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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抓住了财富密码


    一部投资只有2000万元的电影创造了39亿的票房, 没有给胡舍其带来自信，反而让胡舍其坚定地转型国外市场。


    《5个警察》确实不错，也没有什么需要耗费大量资金的布景和道具, 2000万资金丝毫不见捉襟见肘。


    但是，一部2000万投资的电影为什么就有了39亿的票房, 而投资1.65亿的《追龙》的票房只有25.7亿，为什么？


    两部电影都是警匪剧，核心演员也相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玄幻政治剧，一个是喜剧。


    这表示国内观众更喜欢喜剧？


    显然不能这么简单判断，2018年7月份上映的《我不是药神》的票房30亿，它是喜剧吗？


    胡舍其只是再次确定自己对什么电影能够大爆，完全靠蒙。


    万一投入几亿资金的电影票房崩溃了，狐妖很容易一朝回到解放前。


    胡舍其下定了决心：“狐妖的所有人将重心放到研究美国短视频剧市场。”


    狐妖所有员工严肃地看脚趾, 听老板训话。


    胡舍其小手一挥：“不要把美国短视频剧市场当做小项目。”


    “从经济上而言，它确实是小项目。”


    “但是, 它的意义很大。”


    胡舍其耐心解释：“我们要从分析美国短视频剧市场的过程中学会怎么正确的分析某个特定的影视剧市场。”


    “只要成功了，我们就能顺利知道国内市场到底需要什么电影, 到底什么类型的电影可以大爆核爆地球爆。”


    一群狐妖员工认真瞅胡舍其，既然最终目标是分析国内电影市场，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以国内电影市场为目标呢？


    难道分析一群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巨大的美国人的影视爱好, 比分析同根同源同血脉的东方大国人的影视爱好更难？


    一群狐妖员工忧伤地看胡舍其，听说胡舍其最近天天看美国电视剧, 看到眼睛充血，脑子浆糊……


    这是严重丧失了逻辑判断能力了？


    胡舍其瞅瞅一群不服气的员工, 叹气道：“不是分析国内观众的爱好更难，而是成本更高。”


    她无视一群员工眼神中掩饰不住的不屑, 道：“不信？”


    “怎么调查和分析国内观众的观影爱好？”


    “做调查表格？”


    “随机路人采访？”


    胡舍其认真地道：“事实证明，哪怕是美国总统大选的调查数据都不可靠，充满了作假和错误。”


    “我们怎么可能确定其他严肃性和重要性更低的调查得到的数据能够是真实的？”


    “胡某要确保获得真实的数据，而不是充满臆测的虚假数据。”


    胡舍其环顾四周或莫名其妙，或若有所悟的众人，工科生思维在此时此刻暴露无遗：“本座只相信实验数据。”


    “什么美国人崇尚自由；”


    “什么美国人推崇LGBT；”


    “什么美国人支持黑命贵；”


    “什么美国人都喜欢黑人；”


    “什么美国人没有种族歧视……”


    “本座统统不信！”


    “本座要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实验，用最枯燥的数据，找到事实的真相。”


    胡舍其平静地道：“什么样的实验？”


    她的眼神转而狰狞：“那就是一部又一部的不同类型的短视频剧。”


    “美国人民的嘴巴会说谎，选票不会说谎，美刀不会说谎。”


    “本座只要看一部部不同的短视频剧的点击量，付费总金额，就能知道美国人到底喜欢什么影视剧。”


    狐妖众人用力点头，也就是说，狐妖就是头铁，拿钱砸出美国人的影视剧喜好。


    周渝轻轻叹气：“怪不得不能在国内实验。”


    国内制作一部电影至少几千万起步，狐妖多折腾几部电影就倒闭了。


    顾寂低声道：“而且实验周期太长。”


    拍一部电影从剧本开始，到杀青，哪怕按照“香港烂片速度”也要一个月，然后就是审批。


    没有全国舆论关注，没有相关部门关照，还想一两个月就完成审批？


    再然后是院线排片。


    再再然后才是上映一个月。


    哪怕万事顺利，处处开了绿灯的《5个警察》，全程也耗时5个半月。


    一个实验耗费5个半月，一年能够做几个实验？


    赵恒低声道：“不对，对比实验需要更完美的环境。”


    “对比实验需要尽可能排除不同因素，尽量做到除了不可控因素之外的完全相同，所以，电影对比实验需要上映时间也必须完全相同。”


    不同档期得出的结论根本毫无意义，情人节档期播放爱情剧，与国庆节档期播放爱情剧的票房完全不同。


    狐妖众人面如土色，谁家做得到同一个档期上映N本对比实验电影？


    看来几十万投资，拍摄周期只需要7天的短视频剧果然是唯一有可行性的影视剧对比实验田。


    胡舍其气势逼人，举起手臂大声叫道：“颤抖吧，孩子们！我们要占领地球！”


    一群狐妖员工冷冷地看着胡舍其。


    周渝双手环抱，淡淡地道：“中二……”


    顾寂冷冷地道：“独裁……”


    桃乐丝眨眼，道：“幼稚……”


    赵恒小心道：“那是老板，发工资的……”


    王小妖揉眼睛：“糟了，我困了……”


    ……


    2018圣诞节前。


    莎莉吃了早餐，送两个孩子上学后，如往常般打开了某某APP。


    新剧提醒的广告闪烁了3秒：“狐妖出品，必属精品。”


    莎莉笑了笑，她没有搞明白这个“狐妖”是哪个州的影视公司。


    有人说“狐妖”是德克萨斯州的家族公司，有百年历史；


    有人说“狐妖”是加利福尼亚州几个小伙子折腾出来的企业；


    有人说“狐妖”是北面邻国加拿大的企业；


    有人说“狐妖”是某个被迪士尼抛弃的大导演愤怒之下建立的企业……


    莎莉只知道“狐妖”制作的短视频剧确实比某某APP的短视频剧更加……嗯，精细？或者说专业更合适。


    那些明显是隔壁邻居拿着手机乱拍的短视频剧真心太粗糙了。


    “狐妖”的短视频剧显然是有剧本，有灯光师，有摄影机的。


    莎莉点开了短视频剧分区。


    《极寒降临非洲大陆》、《极寒降临墨西哥》、《极寒降临纽约》、《极寒降临日本》、《极寒降临俄罗斯》、《极寒降临法国》、《极寒降临印度》、《极寒降临以色列》。


    莎莉愣了一下，颇觉好笑。


    她看过《极寒降临》，觉得这是一部不错的短视频剧，她付费看完了所有聚集，并且推荐给了她的朋友们。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冒出这么多《极寒降临》的衍生剧。


    莎莉随手点开了《极寒降临纽约》。


    【入目就是纽约标志性建筑帝国大厦。


    大片的雪花纷纷降落，几乎遮蔽了屏幕。】


    莎莉微笑，她家在加利福尼亚，她没有去过纽约，但是看到帝国大厦，心中依然产生了熟悉的感觉。


    【一个白人男子蜷缩在某个房间的地板上，几个白人和黑人男女穿着厚厚的衣服围着他。


    一个黑人男子冷冷地道：“杰克，你死定了。”


    一个白人女子大声道：“吃了他！”】


    莎莉看着那白人女子，一秒认出是那个拍了很多短视频剧的日耳曼血统的小女孩，她记得叫做特林德尔。


    莎莉微笑着，这个小女孩子应该还没有成年，与她的两个孩子的年龄差不多，可这个小女孩子已经算是个明星了吧？


    至少在短视频剧中已经有很多人认识这个小女孩子了。


    莎莉兴致勃勃地看着短视频剧，直到看完免费剧集才想起来这个剧情与亚洲人版的《极寒降临》几乎一模一样。


    都是死后重生，都是拥有了空间异能。


    莎莉毫不在意地点击付费，看全是亚洲人饰演的短视频剧，与看全是欧美人饰演的短视频剧怎么会是一个感觉？


    看亚洲人饰演的短视频剧，只是被新鲜刺激的剧情吸引，对演员本身完全无感。


    就像看着一群猴子演戏，丝毫没有代入感，感觉不到追剧应该有的欢愉。


    莎莉毫不犹豫地付费继续观看，直到看完。


    她满足的伸懒腰，《极寒降临纽约》真是一个美好的故事，比亚裔版《极寒降临》好了一百倍。


    莎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做午餐还有很多时间呢。


    她又打开了《极寒降临非洲》。


    【一个黑人男子倒在一间房间中，几个黑人男女围住了他。


    一个黑人男子冷冷地道：“阿瑟，你无路可逃了。”


    一个黑人女子大叫：“我要吃了他！”】


    莎莉习惯性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这是自己家，附近没有任何人。


    她这才关掉了视频，白痴才会看一部全是黑人的短视频剧。


    莎莉又打开了《极寒降临印度》，果然如她所料，是一群印度人主演。


    莎莉不屑地摇头，谁看阿三啊。


    《极寒降临法国》和《极寒降临俄罗斯》或许可以看看。


    ……


    杭州。


    狐妖一群人坐在办公桌后，仔细看着某某APP的后台数据，虽然好些人早已猜到实验结果是什么，但是看了后台数据之后，依然忍不住冷笑。


    果然美国人嘴里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胡舍其看着数据，第一个实验的结果验证了她带着恶意的猜想，更验证了实验的可行性。


    她慢慢地道：“通知日本妖狐，进行A计划。”


    ……


    日本。


    特林德尔玲奈兴奋地看着经纪人，问道：“真的还有片约？”


    经纪人用力点头：“没错，都是胡舍其的片约。”


    特林德尔玲奈跳起来大声欢呼。


    日本演员、偶像，或者明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许多超级大明星的片酬收入依然少得可怜，全靠广告赚钱。


    2017年日本女明星片酬排名第一的米仓凉子的片酬不过每集550万，折合人民币33万。


    2017年全年，米仓凉子只拍了电视剧《Doctor X 5》，一共10集，片酬收入330万人民币。


    排名第一的女演员犹且如此，何况特林德尔玲奈？


    作为三线女演员没有广告收入，年收入真是少得不能说。


    而接了胡舍其的短视频剧后，特林德尔玲奈的片酬总收入以从前不敢想象的速度飞快增加，终于可以每天有肉吃了。


    片场，特林德尔玲奈大声对其余欧美裔演员大声道：“加油！为了钱，今天通宵加班！”


    一群欧美裔演员大声叫嚷：“为了钱！”


    不是不能加班，只要加班有钱赚，傻瓜才不加班呢。


    一个欧美裔演员咬牙切齿：“我们一定要努力做到一天拍三部短视频剧！”


    一群欧美裔演员用力点头，不如此，怎么赚钱？


    到了日本后最赚钱的时候就是这几天了，说什么都要快干猛干加油干，谁敢NG就抽谁大耳刮子。


    ……


    半个月后。


    莎莉又看到了某某APP提醒，狐妖影视又有了新的作品。


    她笑了，一直都在等狐妖影视的作品啊，那些小可爱终于有新作品了。


    莎莉点开短视频分区，狐妖的新作尽数呈现在眼前。


    《纽约警察之无间道》、《华盛顿□□之犯罪起源》、《芝加哥打字机之雌雄大盗》……


    《激情白宫48小时》、《冷战危机》、《从律师到总统》……


    《幸福一家人》、《洛杉矶的平凡人生》……


    《逐梦好莱坞》、《神秘医生X》……


    《古堡幽灵》、《永远停留的一天》……


    莎莉大喜，这些剧看着就喜欢。


    ……


    胡舍其看着第二批实验数据，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我是胡舍其，我抓住了财富密码！”


    王小妖睁大眼睛看着胡舍其，惊呆了：“其其的眼睛会放光。”


    桃乐丝惊愕点头，以前一直觉得“明亮的大眼睛”或者“眼睛会放光”是形容词，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没见识。


    瞧胡舍其的眼睛都要比电灯泡亮了。


    赵恒飞快找电笔，是不是哪里短路了？


    胡舍其握拳，眼睛继续放光：“美国人的财富都入吾彀中矣，哈哈哈。”


    刘星认真道：“大郎，该吃药了。”


    ……


    胡舍其掌握了财富密码，立刻组织人手赚钱，不是，是拍短视频剧。


    “我和顾寂立刻写剧本，桃乐丝就在国内找外国演员，不，与其在国内找转几手的外国演员，不如去国外。”


    “狐妖影视所有人去沙特拍新剧！”


    一群人呆呆地看着胡舍其，阁下贵恙乎？


    胡舍其扯住顾寂，认真交代：“我需要这些剧本……”


    顾寂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疯了？”


    胡舍其怒视顾寂，厉声道：“为了钱，本座什么时候清醒过？”


    顾寂敬佩地看胡舍其，胡坐牢迟早人如其名。


    胡舍其笑了：“不用怕，我们在沙特拍，然后回东方大国，最后才上传短视频剧。”


    “哪怕有了法律问题，按照从属原则，美国人也要到东方大国找我。”


    “到了东方大国，我会怕美国人？”


    顾寂坚决不信胡舍其的安慰，你要是懂法，你会坐牢？


    她立刻打电话给秦政风，细细说了胡舍其要做什么，以及她担心被美国人抓起来坐一百年大牢。


    秦政风一秒都没有犹豫，道：“我觉得冒险是毫无必要的。”


    顾寂用力点头，胡舍其使劲凑过去听电话，顾寂卖力推开她，然后按下免提键。


    秦政风继续道：“我听说国外有很多层层嵌套的皮包公司……”


    胡舍其懂了：“不愧是大律师。”


    秦政风淡定挂电话，《非常律师》的剧情要是由她写，保证吓得无数观众目瞪口呆，然后各种不受法律管辖的“事件”上升几百倍。


    ……


    几天后，一家在刚果金注册的影视公司在阿根廷投资了一家影视公司。


    阿根廷影视公司又在古巴注册了一家影视公司；


    古巴影视公司又在伊朗注册了一家影视公司；


    伊朗影视公司又在法国注册了一家影视公司。


    最后，这家法国影视公司“HZL影视公司”在某某APP上大量上传短视频剧。


    ……


    沙特。


    竹内结子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沙漠中，一群人正在拍摄电影，不对，不是电影，是短视频剧。


    沙漠中拍戏并不稀奇，可为什么这些道具和服装这么熟悉？


    这不是《星球大战》吗？可是……可是……


    “咔！”周渝大声道。


    一群穿着帝国士兵盔甲的人飞快抬器械，抬布景，重新设置布景。


    黑铠甲黑披风，手拿红色光剑的黑勋爵大步跑到了竹内结子身边，道：“结子姐姐，你来了。”


    竹内结子完全听不听面具后嗡嗡的声音是谁，努力挤出招牌笑容，道：“你好。”


    那黑勋爵大声道：“我是王小妖。”


    竹内结子笑了：“是你啊。”


    她盯着黑勋爵，小心地问道：“你们再拍什么？”


    王小妖大声道：“当然是《星球小战9》。”


    竹内结子小心地道：“可是……可是……”


    王小妖大声道：“不要怕版权，我们是《星球小战》，与《星球大战》毫无关系。”


    竹内结子继续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


    王小妖道：“这些道具和服装也与《星球大战》不一样，不存在版权。”


    竹内结子依然结结巴巴：“可是……可是……”


    王小妖挥舞光剑：“我们只是拍一部与《星球大战》名字差不多的电影，没人能告我们的。”


    竹内结子眼神幽怨，继续结巴：“可是……可是……”


    王小妖手中光剑舞成了花，狠狠虚砍一剑，厉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有大牌律师审核所有剧情、道具、服装，绝不会有法律纠纷。”


    “哪怕有法律纠纷，也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竹内结子忧伤地看着王小妖，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可是……”


    竹内结子死死盯着王小妖的脑袋，从到了沙漠之后，她的目光就没能从王小妖的脑袋上挪开一秒钟。


    “……可是，为什么你的脑袋是个大猪头啊！”


    不是擦边《星球大战》吗？


    不是擦边“黑勋爵”吗？


    可为什么“黑勋爵”的脑袋是个大猪头？


    王大猪头的声音中满是得意：“这才说明是《星球小战》，不是《星球大战》啊。”


    笑颜女王竹内结子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史无前例的僵硬了，狐妖影视的风格真是……与她以前接触过的影视公司，不，听说过的影视公司完全不同啊。


    王小妖认摇晃着猪脑袋，道：“其其在《蝎子王后》剧组……”


    她指着某个方向，道：“前面那个沙丘后面就是《蝎子王后》剧组。”


    竹内结子用力点头。


    周渝大声叫着：“黑勋爵！黑勋爵！开拍了！”


    王小妖大步跑向剧组，跳上了一辆没有轮胎，悬停在空中的卡车。


    竹内结子使劲揉眼睛，仔细看，真的没有轮胎，卡车地盘下悬空着，可以看到黄沙和空间。


    她忍不住又跑近了几步，那悬浮的卡车底下一点光芒闪烁。


    竹内结子遮住了眼睛，又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一切，那令人温暖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脸上。


    那“悬浮”的卡车不是悬浮，而是有一大块玻璃挡在车轮外。


    竹内结子终于想起来了，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的悬浮飞车就是这么拍的啊。


    悬浮车上，王~猪头~黑勋爵举着光剑，大声道：“剿灭反抗军！前进！”


    周渝按下紧紧贴着摄像机的录音机，《命运》的音乐响彻沙漠。


    “咔！”周渝满意地叫着，“准备下一幕！”


    ……


    竹内结子翻过小沙丘，看到一个蓝脸女人一挥手，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瞬间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用英语凄厉惨叫：“不！那是蝎子王后！”


    “我们死定了！”


    “咔！”桃乐丝大声道。


    倒在地上的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急忙爬起来，飞快准备下一场拍摄。


    那蓝脸女人跑到桃乐丝身边，道：“休息十分钟。”


    桃乐丝点头，大声道：“休息十分钟。”


    一群白人大声欢呼，随便倒在沙漠上一动不动。


    那蓝脸女人跑到了竹内结子面前，竹内结子确定这个女人一定是胡舍其，可是不论怎么看，都没能看出这个蓝脸女人是胡舍其。


    那蓝脸女人开口，果然是胡舍其的声音：“竹内小姐，很高兴你能答应我的邀请。”


    竹内结子微笑点头，然后继续盯着那完全不像是胡舍其的蓝脸女人，难道自己是脸盲，脸涂蓝之后就不认人了？


    胡舍其笑了：“等我三秒钟，我卸妆。”


    竹内结子急忙阻拦：“不用了。”化这个蓝脸妆容起码要两三个小时，怎么可以在拍摄途中卸妆？


    胡舍其伸手一扯，一翻，一个蓝脸面具就到了手里。


    竹内结子仔细看胡舍其手里软趴趴的蓝脸面具，看胡舍其的眼神忧伤了。


    这不是什么□□或者高科技面具，这就是一个白丝袜上涂抹了不知名颜料。


    胡舍其无奈耸肩：“我很讨厌美国人歧视亚裔，但是我很喜欢美国人的钱。”


    “所以我不能暴露亚裔的身份，而这……”


    胡舍其小心地举起手里的丝袜面具：“……这是最便宜的方式了。”


    竹内结子努力温和、温暖、灿烂地笑。


    胡舍其道：“北老五导演应该已经与你解释过了我的意图。”


    “但是我很怀疑你能对着北老五那面无表情的脸不感到害怕认真听，以及那凶巴巴的北老五能够解释到什么程度，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当面认真地、从头解释一次。”


    竹内结子严肃点头。


    胡舍其道：“我用五六十部短视频剧做了实验。”


    “虽然范本数量少得不够资格保证实验数据的可靠性，但是我依然认为我发现了美国人对影视剧的爱好。”


    “所以，我想拍一些美国人……”


    “嗯，严格地说，是某某APP的几千万美国用户喜欢看的短视频剧。”


    胡舍其慢慢地道：“我知道这些短视频剧属于胡闹、恶搞、没有艺术价值，缺乏内涵，甚至缺乏影视工作人员职业认知的。”


    “但是，我确定这些短视频剧在美国能够赚钱。”


    她严肃地看着竹内结子，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影视工作者高贵，了不起；”


    “也不觉得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就要深耕一行，就要在某一行中刻苦工作几十年。”


    “煮饭达人、寿司达人什么的，我敬佩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操守，但我绝不会学他们，至少在影视行业不会。”


    “我并不爱影视工作，也不以影视工作为荣。”


    “在我心中，大明星、大导演都只是一份工作，赚钱确实超过大多数行业，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就是为了赚钱。”


    “从赚钱的角度而言，大明星与送外卖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钱而已。”


    “可能爱影视工作，将所有的精力、荣誉都奉献给影视工作的人对我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这就是我的真实内心。”


    “我拍烂片，是为了赚钱；”


    “我拍《摄像机不要停！》，是为了赚钱；”


    “我拍《5个警察》依然是为了赚钱。”


    胡舍其盯着竹内结子的眼睛，严肃地道：“我拍被影视剧工作者鄙视的短视频剧依然是为了赚钱。”


    竹内结子微笑：“你是一个坦诚的人。”


    胡舍其淡淡地笑：“我听说你在寻求新的突破。”


    “这里一定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剧组和影片，我真心祝福你能够在这里找到突破的灵感和方向。”


    竹内结子微微点头，对她而言，这里的一切都太新奇了。


    当天晚上，竹内结子在海边的小别墅上仔细看新剧本《美女与虫子》，边看边笑，然后提笔写一大堆感想。


    第二天，戴着金色假发，套着蓝色美瞳，脸上涂抹着紫色的痕迹，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的竹内结子坐在导演椅子上，大声叫着：“咔！”


    然后交代摄像师：“我需要……这里……”


    摄像师点头，竹内结子急急忙忙跑进布景，整理衣服。


    摄像机大声道：“准备！开始！”


    【几个金发白人男子走了过来，对着竹内结子柔声道：“我们家快破产了，你需要嫁给那传说中的大富翁，我们家才有机会翻身的机会。”


    竹内结子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道：“哥哥……父亲……你们竟然想要牺牲我的幸福，换取家族的财富？”】


    ……


    KAUST的狐妖办公室内，赵恒皱眉看着地上的一堆材料，最迟两个小时后就需要“超级大蟑螂人”上场了，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做个“超级大蟑螂人”。


    胡舍其跑进来，大声问道：“还没做出来吗？”


    赵恒摇头，问道：“能不能不要这个镜头？”


    胡舍其摇头，虽然镜头不多，但是假如没有超级大蟑螂人，观众的“感觉”就无法调动。


    赵恒抱头，继续盯着地上努力想，怎么才能出现一只“超级大蟑螂人”，翅膀要能动，还不能太恐怖，毕竟是爱情剧。


    胡舍其眼睛发红，厉声道：“有办法了！”


    “小孩子的青蛙服见过没有？就那种感觉。”


    赵恒用力点头，这他也想到了，可是一个帅气的“蟑螂人”怎么个帅气法？


    看到蟑螂口器就令人崩溃了。


    胡舍其狞笑：“爱情剧，这么当真干什么？爱情剧需要的不是油画的感觉，需要的是山水画的感觉。”


    “要重意不重形！”


    “蟑螂人的翅膀用软点的塑料卷，就那冬天挂在商场门口挡风的那种厚塑料帘子……”


    “多涂抹一些粉色的、闪光的东西。”


    “蟑螂人的脑袋上的触须做成粉色的，不，多做几条，蟑螂人心情沮丧了，就用黑色触须，心情愉快就用绿色触须，心中出现爱就用粉色触须。”


    “蟑螂的一大堆脚……”


    赵恒紧紧地盯着胡舍其，这就是让他痛苦的根源。


    身上冒出一大堆蟑螂脚，白痴也不会爱上蟑螂人的。


    胡舍其眼中精光四射：“不要了！”


    赵恒死死地盯着胡舍其，这样都行？


    ……


    夜晚。


    几个人在沙漠中忙碌。


    天空中，一个红色的球体缓缓向蓝色的球体靠近。


    一阵风吹过，红色球体陡然向后倒退。


    “咔！”胡舍其大声叫道，“抓紧！不要松手！”


    赵恒小心翼翼地扯住绳子，片刻后，微风过去。


    胡舍其叫道：“准备！开始！”


    赵恒两只手臂扯着两根绳子，缓缓靠近。


    黑暗的星空下，红色球体和蓝色球体终于贴在了一起。


    “咔！完美！”胡舍其大声叫道，星际要塞撞击反抗军星球的大戏终于拍完了。


    赵恒松了口气，转头看四周，叫道：“来个人帮我回收气球，以后还能用的。”


    第132章 政治正确去死


    一周后。


    法国HZL影视公司的作品在美国某APP上线。


    莎莉看着新出现的影视公司, 丝毫没有多关注的意思，谁知道这个HZL影视公司是不是那些黑人注册的。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HZL的作品中名为《星球小战9》短视频剧，熟悉的帝国的服饰让她笑了笑, 原来剧名中的《星球小战9》是这个意思啊。


    【一个帝国士兵大声道：“勋爵阁下，我们快被‘宇宙行者’追上了。”


    沉重的呼吸声从可笑的猪头面具背后传了出来, 猪头黑勋爵慢慢地道：“为什么整个宇宙只有一个声音？”


    “为什么我们想要维护我们星球的传统都不行？”


    “那些宇宙行者嘴中的正义，就是把全宇宙变成他们眼中的正义吗？”


    猪头黑勋爵厉声道：“若是如此，我们即使全部战死, 也绝不允许。”……】


    莎莉微笑，一秒看穿带着猪头面具是为了怕被告侵犯版权。


    然后仔细看帝国士兵的服饰，果然与记忆中的《星球大战》的帝国士兵的服装有些区别。


    她微笑着，虽然猪头黑勋爵过于毁三观了，但是不妨再看看。


    【……一个帝国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英俊的白人男子的脸, 大声道：“为了祖国，我们愿意与宇宙行者战斗到底最后一人！”


    一群帝国士兵摘下头盔, 个个都是英俊的白人，一齐大声道：“为了祖国, 我们愿意与宇宙行者战斗到最后一人！”】


    莎莉盯着一张张帅气的脸，一秒决定继续看下去。


    【……猪头黑勋爵的宇宙飞船降落在某个星球上，偶尔与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美女相遇。


    白人美女大声道：“你们就是在宇宙中作恶多端的帝国军？”


    一个帝国士兵愤怒持枪对准了那白人美女, 四周无数人全部躲开，有人尖叫着：“啊啊啊, 要杀人了！”


    有人流泪：“海伦是我们星球最美丽的女人，难道今天就要香消玉殒吗？”


    面对帝国士兵的枪口, 那白人美女海伦丝毫不惧：“今天就是死了，道理也在我这边, 正义永远不会灭亡。”


    那帝国士兵就要开枪。


    猪头黑勋爵伸手抬起了枪口，淡淡地道：“不要开枪。”


    他慢慢转头看着海伦，凝望许久，慢慢地道：“女人，我记住你了。”


    带领一群帝国士兵离开。】


    莎莉一颗心怦怦跳，啊啊啊啊，是我最喜欢的剧情。


    【……酒宴上，海伦脚下一滑，倒在了猪头黑勋爵的臂弯中。


    猪头黑勋爵低头看着怀里的海伦，轻轻道：“女人，你这是在惹火。”】


    莎莉看猪头仿佛也不恶心了，猪头面具下一定是一张英俊无比的白人男子的脸。


    【……沙漠中的某个绿洲，海伦在湖水中沐浴，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


    猪头黑勋爵默默地看着，缓缓地转头，退开几步，仰头看天：“我正在被宇宙行者追杀，我随时都会死，我不配得到美好的爱情。”


    “祝她永远幸福。”大步离开。


    忽然，海伦的惊呼声传了过来，猪头黑勋爵陡然转身飞奔，手中的激光剑闪亮。


    湖水中，海伦欢笑着从水里拿起一只青蛙，轻轻地戳它的背。


    猪头黑勋爵收回了光剑，痴痴地看着。】


    莎莉眼睛都放光了，这就是爱情啊，咦，要收费了？谁在乎0.3美元！继续看，必须看完！


    【……猪头黑勋爵与金发碧眼的海伦相拥，柔声道：“我爱你。”


    海伦羞涩地低头，然后勇敢地抬头看着猪头黑勋爵的眼睛，道：“我也爱你。”】


    莎莉的心都醉了，逃亡的贵族遇到了星球最美丽的女人，这是多么烂漫的爱情剧啊。


    【……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英俊男子冷冷地对被两个反叛军士兵抓住的海伦道：“你就是黑勋爵的女人？”


