影告一段落后,徐子和摄影老师凑到相机面前讨论了好一会儿。
“我现在从哪里给你搞一个使者?助理和我性别女,整辆车就只有你是男的,但你去cos谁拍照,用我那可以把一米八拍成一米五的技术?”
早在摄影棚他们就试过妆造和个人照,但毕竟摄影棚就是那么大,他们今日来的地方过于华丽,coser单人反被景色给压下去了。
摄影师偷偷地朝闻叙方向看了一眼:“你看没有没有让老板……”
徐子立即明白摄影师的意思,曾经这么优秀的一个coser身材放在面前我不懂得珍惜,现如今怎么说也要把老板拉进coser圈了。
闻叙一眼看穿徐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神色,这人根本藏不出,一有事第一时间写在脸上。
他亮出身份:“我是老板。”
徐子嘿嘿笑了两声:“谁不知道呢,你是我们时光老板幕后的大老板,时光岛屿有现在成就离开不了你的付出。”
把闻叙提高到无法撼动的位置。
随后她抿了下嘴开始酝酿感情:“我们小兔凌晨五点就起床做妆造,为了今天的拍摄减肥了半个月,每天吃着没滋味的草,一点荤腥都不沾,可拍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如果官方不满意又要重新开拍,漫姐和启哥又在办公室里吵架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吃软不吃硬,偶尔吃一顿硬的还是吃谷子。
闻叙虽是公司老板,平时当个甩手掌柜,除了资金的帮助就没有其他帮助。
闻叙会自己ktv自己。
“行吧,你说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徐子从后备厢拿出一套黑暗使者的coser服出来:“本来我们只想拍小兔老师的单人,要是画面不好看我就套件衣服当个背景,老板,有你是我们时光岛屿的福气。”
就这样,闻叙被按在椅子上被助理和徐子上妆造。
闻叙闭着眼睛问“我应该也只是个背景板吧。”
徐子帮闻叙带假发:“老板请你相信我们两人的化妆技术,而且黑暗使者戴着面具,就算你家人来了都不会认出你是谁。”
“小叙。”
“三舅舅。”
“兄弟。”
闻叙侧头一看,两家人休息完从酒店下来,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在门口看着他们工作。
但没有梁时屿。
“我被认出了,你该如何应对。”闻叙问徐子。
徐子的手很忙,整理着闻叙头上的假发,又整理cos服装,明明一切已经就绪,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闻念走过来询问闻叙发生了什么事,闻叙全然告知,让他们先去玩,公司临时有拍摄任务。
闻念观察着闻叙的完整妆造,毫不吝啬地夸赞:“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弟长得这么像3D建模。”
闻叙臭屁地说:“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闻念不做过多打扰弟弟工作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两家人继续下午的活动。
“小叙那是在工作?”梁奶奶好奇地问。
她不是很懂现在年轻人的东西,但她一向都很开明,理解且尊重。
“对,他们公司有拍摄任务,人手不够让他帮忙。”闻念解释。
梁太太笑道:“你还别说,小叙这个造型还挺好看,如果不打扰的话,真想用手机拍下来。”
闻妈挽着她的手道:“等他忙完了我让他站着给你随便拍。”
闻叙一行人带着完整的妆造到酒店了另一边拍摄,刚好和处理完事情的梁时屿错过。
梁时屿没在马场看到闻叙的身影,问梁景行:“闻叙呢?”
梁景行一身骑马服准备征服全场最可爱最温顺的马。
“他公司有拍摄任务,在酒店门外拍摄,你没看到他吗?”
梁时屿刚想转身离开马场,但被母亲叫住了。
老太太说:“你去照看了一下你大哥,他那身板可别摔着了。”
梁时屿闻言转身朝梁时松走去。
闻叙这边从下午三点拍到日落,摄影师按快门的手几乎没怎么停过。
闻叙身上只是简单的coser服,小兔老师身上都是繁重且有分量的头饰和服饰。
终于,在日落余晖下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一行人从酒店外的一个大平层下来。
不合适的衬衫扣一直搁着闻叙膈大腿,走一步路刮一刮,不是很痛,但那种细痛更让人受不住,闻叙一瘸一拐地下楼梯。
小兔老师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徐子和助理都扶着她下楼,生怕她摔倒。
摄影师负责拿拍摄道具。
徐子抽空问:“老板,需要我扶你吗?”
闻叙摆了摆手说:“没事,你们先下去。”
闻叙磨蹭了好一会儿看到楼梯尽头了,又累又饿,他不自觉地放空脑袋去想等会吃什么,计划着吃完晚餐边听广播剧边泡温泉。
不由得,脑袋放空带着脚下踩空,如果没有大腿那碍事的家伙存在,闻叙一定会稳住。
但他一动又会扯动衬衫夹,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只有两层楼梯,掉下去应该也不是很疼。
下一秒,他被人稳稳地抱在怀里。
耳边上还微喘着小气,手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劫后余生:“还好接住了。”
闻叙仰着小脸一脸惊讶地看着梁时屿,眸光微动,瞪圆了眼,脸上的妆造将表情衬得极其生动,像是坏事想要逃跑,被捉住后惊慌。
梁时屿一愣,这会才看清闻叙身上的装扮。
哪家小恶魔使者落进他的怀里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怎么回事,你俩?”……
余晖洒在台阶上, 两人一高一矮,像恶魔使者的闻叙挡住了落日,通身撒上了金沙,颇有种恶魔盯着灼烧走向光明。
闻叙想过在梁时屿面前cos, 但他想象并不是在这种场景。
过于惊心动魄且纯洁, 梁时屿在他腰上的手还是绅士手。
能不能不要这么绅士了, 就该狠狠地掐着他的腰, 说出让人无比遐想的话。
小说都是这么写,后面应该写到主角拥有一个美妙的晚上。
闻叙的脑袋被落日所影响,又开始满脑通黄。
这么惊险的一幕被走在前排的徐子一行人所见证,还好有惊无险,老板被接住了。
摄影师职业意识觉醒, 看到好看的构图画面和意境绝好的氛围下意识拿起单反去拍。
快门响起, 闻叙才后知后觉地站直身子,他在梁时屿怀里待得够久了。
“小叔。”闻叙声音有点小,心虚的,为他刚刚摘脑袋瓜里所想而感到羞耻。
梁时屿以为闻叙被吓到了,说教的话还是不忍心说出口:“没事就好。”
徐子小跑过来关心地问:“老板,你没事吧。”
闻叙抬手揉了揉大腿:“爱吃点溜溜梅。”
徐子见闻叙还有心情用冷笑话回应就知道没多大事,她朝梁时屿问好。
“梁总好。”
梁时屿回:“你好,你们拍摄结束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梁时屿气场的缘故, 徐子在拍摄的过程一直没觉得这是一场工作,有说有笑很欢乐。
梁时屿站在面前的徐子自觉地汇报工作:“已经拍摄结束了,我们现在回去把拍摄的影像和照片导出来, 剪辑和排版送到官方审核过后,三天到五天就能发出来。”
梁时屿比他们老板还像老板。
世界上另一个老板。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庄园距离公司的路程将近一个半小时。
闻叙心系员工:“你们现在赶回去吗?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徐子摇了摇头说:“不了, 小兔晚上还要飞其他地方会展,时间有点赶不及。”
她顿了下说:“老板,我们就不帮你卸妆了,给你留点卸妆水我们就走,到时候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顺路带回公司。”
时间是有够紧凑的,今天拍摄任务结束又要去其他地方。
闻叙让酒店餐厅打包了好几份外带餐食,让他们在路上吃。
送走了徐子他们后,闻叙再一次揉了揉大腿。
已经是第二次了,梁时屿语气严肃:“受伤了?”
闻叙摇了摇头:“没有受伤,衬衫夹刮的。”
梁时屿接过闻叙手上的卸妆用品,问:“我扶你。”
还是那么绅士,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直接上手么。
闻叙假装矜持:“我还好,回房间换下就好。”
闻叙强撑着走进电梯上,电梯离他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他从来没觉得套房的缺点离电梯口远。
他细数着离房间还有几步,他还要受多少罪之时,忽然一个腾空而起。
闻叙被拦腰抱了起来,他下意识攀上梁时屿的肩膀,连带着那颗心狂跳不止。
果然从内而外他都喜欢强制,过于绅士不得劲。
梁时屿单手将闻叙抱起,径直走向套房门口,步伐稳,紧紧地扣住闻叙的腰,生怕他掉落。
两人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一起,闻叙比梁时屿高出大半个头,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他抬手悄悄地碰了一下对方的发梢。
头发落在指尖,微痒,心中的满足不言而喻。
梁时屿神色不改地把闻叙放下:“到了。”
闻叙不舍地松开梁时屿的肩膀,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耳侧:“小叔,我又不是小孩,你抱我干嘛。”
梁时屿一本正经地问:“不是不喜欢扶吗,抱也不喜欢?”
有这样做阅读理解的吗?
闻叙无话可说,因为确实更喜欢抱。
闻叙和闻沉洲兄弟两住在套房里,一人一个房间,闻妈安排的放假,也不怕两兄弟半夜打起来。
闻叙进屋后拿着卸妆用品走进洗漱间,留下梁时屿一个人在外面。
回房间休息不过几个小时时间,套房里已经摆满了闻叙的随身物品。
沙发上的漫画书,桌上的头戴耳机和平板,吧台上闻叙的私人限定卡包。
梁时屿在沙发上的漫画放回桌上,又把抱枕给整理好。
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求救声:“小叔,救救。”
梁时屿连忙起身走到洗漱间门口,抬手敲了两下:“我进来?”
