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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
别墅和别墅之间, 间隔挺远,街道宽敞,种满绿植,安保系统极好。
几乎每栋都有停车位, 前后院子, 空中露台。
姜韵刚从地下车库出来的时候, 路过了一家养狗的,在院子里蹲着只拉布拉多, 大晚上听到走路声叫了两声, 很快又安静下来窝着。
反倒给这空旷寂静的氛围增添了点烟火气, 不然挺像惊悚片拍摄现场的。
这种独栋别墅,追求的都是有隐私感,远离城市喧嚣,有独属自己的空间,但又不能过于偏僻,不然购物不方便。
姜韵一边在不宽不窄的街道上走, 一边百无聊赖欣赏夜色中的环境,本市富人区,经过地下停车场时, 一溜的成排豪车, 几乎没有低于百万的,还有不少千万级超跑。
当初和左叙结婚时的婚房, 左叙比较在意她的想法, 问她想要住别墅还是大平层, 她觉得丈夫平时都得在外省的部队, 不常回家, 一个人住四五层的大别墅, 实在太过空旷孤独。
要是房内没阿姨陪着,治安再好也会不放心。
电视上还经常有i新闻,独自居住的人,房子里进来个小偷都能藏上十天半个月。
刚结婚那会,两老人还是不情不愿不想接受她,
但孩子都怀了五个月了,也没别的办法了,姜韵本意还想缓和关系,打算表现出不是图丈夫的家世背景,身份地位,于是选了大平层。
这些年下来,的确有了别的房产,
婚后的第十年,老太太生了场病,又没有贴心的女儿,四个儿子因工作忙,全部不在身边,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第一次体会到人老了以后的孤独感。
除姜韵之外的三个儿媳,年轻时就和公婆相处不愉快,都是大小姐性子,
出自豪门世家,没一个普通家庭的,虽不嚣张跋扈无理取闹,但也受不了公婆的强硬性格和说教,
知道老人病了以后,只做做表面功夫,来医院露个面,有个还说,医院不能待久了,细菌太多还有传染病什么的,
其实老太太得的不是传染病,听到这种话是寒心了。
这时候,恰好姜韵请了假在医院陪着,照顾老太太。
医院资源,医生技术,病房环境,包括请的几位护工,统统都是最好的。
但再好也弥补不了老人心里的空虚感,隔壁房间也是个差不多大的老头,每天都有不同儿女陪着,看得人更落寞。
再小的手术,也会惧怕死亡,正好和渴望家人的感觉重合交织了。
对姜韵这个儿媳算是改观了,从靠孩子嫁入豪门的穷人,变成了有孝心没野心的好儿媳。
最后出院的时候,隔壁房间老人,到医院的护士,都以为姜韵是她亲女儿,这么上心,还亲自照顾。
其实那时候姜韵也不想去,一是没感情,二是刚结婚时受过不少气,算是忍耐许久,积怨许久,仗着她脾气好不敢发火,很是无所谓。
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羞辱过姜韵,有刻意提醒她阶级的差距,也有无意间流露的,总之,让年轻时有点自尊心的她一直忍着。
但沈茹跟她说,这次是个表现的好机会,是缓和关系的机会,一定得去。
结果不如所料,老太太出了院,就送了她一套房产,也让她彻底没法有怨言。
还说如果再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再送她一套。
但姜韵没心思再生,但也没避y,不知道是体质的问题,还是运气的问题,始终都没再怀上,后来年纪大了,可能性更小,没再考虑过了。
夜风温热燥闷,姜韵侧头看别墅二楼窗户,窗帘半拉,亮着灯,料到这两孩子都没睡。
开始输入院门的密码,上周过来,那张姨跟她说过。
细微几声过后,院门顺利敞开。
姜韵开始打量里面的环境,从各类花草植物到秋千,都一幅盎然生机的模样,被人照顾得很好,反倒不像没人住。
右手的两个盒子提的时间有点长,换到左手提,就在这个交换的片刻,姜韵从一颗小树上挪开眼,脑子里前一秒还在出神地想这品种贵不贵,寓意好不好,多半几十万的时候,
下一秒,就看到意料之外想都不敢想的一幕。
井夏末背对着她这个方向,脐橙的姿,
势,坐在左燃身上
黑发随着节奏轻轻晃动,旁若无人,肆意妄为,在这样天然的场地,空无一人的别墅,锁好的院子,间隔甚远的独栋别墅,随心所欲地进行着见不得光的关系。
姜韵几乎是瞬间大脑就懵了,轰鸣一声,步子顿住,提着甜品的手开始发僵,呼吸都快停滞,站在原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艰难地反应了好几秒。
井夏末双膝跪在地上,细腰开始动,手臂勾着左燃的脖子。
很多女人都想象过丈夫出轨的画面,或者捉奸在的画面,姜韵同样也是,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会是在自己女儿身上。
这带给她的震撼,错愕,后悔,无措,伤害,打击,都是双倍的。
要是外面的陌生男孩也就罢了,可以当做什么事都就没发生,装作没看见,过后再教育也没问题,顶多是安全和卫生方面要讲。
但这人偏偏是左燃,
偏偏是女儿名义上的堂哥。
从一开始姜韵就讲过家里的关系情况,也讲过左叙的身世,但当时的目的不过是让女儿更听话懂事,别惹两老人生气,有点上进心,万万没料到这会变成祸根。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维持多久了?总共做过多少次了…她不敢细想。
到底是她太过迟钝还是这两人隐藏得太好?
兄弟姐妹关系好,感情好,付出多,她一直认为是正常的,合理的。
姜韵是老二,不管跟上面姐姐,还是下面的妹妹,都互相不计后果地付出。
包括平日见到的情况,各占一半,有哥哥很宠妹妹的,包容妹妹的,并不罕见。
但她认为的好,跟眼前这两人认为的好,压根不是一种。
这种事。按理说,男孩更热衷一些,
她在大脑空白的几秒过后,甚至还在猜测自己女儿是不是被强迫,哄骗,太过单纯才会意识不到重要性。
结果接下来的话,令姜韵整个人如同被泼了桶冰水,彻底打破她的猜疑。
泳池边模糊的一句,想被哥哥c。
嗓音酥得不行。
像已经经历完一场。
左燃说了句什么。
女孩又重复了一遍。
熟悉,又陌生得过分。
传递出的声音显得太快乐了,没一点被威胁的意味,明显是自愿的,自愿的程度都到了快乐的地步。
听得姜韵根本待不下去,面部发烫,后背又泛着骇人冷意,夜风袭来,吹着她的长款薄风衣,衣角刮过手中提着的甜品盒,刮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趟来的目的是什么。
从院子出来的时候,关门动静极小,小到不会让那两人有所察觉。
姜韵顺着街道的缓坡,往原路走,面无表情,失魂落魄,脑子依旧麻木着。
竟然一点好的解决办法都没有,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逃,尴尬到无法面对这场面。
按照原路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姜韵又开始后悔,觉得不立马阻止,分明是在纵容。
这样的关系,不应该存在,不应该进行下去。
可脸皮薄的她也做不出当面打断的事。
犹豫纠结间,又转了身。
这次,姜韵没进去,而是把那两盒甜品放别墅门口,院门外面的正中间,出门就能看见的位置。
一份是抹茶芝士,一份是巧克力冰山熔岩。
但这会儿蛋糕的作用,就只剩警告这两人了。
只要知道她来过就行了,吃不吃无所谓。
回到车上后,机械性地扯过安全带扣上,看了眼副驾驶的丈夫,等待过程中已经睡着了,这会靠着后面,闭着眼,环着手臂,对她刚才的经历和脸色变化统统无所察觉。
回去的路程中,姜韵欲言又止了三四次,在想该用怎么样的词去讲述,该不该说。
但凡换成接吻,拥抱,说情话,都不至于这么难以启齿。
她还在分心衡量,丈夫心中,到底是女儿更重要一点,还是左燃更重要一点,会怪哪一方,毕竟左燃也是他家人。
如果隐瞒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两人赶紧断了。
被她撞见已经是最幸运的一种结果。
换成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做饭的阿姨,也是更偏向左燃,结论都会变成,是女儿毁了左燃。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左燃这孩子要是怕被罚,逃避责任,完全可以说是女儿先勾引的。
两老人,到左承陈晚,都会信他,接着,指责教训全部落在女儿头上,或许有一半还落在她头上。
这是姜韵能肯定的。
左燃在他们身边待的时间长不说,优秀程度也是女儿没法比的。
就算真犯了弥天大错,多半也不会真的怪这个孙子。
这两人过往的细枝末节开始一点点浮现,但姜韵现在脑子混乱不堪,怎么也想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山别墅。
两人都出了汗,没在室外的地上躺太久,井夏末被他抱着回了卧室。
整个人很听话,左燃感觉她也就这时候最听话,让说什么说什么,嗓音还特别好听。
酥得要命。
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
他这晚,讲了不少情话,也讲了不少骚话-
【📢作者有话说】
【不合口味一定要弃文,真的不想再重复】
觉得哪章不好看了,记得退出,可能后面更不喜欢
一个故事,不可能几十万字都符合每个人的口味
我能做的,只有按我自己喜欢的写,因为读者有无数本小说可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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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乌云◎-
井夏末前面两次还有点力气, 到了第三次,几乎累得不想动弹,
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哑了,说话有气无力, 想抬臂打他, 也使不上力, 软趴趴的。
从眼神到动作都软,头发丝都泡在这场gc里。
没一点平时的攻击力, 每次看他的时候, 他都受不了, 既想一直吻她,又想毫无节制地*她。
井夏末在餐桌上没喝酒,从头到尾都没断片,被他的骚话弄得皮肤发烫,耳根很红,这种状态持续很久。
早上都不太想回想, 也就情话还能再回忆第二遍。
他说不能结婚也没事,想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只要是她就行。
井夏末记得他喝酒了, 但不多, 就一两杯,他酒量千杯不醉, 就跟别人喝饮料似的, 从头到尾都挺清醒。
但还是跟嗑药了一样。
她后来发现, 这种接近疯狂的状态, 也不是每次都这样, 第一天晚上, 和第二天晚上,是因为尝鲜,
再之后,分手的时候,和好的时候,爱恨交杂期间,才会失控。
冰箱没食物,张姨问过左燃要不要买些新鲜的食材,或包点馄饨搁冷冻层里放着,左燃当时不确定什么时候过来,平时基本还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大半年才来一次,吃的东西放了不新鲜。
他倒是会做饭,熬粥炒菜下面条都挺好吃,但做一顿怎么也得半小时,丰盛点的,一小时下不来,家里有阿姨,外面能买,就很少下厨。
她是没试过,会下个泡面米线什么的,其他生活常识很足,纯粹是觉得做饭太麻烦,从切菜备菜开始,步骤太多,高中前生活的地区,美食多,便宜好吃,一个人在小店解决挺方便。
睡到将近下午一点才醒。
两人喝了杯水,准备出门觅食。
左燃牵着她,她四肢还是发虚,打软,任他牵着,神情慵懒,乌黑长发柔顺地垂着,上面穿着件他的宽松T恤,遮到大腿。
膝盖上又添了几处淤青,但不疼,她肤色白,看着就明显。
下面一条短裤,被T恤盖住,露出的小腿特别细,脚踝细得他能一只手圈住。
整个人都很薄,单薄,骨架纤细,但没到不健康的地步,肩膀也能撑得起衣服。
左燃低头看她腿上痕迹,说:“下次在外面做,得垫着东西,你在你学校,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又瘦了?”
“没有啊,一天三顿,除非熬夜,可能早上不吃了。”
“考虑好没有,出来跟我一起住。”
“那不就是同居了。”
“不想?”
她犹豫了下,没立马回,要是天天这样也吃不消,“我觉得和你一起住的话,你应该忍不住,还是得节制一下。”
午后日光温热,一出空调房,就被热气包围。
泳池水清澈见底,被晒得温温的。
从别墅门出来,路过泳池时,两人脑子里全是昨晚在这边上的画面。
他说,“在上面舒服吗。”
她嗯了声,“就是有点深。”
“其实那瓶润滑白买了,你水多得用不着,泳池里边说不定都有你流的水。”
“……”
不过,的确是次难忘的体验,这种露天场地,虽无人打扰,撞见,但会有种天然的刺激感,违背感,能够将骨子里隐藏的放纵,疯狂,都激发出来。
让她一点点意识到,原来自己和他是同类。
正聊着一会吃什么,他说附近有几家小吃店,应该有她喜欢的。
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的门,宽T恤的衣摆被夏风吹着,用没被牵的那只手捋长发,慢悠悠走着,像寻常情侣那样散着步,有说有笑。
在看到那两个蛋糕盒之前,一切都跟井夏末想象中的情侣生活是一样的。
但偏偏,那盒子太显眼了,一出来就能注意到。
井夏末蹲下开始拆盒子,没有外卖单子,品牌名字,更没有贺卡纸条什么的,打开后是品相完整的蛋糕,没被动过,一个绿色,一个黑色,不难猜是什么味的,跟姜韵和自己说的能对上。
神经被拉扯绷紧了几分,背脊泛着凉意,呼吸发紧,心跳不禁加快。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还是今天?
左燃也跟着她下蹲,把两盒蛋糕拿出来,看看还有别的东西没。
井夏末沉默了几秒,抬眼看他,慢慢地说:“我妈好像来过了。”
“昨晚那个电话,你还记得吧。”
但如果送来,为什么没跟他们打电话?