    英俊男子伸手捏海伦的脸，不屑地道：“你怎么会喜欢低贱的帝国军。”


    海伦奋力挣扎，大声道：“他比你高贵一万倍！”


    英俊男子大怒：“我是宇宙行者！”


    他手中出现蓝色的光剑，大声道：“我是伟大的、善良的宇宙行者！”


    “我代表着正义和爱！”


    海伦吐痰：“滚开！”


    宇宙行者大怒，扬手给了海伦一个耳光。


    海伦头发散乱，愤怒地看着那宇宙行者。


    宇宙行者大声下令：“告诉黑勋爵，明天中午12点的时候，我就处死这个女人。”】


    莎莉愤怒无比，垃圾！黑勋爵是真爱，一定会救人的。


    【……沙漠中，一群人劝猪头黑勋爵。


    一个人愤怒地道：“那是个陷阱！宇宙行者埋伏了重兵，你若是去了，一定会死。”


    猪头黑勋爵慢慢地道：“假如我不去……”


    他轻轻捂着心口：“我也会死的。”


    “没有了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另一个人含泪道：“仁慈的黑勋爵殿下，只要你活着，这颗星球就会有光，你死了，整个星球都会陷入黑暗。”


    猪头黑勋爵大声道：“不会的。”


    “我死了，会有帝国的其他将军拯救你们，让你们有饭吃，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海伦只有我一个人。”


    “海伦只有会去拯救她。”


    一群人眼中满是泪水。


    猪头黑勋爵跳上了悬浮卡车，拔出光剑，指着前方，厉声道：“前进！”


    《命运》交响曲摄人心魂。】


    莎莉感动极了，这就是爱，这就是爱，这就是爱！


    【……宇宙行者被打倒在地，却放声大笑：“你打赢了我有什么用？”


    “你的女人已经死了！”


    “你永远失去了你的爱！”


    猪头黑勋爵一剑斩杀了宇宙行者，抱着海伦的尸体，痛苦哀嚎：“不！”】


    莎莉叹气，悲剧果然是永恒的，咦，竟然还有一集？


    【……猪头黑勋爵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宇宙要塞星’的控制室内，前方黑漆漆的宇宙中，无数反叛军的飞船。


    显示屏中一阵抖动，一个反叛军首领出现在屏幕中，微笑着对猪头黑勋爵道：“你已经输了，投降吧。我们会给你体面的惩罚。”


    猪头黑勋爵平静地道：“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你们输了。”


    猪头黑勋爵微笑着按下了按钮。


    电子合成声警告着：“已经进入光速，前方有障碍物，将在10秒后相撞，请立刻离开。”


    屏幕中，那反叛军领袖脸色铁青：“你疯了！你会死的！你会在光速撞击中与要塞星化为中微子！”


    猪头黑勋爵淡淡地道：“我知道，谢谢。”


    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镜头切换，漆黑又闪烁着无数星星的宇宙中，红色的“宇宙要塞星”飞快向巨大的反叛军星球撞去。


    巨大的火焰和爆炸声中，屏幕漆黑一片。


    2秒后，屏幕又开始亮了，黑暗又闪烁着无数光芒的宇宙中，再也没了“宇宙要塞星”和反叛军的星球。


    《命运》交响曲中，全剧终。】


    莎莉感动极了，虽然这《星球小战9》的道具和布景实在是有些烂，各种意义上的烂。


    比如那该死的猪头面具；


    比如那从头到尾不曾露出真容的猪头黑勋爵；


    比如悬浮卡车；


    比如最后一幕，两颗气球假装星球相撞，莎莉都在担心气球会不会弹开……


    但莎莉依然觉得《星球小战9》是一部完美的短视频剧，不，一部完美的电视剧。


    她在社交软件上留下了自己的感慨和推荐：“《星球小战9》是一部精彩的爱情剧，不要被那与《星球大战》接近的名字欺骗而放弃了它，它值得你花180分钟和15美元仔细观看。”


    “相信我，你会得到180分钟的美好时间。”


    莎莉放下手机，再次回味了《星球小战9》的剧情，心中依然久久不能平静。


    美国电视台的电视剧实在是太垃圾了，动不动就长篇伦理叙述。


    一部两部都在讲伦理，观众或许还会想看，想从中学到什么生活经验，情感经验。


    可不论是校园剧、警匪剧、律政剧、科幻剧、魔幻剧……


    每一部剧都将重点放在了叙述伦理，大幅度讲道理，重复又重复地将种族平等、不能歧视黑人、黑命贵、环保等等，谁脑子有病看这种垃圾剧？


    莎莉觉得看完《星球小战9》后，格外的神清气爽。


    除了不需要听耳朵起茧的政治正确的言论，她好久没有看到全白人帅哥、美女主演，而且没有一个黑人的电视剧了。


    美国规定电视剧中，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必须占有某个比例，LGBTQ也必须有。


    莎莉每次在公开场合谈起这个规矩，都热烈拥护，称呼其“文明的象征”，“平等的光芒”，但是心里一万分的不满意，影视剧也要玩政治正确了？


    狗屎！


    莎莉微笑着仔细看了一眼HZL的专栏下的电视剧，发现还有十几部。


    她点开每一部剧的第一集，都没有看到黑人和其他有色人种，全部都是白人帅哥美女，满意得不得了。


    狗屎的政治正确，我就是要看白人帅哥美女主演的电视剧！


    ……


    KAUST。


    电脑前，胡舍其深呼吸，慢慢伸手抓住鼠标。


    王小妖兴奋大叫：“开！开！开！”


    胡舍其转头怒视王小妖：“你好重！”


    王小妖趴在胡舍其的背上，无辜地看着胡舍其，道：“我是狐妖员工，我关心狐妖的短视频剧的数据有错吗？快开啊！”


    胡舍其怒视王小妖，以为我是荷官吗？开个头！


    王小妖拍在胡舍其背上，睁大了眼睛，伸手费力地抢鼠标，然后按下左键。


    电脑界面切入某APP后台。


    胡舍其飞快操作，出现狐妖影视，不，HZL影视新拍的短视频剧的数据。


    《星球小战9》，上线24小时票房347万美金；


    《蝎子女王》，上线24小时票房310万美金；


    《美女与虫子》，上线24小时票房326万美金……


    王小妖大叫：“赢了！赢了！”


    办公室内一群人欢呼。


    还以为胡舍其说破解了美国人爱看的电视剧的关键信息是随口胡说八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HZL影视的短视频剧的24小时票房超过了以前的短视频剧的半年票房。


    桃乐丝大叫：“真的是财富密码，我们要发财了！”


    投资几十万人民币，拍摄7天，然后上映后24小时就赚了300万美金，分账后150万美金，也就是1000万人民币，这是何等美好的未来。


    周渝得意地道：“最重要的是几乎毫无风险。”


    几十万人民币的投资对狐妖而言真是什么都不是，同时拍一百部都不带犹豫的。


    想想以后每天一百部短视频剧创造3亿美金的票房，这简直是……咦，为什么这个念头这么熟悉，好像有个白痴这么想过？


    顾寂大声欢呼，又一次证明自己的剧本是大赚大爆剧本，这就是实力。


    欢呼声中，唯有胡舍其惨叫：“我要被压死了，救命！”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意相通，一齐扑到了胡舍其的背上。


    胡舍其惨叫声更大了：“救命啊，救命啊，护驾！护驾！朕忠心耿耿的御林军呢？朕的御前侍卫呢？朕的东厂西厂锦衣卫呢？护驾！”


    竹内结子毕竟不太熟，虽然跃跃欲试，终究没有扑上去。


    她灿烂地笑着，人生第一次导演短视频剧，第一次主演短视频剧，以及第一次拍摄7天，24小时票房300万美金，分账150万美金。


    竹内结子有种比日剧收视率超过20%更加深刻的满足感，这种感觉陌生，却又理所当然，令人深深沉迷。


    那是成功的感觉啊。


    笑闹声中，胡舍其得意无比。


    北老五随口一句“日本人表里不一”，立刻惊醒了胡舍其。


    口口声声喊着“黑命贵”、“不能歧视黑人”、“不能种族歧视”，所有影视剧角色、学校招生、企业招工，甚至罪犯坐牢都要按照“种族分配比例”的美国……


    真的真的真的就像他们嘴上说的那样？


    胡舍其想到瑞典还是哪个欧洲高福利国家，某人街上随机采访路人，询问对某族难民的看法。


    被采访的男女老少个个都是“热烈欢迎”，“我可以将我的家让给他们住”。


    当一个某族难民站出来，“这个就是来自某某的某族难民，你现在可以带他回家吗？”


    结果所有表示“热烈欢迎”、“我可以将我的家让给他们住”的被采访者全部拒绝了，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落荒而逃，有人当场翻脸，“你是什么意思？”


    这欧洲白左可以嘴上说一套，做一套，美国白左为什么不能？


    胡舍其用十几部《极寒降临非洲》、《极寒降临纽约》、《极寒降临法国》等等得出了早就确定的数据，那就是某APP上的美国用户压根不喜欢有黑人的电视剧。


    同一个《极寒降临》的剧情，《极寒降临非洲》根本没人看；


    有黑人，有白人，有各种少数族裔的《极寒降临纽约》和《极寒降临法国》，数据远远不如没有一个黑人的《极寒降临华盛顿》，甚至还不如一直被美国人当做假想敌的《极寒降临俄罗斯》。


    胡舍其确定不论美国主流媒体说什么，美国白左如何表示与黑人亲近，但是美国人就是不喜欢看有黑人的电影。


    什么“种族平等”就是个口号，根本没人真的信。


    胡舍其进一步做实验，用几十部《纽约警察之无间道》、《华盛顿□□之犯罪起源》等等，测试美国人更深层次的观剧爱好。


    一个个数据让结果越来越清楚。


    美国人喜欢的是白人俊男美女做主角的电视剧；


    美国人喜欢的是简单、刺激的剧情，而不是逼逼叨叨的伦理说教；


    美国人喜欢披着各种非人类外皮的狗血剧情；


    美国人不在意短视频剧制作是不是精良，不在意剧情是不是有巨大穿帮，不在意逻辑上是不是有问题，只在意爽。


    美国人的这些爱好与东方大国人的爱好何其接近？


    果然全世界人类都是一样的。


    胡舍其果断调整短视频剧制作方针，什么政治正确关她P事，她又不是给美国人民竖立良好价值观的，她是来掏空美国人民的钱包的。


    HZL影视的所有短视频剧都必须是白人俊男美女；


    什么主角才是俊男美女，配角可以丑一些，这是落后版本！东方大国的先进经验证明了主角配角全员都是俊男美女的超级杀伤力。


    所有短视频剧的内容不管是豪门恩怨、霸道总裁、爱情、友情、基情或者其他，都必须披上“非普通人类”的外皮；


    主角必须是外星人、魔鬼、精灵、地精、半兽人、蝎子王、神灵诅咒……


    不论是什么，反正一定要与“非人类”扯上关系。


    只要主角是“非人类”，美国人看腻了的豪门恩怨，真假千金也能受到无数人的推崇。


    胡舍其深深后悔，自己真是不带脑子看电影啊。


    《雷神》不就是“真假少爷”吗？


    《阿凡达》不就是披着外星人外衣的“贫民窟拆迁”吗？


    美漫超级英雄系列中，又有多少部是顶着“变异人”、“非人类”外衣下的“警匪片”？


    胡舍其看清一切数据，心灵通透无比，世上再无事情能够难住她，她厉声道：“吃屎！”


    哦，错了，她立刻调整方向，拍摄了HZL影视公司的十几部“纯白人”俊男美女“非人类”主角狗血剧。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胡舍其放声大笑。


    接下来该拍什么？


    这还用问？


    当然是以莎士比亚、东方大国狗血网文、狐妖几百部烂短视频剧为蓝本，融入“非人类”的核心，贯彻颜值和狗血的法宝，一往无前的拍摄各种短视频剧了。


    她大声道：“通知日本剧组，接下来拍摄狼人版《基督山伯爵》、吸血鬼版《傲慢与偏见》，精灵版《飘》，半兽人版《巴黎圣母院》！”


    “不求有逻辑，不求独创性，只求狗血和演员漂亮！”


    “我要把所有世界名著变成‘非人类’狗血爱情剧。”


    一群人死死地盯着胡舍其，你知道自己很疯吗？


    胡舍其点头，我知道啊，但是疯子也要赚钱吃饭的。


    她继续道：“沙特剧组继续拍摄各种欧美电影魔改版。”


    “比如那个吸血鬼的《暮光之城》，把它改成狼人版；”


    “那个《黑夜传说》，把它改成《罗密欧和朱丽叶》版；”


    “还有那个《木乃伊》，改成吸血鬼版本；”


    “国内的那些卖座宫斗剧，都改成吸血鬼、狼人版本。”


    “我看那个《红楼梦》可以改成奥林匹斯山众神版本吗，贾府改成宙斯府，林府改成哈迪斯府，贾宝玉改成宙斯的小儿子，林妹妹改成哈迪斯的独女。”


    胡舍其牙齿都要笑掉了：“这剧情不就成了吗？拍1000分钟应该没问题吧？”


    她大声叫：“顾寂，顾寂，快来改剧本。”


    顾寂坚决不吭声，大家看仔细了，只是无良老板强迫她魔改的，她不是自愿的，她不署名不背锅的。


    胡舍其拍顾寂背：“安啦，这些剧本演员名字都没有，哪里有编剧署名，我们只要钱，不要名。”


    刘星蹦跶举手：“我来编剧，我来编剧！”


    一群人一齐看刘星，你一个没有演技的颜值女明星做什么编剧。


    刘星负手而立，挺胸，还没开口就被一群人呵斥：“不要学舍其！”


    “其其，她学你，揍她！”


    “狐妖有一个中二就够了，不能再增加一个了。”


    “一山难容两中二。”


    刘星委屈极了，人家只是想帅帅的。


    她无奈地咳嗽一声，道：“你们都能玩，我为什么不能玩？我也玩！”


    HZL都是白人主演，她能够戴着面具出演的剧不多的，那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玩？


    刘星很有信心：“HZL的短视频剧不就是把经典改成狼人吸血鬼的狗血爱情剧吗？”


    “我把《宫心计》改成亚特兰蒂斯版或者精灵版……”


    刘星傲然翻手：“……易如反掌。”一直看着狐妖拍短视频剧，早就看懂怎么拍了，绝不会出差错。


    一群人瞅刘星，竟然掌握了HZL短视频剧无耻的精髓。


    顾寂愤怒了，抢生意啊！


    赵恒蠢蠢欲动，举手：“我可以拍耽美版《宫心计》……”


    其实他自己就写了好几部耽美作品，什么兽，什么魂的，题材绝对新颖，但是不妨先拿《宫心计》练练手。


    顾寂瞪他，你不备考公务员了？


    桃乐丝大喜：“我也可以拍漫改和耽改的。”


    顾寂瞪得眼睛都酸了：“你们一个个都想抢我饭碗……”


    转头看胡舍其，眼神中满是崇敬：“老大，我也要自编自导短视频剧！”


    竹内结子心痒手痒脚痒，她是不是也能改编一个什么剧，自编自导自演？


    比如女版蝙蝠侠？


    不，不如改成女版佐罗。


    那她以后就是“竹内导演”、“竹内编剧”了。


    竹内结子无声仿佛地念着“竹内导演”、“竹内编剧”，笑了。


    这个名字听上去很不错啊。


    第133章 超级土豪也需要背锅侠


    胡舍其环顾四周, 眼神忧伤极了。


    戴着白色头巾的沙特大胡子王子用流利的英语问道：“有什么问题？”


    胡舍其大声道：“钱不是这么花的！”


    “这件办公室与任何一个企业的办公室有什么区别？”


    大胡子王子和秘书环顾四周，大房间，沙发, 书桌，有问题吗？


    胡舍其眼神中的悲伤几乎要流淌下来：“你是沙特的王子殿下, 你有数不尽的财富，你的办公室怎么可以这样？”


    她为大胡子王子的审美感到焦虑：“办公室里的所有桌椅、沙发、办公用品、杯子、咖啡机、茶壶……都必须是黄金的。”


    “吊灯？怎么可以用这么落后穷酸的东西？”


    “整个房间的照明工具只有一种，那就是蜡烛！”


    “整个房间所有角落, 包括天花板都必须挂着蜡烛。”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西米亚地毯，哪怕玻璃杯掉在地毯上也不会摔碎，而掀开厚厚的昂贵的地毯，下面不是水泥，不是瓷砖，不是地板, 而是黄金。”


    胡舍其眼睛发亮：“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伟大的沙特王子的身份。”


    胡舍其真心诚意极了，美国总统金毛川的豪宅、办公室全部都采用镀金墙面和家具, 这才是世界顶级审美。


    自以为用什么奢侈品牌装饰房间就是低调的奢华，纯粹缴纳智商税。


    大胡子王子看着胡舍其真诚的面庞, 严肃地道：“其实我有一间办公室就是全黄金的。”


    胡舍其用力拍沙发扶手：“这才是正道！”


    “世上最昂贵的东西不是奢侈品皮包，不是奢侈品地毯，更不是奢侈品美食, 而是金子。”


    “只有金子才是世上真正最昂贵的东西。”


    大胡子王子微笑，怪不得胡舍其能够在KAUST立足, 这是真财迷啊，果然是知音。


    他转头对秘书道：“送胡舍其一些小礼物。”


    秘书微笑点头记下。


    大胡子王子亲手为胡舍其倒了咖啡, 道：“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将在2019年的3月开启。”


    “相关的事情已经有人在做了，你不用操心。”


    胡舍其点头, 身为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的吉祥物，这点自觉还是有的，再说了，就是真的交给她处理，她还不是找一大堆真正的内行处理。


    大胡子王子微笑道：“我看过胡小姐最近拍摄的短视频剧了，嗯，非常有趣，我非常喜欢。”


    胡舍其微笑，心中念头狂转，什么意思？


    大胡子王子微笑道：“沙特正在建立新的电影院，预计在1年内要建设300家电影院。”


    “这是沙特世俗化的重要一步。”


    “不过……”


    大胡子王子淡淡地道：“沙特不需要完全世俗化，也不能完全世俗化。”


    “沙特的文化必须保持沙特特色，沙特的世俗化必须走有沙特特色的世俗化。”


    胡舍其有些懂了，又有些迷糊。


    大胡子王子微笑道：“我希望你能够拍摄一些适合沙特人看的电影。”


    胡舍其彻底懂了，笑着道：“王子殿下知道世上最具有全球人类普适性的国家是哪个国家吗？”


    胡舍其自问自答，道：“是东方神秘大国印度。”


    “印度每天都在宣传印度是世界第二强国，印度的经济比东方大国领先50年，印度的科技足够吊打东方大国100年；”


    “印度的孟买比东方大国的上海繁华100倍；”


    “印度的士兵可以一个打十个东方大国的士兵；”


    “印度人有饭吃，而东方大国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吃饱饭；”


    “东方大国人个个都留着长长的辫子，愚昧不堪。”


    “在印度的某部电影中，印度向美国宣战，打得美国投降，印度继而威胁东方大国，若是不老实送上武器弹药，打完美国就打东方大国。”


    胡舍其严肃地看着大胡子王子，道：“有无数人嘲笑印度人只会做梦和吹牛，连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但我认为这些电影非常符合印度人民的需求。”


    “二战后，这个世界已经被超级大国制定了国际规则，超级大国的经济、人才、文明、文化、语言不断地在入侵小国。”


    “小国想要突破超级大国的封锁，建立自己的工业、农业、经济体系，第一步就是建立自信，建立自己的文化体系。”


    胡舍其道：“印度盲目吹嘘自己的强大，是所有小国崛起的第一步。”


    “任何一个在二战后崛起的国家都曾经走过这一步。”


    “这没有什么好难为情，或者觉得可笑的。”


    “假如弱国人民没有自信，没有民族自尊，怎么面对超级大国全方位的碾压？”


    胡舍其盯着大胡子王子，认真道：“现在，沙特需要走这一步。”


    大胡子王子面带笑容，与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


    胡舍其继续道：“我很乐意为沙特阿拉伯拍摄提升沙特人自信，贬低美国人的电影。”


    “美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胡舍其慢慢地道：“但是，底线在哪里？”


    想想沙特阿拉伯的宗教法律，胡舍其头皮都发麻了。


    电影中女性穿着裙子算不算违规？


    出现亲吻镜头呢？


    女性殴打男性呢？


    吃猪肉呢？


    除了这些众所周知的忌讳，有没有胡舍其不知道的避讳？


    胡舍其希望沙特阿拉伯能够提供一份明确的宗教法则清单，她不希望因为误会因此纷争。


    大胡子王子愉快地笑了：“很好。”


    他认真地道：“我可以向你放开所有宗教禁忌。”


    “你可以像在KAUST一样自由自在地拍摄你想拍的电影，而不用考虑哪些电影会触犯我们的宗教法律。”


    大胡子王子认真地对胡舍其道：“相信我，除非你是沙特人，不然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沙特究竟有多少忌讳。”


    胡舍其缓缓点头，看来她刚到KAUST就被盯上了，果然小看国家力量和智慧只会付出惨痛代价。


    大胡子王子微笑道：“阿拉伯人与其他人只是在宗教上有区别，你可以敌视、鄙视、无视我们的习俗，但是你不能小觑我们的智慧。”


    “阿拉伯人与其他人有相同的大脑，阿拉伯人的智慧比其他人想的要深刻和伟大。”


    胡舍其微笑点头：“西方人一直歧视东方人，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


    大胡子王子又笑了，然后道：“西方人永远不会了解阿拉伯人，就像阿拉伯人也永远不会了解西方人。”


    “因此，我只需要你按照你的价值观和世俗观念拍摄电影。”


    “或许其中有与阿拉伯人共通的，那么，我们会笑着接受；”


    “或许其中会有违反阿拉伯人习俗和思想的，那么，我们会去掉一部分，接受剩下的部分。”


    胡舍其微笑点头，就知道一定会有审核机制，但只要不会因此对她造成麻烦，她管审核机制去死。


    大胡子王子继续道：“沙特的电影需要逐步开放，我希望世俗化的进程是可控的，是带有正面积极效果的。”


    “当然，这些电影会在只对沙特人开放的电影院播放……”


    大胡子王子微微侧头，道：“……最多在阿拉伯地区播放。”


    “你明白的。”


    胡舍其点头，问道：“殿下有拍摄计划吗？或者阿拉伯人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大胡子王子古怪地笑了：“阿拉伯人喜欢看阿拉伯人占领白宫，占领美国。”


    胡舍其坚决极了：“我喜欢这个主意，但是假如拍成电影，我不认为会有什么正面效果。”


    她诚恳地道：“美国太强大了，阿拉伯人或者地球任何一个国家在可以预见到五十年内不可能打败美国，占领美国。”


    “我可以拍摄阿拉伯人占领美国，但是这个剧情太玄幻，我不觉得阿拉伯人会信。”


    “这个刺激有些过头了。”


    大胡子王子大笑，胡舍其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他轻轻摆手：“不，我没有任何计划内的剧本，你可以随意地拍。”


    胡舍其笑了，道：“那么，我有一个剧本可以推荐给王子殿下。”


    大胡子王子点头，示意胡舍其继续说下去。


    胡舍其眼中闪着光，道：“阿拉伯神灵与美国之战。”


    “阿拉伯人有神灵，而美国是移民国家，没有本土神灵，唯有上帝。”


    “阿拉伯神灵可以入侵美国本土，与上帝作战，美国本土在神灵的战斗中变成废墟。”


    “最后，阿拉伯神灵获得胜利。”


    胡舍其满嘴胡说八道：“假如只是要在阿拉伯世界播放，并且电影严格控制，绝不会被西方人看到，那么可以由阿拉伯人传说中的神灵出场吊打上帝。”


    “但是我觉得严格控制的难度会高得离谱，多半做不到。”


    “可以控制电影院，可以控制观影人是阿拉伯人，难道还能控制阿拉伯人个个都是忠臣吗？”


    “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都出现过无数背叛国家、背叛民族、背叛信仰的人。”


    “假如叛徒将消息传给了欧美人，这对沙特世俗化绝对不利。”


    大胡子王子起初漫不经心地听着，胡舍其明显是现场瞎编故事，没有必要太认真听。


    但是听着听着，大胡子王子越来越专心，眼睛也开始冒光。


    他认真地道：“不错，一定会泄露的。”


    某些阿拉伯国家早已漏得向筛子似的，情报对美国单方面透明。


    胡舍其继续道：“所以，我觉得不能直接用阿拉伯神灵与上帝开战。”


    “我们可以隐晦和委婉一些。”


    大胡子王子点头，飞快思索怎么隐晦和委婉。


    胡舍其道：“我们不需要说明这是来自阿拉伯的神灵。”


    “我们可以塑造一个用沙子形成身体的神灵，沙尘暴就是他的力量。”


    大胡子王子点头，“沙神”很容易让阿拉伯人理解，也很难一口咬死这是阿拉伯神灵。


    美国没有沙漠？说不定是美国沙漠神灵造反呢。


    胡舍其继续道：“我们可以让自由女神像复活变成神灵……”


    大胡子王子真心觉得是个好主意，象征意义明确极了。


    “……然后两个神灵开打，美国一个个城市变成废墟。”


    “我们还能搞一些美国人用核弹进攻‘沙神’的镜头，当然，核弹对‘沙神’是毫无效果的，神灵只能用神力摧毁。”


    大胡子王子热切地看着胡舍其，这剧就算拿到欧美去播放都不怕。


    他真诚地道：“你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多久才能拍出来？”


    胡舍其眼中精光四射，这个时候不砍土豪一刀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了。


    她板着脸，道：“剧本大约需要2个月……”


    大胡子王子满意极了，2个月就有剧本？神速啊。


    胡舍其继续道：“……拍摄若是顺利，大概一年左右可以搞定。”


    大胡子王子点头，合计一年半？这个速度完全可以接受。


    胡舍其道：“经费嘛……”


    她悄悄打量大胡子王子和秘书的表情，不能漫天开价，好不容易得到沙特阿拉伯王子的友谊，太过分会立刻被砍头的。


    胡舍其道：“剧本目前还没有，无法准确的估价，只能以其他电影做参考。”


    “2011年的《加勒比海盗4》的制作成本是3.87亿美金；”


    “1997年的《泰坦尼克号》的制作成本是2.95亿美金；”


    “2005年的《金刚》的制作成本是2.5亿美金；”


    “2009年的《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制作成本是2.75亿美金。”


    “嗯，这些都是单纯的制片成本，不包含宣传费用。”


    “所以，我觉得‘沙神大战自由女神像’的制作成本应该不会超出4亿美金……”


    胡舍其神情严肃，什么4亿美金，4亿人民币都不需要，要是省着点，2亿人民币就搞定，但是做生意就是要胆子大，不报价高一点，我怎么发横财？


    不过瞅大胡子王子和秘书的脸色有些不怎么样，果然4亿美金有些太夸张了。


    她飞快转念，道：“拍摄肯定需要搭建一个小城市，这个小城市可以作为电影城，成为旅游观光地点。”


    “沙特国内和国外的游客创造的利润不仅将会摊薄电影成本，还能让沙特进一步展示世俗化的决心。”


    胡舍其用力握拳，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沙特大胡子王子肯定要还价的，4亿美金要是还价到2亿美金，她也能大赚。


    她认真盯着沙特大胡子王子，有沙特电影城的噱头在，能不能还价到3亿美金？


    大胡子王子盯着胡舍其，笑了：“我给你8亿美金。”


    胡舍其脸色大变。


    大胡子王子非常熟悉这种表情，是被金钱震撼住的表情。


    他满足地看着胡舍其，道：“你需要的人手、场地、设备，我都可以支持你。”


    胡舍其木然点头，心中悲伤无比。


    价格报低了！


    一直知道沙特王子有钱，但是没想到沙特王子这么任性，开口就将制作经费翻倍。


    她刚才怎么就不报价10亿美金呢，翻倍就是20亿美金，兑换成人民币那就是140亿元人民币啊。


    胡舍其心中的悲伤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一念之差，她与140亿人民币擦肩而过。


    假如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说10亿美金！


    ……


    胡舍其出了办公室，沙特大胡子王子的秘书已经在等她了。


    秘书挥手，几个沙特大汉递上一个拉杆箱，微笑道：“胡小姐，这是王子殿下小小的礼物，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