门被拉开了,闻叙已经摘下假发,换下长裤,鞋子被踢翻在一边,穿着短裤赤着脚走向梁时屿。
“帮我解一下内衬后的纽扣,我解不开。”闻叙背对着梁时屿。
下午闻叙一共拍了两套,一套穿着外套,一套不穿外套。
先拍内衬,然而内衬看着过于单调,徐子给他绑了一些道具,时间紧凑,道具都还没有卸,就往上面套衣服直接拍下一组。
闻叙叹气,怪不得这么累,原来他身上挂着枷锁呢。
梁时屿看着从来没见过扣子,层层环绕在闻叙的细腰和后背上,莫名地有种囚禁感。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作,闻叙偏头喊道:“小叔?”
梁时屿终于上手解扣子:“你是公司老板也要亲自上阵拍摄?衣服是谁帮你穿的。”
这两个问题没有任何关联,闻叙的脑子没细想。
“他们临时改方案缺人,我是planB,谁让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自己换的衣服,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闻叙一一回答梁时屿的问题。
“大腿没事吧。”梁时屿问。
闻叙主动撩起短裤让梁时屿看:“没多大事。”
梁时屿垂眸,白皙的大腿侧多了一圈红痕,特别是大腿根,可能是因为扣子的缘故,磨出了血迹。
白皙的皮肤,莫名的红痕,竟然人从中看出了凌虐感。
胸膛一紧,闻叙低头发现铁链被束紧了。
“小叔,你是不是解错方向了。”
身后的人传来不太平稳的声音:“抱歉,第一次不太熟练。”
闻叙安慰:“没关系,多试几次就好。”
一番操作后,闻叙身上的枷锁解了下来,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闻叙迫不及待地解开内衬的纽扣,梁时屿把锁链放在一边抬头,闻叙已经把纽扣解开到胸膛,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那边闻叙还没有表演完毕,这边梁时屿已经转头走出洗浴间。
闻叙的手一顿,看着关上的浴室门皱眉,不吃这套?
要不要这么绅士,大家都是男的,需要避嫌到这种程度吗。
闻叙郁闷地继续换衣服卸妆,在里面捣鼓了很久才出来。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直直地倒在沙发上,然后随手拿起一边的抱枕垫在脑袋下准备眯一会儿。
梁时屿拿着医药箱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无奈又无可奈何。
“先别睡,起来把大腿的伤处理一下。”
闻叙迷糊地抬起来头,打个哈欠:“我以为你走了呢。”
梁时屿打开医药箱寻找药物:“刚去给你拿药了。”
闻叙迷迷糊糊地起身,自觉地伸手问梁时屿拿药:“给我吧。”
梁时屿拿药的手一顿,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闻叙以为梁时屿又把他当小孩了,加重了语气:“我当然可以。”
随后梁时屿把碘伏递给他。
事实证明闻叙是可以的,但好像也不必这么可以。
闻叙刚下手就觉得自己错过全世界,分明可以让梁时屿帮他涂药,非得要强自己来。
要是成了,以后又不是没机会自己来。
他那死脑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叙又放空脑袋了,手上的棉签慢慢对不准伤口,又或者一下用力怼在伤口上。
梁时屿看不过去坐到闻叙旁亲自上手。
“坐好,别乱动,把腿放上来。”
闻叙愣住了,再次确认:“把腿放在哪?”
梁时屿失笑:“你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这话多么让人误会啊。
闻叙一不做二不休把腿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梁时屿,像个大爷似的:“好了,放上来了。”
梁时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握住闻叙的脚腕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放在这里。”
好大胆的想法,他怎么就不敢有这个想法呢。
闻叙看着自己小腿搭在梁时屿的大腿上,他都有点羡慕自己的腿了。
死腿,这福气能不能给我。
梁时屿拿着棉签眉头紧皱垂头,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的还以为闻叙受了什么重伤。
“小叔,我的腿活动自如,不是半身不遂。”
闻叙腿上的伤看着严重,红彤彤的一片实际没什么事。
“被刮疼的时候为什么不摘下来?”梁时屿还是没忍住说教。
闻叙抱着抱枕,下巴靠着枕头:“那时候还不知道会有这么疼,不然我怎么说也要当场也要摘下来,谁的腿谁疼。”
梁时屿见闻叙还有心情开玩笑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下次了,自己最重要。”
闻叙捂着头“哦”了一声。
门外传来刷卡的声音,闻沉洲走进套房看到这一幕,顿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你俩?”
梁时屿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头也没抬:“你弟受伤了,我帮他上药,你看不到?”
闻沉洲边点头边说说:“我看到了啊。”
可他想问的问题不是这个啊。
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大哥的地位好像被撼动了,他亲弟弟受伤哪里轮得到你这个便宜小叔上药。
他弟的腿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人看光了?
第54章 第 54 章 你就不能直接上手吗?
闻沉洲立即上前把梁时屿这个便宜小叔给赶到一边去, 自己坐在梁时屿的位置上,把他弟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谁知闻叙像触电了一样,缩起自己的腿。
闻沉洲把逃脱的长腿给一把捉回来:“跑什么跑。”
闻叙又缩了回去,一脸惊恐:“不管你是谁, 赶紧从我哥身上下去。”
他亲大哥能是这个模样?能亲自给他上药?不得……
闻沉洲二话不说拿起棉签按在闻叙的伤口上。
闻叙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爽了, 还真是他亲大哥。
梁时屿见状刚想开口劝说, 被闻沉洲一句话给噎住了:“就是你这个便宜小叔宠得他没边,还亲自给他上药,按照我们闻家的规矩来的,每个人都要过来按一下伤口,让他长个记性。”
话说重了, 闻家人比梁时屿还要宠, 闻沉洲就是想莫名其妙地宣告一下自己是闻叙大哥的身份。
说完之后闻沉洲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
梁时屿妥协了:“行,你们的家事,那我先走?”
他边说边用询问的语气看向闻叙。
闻沉洲回他:“梁阿姨他们都在下面聊天,你下去陪陪他们,这里有我。”
闻叙也很懂事地说:“小叔你先去吃饭吧,我等会让人送餐食上来就不下去了。”
梁时屿再看了一眼闻叙腿上的伤,下一秒被闻沉洲用抱枕给挡住。
所幸梁时屿没有计较这么多,转身离开了套房。
等梁时屿离开后, 闻叙无语地看向他哥:“哥,你档什么呢,这一挡我觉得你好奇怪啊。”
闻沉洲把闻叙的腿给推开, 皱眉复盘着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好像某种意识在控制着我。”
闻叙曲着双腿靠在沙发上:“所以是什么控制着你对我兄友弟恭?”
闻沉洲沉思片刻,缓缓道来:“一种莫名而来的危机感, 就好比地里的白菜即将被猪拱了的超前意识。”
闻叙:“……”
他好想和他哥说,是地里的白菜长腿了送到猪面前让它拱,奈何那是一头生活在佛祖座下的一头猪,七情六欲撩都撩不动。
闻沉洲询问闻叙受伤的由来,看了一眼伤口没有那么严重,打电话让前台工作人员把餐食送上来。
等闻沉洲下楼用餐后,套房里只剩下闻叙一个人。
他一个人也玩得很好,晚餐送上来后,他坐在餐桌上一边看番一边吃晚餐。
用餐完毕后,他又重新地躺回沙发上。
只是他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所有人都进房间问候他。
梁奶奶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塞了一个大红包。
梁太太捏着他的脸蛋,让人送了好些吃的上来。
闻妈坐在他的身边一脸心疼,问他最近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
如果闻叙不是立志要当一条咸鱼,按照这个规模宠下来,第一纨绔肯定有闻叙一席之地。
旁边的梁景行看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给自己的腿来两下。
他受伤了会不会也有这个待遇,然而现实总有人会给泼冷水。
知侄莫若叔,梁时屿一眼看穿梁景行的想法:“你珍惜自己的身体,别忘了上次你削苹果不小心划了个小道口,你爸让你练习了多久削苹果技术。”
苹果恐惧瞬间来袭,梁景行足足练习一箱苹果,不止他受罪,连带家里人都吃了一个星期的苹果。
梁景行握拳:男儿当自强。
闻叙受不了这个待遇,从沙发上站起来:“叔叔阿姨,爸爸妈妈奶奶,小伤,不,根本算不上是伤,我身强体壮,能跟梁景行打一架。”
梁景行:“……”
无辜受牵连。
闻叙好说歹说,又蹦又跳终于把一行关心他的长辈给安心地送出了房间。
各位长辈的爱太沉重了,闻叙看了一眼不到十分钟收到的转账。
下一秒他笑开了怀,明天不能去游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有钱收就行,又能买很多周边了,又能买漫画了。
还没有走的梁景行听到兄弟变态的笑声习以为常,熟练地伸出手:“我是毕业三年的大学生,给我。”
闻叙径直回到沙发上:“贫我受伤得来的,有本事你也受伤。”
梁景行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闻叙:“你最好现在就分我点,当做明天的摄影费。”
闻叙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摄影费?”
梁景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拽拽地说:“明天去游泳泡温泉,你不能去,那也不能看到小叔的腹肌……”
话还没有说完,闻叙一个飞奔拿手机的大动作,就在按下转账的下一秒,他醒悟过来。
“我受伤不能下水而已,又不是不能去现场。”
梁景行没能骗到钱,板着个脸:“你这脑袋瓜怎么转得这么快呢。”
闻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保熟。”
——
翌日,两家的行程计划是一起泡温泉,然后结束两天的度假返程。
闻叙嘴上说着明天一定会起床跟着大队伍出发,然而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12点了。
家族里已经发上了泡温泉的照片。
闻叙:【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闻沉洲:【叫了,你让滚。】
闻叙:“……”
手机上的几个闹钟也被他按掉了,他根本就没有印象。
闻叙:【对不起,我亲爱的大哥,请原谅当时被睡神入侵的我。】
闻沉洲:【没事,我原谅你,因为叫你起床的不是我,是梁时屿。】
两眼一黑又一黑,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个篓子,闻叙直直地倒在床上。
房门敲了两下,闻叙以为是工作人员送餐上来。
“放在客厅餐桌就好,谢谢。”
闻叙第一时间给梁景行发出求和信息,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昨晚嚣张的他,并以5000一张照片的诚意试图打动他。
房门被推开,梁时屿看到闻叙醒着玩手机,手上的打字动作快到打出残影。
“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闻叙被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砸脸上了,顾不得他连滚带爬地起床。
“你怎么没去泡温泉?”