手机上没未接来电,甚至连条消息也没有,不管什么时间过来,不知道密码的话,按理说,会跟他们发个微信说一声。
总不可能一声不吭就搁在在这里。
没有任何甜品店的名字,不是买的,沈阿姨做的。
“记得。”
他说,给装了起来,放院子里头,继续牵她的手,“先去吃饭,别慌。”
“我有点吃不下,”解锁手机翻了翻,“有监控吧,你查一下监控吧。”
他没用过,不过有,还无死角。
手臂圈住她的腰,下巴贴上她头发,搂着走,语气淡定,“看见了也没事,她会帮咱们保密,你跟她说,是我缠着你不放。”
井夏末声音闷闷地,“但她不会同意的。”
保密,应该吧,家丑不可外扬。
从和好的第一晚开始,她就想象过这一天,或许是被撞见接吻,拥抱,调情,亦或者聊天记录,电话视频。
但应该能瞒个一年,三年,五年,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说不定才会暴露。
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昨天晚上,挂上电话后,她在跟他做什么。
在泳池边,□□,做了不知道是两次还是三次,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那些话,她不可能给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说,太过色.情。
要么是听见了,要么是看到了,不然,她想不到,是什么令亲妈直接把蛋糕扔门口了不跟她说一声。
是嫌尴尬所以等着她先开口吗?
思绪被这事儿影响着,尽管饿了但没什么心情吃,她草草喝了点粥,就开始面对面看他,等待,没说话,压抑着不安。
他倒是挺淡定,吃得慢悠悠,胃口也不错,一副慵懒地模样,又透着游刃有余什么都能解决好的气质。
她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他和她对视,说:“只要你不想着分开,我觉得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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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是私密◎-
回去开始看监控。
院内院外一圈都有摄像头, 多的无死角。
井夏末等他操作的过程中,一言不发,盯着屏幕,胸口呼吸有些发紧, 胸腔很闷, 不受控地想着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亲妈看到了多少,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的。
她说的那些骚话, 有些都不太好回想, 总之, 不是她在床下能讲出口的。
他这人骨子里有恶劣,下流,痞坏,邪劲儿,
非让她说。
她现在有点后悔在室外尝试了,但晚了。
左燃从昨晚十一点开始放起, 两台电脑,同时倍速回放着,一个前门, 一个后门。
井夏末胳膊撑在桌子上, 坐他旁边,手托着下巴, 心神俱乱, 长发被弄得凌乱, 跟他分工, “我看这台, 你盯着那台。”
左燃侧头看她神色, 手臂揽过去,圈住她细腰,打算抱自己腿上。
井夏末扯开他胳膊,“你别看我,你看电脑行不行。”
不理解他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情想别的。
“别说没血缘关系了,就算是有,我也照样上你,明白吗,咱俩现在的关系,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阻碍和限制,他们迟早有天会发现,瞒不了一辈子。”
“你说想谈地下恋,我答应你,但你如果想公开,我随时都可以。”
“我不光能给你钱,给你想要的东西,也能给你明目张胆的爱,但取决于你要不要。”
左燃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快要看到她心里。
井夏末没说话,回看他,心头被震,发烫,情绪越发复杂,一时无言以对。
他已经把决定权给她,说得很清楚了。
井夏末隐隐感觉,他想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想法。
监控画面现在被暂停,他摁的,已经预料到等会出现的身影,继续跟她说:“还记得那天在电影院门口,你怎么答应我的么。”
“记得。 ”
不能提分手。
她没忘,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说,“那你知道,客厅那堆紫罗兰玫瑰的花语吗。”
她皱眉,“不知道。”
玫瑰花的一种,很好看,他昨天买的,放花瓶里了,不过她对鲜花不了解。
“爱不是私密,我要人尽皆知。”
他神色正经,语气认真。
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被继续播放,显示11点23分的时候,大门口出现个熟悉身影,
穿着卡其色长款薄风衣,提着两个装甜品的袋子,夜色中,俯视角度,尽管看不清全脸,也能立马认出是谁。
这件风衣,她见过姜韵穿了好几次,印象很深。
接着,另一个监控的视角被他放大,井夏末看到姜韵输了密码,开始往里走,没几步,就顿住,不再继续朝前,也没待太久,又原路退出来了,关好院门,没了踪影。
看到这里,几乎印证了猜想。
左燃继续放院内的视角,也就是泳池附近的摄像头画面,对应着时间,找到那两分钟,两人进行到了哪一步。
井夏末盯着电脑屏幕,呼吸发紧,思绪混乱不堪。
泳池边,光线稍微亮一点,她那会儿正背对着大门口,腰被他,握住。
算得上神魂颠倒,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他操这个事。
耳边的风声,水声,蝉鸣声,连同姜韵输入密码,推门,关门,脚步声,统统都没听见。
印象里只有潮湿的呼吸,他的喘声,闷哼,还有自己时不时的叫声,但不是全程,只有激烈的
这监控装的年数早,没法把说的话录进去。
她这时候真想不起来当时都讲了什么骚话。
出神中,手机收到一条姜韵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
她拿给他看,“我妈。”
“说实话就行。”
【半山别墅。】
她回。
那头几乎秒回,【我马上过去,你先在那待着别走。】
这一夜,姜韵几乎没睡着,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试想了一遍。
少有的陷入焦灼状态,自从上了35岁以后,很少有再能让她这么坐立难安,无可奈何的事情。
一上午,本来想等女儿发现后来找自己,想看开头会怎么说,态度什么样,毕竟撞见这种画面,实在难以启齿。
姜韵又是个脸皮薄的人,从她自己的经历上,几乎没发生过什么丢尽脸面,见不得人的事。
从小到大成绩就拔尖,脾气温柔,最大的变动,就是嫁入豪门后被公婆强硬的性格时不时看不惯,亲妹跟这边还发生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
但那都十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不住一起,很大程度减少相处,日子过得舒心了不少。
唯一的意外,就是女儿和左燃搞到一起。
和谁不好,偏偏是左燃,即便换成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她反应都不会这么无措。
中间隔了十几分钟。
姜韵自己输密码进来。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起身,朝门口看过去,井夏末犹豫不决地迎上去。
姜韵面无表情地扫着这两人,穿着尺码差不多的宽T恤,女儿身上的这件,一看就是左燃的,膝盖上不少淤青,脖子则不少吻痕。
手上还戴着同款戒指。
姜韵扫到这里,开始皱起眉。
井夏末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低头看了眼,心虚地收了收手,把银色戒指遮了遮。
他买的,情侣款,她觉得这年龄很多戴着玩的,没什么。
姜韵从昨晚到上午组织好的句子,一时全忘干净了,眼前的女儿太过陌生,就剩下一句:“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左燃本来站她旁边,这时候往前了两步,挡住她半个身子,语气淡定,眼神认真,坦荡,“婶子,你别怪她,是我先纠缠她不放,一开始也是我追的她。”
井夏末不禁往他身后挪,有点躲的意味,听着平时低沉性感的嗓音,逐渐有了几分安全感,知道他不紧张,慌乱,丝毫没逃避的意味,散发着什么都能解决的气质。
姜韵现在不想听这个,谁主动不重要,那些话能从女儿口中说出来,就代表着自愿的,就想教育一番自己女儿,“井夏末,你跟我过来,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随后跟亲妈进了书房。
书房音响还放着歌,等待的时候,他为了让她放松点,找了几首她喜欢的歌。
“你想谈恋爱,好奇,妈妈都能理解,但外面有那么多男孩,你也说了,有不少追你的,”
“而且你长这么漂亮,不管到哪里都不会缺人喜欢,在选择那么多的情况下,为什么偏偏要和你哥?”
“你明知道这是禁忌。”
“至于他说的缠着你不放,我不信,你要不是心甘情愿,完全可以跟我告状,跟爷爷奶奶告状,他们有一万种办法阻止。”
井夏末沉默了两秒,“妈,你知道有个研究叫韦斯特马克效应,两个儿童如果一起长大的话,在成年后通常不会对彼此产生性吸引力。”
最近才看到的,这就让她想到了自己,并没有和他朝夕相伴,产生吸引也能解释得通。
姜韵:“你别跟我扯这些,也别答非所问,你就跟我说,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很直接,很简单。
姜韵被这么直白的答案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窝火,环着手臂,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你们的喜欢现在值多少钱?能维持多久?几个月,半年,一年?”
她也不知道,没吭。
“还有昨晚的事,我都不想说你。”
姜韵站她跟前,用食指点着她,张了张嘴,又觉性方面的过于尴尬,改口道:“在泳池附近,下水游泳了吧,我记得你俩晚饭都喝了酒,万一淹死了怎么办?一不小心呛着了怎么办?”
“我只喝了一点,还是果酒,他也是。”
“果酒也是酒,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俩现在说不定已经挨罚了,你明明见过你爷爷是怎么教训左朝的,他下手可一点不留情。”
“说不定,再接着不让我给你生活费。”
“左朝20岁的时候,就被停过一段时间的钱,卡全部冻结,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表,车,别墅,统统没收,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全家上下就这么一个爱闯祸犯事的,其他晚辈都挺守规矩,不管私德什么样,起码在事业上有成就,不至于丢老爷子的人。
姜韵也就能想起来左朝这一个侄子受罚的经历,“没一个月他就受不了了,哭,撒娇,想尽办法让你爷爷原谅他,没钱花的日子太难受了。”
“我说的当然是最差的结果,你俩如果现在断了,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韵严肃地警告她,“一旦被你爷爷奶奶知道,他们会有一万种办法治你们。”
井夏末看着亲妈,此时此刻,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他会不会有一万零一种-
【📢作者有话说】
俺都不知道咋剧透,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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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没◎-
姜韵压着心底的火, 看她一副油盐不进无所谓地模样,语气越发苦口婆心 。
“你们才19岁,一切还要靠家里的年龄,你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 穿的, 吃的, 用的,哪一样花的不是家里的钱?”
井夏末随着亲妈的视线, 低头, 的确, 最贵的东西基本都是他买的,归根结底还是左家的。
姜韵帮她细数,“开学前,他给你买的那个包,四万多,手链, 三万多,其他东西,随便一双鞋, 就大几千。”
“这还只是我看见的, 背着我的,肯定还有更贵的, 这些他父母都不知道, 可能对他来说就是零花钱, 跟你买个零食一样便宜, 要是出自兄妹感情那也就罢了, 两个老人也不会计较这些。”
“但如果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们会怎么想??”
“会怀疑是我教唆的,你明白吗井夏末。”
姜韵继续在书房里难耐地踱步,反反复复,恼怒,又无可奈何,整个人坐立难安。
接着苦口婆心地劝:“现在,他嘴上说喜欢你,对你好,还承诺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这种男人一抓一大把,还是最爱信这鬼话的年龄。”
“你以为那么多人被骗感情被骗钱都是蠢啊,不是,而且男人太会伪装了。”
姜韵现在想想之前对左燃这侄子的印象,又恍然间觉得能理解了,女儿被哄骗的确说得过去。
不到20岁,遇见这样的男孩,有点坏,有点痞,轻狂,玩世不恭,不知道让多少女孩明着暗着动过心。
要不是初中那次,去给他开家长会,被班主任叫过去,姜韵也不清楚他在女孩那里受欢迎的程度有这么夸张。
现在,真是不禁后悔,一开始就跟女儿说了丈夫的身世情况,要是让两人误以为有血缘关系,说不定也没这些烦心事了。
但转念一想,左燃知道的更早,在她嫁进来之前,或小时候就懂。
姜韵:“我本来呢,要求不高,你只要不找凤凰男就行,下嫁不会有好下场。”
“但怎么也没想到,你跟你哥搞到一起。”
音响里的《想自由》,放到高潮部分,姜韵觉得吵,上前给关掉,鼠标点成了切换,又继续放着下一首。
也懒得弄了,继续跟讲道理,“他父母是有钱,钱多的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地步。”
“一毕业就买千万跑车,两千多万的表,甚至还不止一辆。”
“享受惯了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你觉得还能忍受没钱的日子吗,嗯?”
“你们一旦被发现,他一定会说是你先勾引他的。”
“对你爷爷奶奶来说,他从小就在身边,哪哪都比你优秀,未来前途无量,心里会怪谁,你到底想过没有?”
姜韵在这个家待了二十多年,即便不是最了解的,也能排上前三。
近几年,娘家这边发展最好的,就是亲妹姜慧,年薪百万,不靠任何人全款买房买车,但也是当年高学历和努力工作了十几年才换来的。
有运气成分,但更多的是没日没夜的刻苦。
这个程度,姜韵觉得已经是她这阶层能达到的天花板了,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一百万,买块表都不够。
左叙对这些奢侈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有不少两老人送的,也有其他兄弟随手买的,不喜欢,就给他了,便宜的几十万,贵的几百万,偶尔弄丢一块也不在乎。
全当成几百的东西,不管多少钱的,就往桌子上一扔,也就姜韵整理东西的时候,才能发现,丢过什么贵重的。
这种无形中让她体验到的阶级差距,多得数不胜数。
所以越发理解这种家族目光长远。
两老人现阶段的想法,应该是想让左燃这侄子走进权力中心。
井夏末看亲妈总算安静一会,也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听那么一堆话,基本没怎么往脑子里进,第一反应其实是慌,没什么反应的时间姜韵就来了。
最初,她也想过这结果,并且没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多瞒一天是一天。
姜韵视线再次扫过来,想起来个安全方面的事,“你们戴套没有?”