    胡舍其扯拉杆箱，好重。


    ……


    KAUST狐妖办公室。


    王小妖对着胡舍其怒吼：“你为什么不说10亿美金？笨蛋！错过了10亿美金，你再也不会爱了！”


    周渝等人死死地盯着胡舍其，犹自在接到了8亿美金制作成本的震撼中，56亿人民币制作费用，只是上天吗？


    竹内结子捂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日本影视圈真是太穷了，沙特地里长金子吗？


    胡舍其怒视众人：“我们好歹是拍过60.9亿票房电影的人，不要一副财迷模样。”


    众人一齐怒视胡舍其，你红肿的眼睛，比锅底还要黑的脸出卖了你的真心。


    胡舍其眼眶中热泪打转，失声痛哭：“错过140亿！”


    一群人抱头大哭，要是有了140亿，就去加勒比海上买个岛屿退休。


    竹内结子也哭了，我也想要140亿人民币。


    胡舍其费力将拉杆箱放到桌子上，道：“这是沙特王子殿下送我的小礼物。”


    一群人怒视胡舍其，什么小礼物都比不过140亿人民币。


    箱子打开，入目是整整齐齐的10块金砖。


    王小妖扑上去抱住金砖：“啊啊啊啊，我喜欢！”


    胡舍其慢悠悠道：“这里是10公斤金砖。”


    沙特王子竟然拿10公斤金砖作为小礼物，土豪真是太霸气了。


    王小妖轻轻抚摸金砖，忽然又哭了：“140亿人民币可以买多少金砖啊？”


    狐妖办公室内再次哭声一片，今夜都是断肠人。


    狐妖办公室外，一群白人演员惊讶极了，那些东方大国导演都在哭吗？


    为什么哭啊？


    早上拍电影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一个白人演员陡然懂了，眼眶红了：“难道她们资金断裂，不想拍了？”


    一群演员秒懂。


    看这些亚洲人拍电影的道具之简陋，剧情之胡闹，就知道这些剧组都是穷逼，99.999%就是一群热爱电影的普通人凑钱拍电影玩。


    可是电影太烧钱了，演员工资、道具费用、盒饭费用、电费、服装费、场地租金都需要大量的钱。


    这些电影爱好者终于没有钱支撑下去了，不得不半途而废，梦想破碎，努力白费，所以才抱头痛哭。


    一群来自KAUST各个角落的白人演员们瞬间悲伤了，玩得多开心啊，这么快就没得玩了？


    一个白人男演员跪在地上，举手痛哭：“不！”


    一个白人女演员趴在男朋友肩膀上，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男朋友肩膀上。


    一个白人男演员红着眼睛，厉声道：“这是我人生中拍的第一部电影，我不要薪水也要拍完它！”


    虽然没有想过当大明星，而且自己也不是那块料，但是能够在银幕中看到自己是多么有趣和值得吹嘘的事情？


    自己说什么都要拍完这部短视频剧。


    一群白人演员用力点头，大声道：“没错！一定要拍完它！”


    这么有趣好玩的短视频剧必须拍完，视频发给亲友看，倍有面子，绝对是亲友聚会中最靓的仔。


    所有的白人演员聚集在狐妖办公室外，大声叫嚷：“我们支持你！”


    “我们不要钱！”


    “拍完它！它是历史级巨作！”


    叫嚷声中，胡舍其出现在二楼窗口，俯视百余演员，惊愕地道：“你们……”


    一个白人演员大声道：“我们知道你们的资金出了大问题……”


    胡舍其睁大了眼睛。


    那白人演员继续道：“……短视频剧已经拍不下去了。”


    “但是，不要紧。”


    那白人演员大声道：“我们会支持你们完成梦想！”


    一群白人演员大声呼喊：“你们的梦想就是我们的梦想！”


    “我们不要钱，我们一定替你们拍完短视频剧！”


    一群白人演员用力鼓掌，脸上满是自豪和欢喜。


    狐妖办公室二楼窗口，胡舍其泪水长流：“你们……”


    转头对王小妖道：“立刻让他们签免费拍戏合同。”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近百人的群演费绝不是蚊子肉，能省一点是一点。


    一群人怒视胡舍其，资本家果然都该吊路灯。


    下一秒，胡舍其哇地一声就哭了：“几年前还有学生给我80元替我拍戏，现在怎么就不肯给我80元了？”


    近百人一天就是8000元啊，可以吃红烧肉吃到吐了。


    一群人怒视胡舍其，呸！狗资本家！迟早吊路灯。


    ……


    竹内结子犹豫了一晚上，终于在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找到了胡舍其。


    她压低声音，道：“沙特的电影不能接下来。”


    沙特终究是宗教国家，当真是没有法律可言的，要是电影拍得不合沙特的意图，会不会砍下胡舍其的脑袋？


    阿拉伯人的友谊的风险也很大。


    阿拉伯人对朋友那是没话说，什么合法的非法的事情都愿意为朋友做，但是，同样的，认为自己需要朋友做合法的非法的事情的时候，朋友也决不能拒绝。


    这可是惊天大坑啊，一旦暴雷，死无葬身之地的。


    胡舍其认真打量竹内结子，低声道：“我知道啊。”


    “所以剧组拍完计划中的短视频剧后立刻回东方大国。”


    从始至终，胡舍其就与沙特方以公事公办的方式处理事情，绝不敢说什么“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阿拉伯人的友谊很贵的！各种意义上的贵。


    胡舍其已经打定了主意，东方大国地大物博，什么样的气候、什么样的地形没有？以后想要拍沙漠戏份就去新疆好了，又近又方便。


    白人演员？


    东方大国经济蒸蒸日上，而东欧有的是穷得要死的白人国家。


    某宝的欧洲女模特几乎全是来自乌克兰的未成年女学生，价格便宜到令人震惊。


    狐妖绝不愁没有物美价廉的白人帅哥美女演员，要是运气好，名声传到了乌克兰，搞不好一大群乌克兰正经演员跑到狐妖求职。


    竹内结子见胡舍其早有准备，这才放心，笑着道：“对不起，是我过于担心了。”


    胡舍其认真道：“在狐妖，你只管随意说话。狐妖没有什么规矩、礼仪和避讳的。”


    竹内结子点头，短短几天就能发现狐妖都是一群肆意妄为的人，没有虚假的礼仪和微笑。


    ……


    时间流逝，胡舍其对今天与沙特大胡子王子的会面越想越明白，原本模模糊糊凭借感觉猜到的内情，此刻已经彻底透明。


    她对今天的遭遇完全不用担心，更没有必要逃回国内，因为她与沙特不太可能翻脸。


    沙特需要她作为招牌平衡沙特与东方大国、西方世界的关系，而她只是想要钱，没有任何政治意图，沙特作为超级土豪，最不在意的就是钱。


    双方需求不同，没有任何冲突，翻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次拍摄“适合沙特特色的世俗化电影”也是沙特特意送给她的肥差。


    不然，沙特大胡子王子会开口就将她水分堪比红海的电影预算翻倍？


    真相很简单，沙特需要一个人挡在沙特彻底的世俗化的道路上，这个人就是胡舍其。


    一旦西方认为沙特世俗化表里不一，那胡舍其就是背黑锅侠。


    从此胡舍其就会彻底失去西方市场，而沙特的市场多半也会在明面上断绝。


    这翻倍的预算就是提前给与胡舍其的经济补偿。


    她怎么可能需要对沙特给与的补偿金担忧。


    胡舍其将事情看得很清楚，听得很清楚，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但她没想马马虎虎地应付“沙神大战自由女神像”。


    8亿美金制作费用中4亿美金是背锅补偿金，4亿美金是制作费。


    她既然收了4亿美金制作费，怎么都要交出一份对得起4亿美金的电影。


    “我们必须仔细讨论剧情。”胡舍其吃过晚饭就与王小妖等人开始了剧情讨论。


    顾寂靠在窗边，眺望远处，黑色的海面上月光雪白。


    她道：“这剧根本不需要剧情。”


    “或者主线越含糊越好，重点是要摧毁美国的地标建筑。”


    “白宫、金门大桥、帝国大厦，或者其他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标建筑必须粉碎。”


    一群人一齐点头，主线很容易，随便编，甚至设置成旁白都行。


    重点是怎么摧毁地标建筑。


    桃乐丝道：“模型肯定不行，4亿美金的制作费用，上模型太丢人了，必须用CG特效，不过美国的CG费用太高了，美国人的人工费用起码比国内高几十倍。”


    桃乐丝皱眉，道：“用国内CG团队……”


    她干巴巴地道：“国内影视圈常用的CG团队，我们敢用吗？”


    国内影视圈常用的CG团队与京圈演艺圈的关系密切极了，狐妖彻底得罪了京圈演艺圈，就不怕CG团队不顾一切地给狐妖使绊子？


    那些阴测测地故意降低质量，提高报价，延误工期等等都太寻常了，不提也罢。


    以京圈演艺圈的智商、对法律的无视，以及自以为是，就不怕CG还没上映就泄露到了欧美，然后沙特完美甩锅不承认，狐妖一个人承受美国人的怒火？


    正在全力获取美国市场的狐妖只怕会受到灭顶打击。


    胡舍其高高举手，道：“插一句，《沙神》电影演员表和制作名单绝不会暴露制作剧组的任何信息，《沙神》将会是沙子里冒出来的大自然的馈赠。”


    周渝揉着眉心，道：“CG只怕会是大问题。”


    “神灵的决战场面太大，也不会有什么文戏。《沙神》只怕特效镜头会占据电影的90%以上的镜头。”


    “要是CG费用太高，搞不好4亿美金还不够用。”


    竹内结子道：“日本的CG很便宜……要不要考虑交给日本CG做？”


    胡舍其对日本CG的制作能力完全不知道，认真问道：“水平有多高？”


    王小妖失声笑道：“你就不看日本动漫和玩日本游戏吗？”


    胡舍其不屑一顾：“胡某不玩游戏，不看动漫，只打人。”


    她用力捏拳头，狰狞地对着王小妖笑。


    王小妖吐舌头，做鬼脸。


    胡舍其忽然一怔，道：“我知道CG该交给谁做了。”


    她慢慢地笑了：“交给游戏公司和动漫公司啊。”


    “2010年的《斗战神》能够用800万元制作出漂亮的C□□头，8年过去了，国内游戏公司的CG团队会没有寸进吗？”


    “我可以将CG分给国内游戏公司和日本动漫公司的CG团队制作。”


    一群人盯着胡舍其，真的将电影CG交给游戏公司和动漫公司的团队做？


    赵恒认真道：“二次元和三次元差距很大的！”


    他玩过《斗战神》，看过片头的CG，确实非常漂亮，但是，那是二次元的漂亮，与电影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阿凡达》和《蝙蝠侠》的CG看着毫无违和感，像是真人，但二次元就是二次元，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众人立刻搜索《斗战神》C□□头，看了之后坚决支持赵恒的意见，作为游戏CG很震撼了，作为电影CG完全不够格。


    胡舍其摸着下巴，道：“是不是能够用别的办法弥补差距呢？”


    “比如黑暗？烟雾？”


    一群人用力摇头，神灵对决是唯一的重头戏，总不能都在黑暗中开打吧？那这剧还剩下什么？


    胡舍其弹手指：“有了！圣光，对，用圣光。”


    王小妖捂脸尖叫：“你竟然看有圣光的漫画！”


    一群人挤出最鄙夷的眼神看胡舍其，想不到你中二的背后竟然如此接地气。


    胡舍其怒视众人：“不是你们想的圣光！”


    一群人看胡舍其的眼神了然极了：“你果然懂！”


    第134章 2000万和解费


    胡舍其去年在美国短视频剧上栽了大跟头, 浪费了时间，浪费了金钱，浪费了感情, 这次吸取教训，决心做足功课。


    她强调道：“我们要调查沙特普通百姓眼中的美国是什么样的。”


    周渝仔细体会“沙特普通百姓眼中的美国”几个字, 若有所悟：“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拍的不是真实的美国？”


    胡舍其一脸的孺子可教：“没错。”


    “我们不是告诉他们真实的美国，而是给他们希望和自信。”


    “《沙神》必须坚持‘抛开事实不谈’。”


    周渝听着熟悉的“抛开事实不谈”, 抖了一下，这句话还能用在这里？


    桃乐丝却深刻理解了核心思想，普通百姓不想要“睁眼看世界”，只想看到他们想看的世界。


    不然，毫无营养的短视频剧怎么可能这么火？


    顾寂举手：“我听说国内有一部讲究嫡嫡庶庶的电视剧正在筹备，老百姓就是喜欢‘抛开事实不谈’。”


    不符合真实历史的“嫡庶神教”流行好几年了, 原本只是后宅中争夺资源的时候拿出来说事，不料最近愈演愈烈, 竟然出现了不少“庶子皇帝见到嫡子王爷是不是该跪拜礼”的讨论。


    这满屏“嫡嫡庶庶”，三分钟骂一句“你一个庶子也配与我说话”、“一个侯门庶女配一个嫡子马夫已经很对得起你了”的电视剧应运而生。


    顾寂真心觉得胡舍其骂京圈演艺圈有些太保守了, 何止京圈演艺圈脑残文盲白痴垃圾横行，这全国都有无数脑残文盲白痴垃圾啊。


    胡舍其干咳几声，道：“总而言之, 我们需要了解沙特普通人心中的美国是什么样的。”


    周渝等人皱眉，沙特是个极其奇怪的地方, 部分对外开放的地区与西方接轨程度非常高。


    比如KAUST所在的吉达市。


    吉达市内基本看不到戴面巾、穿长袍的阿拉伯女人，要不是到处是沙漠, 吉达市与西方其他城市毫无区别。


    但一些封闭的地区依然是长袍、蒙面，乃至石刑横行。


    沙特普通百姓心中的西方、美国、全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刘星认真道：“拍符合沙特普通人世界观的电影确实是核心,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拍出来后被沙特人枪毙……”


    一群人打了个寒颤，沙特人一旦极端，真杀人的。


    “……但是，我们该怎么调查？”


    难道去做调查问卷？


    浪费时间无所谓；假如有封闭地区的沙特人不识字，也可以雇人口头询问，但是，数据会不会作假？


    胡舍其头疼无比，每次想要真实数据就感觉无处下手。


    美国大选都会出现大选界面锁定候选人，影视公司调查问卷出现调查员跑到房间自己填表的可能高达80%。


    刘星笑了，她其实已经想到了办法，就是想要看胡舍其脸色发黑。


    她微笑道：“百姓对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宣传……”


    王小妖鼓掌：“好办法。”


    其余人顿了顿，才想明白刘星的意思，不就是直接找沙特宣传部门吗？


    一群人瞅刘星，认真道：“以后狐妖宣传部门就归你管了。”


    刘星怒视一群画饼的同僚，为什么不说以后狐妖食堂归她管？


    胡舍其忙着向沙特宣传部门索要历年宣传资料，Z省相关部门联系上了她。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云里雾里，兜兜转转说了许久，这才说明来意：“胡影后与京圈演艺圈闹腾得太厉害，很多人觉得面子上不好看。”


    这“很多人”是谁，就不能对胡舍其细说了。


    “……所以，我们希望胡影后能够与京圈演艺圈和解……”


    胡舍其不惊讶Z省相关部门终于受到了压力，“京圈”、“大院”等等词语，以及“活阎王臧小天横行霸道杀人放火多年”，足够说明“京圈”的能量之巨大。


    她只是惊讶为什么“京圈”是希望和解，而不是彻底打垮了她。


    难道“京圈”真的是手眼通天，这么快就知道她增加了“沙特御用电影大师”的光环？


    她试探地问道：“要我斟茶道歉？还是跪下磕头？”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不知道胡舍其的心思，急忙笑道：“要是他们敢这么说，不需要劳烦胡影后，我们就一个打耳光甩在他们的脸上。”


    “明明是‘京圈’的错，凭什么要胡影后道歉？”


    “都是东方大国人，互相和解，和气发财，没有问题啊。”


    “但是，假如要胡影后道歉，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Z省人民绝不答应。”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的声音斩钉截铁，但是不论是说话的工作人员，还是听着的胡舍其，都知道这句话就是场面话，谁当真谁就是白痴。


    胡舍其的声音中满是高兴：“好，有Z省人民站在我背后，我就放心了。”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话风一转，继续道：“这次的和解，是东方大国电影股份公司出面说和的。”


    “自家人吵翻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不利于东方大国文化以及电影市场的繁荣。”


    胡舍其陡然懂了，淡淡地道：“是啊，电影没人看了，这税收怎么办？”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假装没有听见胡舍其“税收”背后更深刻的意思，笑着道：“东方大国电影股份公司的意思是，胡影后与京圈一些精英影视人员合作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然后，这全国人民就知道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胡舍其冷冷地道：“全国人民只有7秒钟记忆，说忘记就忘记了。”


    “胡某记性可好得很呢。”


    “自从胡某踏入影视圈，为难我的人个个都是京圈的，哪怕胡某不曾惹他们，他们却个个联合起来为难胡某。”


    “胡某打了一个小鬼，还有一群小鬼，杀鸡儆猴都没效果。”


    “与他们和解？和解个头！”


    “胡某不将小鬼们斩草除根，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小鬼冒出来。”


    想要我爽快答应？做梦！没有好处休想我面子上和解，私下继续厮杀，胡某就要光明正大的撕碎京圈。


    胡舍其悠悠道：“而且，我最近在筹备沙特红海国际影视节，没空回国。”


    假如京圈或者谁以为可以拿国内市场威胁胡某，那就不用费力气了，胡某早就决定转战海外了，怕个头。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声音柔和平静，带着亲切的笑声：“京圈也不是都是‘小鬼’，杨米老师不是京城人吗？”


    “可见京圈还是有不少好人的，只是被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胡舍其认真道：“杨米是万里挑一。”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微笑道：“有一个好消息。”


    “东方大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东方大国广播电视协会电视剧演员委员会已经通过了胡影后的申请审核。”


    “东方大国电视家协会、东方大国电影基金会常务理事、东方大国传统文化促进会对外交流委员会的审核也快了，估计这周就会有结果。”


    “东方大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东方大国电影家协会会员的审核要晚一些。”


    “东方大国文联、东方大国作协在下一个初开始审核。”


    “我个人觉得提前恭喜胡影后毫无问题。”


    胡舍其淡定无比，就拿这些考验干部？


    这些除了要缴钱之外还能有什么？


    对了，她有报名书法家协会吗？


    就她那手“书法”？


    一定是当时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给了太多报名资料，粗看没有问题后随便都报了。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微笑道：“今年要是没有意外，你可以进入政协的。”


    知道那些都是荣誉，你不在乎，但是，你能不在乎政协吗？


    一大堆演员、导演、网络作家都进了政协、人大、地方常委，你就不动心？


    就不信你不知道“政协”两个字背后的分量？


    胡舍其的声音果然立刻变得柔和清脆，带着无边的热情：“万事以和为贵，胡某一生不好斗，唯好解斗。”


    “胡某虽然与京圈略有龃龉，但实属人民内部矛盾。胡某与京圈相斗，内耗也，亲者痛，仇者快。”


    “胡某每每念及，彻夜辗转难眠，望月兴叹，何至于此？”


    “今日东方大国电影股份公司从中说和，大善矣。胡某当听长者劝，与京圈化干戈为玉帛，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


    次日，某个京圈资本大佬就联系上了胡舍其，态度诚恳极了：“胡影后，我知道是京圈负你，但是，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胡影后回国后，我在杭州最好的宴会厅宴请胡影后，向胡影后斟茶道歉……”


    京圈资本大佬想要拍的电影是某个网络作家大神的早期科幻作品，内容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东方大国某城市作为人类最后的基地，在男主角率领下奋起反击，拯救人类。


    资本大佬细细介绍剧组：“……电影主演已经找好了，是当红流量巅峰小马弟弟……”


    “……导演是京圈某某老师……”


    “……配角是……”


    “……全剧投资预算4到5个亿，将会成为国内最高投资电影……”


    “……小马弟弟作为国内男星顶流，拥有粉丝数过亿；”


    “……网络作家大神的书迷至少有3000万……”


    “……几个确定加盟的配角的粉丝数都在千万以上……”


    “……主线剧情是反击外星人，比《红海行动》更热血；”


    “男主角数次血战，比《战狼2》更战狼；”


    “男主角与基地内的美女指挥官从校园纠缠到军队，从和平时期相爱到战争时代，双方有情有义，可面对外星人入侵，地球沦陷，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却只能将感情埋在心底。”


    “爱情剧情将会比《鬼夫2017》更缠绵……”


    资本大佬微微惋惜，根据某个京圈编剧的意见，可以加入一些美女队员、美女医生、美女平民、美女邻居、美女姐姐、美女妹妹与男主角的深情互动，一定更能够引起观众的喜欢。


    但是大神作家冥顽不灵，坚决不干。


    资本大佬继续道：“……剧本的预计票房应该可以突破80亿……”


    他略微减少了票房预估。


    根据京圈导演、京圈编剧的估计，这部电影集合了《战狼2》的孤胆英雄、《红海行动》的精英团队、《鬼夫2017》的动人爱情故事……


    票房至少是《战狼2》 + 《红海行动》 + 《鬼夫2017》，也就是150亿左右。


    假如胡舍其能够拿出一些本事，将《5个警察》的搞笑剧情揉入剧本中，那票房就要向180亿靠近。


    资本大佬觉得180亿这个数字太过炫目，平均40元一张的电影票要卖出4.5亿张啊，东方大国人口才不到14亿，扣除一些老人孩子，这是要人手一张了？


    资本大佬不太信，但是80亿票房就很有把握了。


    毕竟《鬼夫2017》和《战狼2》能够有五六十亿票房，集合了两家优点的电影有个80亿票房不过分吧？


    资本大佬微笑道：“我们想要请胡影后饰演剧中的某个女配角。”


    “这个配角名为配角，但是戏份比女主角还要多，是跟随男主角出生入死的队员，有不少打斗戏，非常出彩……”


    本来资本大佬是想要请胡舍其出演女主角的，或者反串男主角也行。


    但是一群京圈人士一齐反对。


    胡舍其打了京圈人士的脸，扯下了京圈演艺圈的底裤，还要花大钱请人当女主？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


    没得这么作践自己的。


    从电影选角的客观角度看，胡舍其反串男主角，能够扛得起大量文戏吗？


    胡舍其屡屡反串，观众早就看腻味了，不然胡舍其为什么在《追龙》和《5个警察》中不再反串？


    男主角必须是顶级流量小鲜肉，这才能扛得起演技、流量和票房。


    从剧情而言，被顶级流量小鲜肉暗恋、明恋、痴恋多年的女主角怎么可能是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胡舍其？


    胡舍其也无法饰演女主角。


    如此，胡舍其除了饰演跟在主角身边的女配角，还能饰演什么角色？


    资本大佬尽力将声音充满诚意，道：“这是一个只有胡影后才能饰演的配角，我们热诚地希望胡影后加盟剧组。”


    胡舍其对饰演配角毫不在意，纯粹是为了不给自己加入政协增加阻力而接下的电影，戏份越少越好。


    她甚至都懒得谈片酬，本座的账号内刚到了8亿美金，还在乎你那三瓜两枣？


    胡舍其随口道：“我在沙特，赶不回来，你把剧本电子版发我邮箱。”


    她顿了顿，淡淡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对京圈的人品毫无信任感，要是在角色中给我添堵，比如挨巴掌什么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资本大佬笑道：“绝不可能。”


    挂了电话，他立刻严厉询问一群京圈编剧：“你们不会给胡舍其增加了什么挨打或者受辱的戏份吧？”


    一群京圈编剧和京圈导演坚定摇头。


    资本大佬盯着一群京圈编剧和京圈导演，深深觉得胡舍其的话没错，京圈任何一个人的人品都烂到了没救。


    他厉声道：“把胡舍其的戏份发给我！”不亲眼看一遍戏份，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胡舍其可是说翻脸就翻脸，不顾大局，不知轻重的王八蛋。


    第二天，经过资本大佬亲自反复检查的剧本电子版发送到了胡舍其的电子邮箱。


    一群人凑在胡舍其身后，看着她打开邮箱。


    剧本名字清楚极了，《魔都堡垒》。


    王小妖问道：“有这么一本小说吗？没看过啊。”


    周渝、顾寂、桃乐丝、刘星、赵恒一齐摇头，竹内结子根本不用问，她怎么可能看东方大国网络小说。


    胡舍其瞅一群人：“这不叫《魔都堡垒》，这叫‘政协直通车’。”


    哪怕这是一坨屎，只要自己咬牙吃了，说不定真的就进了政协了。


    那可是超级护身BUFF，运气好还能福泽子孙后代的。


    一群人用力点头：“阶级跃迁。”


    “从此进入仕途。”


    “你孙子有机会当西湖区区长了。”


    “要是有人摸我的车，我可以大声叫，‘我老板是政协委员’，然后有几十个警察跑来保护我的车了。”


    胡舍其怒视众人：“这就是官！”


    《魔都堡垒》的剧本打印了好几份，众人随手分了，一齐欣赏事关胡坐牢阶级跃迁的剧本。


    顾寂只看3分钟就笑了：“老大，这真的是一坨屎。”


    周渝舍弃了开头，光速翻越中间和结尾，也笑了：“舍其啊，这回真的要看你吃屎了。”


    桃乐丝点头附和：“这剧本空洞无比，多少投资都救不回来。”


    赵恒用力点头，大神果然也有新手村的时候，《魔都堡垒》一定是大神在小学的时候写的。


    刘星笑死了：“男主角是小马弟弟？这《魔都堡垒》不是一坨超级臭屎，我在KAUST（裸）奔一圈……”


    王小妖惋惜极了，就这剧本，应该看不到刘星（裸）奔了。


    胡舍其黑了脸，认真检查邮件和打印机，真不是漏了剧本？就这也能拍出80亿票房大片？


    王小妖同情地看着胡舍其：“其其，忍！忍！忍！”


    “为了政协！吃狗屎也要忍！”


    “忍一时之狗屎，享百年之荣华富贵。”


    一群人大笑，看胡舍其的眼神玩味极了，胡坐牢会吃屎吗？


    刘星在群里发信息：“我押晚餐的两个鸡翅膀，赌老大吃不下！”


    群里瞬间热闹了：“我赌一盘龙虾，老大吃不下。”


    “我赌烤全羊，老大吃不下。”


    “我赌三天的晚餐，老大吃不下。”


    “没有对手盘？谁赌老大能吃屎？”


    胡舍其发信息：“我也在群里，我看到了！”


    一群人淡定无比，抬头看胡舍其，看到了又怎么样，你倒是说啊，你吃不吃屎啊！


    胡舍其怒视一群人，吃个头！


    ……


    《魔都堡垒》资本大佬收到胡舍其拒绝出演的邮件回复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能够化解恩怨，共同富裕的多方共赢局面，为什么胡舍其就不同意？


    不是已经都谈好了吗？


    一个京圈导演冷笑问道：“胡舍其说了拒绝的理由了吗？”


    资本大佬一个字都没修改，道：“胡舍其说，她绝不会卖身吃屎。”


    一群京圈导演和编剧冷笑出声，这是觉得《魔都堡垒》是坨屎？


    一个京圈导演冷冷地道：“尔要战，便作战！”


    一群京圈导演和编剧一齐点头，真以为必须与胡舍其和解了？谁忒么的愿意与胡舍其和解！


    资本大佬也有些怒了，己方诚意满满的，胡舍其却不上道，真以为京圈人士没有脾气？


    他淡淡地道：“那就回复胡坐牢，洗干净脖子等……着加入剧组吧。”


    一群京圈导演和编剧一齐看着资本大佬，我裤子都拖了，你竟然萎了？


    资本大佬面露微笑，如清风拂过山岗，道：“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一群京圈导演和编剧可以意气用事，身为资本大佬怎么能够意气用事？


    虽然人人都知道百姓对新闻的记忆只有7秒钟，很快就会被其他新闻吸引，忘记了胡舍其对京圈的揭发。


    而那些非京圈的演艺圈人士对京圈的呵斥、控诉也动摇不了京圈的地位和资源的。


    顶多半年，如今轰轰烈烈的新闻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哪怕有人拿出来炒冷饭，也不会有百姓在意了。