梁时屿说:“早上有个紧急会议,所以没去泡温泉。”
叮的一声,梁景行收了5000的转账,并发出了一条气死人的微信——
【小叔腹肌没有,我的腹肌给你拍一张。】
没了钱,又没能看到心心恋恋腹肌照,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梁时屿见闻叙似乎还没有睡醒:“洗漱完出来和我一起吃午饭。”
闻叙看着梁时屿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想,好像也不算糟糕,因祸得福的两人单独相处时间。
闻叙一步三跨小跑到卫生间洗漱,然后扶着门框倒吸气,忘记腿上的伤了,过一晚好像更痛了。
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梁时屿贴心地问:“需要我帮助吗?”
在卫生间问这话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闻叙不禁想到他们之间就真这么纯洁吗,一点黄色废料都不带吗?
看样子是的,梁时屿很正直。
但闻叙会多想,特别睡醒起床稍微碰一碰就精神,更别说像昨晚一样拦腰抱起。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走慢点就好,穿短裤就好,避免伤口摩擦。
闻叙走到客厅看到桌上放着梁时屿的办公电脑。
啊,在他睡觉期间梁时屿在外面办公。
“小叔,你怎么在这边办公?”
梁时屿在餐桌边上倒饮料:“你哥让我过来看着你点,说别睡着睡着滚下床了。”
闻叙:“……”
你可真是亲哥啊。
“你别听我哥乱说,我睡觉很老实的,到时候你就……”
梁时屿看了他一眼,闻叙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有机会一起睡大通铺就知道了。”
梁时屿放下杯子:“不用有机会,今早我就知道了。”
今早梁景行过来的时候闻沉洲正在打电话,闻叙还没有起床。
闻沉洲让梁时屿进门叫他弟起床,昨晚他弟嚷嚷着要去,这会要是他弟醒不来去不成又要闹了。
梁时屿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刚推开门走进去迎面扔来一个枕头,并带着黏糊没睡醒的声音。
“滚。”
梁时屿一手接过抱枕,看到床上的闻叙以超绝横睡姿势摆在床中央,另一只手还捏着另一个枕头准备蓄势待发。
最后他带着抱枕离开了闻叙的房间。
闻沉洲为此还笑话了他一番,原来所有人叫他弟起床都是这个待遇。
闻叙听见梁时屿提起今早叫起这件事,第一时间道歉:“小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没睡醒的我连我自己怕,下次我一定控制住。”
真该死啊,这么暧昧□□竟然让他弄成这个样子。
这觉就非睡不可吗。
梁时屿不计较地说:“应该没有下次了。”
闻叙瞬间不嘻嘻了,颓废地走到位置上开始化悲愤为食欲吃午饭。
梁时屿坐在闻叙对面,不禁感叹小孩刚睡醒食欲真好。
闻叙吃了个九分饱就停下筷子,然后蹦蹦跳跳到沙发上擦药。
梁时屿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闻叙忍无可忍:“你就不能直接上手吗?非要我开口说要。”
第55章 第 55 章 就比如我和你在一起的话……
闻叙一秒胆子大限定版, 下一秒直接认怂。
“小叔,请原谅我不合时宜的起床气,是它不知天高地厚,弄不清发飙的对象, 等我脑内揍它一顿。”
梁时屿被闻叙一连贯的动作给逗笑了, 很熟练地认错, 平时也不知道做过了多少次。
他调侃:“你的起床气反应挺迟钝的, 现在才开始发作。”
闻叙心虚拿起棉签沾碘伏:“没办法,延迟发作嘛。”
梁时屿走过去把他手上的棉签接过来:“我来吧,我怕你的延迟起床气把你的伤雪上加霜。”
你可真会形容。
可能熟能生巧,昨晚擦药过一次,这一次梁时屿的动作又快又轻, 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两双腿擦药完毕。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小毛毯盖在闻叙那双又白又长的腿上。
“盖着, 别着凉。”
闻叙仰着头问:“今日温度35°,为什么会着凉?”
梁时屿气定神闲地说:“室内温度有点凉。”
闻叙没在追究,反正他很听话的盖着自己的腿。
离下午返程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大部队还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
闻叙蜷缩在沙发上看工作群的消息,上面都是对下一周的工作安排,不出意外上面就有他的一场直播。
自从被水军黑了之后闻叙就停了将近两个星期的直播,嘴上说着避其锋芒,实则就是他的懒劲儿上来了, 想要鸽。
鸽了直播但更新开盲盒视频,是上次父亲节和梁时屿外出开盲盒的录像。
虽然主角不是他,昨天发出去后评论暴涨。
闻叙还没有认真看过底下的评论。
热评点赞量将近1000。
你们总是这样:【老公音和儿子音!!哈, 一个视频下来家庭幸福。】
闻叙:……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是儿子音。
还好评论里有人识货,一划拉下来第十个热评终于有人注意到视频的真正内容。
还有不少评论都在询问那把陌生的声音是谁, 都在表达着对梁时屿声音的喜爱。
闻叙有点后悔把这个视频放出来,他都没叫上老公呢,被别人叫上了。
梁时屿的声音是好听的,这点毋庸置疑,手也好看,手控的福利。
所以到底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开到了隐藏。
还得由闻叙自己评论自己的视频并配上隐藏盲盒的照片。
【拆到隐藏了,虽然不是出自我之手,但也是我的。】
还得由他主持大局,评论下面终于有人注意到隐藏款了。
有人在评论下问另一把声音是不是新签的cv老师,还有几个人说两人的声音很配。
终于看到了合他心意的评论,虽然在很下面,不过没关系,他还是会找到的。
X:【素人朋友半个圈外人,没有本软件社交账号。】
闻叙一边看评论,一边挑了些评论回复,流窜在评论区好不快乐。
梁时屿在一旁继续处理工作,偶尔听到闻叙的偷笑声。
“看什么这么高兴?”
闻叙把手机递给他看,乐于分享:“上一次我们不是录了拆盲盒视频嘛,昨晚发出来了,有很多有趣的评论。”
梁时屿昨晚登上账号看了一眼,已经看过了。
他大概浏览了一下,发现比昨晚多了不少评论,并且也看到了热评第一。
“老公音和儿子音是什么意思?”
闻叙解答:“说你的声音像老公的声音,我的声音是儿子的声音。”
他一顿,想到了什么,脱口道:“父亲节我给你送花有迹可循。”
怎么哪哪都离不开父子呢。
梁时屿没忍住笑了出来:“冥冥注定?”
闻叙生无可念地靠在沙发上,给自己留了一点念想,喃喃:“还好在我们小说圈还能玩伪骨科,又不是不能在一起。”
梁时屿热衷于学习,诚挚发问:“什么叫伪骨科?”
一言不合当面开大,这是能和你这个半个圈外人说的吗。
“你还没有涉猎到这个方面,等你多听几部广播剧自会参透这个意思。”
梁时屿被挑起了认知欲:“那我上网查一查。”
闻叙一个弹起,挡住了梁时屿寻求知识的动作:“其实有时候也不需要这么好学,有些东西还得要靠自己领悟。”
梁时屿刚刚不是很想知道,现在闻叙这么致力阻止他知道,他又很想知道了。
“我的领悟力有点弱,你告诉我,又或者我去查?”
极限二选一,走哪步都是死路一条。
闻叙破罐子破摔,直接把梁时屿拉进小说圈,一步到位。
“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头上的关系的相爱,禁忌之恋的伪骨科,懂?”
说完后闻叙瘫坐在沙发上,这小说圈你就入吧,一入小说门深似海。
梁时屿像是被吓唬住了,沉默了许久。
闻叙心存侥幸:“是不是不太理解,那算了,证明你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梁时屿突然口出狂言:“就比如我和你在一起的话就是伪骨科。”
闻叙:“:)”
老师,你怎么这会比喻呢。
这才是真正的一步到位。
轮到闻叙沉默了,入门十年他还没有半个圈外人来得透彻。
梁时屿认知心很强烈,追问:“我说得不对吗?”
汗流浃背了。
人如机。
闻叙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超可怕的领悟能力。
闻叙继续蜷缩在沙发角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祈祷梁时屿别再有其他好学心。
“你很喜欢看这种类型?”
闻叙倒吸一口冷气,慌如张。
他眼一闭,眼一睁,承认了:“喜欢,怎么了。”
梁时屿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忙送上一杯饮料让他压压惊。
“没怎么样,我感觉你很害怕让我知道这件事。”
闻叙假装镇定地接过,喝了一口压惊:“没有的事,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的兴趣,毕竟口味这种东西看人。”
梁时屿接受良好:“对我来说工作以外的所有事我接受的能力都比较高。”
闻叙默默地撤回一个慌张,然后伸直了双腿,从一个拘谨的状态变成一个瘫倒摆烂的状态。
还好梁时屿接受度高,其实伪骨科不算什么。
一场酣畅淋漓的聊天。
就这样,闻叙看他的小说,梁时屿处理他的工作,两人互不打扰度过了两个小时。
知道大部队泡完温泉回来,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下楼时闻叙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他在车前伸了懒腰:“好累。”
闻沉洲闻言不解地问:“你大半天都在酒店,累什么?”
闻叙回:“你不懂,对我这种咸鱼来说,离开家就是累,不,准确来说离开床了就累。”
囡囡提出有效解决办法:“那三舅舅你要背着床到处走吗?”