井夏末脊背绷紧了点,犹豫了一秒,没立马回。
姜韵噌一下离开座位,语气焦急生气,“你都这么大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井夏末也安抚性的随着站起来,表情无异样地说:“戴了,真的戴了。”
会怀孕这个常识她倒是知道,但第一次的时候觉得吃药也无所谓。
年轻,身体好,没生过病,对网上说的那些副作用压根没放心上。
本来想买,但他说得那么笃定,时间也过了,就没再想。
姜韵眼神担心又藏着火,从她脖子扫到小腿,对这深深浅浅,布满痕迹的身体,感觉没眼看,皱着眉别开头。
没忍住,再次看过来,提醒道,“他这个年龄,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你也别错把这个当成爱情。”
泄,欲工具这个词,姜韵不想明说,但觉得女儿能听懂。
井夏末已经有体会了,他起反应很容易,有时候说着话都不知道哪一句带有暗示,他就y了。
但表情挺淡定散漫的,除了裤子能看出来,其他地方看不出来。
但其实,她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亲妈反驳。
宁雨纯在她之前,不知道主动过多少次了,那类型也挺合他口味,性感,很会。
准确来讲,他俩喜欢的款,都是对方,但到底也没发生点什么。
不算上宁雨纯,仅是她能感觉到的,对他有点意思的,就不少,其中也不乏漂亮好看的。
他欲望是挺强的,但也不是谁都行。
姜韵继续:“我是你妈,才会帮你保密,换成别人,不可能在乎你名声什么样。”
“考虑得一点也不长远。”
“这种丑事,但凡被你以后的老公知道了,立马就得改观,心里不会尊重你,尊重咱们家。”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豪门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种没血缘的兄妹搞到一起,也够其他人津津乐道一段时间了,随便跟个共同好友一打听,就能把往事都打听清楚。
“赶紧给我断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多久了,以后都别联系了。”
井夏末没顶嘴,语气不冲不急,“但他是我哥,我们不可能不联系。”
“那你说的这个联系到底是哪方面的,床上还是床下的?”
姜韵提高音量,觉得她不知悔改。
“你如果一直这么油盐不进,我就跟你爸商量,把你送到新加坡上学。”
最初就决定过那里,英美太远,治安不行,狐朋狗友一堆不良嗜好,自制力不行的跟着吸毒,姜韵不放心。
新加坡离得近,安全,华人最多,别称还叫富豪们的避风港。
“我不想去。”
“不想去那就听话,只要你们还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就永远不可能。”
书房门“砰”一声被打开。
姜韵拽住她小臂,也不管她情不情愿,拉着往外走。
井夏末挣了下,没成功,身体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
到了客厅,跟他对视了眼,什么都没说,他想说的时候,姜韵察觉到,冷着脸加快步子,拉着女儿朝门口走,压根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回到大学宿舍,晚上,井夏末收到条他的消息。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我最大的诚意。】
她发:【最近先别见面,我觉得我妈真生气了,再被她发现,可能就不给我钱了。】
左燃:【她不给我给。】
井夏末:【我说真的,最近收敛一点。】
左燃:【我也说真的,你觉得我养不起你?】
井夏末担心的不是钱,而是关系怎么继续,下次如果再被发现,亲妈又是个什么反应。
盛禾看她回来就心不在焉忧郁惆怅的样,顺手掰给她一段甘蔗,“挺好吃的。”
井夏末摆了摆手,“没胃口。”
“出啥事儿了,心情不好啊。”
“嗯。”
她把电脑合上,准备去洗澡。
盛禾猜着:“感情上的?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自己还可能为了个子矮和皮肤不好焦虑,感觉她是不可能,又高又漂亮,钱,学业,也没什么烦脑,就谈恋爱这一个事了,现阶段。
“算是。”
“诶,挺正常的,有钱男生不会珍惜的,遇到主动求睡的太多了。”
“我前任长那么丑,都有女的当舔狗,啧,还出轨了两次。”
“有个小三还挺漂亮的,胸也特别大,看他开个保时捷就觉得很有钱吧,其实他爸妈欠了很多钱都逃到国外去了。”
井夏末视线看过来,没说话,平淡出神地看她。
盛禾在对面坐着,吐完甘蔗,不经意抬眼,“看我干嘛,说错了吗,”
“你这种的,腿好看,脸也好看,也一撩一个准,肯定懂我说的,男的就是下半身动物。”
起码她目前遇到的都是。
“没试过,不过,我男朋友是挺容易来感觉的。”
这话说完,靠近门边的郁宁侧头看了她眼,恰好扫到手上的戒指,不禁好奇这男友什么样,能让她哥同意。
盛禾:“长得帅还是富二代,你也真够放心的,我要是你,早就出去住了。”
“诶,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吧,校内谈一个,校外谈一个,或者每个社交软件谈一个,聊天记录删完以后,什么也发现不了。”
她靠在椅子上,将长腿交叠,放到自己桌面,拧着眉陷入沉思,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还有狗血的,不是纯甜哈】
朋友们,章节有更新日期,
最近都没断更,一般情况不会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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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猫◎-
月初, 井夏末收到笔他转的钱,没别的解释,就三个字,【生活费。】
她收完后, 问了句:【你还够花?】
【嗯。】
直到月底, 都没再见面, 姜韵中间有意无意地过来看她,有时候带着吃的, 水果, 零食, 有时候什么都不带,住的地方离她学校不远,开车挺方便。
井夏末心知肚明什么目的,不太想见,但又显得心虚,每次见面都不情不愿的。
姜韵看她拉着个脸, 是既无奈又担心,说她不懂事,不成熟, 数落一堆, 井夏末就听着,没反驳, 还语气平淡地撒谎, 说自己跟他真的分了, 这段时间见都没见过。
后半句真, 前半句假-
井夏末学电吉他的期间, 认识了个乐队, 这天周末,乐队有个小型音乐节的演出,主唱正好生病,脾气大来不了,里面叫付柠的女生给她发消息,问她有空没,来帮个忙。
等了半天姜韵的车,没等到,才临时给她说,沈牧来接。
一辆黑色的奥迪a6,比左燃那辆跑车低调得多。
沈牧见她坐后面,倒也说什么,“姜阿姨今天太忙,没空,刚好我在附近。”
井夏末冷淡地嗯了声,没聊天的欲望,把背着的吉他拿下来,接着玩起了手机。
盛禾在她旁边坐着,看到沈牧正脸时眼前一亮,小声问了句,“你男朋友?”
“不是。”
沈牧接着问,你谈恋爱了?
井夏末:“嗯,”
担心他去跟姜韵说,又补了句,“不过,最近分了。”
盛禾八卦道,“这么快,也不是异地恋啊。”
接着,注意力又转移到前面那个长得有点帅的男生身上,膝盖碰了碰井夏末,指了下,用眼神表达好奇。
她正回消息,漫不经心抬眼,看了看两人,立马了然这室友想问什么,摇了摇头, “没有。”
要是谈了恋爱,多半也不会来接她。
后半程,盛禾很主动地挑起话题,跟沈牧聊得一来一回。
下车前,还互加了联系方式。
盛禾直白地问起来:“你俩熟不熟啊,我怎么感觉他对你有点意思啊,你们父母也都是朋友对吧。”
“不算熟,高中一个班,可能吧,但也就是好感,没追过我。”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盛禾想打探一下,感觉这人气质就挺像世家少爷的,但跟那种纨绔子弟的还不太一样,低调,不炫富,不爱开黄腔。
“什么类型的…”
井夏末扯了下吉他包的带子,今天穿了双黑色马丁靴,短裙,偏亚文化朋克风,画的妆稍浓,暗黑系风格。
“没问过,但我感觉,应该是你这种的吧。”
其他几人倒是都说过,喜欢的口味很固定,通常不会变,萧珩和蒋川都是清纯的,沈牧没谈过这种的。
井夏末提议,“你看他关注不就行了。”
盛禾好奇地搜了搜,“好家伙,五百多个,全是美女。”
划拉了下,故意评价起来:“还有福利姬,都是那种穿得暴露的,主页发一堆性暗示风格的。”
手机给她看了眼,“什么品味啊,这么俗,low死了,我真觉得在网上发这种很恶心,跟卖的一样。”
井夏末心不在焉瞥了眼,“你要不还是问问,网上这些没有他约过的吧,说不定现在有床伴,怪不得没听过他谈恋爱,可能不会让他爸妈知道吧。”
盛禾:“也就是玩玩吧,我一般不敢在网上发这么骚的,容易招来猥琐男,要发也是私下。”
到了台上,第一首唱的《作为怪物》。
乐队的鼓手叫李京屿,小臂和后颈有纹身,一首结束跟每个人拥抱,笑着对井夏末说,“你专业的啊,还是学生?”
“不算专业的,但学过一点。”
付柠:“很好听吧,我第一次听她唱歌,就被惊艳到了,她当时唱了个王力宏的《火力全开》,那首歌很难。”
“技巧方面可能后天还能练,音准天生的。”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做音乐。”
“我还是更想签公司,但目前还没什么打算。”
而且暂时家里没答应,井夏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首,唱的萧敬腾的《怎么说我不爱你》。
室外音乐节,小型,台上光线昏暗,台下观众不算多,伴奏声起来后,嘈杂声渐渐消失。
高朝部分依旧给的井夏末。
整个人状态松弛,一只手扶着立麦,歪着头,神情专注投入,极其好听。
“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
“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
唱到第二句,视线往下扫,不经意间,发现个熟悉身影。
一身黑,单手插兜,身段挺拔带感,眼神冷冷淡淡,没多余的表情,在注视她。
心头一乱,好在背过歌词,继续进行下去。
一曲完毕,那鼓手李京屿再次跟几个人拥抱,情绪很亢奋,抱得特别紧,抱男生和女生一样的力度。
井夏末知道那混蛋哥哥在台下,本来想躲,但没来得及,肩膀被搂了下,不过手臂没环上去,接着又把人推开了,眼神接着往人海中搜寻,原来那个位置,没找到他。
付柠是唯一的女生,察觉到了,提醒了句,“诶,你轻点,万一人家男朋友来打你呢。”
李京屿手里转着架子鼓鼓棒,视线停在井夏末身上,“跟我比呢,没我帅吧。”
付柠笑了笑,“你知道,玩音乐的男的,都很自信,他还算好点的,谈过十几个吧,最近热搜上那个rapper,看了吗,73个女友。”
李京屿无所谓地哼唱,“做我的猫,想把你搂在怀里使坏…”
井夏末把自己带来的电吉他装进包里,拉好拉链,重新单肩背上,满脑子全是左燃的身影,无心和他们闲聊,“我先走了。”
“诶,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李京屿这种到哪都被女生追捧的,大多数时候用不着主动,还觉得跟地下圈子那群货比起来好多了,不飞.叶子不玩群炮的。
“还有事。”
李京屿侧头看她露出的腿,短裙和马丁靴之间,又长又细,随口说着:“这个是真漂亮,你从哪认识的,多大了?”
“20左右吧,从江敬遥那。”
从休息室出来,井夏末拨通他的号,打着这一个月内的第一通电话,响了三声,被对面挂断。
她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继续拨第二通,不自觉回想着,他应该是看到那个拥抱了,也没来找她。
盛禾则早就不见踪影,中途就跟她说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个看对眼的,溜得挺快。
拨第三通的时候,也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接通了,嗓音低沉,“回头。”
井夏末循声转身,他在一辆黑色迈凯伦旁边,神色阴沉,淡漠。
她被这眼神看得心虚了两秒,随口问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和那男的抱了第二次的时候。”
“我跟他不认识,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认识就能抱?”
他拉车门,坐进去,冷声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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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难舍难分◎-
路上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车玻璃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声响,很有催眠作用。
车内起了层薄薄的雾, 模糊着前方路段的视线, 左燃开了点冷气, 薄雾又迅速消失。
10月底,温度不高, 一开冷空调, 露在外面的皮肤察觉到凉意。
她今天穿的还是短裙, 两条长腿曲起来,并在一起,有点冷,但没吭声,手指无意识划拉着手机,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没打算先说话,上车前解释过一次了。
左燃侧头瞥了她的腿一眼,裙子往上退了点, 还跟之前一样白。
等红绿灯, 井夏末走神哼歌的时候,见他把身上的黑色夹克脱了, 随手扔过来, 没看她, 视线停留在前面停的车上面, 也没说什么, 气场依旧阴沉, 压抑。
她把夹克扯开,搭在腿上,覆盖皮肤表面,不冷了,温度刚好,继续随心所欲地唱歌。
没问去哪,以为要么是餐厅,要么是竹溪公馆的大平层。
迈凯伦进入地下车库,才觉得有点陌生。
接着,下车,坐电梯,
跟他上楼。
八点多,室内没开灯。
窗帘敞着,淡薄冷清的月光洒进来一点,整体光线还偏暗,地砖颜色太深,装修风格深色系。
房门被带上,一片黑暗,气氛寂静凉薄。
井夏末在他开灯的间隙,两三秒内,这一个月内压抑的思念无声中全部涌上来,没什么理智可言,。
下意识用肢体表达着想说的话,双臂忽然间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了过去。
左燃没什么防备,以往这种强制意味的事儿都是他来干,头一次体验,反倒别有一番风味。
整个人状态原本松弛散漫,被她扑了下,任由身体往后退,轻轻撞了下墙面,手掌扶住她的细腰,唇被不轻不重咬了下。
几乎是一瞬间,彻底被点燃。
“一个吻就想解决 ?”
透着股痞劲儿,压迫感。
漆黑中,井夏末看不清他神色,没说话,唇凑近。
按理说,这时候他已经该吻得难舍难分了,第一次没继续下去。
左燃恶劣地别了下头,故意没让她吻到,“还想要?”