    可是，半年啊，这得少赚多少钱？


    而且不能低估了胡舍其的闹事手段，谁知道半年后胡舍其会不会又有什么新花样闹起来。


    别的不说，就他手里的《上海堡垒》若是不能顺顺利利地上映，他会损失多少钱？


    京圈又会损失多少钱？


    胡舍其与京圈和解不是他的意见，是所有京圈利益网的意见。


    资本大佬光速联系某人，某人光速联系某某……


    一个小时后，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拨通胡舍其的电话，声音都带着哭腔：“姑奶奶，你又搞什么？”


    胡舍其严肃极了：“头可断，血可流，胡某可以不入政协，但是绝对不能吃屎！”


    “双方和解的最低要求是什么？”


    “我发个与京圈人士握手言和的照片行吗？”


    “吃饭照片也行啊。”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沉默，你说呢？


    胡舍其叹气，早就知道奖励太大，不是一张照片就能搞定的。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泪流满面，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


    一周后，京城。


    《魔都堡垒》剧组新闻发布会。


    某个京圈大导演笑容满面，大声宣布：“……戛纳影后胡舍其将会在《魔都堡垒》中客串一个角色……”


    一群记者努力装出激动的模样，大声问道：“胡影后曾经严厉批评京圈演艺圈，请问导演，胡影后加盟《魔都堡垒》意味着什么？”


    京圈大导演张开手臂，沉声道：“意味着胡影后看清了真相。”


    “京圈演艺圈可能确实存在一些狗屎般的人，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难道魔都的演艺圈就没有狗屎般的人？”


    “难道杭州的演艺圈就没有狗屎般的人？”


    那京圈大导演严肃道：“难道胡老师最好的朋友杨米老师不是京圈一份子？”


    “难道胡老师参与拍摄的电影就没有京圈演员、导演、编剧、剧务参与？”


    “胡老师被一些出自京圈的小人迫害，痛彻心扉，愤怒不已，这才不小心说错了话。”


    “但是，胡老师很快就认识到了，地图炮不可取，以地域判断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品行不可取。”


    那京圈大导演神情严肃，道：“胡老师是一个说得少，做得多的人，她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深刻反思。”


    “所以，胡老师才加入了《魔都堡垒》剧组，与一群京圈导演、京圈编剧、京圈演员、京圈剧组人员合作，共同创作最优秀的电影。”


    ……


    王小妖对胡舍其决心吃狗屎，委屈无比：“人要有志气！”


    “‘政协’虽好，但是你未必吃得到的。”


    “你是有坐牢污点的，过不了政审的。”


    周渝等人用力点头。


    不能只看见进入政协的导演、编剧、作家，要看影视圈有多少大导演大明星没能进入政协。


    政协的门槛是极其高的，著名胡坐牢、胡打人多半不能通过审核的。


    胡舍其长叹，浑身骨头仿佛都没了，瘫倒在椅子上，道：“我知道啊，我已经放弃进入政协了。”


    原本被金光灿灿的BUFF迷住了眼睛，可是她很快就想清楚了，她是从政的料吗？


    就她那冲动的性格，敢从政很可能进了大牢还不自知。


    刘星忍不住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吃屎？”


    胡舍其悲伤极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都快要跪下了，她还能够拒绝？冲着以前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的配合，自己就该给面子。


    胡舍其无奈又悲伤，站起来旋转甩袖子，可惜没有长长的水袖，曼声道：“这就是江湖啊，一张张巨大的网将每个人都束缚在网中，没人可以无视一切羁绊，自行其是，肆意妄为。”


    赵恒笑出声：“衙门人员跪下来？那是装出来的。”


    衙门人员怎么可能真的哭泣或者跪下来求人？马枫叶都知道“你跪下，哥求你件事”，何况衙门人员。


    胡舍其转头瞧赵恒：“若是如此，那就更该答应啊。”


    赵恒一怔，仔细一想，汗水涔涔。


    衙门人员假装要跪下是最后的台阶，再不识趣，多年的阶级友谊立刻就会变成阶级铁拳。


    王小妖瞅瞅悲伤地胡舍其，小心翼翼地问道：“吃屎的价格呢？”


    放弃了政协，纯粹为了“阶级友谊”而吃屎，那这吃屎必须是有足够代价的。


    胡舍其闭上眼睛，长吁短叹：“5分钟客串，税后2000万人民币，剧情我自己写。”


    周渝冷冷看胡舍其，转头找路灯。


    一群人点头，吊死这个资本家！


    ……


    一个月后，胡舍其进入《魔都堡垒》剧组。


    无数剧组人员热切地看着胡舍其，有剧组人员眼中满是钦佩的泪水：“我能够与胡影后共演，简直是三生有幸。”


    有剧组人员拿出了纸笔：“胡老师，一定要给我签名，我最崇拜你了，我一定要向你学习。”


    有剧组人员向胡舍其献花：“胡老师，请多多指教。”


    无数人欢喜地看着胡舍其，这就是那个2000万人民币客串5分钟的超级大明星，不打死了她真是对不起自己的片酬，以及社会主义。


    胡舍其客客气气地应答，对众人眼神深处的憎恨理解极了，可是那2000万不是片酬，而是和解费，不，是吃屎费。


    胡某为了2000万与一群京圈虚情假意是极其伤害胡某自尊的，胡某……好像也是能够接受的……


    小马弟弟急急忙忙跑到了胡舍其身前，恭敬道：“胡老师，我一直想要认识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一群人热烈鼓掌，人家小马弟弟身为顶级流量明星，态度依然如此谦恭，真是了不起的人才啊。


    胡舍其笑着回答：“你可比我红多了，片酬也比我高。”


    小马弟弟只觉理所当然极了，但是面对动不动就打人且送人进大牢的胡坐牢，再觉得理所当然，小马弟弟依然态度诚恳：“胡老师说笑了，我一定多向胡老师学习。”


    舒琪笑着道：“胡老师，王胖子有一件礼物托我交给你。”


    她取出一个纸袋子递给胡舍其，轻轻巧巧就拉近了与胡舍其的距离。


    胡舍其接过礼物，随手打开，竟然是一个京剧脸谱面具。


    她转头问舒琪：“王胖子是在嘲讽本座没有演技？”


    舒琪急忙笑道：“不会的，王胖子一直对胡老师赞不绝口。”


    胡舍其当场电话王胖子：“送了我一个面具，就想要我照顾你的朋友？”


    “你好歹拿出点诚意啊，少玩千里送鹅毛。”


    王胖子笑了：“你就只有5分钟的戏，能照顾什么？我就是让别人知道舒琪在内地也是认识大佬的，少欺负她一点。”


    胡舍其认真瞅瞅尴尬地站着的舒琪，转身对四周大喊：“都听清楚了，欺负舒琪就是欺负本座，看本座不打死了他！”


    四周一群人哄笑：“知道了。”


    “怎么会啊。”


    胡舍其转头看舒琪，道：“放心，我的威胁一向很有用的。”


    “京圈大佬得罪了我，我说送他进大牢就进大牢；京城大影视公司得罪了我，我说天凉王破，就天凉王破。”


    “瞧剧组里大多数都是京城人，想来早就亲眼见证了胡某的凶名，胡某就不信还有人敢质疑我的威胁。”


    四周众人笑得更开心了，心中满是憎恨以及恐惧。


    ……


    胡舍其没想在《魔都堡垒》剧组浪费时间。


    要不是Z省相关部门一直以来对她真不错，她至于跑来吃屎，不，和解？


    既然只是“人在江湖”任务，那就早办完早走人。


    胡舍其第一时间联系了京圈导演，要求立刻拍她的戏份，然后立马闪人。


    《魔都堡垒》剧组不满极了，胡坐牢真把自己当颗菜了？然后又冷笑了，胡舍其的5分钟客串戏剧本早就广为流传。


    5分钟镜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斗，全部都是文戏。


    整个剧组的人都狞笑了，胡著名零演技戛纳影后这是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剧组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完成了布景，然后齐聚一堂，观看胡渣被导演NG100000次。


    有人认真提醒剧务：“订了夜宵盒饭了吗？今天应该会通宵。”


    有人大模大样搬了凳子，今天肯定要看一天NG的，没有凳子可吃不消。


    有人给导演准备润喉糖，乘早含着，喊一天NG，嗓子绝对受不了。


    一大群人掏出手机，必须亲手录下胡坐牢NG100次的画面。


    “NO.3215幕，开始！”


    【魔都某个街头，一群老弱妇孺惊恐向某个方向逃跑。


    有人大声叫着：“快逃，外星人突破防线了！”


    好些人哭喊着，有人跌倒，有人埋头乱逃。


    远处，依稀有外星人的咆哮声。


    胡舍其慢步逆流而上，脊背笔直，面色平静，仿佛前方不是外星人大军，不是尸山血海，而是漫步杨柳树下。


    有人大声叫道：“小其，快逃！”


    胡舍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停下脚步，却不曾回头。


    她缓缓扎紧发带，眼中带着对死亡的畏惧和悲伤，声音平稳，透着决然，道：“你们先走吧，接下来交给我来处理。”


    背对着逃跑的人群，胡舍其慢悠悠拿起枪，子弹上膛，望着远处已经可以看到身影的外星人，眼睛由微眯渐渐明亮。


    她将枪抵在肩上，神情平静，默默地扣动扳机，肩膀不断地在后坐力下轻轻晃动。


    外星人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胡舍其一步不退，平静扣动扳机。


    一个巨大阴影笼罩了胡舍其的身体，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近在咫尺。


    胡舍其神情平定，淡定继续瞄准，扣动扳机。】


    无数剧组人员死死地盯着胡舍其，靠！这眼神，这气势，这表情，太帅了！


    这还是业界验证过的连台词都说不着调，动作夸张变形，动不动就NG100次的胡舍其吗？


    会不会是假冒的？


    “咔！”京圈导演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完美！”


    只要后期在镜头中加上一抹鲜血，这镜头已经不需要做任何修改了。


    胡舍其扔下道具，脱下戏服，淡定拱手道别：“诸位，我家里还煲着汤，先走一步。”


    无数剧组成员情不自禁地让开道路，目送戛纳影后戏份杀青离开，然后疯狂转发视频，谁说胡舍其没有演技的？


    人家没演技那是逗你玩呢，胡舍其真正的演技吓死你！


    ……


    当晚，杨米收到在演艺圈杀疯了的《魔都堡垒》胡舍其5分钟表演视频，转发给胡舍其和王小妖，顺便点评：“也就是说，你就是一个中二少女？”


    “你是不是时刻想着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胡舍其目露凶光，道：“竟然被你发现了！”


    王小妖补充：“必须杀人灭口！”


    杨米与两人嘻嘻哈哈许久，挂了电话，转头看到胖迪惊讶地看着她，她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胖迪小声地道：“米米姐，你为什么与胡老师王老师关系这么好？”


    她差点要问，“为了胡舍其、王小妖，与天下为敌，值得吗？”


    这个疑问句太过狗血和言情，在生活中实在说不出口。


    杨米眨眼，道：“啊？有吗？”


    胖迪看着杨米进入熟悉的脑袋空空状态，真心不知道怎么看待杨米。


    第135章 公平公正公开的红海国际电影节


    2019年3月, 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顺利开幕。


    胡舍其更在一群沙特官员身后，装模作样发言，然后在烟火中宣布红海国际电影节正式开始。


    台下无数记者和电影人对胡舍其的了解少之又少。


    能够知道胡舍其是某一届戛纳影后的, 已经算是博闻强识了，能够知道胡舍其在东方大国拍了60.9亿票房的电影, 那简直是狗仔之王般的存在。


    几个法国记者看了胡舍其许久，一个记者低声道：“我觉得这个胡舍其有点像《鬼夫2017》的主角。”


    其余几个记者皱眉苦苦回忆，却毫无头绪。


    东方大国在法国上映的电影屈指可数, 《鬼夫2017》对娱记而言是必看的，但东方人对西方人脸盲，西方人同样对东方人脸盲，判断谁是谁，全靠服装和发型。


    一个记者打开“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介绍资料，仔仔细细翻了几遍, 没有找到关于《鬼夫2017》的介绍。


    难道这个东方大国的女人与《鬼夫2017》毫无关系？


    另一个记者翻出《鬼夫2017》的演员表和照片，名字倒是与“红海国际电影节首届主席”对得上, 脸却实在无法对上。


    到底这个“胡舍其”是不是那个“胡舍其”？


    一个记者淡定地道：“算了，我们的目标是不是电影节主席, 而是电影。”


    沙特举办国际电影节，到底会有多少国际知名的大导演、大明星捧场？会有多少优秀电影参与竞赛？


    这才是无数关注影视圈八卦的人在意的。


    某个影视厅内，一群记者和电影发行商看着海报, 微微皱眉。


    一个记者念着剧名，道：“《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


    二战最有名、最富有戏剧性的、影响最重大的战役之一“敦刻尔克大逃亡”一直是电影人喜欢的背景, 欧洲有几十部“敦刻尔克大逃亡”有关的电影。


    在电影节冒出一个新的有关敦刻尔克战役的电影并不稀奇，但是, 为什么制片方是沙特的电影公司？


    一群沙特人跑到法国拍摄英国战争电影，这个画面有些过于诡异了。


    一个电影发行商笑着道：“这是沙特几十年来第一次公开的电影, 或许是一部出色的电影。”


    另一个电影发行商耸肩，毫不在意地直言不讳，道：“沙特人能够拍好一部二战题材吗？战争片不是新人导演玩得转的。”


    一群人对沙特拍摄的二战电影题材没有寄予丝毫希望，但出于对沙特电影的好奇，进了放映厅。


    【一个西装男子走进了房间，严肃地道：“首相，我们的军队被德国人打败了。”】


    一群记者和电影发行人对这个开局并不感到有多么稀奇。


    描写二战电影的开头不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炮火染红天空的战场，最后都将集中在战场上。


    【……“部队被困在了敦刻尔克，亚历山大元帅说，只要德国人到达敦刻尔克，所有法国人就会转身就逃，所有英国人会向天开一枪，然后跪下投降。”


    首相问道：“很多人知道这件事吗？”（注1）


    西装男子道：“既然我都知道了，俄国人肯定也知道。克林姆林宫得到法国消息的速度通常比我们唐宁街10号快。”


    首相叹了口气，道：“哦，看来我们的意志坚定的元帅已经确定没有办法作战了。”


    西装男子严肃地道：“首相，你有替代亚历山大元帅的人选吗？”


    首相微笑挥手：“不，不，不，我不打算撤换亚历山大元帅。”


    “假如我们打赢了，英国就会有几百个元帅愿意接替亚历山大元帅，我儿子也会踊跃报名。”


    “但既然我们打输了，英国找不到一个脑子清醒的人愿意接替亚历山大元帅。”


    西装男子皱眉道：“亚历山大元帅希望能够立刻全军撤退，并且是悄悄地，不告诉法国人的撤退。”


    首相点头：“亚历山大元帅是个不错的元帅，命令国防部制定撤退计划吧。”


    西装男子道：“可是，法国人会发现的，假如他们质问我们为什么背弃盟友撤退，我们该怎么办？”


    首相笑了：“首先，我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没有撤退，假如我们撤退了，我们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法国盟友。”


    “然后，我们说也许有部队撤退了，但我们还在调查中。”


    “第三，我们说也许军队撤退了，但我们的军队即使留在敦刻尔克，也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我们说也许当初应该告诉法国人，但是现在已太迟了。”】


    几个记者和电影发行人陡然醒悟过来，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真是熟悉的台词啊。


    【……西装男子道：“可是，假如我们撤退了，法国人一定会崩溃。”


    “德国人就会占领巴黎。”


    首相笑了：“德国人会喜欢巴黎的，法国人才不理会巴黎被德国人占领了，而意大利和俄国一团混乱根本没空理会巴黎。只有波兰人才会一肚子怨恨。”


    西装男子沉吟道：“这对法国人是不是太无情了？”


    首相微笑：“历史就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史。”


    西装男子继续问道：“要是德国人打赢了，我们该怎么做？”


    首相轻松无比，道：“面对德国人打赢了，就操作层面而言，实际上我们有六种可行方案。”


    “第一，什么都不做；”


    “第二，发表声明，强烈谴责德国；”


    “第三，提出正式抗议，声称德国假如不悬崖勒马，我们就会出动军队；”


    “第四，中止对德国或者意大利的经济援助；”


    “第五，断绝外交关系；”


    “第六，宣战。”


    西装男子皱眉道：“我们将会失去法国，或者失去欧洲大陆。”


    首相淡淡地道：“英国的外交政策目标至少五百年不曾改变了。”


    “那便是要制造一个分裂的欧洲。”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跟荷兰人一起与西班牙人打仗；”


    “和德国人一起与法国人打仗；”


    “和法国人以及意大利人一起同德国人打仗；”


    “又和法国人一起同德国人和意大利人打仗。”


    “欧洲大陆越烂，英国就会越好过。”】


    【……西装男子继续道：“首相阁下，我同意你的战略。但是，假如被其他人知道我们背叛了法国人，对英国会非常得不利。”


    首相淡定无比：“这只是一点小错，每个人都会犯。”


    西装男子震惊了：“背弃盟友叫小错？那什么叫大错？”


    首相轻描淡写：“让人发现就叫大错。”】


    【……西装男子继续道：“我们一直在做战争准备，假如法国输了，我们要单独面对强大的德国人吗？”


    首相淡淡地道：“我们征兵又不是为了打仗。”


    “我们征兵是为了把青少年都送去战场，以降低失业率。”


    西装男子问道：“要是被希T勒这个疯子打赢了战争，只怕局势会更加糟糕。”


    首相轻松地道：“我其实蛮喜欢希T勒的。”


    “要不是他发动了战争，我不得不让更多的孩子读大学、考研、考博延缓孩子们进入早就饱和的就业市场。”


    “我不想希T勒这么快结束战争，英国还没有将失业率降低到合理的范围，我们需要战争。”】


    【……西装男子问道：“是不是将亚历山大元帅接回伦敦？”


    首相摇头道：“不，我们需要他在敦刻尔克主持大撤退。”


    “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就是英雄；”


    “如果他失败了，至少他尽力了；”


    “如果他回不来了，也没人想念他。”】


    【……西装男子道：“巴黎投降了，法国人一定会组建流亡政府，我们需要支持它吗？”


    首相道：“当然。”


    “我们需要一个腐朽、腐烂、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的法国流亡政府和。”


    “只有国家这条船是从顶部开始漏水的，没有这些人，我们怎么可能轻松掌控欧洲。”】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全剧没有一个战争镜头，甚至没有枪炮声，也没有出现一个德国人。


    所有的镜头都在一个小小的会议室内发生，演员也只有区区几个人。


    可是观看《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记者、电影发行人以及游客越来越多。


    放映《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房间内经常传出大笑声。


    有观众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走出了放映厅：“我第一次发现沙特人是有趣的人。”


    有法国观众大声评价《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这是我看过的最惊心动魄的战争电影！任何枪炮和鲜血都不能与它相提并论。”


    有影评人写道：“《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是部有趣的电影，它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揭露了战争的可怕和卑鄙……”


    “……很多人都笑得很开心，除了英国人……”


    “……这是一部优秀的讽刺电影，但是英国人无话可说，因为《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电影台词有相当一部分来自英国电视剧《是，首相》……”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在有众多电影参展的红海国际电影节中独树一帜，口碑爆表。


    不少人打听拍摄《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沙特导演和编剧是谁。


    沙特官方回答，这是沙特某个不知名的电影人拍摄的电影，沙特方面正在抓紧联系。


    无数电影发行商和记者对沙特电影做了崭新的评估，随便冒出一个不知名的电影人就能拍出如此有趣的电影，沙特只怕有更多的优秀电影。


    管中窥豹，沙特只怕也不是像外界说得那样封闭和愚昧。


    沙特大胡子王子看着外国人的评价，高兴无比，红海国际电影节的效果已经完美达成了。


    秘书问道：“很多人在找《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导演和编剧……”


    胡舍其毫不犹豫道：“再等几天，等寻找的声浪更高一些，就把人推出去。”


    大胡子王子完全赞同胡舍其的意见，就凭胡舍其能够匿名拍摄《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并且大获成功，就该相信胡舍其的智慧。


    他低声与秘书耳语，沙特人的感谢极其淳朴，只送人人都喜欢的黄金，而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


    三天后，在无数欧美记者、电影发行商千方百计寻找《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导演和编剧的时候，《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导演和编剧终于姗姗来迟。


    一个19岁的阿拉伯少年带着自信和腼腆面对镜头，侃侃而谈：“我是《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导演和编剧……”


    “……我是在法国出生的阿拉伯裔……”


    “……法国和阿拉伯都是我的祖国……”


    “……我对二战期间法国的表现非常感兴趣，我用一个暑假认真研读了二战历史记录，怀着对敦刻尔克大撤退崭新的看法，写下了《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剧本……”


    “……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法国人在二战中不是懦夫，不要在日常辱法了，法国人没有做错什么，假如有，只是它不该相信英国人……”


    “……阿拉伯人是爱好和平，充满智慧的，我从小就知道和平富强民主……”


    好几个阿拉伯人看着那阿拉伯少年的背影，心中满是欢喜。


    背下厚厚的演讲稿，并且一字不错，这不算什么，记性好的少年多的是。


    但是记性好，同时脸皮厚以及演技好的少年就不多了。


    如此好苗子值得认真培养。


    电影节一角，昆汀和北老五在某个太阳伞下喝着咖啡。


    “……胡舍其的电影确实不错。”昆汀道。


    他看过了胡舍其演得几部电影，深深确定胡舍其具有拍摄血腥变态杀人魔的天赋，全球只怕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她，如此天赋不好好施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北老五淡淡地道：“我可以介绍你认识她，但是，她现在有钱了，出场价格可不低。”


    全世界的演员都希望能够和大导演昆汀合作，但胡舍其绝对不在名单上。


    胡舍其压根没有把电影当做事业，电影电视剧短视频剧只是她赚钱的工具，她怎么会对赚钱工具心生敬仰，以与大导演合作拍片提升演技为荣？


    昆汀满不在乎，钱能够搞定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北老五面无表情地看着昆汀，看得昆汀心里发毛。


    胡舍其坐在太阳伞下，只向北老五和昆汀点了点头，就急急忙忙点饮料：“6杯卡布基诺，放隔壁空座位，1杯给我，谢谢。”


    她看着侍应生匆匆去准备咖啡，这才回头对北老五和昆汀道：“抱歉，我真是太忙了，《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胡舍其耸肩：“身为电影节主席需要处理的乱七八糟事情太多了。”


    其实是有大批电影商想要购买《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放映权，原本那是属于“天才少年”的事情。


    但沙特大胡子王子说了，不论《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卖出多少钱，一律3倍补偿给胡舍其。


    胡舍其怎么可能任由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天才少年”胡说八道影响了她的钱？自然是要亲自出马“舌战群商”的。


    但她作为《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真正导演和编剧是绝对的机密，只能含糊过去。


    昆汀和北老五都没往“枪手”上想。


    北老五面无表情地为胡舍其和昆汀作介绍，然后就闭上了嘴。


    昆汀非常有自信。


    全世界多少演员想要参与他的电影？多少亚洲电影人为了能够与他合作争抢得头破血流？


    东方大国有多少人对欧美导演完全不知道，却知道他昆汀的名字，并且疯狂支持他的电影？


    眼前这个在欧洲几乎没有名气的戛纳影后假如听说他愿意与她合作，一定会兴奋得疯狂叫嚷。


    昆汀微笑道：“……我有一部电影的角色非常适合胡小姐……”


    胡舍其猛然站了起来，疯狂挥手。


    昆汀丝毫不为胡舍其的意外行为感到震惊。


    因为得到了他的电影的角色而失态，乃至发狂的演员多的是。


    听说某个大明星得知自己将会成为他的电影主角，疯狂笑了3个小时。


    昆汀微笑着看着疯狂挥手的胡舍其，挥手而已，这个震惊程度马马虎虎。


    胡舍其用力挥手，大声道：“这里！这里！”


    昆汀听不懂汉语，他转头低声问北老五：“胡小姐再喊什么？”


    其实昆汀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欢呼声，他就是故意让北老五看看他的魅力。


    昆汀看北老五的眼神充满了打脸的愉悦，不是说胡舍其很难搞定吗？我刚说了几个字，胡舍其就疯狂了。


    北老五面无表情地看着昆汀，一言不发。


    昆汀更得意了，捋头发，不要羡慕哥，哥就是这么的有魅力。


    王小妖、刘星、周渝、桃乐丝、顾寂、赵恒懒洋洋地走近，顺着胡舍其的手指，在放了6杯咖啡的空座位坐下。


    王小妖大口喝着，吐舌头喘气，一脸的疲惫：“想不到沙特的3月份竟然这么热，今天有30°吧，是不是要高温末世了？”


    刘星抱怨着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我都出汗了。”


    胡舍其坐下，目光回到了昆汀的身上，道：“不好意思，继续。”


    昆汀坐正了身体，平静地对胡舍其道：“我有一个角色适合你，你有时间吗？”


    胡舍其认真问道：“在回答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盯着北老五看？”


    胡舍其对昆汀卖力挥手，难道这个人90°斜视？


    昆汀不回答，板着脸面对一直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北老五，别以为你一直盯着我看，我就会觉得尴尬寂寞冷。


    你会盯着我看，我也会盯着你看，看谁先尴尬。


    北老五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屑，比比？


    昆汀冷笑，比比！


    两个人腰板挺得笔直，严肃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一言不发。


    胡舍其卖力挥手：“喂？喂？喂？”


    两个人谁都不理她，此时此刻，唯有打败眼前的敌人最重要。


    胡舍其无奈转身问王小妖：“这两个人怎么了？”


    王小妖等人使劲打量北老五和昆汀，不知道啊。


    赵恒陡然懂了，咧嘴微笑：“原来是爱情啊！”


    胡舍其等人也懂了，惊喜地看着北老五和昆汀那含情脉脉，眼中除了彼此再无他人的眼神，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


    胡舍其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爱情果然不分年龄和种族。”


    王小妖等人用力点头，老年人的爱更加炙热和无法阻挡。


    胡舍其悄悄买单，带着众人无声无息地离开。


    打搅他人的爱情是不道德的，身为北老五的老搭档老朋友，此时此刻能够为北老五做的只有真心地祝福，以及默默地离开。


    走出老远，胡舍其与众人回望北老五和昆汀，果然世间万物对爱情而言都不重要，那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胡舍其感动极了：“我们折千纸鹤祝福北老五吧。”


    众人用力点头，不折几百个千纸鹤，怎么让北老五老树开花。


    ……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在欧洲十几个国家的发行和放映权总共卖出了1100万欧元。


    胡舍其对这个价格极其不满意，十几个国家的总价只有1100万欧元，合着一个国家不到100万欧元？


    胡舍其拍桌子：“这是看不起沙特吗？”


    一群电影商微笑着看着红海国际电影节主席胡舍其阁下，耸耸肩，懒得说话。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讽刺味浓浓的，在二战系列电影中属于黑马，观众是不是能够接受还不太清楚。


    而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沙特19岁少年导演的电影还想卖出什么价格？


    胡舍其严肃地看着法国电影商，道：“这是一部为法国洗刷屈辱的电影。”


    “再也没有人会日常辱法了，全法国人从此以后都能站起来了！”


    法国电影商瞅瞅四周同行的眼神，如芒在背，急忙道：“我再加价50万欧元。”


    胡舍其转头看德国电影商，道：“这是一部为德国洗涮屈辱的电影。”


    德国电影商额头冒汗，同一句话对两个国家的电影商说，会不会太敷衍了？


    胡舍其继续道：“只要电影上映，德国人就知道邪恶的是英国，德国人是在与撒旦的信徒作战，虽败犹荣！”


    德国电影商额头汗水更多了，转身看其余同行，诸位，这话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


    英国电影商坚决反对：“这部电影有严重的辱英剧情，我严重抗议。”


    胡舍其笑得嘴角都裂开了，指着英国电影商，道：“看，他急了，他急了！”


    “只要他急了，这电影就对了！”


    一群来自与英国存有历史纷争的国家的电影商瞅瞅英国电影商，虽然知道这是胡舍其的疯狂促销手段，但是看着英国人着急就是感到高兴。


    法国电影商第一个调整价格：“我出300万欧元。”


    其余几个国家的电影商微笑着看着英国电影商，纷纷提价。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在欧洲的总发行价达到了可喜的1550万欧元。


    胡舍其无奈极了，早知道就用自己的名字导演了，不知道价格会不会涨一点。


    不过考虑到投入成本，《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已经是大赚特赚了。


    英国电影商冷冷看胡舍其，深深怀疑红海国际电影节上映《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是不是别有用心。