闻叙打了个响指:“三舅舅决定和床共度余生,携手同行。”
话音刚落被闻妈敲了一下后脑勺:“说什么胡话,床是长了腿和你一起走是吧,你还它同行上了。”
闻叙捂着头钻进了车里,没品,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咸鱼和床这对CP到底有多配。
车窗被敲了一下,闻叙正在埋头寻找耳机,抽空按下车窗。
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掌心里放着他的无线耳机盒。
闻叙顿住了寻找的手,问:“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耳机?”
梁时屿已经习惯对方的倒反天罡:“是它长了腿自己走到我的电脑包里。”
其实家人们上楼时,闻叙随手将耳机丢在了梁时屿的电脑包旁,梁时屿收拾的时候一同把耳机也收进包里。
闻叙想起来后讨好地朝梁时屿笑了笑:“谢谢小叔。”
他刚想拿起来,但梁时屿合拢手掌。
“如果我没发现耳机在我包里,你怎么办?”
闻叙说得坦然:“没关系啊,我还有头戴耳机。”
出门在外,他怎么可能只有一副耳机。
梁时屿叹了一口气,把耳机还给他,并且还有充电线和充电宝。
闻叙从车窗外接过一样又一样的东西,惊叹:“你是百宝箱吧。”
怎么他的东西全在梁时屿身上。
梁时屿无奈地说教:“丢三落四。”
闻叙厚着脸皮说:“这不是刚好丢在你的身上了么,不算丢。”
闻妈上车刚好听到闻叙和梁时屿这番对话,对梁时屿说:“时屿你别惯着他,该骂的时候就骂,不骂他可一点都不长记性。”
闻爸给予锐评:“迟早把自己给丢了。”
爸妈混合双打,闻叙赶紧和梁时屿挥手说再见关山车窗,可不能让对方看到血染一地的场景。
两家互相说再见之后在庄园分别,各自回家。
“小叙,你最近和时屿相处得挺好的。”闻爸不经意地提起。
闻叙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不轨意图被发现了。
他挺直腰板:“是挺好的,怎么了爸。”
闻爸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闻叙嘴硬:“我没紧张啊。”
闻妈在一边搭话:“你太严肃吓到孩子了。”
闻爸赶紧调整说话语气:“没什么,多向时屿学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两公司合作的项目我有耳闻,再接再厉。”
闻叙松了一口气:“好的爸,我一定多向他学习,所以我的身边谁是墨。”
闻爸和闻妈不约而同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
闻沉洲:“……”
一生之敌,梁时屿。
第56章 第 56 章 伪骨科同担
一直出现在视频中和家庭群聊中的闻琛, 闻家最小的孩子要回国了。
由其他人宣告这条消息还有惊喜,但由本人当着全家人的面已经预热了几天再宣告,已经没有任何惊喜可言。
闻琛那边依旧是大中午,闻叙这里在吃晚饭。
“我回国那天谁有空?”
闻爸和闻妈说那天要去老朋友家吃他孙子的满月席。
闻沉洲说那天有个重要会议。
闻念更是没空, 夫妻两要去开家长会。
所以闻家只剩下那么一个闲人, 闻琛将目光移到还在大吃特吃的问叙身上。
“三哥, 后天你要干嘛?”
闻叙说道:“明天我有个大会议需要商谈。”
闻琛追根问底:“什么会议?”
“关于和脑细胞商谈睡眠时间的会议。”闻叙当场拒绝了去机场亲自接人。
闻琛闷闷不乐道:“哪有这样的, 我都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了。”
闻叙摇了摇头说:“你永远和我们同在,家里每次聚会你都没有缺席过,根本感觉不到你远在他国。”
闻琛:“……”
怪他太有家庭参与感。
闻家少爷怎么可能没有人去接,会有专车到机场接他,只是闻琛是想家里人来接他。
最后闻叙安慰了他弟弱小的心灵:“家里等你, 欢迎回家。”
挂了视频电话后, 闻叙呼出一口气连忙问:“我的演技没什么问题吧。”
闻沉洲竖起大拇指:“本色出演。”
闻爸闻妈也跟着问:“我们的呢。”
闻沉洲继续夸赞:“突破自我。”
家里最小的孩子时隔半年回家怎么会不亲自去接,只不过是他们假装没空最后给闻琛一个小小的惊喜。
闻琛是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要飞十二个小时,大约是晚上八九点落地。
他们一家肯定会亲自去接人。
翌日早上,闻爸闻妈有事外出,闻家老宅只剩下闻叙一个人看守,梦里的看守。
中午了闻叙还在睡梦中。
老宅门口忽然驶来一辆商务车,陌生的车牌号, 在门口裁剪花草的佣人停下了手里的活。
商务车里跳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眼尖的管家一眼就认出来了。
“四少。”管家欣喜地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个时候落地, 夫人不是说是晚上才到吗?”
闻琛嘚瑟地晃悠了一下身子,笑着说:“嘘,文叔别太大声, 他们都不来接我,我临时改了机票,昨晚的飞机,轮到我给惊喜他们了。”
管家让人把闻琛的行李从车上拿下来,忙碌着:“老爷夫人都有事外出,家里只剩下三少。”
闻琛更开心了,他的鬼点子一向和三哥不谋而合。
“那我去找他,我们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吓大哥他们。”
闻琛一溜烟地小跑进屋,在客厅没看到他三哥,在餐厅也没看到人,更是找遍一层都没找到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午饭时间了不会还在睡吧。
三哥和大脑的会议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吗?
闻琛不信邪地上楼,敲了两声他三哥的房间,里面无人回应,他就是不可能还在睡。
他推开了房门,下一秒,一个抱枕迎面而来,正中他的脸,被巨大的冲击力打退了两步。
闻琛刚回国就吃了个大鼻窦,不好吃,不想吃。
闻琛被拍了个晕乎乎,缓了一会儿捡起地上的抱枕,朝大床走去。
闻叙另一只手还拽着另一个抱枕,似乎准备再扔一次。
闻琛幽幽地开口:“三哥。”
闻叙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弟的声音,果然还在梦里,他弟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闻琛咬了咬牙,用手里的抱枕狠狠拍打床上的人:“闻叙!”
闻叙被吓醒了,睁眼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四弟,但由于起床气大于见面的惊喜,下意识地把另一只手上的抱枕给甩出去。
闻琛近距离用脸接过抱枕,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毯上。
“我的亲哥,你谋杀亲弟啊。”
闻叙垂眸看着凭空出现的人:“我的亲弟,你想吓死亲哥啊。”
两人半斤八两,三哥不说四弟。
一个在地毯上把自己哄好,一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叫醒。
闻叙打了个哈欠问:“怎么忽然改签了?”
闻琛说:“谁让你们没有空来接我,昨天挂了视频我就改签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闻叙说实话:“我只能说是惊吓。”
计划全部被打乱了,他弟比他还像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闻琛缓过来依旧元气满满:“哥,你和我联合起来把大哥吓一跳如何。”
闻叙不好扫他弟的兴:“听你安排。”
两人在家里密谋着如何给其他人一个惊吓。
闻琛一个下午都呆在闻叙的房间里,管家也被收买了,计划有序进行着。
傍晚闻沉洲下班回家,闻爸闻妈也回来了。
他们先吃晚饭过后才去机场接闻琛。
楼下吃大餐,闻琛补完觉起来饥肠辘辘,碍于不能露面,只能给闻叙发信息说自己饿了。
闻叙只能去厨房偷摸拿了一下食物给闻琛送上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金屋藏娇似的。
闻琛在闻叙的房间填饱肚子,闻叙遗落下来的手机响了起来。
闻琛帮他哥接通:“hello,闻叙在楼下,有事我可以替你转告。”
梁时屿看了一眼电话联系人,没打错电话,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和闻叙很熟络。
“闻琛?”
闻琛像是快乐小狗惊喜地应下:“哎,你知道我!”
他看了一眼联系人,伪骨科同担。
这是什么名字?骨科医生?
梁时屿自报家门:“我是梁时屿。”
闻琛当然知道梁时屿的威名,梁家小叔,他的长辈。
“uncle梁您晚上好,吃了吗您。”
梁时屿:“……”
这是中外问候style?
“还没有,你回国了?”
闻琛和宛如陌生人的梁时屿也能聊得很欢:“中午刚到家呢,家里还是比外面好,饭来张口,我竟然有幸享受到我三哥的服务。”
闻家四个孩子性格迥然不同,从交流中梁时屿就大概知道闻琛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两句,闻琛挂电话前说期待和uncle的见面。
梁时屿哭笑不得地挂了电话,不多时闻沉洲打来电话。
“今晚的局我不去了,等会我要去机场接我弟。”
梁时屿刚才打了闻沉洲三弟的电话,和他的四弟聊天。
“你还有其他弟弟?”
闻沉洲皱眉:“你年纪大记不住事了?我最小弟弟闻琛今天从国外回来。”
梁时屿疑惑地说:“我刚刚给闻叙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闻琛,你年纪大也记不住事,你弟中午就落地了。”
闻沉洲沉着脸挂了电话,然后一声不吭上楼。
闻爸见状说道:“去哪?准备去接你弟了。”
闻沉洲说:“爸妈,你们先吃两颗速效救心丸。”
闻爸,闻妈:“?”
