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消息,宋俶和那个陈总相谈甚欢,说是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
“你觉得会是宋俶吗?”
“以他的脑子很难做到这点。”
路翎闻言,靠在商赭的身上闷笑了一声。
他侧过身,咬住商总的耳朵,和对方耳鬓厮磨道:“陈总后面不管藏着的是谁,总归不会比雁翎强多少,不然也不需要这么弯弯绕绕地联系上来对付我。”
对方没有底气可以胜过雁翎集团,才会找上雁翎集团最大的对手来合作。
但与虎谋皮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哪怕商赭和路翎不是恋人关系,以对方的性格,面对这种老鼠一样藏头藏尾的敌人,也绝对不会有多么好的关系。
他在商总的耳朵上咬下一个很轻的牙印,相比起昨天晚上咬在商赭的肩膀上时的牙印浅了不少。
商总一只手揽住了路总的腰肢,另一只手托在他的身下,让路总得以跨坐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紧贴着彼此。
车内的空调温度开得不高,吹在彼此脸上的呼吸带着些微的炙热。
这类商务车都注重隐私,前后座之间的单向玻璃挡住了一切事情的发生。
路翎忍不住把手插在商赭的头发间,这个姿势倒是显得他比商总高上了不少。
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自己的牙印。
前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司机应急地一个刹车,把路总直接拽下来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借机叼住了路总的喉结。
路翎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商赭的舌头在喉结上微微打转,路翎下意识地揪住了商赭的衣领,喘着气说道:“聊、聊点正事,起码别在车里。”
“好的。”商赭松了口,状似放过了可怜的小路总一趟,左手却十分不老实地伸到了衣服底下。
他的体温比路翎高了不少,贴在他的腰上时却依旧把人吓了一跳。
发热的手心捂得天生体寒的小路总浑身微微颤抖。
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车上这么贴着对方。
“宋俶替我们咬了这个鱼饵是好事。”这家伙一边说话,一边居然还有空用右手揉捏起路总的手指,和他十指交叉,慢慢地磨蹭起来。
“接下来的报价会比我们刚刚那个算法的竞争还好看。”
路翎的脸上浮现些许的燥意,他谴责地瞪了一眼商总,对对方的越界行为没有任何评价。
这样毫无攻击力的瞪视落在商赭眼里不用四舍五入都相当于调情。
两个人没有在车上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反倒是就着这个姿势,聊起了工作上的内容。
“后面的人会吃掉宋俶这个鱼吗?”
“不管我们上不上钩,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两个人对幕后使者多少都有些猜测,像宋俶这种活跃在台前的都很难跑掉,尤其是以对方公司过去的黑历史,就算想要转移财产到国外潜逃都是一件难事。
对方联合商赭对付路翎,明面上的原因是对雁翎集团瓜分了财富的不爽,但路翎却从中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昨天晚上那通电话里对方吐露过不少计划,其中不乏会对国内新生而又脆弱的互联网造成严重打击的。
以陈总的角度来看,对方作为中国互联网企业的一份子,起码不应该也不可能想到那种恶毒而又下作、打击全行业未来发展可能性的方法才对。
计划之一就包括了这次的互联网金融投资行业。
对方说得时候没有留把柄,但是言外之意是任何人都能够听懂的。
陈总试图拉拢商赭一起将路翎拉下泥潭的方法之一,就是让商赭诱导路翎蹚进来这摊浑水里面,那些天花乱坠的宣传也都是专门针对路翎所设的——可惜没想到路翎一看做得那么花里胡哨的ppt就完全没了兴趣。
这种新项目风险较大,今年年初投资行业行情普遍不佳,不管是集团公司还是散户个人的投资意向都相当低迷。
宋俶去找陈总做交流的时候偏偏找了个人最多的时候,有他这么一位行业老前辈的背书,这家伙还顺带故意放出了风声说商赭和路翎二人也对此颇感兴趣,愿意掺和进这个项目的人也随之水涨船高。
明灿的短信适时地发了过来,公事上大部分人有的是助理的联系方式,他刚刚得到了短信,今天下午没什么重要会议,那位陈总希望把所有老板们汇聚过去,公开报价。
【?】
路翎忍不住趴在商赭身上笑出了声。
宋俶估计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的这么一番话帮了商赭和路翎两个人一个大忙。
他的这通谎话反而让陈总信心大定,自以为路翎已经入套,在看到了路翎的助理明灿出席时忙不迭地拿着酒杯迎了上去。
明灿连喝了八杯香槟混着红酒,都不上脸,依旧在宴会厅的中心和这群人应酬。