    第二天，红海国际电影节上映另一部参展电影，《追龙》。


    《追龙》放映第一天，门可罗雀，东方大国的电影除非是反映贫穷落后的，不然没有任何观看和采访价值。


    《追龙》放映第二天，有小道消息在记者和电影商之间流传，听说《追龙》内容对带英极其不友好。


    《追龙》放映第三天，放映厅内挤满了记者和电影商。


    瞅瞅屏幕中恶狠狠地杀了前港督，立志成为带英首相的“女港督”的饰演者的脸，想到《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内容，人人都确定了一件事。


    至少在胡舍其为主席期间，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一定会充满了对带英的恶意。


    无数对带英不满意的国家兴奋无比，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拍摄对带英不友好的电影，就能在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上获奖？


    那还等什么？多拍带英的丑恶历史丑陋嘴脸，然后拿奖啊。


    ……


    沙特大胡子王子金光闪闪的办公室内，胡舍其神情严肃，道：“这叫定位。”


    “同类品竞争，必须有明确的定位，锁定目标客户群。”


    “善也好，恶也好，丑也好，美也好，必须有特色。”


    “没有特色的东西是不存在辨识度的，是不会被人记住的。”


    “花大钱办红海国际电影节，怎么都不能沦为没人记住的小角色吧。”


    大胡子王子缓缓点头，好像很有道理。


    胡舍其继续道：“红海国际电影节不需要永久坚持对带英的不友好。”


    “对带英的不友好是品牌需求，不是品牌追求。”


    “等红海国际电影节有了知名度，能够与世界三大电影节比肩，红海国际电影节随时可以改变立场，对带英客观公正嘛。”


    大胡子王子笑了，终于全部放心了，小小的品牌宣传无足轻重。


    他微笑问道：“胡小姐对这个办公室喜欢吗？”


    胡舍其斩钉截铁地道：“非常喜欢。”


    她温柔地摸着黄金椅子的扶手：“触感温软，带着富贵，价值连城，这才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大胡子王子灿烂地笑，沙特需要喜欢钱的人。


    胡舍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足金扶手，想要在沙特混得开也需要人设啊，赚钱真是太不容易了。


    ……


    第一届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获奖名单出炉：


    “最佳影片奖：东方大国电影《追龙》；”


    “评审团大奖：德国电影……”


    “最佳导演奖：意大利电影……”


    “最佳剧本奖：法国电影……”


    “最佳女演员奖：东方大国电影《鬼夫2017》的刘星；”


    “最佳男演员奖：法国电影……”


    “最佳摄影奖：美国电影……”


    “最佳新人奖：沙特电影《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的导演……”


    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的评选信息在欧洲各个媒体公布后，法国人率先认为红海国际电影节是个不错的电影节，全程公开公平公正。


    整体而言，东方大国和法国获得了大部分荣誉，东道主沙特只是蹭了边，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的评奖至少不偏袒自己人。


    其他国家记者怒目而视，不偏袒自己人？


    最佳电影《追龙》主演是胡舍其；


    最佳女演员奖获得者刘星出自胡舍其主演的电影《鬼夫2017》。


    你丫现在还敢说这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评奖不偏袒自己人？


    你丫这么说只是因为法国也占了大便宜。


    但是，不得不说，不论是《追龙》还是《鬼夫2017》都是有票房支撑的，哪怕有偏袒也不算太过分。


    《鬼夫2017》能够在歧视东方大国电影的欧洲杀出一个字号，没有一点真功夫是绝对不可能的。


    法国某报纸头版头条刊登评论：“79年过去了，终于有人为法国洗刷屈辱了。”


    该文详细介绍了英国人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中不光彩的行为，指出英国人从来不是法国人的盟友或者朋友，英国人只会出卖法国人。


    “……《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用英国首相的谈笑风生揭穿了历史真相……”


    “……英国人从来不像他们拍的电影中那么在乎法国，或者紧张战争局势，英国人知道德国人不可能渡过海峡进入伦敦……”


    “……英国人只想法国灭亡……”


    “……相信英国人不如相信一头猪，至少猪不会背后捅你一刀……”


    “……相信英国人的法国人都是卖国贼……”


    无数法国人热血沸腾，被羞辱了79年，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该死的英国人了。


    法国各个电影院接到无数热心观众的电话，“《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什么时候上映？”


    “有羞辱带英的电影吗？”


    “法国人怎么可以没有羞辱带英的电影，你这个卖国贼！”


    高涨的情绪下，《追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引入法国。


    法国人看到“亭姐”杀死带英总督的时候，热烈鼓掌，然后深深期盼续集，什么时候杀死带英首相，火烧唐宁街，将带英皇室拉出来砍头？


    英国各报社愤怒无比，纷纷发文反击，敦刻尔克战役的成败早就写进了历史，没有带英，法国现在还是德国的傀儡国，法国人太不知道感恩了。


    一群英国年轻人听说红海国际电影节两部获奖作品辱英，破口大骂，然后好奇无比。


    “嗨，《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怎么辱英了？”


    “大概是将英国在二战做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这简直是辱英！必须严厉谴责！”


    “《追龙》又哪里辱英了？”


    “《追龙》女主角想要对英国首相取而代之。”


    “取代保守党那个执政期间，政绩乏善可陈，经济每况愈下的首相？我早就想要换个首相了！”


    一大群英国人深深皱眉，英国人必须带着严谨的评判精神，没看过怎么批判？必须渡海去法国看《背叛和信任：敦刻尔克》和《追龙》。


    第136章 一拳女王


    KAUST的狐妖二层小楼内, 王小妖扑在胡舍其的床上卖力打滚。


    “为什么影后不是我？”


    “啊啊啊啊！”


    “我要和其其翻脸！”


    “我不吃饭了！”


    刘星淡定看着王小妖在胡舍其的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 不但没有一丝局促不安，反而笑眯眯地给王小妖鼓劲：“其其果然太坏了, 小妖加油！”


    竹内结子已经与狐妖众人很熟了，卖力呼喊：“一定要其其负责！”


    “小妖不能放过其其！”


    王小妖更卖力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比小孩子还要幼稚几百倍。


    胡舍其吃着水果, 兴奋地看着王小妖翻滚，小妖越来越靠近床边了，会不会掉下来？


    顾寂怒视胡舍其的坏心肠，然后果断押三包辣条不会掉下来。


    王小妖滚啊滚，终于到了床边，一群人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吧唧！”王小妖滚下了床, 落到了胡舍其的怀里。


    胡舍其将王小妖抱回床上，向顾寂伸手, 得意无比：“你输了，给辣条。”


    顾寂默默掏出三包辣条塞到了胡舍其手中, 胡舍其转身扔给王小妖两包：“这是你挣的。”


    王小妖委屈看胡舍其：“你竟然拿我打赌……”


    桃乐丝、周渝、赵恒、刘星、竹内结子唉声叹气，取出一大堆零食塞到了顾寂怀里。


    顾寂乐得嘴都合不拢：“承让，承让。”


    胡舍其瞬间懂了, 怒视顾寂，这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了？


    王小妖开心了：“其其, 你也有今天啊。”


    一群人看着黑了脸的胡舍其，继续挑衅：“小妖, 不能就这么放过了舍其，必须打扁了她。”


    “当影后多好玩啊, 竟然不带你玩，太过分了。”


    “打死胡舍其！”


    “小妖你很厉害的，看好你！”


    小妖鼻孔向天：“知道这里那里吗？当年黄天宝夫妻二人就是在这里挑衅王某，然后被王某一拳打得飞了起来。”


    她使劲摇晃拳头：“看清楚了，这是砂锅大的拳头！”然后在拳头上吹气，耀武扬威。


    刘星早就想要问了，抓住机会问道：“小妖，你什么时候学的格斗？”


    胡舍其会打不用多问，绝对是天赋异禀，天赐神力，不然没道理就这么个瘦弱的身材能够将人打得飞起。


    王小妖怎么看都没有神力，学格斗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吃了不少苦。


    王小妖眨巴眼睛，道：“我只会过肩摔……”


    一群人看王小妖，为什么啊？


    王小妖蹦跶：“因为帅！”


    瞧小兰将罪犯甲乙丙丁过肩摔砸在地上，何等的轻松和帅。


    一群人无力地看王小妖，所以，王小妖的格斗能力刚刚过5？


    竹内结子认真道：“会过肩摔已经很厉害了。”


    刘星用力点头，已经足够打倒90%的普通人。


    桃乐丝瞅瞅赵恒小山般的身躯，坚决反对刘星毫无根基就把比例提高到90%：“就王小妖那力气和身材，技巧再好，还能把赵恒摔地上？”


    赵恒挺胸，坚决支持桃乐丝的看法：“小妖技巧再好都没用，就她那力量，我站着让她过肩摔，她都不可能拉得动我。”


    赵恒这么说，没有蔑视或者吹牛的意思。


    他在大学的时候出于无聊以及对美女学妹学姐的高尚的热爱，曾经参加过学校的“跆拳道社”，以预备役成员的身份每天给学妹学姐们鞍前马后，以及做沙包。


    跆拳道社里有个学姐高中就练过跆拳道，好像还在高中生比赛中得过奖，随意一脚高踢就能踢碎举得比头顶还高的木板。


    高手学姐每天在跆拳道社里挥斥方遒，指东打西。


    这天，高手学姐忽然来了兴致，当着全社几十个人的面，要与赵恒实战。


    一群人起哄下，高手学姐对赵恒勾手指：“放心，我不会打死打残你的。”


    赵恒长得虽然壮实，人却老实，见几十人起哄，不敢不应，只能老老实实下场。


    那高手学姐一个高踢扫在赵恒防护的手臂上，赵恒只是身体摇晃了一下。


    那高手学姐一脚又一脚，赵恒丝毫没觉得多大的压力，一时兴起，对着那高手学姐就是一拳。


    然后那高手学姐瞬间倒地，哭得稀里哗啦，从此退社，芳踪了无痕迹。


    赵恒从此确定女人除非天授神力，否则真心打不过体重180以上的大汉。


    而眼前矮小的王小妖怎么看都没有天授神力，赵恒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


    胡舍其瞅瞅众人，想了想，道：“正好今天没有安排工作，干脆教大家一点格斗技巧。”


    不论有钱没钱，不论保镖是不是可靠，自己会一两手绝对不吃亏。


    众人到了KAUST的某个拳击馆，挥舞着戴了拳套的拳头，兴致勃勃。


    练武是绝对不练的，多累啊，但是玩就不同了。


    胡舍其道：“打倒对手不需要太大力气的。”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示范：“遇到赵恒这样的壮汉，过肩摔是没用的。”


    “但只要抓住机会，对准这个位置，用全身力量来一个摆拳，只要打准了，对方就算是300斤的壮汉照样立刻晕倒。”


    一群人更兴奋了，真的？


    胡舍其招呼王小妖，道：“小妖过来与我对练，别怕，我不会打死你的。”


    王小妖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地上台，卖力蹦跶，举手高呼：“我是拳王！”


    “我是希瑞！”


    一群人大笑，掏出手机拍摄。


    胡舍其招手：“快点。”


    王小妖用力点头：“好。”


    然后软绵绵一拳打过去，理所当然的被胡舍其挡住。


    胡舍其呵斥道：“再来，用力！”


    王小妖点头：“呀呀呀呀！”又是软绵绵一拳。


    胡舍其厉声呵斥：“这种拳头打蚊子吗？用出你全身的力量！”


    王小妖大叫：“呀呀呀！”


    用力一拳打出，精准地打在了胡舍其的下巴上。


    下一秒，胡舍其直挺挺倒地。


    一群人惊叫：“舍其！”


    “老大！”


    “其其！”


    众人纷纷上了拳击擂台，大呼小叫：“老大晕了，快叫医生！”


    “救护车！”


    “啊啊啊！其其！”


    十五分钟后，胡舍其悠悠醒转，惨叫：“好疼！快拿冰袋！”


    医生给胡舍其做了检查，确定毫无问题，就是简单的挨了一拳，然后晕了，绝无后遗症，顶多吃两颗布洛芬止疼。


    一群人松了口气，然后就兴奋了，个个拍照发朋友圈留念。


    半个小时后，杨米打电话：“其其，还活着吗？”


    45分钟后，刘天王视频电话：“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60分钟后，王小妖的微博留下了几万条信息：“打死了吗？”


    “这是没有得奖的愤怒！”


    “这是爱的铁拳！”


    “叫你三心二意，被打了吧。”


    热搜“胡舍其与王小妖分手了！”冲上排行榜第一位。


    无数人大声欢呼，比过年还要开心。


    ……


    第二天，北老五邀请胡舍其共进晚餐。


    胡舍其眨眼，难道北老五要宣布与一生挚爱结婚的消息？


    王小妖等人用力点头：“真的？必须送礼。”


    “啊啊啊啊！太浪漫了！”


    然后挤眉弄眼。


    胡舍其走近某个餐厅，立刻惊讶了：“怎么有红地毯？是哪个大明星在这里吃饭吗？”


    她没有多想，在侍应的指引下到了某个宴厅，在侍应推开厚厚的宴厅大门的那一刹那，宴厅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胡舍其一瞅，宴厅内至少有百余人。


    杨米、胖迪、刘天王、王胖子、张影后、林美人、老贾、特林德尔玲奈、王公子……


    以及一大群合作过的国内、日本、港台演艺圈人士尽数到场。


    胡舍其一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英雄的黎明》恢弘的音乐声中，杨米捧着一束鲜花，款款向胡舍其走来。


    胡舍其有些懂了，这是庆祝她顺利主持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


    虽然有些夸张了，但是想到亚洲电影人在西方电影节终于有了主场，兴奋、高兴、自豪等等是必须的，略微夸张一些可以理解嘛。


    胡舍其飞快调整表情，露出威严和矜持。


    她飞快想台词，“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亚洲电影人终于站起来了！”，“让世界见识亚洲电影力量”等等感人的言语在心中缓缓流过。


    胡舍其傲然环顾四周，胡某虽然不在乎虚名，但是有了虚名可以赚更多的钱。


    她看着杨米捧着鲜花越走越近，微笑伸手去接鲜花：“谢……”


    杨米身形一晃，与胡舍其擦肩而过，到了王小妖面前，献上鲜花，然后与王小妖用力拥抱：“小妖，你真是太厉害了。”


    王小妖鹅蛋大的眼睛中满是无辜：“谢谢。”


    林美人同样捧着鲜花，扭着纤细的腰肢，与胡舍其擦肩而过，眼神都没给胡舍其一个，热情与王小妖拥抱，嗲声嗲气道：“小妖，你好好好厉害哦。”


    两人簇拥着王小妖走向宴厅内众人，不时有人欢呼，有人向王小妖献花。


    有人热泪长流：“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有人抹着泪水：“从今天起，我就是王老师的忠实粉丝！”


    有人对着王小妖大叫：“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小姐，老奴来了！”


    有人有节奏地挥舞拳头高呼：“王小妖！王小妖！王小妖！”


    越来越多的人大声叫嚷：“王小妖！王小妖！王小妖！”


    胡舍其惊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小妖所到之处，众人如红海般分开，露出脚下的红地毯，以及连在屋顶上的彩球的拉绳。


    王小妖兴奋地走到拉绳前，无数人鼓掌大叫：“王小妖！王小妖！王小妖！”


    王小妖大眼睛内满是兴奋，小心翼翼地扯动拉绳。


    无数五颜六色的碎纸屑飘落，一条彩绸挂下，上书一行大字：“除魔卫道王小妖”。


    胡舍其终于懂了，脸色立马黑了。


    音乐声停止，三声礼炮声响。


    所有人转头，大厅的最深处，北老五穿着最正式的礼服，一脸的严肃，待众人安静，这才道：“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见证人类的英雄。”


    无数人大声叫嚷：“王小妖！王小妖！王小妖！”


    北老五举手，呼喊声停止。


    他严肃地道：“人类的历史上出现过无数恶魔为害人间，百姓只能无力地哭泣，但每一次都有英雄站出来，为了人类与恶魔战斗！”


    无数人大叫：“英雄！英雄！英雄！”


    北老五大声道：“让我们观看英雄战胜恶魔的英勇身姿！”


    大厅内开始放映视频。


    【《英雄们渡过大渡河》的激昂音乐中，王小妖一拳打在了胡舍其的脸上。


    胡舍其直挺挺倒地。


    然后从地上反弹站起，王小妖又是一拳。


    胡舍其再次直挺挺倒地，反弹站起，挨打，周而复始。】


    无数人热烈鼓掌，大声欢呼。


    胡舍其黑着脸，大声道：“诽谤！这是诽谤！我没有被打晕，我只是摔了一跤。”


    无数人鄙夷地嘘她，视频为证，再怎么狡辩都没用。


    杨米捂住脸大哭：“能够看到这一幕，我空缺的心灵好像瞬间填满了。”


    胡舍其瞪她，给你吃一百块肥肉胖死你！


    林美人的声音比平常更嗲了一百倍，每个字都带着三种转折音：“恶魔终于倒下了~”


    胡舍其怒视她，我让你先倒下！


    刘天王气泡音：“人类终于有希望了！”


    胡舍其鄙夷极了，老男人也气泡音？丢人，无耻。


    北老五面无表情，道：“为了表彰为人类做出了重大贡献的英雄王小妖，特此赠与英雄勇者王冠。”


    特林德尔玲奈捧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水晶王冠走到北老五身前，微笑着看着王小妖。


    王小妖大摇大摆走过去，北老五为她戴上王冠，大声道：“守护人类的未来全靠你了！”


    众人大声欢呼：“全靠你了！”


    王小妖鹅蛋眼中的欢喜都要流淌下来了，她得意地向四周挥手。


    刘星大声叫道：“王英雄，你是怎么打倒胡魔王的？”


    王小妖扁嘴，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就轻轻一拳……”


    然后委屈了：“我哪知道其其这么不经打……”


    众人再次大声欢呼，然后一齐鄙夷地看胡舍其，比手势，菜鸟！弱鸟！


    胡舍其看四周众人，怒了：“你们连夜乘飞机赶到沙特，就是为了嘲笑胡某？”


    一群人笑眯眯点头，猜对了，但是没奖励。


    “胡菜鸟！”


    “胡弱鸡！”


    “下次再打我，就让小妖打你。”


    “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打小妖啊，看小妖不打死了你。”


    ……


    《胡舍其被一拳KO》视频光速在亚洲流传。


    在京城地区的下载数量高得惊人，当天许多豪宅内传出了狂笑：“胡舍其，你也有今天啊！”


    “将这段视频一帧一帧截图，放大，然后贴在墙上，我每天都要看。”


    “本影视公司将这段视频作为员工必看视频，每周写3000字心得报告。”


    日本无数人笑疯了，早就知道胡舍其不怎么靠谱，原来这么不靠谱，身为顶尖格斗高手竟然被王小妖一拳打晕了。


    无数中学生立刻改变志向：“打倒王小妖，成为天下第一人！”只觉改了志向之后心灵竟然通透了，果然打败一个普通人的压力比打败超级高手的压力小太多了。


    韩国无数人赞叹：“王小妖果然很厉害。”不论电视中，还是生活中，看似弱小的王小妖其实有颗不畏强权，奋战到底的心啊。


    韩国一大堆拳击用品企业大喜，要是找王小妖代言，拳击手套的销量会不会上涨十倍，取代棒球棍成为民间最喜欢收藏的武器？


    ……


    胡舍其黑粉群中，无数人严格考证，引经据典，坚决认为王小妖殴打胡舍其属于正宫的忍无可忍。


    “……王小妖陪伴胡舍其十年，从懵懂稚童到优雅女性，一颗心都在胡舍其身上，不料在王小妖成年礼这一天，胡舍其带回了一个女人……”


    “……全杭州都知道王小妖深爱着胡舍其，在王小妖生气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只是王小妖又一次赌气……”


    “……胡舍其打赌3天内王小妖一定会回来，然后她不知道，这一次王小妖是真的生气了……”


    “……王小妖看着胡舍其将刘星搂在怀里，眼中只有刘星，王小妖终于知道她只是刘星的替代品，白月光回来了，她也该走了……”


    “……胡舍其冷冷地看着王小妖，‘女人，不要闹，我下次一定会让你做影后的’，王小妖平静地看着胡舍其，不爱之后，一颗心竟然没有一丝感觉……”


    唐昭昭看着宛如接龙般在群里飞快跳动的文字，兴奋极了：“我要将这狗血的故事画成本子！”


    群里的信息立刻变了：“快，快，快！我要看！”


    “一定要把胡坐牢画成尖下巴帅哥。”


    “我给你做助手！”


    ……


    HZL影视公司的短视频剧在某某APP爆火，点击量、付费金额持续升高，不少美国人为了看HZL的短视频剧而使用某某APP。


    爆火之下，胡舍其却决定HZL短视频剧组放假休息一个月。


    虽然还有大量的短视频剧题材，但是市场消化需要时间，拍多了也没用，还不如保留优秀题材留待以后。


    桃乐丝心有余悸，问道：“就不怕美国人触类旁通，冒出一大堆类似的短视频剧？”


    HZL的短视频剧的核心就是不顾美国的政治正确，全部使用白人帅哥美女、减少伦理讨论和教育。


    这些东西总结出来或许需要时间，但是抄袭却容易极了。


    阻挡美国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抄袭狐妖的短视频剧的理由只有两个。


    其一是美国法律对版权抓得极其严格，迪尼斯可以把背景中露个迪士尼周边的电影的影视公司告到破产；


    其二是美国的政治正确，谁说错一个性别代称，或者对黑人多看一眼，不但会社会性死亡，还要在大牢里待十几年。


    这两个理由在桃乐丝眼中都不成立。


    美国人对版权抓得严格，不许盗版，不许抄袭，又不是不许学习“制片理念”。


    美国人根本不用山寨《极寒降临》、《高温末世》，美国人只要比较HZL的短视频剧与经典名著清单。


    HZL拍了吸血鬼版《飘》，美国人一瞅《安娜卡列尼娜》还没拍，立刻就拍一部狼人版《安娜卡列尼娜》，谁能告它抄袭？


    美国的政治正确约束力就更虚无缥缈了。


    狐妖能够注册法国电影公司HZL，美国人就不会注册摩洛哥电影公司CHUANPUYINGLE？


    胡舍其认为的两道短视频剧防火墙实在是纸老虎。


    此刻说不定已经有几百个外国影视公司，几百万个美国人正在拍全白人帅哥美女的短视频剧了。


    狐妖不抓紧时间抢占市场，搞不好会再次上演山寨短视频剧逼死原创的狗屎历史。


    赵恒等人支持桃乐丝的担忧，此前太过兴奋，没有思索仔细，此刻想来，HZL短视频剧的未来并不乐观。


    狐妖目前得到的数据中美国人没有拍类似的短视频剧。


    但是，这个数据只代表此刻的数据，不代表未来的数据，一旦美国人的短视频剧上线，一定是山呼海啸，坚不可摧。


    而且狐妖得到的数据只是东方大国投资创立的某某APP的后台数据，不是所有能够播放短视频剧的APP的后台数据。


    天知道太平洋对面的美国的无数APP中是不是已经冒出了狼人版《安娜卡列尼娜》，吸血鬼版《追忆，似水年华》？


    胡舍其叹气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两道防火墙靠不住。”


    “但是，垄断美国短视频剧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胡舍其苦笑着问众人，道：“现在不查资料，你们能够说出多少部欧美名著？”


    一群人尴尬了，一齐看顾寂，爱好文学的顾寂一定看过不少欧美名著。


    顾寂比众人更尴尬，编剧不代表要看欧美文学的……


    胡舍其慢慢地道：“我家老头子喜欢看书，书房有很多欧美经典名著，我从小学开始就翻看那些名著。”


    “可是那些名著只是我国翻译和出版的名著啊。”


    “我国对欧美文学名著其实并不热心的，每次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作品，国内有几个人听说过？”


    “美国大热作品《权力的游戏》是小说改编的，国内有几个人看过小说原著？”


    胡舍其认真道：“我深深怀疑，狐妖所有人看过的欧美名著加起来，很有可能还没有一个美国中学生看过的欧美名著多。”


    “就像美国的东方大国文学研究者看过的东方大国小说的数量未必有东方大国的中学生多。”


    “HZL绝对不可能将所有名著都提前拍完。”


    “哪怕HZL只拍第一集，抢个坑，后续补齐都没用。”


    “我们对西方文学太陌生了。”


    胡舍其慢慢地道：“而且，改编很容易啊。”


    “《极寒降临》设定独特，一抄袭就露馅，言情剧太雷同了，稍微小心一点，就是抄了，怎么判定？”


    “于某某抄袭琼某某上了新闻，于某某就没有抄袭其他大作家的作品？”


    “只是于某某学聪明了，抄得更隐秘了，没被抓住而已。”


    众人仔细思索，缓缓点头，垄断美国短视频剧是不可能的。


    胡舍其道：“桃乐丝对政治正确的判断也是对的。”


    “我们可以绕过，其余人为什么不能绕过？”


    “我们是规避政治正确的领路人，却不是最后一人。”


    一群人皱眉，胡舍其既然都知道，有什么打算吗？


    胡舍其认真道：“没有打算。”


    她看着愕然的众人，道：“狐妖必须开拓海外市场，是因为几个理由。”


    “第一，狐妖的人在国内都缺乏根基，受到建制派的排挤……”


    一群人怒视胡舍其，“建制派”不是这么用的！


    “……我看似带领全国演艺圈人士围剿京圈演艺圈，其实全国演艺圈人士跟我从来不是一条心。”


    “今天干掉了京圈，明天就是沪圈围剿我，后天就是深圈围剿我。”


    “我动的是全国演艺圈人士拍烂片，割韭菜的大局，而不仅仅是京圈的大局。”


    一群人轻轻叹气，京圈是一切腐烂的根源，但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全国演艺圈早就已经与京圈一样腐烂了。


    “第二，是狐妖影视剧受到欢迎的核心其实是‘触及底线’。”


    “学校不能说的底线，教育部不能说的底线，某某相关部门不能说的底线……”


    “揭穿全国人民愤怒而不能说的底线自然是极其爽的，大家都想看。”


    “但是底线只能揭穿一次，全国有多少不能说的底线？有多少底线被揭穿后会要人命？”


    胡舍其平静地道：“真以为我带着保镖是因为钱多吗？”


    “或者以为我与京圈和解是为了2000万？”


    “狐妖早就确定没有能力在国内影视界立足，狐妖的人个个都是奇葩。”


    胡舍其嘴角露出微笑，目光从一个个狐妖核心人员脸上掠过。


    是什么将这些人凝聚在狐妖？是胡舍其的魅力？是胡舍其的武力？是胡舍其的钱？


    是不愿意融入演艺圈大染缸，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心啊。


    她平静地道：“狐妖第三个必须向国外发展的理由，是国内的短视频剧太卷了。”


    “顾寂花一个月想出一个短视频剧本，桃乐丝加班7天拍出短视频剧，一群卷王拿着手机，3天就拍出山寨剧了，而且还免费。”


    “短视频剧的收费模式已经在崩溃边缘。”


    “狐妖无法在国内待下去的三个理由中的第一个‘排挤’，在美国市场依然存在；”


    “第二个‘核心竞争力是描绘底线’，在美国有巨大的市场。美国太多元了，‘底线’多到数不清，一条‘反政治正确’就够我们吃好多年的了；”


    “第三个‘卷不过别人’，短期内在美国不存在。”


    “不说全世界人都卷不过东方大国人，就算美国人一样卷，美国的版权法以及大量世界名著之下，内卷环境绝不会像国内这样猛烈爆发，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赚钱。”


    胡舍其看着周围众人，道：“所以，我给HZL剧组放假，理由很简单。”


    “我不觉得我们休息了，就会被别人卷死。”


    “只有我们卷别人，没有别人卷我们，只要我们不提前开始‘卷模式’，美国人开启‘卷模式’的概率非常低。”


    一群人严肃地盯着胡舍其，不明觉厉。说了这么多，应该是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虽然听不懂，但姑且听胡舍其的。


    王小妖睁大眼睛，无辜地问道：“那一个月的假期该去哪里玩？”


    “回家躺平吗？”


    胡舍其道：“要不，去巴黎罗浮宫？”


    周渝反对：“不如去威尼斯吧，我一直想知道水城是什么样的。”