闻沉洲径直推开闻叙的房门,正在里面躺着闻琛以为是他三哥。
“哥,我是不是该准备到后备箱里藏着,到时候忽然出现给他们一个惊喜。”
闻沉洲一手把闻琛提溜起来,像拎着小鸡仔一样。
闻琛见到他大哥瞪直了双眼,长大着嘴巴试图喊救命,然后就被塞了一个果盘上的苹果。
救命的话哽在心头。
闻爸闻妈看到大儿子拎着小儿子从楼上下来惊讶地看着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闻叙做了拜佛的手势,祈祷他弟相安无事平安度过此劫:“阿门。”
他率先开口撇清关系:“我被闻琛威胁说不准告诉你们,我是无辜的。”
闻琛:“……”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兴奋参与惊喜计划的讨论。
好好的回国惊喜变成爸妈混合双打,闻琛欲哭无泪地听训。
闻琛想死个明白,问他大哥为什么知道他在楼上。
闻沉洲说:“你自己没看住手,听你三哥的电话,刚好我有事给梁时屿打电话,你也没和他通气,全告诉我了。”
闻琛:“……”
一生之敌,uncle梁。
闻爸闻妈也心疼孩子,吃个饭还要偷偷摸摸的,说几句后便让闻琛在餐厅享用晚饭。
闻叙躺在沙发上给梁时屿发信息。
X:【小叔,你无意中成为我们家庭战争中的开端。】
伪骨科同担:【你们家除了你没人知道你弟回来了?】
X:【是的,我弟提前回来想给我们一个惊喜,这下惊喜没成,变成说教大会。】
伪骨科同担:【替我和你弟说一声抱歉,他刚刚在电话里没和我,我和你哥说漏嘴了。】
闻叙安慰他:【没事,我弟已经在享用爱心晚饭了,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伪骨科同担:【其实我不想叫你小叔的广播剧听完了,你还想我听什么?】
什么叫我还想你听什么啊?
这是我能决定的事吗?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给我打电话?
X:【你是我亲手养大,你可以听一下。】
既然你都提了,那我就勉为其难说吧。
梁时屿没再回复,可能去听了。
行动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闻叙刚准备打开他的广播剧收藏,收到徐子发来的一张照片,不出意外这张照片能成为他的人生照片之一。
是周末在私人庄园拍下的照片。
他穿着黑暗使者的服装跌入梁时屿的怀里,对方穿着亚麻衬衫,而他一身黑,黑与白对比,黄昏的影射,宛如恶魔使者坠入人间。
闻叙穿过二次元紧紧地回拥三次元的梁时屿。
这何尝不是破次元的梦寐以求的拥抱。
摄影师不愧是首席摄影,将氛围和当时惊险的情绪抓拍得非常精准。
徐子和他说如果这一张照片不是泄露了三次元人物,发到花絮上肯定会引起众人共鸣。
三次元和二次元有了交融。
闻叙通过视频里梁时屿受欢迎的程度,他一点都不想梁时屿出现在公众面前,声音出场都能让人叫老公。
要是这个姿态露出去,他的儿子音就到头了,说不定会成为孙子音。
这张照片他还是自己私藏起来吧,不,应该打印出来用相框裱起来。
闻琛吃完晚饭凑到闻叙跟前,瞄到那张照片,虽然没看清楚,但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三哥。
“三哥,你开始玩cosplay?”
闻叙黑掉屏幕说道:“不cos,只打算play。”
闻琛学着他躺在沙发上,多嘴地问:“那你觉得我适合cos什么?”
闻叙说:“笑话。”
他顿了下:“也不用cos,你今天就是个笑话。”
闻琛:“?”
骂得好脏啊。
第57章 第 57 章 能不能让他装个两秒的时……
自从闻琛回来后, 闻叙睡到自然醒的计划每天都要被打乱,闻琛早晨到花园练琴都会被吵醒。
闻叙提出控诉家里有琴房为什么不用,他弟给出的回答是在琴房没有想要练琴的感觉。
而且他练琴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半,不属于扰民。
可在闻叙这里九点半正在睡梦中, 属于噪音。
闻琛回国后特别喜欢待在闻叙的房间里, 也特别喜欢在他房间摆弄他的小玩意。
闻叙靠在懒人沙发上冷眼看着他弟第二次搬空他的书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在国内就没有朋友吗?能不能出去聚会别霍霍我的东西。”
闻琛左手周边右手立牌, 玩得不亦乐乎,闻叙的房间对他来说就是充满未知的快乐老家。
“有朋友是有朋友,但他们已经实习了,今天是工作日,只能周末聚会。”
闻叙再问:“就没有点少爷朋友?四少, 你该出门享乐了。”
闻琛用现实告诉他:“我的少爷朋友全在国外, 国内的朋友只有你们,景行哥他们不都已经加入家族企业,我问过,也是周末才有空。”
闻叙了然,他们只差三岁,小时候都和他玩在一起,他什么圈子,他弟就什么圈子。
创一代群已经很久没有动静, 自从游艇一别,每个人都献身于家族企业,已经沾惹上一身班味。
他们这一群少爷里, 好像只有他和他弟特立独行,一个创业,一个玩音乐, 与家族企业毫无联系。
闻琛说:“哥,我还指望你带我去玩乐呢。”
闻叙实话和他说:“你哥的乐子全在手机里,大门不出就能玩乐。”
闻琛像个粘人精一样一屁股坐在闻叙身旁:“哥,也带我玩乐一下呗。”
闻叙推开了闻琛:“请你离我的生活远点,有点边界感。”
闻琛被推到一边,闷闷不乐地说:“得亏我给你带了最新款的乐高,你当哥的都不舍得给你弟看点好东西。”
闻琛也喜欢动漫,不过他喜欢喜欢听里面op,他哥每次都喜欢跳过,导致两人根本看到不到一起去。
闻叙已经和当初一起和弟弟看动漫那个小屁孩说再见,如今的他已经next level。
他一边浏览新出的广播剧,一边询问他弟的回国任务:“你不用筹备音乐会吗?”
怎么和他这条咸鱼一样闲。
闻琛随地大小躺:“有人看着呢,我不需要操心,而且不是我个人音乐会,还有乐团呢。”
闻叙一针见血:“混子小提琴手。”
闻琛:“……”
哈,真会说。
他嚷嚷着为自己证明:“我可是天才小提琴手,荣获曾荣获青少年国际小提琴比赛……”
闻叙清楚控制他弟的暴躁开关:“知道了,未来首席。”
闻琛立刻熄火,继续躺下来:“算你识货。”
两人开始井水不犯河水,慢悠悠地看手机,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氛围。
闻琛回国之后手机是懂大数据的,以前从来都不会给他推送二次元的消息,一回国刚接触他哥这个二次元,立马就给他推送消息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还是他哥的公司时光岛屿所发出的微博。
之前他一直都没怎么关注他哥的公司,术业有专攻经营公司事务他不懂,但他哥跨专业能懂什么。
闻琛点开推送的官博看了一眼,糟糕,他哥真懂啊。
时光岛屿将近五百万粉丝,最新一条转发照片里还有他哥的身影,他哥还真的懂cosplay。
圈外人不知道那个身影是哪位老师,熟悉闻叙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身形是谁。
就好比如在某国的人海里一眼就能看出自担和嫂子出游约会。
上午放了一条宣传视频,他哥在里面闪过一两个镜头,出场时间不多,但氛围感拉满。
三十分钟前官博发出九宫格,其中有一半照片都是双人照,他哥就当个背景板。
“哥,你在公司混得这么差了么,只能当个背景板。”
闻叙抽空瞅了一眼他弟递过来的手机,不解地问:“我戴着面具,没有特写镜头,你是怎么认出我?”
闻琛告知他真相:“谁让我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呢。”
好回答,闻叙无话可说。
“我临时救场,主角是另一个coser老师。”
闻琛恍然大悟,继续看微博底下的评论:“他们都在问cos黑暗使者的老师是谁,你们公司怎么没把你@出来啊?”
闻叙耐着心解答:“我不想露脸,我这个身份也不适合走向大众。”
人前X老师,人后时光岛屿幕后老板,隐私最重要,可别把老板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就行。
闻琛还想追问,被闻叙堵住了嘴:“晚上梁景行帮你组了个接风局,你收拾一下,晚点带你出去。”
能把闻叙逼得主动开口外出也就只有闻琛一个人。
闻琛兴奋地“呦”了一声,终于有个局了,兴高采烈地回房间换衣服。
在外人面前闻琛是天才小提琴手,天骄之子之称,年纪轻轻成熟稳重,独立,一人勇闯音乐圈。
这只是外表,单是22岁这个年龄能成熟到哪里去。
在家谁都是小孩。
闻叙拿捏住他弟的命脉,很喜欢外出的幺儿。
*
闻叙顺路接梁景行下班,一路上十万个为什么的闻琛总算逮住话痨的梁景行。
两人从来不会让对方的话掉在地上,聊了一路没停下来。
闻叙抵达闲月门前停车场:“怎么定了这里?”
梁景行忙里偷闲给闻琛定了个包厢,就是上次闻叙喝醉酒第二天沈千奇和一根葱闯祸的闲月。
闻琛不解地问:“这里怎么了?我看着挺闲情雅致。”
闻叙意简言骇:“和我的嘴冲撞了。”
梁景行想起那天晚上闻叙开过光的嘴,劝诫:“今天晚上谨言慎行,多吃少说话。”
闻叙比了个ok的手势。
创一代时隔许久再次相聚。
苏少为了摆脱家里安排的相亲创业,坚持了一个月多,还在稳步进行中,暂时还没黄。
安少,李少,宋少,黎少依旧为家族企业搬砖,经过一个多月的上班,安少从董事长生活助理晋升为助理。
李少从实习生晋升为正式员工。
宋少从农场喂羊晋升为流水线一员。
黎少从摘葡萄晋升为榨汁酿酒的工种。
餐桌上都不需要酒水了,宋少早晨亲手挤的牛奶,经过杀菌煮沸新鲜出炉。
黎少亲手榨的葡萄汁,香甜可口。
闻叙看着和他弟抱成一团的各家少爷们,怎么觉得他们这场接风宴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别人家少爷都是和名利场挂钩,庄重出席宴会,高脚杯在陪伴。
他们一手牛奶一手鲜榨葡萄汁兑酒,怎么这么像过家家。
这个名利场他们这么多少爷就没一个闯进去么。
正在埋头苦吃的闻叙忽然听到某位少爷不知怎么地哭诉起来。
“呜呜呜,我好久没去酒吧蹦迪了,我一身奶味都不敢去,怕人家说我长这么都没戒奶。”
“呜呜呜,我也是好久没去了,我一身葡萄味,自带果香都怕别人问我喷什么香水。”
少爷们都开始向在场唯一真学生控诉起上班的不易。
啊,这才几杯啊,怎么就开始醉奶了?