她也不继续了,稍微往后点,拉开距离,无所谓地语气:“不想要算了。”
接着,转身,离开,打算去开灯。
还没走两步,后颈猛地被他掐住,两只手腕都被固定住。
整个人被摁到墙上,皱着眉闷哼了声,正想骂他的时候,等来粗,暴的吻,舌头被咬疼。
他这会儿有点失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个吻,像惩罚,像发泄,又像思念。
到了陌生卧室,依旧没来得及开灯,八点多来的,做到十点多才完事。
井夏末以为这是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状态也很放得开,他让说的骚话也说了,换了好几个之前觉得累的姿势,最听他话的一次。
十点半,结束后,他连上音响蓝牙,开始放她喜欢的歌。
她眼睫还有未干的泪痕,纯粹是生理性掉了点泪,眼神还有点迷离,没缓过来,闻着他淡淡的香水味,用的拿破仑之水,很好闻,还有不明显的洗衣液味道。
其实他很少用香水,每天换衣服洗澡,本来就挺好闻,后来看她买了,想起来就用点。
井夏末看他从兜里拿了盒烟出来,想抽一根的时候,又扔到桌上了,没点燃。
顺着他扔烟的动作,无意间就瞥见柜子上的美瞳,拆开的,还是两幅。
他既不近视,也没带这玩意的习惯,一看就是女生的东西。
慵懒放松的神情转变得极快,接着就质问起来,“你这公寓有女生来住?”
他也看了眼美瞳,嗓音冷淡性感,“嗯,朋友。”
“什么朋友?”
四周打量了下,也分不清这房间是不是主卧,
面积是不小,不过大平层面积得有几百平,主卧次卧没太大差别,旁边还有透明玻璃的卫生间,跟酒店风格似的。
“普通朋友。”
“能来家里住的普通朋友?还是女生,那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井夏末当即就要下来,冷着脸,压着火,打算去外面找找还有什么东西没。
顺便还踢了他一下,对他这冷冷淡淡又无所谓地语气很不满。
左燃将人抱回来,“你能和别的男人旁若无人地拥抱,我就不能带个朋友回来?”
“行,没问题,”她挣不开,不留情地咬他肩膀,手臂。
赌气道,“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上了。”
他捏住她下巴,解气地闷声哼笑了一会儿,“骗你玩的,没别人,这房子是苏池的,谁知道他带了谁回来。”
她视线幽怨地别开眼,不看他,没好气地说,“滚,别碰我。”
他还想接吻,又半强
迫地舌吻了起来。
跟她说,“一个月没见,是挺想上你的,但谈恋爱对我来说也不是全是为了那点事,说真的,哥还是更看重精神层面的交流,但你一见面就投怀送抱,哥真的忍不住。”
两人晚上都没吃饭,做这事也挺耗体力,她饿得不行,从手机上叫了个外卖。
他起来去门口拿,问她在哪吃。
虽然挺累的,但井夏末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平时算比较讲卫生-
周末,中午。
海景别墅内,私人棋牌室,陈晚正跟一群太太们打麻将。
茶几上摆满不腻的下午茶,几乎人人手上脖子上戴满翡翠珠宝,。
随便出来玩穿着低调的衣服,没怎么精心打扮,但素颜也掩盖不住雍容华贵的气质,整栋别墅最便宜的包包没有低于二十万的。
陈晚玩完一局还要跟旁边的人换位置,“门口不能坐,背靠门,输断魂,我说今天怎么老输呢。”
另一个太太要去卫生间,茶水喝多了,又有人笑着说,“也别老去厕所,上厕所等于放水啊。”
“憋了一个多小时了,上次去医院,人家医生不让我憋尿。”
陈晚手腕的翡翠太惹人眼,同样是玩家的沈太太挪不开眼睛,“这就是那个标王吧,唯一的一只,没见过任何的同料,整个市场,没有第二条,啧,颜色真好看。”
祁太太:“她上次戴了个金丝绿的正冰种,正阳绿,飘一点花,非常干净,属于凤毛麟角,也特别漂亮,
“我出360万,她舍不得卖,毕竟都是独一无二的。”
“后来,再也没遇到让我一眼就喜欢的。”
陈晚淡笑着转了转镯子,“其实我最相中的是我家老太太脖子上的,玻璃种帝王绿,但是呢,她想要留到小燃结婚的时候,打算给未来儿媳妇。”
“你们家老二够让人省心的,成绩好,长得好,又高又帅的,就没见你操过心,他爷爷奶奶,现在最看重他吧。”
类似的话陈晚听过不少了,这事上向来很有面子,“是啊。”
等那位去上卫生间的太太回来后,几人继续打麻将。
陈晚在这间隙浏览了眼消息,今天休息不看工作用的手机,私人号那个响了好几声。
点开以后是段视频,陈晚本来没睡午觉正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视频播放的第三秒,惊得她困意消散得干干净净,把手里的麻将搁桌上,一点点放大画面。
是段长达两分钟的接吻视频,
左燃,和他那个没血缘关系的堂妹,井夏末。
旁边祁太太提醒她,“看什么呢,别玩手机了,等打完再看,又不差这一会儿。”
陈晚怔了几秒钟,得亏手机音量小,麻将声噼里啪啦的。
面色不太自然地锁了屏,不得不起身离开,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提着手包匆匆走了。
“下次再聚,你们再叫个人,实在不行,让外面的阿姨补上。”
其余人虽觉得扫兴,也不好说什么,都心知陈晚这人背景硬成什么样,嫁的夫家是顶级世家就算了,娘家也是红色家庭,
典型的权力和权力的结合。
林太太闲聊起来,“要不是认识十几年了,连接触的机会都不会有,他们两家太过低调了。”
陈家不是本市的,不过陈鸣的确是久仰大名。
三权皆有才能走得稳,军,政,商。
不过大部分提到权力还是前两样。
公安系统,也是划分在第二样里面。
陈鸣的位置,算是唯一合法和各界大人物打交道的位置。
出了别墅。
陈晚直接跟姜韵联系,约了个地方见面。
姜韵正在和好姐妹沈茹逛街,又被问到女儿喜欢的男孩类型,她自从撞见那一幕过后,就颇为心虚,给糊弄过去,
也不是非沈牧不可,虽然是觉得沈牧这孩子不错,但在年龄这么小的时候,能选择的男孩还有不少。
沈牧跟左燃还经常一块玩,容易暴露,目前看样子倒是还瞒住了。
刚安生没几天,陈晚这边来电话了,心头顿时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左叙已经回部队,家里只有她和阿姨,直接让陈晚这个嫂子来家里了。
陈晚把手包随意搁在桌上,面色不太自然,将自己手机里那段视频给姜韵,“不知道谁发给我的。”
光线暗,画质有点模糊,女孩坐在机车上面,男生则站在女孩中间。
稍微放大画面,就能看清,那女孩,是她女儿,井夏末。
这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看衣服季节,像最近的-
【📢作者有话说】
这对cp属于都没怎么有羞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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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你◎-
怎么说也是年轻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会倒不至于慌不择乱。
陈晚现在觉得,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都是小事,小儿子跟大儿子比起来,已经够懂事了, 也没染上什么不良嗜好, 只不过对方是一家人。
这倒是有点意外。
据陈晚所知, 儿子在女生群体很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同龄人, 选择这么多的情况下, 怎么还跟堂妹搞到一起了, 难道是天天住一起的事。
姜韵是认为男孩跟女孩不一样,怎么来看,都是自己女儿吃亏。
心里直无奈,想不通女儿怎么能脸皮这么厚,跟自己哥哥在大街上就这么亲起来了,就跟在家里似的自然。
简直没眼看。
视频播到一分钟的时候, 她给关上了。
背景在街边,夜晚,夏天。
这两人穿着单薄的短袖, 井夏末手臂圈在左燃脖子上, 腰被圈住,歪着脑袋, 用着最适合接吻的角度。
谁都没有被强迫的意味, 看起来情不自禁了, 氛围感快溢出屏幕。
路灯在旁边打下来淡黄的光线, 偶尔有车辆经过, 但不多, 像凌晨时分,行人道很空旷。
姜韵揉着太阳穴,又有点头疼,前段时间没睡好,岁数大了容易身心俱疲。
别的事也就罢了,还能告诉周围点子多的朋友,像沈茹,以往都是帮她一块想办法,可这关系没法开口,实在难以启齿,导致她一直憋在心里。
陈晚看姜韵反应没多强烈,问了句:“你早就知道了?”
“上个月吧,也是撞见他俩在一块,警告过了,答应得挺好,说没再联系了,已经断了。”
稍微顿了顿,继续:“左燃还跟我说,是他主动纠缠夏夏不放,让我别怪夏夏。”
陈晚也没看完这视频,那缠绵的感觉,就跟拍电影似的,里面传递出来两人互相喜欢的情绪,浓得都恨不得立马上床了。
这种事,的确是男孩更忍不了,要是让上面那两老人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
姜韵提议:“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俩的钱给断了,不然背地里还会勾搭到一起,口头上的保证没什么用。”
陈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去我跟左承说一声。”
其实这不是陈晚第一次知道两人的关系,
上个月,也有陌生号码给她发了张照片,但她当时没放心上,觉得这年龄也就是玩玩,
往后不知道要换多少个女朋友,用不了几个月就得换,
无非是看井夏末长得好看,可能日久生情了,等新鲜感一过,都不用她费心。
就在电话里跟小儿子提醒了几句,了解他从小就成熟靠谱,分得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但没料到这么快又收到第二段视频,有了视频,就没法再解释什么了,哪天保不准再被老爷子发现了,
得趁早处理了-
西山公馆。
长达两小时的性,爱结束后,他去了客厅拿外卖。
井夏末半躺在次卧的软床上,休息了会,房门敞着,能听到他在外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拆外卖包装,开冰箱,洗水果,切水果。
卧室内窗户也开着,窗帘没拉,秋雨未停歇,已经转变为滂沱大雨,雨雾迷蒙,气温一降再降,高层公寓,这种天气感受更为明显。
她现在很烫,没盖被子,也一点不觉得冷,反倒很享受。
耳边的雨声和他制造出的动静重合,真的很有生活在一起的烟火气,让她产生种已经同居的错觉。
她出了卧室,来到客厅,从后面圈住他,没穿鞋的脚步声特别轻。
脑袋也贴上去。
“我有个惊喜,你想看吗?”
左燃这会儿正洗着橙子,水流从指尖划过,凉意十足,被她这么一抱,血液接着朝那处涌,她压自己后背的地方特别软。
“不饿了?”
没扯开她手臂,就这么转了过来。
井夏末给她自己皮肤上的图案,手臂内侧,靠近心脏的位置,多了个蓝色的火焰,很小,但在白皙肤色上很明显。
其实是纹身贴,今天在婴音乐节前临时弄得,付柠问她喜不喜欢,纹身贴看起来跟真的几乎一样,过几天就掉了,不用担心。
左燃:“为了我纹的?”