    刘星想去埃及：“我想看金字塔。”一直都想去，可是以前有时间没钱，后来有钱没时间。


    顾寂想了半天，道：“我想去看马斯克的空X火箭发射。”


    小时候一直觉得火箭发射很牛逼，每一颗螺丝钉都不能错，火箭发射是全国最高机密。


    没想到马斯克竟然将火箭发射硬生生变成了焊接防盗窗，毫无机密可言，任由无数人现场观看，还不收钱。


    赵恒小声道：“我能在家待着复习考公吗？”


    一群人冷冷乜赵恒，不想死就闭嘴。


    王小妖左看看，右看看，每一个主意都很有趣，拍板：“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直接抽签。”


    周渝反对：“你每次抽签都要作弊！”


    顾寂附和：“就是，小妖每次都作弊！”


    王小妖委屈了：“那叫作弊码？我是赌神！那叫赌技。”


    刘星建议：“小妖不能抽签，我们其余人抽签。”


    王小妖不服：“不要，我也要玩！”


    胡舍其任由她们闹腾，不时附和着大呼小叫。


    为什么不继续加班加点拍短视频剧，还有一个重要理由。


    胡舍其在东方大国实在是卷腻了，卷怕了，人生短短几十秋，不是为了卷而生，而是为了幸福的体验人生。


    偷懒，躺平，也是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


    第137章 几根硬骨头


    2019年6月。


    法国, 普罗旺斯。


    王小妖站在紫色的薰衣草海洋中灿烂地笑，鹅蛋大的眼睛中满是欢喜。


    胡舍其拿着相机不停地拍，桃乐丝站在一边指挥：“小妖, 拉起裙摆，转个圈……45°侧身看仰望天空……脸上的表情要纯真……”


    附近无数游客看着几人兴奋地笑闹, 果然全世界未成年人都一个模样。


    一个三十几岁的游客笑着道：“这些孩子一定是旷课了，该告诉她们的老师。”


    一群人微笑，旷课虽然不好, 但是对一群孩子太苛刻不太好。


    另一个人皱眉道：“这些人真的是孩子吗？亚洲人的实际年龄会比外貌更大一些。”


    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皱眉道：“看拿扯裙角转圈的女孩子，看她清澈透明的眼睛，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才有这么清澈的眼睛。”


    无数游客望去，果然那扯裙角转圈的女孩子怎么看都只有十六岁。


    那六十几岁的老头呵斥道：“距离那些孩子们远一些。”


    他板着脸，冷冷地看着四周的游客们，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显极了。


    几个游客走远, 这才有人低声道：“遇到一个美国红脖子，一群垃圾。”


    其余人低声附和, 对红脖子鄙夷到了极点，果然只有哈哈哈登基, 世界才会美好。


    花丛中，胡舍其等人凑在一起拍集体照，刚摆好姿势, 胡舍其的手机就响了。


    胡舍其低头瞅了一眼，是杨米打来了的。


    她随手接起, 道：“米米，我和小妖在玩呢……”


    胡舍其轻松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王小妖等人不闹腾了, 紧张地看着胡舍其。


    胡舍其放下电话，皱眉想要说话, 却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会，道：“我把新闻发群里了，你们自己看吧。”


    新闻是有关香港的，有人煽动闹事，影响越来越大，整个香港都瘫痪了。


    胡舍其发信息给刘天王和王胖子：“安否？”


    刘天王和王胖子很快回复，都表示自己安全。


    刘天王又打电话给胡舍其，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新闻说，香港经济不行，很多人不满……终于被人煽动了……”


    “……你千万不要来香港……再能打都没用……这么多人，被打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做的……”


    胡舍其细问了几句，只是刘天王也不过是从新闻中得知的，不清楚究竟幕后（黑）手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诉求是什么。


    刘天王只是强调：“大多数人不支持那些（暴）乱分子……有香港警察在，不会出大事的……”


    “……不过这段时间香港的经济更差了……”


    “……那些小摊小贩都不敢出来……好些店铺被砸、抢了……交通也瘫痪了……”


    “……娱乐场所都关门了，电影院、电影公司都停业了……”


    刘天王真不明白这些闹事的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知道有多少人“手停口停”吗？


    暴（乱）只能将大量的香港市民拉入深渊。


    胡舍其笑了：“不过是一小撮人而已，放在朝廷眼里什么都不是。”


    刘天王想要说话，最终长长叹息。


    胡舍其很清楚“不过是一小撮人而已”的话对刘天王而言过于刺耳了，但她必须委婉地提醒刘天王，大是大非面前千万要立场坚定。


    东方大国绝不会在底线上退让。


    王小妖问胡舍其道：“其其，香港会闹得很厉害吗？”


    胡舍其摇头道：“革命最重要的是分清敌我，让敌人主动跳出来，对国家是好事。”


    王小妖等人用力点头，一点没把香港的（暴）乱放在心里，有驻港部队在，香港敢怎么乱，能怎么乱？


    香港有几万警察，小小的（暴）乱肯定是警察出手后就平息了。


    几天后，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了胡舍其等人的预料。


    香港的暴（乱）规模越来越大，美国佩老巫婆也站出来，轻描淡写地道，“美丽的风景线”。


    胡舍其看着视频中香港乱糟糟的街道、被打的东方大国记者、被打的香港警察，顿时怒了：“美丽的风景线？老巫婆怎么不去死！”


    她立刻在脸书和微博发同一条信息：“香港的事情关佩老巫婆什么事情？”


    “佩老巫婆利用内（幕）消息在股票上赚了太多的钱了，脑子不清醒了？”


    “佩老巫婆的儿子还没被抓吗？”


    “佩老巫婆的老公还没被抓吗？”


    又发了一张国旗的照片，附文，“香港只有坚持社会主义制度才能繁荣昌盛。”


    发完之后，她收起手机，仰天大笑，然后立刻回国。


    ……


    刘天王很快打来电话，认真提醒：“你太冲动了，这件事原本与你没关系……佩某某一定控诉你侮辱和诽谤罪……”


    胡舍其笑了：“我只要不踏上美国和英联邦领土，佩老巫婆能奈我何？有本事到东方大国抓我啊。”


    刘天王继续道：“……你在西方的一切都会完蛋的……”


    有胡舍其参与的电影将无法在欧美上映；


    胡舍其代言的欧美产品将会被取消，或控告胡舍其违约，索要巨额赔偿金；


    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的主席职务会被取消；


    胡舍其在美国的存款、房子等财产统统都会被冻结；


    胡舍其只要踏上美国领土就会被逮捕；


    胡舍其的直系亲属将不能进入美国留学、旅游、工作……


    这些都是美国的常规手段，而佩某某有能力让美国对公开羞辱她的胡舍其付出以上代价。


    胡舍其笑了：“我相信佩老巫婆的能力，也相信她一定会报复我。”


    “可是，我不怕。”


    “我在欧美没有存款和房子，也没有直系亲属去美国留学；”


    “我没有代言任何一个产品，国内没有，欧美更没有；”


    “我在日本有网络公司，但就算被关闭了，我也不在乎；”


    “沙特可能会取消我的主席职务，我也不在乎；”


    “法律上，我与美国没有任何牵连，狐妖公司在美国没有任何产业。”


    “只要我不踏上美国领土，佩老巫婆对我的最大的威胁就是与我隔着脸书对骂。”


    “所以，我在意什么？”


    胡舍其淡淡地道：“就算我在欧美有大量的产业，我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身为公众人物，享受了公众的金钱的供养，就要承担公众人物的责任，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刘天王微笑：“胡坐牢果然骨头硬。”


    胡舍其站出来怒怼佩老巫婆，坚持香港是东方大国的，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美国FBI、CIA随便一查就能知道狐妖在美国某某APP上开拓短视频剧市场。


    胡舍其在美国的短视频剧上的努力极有可能付诸东流。


    沙特要是受到压力，罢免了胡舍其红海国际电影节的主席身份，胡舍其在沙特的心血也会尽数毁灭。


    刘天王放下电话，胡坐牢有硬骨头，他就没有？


    十分钟后，刘天王转发胡舍其的脸书，附文：“香港是东方大国的香港。”


    半个小时后，一群香港明星站出来转发和表态，“香港是东方大国的香港。”


    ……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很快联系胡舍其：“胡影后真是好样的，Z省人民支持你。”


    胡舍其认真问：“能不能问问国安局，美国大使馆收到了多少举报我的信，都是谁寄的？”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干笑道：“我想不会有人在大是大非的时候乱来吧？”


    胡舍其提高了嗓音：“京圈的垃圾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京圈的垃圾多么想报美国大腿？”


    “带着美军的军帽出席抗美援朝电影的发布会的狗屎事都做得出来，能指望京圈的垃圾有节操？”


    “京圈的心中只有钱、女人、美国爸爸！”


    胡舍其厉声道：“要不是你们阻拦，我早就将京圈垃圾尽数打死了。”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听着胡舍其发飙，只能尴尬赔笑，京圈还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胡舍其道：“让国安局出名单，然后就出动税务局查那些叛徒、汉奸的税，倒查二十年税务问题，让他们坐一辈子的牢。”


    “算了，让东阳税务局现在就查京圈在横店的影视公司，管他有没有做汉奸，依法纳税人人有责，倒查二十年税务问题绝对不会冤枉了他们。”


    Z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努力赔笑，疯狂擦汗，实在没料到给胡舍其打电话的工作竟然是个要命的工作。


    胡舍其又道：“沙特红海国际电影节主席的名头多半要保不住了，乘现在还没被免职，要不要我与沙特王子提一提，多卖点石油给我国。”


    “要是国家不方便出面，我成立一个石油公司转手也无妨。”


    相关部门工作人员沉默半晌，柔声道：“我国与沙特是友好国家，购买石油有长期合同，价格比你想象的要便宜得多多多多多……”


    胡舍其也沉默半晌，才道：“所以，我毫无利用价值了？”


    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立刻反对：“胡说八道！胡影后一直是文化出国第一人，是Z省人民的好儿女。”


    ……


    胡舍其本来想要抓紧时间去沙特拍《沙神》的，但是鉴于与沙特关系的不稳定性，坚决将《沙神》开机事宜无限期延期。


    取代《沙神》的项目就换成了“比较凶残的日剧”。


    竹内结子听到“比较凶残”几个字，立刻就紧张了：“能不能少一点变态血腥镜头？”


    日本观众是不是喜欢且放一边，她一万分的不喜欢血腥镜头。


    且不说拍摄过程中会搞得身上都是血腥，很多时候光是看剧本和道具就觉得压抑。


    竹内结子举手表示：“我绝对不想抱着一个脑袋拍戏。”


    当年拍《午夜凶铃》，虽然只是客串，虽然没有血腥镜头，拍完之后她依然好几天疑神疑鬼，不敢靠近电话机。


    胡舍其握住竹内结子的手，认真道：“其实我没想拍血腥镜头，你的外表太温和，演不出凶残的模样。”


    竹内结子大怒，将王小妖扯到了怀里，严肃道：“小妖能够演凶残剧情，我为什么不行？”


    胡舍其和王小妖一齐道：“她/我什么时候拍过凶残剧情了？”


    竹内结子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就是那一天》啊，到处都是鲜血……还有砍头剧情……”


    王小妖睁大了眼睛看着竹内结子，道：“《今天就是那一天》一点都不凶残啊。”


    胡舍其惊呆了：“那也算血腥剧情？”


    竹内结子仔细打量胡舍其和王小妖的神情，确定两人真诚无比，肝瞬间就疼了。


    “所以，你嘴中的不凶残的剧情，会与《今天就是那一天》差不多，或者更多一些？”


    胡舍其看着竹内结子发黑的脸，慢慢道：“你要不要先吃颗糖压压惊？”


    王小妖掏出一把巧克力塞到竹内结子手里，道：“乖，先吃一块巧克力，你的脸色不太好。”


    竹内结子默默地吃巧克力，终于知道“对比”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胡舍其瞅瞅竹内结子发白的脸，道：“你愿意出演一个变态杀人狂吗？”


    竹内结子的身体僵硬了，她沉默了许久，慢慢地抬头看胡舍其，脸上露出令人心暖的笑容：“我愿意试试。”


    一天后，胡舍其完成了名为《殉道》的日剧剧本大纲，顾寂粗粗看了一遍，与胡舍其开始讨论剧情。


    “……这个凶案现场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为了猎奇而猎奇？”


    “猎奇可以增加恐怖感，以及增加票房。”


    “我觉得可能会吓退观众，结子姐姐已经是很坚强的人了，都受不了，其他日本观众说不定会吓死……”


    两人一齐看竹内结子，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竹内结子闭上眼睛，虚拟镜头，立刻就被吓住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凶残得好……”


    顾寂认真对胡舍其道：“结子姐姐脸色发白，心跳加速，但是没有晕倒迹象，我觉得这个凶残程度可以再高一些。”


    胡舍其点头：“没错，可以再凶残一些……”


    竹内结子哀伤无比，我能罢演吗？


    ……


    《殉道》片场


    “NO.1005幕，开始！”


    【阳光灿烂，树林中，一个男子被绑在一棵树上。


    他恶狠狠地看着竹内结子，厉声道：“你要是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竹内结子慢慢地掏出一把匕首，缓缓地靠近那男子。


    那男子毫不畏惧地看着竹内结子，狞笑道：“凉子不是我杀的，但我知道凉子是谁杀的。”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是谁杀了凉子。”


    那男子看着停止在空中的匕首，笑容灿烂，眼神中满满的自信。


    “你是凉子的什么人？你还没有找到凉子的尸体吧？”


    “这个世上只有凶手才知道凉子的尸体在哪里，而只有我知道凶手是谁。”


    “你要是杀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凉子的尸体，凉子的灵魂永远无法超度。”


    竹内结子平静地看着那个男子，一刀刺入了那男子的胸膛，刀锋向下划拉，那男子的胸膛被切开，鲜血疯狂涌出。


    那男子凄厉惨叫：“啊啊啊啊！你个贱人！你不想知道真相了？你不想知道凉子的尸体在哪里了？”


    竹内结子终于开口了，慢慢地道：“我不认识凉子。”


    那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竹内结子，悲愤怒吼：“那你为什么杀我？”


    “是谁要你杀我？”


    竹内结子平静地道：“我杀你，是因为你是个人渣，你参与了杀死凉子的案件，你毁灭了一个少女的生命。”


    她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可以让人渣活在世上呢？”】


    “咔！NG！”胡舍其大声道。


    “结子，你的笑容太刻意了，你不需要露出狰狞、凶狠、扭曲等等表情。”


    “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在杀人，你要觉得自己是在清理垃圾，你是伟大的神灵的人间代言，你是上帝的天使。”


    “你笑不是因为渴望鲜血，你讨厌和憎恨鲜血，你无比珍视生命。”


    “你笑是因为你清理了一件危害人间的垃圾。”


    “你是为了你的道，为了人间正道而清除垃圾，你没有一丝负罪感，只有神圣感。”


    “也不对，是只有责任感，对，就是责任感。”


    竹内结子温和地点头：“是。”


    然后闭上眼睛，培养情绪。


    “NO.1005幕，开始！”


    【竹内结子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可以让人渣活在世上呢？”】


    “咔！NG！”胡舍其大声道，招手叫过竹内结子，“你可以温柔，但不能这么温柔，你需要有为了道而献身的崇高感。”


    竹内结子严肃点头，道：“胡导，我真的有努力露出为了道而献身的责任感、崇高感。”


    她已经深刻理解了胡舍其要的镜头，她也全力演出了那种感觉，可显然还没有达到胡舍其的要求。


    胡舍其皱眉，道：“你有演技，可是你没能体会什么是狂信徒的道……”


    王小妖在一边道：“这个不太说得清楚，举个日剧里的例子……”


    她卖力想了许久，可惜日剧看得太少，而日剧中彻底的狂信徒的角色几乎也没有，这例子不太好找啊。


    王小妖无奈地看着认真听的竹内结子，道：“你慢慢找感觉……”


    竹内结子忧伤了，狂信徒？她没见过啊，早知道问问新木优子了。


    王小妖急忙安慰：“没关系的，就算NG100遍也不怕，我们经常NG几百遍的。”


    竹内结子看王小妖的眼神更忧伤了，你确定这是安慰我？


    王小妖扁嘴，瞅瞅胡舍其，大喜：“有了，让其其演一次给你看看，世上再也没有谁比其其更会演狂信徒了。”


    竹内结子转头看胡舍其，小心问道：“可以吗？”


    胡舍其闭上眼睛，下一秒，她身上的气势就变了。


    她嘴角缓缓勾起，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光芒四射，用轻快的声音道：“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可以让人渣活在世上呢？”


    竹内结子死死地盯着胡舍其，被那平静微笑下透出的执着、自信、坚定以及杀意震撼了。


    这就是信徒眼中的道，这就是信徒眼中的真理，这就是殉道者啊。


    竹内结子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感叹。


    胡舍其和王小妖击掌，竹内结子理解了什么是狂信徒，过了最难得一关，后续就不太会NG了。


    竹内结子慢慢地道：“原来胡老大果然是变态啊。”


    王小妖笑出声，使劲瞄胡舍其。


    胡舍其脸黑了，怒视竹内结子：“小心我NG你100次。”


    竹内结子闭上眼睛，下一秒，她身上的气势就变了。


    她嘴角缓缓勾起，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光芒四射，用轻快的声音道：“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可以你NG我100次。”


    竹内结子的眼神、笑容、声音乃至身上的透着的气势与胡舍其简直一模一样。


    王小妖大叫：“哇！太厉害了！”


    胡舍其目瞪口呆，这就是演技吗？这是复制黏贴！


    ……


    “NO.2577场，准备！”


    一群演员就位，竹内结子大叫：“等一下！”


    她转身看摄影师，问道：“等会我流泪的时候，你想要左眼流泪，还是右眼流泪？”


    摄影师愣了许久，转头看胡舍其。


    胡舍其大声嘲笑竹内结子：“你还能控制哪只眼睛流泪？你就吹牛吧。”


    竹内结子看胡舍其不屑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


    王小妖蹦跶：“结子姐姐现场表演一个！我要左眼流泪。”


    胡舍其笑得肚子都要疼了：“人类的泪腺是没有肌肉的，怎么可能控制哪只眼睛流泪？”


    胡舍其笑得太大声了，一大群剧组人员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竹内结子盯着胡舍其，道：“要是我可以呢？”


    胡舍其捂着肚子继续笑：“要是你能控制哪只眼睛流泪，我今天就倒立绕摄影棚一圈。”


    竹内结子淡定无比：“这是你说的。”


    胡舍其继续狂笑：“我是理工科硕士，怎么可能相信这么无稽的事情？”


    竹内结子慢悠悠开始讲故事：“哈利波特终于战胜了伏地魔……”


    她的神情变得悲伤，左眼眶中泪水打转，而右眼眶中干干净净干燥无比。


    胡舍其依然捂着肚子，脸色大变：“不是吧？”


    下一秒，竹内结子的左眼流下一行泪水，而右眼却不见一滴泪水。【注1】


    一大群剧组人员齐声惊呼：“真的只有左眼流泪。”


    “太厉害了！”


    “这才是演技。”


    胡舍其怪叫：“这不科学！”


    竹内结子抹掉泪水，挑衅的对胡舍其扬眉，然后看四周。


    胡舍其面如土色：“投降输一半可以吗？”


    一群人怪叫：“当然不可以！”


    胡舍其悲伤极了：“我怎么可能想到世上有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


    归根结底，自己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演员，从来没有想过锻炼演技，认识的演员不是面瘫，就是靠脸吃饭。


    而这些年的国内电影又都是狗屎，胡舍其还真没机会见识牛逼的演技。


    竹内结子挑衅的眼神中，一群人大叫：“倒立，倒立，倒立。”


    胡舍其悲伤无比，愿赌服输，弯腰，双手一撑，腰部一挺，脚下一轻，整个人就倒立起来。


    一大群人大声欢呼，热烈鼓掌。


    王小妖蹲下，托着下巴，可怜巴巴地看着胡舍其，道：“其其，我不会倒立，帮不了你。”


    然后握拳：“加油！”


    一大群人怪叫：“加油！加油！”


    “还有50米……”


    “还有30米……”


    “加油！”


    “哈哈哈！老大倒下了！”


    “快来奶妈给她补血！”


    ……


    7月底的时候，欧美对支持香港警察的明星开始制裁。


    胡舍其被列入美国不欢迎的人物名单，而“东方大国杭州狐妖影视公司”被列入“制裁企业名单”，狐妖影视公司的影视作品将不能在美国上映。


    英国迅速跟进，宣布狐妖影视公司进入黑名单。


    其余国家对这件事兴趣缺缺，电影明星骂佩老巫婆，怎么看都该归到娱乐新闻，关政治什么事？


    政治事件的要求这么低了吗？


    美国英国对香港事件的明星下手，多半也是下不了台，随便找几个人处理，杀鸡骇猴的效果都没有。


    其他国家何必往娱乐新闻里面凑呢？装死不香吗？


    日韩果断装死。


    法国则破口大骂，政治事件有种就派军队啊，次一等就经济制裁啊，搞了半天拿几个明星开刀，还要脸吗？


    沙特主动联系胡舍其，沙特大胡子王子说得简单又直白：“沙特绝不会罢免你的红海国际电影节主席职务。”


    “沙特不是英美的狗，不会因为主人呵斥一声就狂吠。”


    “你将会是沙特和东方大国的骄傲。”


    胡舍其懂了，虽然她骂了佩老巫婆，揭了佩老巫婆的短，但是，从沙特或者其他国家角度而言，就是个人恩怨。


    论个人恩怨，佩老巫婆与大骂“沙特是贱民国家”的稀宗关系极好，与沙特人民的老朋友金毛川关系极差。


    沙特凭什么要为佩老巫婆撑腰？


    沙特大胡子王子的声音极其柔和：“胡小姐是人才，我们很重视与胡小姐的友谊，不会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


    胡舍其打了个寒颤，阿拉伯人的友谊？这个真不太能消化。


    第138章 《殉道》


    《殉道》拍得很快, 在8月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全部10集的拍摄。


    日本东京电视台在《殉道》立项开拍的第一时间，台长就早早地赶到杭州，希望能够购买《殉道》。


    东京电视台台长一集《殉道》的剧本都没看, 直接开价：“我台愿意出价每集1亿日元购买《殉道》的播放权。”


    “我台可以接受在我台播放《殉道》3个月后，贵方在网络上有偿播放《殉道》。”


    参与谈判的竹内结子脸上带着标志性微笑, 悄悄给胡舍其打眼色，价格是不是合适不清楚。


    但是穷鬼电视台东京电视台愿意出1亿日元一集的报价，又答应3个月后, 狐妖可以在网络上收费播放，诚意真是满满的。


    不仅东京电视台从来没有花1亿日元一集的价格制作过电视剧，全日本的电视台的电视剧制作费用也大多在3000万~5000万日元一集。


    只有极少数大牌明星参与，而且在海外实地拍摄的电视剧才会有这么高的制作费。


    比如筹备中的，在沙特的沙漠实拍的《VIVANT》的制作费就是震惊各个电视台的1亿日元一集。


    胡舍其平静地看着东京电视台台长，问道：“为什么你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


    “我想你应该知道《今天就是那一天》的播放权总价只有500万日元。”


    东京电视台台长微笑着看着胡舍其, 道：“WOWOW电视台对胡影后有知遇之恩，东京电视台与胡影后没有一丝关系, 不可能得到500万日元的价格。”


    “东京电视台与胡影后的合作只能是单纯的生意。”


    “胡影后的《今天就是那一天》在视频网站的收入是15亿日元，虽然大部分都是韩国人付费观看, 但这足以证明《今天就是那一天》的受欢迎程度。”


    “假如《今天就是那一天》在日本也是网络付费观看，以日本比韩国更多的人口，付费金额绝不会少于15亿日元。”


    “我今日冒昧拜访胡影后, 希望能够以1亿日元一集，总价10亿买下《殉道》的日本首播权, 绝对是物有所值。”


    “东京电视台仅仅出售广告的收入就能赚回10亿投入。”


    “更重要的是东京电视台会因此增加不少观众，这对东京电视台的影响巨大无比。”


    胡舍其轻轻点头, 东京电视台台长果然是带着诚意来的。


    她平静地看着东京电视台台长，道：“成交。”


    ……


    当天晚上, 东京电视台台长人还在飞机上，东京电视台已经播放节目预告：“本台已经购买由狐妖影视公司出品，竹内结子担纲主演的电视剧《殉道》……”


    “……预计在8月播放……”


    “……《殉道》剧情比较阴暗血腥……竹内结子第一次担纲出演，三浦春马、特林德尔玲奈、生濑胜久共同出演……”


    东京电视台的广告部电话瞬间被打爆。


    广告部员工小心翼翼：“……《殉道》的剧情可能会比较血腥，有违公序良俗……”


    某公司广告负责人豪迈非常：“我立刻过来签合同！”


    广告部员工苦口婆心：“我觉得贵公司最好还是对《殉道》有更多的了解后再下决定会比较好，不然恐怕会影响贵公司的形象……”


    某公司广告负责人厉声道：“少废话，我立刻过来签合同！”


    狐妖的电视剧会比较凶残、血腥，有违公序良俗？


    这还用问吗？


    看过《非常律师》和《今天就是那一天》，谁不知道狐妖的电视剧极其令人不适。


    但在一大堆软绵绵，靠精妙台词作为卖点，剧情本身就是温吞水，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看的日剧中，狐妖的凶残血腥剧简直是泥石流啊。


    企业不就需要有很多人讨论、充满争议的电视剧增加产品和企业宣传吗？


    日本各个公司对《殉道》的广告和赞助商的位置势在必得。


    东京电视台台长回到电视台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保安就觉得有些与往常不一样。


    他没往心里去，匆匆进了电视台，前台和大厅内的员工一齐鞠躬行礼。


    这普普通通、往常就见惯了的一幕，竟然给了东京电视台台长不一样的感受。


    直到进了电梯，他依然在想，哪里不一样了？


    到了台长专用楼层，电梯门刚打开，只见一群人对着他恭敬鞠躬：“台长辛苦了。”


    东京电视台台长看着一群高层管理者和秘书处的几个秘书恭敬地站在电梯外行礼迎接，心中带着恍惚。


    他有享受过这么高的礼遇吗？


    好像从来没有。


    一群高管恭敬地让开道路，跟在他的身后走向台长办公室。


    急促的脚步声中，负责广告的高管飞快地汇报工作：“……我们认为可以在剧前、剧中一共插入6个广告位……”


    “……已经有106家企业希望能够竞买广告位……价格已经到了2亿日元……我们分析最终成交价格大约在3亿5千万日元……”


    东京电视台台长脚步陡然一顿，慢慢转头问道：“3亿5千万日元一个广告位？”


    一群高管和秘书一齐严肃地点头。


    东京电视台台长终于知道保安、前台、大厅内的员工在哪里不一样了。


    是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


    是3亿5千万日元带来的自信和千年垫底的翻身的喜悦。


    东京电视台台长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严肃地道：“不要只盯着钱。”


    “这是我们翻身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一群人用力点头，好几个人热泪盈眶。


    东京电视台真是太穷了，穷到新闻采访费都没有，穷到被人嘲笑，“只要东京电视台还在播放动漫，世界就不会毁灭”。


    哪个东京电视台工作人员觉得这是夸奖？


    一群工作人员眼睛发绿，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


    东京某个街头。


    一个西装男子分发着广告：“东京电视台8月份播出狐妖出品，竹内结子主演的《殉道》，请一定要支持……”鞠躬，发下一个路人甲。


    另一条街上，一个女子对某个饭店老板90°鞠躬：“谢谢，太感谢了。”


    饭店老板无所谓，道：“我也是胡舍其的影迷，能够看到狐妖出品的电视剧，我也很高兴。”


    饭店内，一个员工正在墙上贴《殉道》的海报。


    某个论坛中，一群人热烈讨论着。


    “竹内结子出演的血腥片？真是不敢想象啊。”


    “可惜，胡拳王好久没有拍电视剧了。”


    “胡拳王的演技已经进步了很多了，《追龙》中的邪恶警察简直令人发抖。”


    “胡拳王的《5个警察》已经过去一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新电影？”


    “竹内结子一定饰演警察，三浦春马肯定是她的助手，反派会是谁？好像看不到有分量的人饰演反派，不会是胡拳王亲自演吧？”


    “不可能，海报上没有胡拳王的名字。”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等到8月份！我现在就像看！”