闻琛求助地看向他哥,闻叙投以眼神安慰。
闻琛提议下一趴直奔酒吧,但被众人否决了。
明天还要早八呢,蹦完之后就不用睡了。
上班人哪有不疯的,疯完明天继续上班。
闻叙一个睡到自然醒的人不会安慰,而且本人在场还会伤害各位少爷的心。
他把闻琛留在包厢控局,自己出来结账。
少爷们上班不易,今天这顿饭还是他来付吧。
闻叙刚走出包厢的走廊,尽头的包厢打开门走出一行眼熟的人——
时光岛屿的高层和员工。
闻叙眨了眨眼,他都说闲月和他不合。
虞漫和陈启带着员工出走另谋生路?
时光岛屿已经名存实亡了吗。
虞漫抬头看到站在对面包厢门口的闻叙,碰了碰旁边的陈启问:“老板有说要来今天的饭局吗?那他怎么这么晚才到。”
负责通知的陈启说:“老板已读不回,没说要来。”
两人还朝闻叙挥手。
闻叙:“……”
现在跳槽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闻叙也看到嗜血在后排,现在不止拉拢老员工连新签的员工也不放过。
等等,闻叙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只是在包厢里晃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梁时屿怎么也在。
闻叙想到事情的不对,连忙打开工作群看了一眼,看到通知立即松了一口气。
Moonlight项目的商讨饭局,他就说怎么这么齐人。
闻叙收起手机走了过去,假装无事发生:“你们吃完了?”
雨天和徐子惊喜地看向闻叙,异口同声:“老板你怎么来了?”
闻叙说:“知道你们在这里商讨,顺路过来看看。”
梁时屿听到声音闻言抬头,和门口的闻叙对上了眼神。
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眼里询问的意思。
准备离席的嗜血惊讶地看着闻叙,没想到老板亲自来跟进项目。
漫姐说老板一般不怎么管项目,这次亲自出现看来老板非常看中这个项目,他得认真对待,认证完成,不辜负老板一片苦心。
梁时屿起身,似乎并不觉得闻叙专程为了商讨而来。
因为闻叙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如果要见面肯定会在微信和他说。
“吃饭了吗?”
“你们谈完了,我是不是来迟了?”
两人同时出口问。
梁时屿回:“你知道我们在商谈?”
闻叙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不然我怎么回来。”
下一秒,齐聚各种少爷的包厢拉开门,闻琛探出头找到在对面包厢站着的闻叙,喊道:
“哥,救命,我控不住他们了,你赶紧回来!”
闻叙:“……”
能不能让他装个两秒的时间。
第58章 第 58 章 “慢了一步。”……
闻叙连忙转头给闻琛摆手:“知道了, 赶紧关门别把他们放出来。”
那几位少爷一旦醉奶就会变得不可控,醉奶比醉酒更可怕。
闻琛听从他哥的意见赶紧关门,和梁景行一同安慰即将要发疯要把公司炸了的少爷们。
虞慢歪着头问:“老板,你其实不是为了我们公司特地来这边的吧, 在隔壁包厢玩得很嗨。”
闻叙莫名地有种被公司员工人赃并获的心虚:“顺路去一趟隔壁饭局而已, 时光岛屿才是我的正事。”
陈启是永叙兵, 在外维护老板的形象:“那老板你先去忙, 这边就交给我们。”
谁也别想知道他们时光岛屿的老板一点都不专业。
既然有人给他台阶下,闻叙就顺着台阶走:“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去看看。”
陈启点头:“好的老板,我办事你放心。”
其他员工也纷纷配合着陈启演戏,谁让老板是老板呢。
闻叙被陈启这么一说感觉自己想运筹帷幄的幕后老板, 不需要出面就能解决所有事。
他刚想转头回隔壁包厢, 听到梁时屿说:“账单给我。”
闻叙后知后觉,对哦,他还没有结账。
“不好吧。”闻叙嘴上这么说着,却不自觉把账单递给梁时屿。
梁时屿接过账单大致扫了一眼,点酒了,但不多。
闻叙得了便宜还卖乖:“梁景行也在包厢里,等会你把人送回家,我就不绕路了。”
梁景行还包厢里嗨起来, 丝毫不知道被好兄弟给卖了。
梁时屿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闻叙想了想包厢里少爷们的精神状态,以及梁时屿每次出现的现状:“你一进门立马就可以结束。”
如果梁时屿没有认错的话,刚刚那位应该是闻琛, 今晚是他的接风宴,他也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找你。”
闻叙点了点头应下:“行。”
闻叙出门游了一圈,处理完公事又把账单送了出去, 今晚的闲月好像和他并不犯冲。
时光岛屿一行人知道老板和睿海总裁梁时屿是亲戚,可他们并不知道是个那么会宠的亲戚。
虞漫瞄了一眼账单,大几万的一顿饭说结账就结账,这才是真亲戚吧。
徐子离开前壮着胆子和梁时屿说起工作以外的事:“梁总,上个星期我们在庄园里有过一面之缘。”
梁时屿记得,礼貌地回:“拍摄进展得还顺利吗?”
果然是圈外人,对今日二次元发生的大事不了解,今天都发官图了。
徐子说:“拍摄完毕今天已经发了照片和影片,老板没有和你说吗?”
梁时屿不知道这件事,闻叙没有告诉他,可能对方有了另一个半个圈子的好友,不需要和他分享了。
他沉默了。
徐子见场面话掉下来了又无缝衔接上,主动拿出那张氛围感十足的照片,挑起话题。
“梁总,我们摄影师抓拍了一张你和老板的照片,我们感觉氛围很好就留下来了,梁总你应该看过了。”
梁时屿看到照片那瞬间眼里闪过惊讶,转瞬即逝,随后被笑意给填满了。
好的,徐子精准捉住对方眼里的惊讶。
老板,你怎么什么都瞒着你亲戚啊,梁总可是我们时光岛屿第一合作方。
徐子再次默默继续话题:“梁总,照片我给你?”
梁时屿把手机还给徐子:“麻烦你了。”
徐子微笑:“一点都不麻烦,费点流量而已,相机直出图像有些大,梁总稍等片刻。”
徐子给梁时屿发完照片后,虞漫和睿海的其他负责人也谈完,一行人准备离开。
虞漫和徐子并肩走着:“还是得经常把你们带出来商谈,竟然敢和梁总单独谈话了。”
徐子摇头否认,捂着自己紧张的心:“不敢,只是给梁总发了一张老板的照片,话说,梁总是老板的什么亲戚?”
陈启解答:“其实没有实际血缘关系,老板说他们两家人走得近些,梁总的辈分是他的小叔。”
徐子脱口而出:“不是亲的啊,那我能磕吗?”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老板和梁总的相处不太像寻常叔侄,哪有做侄子对小叔这么不客气,乍一看还带着点恃宠而骄。
她怎么觉得这么像刚完结那部伪骨科小叔广播剧的剧情。
这就是腐人看人基?
虞漫敲了一下徐子的脑袋:“别胡说,在我们面前说说就好,别在他们面前提,世家的事我们寻常人也不了解,别到时候把当事人弄得尴尬。”
徐子认真地点头:“懂的,圈地自萌。”
—
闻叙回到包厢,少爷们美好的精神状态已经到达顶峰,竟然就地开始处理加班工作。
李少:“谁方便给我开个热点,我那个神经部长……我堂哥让我现在发会议报告。”
宋少:“加我一个饿,动不动就罚钱的傻逼厂长……我伯父让我看质检报告。”
安少:“谁有多的笔记本借我一下,整天骂人的经理……我叔父让我计算酿酒率。”
苏少和安少一人站在一边的窗户前打电话处理事务。
前一秒还在鬼哭狼嚎吐槽工作,后一秒变成处理紧急事务的牛马打工人。
梁景行开了个热点供他们使用,他比这几个人早上班一个月,感同身受刚上班经历的这些事。
闻琛目瞪口呆看着这几个人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上班的精神状态都是这样吗?
上班真的太可怕了,来自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的想法。
闻琛看到闻叙进来寻求安慰:“哥,这是我的接风宴还是他们的加班。”
闻叙喝了一口面前的牛奶:“让你把接风宴定在周五非不听,今天才周四,他们还有工作要处理,名为其曰疯狂星期四。”
啊,原来这就是属于打工人的疯狂星期四。
闻琛又问:“那景行哥怎么不需要处理工作?”
梁景行看着自己的流量十分钟没了十几GB立刻关闭热点,打工人的流量也是钱啊。
“因为我的直系上司是我爸,属于我的加班回到家才开始。”
闻琛:“……”
他一把抱住闻叙:“哥,我毕业即失业,你要养我一辈子。”
不想加入家族企业。
家里有一条咸鱼就够了,没必要再来一条。
闻叙给予过来人的经验:“着手准备考研吧,未来首席。”
闻琛想起来一件事:“哥,之前你不是提过要出国留学吗?我那时还以为有个人陪着我呢。”
闻叙说:“不算陪你,我两去的不是同一个国家。”
刚走到包厢门口的梁时屿听到里面的谈话,打开门的手一顿,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而是站在门口听下去。
梁景行还是第一次听到闻叙想要出国留学这件事。
“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这件事,你想去哪个国家留学?”
竟然敢抛下他这个好兄弟一人独自努力。
闻叙不带一丝犹豫:“德国。”
梁景行了然,咸鱼发愤图强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爱。
兄弟,你好爱啊。
他刨根问底:“那为什么不去?”