她嗯了声,“ 你知道为什么选这个位置吗,因为这里离心脏最近。”
他看了她几秒,低头吻了过去。
井夏末被搁到餐桌上,躲了两下他的吻,嗯了声,商量起来,“先吃饭,吃完东西再干别的。”
不然这么下去零点前都不一定能吃上了。
左燃觉得没问题,挺正经地说,“你清楚我y望有多强,禁y了一个月,一时半会补不回来。”
她神色有点倦怠,已经感受过了,两小时前,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带着股狠劲,明显是憋坏了。
左燃克制地亲了下她唇角,把人放下来。
她正准备回卧室找自己衣服的时候,客厅密码锁响了几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秦笙握着一把黑色雨伞,收起来抖落上面留下的雨水,不经意间抬眼,神色中闪过点诧异。
井夏末出来的时候就穿了条内k,想着这房子就他一个人,做的时候早就看过了,没什么不自在,这会儿往他身后站,问了句是谁。
左燃倒是套了条牛仔裤,继续把人抱起来,往里面走,“好像是苏池的女朋友。”
见过一次,印象不深。
她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被陈晚没收了,算是个小警告。
今晚接着就跟她见面,还没来得及跟陈晚说怎么想得的。
别墅离得太远,又担心安了新的监控,就懒得去了,周围这几人也有不少房产,挺乐意给他住。
秦笙没说话,耳根红得厉害,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和x张力看得脸颊升温。
显得第三个人很多余。
她还没跟苏池睡过,平时也不进男生家里,今天过来,纯粹是找落这儿的手链。
这是她见左燃的第三面,见井夏末的第一面。
没能挪开眼,就这么看两人以这个考拉抱的姿势进了卧室。
他那条牛仔裤,没扣皮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薄肌,宽肩窄腰,劲瘦,性感,腰看着特别有劲,气质带感得要命。
单手抱高个子的女孩轻轻松松。
秦笙也不是没见过开放的女生,但还是被开门后的第一幕有点惊到。
一件上,衣都没穿,还能这么松弛自在,整个人很瘦,前面没看清,身形特别好,腰很细,皮肤冷白。
客厅没开灯,光线偏暗,这房子装修风格又是暗色系,铺的深灰色地砖。
那女生赤足踩着,涂了个类似银色的指甲油,衬得很好看,显得从头到脚都说不出的撩和性感-
井夏末第二天回学校以后,收到姜韵的电话,要跟她见面。
她觉得真是邪门了,再快也不会这么快就穿到姜韵耳朵里。
神态无精打采地,去宿舍换了套衣服,把那条短裙换下来,穿得秋季卫衣和休闲裤,又顺手遮了下脖子上的吻,痕。
姜韵模样倒是挺平静的,在包厢里等了会,一家淮扬菜,提前点好了女儿爱吃的,“你看看再加点什么。”
井夏末感觉反常,“什么事啊,”
不过还是加了两个菜,“再要个菠萝油条凤尾虾,蟹粉狮子头,手打茉莉柠檬茶。”
姜韵直接把手机扔到她面前,让她看那个视频。
井夏末心口咯噔了下,差点以为昨晚被录下来了,点开后才松了口气,
就是个接吻的视频,这角度,看样子还有点距离,像是在马路对面。
隔了快有两个月,她都有点记不清那天去干嘛了。
“这是之前的,你看还是夏天的衣服。”
她故作平静地回。
姜韵:“别管是什么时候,昨天,你三伯母收到的,她来找我,给我看,商量着怎么让你俩分开,”
“我说把卡冻结了,她今天就得这么做,左燃什么态度还不知道,但他要是很偏执,不听话,那跑车这些估计都得被没收。”
井夏末垂着眸,默默听着一堆话,心里在想,他表面会怎么决定。
菜还没上齐,姜韵喝了口茶,视线一直定在女儿脸上,
带着平日没有的压迫感,语气严肃认真:“再就是你,如果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也别和我商量什么了。”
“直接把你送到新加坡,身份证和护照没收,想回来,去别的国家,或者来见他,都行不通,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你们就是没过过苦日子,才会把感情这么小的事看得重要,还需要我们几次三番地解决。”
其实姜韵不担心孩子的学历,尽管没血缘关系 ,但只要不违法犯罪,不碰黄赌毒,一辈子不管怎么过都不会有烦心事。
换句话说,左叙能往上升一级,比孩子苦学多少年都管用。
即便不往上升,两老人以后也会安排婚事。
姜韵:“你要真想找个男朋友,等你爸下次回来,我跟他说,让他给你物色一个男孩,”
“他那些领导,从前几年就问他孩子多大了,结没结婚。”
想了想,又说,“不过,大多数比你大点,二三十岁的,即便还单身,也不合适。”
“老领导的孙子估计有跟你差不多的,同龄人。”
井夏末剥了个醉虾,听到这里,抬眼看亲妈的脸色,感觉不像开玩笑。
皱着眉不乐意道,“别找了,我跟左燃已经分手了,想谈的话,我周围就很多人追我,又不是结婚,这个不用管吧。”
姜韵放下筷子,教育起来,“跟你身边那些不务正业的不一样。”
“ 那些领导,按照军队的职务来算,就等于市长,省长的位置,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这两个系统不一样,姜韵就是大致解释成女儿能听懂的。
沈茹每次和她提两孩子她都糊弄过去,不是看不上,而是不着急,可选择的还有不少。
“沈牧这孩子,看着比你可靠了不少,稳重,成熟,不乱搞男女关系,模样身高都是万里挑一,关键人家不是情商低,不是不招女生喜欢的那种理工男。”
“聪明,但不木讷,你现在不喜欢,等再过几年,到了结婚的年龄,这样的男孩,不知道得有多少女孩喜欢。”
姜韵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就来气,
继续道:“可能长得是比左燃差点,脸有什么用,脸才是最不重要的。”
“从家世和未来这些方面来看,我和你爸相中的,可能不会比左燃更好,但也绝不会比左燃差。”
姜韵就是能这么笃定地说。
根本不把这年龄的小情小爱放眼里,一段没可能的关系,两个小孩,闹大了可能影响好几个家庭的和谐,
在最初,就不应该存在,还觉得女儿性格善变跳脱,一旦进入下一段恋爱了,早就不记之前发生过什么了。
姜韵:“拿沈牧举例子,他们这种家庭,一般也就是在这些人里找,根本不会流通到市场上。”
沈牧父亲在外省,位置极高,沈茹为了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一直也保持低调谨慎,没从商,不做生意。
左叙的职业和身份,正好很符合他们一家的预期。
也等于权力和权力的结合。
井夏末今天的话很少,偶尔敷衍一两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浑身一股懒得搭理的劲,大多数时候都在吃东西,动作有点机械性,整个人很不在状态,很不对劲。
姜韵也被她搞烦了,叹了声气,“难受个几天也正常,下次放假,跟你关系好的室友,新朋友,出去玩玩。”
“不想去。”
她双手插着兜,冷着一张脸,不笑的时候也特别漂亮,在他那里睡完,出来时也没梳头发,长发微微凌乱,翻云覆雨的一整晚,还刻在脑子里。
一开车门,冷风涌进来,她将外套拉链拉高,下了车,一声招呼也没打-
回到宿舍睡得昏天暗地,郁宁见她一起没起来,还以为是晕在床上了,叫了好半天才把人叫醒,被吓了一跳,“你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她蒙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前天没睡好。”
跟他做的次数太多,那一夜,几乎没睡。
郁宁从食堂带了份炒饭回来,放她桌子上,“盛禾给了我个汉堡,中午没吃,你要饿的话一起吃了吧。”
井夏末嗯了声,开始看手机的新消息。
只有未接来电。
再打过去的时候,对面已关机-
陈晚周末从姜韵这个妯娌家出来,接着,就去跟丈夫商量了这件事。
左承也是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听完后,波澜不惊地来了句:“慌什么,他俩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搞出孩子来了,也不至于是怪胎。”
本质上,关系乱套带来的害处也就兄妹不能生孩子。
陈晚倒也没有特别慌,跟大儿子那些事比起来是不算什么。
说:“现在年龄还小,可能谈着玩玩,趁早跟他聊一聊,估计瞒得很好,他周围那些人都没发现,姜韵也是才知道不久。”
左燃被叫来的时候,神色挺淡定,倒都在意料之中。
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漫不经心没睡醒的样,挺慵懒,松弛。
左承清了声嗓子,倒茶的手停下,“把你这二郎腿放下来,正经一点。”
“你跟井夏末,听说是你纠缠的人家,到底真的假的?”
“嗯,她一开始没同意,我追了她挺长时间,喜欢的程度到了想和她结婚的地步。”
陈晚和左承一人坐着一块沙发,纷纷侧头跟对方对视了眼,感觉小儿子这话一出来,透着股偏执劲。
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左承:“这不是胡闹吗?你们从一开始是堂兄妹,那么就代表一辈子都是,”
“我跟你叔,井夏末的爸,已经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你从小就在这家里长大,再清楚不过。”
“在你爷爷奶奶那里,更是一视同仁。”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回事?啊?你这是破坏整个家的和睦。”
左承若有所思地想起来点什么,“难怪去年的时候你对老宋的女儿那么冷淡,连句话都不搭理人家。”
不过当时他没放心上,加上本来对孩子的事就不怎么费神,小儿子结婚对象,老爷子会给挑,得过几年的事。
陈晚:“你现在,年少轻狂,稍微放纵一下,也没问题,”
“谈恋爱方面的事,本来都不想管你,和外面任何一个女孩在一起,甚至同居,都无所谓,但井夏末不行。”
左燃:“我和她有这层关系,亲上加亲,不是挺好?”
左承被他这话气得将遥控器砸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副不知悔改的样,把你卡停了就老实了。”
陈晚:“没限制过你的消费,平时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吃的,用的,穿的,也让我们省心一点。”
“井夏末是漂亮,但我就不信外面没有你看上的。”
“我记得有个叫……宁雨纯的是吧,蒋川他们爱跟你开玩笑,说她是你老婆,以前也谈过一段吧?”
陈晚虽不常去公婆那里,但也见过不少次井夏末,
比较性感的类型,穿得也少,算是这年龄的男孩都喜欢的那种,
没随亲妈,跟姜韵那类温婉的不一样。
左燃:“那你们一分钱都别给我了,都留着给左朝吧,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也别管我和谁谈恋爱。”
“怎么说的像是我们求着你花钱一样,你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就是一辈子都不用为了钱而发愁,一天苦日子没过过,出去吃顿饭都是大几千。”
“倒也没有,路边摊照样能吃。”
左承严厉了几分,形成气场,手指指着儿子,“别打断我讲话。”
左燃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口吻冷淡:“你继续讲。”
一个少年人,一个中年人,对峙起来,气场带有压迫感,都不输对方。
左承继续:“钱对你来说,就是一串数字,没有任何含义,也没有概念,”
“我劝你想清楚再做决定,别跟你哥似的,不到一个月就哭着跑回来。”
左朝那次和他情况不同,不是因为感情上的事。
左承听到他这句路边摊,冷漠地讥笑两声,“你有钱的时候,吃顿便宜的,买点便宜的东西,可能叫乐趣,当你的卡一旦停了,那就是迫于生计了,心情可完全不一样。”
左承是打心底觉得儿子异想天开,前段时间,公司高层和他闲聊的时候,还无意间提起来过,那天正好请客吃饭,价格高昂。
高层说自己儿子没教育好,把穷人和富人在很多事上划分等级,觉得路边摊都是穷人才会吃的,从小在国外上学,连见到的机会都是在车里坐着路过的时候。
陈晚也觉得儿子冲动了,“你冷静点,小燃,真要算的话,早就算不清了。”
“你开的跑车,住的别墅,公寓,还有你手上戴的这块表,价格不低于八位数,那可能是靠你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左燃开始摘表,摘下来,直接扔茶几上,碰撞声清脆刺耳,动作干净利落。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我都还给你们。”
两个中年人心底积了郁气,上下扫视他一遍,“你真是不可理喻,越来越陌生。”
左燃继续脱身上这件棒球服,“衣服也要还?”
陈晚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从沙发上起身,去抚他肩膀,往下摁,让他坐下来,
声音缓和地说,“你知道你爷爷对你的评价是什么吗,狂而不躁,傲而不骄。”
“这么高的评价,为什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
左承看他还是劲劲儿的样,没一点服软的感觉,狂得要命,骨头都是硬的。
也来火了,“别劝了,让他滚。”
盯着他,字字清晰,“你要是有本事,硬气的时间就长一点,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公子哥,能撑多久。”
左燃将自己小臂从陈晚手里抽出来,拎着脱下来的棒球服外套,出了父母的别墅。
走路的背影,身段挺拔,气质带感,透着又拽又潇洒的痞劲儿。
反倒没有暴怒和失去理智的情绪,也没大吼大叫,整个人都冷静淡定得过分。
左承见他手机落沙发上,直接摔地上,当作泄愤-
左燃倒是有点之前赚的钱,但不多,就几万,去买了个手机,办了个电话卡。
井夏末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已经挺晚了,衣服来不及换,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就跑出去了。
初冬的夜晚,寒气逼人,直往骨头里钻,她也不觉得冷,跑到他跟前的时候,黑发被风吹乱,鼻尖泛红,深深看着他。
整个人特别单薄,看着薄薄一片,还瘦,跑起来又很灵活,还露出这种夹杂想念的眼神。
看得左燃立马受不了了,本来没想在室外再抱她亲她,没忍住,手臂圈过来,往自己怀里摁,力道带着说不清地重。
井夏末第一次被他抱这么紧,下意识抵了下他侧腰,动弹不了,也能大差不差料到发生过什么。
他神色有点倦怠,昨晚没怎么睡,今天白天又跟家里摊牌,本来挺困的,这会儿把人圈怀里的感觉,又让他有种复活的错觉。
“你爸妈怎么说的,打你没有?”
“没。”
“那你呢。”
“我说,咱俩如果在一起,就是亲上加亲。”
她被逗笑,不太信。
“穿这么少,不冷?”
“嗯。”
如果是见他的话就不冷。
左燃把自己外套给她套上,没待太久,最后吻了几下,没深吻,不然容易控制不住,现在就想天天见到,跟她同居。
跟她交代了几句话,“后面这段时间,我应该挺忙,你上次不是说我养不起你吗,给我半年时间,我还能让你过上之前那种生活。”
“你的卡全被没收了?”
“嗯,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还给他们了。”
她淡淡拧眉注视着他,心口情绪复杂起来,耳边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
脑袋又靠了过去,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说得洒脱又漫不经心,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要尝试,似乎比她以为的还要在乎她-
【📢作者有话说】
马上到都市,总之,还是狗血,主角不理智,疯狂,很坏,
最前面十几章的左燃,真的比校园的坏很多,说话不留情,算是排雷!
78
◎如果我们爱下去◎-
1月份, 北方气温已经降到最低。
井夏末表面照旧跟亲妈撒谎,不过,和他的联系,的确也减少了很多, 一直没见过面,
他总说抽不出空, 具体靠什么赚钱,她问过, 他没说。
时不时能收到他打过来的钱, 但都不是大额的。
这个事, 其实是个持久战,所以她跟亲妈一再隐瞒,耗着,暂时没别的解决办法,只能这么做。
也不知道他能忍受多久没钱的日子,以前真算得上纸醉金迷, 随便买个定制的床垫,一百多万,
这种东西其实没那么重要, 几千的也一样睡, 纯粹是钱多的没地方花。
那时候,两人都没想到, 短短几个月, 经济上的变化已经是翻天覆地。
现在别说人均一千以上的餐厅了, 就连一百的, 她都得考虑考虑, 买水果也不能不看价格直接付款了, 以前买串阳光玫瑰都五六百,现在直接不吃贵的水果了。
这种花销上的差别,要说没有一点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于受不了。
她这段时间反倒比以往更有劲头,拿他转的钱继续去学声乐,吉他,电吉他,偶尔还有几节其他乐器,老师水平高,收费也高,
还有说她音准天赋厉害得不行,给介绍经纪人的,但看着有点像骗子,校内就有不少人被骗钱,加上姜韵那边也还没同意,就暂时搁置了。
休息日。
盛禾和郁宁还没起床,室外气温低,几乎零下,屋里开一整夜空调,盖着冬季被子睡觉,被窝里特别舒服,赖在小床上不想起。
看她又背着包出去了,懒洋洋地说:“你是真不怕冷啊,穿这么少,这个天,就适合在屋里待着。”
“你要不是背着吉他,我都怀疑你每次出去都是约会,诶?最近怎么没见你俩打视频啊,分手了?”