他忍不住看向了另一边,商氏集团的那个助理也和自己一样面对这种该死的劝酒,起码不能喝输给那个家伙。
……
路翎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助理和商赭的助理在宴会厅里较上了劲。
两个人也确实对这个方向感兴趣,可这不代表他们要和冤大头一样把钱砸在一个肉眼可见的圈套上。
“自己做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种项目如果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得下心。
“我保持我的态度,互联网金融在没有相关法律条例的情况下很容易出事。”
“嗯,我已经跟刘老提过了,他们那边也很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当年股市经济崩溃带来的影响重大,既然这个陈总在大会上光明正大地提了出来,就注定会被上面的人注意,这方面接下来也肯定会出台相关的政策管控。”
商赭说话时慢条斯理的,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帮路翎捂热了身体以后,又开始帮忙收拾起刚刚不小心蹭乱的衣领,接着下滑到微微翻起的袖口。
他从一旁的车载储物柜里翻了一下,找到一枚法式袖扣替路翎别上。
颜色刚好和商赭今天打的领带一致。
在试图给路翎凑和自己一样的情侣配饰这方面,商总可谓是颇有心得。
有时候是衣服色系搭配,有的时候是装饰品的呼应,藏得深却又相当的明目张胆,既不会被人怀疑,又能够满足他秀恩爱的想法。
路翎靠在商赭身上,一只手拉着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按压在商总的心脏上方,侧耳聆听着手下躯体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路翎听着商赭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彼此的心跳都在这样独处的环境下暗自加快了脚步。
“你的车制冷效果不行。”路翎轻声抱怨道。
这么说的话就有点冤枉车了,车里的温度适宜,会显得冷也是路总的体质问题和商总先前作乱的手导致的。
商赭没有说话,反而点了点头,对此很是认可。他认真地谴责了自己的选车目光,目光落在了路翎泛红的耳垂上,也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如果不是制冷不行,为什么他们两个现在会感觉闷热难言,在路翎的手指尖触碰到心脏的那一刻,商赭甚至感觉自己像触电了一样。
毕竟是久别重逢,当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亲密接触就能解决需求的。
车窗贴了防窥膜,是绝对不会有人窥见后方这一片昏暗的空间,但却偏偏又行驶在道路上,这种禁忌的感觉让多巴胺的分泌速度加快。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概是从路总伸出手开始,他的手指扣住商总的脑袋,主动地向商赭索求的吻。
车辆的颠簸中,两个人的舌头像是被打了结一样纠缠住彼此。从小游泳肺活量极佳的路总被吻得整个人靠在了商赭的身上。
只不过多少顾忌着这是车内,没有做太过火的动作。
等车辆停下时,两个人下了车,让司机师傅回去。
路翎和商赭一人拿着一袋制作蛋糕的原材料回到了家。
虽然并不常住,但这边的每一个家具都是路翎亲自挑选的。他和商赭一起参与了这处别墅的软装设计和挑选。
就连堆在沙发上的各类玩偶都是路总买来寄给商总的。
厨房空间很大,但商赭却一直贴在路翎的旁边,像是人形自走跟随挂件一样,路翎去哪里他就跟到哪,两个人努力地压缩着彼此的距离。
路翎一转身,手上的面粉就扬起来附着在了商总的衣服上。
高定西装这辈子哪受到过这种委屈。
而商赭也没有放过路翎,他手上沾了水,沾了面粉就糊到了路翎的脸上,十分理直气壮地把堂堂路总画成了小花猫的样子。
两个人战况升级,不一会儿就把彼此都弄得脏兮兮的。
路翎重新洗了手,把商赭推开了一点,认真地将蛋糕模具送进了烤箱。
眼看着周围还有最后一点剩下的面粉,趁商赭不备,路翎直接用沾水的手贴着面粉,点在了对方的侧脸上,给商赭划拉出了同款猫咪胡须的痕迹。
这下是两只猫咪了。
商赭动作停顿,在路翎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实行某种打击报复的手段之时,单只手将路翎托举了起来,坐到了冰凉的料理台上。
刚刚一阵动作让路翎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了商赭的脑袋,本来还心有戚戚地想要谴责对方的无良行为,但很快就被堵住了一切声响。
——这怎么不算是商总对路总独有的打击报复呢?
春天到了。
又到了小动物们快乐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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