如果那时候闻叙去德国留学了,和他小叔同一个国家,那两人很有可能就在那时候在一起。
闻叙哪能不知道梁景行想问什么,释怀地说:“慢了一步。”
那瞬间梁景行脸上全是惋惜,慢了地这一步好像今年才看到了渺小的希望。
“叙啊,我想哭。”
闻叙给他扔了一张纸巾:“哭吧,哭完明天上班。”
梁景行:“……”
更想哭了。
闻琛听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刚想详细地问,包厢门被推开了。
一位长得极其好看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闻琛以为是他哥的朋友,压着声音问:
“哥,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优质的朋友?”
梁景行的动作比脑子更快,下意识地起身问好:“小叔。”
各位少爷不约而同收下手里动作,梦回游艇。
怎么回事?梁小叔怎么又来了,又是闻着梁景行的味来的?
下一次聚会让梁景行自己单独一个包厢。
闻琛听到梁景行对男人的称呼,恍然大悟:“uncle梁!”
梁时屿:“……”
闻叙听到他弟这个称呼没忍住笑了出来,好有年份感的称呼啊。
梁时屿应下了这句uncle梁:“欢迎回国。”
如闻叙所说,梁时屿何时出现,他们这个局就什么时候结束。
少爷们各自拿着办公用品告别离开包厢。
接风宴轰轰烈烈地开始,凄凄惨惨地结束。
闻琛还想和uncle梁好好探讨关于戳破他的回国惊喜计划,被梁景行一把揽住了肩膀好兄弟般地并肩走。
“琛,咱们哥俩聊聊呗。”
“聊什么?”
“聊一下你出国留学这么多年有没有成为大厨。”
“景行哥,少刷点短视频吧,咱们家不缺那么一个厨师。”
“……”
闻叙和梁时屿两人走在后面,步伐不紧不慢,饭后散步即视感。
接风宴结束,他弟接下来要忙音乐会的事,闻叙不用带弟一身轻,走起路差点蹦起来。
闻叙转身倒后走,笑着看向梁时屿:“感谢小叔请客。”
前面是柱子,梁时屿抬手把闻叙旁边拉了一下:“不客气。”
梁景行偷偷地转头去看两人,被梁时屿捉了个正着。
梁时屿动了动手指,示意人转回去目视前方。
梁景行有苦说不出来,他也想听啊。
第59章 第 59 章 “哥,uncle梁结婚……
闻叙没看到梁时屿隐秘的动作, 只顾着自己傻乐,今天可真好运,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梁时屿。
只能单核的他已经忘了在对方面前装敬业没成功这件事。
梁时屿直接进入话题:“今天怎么没给我发分享链接?”
自从梁时屿听上伪骨科的广播剧后,闻叙破罐子破摔有新出的广播剧都一股脑子给梁时屿分享。
就算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当个广播剧同担也行。
“今天还没有听多少呢。”闻叙转回身, 向梁时屿说起今天的事务, “官博今天发了新图, 我欣赏……我看了一下热度,处理了一下工作信息,还有我弟的问题,大半天就这样过去。”
梁时屿问:“什么照片?”
“就是前段时间在庄园里拍的……”闻叙想起来还没有给梁时屿看过,拿出手机亮屏。
哦噢, 他忘了手机屏保是和梁时屿的第一张合照。
人生照片当然随手可见, 拿出手机的那一刻亮起,看到的那一刻心情会变好。
他怎么就没想到梁时屿会看到呢。
看到了就看到了,那咋了!
闻叙瞄了一眼梁时屿的神情,主动开口:“上次摄影师不小心拍下来,你介意我留下来当屏保吗?”
其实不单是当屏保,他甚至已经自制周边,印小卡。
“我不介意。”梁时屿仿佛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你怎么没有给我看过。”
对哦, 为什么没有给梁时屿看呢?
当然他的第一想法是藏着掖着,他怕梁时屿看到心里膈应,就好比如cp粉舞到正主面前, 圈内大忌。
圈地自萌,懂得都懂。
“过于遵守圈内规矩,忘了给你分享。”闻叙试探地问, “我现在给你发?”
梁时屿应下:“好。”
闻叙二话不说把照片发给梁时屿,下一秒听到对方问:“介意我设置为屏保吗?”
“啊?”
梁时屿垂眸有些落寞的样子:“你介意的话那我不设置了。”
闻叙还没有想明白梁时屿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设置屏保,他看到梁时屿这种神态慌了神。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梁时屿微微一笑,拿着手机就把照片设置成屏保。
闻叙依旧是一脸懵,宕如机。
梁时屿这会儿才看时光岛屿发出来的官拍,不难看出主角是另一个coser老师,特写,精致繁华的妆造。
闻叙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给照片和视频一个氛围感。
如果没了闻叙的存在,这一组照片将会缺失灵魂。
闻叙像只小狗似的凑过去问:“好看吗?这可是我第一次cos,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正脸,但我觉得超帅的。”
闻叙对自己的相貌永远都这么自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梁时屿无动于衷。
梁时屿点开评论看了两眼后退出,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对着一个陌生男人为“老婆”。
闻叙误以为梁时屿对coser不感兴趣,也是,半个圈外人可能看不习惯他们这些cosplay。
毕竟小说是最好入门的,现在梁时屿也才刚入门,尊重且理解已经领先所有人一步。
闻琛和梁景行已经提前各自在两人的车前等候,这会儿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刚好闻叙和梁时屿的车就停在对面。
闻叙歪头看了一眼梁时屿的车,问:“换车了?”
第一次见梁时屿开这辆车。
梁时屿把钥匙递给没有喝酒的梁景行:“大哥的车。”
梁景行在一旁默默地加了一句:“其实是我的车,但被我爸征用了。”
他爸说开这辆车上班过于高调,转头就把车给小叔了。
闻叙冷哼了一声:“没钱点下午茶,有钱买车。”
梁景行赔笑了几声,刚想说话,闻叙扭头就向梁时屿告状:“他每天的下午奶茶都给发代付,说自己的工资不够用。”
这下梁景行真是有苦说不出,要不看看代付的前提是什么,是联名周边!
他喝的是奶茶吗!是作为工具人的酬劳。
梁时屿轻飘飘地扫了梁景行一眼,后者不明觉厉地冒冷汗。
不该啊,那可是他的亲小叔,按道理应该站在他这边。
梁时屿淡淡道:“不够钱花可以问我拿。”
梁景行松了一口气,他就是说嘛,他可是小叔的亲侄子。
下一秒:“打个报告发给我。”
梁景行:“……”
这个亲侄子爱谁当谁当,他不当了。
闻叙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怕兄弟不好,又怕兄弟过得太好。
梁时屿带着些许无奈看向闻叙:“回到家给我发消息。”
和刚刚对梁景行说打个报告的语气截然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闻叙他的亲侄子。
闻琛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三人的相处,看得一头雾水不说,莫名地还觉得uncle梁对他哥好像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闻叙点了点头:“好。”
四人在停车场分别。
闻琛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哥,uncle梁结婚了吗?”
“没有。”闻叙转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闻琛的脑回路也非寻常人:“想去当花童,红包一定很大。”
闻叙哭笑不得,但又有一定道理,那可是梁时屿的婚礼,出手一定很阔绰,毕竟梁景行说过那时订婚宴上他收到了红包很大。
闻琛见他哥的脑回路难得没有和他连在一起,反问:“你不想去当花童吗?”
闻叙告诉他一个事实:“我的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年龄超标了当不了花童。”
闻琛惋惜地“啊”了一口气,依旧不放弃:“那应该能当伴郎吧。”
他问:“伴郎的红包大吗?”
闻叙:“……”
他怎么知道红包大不大。
另一边,梁景行余光瞄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小叔,对方在看手机,应该在处理工作事务,他并没有开口打扰。
梁时屿:【你好,我是梁时屿。】
私下什么音都来:【梁总你好,我是徐子,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今晚我一定给你发大致方案。】
徐子后悔加甲方爸爸的联系方式,刚下饭局还没有回家呢,就要催方案。
梁时屿:【方案不着急,明天线上会议再详谈吧,不好意思占用你的下班的时间,我想问一下,那天在庄园拍摄有闻叙的单人照片吗?】
徐子握着手机的手一顿,私下问她拿老板的单人照片,这不是正主按头磕么。
圈地自萌是什么东西,一边去。
私下什么音都来:【有的,需要我给你发吗?】
梁时屿:【麻烦你了。】
幸亏徐子知道那是老板第一次穿上cos服,自己用手机记录拍摄,纳入感动二次元好老板的素材,做成ppt在年会放出来。
私下什么音都来:【原图直出,手机拍摄,可能没有摄影师的技术,请见谅。】
梁时屿:【这是我的私人请求,麻烦不要告诉闻叙。】
徐子看到这句话欣喜若狂,你这样发的话我我先磕为敬。
私下什么音都来:【妥啦,我一定闭口不言,这么好的饭我自己一个人吃就够了。】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私下什么音都来:【梁总请放心,我一定闭口不言。】
差点当着正主放飞自我。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还没有熄火闻琛就看到他哥在驾驶座拿出手机给uncle发消息。
闻琛口无遮拦地说:“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uncle梁谈恋爱呢。”
闻叙没反应过来:“我倒是想。”
已经开门下车的闻琛没有听清楚,返回弯下腰问:“你说什么?”
闻叙把信息发了出去,对方秒回。
“没什么,让你不要叫uncle梁,把人给叫老了。”
闻琛不明所以地问:“不叫uncle梁那叫什么。”
闻叙说:“正常叫小叔。”
闻琛一把关上车门:“小叔也没年轻到哪里去,还不如哥夫呢。”
——
周末,闻叙终于能睡到自然醒了,他满足地睁开眼睛伸懒腰,拿过手机一看,天塌了。
九点半正好是闻琛练琴的时间,他的生物钟已经调到到这个时间段了。
今天闻琛早起出门没有练琴,自己反倒这个时间点起床。
昨晚他也睡得早,12点多就睡了,早起得好好计划一下。
他点开了平板规划着等会听哪部番下饭,饭后听哪部广播剧当小甜点。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来了。
闻琛一个电话打进来。
“哥,救我!”