井夏末没回,而是说,“不就视频过一次吗。”
说些调情的话不太习惯身边有人,也就九月份他打过来一次,其他时候基本发消息。
最近,更是连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江敬遥去西藏旅行的时候,谈了段公路恋爱,几个月,依旧是和平分手,分手后继续做朋友,几乎不会被异性反感。
跟井夏末说,过两年打算去开民宿,想一直那么自由自在,不考虑结婚生子的事,也不听家里安排从商或是从政。
老实讲,井夏末是很羡慕他这人的生活方式,但她没办法做到,音乐,和哥哥,都足够让她放弃这些。
江敬遥听了她写的歌,没做什么评价,而是说,“爱永远不可能是自由的,爱,从一开始就意味着牵绊,承诺,责任。”{1}
是相互付出,奉献,索取,妥协。
爱,是一场巨大的牢笼。
是啊,如果爱是自由,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心碎的人了。
{2}
她跟江敬遥和池思芋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这两人都不是挺意外,池思芋来了句,“我震惊什么,你喜欢又不是我哥,我哥年纪太大了你们不合适。”
井夏末苦笑不得,忍不住问,如果是他们会怎么选?
目前这情况,加上姜韵说的那些话,摆明了让她二选一。
一边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恋爱结婚,受到所有人祝福,没任何阻碍的各种二代,不比左燃差,只不过没感情。
一边是…和家里闹翻的哥哥,20岁的年龄一无所有,没了家里的庇护,做什么都不会顺风顺水的。
两老人不管是感情上,还是观念上,早就把左叙当成亲儿子。
不出意外的话,几乎没可能接受。
江敬遥:“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其实当问出来的那一刻,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在犹豫。
“我不知道。”
她说。
江敬遥父母就很典型,家世背景也差不多,能了解她这情况,很局外人地闲聊起来,“他就算找个普通女孩,都比你能让爷爷奶奶好接受点。”
“你要趁早做决定,万一他之后,后悔了,为了你和爸妈断绝联系,卡被冻结 ,跑车什么的都被没收,觉得不值当,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怪你。”
“你怎么能保证,他会爱你到多久?”
“正是年少轻狂的年龄,以后清醒了,后悔的男生才是大多数,你得信我。”
江敬遥这人从来没觉得爱情重要过,很随性洒脱,也很快乐,比他们大几岁,不占任何一方,纯粹是以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
“去年的时候,沈牧就追过你对吧,我倒是挺看好他的。”
最近沈让和左燃有联系,都是编程方面很有天赋的,他正好想起来这个事了。
沈让是沈牧的堂哥,江敬遥也认识。
“也不算追过。”
但能感觉出来。
江敬遥随口道:“他以后是不是打算当检察官,挺好的,挺稳定的一个人,你要不和他试试吧,我记得你们爸妈也认识。”
“你帮我问问,我哥最近在干什么。”
“你问沈牧他们不就行了。”
江敬遥想制造点机会。
她接连问了蒋川,祁炎舟,沈牧,苏池,总之是他之前那个圈子的兄弟。
得到的答案很统一。
说,他现在要钱不要命,疯了一样赚钱,
赛车比赛明知道不正规的很危险,还去,也不跟其他人借。
祁炎舟什么都不问直接打给他一笔钱,他也没要。
“我劝你关心关心你哥,除了这些,他还干了别的,没跟我们说,万一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也来不及阻止。”
蒋川:“诶,不过,你俩干啥了,他怎么一夜之间变穷了,穷得我都不适应,在我记忆里,他从生下来就富得不行。”
“主要他爸也没什么私生子,以后的遗产,都是留给他和左朝的。”
他所在的世界,用钱,用权,就可以解决一切,没任何苦恼,一生都会平步青云,无忧无虑。
她就是那个意外。
蒋川:“你知道现在怎么说他的吗?”
——【就算是太子爷也得吃爱情的苦。】
“之前还有几个看不惯他的你知道吧,觉得他这人太狂了,现落魄成这样,也不知道那几个傻逼会不会落井下石,故意整他。”
这几人都是真心为自己兄弟考虑,害怕真的出事,早就跟陈晚和左承说了,拐着弯说的,但这对父母也查不到,或许是真的动气了,暂时没插手。
井夏末甚犹豫了一天,又做了个决定。
深知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自己,由自己开始,也该由自己结束,不能再让他荒唐下去了。
这个结果,她很可能负担不了-
2月份,临近过年期间。
时隔上次和他见面,隔了三个多月,她动摇了。
她去找了沈牧,沈牧给她发了个公寓地址。
“你也听说我和我哥的关系了吧。”
“嗯,你怎么想的?”
沈牧其实不太能理解,只不过回想起来的时候,一切都能想通了,高中那次,他还跟左燃亲口说,想追他妹。
问道,“我挺好奇,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不然,为什么高中就不让你谈恋爱。”
“毕业的时候。”
她坐沙发上,离他很远,面无表情地回。
具体,是从哪一刻,记不清了。
一见钟情的应该是她。
只不过为了撇清,一般都会说是他勾引的自己。
沈牧:“你也喜欢他?你俩谁主动一点,他没强迫你?”
“我一直以为,他跟宁雨纯有点什么,你要是没来的话,和他上床的,应该就是宁雨纯了。”
顿了下,“姜阿姨的担心是对的,你换位思考下,你未来老公的过往,”
“如果和家里没血缘关系的妹妹上过床,你还会和他结婚吗,打心底里觉得关系混乱,是被玩过的吧。”
“而且,你是女生,男的一般更在意。”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
井夏末也不反感他这会儿故意提宁雨纯了。
利用心思很明显,直接地道:“我打算跟他提分手,只有我自己说的话他不会同意。”
“你跟他说,咱俩睡过了,对了,你敢发吗,你如果敢的话,我就当你女朋友。”
最后一句话对沈牧的杀伤力很强,没犹豫就答应下来,“可以是可以,但这个太容易刺激他。”
本意从没有让关系闹僵的目的,而且,沈牧感觉这两人还是兄妹情更多一点,用这个理由分手,有点过分。
沈牧:“我说你后悔了,他就懂了。”
井夏末感觉了解哥哥的80%,“他不一定甘心,你试试吧,他这人,骨子里挺疯的,不受控。”
“我什么都没干的话,他不会放手。”
沈牧笑起来,无奈又心甘情愿,“你明知道他疯,还让我得罪他。”
“你如果不敢的话,我就换个人。”
她神色淡淡,把利用说得明明白白。
“这个胆子还是有的。”
沈牧拍了张她的侧颜,给左燃发过去,表示人在自己的公寓,自己的沙发上。
并且,房子,还只有两个人,独处,孤男寡女,想干点什么也没人打扰。
意味再明显不过。
井夏末满意地看了眼,提醒了句,“他如果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她昨天就开始犹豫,要用什么办法,想了一圈,还是沈牧最合适。
一来这人高中就喜欢过她,那混蛋哥哥还有数。
二来,沈家同样是豪门世家,跟左家没上下之分,他就算再想发泄,也不干做出太出格的事。
换成个普通男孩,按照他的报复心,说不定未来都给人家毁了。
沈牧不会被报复,爷爷和爸爸的位置,姜韵有意无意间给她提过,无非是希望她能做个聪明又清醒的人,选沈牧-
他那边没秒回,可能有别的事,没看手机。
井夏末等到了晚上,等到的,果然不是分手消息。
【你想要我怎样,你说。】
【你一句话。】
【我什么都能放弃。】
【只要你。】
晚上九点,她正在沈牧的大平层公寓里,吃沈阿姨做的甜品,抹茶千层,上次姜韵拿过去的没能吃到,兜兜转转吃到了,味道的确很不错。
但此刻吃在嘴里,突然变得苦涩万分,伴随着他的那几句话,心口越来越堵,窒闷得难受。
客厅音响,循环播放着她喜欢的歌。
沈牧给她倒了点解腻的饮料,看她脸色不对劲,岔开话题,“这音响怎么样,其实我平时不怎么听歌,但我记得他给你买的音响都挺贵的,也换了个贵的。”
井夏末没心情关心这些,给沈牧看自己手机页面,“他没那么轻易相信。”
其实她想问,你会爱我到多久?
但这问题没有答案。
可她真的不能被姜韵送去新加坡或其他国家,
那个想签她的经纪人,提醒过了,绝对不能出去,会错过内娱的很多机会。
再火的明星都不敢随便出国上学,即便是巅峰期,再回来,也会糊得一塌糊涂,立马跟同期拉开差距。
爱豆路也不行,泡菜国市场小得不行,跟国内一个省份的面积一样大,
但凡有点办法在内娱混,也不能去当小爱豆,那经纪人劝过她,看她长得漂亮,就想让她当演员,可关键她学的不是表演,不感兴趣,只爱音乐,写过几首歌。
沈牧:“你睡主卧吧,挺干净的,平时阿姨几乎每天都来打扫,等会我换个新床单。”
她恍然间想起,还有个长辈能管得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了身, “我去找他舅舅,能查到他在哪里,如果来找你的话,记得跟我说。”
也没看对方,匆匆忙忙离开了。
沈牧眼里闪过失落,想留她,倒不至于今晚占便宜,等于表个态,没因为畏惧左燃就不敢做什么-
晚上十点。
陈鸣正在酒桌上喝酒,乐呵呵地跟下属聊天。
下属:“看过《犯罪人论》吗,里面说,他去监狱里观察,包括欧洲的监狱,里面的犯人,基本没有长得特别帅的,很少有五官端正的,可能经济犯好一点。”
“像□□犯,抢劫犯,这些,都有五官特征。”
另一人:“倒不如说,是冷血,同理心差,这些基因。”
陈鸣最近心情不错,局里刚破了个大案,烦心事少了许多,挺久没好好放松,正想继续倒茅台的时候,家属号开始震动。
随和的气质开始恢复成八风不动的沉稳强大气场。
听完电话那头井夏末的话,神色凝重了几分。
挂上后,吩咐道:“让技侦去查左燃,把他这半年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全给我恢复了,看他最近跟什么人联系过。”
效率很高,等他接上井夏末回办公室里头,左燃也被联系到了,接着就赶过来了。
三个月没见,恍若隔世。
井夏末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手里一杯一次性杯子的热茶水,神色微怔,和他对视着,没能挪开眼。
他一身黑,带着满身冰冷气息,身段挺拔,还是帅得过分,黑发在路上被夜风吹得凌乱。
神色倦怠懒散,嘴角一抹邪笑。
眼眸漆黑地看着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鸣上来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井夏末心里重重一跳,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他没躲,也没还手,脑袋被力道弄得偏向一侧,停了秒,抬眼看她,又接着转过来,回看陈鸣。
陈鸣下手重,没留情,声色俱厉,呵斥,“你现在给我老实交代!都干过什么!”
井夏末本来以为就是跟人赛车这种事,看这情况,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明显还有别的事,祁炎舟猜对了。
他声线微沉:“还没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对方邀请过我,不过,我还没考虑好。”
陈鸣:“教育过你没有,别跟段敬驰这人来往,”
“你明知道他爸是个什么玩意儿,现在都不敢入境,在国内混不下去,才逃到国外去。”
“他多少受他爸影响,根本不是正道上的孩子。”
段敬驰是左燃表弟,等于两人同一个姥爷姥姥,
但不在同一城市,不常联系。
段敬驰父亲年轻时就是个法外狂徒,
也是个一时的商业大佬,但心术不正。
很早就看上了陈家的滔天权力。
陈老爷子作为一名军人,铁了心不同意小女儿跟这样的人结婚,后来生下了段敬驰,两边家庭都不要。
跟左燃这种和谐守规矩的家庭氛围比起来,差别极大。
而且左承走的路线是爱国商人,一直比较稳和安全。
那些记录,陈鸣看过一遍了。
段敬驰:【你要是真缺钱,就出国吧,不管是欧美还是东南亚,靠你的脑子和技术,几个小目标没问题,来钱特别快。】
【我那个黑客朋友,很崇拜你,真的。】
【但他说你不搭理他。】
【国内环境安全,法律严,而且你就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干不了,你出个城,舅舅当天晚上就能查到你去过哪些地方。】
陈鸣越看越来气,又给了他一把掌。
“我问你,你这么着急挣钱要干什么,你还想让那个徐霖损失两个亿,卷入他们的争斗中,你爸都不敢乱来,713案子新闻上播了多少次了,你他娘的不怕死啊?”