    ……


    某个昏暗的房间中，立花雅治操纵着手柄，游戏人物在屏幕中斩杀了对手。


    一个聊天信息跳了出来：“师父，胡拳王的公司有新片了，竹内结子主演的，好像血腥比较多。”


    立花雅治飞快回信息：“什么时候开始播放？哪个电视台？”


    “8月份，东京电视台。”


    立花雅治看着信息许久，慢慢地在电脑中搜索信息，沉默许久，在某个聊天群里输入：“胡神拍了新电视剧，但她没有出演。”


    一群信息飞快跳出来：“真的？胡神又有新片了？”


    “我要看！剧名是什么？”


    立花雅治输入了链接，然后站起身，对着放在高处的丧尸玩偶，虔诚行礼。


    那就是他心中的神。


    ……


    《殉道》播放这一天。


    立花雅治坐在电视机前，带着虔诚，带着希望，紧紧盯着屏幕。


    恵麻坐在她身边，问道：“舅舅，会很血腥吗？”


    立花雅治认真道：“会的，你回房间吧？”


    恵麻不同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蜷缩着坐在沙发上，怎么都不肯走。


    立花雅治皱眉，对十几岁的女孩子的倔强一点办法都没有。


    【……竹内结子平静地看着一个男子，道：“我杀你，是因为你是个人渣，你参与了杀死凉子的案件，你毁灭了一个少女的生命。”


    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决然、责任、哀伤、愤怒以及虔诚：“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可以让人渣活在世上呢？”


    镜头切换，竹内结子在一条小溪边平静地洗手，擦干手上的血迹，然后大步离开。


    树林内，捆在树上的男子痛苦地低声哀嚎着：“救我……救我……”


    大肠从他的身体内被扯了出来扔在血泊中，无数鲜血沿着大肠缓缓流到地上，有的黑红，有的鲜红，有的带着残破的肉沫，有的浓稠无比。


    那男子身前几步外的地上，从那男子体内取出的肝、脾、肾、胃整齐的堆在地上。


    天空中有乌鸦飞翔，然后落到了树上，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血肉。】


    立花雅治一颗心怦怦跳，没想到温柔可爱的竹内结子竟然饰演变态杀人狂。


    那眼神，那笑容……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飞快转头对恵麻道：“你回房间去。”


    恵麻淡淡地看了一眼立花雅治，道：“就这些？这有什么恐怖的。”


    立花雅治看外甥女的眼神复杂无比，现在的孩子的心灵都是铁打的吗？


    【……警局内，一群警察严肃分析案情。


    一个警察站起来，读着小本本中记录的信息：“……死者生前被怀疑与某个女孩子的失踪有密切关系，但是没有证据……”


    竹内结子站起来发言：“被怀疑与女孩子失踪有关系的嫌疑犯有两个人，第二个嫌疑犯也失踪了。有理由怀疑要么是也被杀了扼，要么是已经躲起来了……”】


    立花雅治盯着屏幕，所以，竹内结子是堕落的警察？


    【……管理官分配任务，然后离开会议室。


    三浦春马走到竹内结子身边，低声道：“鉴证科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他转身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干得漂亮。”】


    立花雅治懂了，同谋。


    【……某个荒野中，一个年轻男子拼命地奔跑。


    看到前方有警车停着，他拼命地跑过去，大声哭喊：“救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车内，特林德尔玲奈摇下车窗，温和地道：“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她下了车，关切地问道：“你的名字？是谁绑架你？男人女人？关押你的地方在哪里？”


    那年轻男子慌乱地指着身后某个方向，大声道：“我不知道是谁绑架我，我清醒的时候就在那……”


    电击器的电流声中，那年轻男子缓缓倒地，嘴中白沫疯狂流淌而出。


    特林德尔玲奈掏出电话，愤怒地道：“搞什么？怎么被他跑出来了？”


    远处，三浦春马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提着枪，小跑靠近：“见鬼！我大意了。”


    他收起了枪和手机，摸着脸，道：“我以为可以问出凉子的下落……”


    特林德尔玲奈慢慢地道：“你还没有搞明白什么是罪犯。”


    三浦春马看着特林德尔玲奈，眼神复杂。】


    【……几天后，警方发现了一具被凌迟的尸体，正是“女孩子凉子失踪案”有重大嫌疑的第二个嫌疑犯。


    同一天，凉子的尸体被发现了，死状惨不忍睹。


    根据现场勘测，凉子的尸体被人从藏匿地点挖了出来，安置在了人多的地方。


    管理官厉声道：“两个嫌疑犯都死了，是杀人灭口，还是被害者家属报复？”


    “满地的器官是捣乱警方视线的花招，还是邪教仪式？或者是对警方的挑衅？”


    会议室内一群警察一声不吭。


    管理官厉声道：“立刻去查！”


    一群警察大声道：“是。”


    众人散去，分头、穿着红色西装、一脸流里流气的生濑胜久走到了三浦春马身边，问道：“小子，你怎么看？”


    三浦春马愕然道：“啊？”


    生濑胜久冷冷地道：“凉子的家人都是老老实实，只会哭，只会相信法律的普通人，他们做不出杀人报仇的事情。”


    “想要从他们身上找线索是浪费时间。”


    “我觉得这案子是某个自以为正义的人做的。”


    三浦春马一脸的惊讶：“自以为正义的人？”


    “前辈，你是说，有人想要替法律惩罚罪犯？”


    生濑胜久靠在桌子上，淡淡地道：“我当了一辈子警察，见过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


    “那些罪犯毫无人性。”


    “他们的哭诉、哀求，不是因为后悔犯下了罪行，只是后悔被抓住了。”


    “而且，后悔、认罪就这么重要？”


    “被害人受尽了残酷的折磨死了，罪犯只要哭几声我错了，我要用余生忏悔，然后就能在监狱里享受不劳而获，享受医保，享受空调了？”


    “要是忏悔这么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生濑胜久冷冷地看着若有所思的三浦春马，道：“我也见过不少警察杀死罪犯。”


    “面对双手沾满鲜血，却没有证据起诉的罪犯，有不少警察做了与罪犯相同的事情，残忍地杀了罪犯。”


    “这些警察都是优秀的好警察，他们有强烈的正义感。”


    “但是，他们越界了。”


    “警察是暴力机构，所有的权力只来自于授权，所有的行为必须严格按照授权。”


    “警察没有判决罪犯的权力，更没有执行惩罚的权力。”


    生濑胜久盯着三浦春马，一字一句地道：“警察就是警察，不能越界。”


    三浦春马用力点头，看生濑胜久的眼神中满是崇拜：“前辈说得真是太好了。”


    镜头缓缓下移，三浦春马的脚轻轻地在颤抖。】


    【……警察食堂内。


    一群警察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竹内结子道：“……我要是有《死亡笔记》，绝对不可能被抓住。”


    “我不理会警察和电视台如何挑衅，就按照霞关的名单杀。”


    “那群该死的政客全杀光了，日本说不定就有救了。”


    一群警察低声笑，日本人谁喜欢政客了？


    生濑胜久走到竹内结子身边，问道：“你觉得有了《死亡笔记》就能为所欲为了？”】


    立花雅治有些惊讶，这是试探吧？第一集主角就被发现了身份？这之后怎么拍？谍报剧？你知道我是凶手，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是凶手？


    【竹内结子白了生濑胜久一眼，道：“我听说你在怀疑警察内部有人杀了那两个嫌疑犯，你现在是怀疑我吗？”


    四周的空气立刻凝固了。


    生濑胜久冷冷地道：“为什么就不能呢？”


    竹内结子大笑：“你这么丑，就不要学霸道总裁或者霸道神探。”


    “你不会以为你对着我邪魅一笑，我就是杀人犯了吧？”


    “或者你以为我说了几句讨厌罪犯，想要杀光罪犯，我就是杀人犯了？”


    她大声道：“这个食堂内哪个警察不这么想？全日本哪个警察不憎恨罪犯？”


    食堂内立刻有警察笑着支持：“我恨不得可以像美国警察一样，对着罪犯清空弹夹。”


    另一个警察叫道：“那些少年犯杀人竟然只需要关少管所，两年就能出来，还不能泄露他们的身份。”


    “我要是有《死亡笔记》，第一个就把那些少年人渣都杀了。”


    又是一个警察笑着道：“我要是有《死亡笔记》，我就不信会被人抓到。”


    “我按照东京有罪却没有受到惩罚的人的名单一个个写到死亡笔记上。我才不理会什么挑衅不挑衅的。我是为了除恶，不是为了炫耀。”


    一群警察大声附和，身为警察没有打死了罪犯完全是法律约束，心里谁不想将罪犯碎尸万段。


    一个警察道：“虽然不应该，但是我还是要说。”


    “假如这两个罪犯是死在黑暗执法人的手中，我祝愿那家伙永远不要被抓到。”


    一群警察怒视他，这是能够公开说的？想要写检讨，还是想要停职调查？


    生濑胜久冷冷地道：“你们还记得自己是警察吗？”


    热闹的气氛立刻就像冰窟一样冷。


    竹内结子慢慢地道：“我一直在想，警察到底是做什么的？”


    “大家都说警察、法官、检察官是维护正义的。”


    “可是，假如警察、法官、检察官是维护正义的，那么，为什么我们只能看着罪犯杀人放火，却无法动他一根毫毛？”


    “为什么有这么多官员、富商、官员N代、富商N代、官员亲戚、富商亲戚可以免于法律的惩罚？”


    “为什么官员亲戚逆行，打人，结果是正常行驶的人道歉？”


    “为什么富商在景区调戏陌生女人，将她推下水潭撞石而死，却说是情侣，女子自行跳水，富商无罪释放？”


    “假如警察、法官、检查官是维护正义的，警察为什么不抓人，检查官为什么不起诉，法官为什么不判人坐牢？”


    四周一群警察沉默。


    竹内结子平静地笑了，眼神深邃无比，道：“至少有50%的警察在入职3个月内就成了混吃等死的老油条，剩下的50%在6个月内又有50%寒透了心，加入了老油条之中。”


    “一年后，还有多少警察心中记着警察是维护正义的？会信警察是维护正义的？”


    “马克思说，暴力机构是统治阶级维护自身利益的工具。”


    “所以，从一开始，警察、检察官、法官就不是维护正义的？”


    四周寂静许久，有警察呵斥道：“这是你能说的吗？”


    一群警察看竹内结子的眼神复杂极了，公开场合不能说真话，这是人世间的铁律，在苏L适合，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适合。


    竹内结子淡淡地道：“根据日本人的观念，不管做了多大的坏事，不管杀了多少人，只要愿意赎罪，就该获得原谅。”


    “但凡不原谅的人就是罪大恶极。”


    “所以……”


    竹内结子微笑着看四周的警察，脸上慢慢浮现痛苦和后悔，泪水缓缓滑落，哭泣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用一生赎罪……”


    她缓缓环顾四周，脸上犹自挂着泪水，道：“现在，大家必须原谅我了，不然就是心胸狭窄，没有爱心，不懂得宽恕的力量，就要受到所有人的排挤。”


    一群警察大笑：“没错，你道歉了，我们原谅你了。”


    好几个人冷冷地看生濑胜久，就你那分头、红色西装、整日偷奸耍滑的模样，全警局谁不知道你是老油条，到这里假装正义警察给谁看？】


    【……“凉子绑架案嫌疑犯被杀案”毫无头绪，特别搜查本部焦头烂额，怎么查都查不出是谁下的毒手。


    管理官正在喝骂一群警察都是饭桶，忽然手机响了，他黑着脸接起电话，一怔，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破口大骂：“车祸死了四个公务员？你找我干什么？”


    会议室内，一个警察低声道：“看今天早上的快报。”


    一群警察掏出手机看消息。


    “……昨夜23时许，东京下辖某县四个公务员遇难……司乘一共四人……司机饮酒后……沿某某道自北向南行驶途经某某路段时，未靠道路左侧行驶……与由南向北行驶的重型货车相撞……”


    “……小型普通车辆中四人当场遇难……”


    “……货车司机已经被控制……”


    三浦春马冷冷地道：“酒驾叫做饮酒后开车；逆行叫做未靠左侧行驶；酒驾逆行车祸死亡叫做遇难；合法开车的反而被抓了……”


    附近一个警察淡淡地道：“你猜，这四个人背后有没有一个当县长的爸爸？”


    竹内结子笑了：“有，是小事情。没有，才是大事情。”


    一群警察缓缓点头。】


    【……“遇难”的四个公务员背后还真没有县长爸爸，个个都是正正经经考进去的普通人。


    某个办公室里，一个官员放下咖啡杯，冷冷地道：“一个贱人敢开车撞死公务员，这是倒反天罡！谁给他的胆子！”


    “看到公务员的车，他就该立刻转弯，哪怕他自己撞死了，也不能撞死公务员！”


    “这种人必须坐牢！”


    “今天他为了自己的狗命而撞死了四个公务员，明天就能为了被开除而杀死县长！”


    “这种人必须赶尽杀绝！”


    一群官员一齐点头，体制内的人才配称作人，体制外的人都是韭菜和贱人，就是祖宗十八代的命凑在一起，也比不上他们一个小手指头。


    忽然，一个官员身体一晃，慢慢软倒。


    另一个官员一怔，问道：“你怎么了？”


    忽然，他身体同样一晃，慢慢软倒。


    一个官员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快，某某办公室出事了！”


    然后，他才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另一个官员抢着拿起座机，却发觉座机同样没有信号。


    一个官员脸色铁青，厉声道：“哪个贱人敢对我们下手？”


    他身体一晃，慢慢软倒。


    有官员飞快向房间外跑，却在半途中软倒在地。】


    【……当晚，一个视频被无数日本人中疯传：“一群官员在办公室内聊天，‘一个贱人敢开车撞死公务员，这是倒反天罡！谁给他的胆子……’”


    无数日本人看完视频大怒，这就是政府官员的真心话？


    日本还有法律吗？


    日本是不是又回到了幕府时期？


    日本人见到官员是不是要跪拜恭迎？


    不等日本人愤怒，第二个视频又传了出来。


    那几个肆意践踏普通人尊严的官员被捆在一个树林中，一个个被开膛破腹，各种器官被堆放在地上。


    无数日本人惨烈嚎叫；无数日本人大声叫好。】


    【……警方集中全部力量调查特大案件，警笛在街上呜呜乱响，每个社团都被警方‘抄家级’调查，无数刑警走访案发现场各处，指望找到一丝线索。


    可是却没有得到一点点痕迹。


    竹内结子平静地坐在办公室内写今天的调查报告，一群警察在一边讨论案情，又骂骂咧咧：“那些王八蛋死了活该！”


    “天皇都是吉祥物了，怎么就忘记不了人上人呢。”


    “日本没救了。”


    竹内结子淡淡地道：“王八蛋都死光了，日本就有救了。”


    一群警察笑骂：“哪里死得光。”


    “日本人都死光了，王八蛋也死不光。”


    竹内结子笑了，眼中有光：“总有一天，王八蛋会死光的。”】


    第一集完，立花雅治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说刺激呢，在镜头上，在感情上，《殉道》远远没有《今天就是那一天》强烈。


    看完《今天就是那一天》，全身都是火热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拿着刀子的学生的一员，向曾经霸凌过自己的同学、老师、家长、同事、上级、邻居复仇。


    可是……可是……看完《殉道》，立花雅治越是回味，越是浑身发抖。


    日本人的基础道德观念，罪犯只需要“赎罪”就可以坦然面对曾经制造的罪孽，抬起头昂首做人，而几个警察却揭穿了真相。


    罪犯真的“认罪”吗？


    “赎罪”有用吗？


    “正义”是什么？


    被害人死得痛苦至极，被害人的家属因为罪犯痛苦终生，而罪犯只要流几滴泪水，土下座，哀嚎“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赎罪”，就可以从道德层面变得干干净净了？


    官员肆无忌惮地不把普通人当人，哪怕体制内人员是车祸过错方，依然恨不得把普通人全家凌迟，这就是社会的真相吗？


    以及，普通人能够对官员下手吗？


    一个个念头在立花雅治心中疯狂涌现，只觉浑身冰凉，头晕目眩。


    ……


    《殉道》第一集播完，日本民众之中爆发了对《殉道》内容的激烈讨论。


    某个公司内，一群年轻员工讨论《殉道》，有人道：“日本其实不乏描写警察黑暗执法的电视剧，但是就没有敢对官员下手的。”


    一大群人点头附和：“顶多就是描写某个议员的儿子打死了人，正义警察用非法手段获得证据，然后揭穿真相，议员儿子受到法律制裁。”


    有人不屑地道：“偶尔能有一两部电视剧能够描写议员因此受到牵连，鞠躬道歉等等已经到了极致了。”


    众人无奈极了，这就是“宽容和原谅”的日本。


    有人笑道：“果然还是狐妖敢拍啊。”


    同一个公司的另一个办公室内，一群中老年男子同样在讨论《殉道》。


    一个中老年男子不满地道：“哪有因为几句蔑视普通人的言语就杀了一群官员？”


    一群中老年男子一齐点头，身为社会人谁没有小圈子？谁没有歧视圈子外的求着自己的人？


    日本再怎么鼓吹官员是公仆，官员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贵族老爷说几句蔑视普通人的话，做一些偏袒体制内同僚，刻意打压、报复普通人的事，很正常啊。


    这就要被开膛破腹了？这符合法律吗，符合道德吗？真是太凶残了。


    一个中老年人不满极了：“上次看到《今天就是那一天》，我就知道胡舍其这个人过于偏激，不相信公众的力量，不相信衙门的力量，做人做事过于偏激。”


    另一个中老年人点头，叹气：“以前看《摄像机不要停！》的时候，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好几个中老年人带着怀念的神情，道：“是啊，当时真的觉得胡舍其太符合日本的励志精神了。”


    “唉，被胡舍其骗了。”


    一个中老年人道：“现在不过是第一集，还不知道后续剧情呢。不过，根据警匪剧的规矩，邪恶警察一定会被正义警察绳之以法。”


    一群中老年人点头，只是一贯都是正面人物英俊美丽，反派人物丑陋油腻，《殉道》的正义警察却是打扮的流氓痞子般的生濑胜久，而邪恶警察是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竹内结子。


    这颇有些恶心人啊。


    ……


    街上，某个小酒馆内，一群退休老头眼前放着三四个签子和一杯啤酒，深深地怀念幼年时候的教育。


    一个退休老头大声道：“我小时候，我爸爸告诉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要是上级错了，身为下级哪怕丢了工作也要站出来指责。”


    一群退休老头大声附和，他们年幼、年轻的时候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下克上”，从来没有被指责过。


    因为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错了事情就要被所有人指责，就要受到责罚。


    那些超级大佬的孩子犯了罪，也要拖出来枪毙的，何况资本家的孩子？


    一群退休老头叹着气，现在举国上下都默认权贵的孩子就是可以无视法律的，只要与衙门沾上一点点的边，哪怕杀人放火被判死刑都能死而复生。


    一个退休老头大声道：“我早就知道了，日本已经完了！”


    一群退休老头一齐叹息，对错、法律、公正、坚持等等需要东方大国人来教本国人，那真是丢人丢到全世界了。


    ……


    某个游戏中，一群角色停留在城池的安全地带聊天，一个个文字泡从头顶跳出来。


    “……我觉得《殉道》蛮好看的，那些人渣就该直接杀了，杀光了，世界就干净了。”


    “……我楼上邻居每天晚上都有小孩子跳绳，我与他们协商无果，报警，警察却说这是民事纠纷，找他们没用。要是警察什么都不管，那要警察干什么？”


    “……我隔壁邻居垃圾扔在我家门口，我报警几次都没人理我，我找个外国人报警，5分钟后警察上门把我隔壁邻居抓进去教训了。这警察到底是为了谁服务？”


    “……我在火车站的小商店被老板调换了钱，打电话报警，亲眼看到老板接到了电话，然后溜了，半个小时后，警察到了。这就是维护正义的警察？”


    “……警察就是维护正义，保护善良百姓的，杀了坏人就是维护正义，就是保护善良百姓！”


    “……狐妖的电视剧就是比本国的电视剧大胆。”


    日本社会对《殉道》展开了调查，30岁以下，65岁以上的观众大部分觉得不错，而30岁~65岁的观众大部分觉得不好。


    如此奇葩的社会反应引起了更激烈和更广泛的社会讨论。


    东京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看看收视率，看看好几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都在讨论《殉道》，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


    不管讨论的结果是什么，东京电视台终于牛逼一回了。


    第139章 美国观众爱HZL！


    日本对《殉道》褒贬不一, 竹内结子与以往新剧上映时候盯着收视率和民众反应的忐忑心情完全不同，她此刻几乎忘记了《殉道》开播了。


    竹内结子拿着喇叭，大声道：“咔！下一个镜头！”


    一群剧组人员小跑着布置新场景。


    几个白人演员有的飞快换衣服；有的又看了一遍剧本, 背诵台词；有的闭上眼睛，酝酿情绪。


    竹内结子大声道：“这一幕是女主送假死的丈夫的尸体火化, 女主的心情是充满报仇的愉悦，以及看着渣男去死的兴奋……”


    白人女主演认真地听着，几个月前竹内导演的因为还结结巴巴的, 但如今用词虽然依然是小学生水平，但是说话又急又快，完全听不出是非英语母语人士了。


    “NO.005幕，开始！”随着助理的叫声，一群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再次开始了紧张的拍摄。


    竹内结子死死盯着演员们, 唯恐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镜头。


    当天午夜收工的时候，竹内结子注意到有几十个未读信息。


    她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痛痛快快洗了澡，又吃了宵夜, 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看未读信息。


    信息都是祝贺她的《殉道》上映的，有的平平常常，用词虽然亲昵, 其实充满了公式化的祝贺。


    竹内结子撇嘴，同样公式化的回复祝贺。


    人与人之间交往有太多的虚假客套, 她以前不觉得什么，毕竟从小接触的环境就是如此, 但最近与狐妖接触多了，她有些怀疑全世界都疯了, 只有狐妖的人才是正常的。


    唯有狐妖的人才像教科书里写的，坦率，正直，乐观，以及……疯狂。


    竹内结子又刷了一次王小妖在东方大国京城电影学院的演讲，看着王小妖被保安架出去时候卖力蹬腿，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这才继续看后续的信息。


    有的信息真诚一些，觉得她接《殉道》的时候该考虑得更周到一些，不该轻率接一个与她的影视形象不符的角色。


    她一直都是正面、积极、乐观、正义的形象，怎么就忽然接“恶女”角色了？


    “恶女”角色交给菜菜绪就够了，哪里需要她这样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笑颜女王插手。


    竹内结子不屑地笑，她塑造了一大堆正面、积极、乐观、开朗、活泼、善良的角色没错。


    可是她内心就真的乐观和开朗了？


    在电视剧收视率下滑，作为主演承担所有责任的时候，她还能乐观和开朗？


    在她年龄渐长，影视生态位被新人取代，无戏可拍的时候，她还能乐观和开朗？


    在她走在街上，年轻人几乎不认识她，或者开口叫她老阿姨的时候，她还能笑得温暖和灿烂？


    竹内结子很清楚她遭遇的一切都是身为“大明星”必须承担的。


    她参与的电视剧大爆，观众对她交口称赞，没人关注配角、导演、编剧的功劳，所有光环、荣耀都加诸一身的时候，她不知道假如电视剧收视率跌破脚底板，她就该同样承担所有指责？


    她年轻靓丽，笑容甜美，被所有人关注的时候，就不曾抢了年长的女演员的生态位？


    她就站出来对曾经大红的女演员，如今只能演无人关注的外婆等等绿叶角色说一句公道话？


    在她走在街上，无数路人甲抢着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就不知道她也有年老的一天？


    竹内结子很清楚她遭遇的一切不存在“不公平”，她遭遇的一切只是娱乐圈所有“明星”都要经历的人生。


    但知道了，就能心平气和？就能依然乐观、开朗？


    竹内结子每次看着镜子，没有看到39岁的自己的身材和容貌正是最明艳的时候，只看到了对未来的焦虑。


    她未来能够演什么角色？


    松岛菜菜子去演家政妇了，她能得到类似的角色？


    竹内结子毫无把握，她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直到加入了狐妖。


    她可以戴着假发，脸上的妆容将她遮掩的自己都认不出来；


    她可以当导演，每天拿着大喇叭骂人，需要吃润喉片放松咽喉肌肉；


    她可以天马行空地自己写狗血剧本，不用管什么人生金句，不用管什么“淡薄”的人生态度，肆意地将她心中坚信的、愤怒的、震惊的、渴望的感情和事物表达出来；


    她可以在照镜子的时候重新关注自己的肌肤、身材、美丽；


    她可以再一次乐观、开朗的笑。


    与这些相比，饰演一个邪恶的角色，被无数人嫌弃或者脱粉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需要粉丝，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她已经找到了新的道路。


    竹内结子微笑着，发信息安慰那些担忧她的形象受损的亲友。


    人生有这么多幸福开心的事情，有这么多未知的未来，她没有必要局限在小小的世界中。


    工作群中，有消息跳动。


    她打开一看，立刻大怒，直接发语音呵斥：“谁把棺材搞坏了！严查！看监控！赔钱！什么不好玩，玩棺材！这么爱玩，回家自己买一个！”


    竹内结子愤怒不已，虽然棺材在后续剧情已经不需要了，但是那口棺材以后还能在其余剧情中用的，这些王八蛋太不让人省心了。


    ……


    另一个房间内，胡舍其正在开跨国视频会议。


    不得不说，不论是美国还是沙特的网络速度都太烂了，视频会议的画面时不时卡顿，声音也偶尔会漏一拍，与国内根本不能相比。


    视频中，某某APP在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道：“……有三家公司希望能够在HZL的短视频剧中做广告……”


    胡舍其一怔，从来没有想过短视频剧也能接到广告。


    她想了想，问道：“什么产品？广告费多少？”


    某某APP分公司负责人介绍了那三家公司，都是美国的不知名小公司，产品也是一些厨房清洁用品什么的。


    广告费金额普普通通，几万美金，毕竟短视频剧对美国而言是个新产物，广告效果不太好计算，广告费自然就处于“摸索”之中。


    胡舍其皱眉道：“把三家公司的公司资料、产品资料、纳税证明都发给我，我调查清楚之后再答复你。”


    某某APP分公司负责人嘴角露出不屑，几万美金虽然不多，但是送上门的生意竟然还要犹豫，大名鼎鼎的胡坐牢不过如此，能够发财全靠站在风口。


    胡舍其一秒看出了那人心中的不屑，一句话不说就关闭了视频，然后打电话给某某APP的国内总部负责人。


    “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是你们谁的亲戚？我们合作还算愉快，我奉劝你们一句，不盯着点，那家伙迟早完蛋。”


    某某APP国内总部负责人笑着应了，心中不以为意。


    多半是那分公司负责人得罪了胡舍其，但是胡舍其再怎么在国内影视圈一手遮天，还能将手伸到短视频剧APP上不成？


    给面子才让胡舍其的短视频剧在APP中上线，不给面子就让胡舍其吃自己去。


    胡舍其挂了电话，立刻开始筹划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可以上传、放映短视频剧的社交APP。


    她对王小妖道：“互联网新贵就是站在风口起飞的猪，诚不我欺。”


    王小妖用力点头，互联网新贵在腐朽的传统工业面前真是太稚嫩了，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懂。


    无视“印度赚钱印度花，一分别想带回家”的常识，以为那是传统工业的愚蠢，换成互联网行业分分钟搞定，愣是闯入印度，然后“一分别想带回家”的；


    以为只有“印度赚钱印度花”，美利坚是自由平等，遵守规则的，无视某板材公司在美国被告得破产，无视石油期货出现负值，在美国血本无归的……


    互联网新贵们到了海外处处都在栽跟头，偏偏自信无比，一点都不长经验。


    某某APP美国分公司负责人竟然以为美国的产品一定是规范的，广告一定是合法的，上门送钱的，这么幼稚的人迟早要栽大跟头。


    王小妖认真道：“我们有钱自己搞一个社交APP的。”


    她握拳：“社交APP最重要的是有人用，前期我就学拼夕夕美国版，给用户发钱，用户自然就爆发了。”


    胡舍其的脸色立马黑了：“从长计议！”给钱？几亿美国人每人十美元就是几十亿美金，我的钱又不是天上吹来的，哪能这么烧？


    胡舍其小心翼翼地道：“我觉得用HZL的短视频剧做噱头比较省钱。”