闻叙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没钱,撕票吧。”
闻琛生怕他挂电话:“不要钱,等会能过来给你弟弟撑个场子吗?”
闻叙打了个哈欠:“你哥的脸是给你撑场子用的?”
“闻叙的脸是闻家的荣耀。”闻琛开始拍马屁了,“谁不知道我们闻叙是个惊天泣鬼神的超级大帅哥。”
闻叙叫停了这一番无由来的夸赞:“说正事吧。”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这样,有事之前先夸赞,把对方夸高兴了,然后再提要求,一般这样都会答应。
闻琛说:“是这样的,我走得着急没拿常用琴,顺路帮我带过来。”
闻叙理解他弟常年在外不知道国内有多么便捷:“我让跑腿送。”
闻琛淡定地继续说:“我这边有个自称你前男友的人,我来求证。”
闻叙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一脸严肃皱眉:“谁?”
简直危言耸听,他母胎solo哪里的前男友,前担倒是一大堆。
闻琛捂着话筒说:“不知道,长得挺帅,他知道你的账号X。”
第60章 第 60 章 “哥,你前男友说等会儿……
闻叙连广播剧都不听赶着去会会造谣的前男友。
闻琛给他的地址在大学城里一个音乐厅, 闻叙的大学不在本省,以前上学秋游春游学校组织过他们到大学城参观,时隔多年再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期末的原因,道路上萧条了不少, 只有零零稀稀的几个人走过。
不出意外, 闻叙从停车场出来就迷路了, 跟着某德走, 感觉越走越远。
附近有美术学院办的毕业展,闻叙手上拎着小提琴琴盒还有人向他问路,误当他是大学城里的学生。
毕业三年还被人当成大学生,闻叙自认为还年轻,眼里依旧清澈, 身上也没有班味。
他走进路边的便利店给闻琛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
“哥, 你在哪?”
“711,你那边有吃的吗,需要我给你们带点零食饮料。”
“带点低糖饮料就好,我们练习完准备去吃饭了,我现在过去接你。”
闻叙挂了电话,转身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货物架,不知道他们喜欢喝什么,还是等他弟过来再说吧。
闻叙什么都没吃就过来, 他给自己买了盒牛奶垫垫肚子。
他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刷手机,当代年轻人在外出的时候不能没有手机, 就算没事也要看手机,更何况他对新番心痒,恨不得就地观看。
面前的玻璃被敲响, 闻叙闻言抬眸,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微笑着站在玻璃外。
闻叙眼里闪过疑惑,歪着头反应了两秒才认出面前的人。
好家伙,还真是前男友,不过是剧中扮演者。
闻叙大学四年的室友,岑行知。
岑行知推开便利店的门朝闻叙走去:“好久不见闻叙。”
眼前的人如大学时期一般,似乎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么纯洁,不谙世事,也不知道这三年在闻叙身上留下什么。
闻叙依旧沉浸在重逢中,忍不住惊讶:“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三年前,岑行知和他一样打算出国留学,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学校,只是闻叙发现自己达不成某种目的,便取消申请。
岑行知问过他原因,那时闻叙给出理由是他觉得比留学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时光岛屿正是在这三年里一步一步走向大众,被大家熟知。
这何尝不是一件更重要的事。
“回来了一个学期。”岑行知笑道,“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岑行知是闻叙为数不多的圈外朋友,闻叙在大学里并不是一个乐于交友的人,平时懒散惯了,并不会主动社交。
大学室友是他交流最多的人,其中他和岑行知在同一个社团,也就走得更近些。
闻叙见到岑行知仿佛恍如隔世,有种他现身三次元的实感:“你怎么没和我说你回国了,一回来就在这个城市工作吗?”
他记得岑行知并没有和闻琛见过,这两人怎么这么巧在一起。
岑行知看了一眼时间:“音乐厅的学生在等着,我们先买点饮料,边走边说吧。”
两人一手拎着一袋饮料从便利店出来。
路上,岑行知解释了他和闻琛认识的的原因。
在音乐厅里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闻叙和闻琛的眉眼长得很像,加上两人同样姓闻,岑行知询问闻琛之后确认了两人是兄弟。
闻叙问他:“你回来当老师?”
岑行知说:“先稳定下来,不确定。”
闻叙在岑行知的话语里听到了落幕的语气,他对岑行知的家庭状况没有过多了解,对方的父母同样是大学老师,但据他所知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人。
“那我们有时间聚一聚?问问老大和老三他们。”闻叙提议。
岑行知没有拒绝:“好啊,我加你联系方式吧,之前在国外因为意外注销了旧手机。”
闻叙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回来之后没有联系我们。”
他拿出手机亮出屏保,准备加对方的联系方式。
岑行知看到闻叙手机上屏保照片,问道:“情侣照?”
闻叙坦然地说:“不是,网图。”
岑行知应该没有认出里面的人是他,他也想是情侣照。
两人重新加上联系方式,闻叙把岑行知拉进了大学宿舍群。
不多时遭到其他两人的询问,纷纷发问这是谁。
岑行知出来解释这是他新的联系方式。
音乐厅就在地下停车场出来的后面,导航让闻叙往前走,就这样错过了。
闻琛在门口等着他哥,看到他哥和他的前男友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他连忙上前接过他哥手上的饮料和琴盒,扫了一眼岑行知:“岑老师,里面有学生找你。”
岑行知拿着东西走进了音乐厅。
等到人彻底走进了进去,闻琛才拉着闻叙低声问:“哥,他真的是你的前男友?”
闻叙翻了个白眼:“不是,我们之前在社团演过一个情景剧,他饰演我的前男友,你怎么这么单纯,人家说什么你就信,怪不得人家逗你玩。”
闻琛真的信了,主要岑行知把闻叙的学校,专业,社交账号都说出来了,他愣是没往大学校友这方面去想。
他哥曾经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啊。
“谁家好人会拿前男友这个身份出来玩啊。”闻琛又问,“哥,你们俩之前的关系很好?”
闻叙不明所以地看他:“所以呢?”
闻琛笑嘻嘻地说:“能不能让你的同学不要计较我当时口出狂言。”
闻叙皱眉:“你和他说了什么?”
闻琛犹豫了两秒说道:“我以为他真是你的前男友,痛骂了他两句,然后说你已经心有所属,现任是位成熟大帅哥。”
闻叙:“……”
最大的谣言是亲近之人传出来的。
有人出来叫闻琛进去练习,闻叙无奈地先让他进去,待会再算账。
闻叙也跟着进去,国内国外的音乐厅他去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去看他弟的演出。
这次闻琛回国参演是受他的启蒙音乐老师邀请,过来这边当外援。
大部分都是同龄的大学生,闻叙看到他弟在一群刚认识的音乐生里混得如鱼得水。
闻叙一个人坐在音乐厅的后排,撑场面都是客套话,他弟一个人足以撑场面。
台上的学生在练习,闻叙听了一场洗涤心灵的音乐会,只是他身上没有晚礼服,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手机响起铃声,闻叙生怕打扰到台上的未来音乐家练习,连忙从后门出去到外面接听。
闻叙对梁时屿时不时打过来电话已经免疫,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今日的心如止水。
毕竟是同担,话题都是安利。
他在门口接通了电话,不正不巧萨克斯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梁时屿说:“10点46分,这么早起床接受音乐的熏陶?”
闻叙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可置信:“你是对我这么早起床吃惊还是对我在听交响乐惊讶。”
梁时屿实话实说:“两者皆有。”
闻叙哼笑了一声,不想和他答话了。
梁时屿问:“在外面?”
“嗯,我给我弟当跑腿送小提琴,生物钟都被他弄混乱了。”闻叙靠在墙上小声嘀咕着,“还有我的看新番计划好像也要推迟,可能等会还要和他们一起吃个饭。”
梁时屿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上:“为什么要和他们吃饭,认识?”
闻叙垂着头向梁时屿说今天发生的事,语气中带着不由自主的亲昵。
“今天遇到了我的大学同学,他刚从国外回来在这边大学担任老师,很巧的遇上了,应该要聚一聚。”
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梁时屿任由阳光照耀:“单独?”
闻叙说:“我也不确定,中午肯定是和他们吃饭,晚上的话看情况,他是这一次音乐会的负责人,好像挺忙的。”
梁时屿又问:“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闻叙没有意识到梁时屿一直都是在用询问的方式和他聊天。
询问表示着对方对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感兴趣。
闻叙不紧不慢地说:“同学关系算是好的,当时他还和我申请了国外同一间大学,如果我没有取消的话,应该是和他一起留学,当个留子。”
梁时屿听到留学这个字眼,阳光晃过双眼,想起那天在包厢外听到了那句“错过了”。
他的语气低沉:“你们大学时期感情很深厚,计划去同一间学校。”
闻叙说:“不是计划,是巧合,我之前并不知道他也申请和我同一间学校,过后才知道。”
梁时屿直问:“为什么没有去德国留学。”
“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因素。”闻叙当然不可能和梁时屿是因为看到你身边有人了所以才没去。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申请了德国的学校?”
“抱歉,前几日不小心在包厢外听到你们的谈话。”梁时屿的语气中并没有歉意。
闻叙了然,他以前也没少不小心听到梁时屿的谈话。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去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去了,你也知道我被宠坏,为所欲为惯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
梁时屿说:“你没有被宠坏,去留学好,不去留学也好,都不是可以用来定义你的事,你一直都很优秀。”
梁时屿的语气向来没有多大起伏,此时亦是,但多了以前没有的认真和严肃,很坚定地告诉他,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咕咚”闻叙的心没出息地欣喜跳动起来,胸腔的热意逐渐滚烫,他好像永远都为这样的梁时屿的心动。
闻叙刚想说话,旁边的剧场门被推开,闻琛探出头没注意闻叙在打电话,脱口而出:
“哥,你前男友说等会儿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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