目光咄咄逼人,探究锐利,却不足审讯犯人的十分之一,担心生命危险更多。
徐霖也不是本地的,隔壁市,外号南江地下皇。
左燃整个人很淡定,喉结滚动了下,咽下口腔中血液,“干别的来钱太慢,创业最少也得几年,还不一定成功。”
左承会阻止一切他利用长辈人脉的机会,不让周围人帮他。
而且,还有个目的,他想让家里人放弃他,不再寄予厚望。
左燃冷静又冷淡:“我有数。”
陈鸣将视线落在井夏末脸上,她承受不住压迫感这么强的眼神,脊柱发凉,不由心虚地垂眸,焦急担心转化为恐惧。
觉得他真的疯了,比以往更不受控。
陈鸣指着他,严厉警告道,“这段时间,你哪都不能去,我找人看着你,要是再敢有犯事的念头,你这20年没挨的打我都给你补上。”
“我当年在全省比武是什么水平,你也清楚,别看现在年龄大了,揍你还跟玩似的。”
井夏末从陈鸣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平时出来车接车送,冬天习惯穿得很薄,今天这点衣服,在零下待着,冷意瞬间浸入骨头。
左燃多听了几句教训,晚出来了一会,追上来,按住她肩膀。
她用手撇开,没吭声,神色冷漠,回头,张口时,胸口无比窒闷。
“你别对我好了,我们分开吧,或者,还是当回兄妹。”
江敬遥都能跟每任前女友继续当朋友,他们按理来说也可以。
左燃像是听到笑话,凉薄冷淡地几声笑,眼底毫无温度,“从咱俩勾搭到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不能再回到从前。”
她继续说:“恋人总会有分手的一天,但兄妹不会。”
“对了,我跟沈牧上过床了。”
口吻平静,叙说的态度。
左燃猛地掐住她脖颈,发狠地咬上去,骨子里的暴戾都被激出来。
沉声问:“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
她嘴唇被咬疼,接着反咬回去,但脖子被他手掌扣着,整个人使不上力,又疼又难过,鼻尖泛酸,“对不起…”
他眼神阴沉,周身满是压迫感,恶劣道:“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工具?”
“我不会疼?”
“你如果不是我妹,我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报复你。”
井夏末浑身血液仿若倒流,没根骨头都在发抖,视线一片模糊,很想哭,被咬得出了冷汗,用哭腔说:“离开我以后,你说不定会遇到更喜欢的,我以后慢慢把钱还给你。”
愧疚感在此刻达到顶峰,从没这么浓烈过,这么长时间,她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好,从没想过回报什么。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对你这么好,他们说喜欢你,说爱你,但你不会是他们任何人的唯一,也不会有人能放弃全部,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她认命般地点点头,一副无药可救的样。
他继续放着狠话,“我会搞得你们无法安宁,你知道我这技术,都能当黑客,所有电子设备,对我来说都没有锁。”
“他娶不了你,我会让他全家上下都不接受你,把咱俩的照片发给他们每个人看,他的父母,爷爷奶奶,还会要你么。”
“你俩,一个出轨,一个当小三,不该有报应?试试吧。”
陈鸣安排那个看护他的下属,在后头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看傻眼了了,想劝几句来着,压根插不进去。
她浑身脱力,犹豫被抽了最重要的骨头,冲他的背影说:“那你最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爱得越深,伤得越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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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知道夏不喜欢沈,但又觉得她有时候很随便,也可能是真的睡过了,主要还是恨她爱得不够深
不管左燃怎么放狠话,都不要磕夏和任何男二好吗,下章可能就暴露本性了,
这几年的细节在重逢后慢慢添加了
晚上可能还有,不一定。别熬夜等
79
◎乌云小雨◎-
【作者:这章, 中间往后,时间线是接第18章的!!重逢后的两三天,
但是爱恨交杂,相爱相杀, 致力于气死对方。
比谁更能让对方嫉妒, 占有欲作祟】-
井夏末那天回去后, 生了场病,高烧了三天三夜, 不知道是流感还是分手的事。
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 室友郁宁特别好心, 每天给她带饭,本来劝她去医院,但她觉得自己没事,从小到大就怎么去过医院,身体挺好的,就这么靠吃药和睡觉给撑过来了。
从这之后, 整个人又如同满血复活一般,恢复成干劲十足的状态,每天很忙, 上不完的课, 学不完的东西。
只是,生活中不再有他。
很长一段时间, 只有音乐陪她, 他整个人, 这个名字, 就像从没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共同好友们基本也了解情况了, 有意和她减少联系, 她不主动的话,也不会来叫她出去玩,应该是他命令的。
这一年春节,她没回家过,像个做错事落荒而逃的罪人一样逃到了小姨家。
小姨和表妹倒是很欢迎她,以为她跟亲妈吵架了,还说她该体谅姜韵,总是为了她操心,操不完的心,太不听话。
姜韵在婆家那边忙完后,也过来了,跟她说,左燃也没回去过年,非要创业,左承陈晚跟两老人都不同意。
她听到了,也没吭声,心想只要是不是什么危险又违法犯罪的事就行了。
前段时间他干的那几件,爷爷显然还不知道,他舅舅看他安生了,估计也没再跟陈晚说,就这么隐瞒下去了。
电视上播放着陈晚,大大小小的歌手和演员唱着歌,姥姥跟大姨小姨在餐厅桌子上包饺子,聊着家常,八卦。
表弟表妹则玩着平板游戏,嘴里吃着各类酥糖,同时争辩着谁打游戏的技术更好。
氛围热闹欢快,年味很足,但井夏末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失落感和空旷感,话很少,身上疏离气息多了几分。
纯素颜,随便穿了套冬季睡衣,窝在沙发上,不太想出去玩,池思芋跟盛禾都找过她,但她这段时间身心俱疲,除了跟音乐有关的,什么都不想接触。
电视声开得大,混合着游戏音,客厅乱糟糟的,她等着吃饭,就这么窝着放空。
小姨笑着问:“夏夏,长这么漂亮,身材还苗条,得有很多男孩追吧。”
“还行吧,不算很多。”
还有个表妹追星,守着电视,要看偶像上春晚,“姐,你觉得他俩哪个帅?”
“右边的吧。”
表妹偶像就是右边这个,像得到认同,一脸花痴地说:“我也觉得哈哈哈…”
“说不定,你以后看春晚的时候,能看到我。”
“你要进娱乐圈啊姐?”
姜韵在餐厅这边擀着面皮,听见了,先是“啧”了声,吐槽着:“现在不靠谱还传染起来了,好的不跟你哥学,非要学他的叛逆。”
井夏末不搭理,自顾自跟表妹聊天,“诶,你听过我写的歌吗,我朋友圈发过。”
表妹在上初中,有自己手机,找出来打开表姐的微信。
听了一小段就开始捧场,语气夸张:“天啊,这是你写的歌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歌手的呢,以前我倒是知道你唱歌好听,基本不跑调,但没想到你还会写歌,太牛了姐。”
“你要是真进了娱乐圈,那不就能见到我爱豆了。”
井夏末露出发自内心地笑,“说不定呢,到时候给你要签名照哈哈哈哈,不过,我那老师也说过我有天赋,尤其在音准方面。”
姜韵这时候还认为孩子就说着玩玩,来了句:“就算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中国还有14万呢。”
“不管哪个领域,都不缺天才。”
井夏末听多了这类打击意味明显的话,压根不放心上,摁遥控按键,把电视音量调上去,试图隔绝姜韵喋喋不休的废话。
同时,忍不住点开他的朋友圈。
近三个月,什么内容都没发。
不过,也没屏蔽她。
她发了条消息:【新年快乐,哥哥。】
本以为他会装没看见,或者拉黑她,也没期待他能回,发完就把手机扔桌上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
左燃:【这么快就缺钱了? 】
井夏末:……
她懂了,他这是以为自己有意缓和关系,然后继续要钱。
但其实没有,就单纯地一条新年祝福而已,他想多了。
很快,他那边的消息又来了第二条。
【自生自灭吧,你以后,就算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快饿死也别来跟我要钱。】
……
井夏末视线虚空地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眼眶有点泛酸的时候,退出这个页面。
发了条动态。
【“爱不能束缚我,我会永远自由。”】-
这六年里的前三年,她碰壁了不少次,幸运,也不幸运,分不清是哪个更多一点。
每次在工作上面失落崩溃到想放弃的时候,就忍不住偷偷去打听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在她低谷期那几年,恰好,也是他最失意的时期。
创业失败两次,左崇礼和左承,丝毫不帮他,也从没看好过。
中国每天有无数个新开的公司,多数企业,平均寿命不超过三年。{1}
创业者第一次失败的概率为95%,第二次失败率依然在80%以上。{2}
井夏末从网上看到这些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也以为他不会成功。
但他这个人骨子里就很偏执,或许跟从小的教育也有关,内核稳,强大自信,从不垂头丧气。
成功或失败都不重要,前进似乎被他当成宿命。
井夏末偶尔会浏览他的动态,只是从没再聊过天。
但他不是个喜欢分享近况的人,很多事,只能从祁炎舟跟蒋川那里打听,或者池思芋。
池思芋跟蒋川谈了一场,没多久分手了,继续当朋友,现在她也搞不懂具体什么情况。
在左燃创业失败的第二次,井夏末也同时经历着全家人不支持的境况,彻底动了退圈的念头。
娱乐圈从不缺美女,也不缺唱歌好听的。
她不会演戏,又不甘心当网红,没任何人捧的情况下,混了几年还是18线,身上没什么钱,还有不少骂声。
她这时候以为,他也要放弃了,欠了一屁股债,最初借的钱和挣的钱都赔得一干二净。
游戏界抄袭极其常见,最大的资本会进行垄断。
他和团队做的那款游戏,上线没多久,就有五家公司出同款游戏进行围剿。
和他一起创业的兄弟,井夏末认识一个,叫沈让,这人跟沈牧也是亲戚。
当年因为她,左燃还去打了一顿沈牧,不过没闹大。
看样子,也没影响沈让跟他之间的关系。
祁炎舟给她发过一张左燃落魄时的照片。
他跟创业的兄弟坐一块,手里夹着根烟,燃了一半,脖子挂着耳机,慵懒又漫不经心。
冲镜头勾唇,依旧笑得特别帅,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透着狂。
旁边地上放着泡面,酒。
但这照片的感觉,丝毫不见狼狈落魄。
她以为他会颓废,堕落,消极,狼狈不堪,受不少暗里的白眼和嘲讽。
结果都没有。
反倒有种,一不小心玩砸了,但没关系我故意的既视感。
随时都有东山再起的勇气,把人生当游戏。
即便没了家里长辈的庇护,帮助,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说实话,井夏末不知道他心态为什么这么好,明明把第一次赚的钱都赔完了,还欠了周围兄弟的投资,加起来,欠了最少十个亿,还不止。
爷爷和三伯这时候应该在等他回去要钱,让他低头,服软,然后帮他还债,
之后要求他按照家里铺的路走。
外界对他的声音,有不少,他之前狂,现在也狂,许多人看不惯,二代们会在私下看笑话,说,曾经的太子爷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管她承不承认,他的确影响了她不少,这种无形中的影响,真的让她慢慢撑下来了。
她知道他比自己厉害得多,不管是能力上,还是心理上。
后几年,是两人飞速进步的日子,同样忙碌,也同样赚得盆满钵满。
没有谁销声匿迹,但也从没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
井夏末在很多个夜晚会忍不住想,下次遇见他,会不会是在婚礼上,她以家属的身份出现。
……
……-
井夏末最近签了个代言,从影视剧到代言方面,基本都是公司老板和经纪人挑,她没什么选择权。
经纪人叫费嘉,四十多岁了,看她最近状态不太好,想让她散散心,“我给你接个出去旅游的综艺吧,你天天熬夜,失眠,也没什么灵感写歌。”
“前几年是太忙,没空放假,现在给你放假了,怎么还是老喜欢窝在家里,也不出去社交,你看喻思原,就比你会拉拢人心。”
“她前段时间跟西北圈捧的那个宁西,发了张合照,紧接着,就联手抢了你一个电影资源,那个饼,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才给你争取来的。”
娱乐圈早期有分量的圈子就两个,京圈,西北圈。
一个有最好的剧本,一个有最好的导演。
那些拿奖的电影,基本都是西北圈导演拍的。
费嘉自己也没放几天假,多休息一天就少挣不知道多少钱,年后第十天来到她公寓,试图开解开解。
公寓大平层,高层,360度落地窗,轻奢极简风,家具都挺新。
阿姨每个一段时间来打扫,但不在家里住,她是公众人物,也不习惯房子里有陌生人同住。
费嘉觉得房子里不开窗帘,特别压抑低沉,没什么生气,拉了一半,从阳台上往外望,“这个位置是挺好的,既有隐私,还能看到街景。”
她捋了下长发,侧头看过去,“有落日的时候更完美,每次黄昏,我都忍不住拍照。”
这会九点多了,夜空漆黑,月亮被乌云笼罩,街上闪烁着车水马龙,不过楼层高,没噪音。
费嘉:“像你这种流量,只能住高层,30层往上,最好附近一栋楼都没有。”
“要是别墅的话,万一哪天忘拉帘子 ,你约个会,全给你偷拍下来了。”
被狗仔跟拍挺正常,不过井夏末一般没担心过,私生活比较简单,好几年了都没地下恋过。
费嘉去餐厅逛了圈,看到桌上好几个外卖袋子,“吃得够不健康的,一堆垃圾食物…啧啧。”
“没抽烟酗酒吧?我跟你讲,一旦有了烟瘾酒瘾,皮肤状态会很差,老得特别快,幸好姜姨在你上学的时候管得严,没让你染上什么不良嗜好。”
费嘉打开冰箱扫了圈,冷藏层摆着水果跟酸奶,果汁,各式各样的营养品补品。
冷冻层则是口味不同的冰激凌,雪糕。
没发现酒瓶之类的,放心了不少,去厨房洗了点车厘子。
井夏末最近作息有点乱,下午醒的,不到十点钟就无精打采,睡又睡不着。
神色倦怠地抱起自己那把吉他,随意地弹唱几句。
“这城市那么空”
“这回忆这么凶”
“这街道车水马龙”
“我能喝谁相拥”
《空城》。
极其随意地清唱,从始至终地好听。
不带妆,纯素颜,黑发散乱,略微凌乱,姿势懒散地坐地毯上,身上穿着款式简约的T恤和家居短裤。
两条长腿依旧特别好看,皮肤毫无瑕疵,身材健康,匀称,特别薄。
费嘉从一开始就看好她这张脸,因为不懂音乐,也觉得不如演戏好挣钱,毕竟歌手不那么好混。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身上都有特殊的魅力,漫不经心又随性地漂亮。
不过,今天散发出来的气质跟这首歌有点像,
为情所困。
“别唱了,”
费嘉打断她,“跟你说正事呢,选一个今年的旅行综艺。”
“不然我真担心你心理出问题了,现在好多年轻人承受力不行,在这行混不了,能混出头的,首先,不能恋爱脑,其次,要有很强的斗志,好胜心。”
费嘉一边剥橘子,一边想潜移默化地改变她。
“别管平时怎么八卦吃瓜,他们跟过多少金主,又在床上怎么陪.睡,但都改变不了一点,想赢的心,超过一切,回看他们早期的经历,个个都是狠人。”
“诶,你最近,不会还想着你那个哥吧?”-
年前那个月,去游乐场录了期节目,附近就是温泉酒店。
井夏末和他在那里度过的两晚上,助理乔乔给费嘉讲了。
费嘉也搞懂这俩人什么关系了,但还不清楚过往。
以为就简单睡睡,到不了情根深种的地步,毕竟五六年没见了。
“人家压根不在乎你,你现在这年龄,就该好好利用男人,清醒一点,毕竟男人都喜欢小的,越小越好。”
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会,井夏末扫了眼备注,秦笙。
没接。
继续拨拉琴弦,神色淡淡地哼唱。
费嘉:“谁啊,怎么不接,骚扰你的?私生号码?”
很多男明星经常收到私生打来的,她这个女明星还好点,不频繁,不过偶尔也有。
井夏末:“不是,秦笙,新代言老板的女儿。”
“诶,”
费嘉来了兴致,“我跟你讲过没,这个代言,人家定你就有他女儿的功劳。”
“我跟她又不认识,为什么选我,也跟你说过?”
“你俩真不认识?”
井夏末停顿两秒,思绪有点乱,不禁陷入过往,脸色冷了几分。
……
秦笙,原本是他身边那个兄弟苏池的女朋友。
这几年具体发生过什么,她又不在身边,没法打听到所有细节。
而且,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自我保护。
秦笙跟苏池应该早就分了,追过他,也就是在他低谷期那几年。
井夏末:“她前几天就约我出去玩,不想去,不是一个圈子的。”
“去啊,为什么不去,”
费嘉去拿她手机,“多认识点他们那个圈子的挺好的,都是二代吧,肯定有喜欢你的。”
费嘉直接帮她接通,“喂…诶…夏夏在忙着拍广告…”
标准的客套语气,听得井夏末心烦意乱,轻轻皱眉,要去抢手机,但没成功。
费嘉听对面说了什么,立马答应下来:“明天晚上啊,没问题,我跟她说声。”
井夏末不乐意地用抱枕丢经纪人,“不想去啊。”逃避也好,怂也好。
犹豫几番,没再抗拒-
秦笙选的娱乐项目,先是滑雪,后是狼人杀。
井夏末不会滑雪,前几年没进圈的时候,跟左燃来过滑雪场,一般陪着他们玩,但自己担心摔疼,没什么体验感。
现在一忙起来,就喜欢去室内打羽毛球,这运动还能治颈椎酸疼。
不过还是换了一整套滑雪服。
晚上七八点,夜场最适合滑雪。
除了她之外,就一个明星,也认识,李京屿,
前几年大学那会就见过,之后也遇到过,但算不上熟,估计本来就是个富家公子哥。
还看到了蒋川,池思芋,盛禾。
秦笙穿了一身白色滑雪服,黑发留在外面,很瘦,很高,五官特别好看,清纯型的,说话比较温柔。
盛禾很主动,嘻嘻哈哈个不停,看样子挺熟络。
见到她后,上下打量一番,笑意不减,但语气意味深长:“大明星,好久不见啊。”
“你现在忙得都约不出来了,怪不得都说红了会飘呢,你爆火以后,都不跟我们这几个老同学联系了。”
井夏末在调试自己的雪镜,无所谓地口吻:“只有老同学才知道我黑历史,像裸.聊什么的,除了你之外,也没别人更清楚了。”
网上的确有这种爆料,要么盛禾发的,要么跟别人讲过,但井夏末不在乎。
没照片就等于空穴来风,即便有,也能被费嘉这个经纪人压下去。
她以前就发现这人不能深交,见利忘义,不怎么意外。
秦笙好心帮她戴上雪镜,又整理了下长发,黑发浓密柔顺,手感极好。
意识到这两人微弱的火药味,说道:“她有一年,365天都没休息,刚火的那一年吧,真的挺忙的,现在好点了吗?”
井夏末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镜头里说过行程安排,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了解。
“嗯,今年我经纪人让我放松点。”
“对了,你会滑雪吗,要不找个教练?”
“会一点,害怕摔,主要不敢尝试户外运动,一受伤就得请假,有的剧组请不了假,不过最近没事儿。”
最少半年不进组。
而且姜韵也不想让她玩滑雪这类,说急诊,天天难都接收因滑雪意外骨折的,每年五百多万人出事。
“那你小心一点。”
盛禾看秦笙技术不错,“你上次和我出来,不是还摔了好几次吗,进步这么快啊,看来最近没少滑啊。”
秦笙听后,眼里笑意明显,暧昧非常,“因为有个好老师。”
说完,侧头看了眼井夏末,井夏末戴着雪镜,目视前方空旷能玩的地方,没偏头对视,但听到了,心口不自觉收紧。
“谁啊?”
盛禾像明知故问。
秦笙:“还能有谁,就他啊。”
不经意间,又瞥了眼散漫状态的井夏末-
【📢作者有话说】
1、2来自网络
这章,中间往后,时间线是接第18章的!!
重逢两三天了,
但是爱恨交杂,相爱相杀
我简单帮你们回忆下18章之前,两人在温泉酒店待了两晚吧,但没和好,也没再联系
陌生人状态
80
◎约会呢◎-
盛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顺着秦笙的视线,看向井夏末。
“其实情侣挺适合一块来滑雪的,肢体接触会特别多,他教你的时候, 肯定都抱到一起了吧。”
秦笙捋了下长发, 无声弯了弯唇, 倒是更想看他这个妹妹会有什么反应。
但后者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练着最基础的几个动作。
戴着黑色雪镜, 黑色滑雪服。
遮住半张脸, 露出的下巴和嘴唇都很好看, 穿着宽松的滑雪服,黑发留在背后,身形高挑,穿成这样也能看出来特别瘦。
井夏末就还记得一点动作,前刃推波,后刃推波, 会得不多,不过很久没来滑雪场了,有了点兴致。
附近有两三对情侣, 要么从最上面滑下来, 要么男生时不时抱着女生暧昧,室外空旷, 声音传播广, 能无意间听到情侣间的嬉笑打闹声, 调情声。
井夏末本来心情还不错, 侧头扫了一眼, 莫名低落了几分。
也演过几部偶像剧,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演对手戏的男演员长得多帅,有多投入,动感情,都没法让她短暂地沉溺,偶尔也会在电脑上回看,自己跟对方少不了拥抱,借位吻。
即使看过100场吻戏,也让她毫无触动。
男明星从入戏太深,想和她玩剧组夫妻,到后来都无语了,问她是不是性冷淡。
她真不是,只不过很看感觉。
二十分钟后。
蒋川和李京屿从山顶一路滑下来,笑着问池思芋:“帅吗,宝宝?”
池思芋故意道:“不如李京屿帅。”
“装帅好难,幸好我是真帅。”
“好自恋啊你。”
池思芋在录视频,不想理他。
井夏末颇为羡慕地说了句,“我真没想到你们能谈这么久。”
“怎么说呢,你俩都不像很喜欢对方。”
她跟池思芋倒是常联络,但跟蒋川断了。
左燃那个圈子的,几乎都被她有意疏远,想打听消息的时候,才会主动问几句,平时也不出来玩,一旦出来,就会遇到他。
拍戏基本在外地,住的地方倒是都在同一城市。
她买的那套公寓,开车到他公司,也就四十多分钟,但始终没遇到过。
难怪说缘分断了,就不会再相遇。
年前,和他度过的那两晚上,
又好像离她很远,缥缈,不真实。
池思芋帮她拍了几张照片,“没有这么久,前几年我们没在一起。”
“他大学有个女朋友,他这种富二代,没什么大毛病的,追的人也很多你知道吗,他前女友也挺漂亮的。”
“不是只有你哥那种才能让女生主动。”
她这时候不想聊关于那混蛋哥哥的,尤其是附近多了个意味不明的秦笙。
签代言的时候,她真没多想,也没联系到这秦笙和左燃认识的这层关系,更不知道具体又是什么关系。
于是继续接好友的话题,“蒋川还行,起码没那么不靠谱,分手后来找你,那估计没多喜欢上一个,不然也不会分手。”
池思芋反倒更忘不了谈斯沉,说不清怎么想的,“成年人没有那么多机会反悔,一旦错过,一般就是一辈子,你在娱乐圈应该感觉不到,我身边好多人都订婚结婚了。”
“不过我俩就是谈着玩,不怎么认真。”
李京屿顺滑地来到井夏末跟前,“去山顶玩,很刺激真的,你要是害怕,我也可以背你下来,你在我背上也能体验到滑下来的感觉。”
池思芋把雪镜往上推,固定在额头上,露出津津有味吃瓜的表情。
井夏末刚才倒是见过他技术什么样了,但不太想被拍到,会被误以为恋情,算黑料,随口拒绝,“算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注意力被不远处小坡上极速下滑的黑色身影吸引。
用的单板,一身黑的滑雪服,身段挺拔带感,控制方向角度,平衡,慵懒,且游刃有余。
雪镜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点下颌线。
技术很好,一看就玩得特别野,整个人透着狂。
什么五官都没露,帅得过分。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如同有感应一样,视线开始转移,秦笙没继续回八卦闲聊中的盛禾,侧头,视线定格在他身上,注意力跟着偏移。
这人下滑速度快,刹车也快。
用滑板前刃刹车,巨大的刻摩擦,带来飞起的雪花,形成几秒间的雪墙——
像瀑布一般,雪花腾空飞起,又落下,洒在三个人身上——
这三个人,正好站得近,分别是井夏末,李京屿,池思芋。
这人控制得恰到好处,刹车及时,将板子停在井夏末跟前。
井夏末下意识别开头,雪花落得满头都是,视线范围内顿时模糊一片,全是这混蛋呲的瀑布雪,等了两秒,重新纷纷降落下来,才恢复清明。
戴了副黑色雪镜,折射点银色光芒,唇角勾着,露出一抹邪笑。
全黑滑雪服,整个人很高,比她这个172穿着装备的人,还高不少,气质又拽又狂。
单板就停在自己板子跟前,顶着,一看就故意的。
顶得她的板子往后挪了两公分,还不至于让她滑倒。
蒋川在几米外笑着说,“我草,太帅了,哥们儿,这种酷炫的出场方式,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我现在都想给你放首特别带感的半点心。”
得需要控制好力道,不然,稍微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这三人全部铲倒。
如果把板子比作每个人的移动工具,比作一辆车,那他刚才,就等于用漂移技术。
井夏末冷眼看他两秒,没动,也没挪开脚上的单板,等他先挪。
其实挺想立马走人,但那有点像落荒而逃,被弄了一身的雪花,还没什么技术反驳回去。
她没学过,技术不行,别说从山顶上滑着陡坡下来了,就连平坦路段,都有可能摔。
李京屿也被呲了不少雪,随便抖落两下,开始顺手帮井夏末,拍了拍她背后的长发,肩膀,抬眼看一米外的这人,也大致猜到是哪个富家少爷了。
在他的交友圈内,除了左燃,也没别人在井夏末跟前这么狂了。
之前李京屿就隐约透露过想追,去找共同好友,简单打听了下井夏末喜欢什么,付柠,段敬驰,再到萧珩,这几人纷纷都劝他,算了吧,有意无意提到左燃这个哥。
正好当时井夏末不搭理他,他也就算了,跟那些主动追自己的开始玩。
隔了一年多没见,他突然感觉 ,她又变了,还说不出来哪不一样,比以前还漂亮,还养眼。
井夏末没伸手挡李京屿的手,被拍裸雪花的几秒内,抬眼看他,不到一米远。
两人都戴着黑色雪镜,无声对峙,压迫感逼近对方,就这么对视了几秒。
寒凉空气里,无声中,火花在燃。
几米开外的人,也纷纷侧头,将视线停留在这边。
秦笙叫了他一声,“左燃。”
他没回头,而是继续朝井夏末逼近,将她才建立好的气场压下去,猛地一把拽住她滑雪服领子,往自己跟前拉,微微欠身,语气玩味,“约会呢?”
这种强势的力道,霸道的姿势,又带有强烈控制意味,很有看头。
两人一高一低,时隔五六年过去,她还是差了快20厘米,任凭怎么抗拒,力道依旧输给他-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写到一半睡着了,明天补回来!!
表面放狠话,实际暗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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