    等HZL的短视频剧大红特红了，然后HZL只在某个APP上更新短视频剧，岂不是立刻就让某个APP拥有大量用户了？


    何必烧钱呢，毕竟别人都是烧别人的钱，我们烧的是自己的钱。


    王小妖鄙夷地看胡舍其：“菜鸡！小气鬼！抠门！”


    胡舍其神情淡定，花自己的钱必须省着花，这是真理。


    秦政风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搞清楚了三家美国小企业的根底。


    “两家没问题，一家绝对不能碰。”


    “那家企业是碰瓷专业户，专门与外国媒体、外国人签订广告合同、代言合同。”


    “一旦成功签约，一周后就会有人找上门，拿出一大堆产品不合格、违反某条美国法律的证据，要求外国媒体、外国人、商品企业三家共同赔偿巨额损失，不然就打官司。”


    “那些外国媒体和外国人大多数不愿意在美国打官司，然后就给钱和解。”


    “那家企业的老板靠这一手赚得盆满钵满。”


    秦政风耸肩，国内的职业打假与外国同行一比，明显落后十七八个版本。


    胡舍其与王小妖交换眼神，得意无比，果然理工科出身的人有太多被骗的经验了，都快成精了。


    胡舍其问秦政风道：“我想要自己创建欧美市场的社交APP，有那些法律上的风险？”


    秦政风原本想要拿起茶杯，一听之后立刻笑了，收回了手，腰板挺得笔直，道：“我能够给你的忠告就是……”


    “不要在国内注册。”


    ……


    胡舍其对拿到了几万美金的短视频剧广告费很是不满，自己果然廉颇老矣，已经不思进取，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了。


    不然怎么会没想到短视频剧也能赚广告费呢？


    她热切地看着周渝，狐妖只有周渝对广告最熟悉了。


    周渝严肃地看胡舍其：“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广告片导演，坐等他人找上门的，我自己不拉广告的。”


    刘星对胡舍其摇晃小手指：“笨蛋，广告是稀缺资源，哪有这么容易拉广告的。”


    一群人用力点头，没看到存活下来的广告公司基本都是大型国企总经理的儿子开的？


    胡舍其脸色又黑了，坐等客户上门可不是她的风格。


    王小妖举手：“我们可以在短视频剧开头加一段‘黄金广告位静候尊贵客户’，一定就有广告商找上门了。”


    一群人点头，美国的家用清洁品公司会找上门，说明短视频剧的用户群体还是有广告价值的，只要打出招标广告的3秒镜头，一定会有更多广告客户找上门，然后就是躺着收钱了。


    胡舍其瞅瞅一群满脸自信，其实一点都不信的人，脸色更黑了：“这是看不起本座的主意？”


    一群人坚决摇头，不是看不起，而是一万分的、绝对的看不起。


    狐妖在国内开创短视频剧赛道的时候都没有广告商找上门，何况在人生地不熟，毫无名气的美国？


    以HZL反政治正确的短视频剧的底子，能够有两家真心实意做广告的公司找上门，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一群人深深怀疑那两家公司是美国红脖子开的，不然不至于头铁到这个程度。


    胡舍其歪着脑袋胡思乱想：“难道视频剧只有赚广告费一条路可以走？本座偏不信了。”


    一群人欢乐地分瓜子，就不信困扰国内广告人、影视剧人几十年的大问题，胡坐牢歪着脑袋想一想，就能想出新花样。


    胡舍其想了许久，听着房间内细细却又密密麻麻的嗑瓜子声，看着一群人低声交头接耳，幸灾乐祸地盯着自己，瞬间怒了：“这是看不起胡某吗？”


    “能者无所不能，胡某作为超级赚钱小能手，一定可以……可以……”


    胡舍其的神情忽然变了，皱眉，反复地道：“能者无所不能……”


    这句话好熟，好像激起了什么远古记忆，自己最近是哪里看到这句话的？


    对了，想起来了，是胡问静……小黄文……骂人……


    胡舍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狂笑：“胡某是天才！”


    一群人吃瓜子的速度更快了：“舍其有馊主意了，快吃瓜子，她要来抢瓜子了。”


    “一人一把分了。”


    “快吃，快吃。”


    胡舍其犹自在叉腰大笑：“胡某是超级天才~才~才~才~才~”


    半个小时后，众人得知胡舍其的“天才创意”，看她的眼神忧伤极了，你不会想要去美国坐牢吧？


    胡舍其大笑三声，然后果断给秦政风打电话咨询。


    听说美国坐牢还要付钱，那也太亏，本座绝不做吃亏的事情。


    ……


    几天后，美国。


    沃尔玛超市一角。


    一个员工躲在角落偷偷看短视频剧，那些HZL影视公司制作的短视频剧比该死的电视剧好看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废话。


    他欢快地看着HZL制作的短视频剧《傲慢与偏见》，笑得牙齿都要看不见了。


    视频中：


    【……伊丽莎白愤怒地质问达西：“你是一个傲慢的人。”


    “你带着你那可笑的傲慢和偏见看待其他人。”


    “你一直躲避着我，因为你以为我家不如你家有钱，所以我的礼仪、我的教养、我的学识，我的思想都配不上你……”


    达西忧伤地看着伊丽莎白，柔声道：“不，亲爱的伊丽莎白班内特小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伊丽莎白挺着胸膛，厉声道：“……你觉得只有有钱人才能学会爱和平等，才会懂得世界是什么样的，才有资格与你聊天……”


    达西继续忧伤地道：“亲爱的班内特小姐，你能听我解释吗？”


    伊丽莎白继续呵斥着，以前她是不会这么呵斥一个男性的，尤其是达西，但是，今天她怒火中烧，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傲慢男子。


    她厉声道：“用财富划分品德是一种极其傲慢、偏见和无知的行为……”


    达西继续试图夺取说话的权力：“不，亲爱的班内特小姐，请让我解释，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伊丽莎白厉声道：“……一个人的品行、学识、修养只与TA受到的教育有关，与财富无关！”


    达西哀求道：“班内特，你听我解释啊！真相不是这样的！”


    伊丽莎白盯着达西的眼睛，厉声道：“假如财富决定品行、学识、修养，那么皇帝陛下将会是世上最有品行、学识和修养的人，因为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有钱了。”


    “可是，现实显然并非如此，人类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品行、学识、修养都在人类巅峰的皇帝陛下。”


    达西依然想要哀求，伊丽莎白伸手阻止了他发言，大声道：“伟大的哲学家，伟大的智者，伟大的品行高洁的人，没有一个是皇帝陛下。”


    达西已经不抗争了，只是忧伤地看着气势逼人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继续道：“你认为我家的财富不如你家，所以我的品行、学识、修养、见识、道德统统不如你，那么，比你家有钱的人，是不是同样可以认为你是一个无知、无礼的蠢货？”


    她傲然昂着头，大声道：“达西先生，我喜欢你，但是我不喜欢一个傲慢和偏见的蠢货。”


    “你能够放弃你的傲慢和偏见，用你的心重新审视我吗？”


    伊丽莎白傲然停止了脊背，心中焦急无比，她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但是，达西愿意向她跨出一步吗？


    达西悲伤地看着伊丽莎白，道：“不，班内特小姐，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伊丽莎白脸色陡然惨白，慢慢地道：“你羞辱了一个淑女。”


    达西更悲伤了，慢慢地道：“你现在可以冷静地听我解释了吗？”


    伊丽莎白努力保持尊严，道：“请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倒她了，因为她已经躺在了地上。


    达西慢慢地，一字一句，严肃无比地道：“我已经有爱人了……”


    伊丽莎白身体剧烈摇晃，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她颤抖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想到达西诡异和忧伤的神情，伊丽莎白的身体轻轻摇晃，道：“难道……难道……那个人是……是我的姐妹……”


    是大姐？还是三妹？她可以找个地洞钻进去吗？


    达西缓缓地道：“那个人就是……”


    “……就是你的父亲啊！”


    伊丽莎白呆呆地看着达西：“能重复一遍吗？”


    达西慢慢地道：“我与你的父亲深深地相爱着。”


    伊丽莎白死死地盯着达西，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达西严肃地道：“你没有发现吗？我每次到你家来，不是为了见你，不是为了见你的姐妹，是为了见你的父亲啊。”


    “你父亲的优雅、智慧以从容，深深地吸引着我。”


    伊丽莎白摇摇欲坠，喃喃地道：“该死的腐国……”


    达西严肃地指责伊丽莎白，道：“你看不清我和你父亲的爱情吗？”


    “你这是带着傲慢和偏见！”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的无知，认真地看待爱情？”


    伊丽莎白都要昏倒了。


    达西温和地看着伊丽莎白，柔声道：“亲爱的伊丽莎白，以后，你可以叫我妈妈的。”


    伊丽莎白大声尖叫着逃走。】


    那沃尔玛超市员工发出了猪笑，果然是腐国啊，果然是伟大的爱情啊，果然是傲慢与偏见啊。


    不是鼓吹LGBT吗？


    不是鼓吹爱情吗？


    现在男女之爱遇到了男男之爱，刀子砍在你身上了，看你丫怎么办！


    他看着视频中出现本集完的标志，正要看下一集，忽然镜头一变。


    【伊丽莎白举着一块木牌站在达西的身边。】


    那沃尔玛超市员工微微一愣，还没付费就能看下集了，出BUG了？


    【达西拿出一张纸，严肃地看着镜头，道：“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市，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某某系的学生道格拉斯先生……”】


    那沃尔玛超市员工全神贯注，他就在萨克拉门托！


    【“……有一位先生希望我们能够通过短视频剧对你说一句话……”


    达西放下纸，对着镜头竖起中指，大声道：“道格拉斯！你考试作弊，背后说人坏话，抢人女朋友，你个瘾君子，你去死吧！臭狗屎！”


    伊丽莎白使劲摇晃木牌，上面的字在镜头下越来越大，分明是“道格拉斯狗屎去死！”】


    那沃尔玛超市员工目瞪口呆，然后爆笑。


    那可怜的道格拉斯完蛋了！


    短视频剧竟然还能这么玩？


    值班经理克里斯多夫的声音传了过来：“麦克，你又在偷懒！三号区需要人手，你立刻过去！”


    然后，是一大串“狗屎”、“懒鬼”之类的咒骂。


    麦克无奈地站了起来，慢悠悠走向三号区，心里愤怒无比，偷懒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克里斯多夫每天都针对他，他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忽然，麦克想到了那可怜的道格拉斯，笑了，为什么不呢？


    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某某系忽然成了网红打卡点，无数人专程赶来询问道格拉斯。


    一般而言，对话是这样展开的：


    某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女人，走进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的大门，然后随意拦住一个学生，问道：


    “嗨，帅哥/美女，我第一次来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我想去某某系，请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去吗？”


    那个被拦住的幸运学生就会带着礼貌的笑容，或者努力隐藏无奈，道：


    “尊敬的先生/女士，假如你是来询问某某系可怜的道格拉斯的，我觉得我可以帮你节省一大段时间。”


    “是的，那某某APP短视频剧《傲慢和偏见2019》中被达西先生点名，被伊丽莎白举牌的臭狗屎道格拉斯，正是我校某某系的学生。”


    “假如这个回答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我很高兴能够为你带来美好的时光。”


    “假如这个回答依然让你有充足的好奇心，想要见可怜的道格拉斯本人，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


    “我们那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自从成为名人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某某系。”


    通常在这个时候，来访者会关切地问道：“你有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的照片吗？毕竟我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至少让我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模样，我或许在路上能够遇见他。”


    然后，被拦住的学生就会看看四周无人，悄悄地加对方的联系方式，然后发给对方一张明显是从某个证件上截图的照片。


    再然后，那来访者便会贴心的与那学生握手道别，不带走一丝云彩，只在学生的手心里留下一张5美金或者10美金的纸钞。


    最后，来访者与那学生都会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特别的来访者，会对某个事件寻根问底。


    这个时候，那些来访者会压低声音，努力装出义愤填膺，问道：“可怜的道格拉斯有提起控诉吗？”


    “上帝作证，那个该死的视频一定侵犯了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的名誉。”


    “道格拉斯小宝贝必须控告那污蔑他的人，控告HZL影视公司，控告某某APP公司。”


    “没有几百上千万美金，道格拉斯小宝贝的受伤的心灵怎么能够得到抚慰。”


    被拦住的学生的脸上会露出掺杂着幸灾乐祸和遗憾的神情，道：“哦，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


    “他想过提起诉讼，但是你知道的，律师认为毫无作用。”


    “因为某某APP对用户上传的视频不负法律责任，而HZL公司竟然不是美国公司。”


    “而且，律师认为那段令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声名狼藉的视频，极有可能不算侮辱和侵权。”


    “因为它只是陈述一段‘读者来信’，‘广告’，并不对内容负责。”


    “更糟糕的是，那段视频朗读的内容可能是真的，这就更加无法算侵权罪了。”


    被拦住的学生会露出努力挤出来的忧伤：“要知道，律师咨询费是很贵的，我们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为此支付了一大笔钱。”


    来访者此刻会露出适时的震惊和同情：“该死的法律，可怜的道格拉斯小宝贝。”


    然后，就是满含10美刀的诚意的握手和道别，彼此过上一个幸福的下午。


    ……


    几天后，萨克拉门托市的沃尔玛超市内，忽然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一群员工指着值班经理大声道：“嗨，克里斯多夫，你现在是名人了。”


    附近好几个顾客听到名字，乐呵呵地望着克里斯多夫，更有人用力鼓掌。


    克里斯多夫莫名其妙。


    当他幸运的搞清楚了一切，整个超市都回响着他的怒吼：“哪个王八蛋干的！”


    ……


    HZL影视公司的短视频剧“广告业务”如火如荼，区区500美金挂三天的“广告”深受广大美国人民的欢迎。


    某个从来不使用某某APP的人得知自己被人点名后，特意下载了APP，并且付费看了某剧某集，愤怒地发抖：“我知道是谁干的！”


    HZL影视公司很快就收到了他的1000美元以及点名6天的广告要求。


    某某APP看着下载量和使用量陡然增加了10倍的数据，惊喜莫名，发生了什么事？


    胡舍其看着广告费用每天超过100万美金，并且90°直线上升的趋势，深深地叹息。


    “没有需求那就创造需求，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弱者才会叽叽歪歪。”


    “姐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人。”


    王小妖飞快心算，一天100万美金，一年就是3.65亿美金，扣掉合作分成，属于狐妖的税前金额就是1.825亿美金。


    这“广告业务”真是太赚钱了！


    胡舍其严肃纠正王小妖的错误：“首先，这不是狐妖的钱。”


    “这是HZL公司的钱，不想坐牢就千万不要搞错了。”


    “其次，这个‘广告业务’很快就会遍地开花，我们没有赚1.825亿美金的机会的。”


    胡舍其唉声叹气：“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胡某一定是圣人转世，每次都做开路先锋，大头都被别人赚了。”


    她认真思索，归根究底，就是HZL的知名度不够，要是像迪士尼一样具有垄断性质，她还会怕人抢她的创意？


    看来必须在美国有大片上映。


    第140章 《魔都堡垒》


    《殉道》第一集争议虽大, 但是不少日本人一眼就能看出《殉道》缺乏《今天就是那一天》的“激情”，从艺术质量上而言，《殉道》可谓是狐妖影视全面退步的作品。


    不少日本影视圈人士忍不住出言嘲讽狐妖影视, 还以为胡舍其多有才华，原来终究江郎才尽了。


    不想《殉道》后续剧情越来越离谱。


    原本以为《殉道》指的是竹内结子、三浦春马、特林德尔玲奈等等警察为了贯彻她们心中的正义, 肆意杀戮法律无法审判的罪犯，这个剧情也就马马虎虎炒冷饭而已。


    可是《殉道》后续剧情越来越奇妙了，日本衙门中也有不少人支持越过法律, 严格处死各类罪犯。


    什么偷隔壁邻居外卖的大妈被杀了；


    什么电梯里捂住小女孩嘴企图暴走的小男孩被杀了；


    什么把员工35岁输入社会的老板被杀了；


    什么学生食堂臭猪肉、鼠头鸭脖的官员都被杀了，以及……


    日本国会议员被杀光了！


    某个受害者家属控告某地警方押解嫌疑犯途中（毒）死犯人，各级衙门遮掩真相，国会议员接到案子后同样遮掩真相。


    那受害者家属一怒之下绑着炸（药）炸了国会，日本议员死二重伤三个。


    然后一群紧急赶到的自卫队军人将侥幸幸存的国会议员全部突突了。


    这个剧情实在太过神奇了，以至于《殉道》的收视率越来越高, 日本观众已经不将《殉道》定义为警匪剧，或者社会反思剧, 而是定义为报社剧。


    哪怕剧情中出现奥特曼或者机器猫都不会让日本观众觉得不合理了。


    无数日本观众开盘口下注《殉道》后续被杀的大人物究竟是谁，或者剧情是什么。


    猜测首相以及内阁全灭排名第一；


    猜测天皇御所被烧排名第二；


    猜测日本死亡一半人排名第三。


    北老五问道：“究竟后续是什么？”


    他看了《殉道》的第一集就认为《殉道》是血腥烂剧, 要内涵没内涵，要内容没内容，徒当竹内结子的转型试水之作。


    不想后续剧情太过奇妙, 他竟然有些好奇了。


    胡舍其认真道：“你帮我搞定《沙神》，我告诉你后续剧情。”


    北老五嗤之以鼻：“做梦。”


    《沙神》的剧本他看过了, 典型的特效烂片，不, 错了，是典型的特摄烂片。


    对, 就是“特摄”。


    一部投资巨大的奥特曼打小怪兽，他要是参与了，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而且胡舍其不是搞不定《沙神》，她只是想要节省时间，多个导演多个摄像机同时拍摄而已。


    北老五怎么可能为了“救场”而去接特摄剧的活计？


    胡舍其早就知道北老五不太可能愿意接烂活，她已经联系王胖子了。


    如今困扰她的最大问题是怎么搭建布景。


    8亿美金预算的电影怎么也要认认真真地……省钱，决不能搞一些特摄剧的布景忽悠人。


    沙特土豪们这么在乎面子，多花钱无所谓，但是花了钱却被人当凯子就很容易让沙特土豪们撕下温和的面具，亲手砍下蠢货的脑袋了。


    胡舍其看看一脸好奇的北老五，道：“《殉道》的主线其实是浴火重生。”


    “竹内结子饰演的主角的目标不是清除罪人，而是让已经堕落的日本人寻回失去的信仰。”


    “因此，后续剧情是竹内结子和来自大学、警方、检查系统、法院系统、衙门系统和军队系统的人血洗亲美、以金钱为人生目标的权贵，试图建立新的国家。”


    北老五面无表情地看胡舍其，这是把《殉道》当做《追龙2》了？


    胡舍其继续继续道：“后续剧情中，美军驻日基地在毫无准备之下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军队全灭。”


    北老五看胡舍其的眼神更毫无表情了，敢打美国人，日本最疯狂的作家都不敢这么写。


    胡舍其淡淡地道：“干掉驻日美军毫无难度，饮水、食物、空气，哪一个不能下手？”


    “对付一群毫无防备，以为在日本可以当大爷，随意（强）奸也无所谓的美军士兵，其实半夜潜入一刀一个都不难。”


    北老五继续面无表情，问道：“后续呢？美国怎么反应？”


    胡舍其笑了：“日本怎么可能单独与美国作对，后续剧情当然是日本与东方大国、俄罗斯、伊朗、北韩、南韩组建西太平洋公约组织……”


    “……建立攻守同盟条约，但凡攻击‘西约’任意一个国家，视同对‘西约’组织的集体宣战。”


    “美国再强大，也绝不可能跨过太平洋攻打有东方大国支持的日本和南韩。”


    “要是美国真敢这么做，美国的霸权就到头了。”


    北老五盯着胡舍其，不奇怪这么疯狂的设定下南韩加入“西约”，日本都投靠东方大国和俄罗斯了，南韩要么就是加入，要么就是灭国。


    他继续问道：“结局呢？”


    胡舍其笑了：“我都敢这么拍了，还有什么不敢拍的？”


    “结局当然是日本和南韩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竹内结子饰演的角色成为新日本的第一任首相，然后日本的电子工业、机械工业、半导体工业再次辉煌了。”


    她笑着：“还有一些细节，比如前几集一直追查竹内结子的生濑胜久其实与竹内结子是一伙的。”


    “比如主角们夺取了美国在日本常规维修的某航母编队；”


    “比如日本大肆抛售美债、做空美国股市，摧毁美国经济；”


    “比如美国总统清算民主党人士，美国陷入内斗等等。”


    胡舍其微笑着：“除了一大群日本人会联合起来造反，其余都是根据逻辑推演编的剧情。”


    北老五面无表情看胡舍其，逻辑你个头！日本人怎么可能联合起来造反？美国怎么可能任由日本血洗驻日美军？这分明是S3剧情！


    他呵斥道：“我还以为你故意让《殉道》远远不如《今天就是那一天》极端，是为了符合日本观众的习惯，不想一次性走得太远。”


    “没想到你是彻底疯了。”


    胡舍其耸肩，韩国人本质上都已经被卷疯了，因此从一开始就要把所有疯狂剧情加码到爆，少一些都不足以让韩国人满意。


    日本人本质上是“打不过就躺平”，疯狂潜藏在心灵深处，因此电视剧必须不断加码，从普普通通到彻底疯狂，才能让日本人接受。


    北老五无奈极了，胡舍其进入影视圈真是地球最大的悲剧，胡舍其应该去南美闹革命的。


    ……


    2019年9月初，定档9月30日开始的国庆档期、号称投资3.8亿的《魔都堡垒》进入全面宣传。【注1】


    《魔都堡垒》导演面对台下的记者，眼中闪烁着光芒。


    “……东方大国有强大的科幻根基，《流浪地球》能够震惊全世界，《魔都堡垒》虽然不如《流浪地球》优秀……”


    “……但是，《魔都堡垒》也会为振兴东方大国的科幻电影事业，为扬我国威尽自己的一份绵薄力量。”


    一群记者杀光灯乱闪。


    好几个记者已经将一周前就写好的通稿发了出去：“《魔都堡垒》以《流浪地球》为目标！”


    “让全世界感受东方大国的科幻电影力量！”


    《魔都堡垒》导演神态谦和，虽然各方面都认为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魔都堡垒》的票房将会轻易突破60亿，直奔80亿。


    但是，《流浪地球》拥有无数粉丝，低调一些更容易得到《流浪地球》的粉丝的好感。


    当年东方大国牛奶界第二恶霸新成立，不是口口声声学习第一恶霸，然后得到了第一恶霸的友好关照，从而成为第二恶霸的？


    要是《流浪地球》的粉丝以看待“后辈学生”的态度看待《魔都堡垒》，友好且热切的买票，《魔都堡垒》不就能够完整接手《流浪地球》的40亿票房了？


    《魔都堡垒》的导演眼中满是对《流浪地球》的推崇和热爱：“……《流浪地球》是东方大国，不，是世界科幻电影的里程碑，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魔都堡垒》剧组全员都是《流浪地球》的粉丝……”


    “……《魔都堡垒》的原著作者是《流浪地球》的粉丝，曾经在微博发言对《流浪地球》的喜爱……”


    “……《魔都堡垒》的男主角小马弟弟是《流浪地球》的粉丝，大刘亲笔签名的《流浪地球》小说被他当作珍宝，用玻璃罩认真保存……”


    小马弟弟急忙含笑用力点头。


    “……《魔都堡垒》的女主角舒琪小姐是《流浪地球》的粉丝，她随身携带的《流浪地球》的书页都被翻烂了……”


    舒琪点头笑，狗屎！你说错台词了！


    “……《魔都堡垒》的第一女配某某是《流浪地球》的粉丝，她在片场一遍又一遍地看《流浪地球》原著，嘴角含着欣喜的笑容……”


    舒琪脸上笑着，心里愤怒无比，这才是属于我的台词！


    第一女配某某努力微笑，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那装着翻烂的《流浪地球》的包包悄悄推到了舒琪面前。


    平时再怎么为了抢咖位斗争不休，此时此刻事关票房，无论如何要互相帮助，不能出了作假的丑闻。


    舒琪悄无声息地将包包向自己扯得近了一些，这才心中一宽，导演这个白痴，差点坑死我了。


    一群记者对着导演卖力按闪光灯，好好的《魔都堡垒》新片发布会被你弄成了《流浪地球》马屁会，你这么恶心，我只能用闪光灯表示我对你的不屑以及恶心。


    《魔都堡垒》导演继续深情地道：“……《魔都堡垒》第三男配是《流浪地球》的粉丝，他……”


    一群记者实在忍不住了，你丫一个句式要套用多少人？你丫不会把剧组几百个人都套用一遍吧？


    一个记者大声道：“请问，胡舍其胡影后也是《流浪地球》的粉丝吗？”


    “胡舍其与京圈交恶，指责京圈全部都是垃圾，你作为京圈演艺圈的一员，为什么要请她拍电影？”


    “听说胡舍其的出场费高达8位数，你这是资敌吗？”


    “为什么胡舍其没有出席今天的记者发布会？”


    《魔都堡垒》导演微笑着看着刺头记者，这是能问的吗？这是该问的吗？


    他转头看台下角落的助理，你丫不会也给了10元宣传费吧？


    助理的神情坚定极了，每人2000元的宣传费，我一分都没贪污，只是虚报了几十个人。


    《魔都堡垒》导演立刻就有了底气了，微笑着问刺头记者，道：“你收了谁的钱？你替谁说话？”


    那刺头记者想要大骂，老子就收了你2000元红包，凭什么听你唧唧歪歪？


    可是一瞅四周的记者都瞪着他，眼神明显极了，收钱可以不办事，但是不能坏了别人的事。


    那刺头记者张大了嘴巴，一群见钱眼开的同行真是太垃圾了。


    但是，可以面对有素质的人犯浑，绝不能对垃圾犯浑。


    那刺头记者一秒低头道歉：“是我错了，求放过。”


    现场的气氛立刻又回到了之前的和谐有好。


    一个记者按照剧本大声提问道：“请问小马弟弟，你对自己在《魔都堡垒》中的表演怎么看？”


    小马弟弟略显稚嫩的脸上飞快出现了谦虚和谨慎，道：“感谢导演和剧中的每一个人，我的演技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他们一直都包容着我……”


    一个记者问舒琪，道：“舒小姐，你给《魔都堡垒》打几分？”


    舒琪毫不犹豫，道：“《流浪地球》的豆瓣评分是7.9分，《魔都堡垒》是《流浪地球》的学生，我认为它的分数应该在7.9分之下。”


    “作为《魔都堡垒》的主演之一，我决定偏心给《魔都堡垒》打7.8分。”


    《魔都堡垒》导演大声道：“我们剧组每一个人都以《流浪地球》为学习榜样！”


    一群记者配合着鼓掌，大家有剧本，采访就是简单和顺利，但是，下次不要再一句话套用介绍几十个人了，不然区区2000元实在不是听人唧唧歪歪的价格。


    《魔都堡垒》导演淡定极了，2000元听人唧唧歪歪还嫌少？有本事你给我啊，我可以听你唧唧歪歪一整天。


    ……


    某个活动现场，王公子与某个年轻偶像明星被记者堵住。


    一个记者大声问道：“小马弟弟主演的《魔都堡垒》马上就要上映了，请问你觉得小马弟弟的演技怎么样？”


    王公子低头沉思三秒，忽然笑了：“呵呵……”【注2】


    然后板着脸：“不评价。”


    另一个记者问道：“胡舍其胡影后也参与了《魔都堡垒》，请问你对胡舍其的演技怎么看？”


    王公子睁大眼睛盯着那记者，放声大笑，笑得泪水都出来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咬牙板着脸，严肃道：


    “一流，超一流演技！”


    王公子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满是真诚：“戛纳影后，实至名归。全东方大国都没有几个人的演技能够与胡舍其相提并论。”


    采访镜头传出，无数人嘲笑王公子：“你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从现在起，你唯一的优点也没有了。”


    “王公子你竟然堕落了！”


    “胡舍其的演技超一流，亏你敢昧着良心说，你就不怕今晚做噩梦吗？”


    “小王，你爹喊你回家了。”


    评论渐渐歪了：“娱乐圈纪委王公子都不敢说真话，难道是真爱？”


    “少胡说八道，谁敢爱胡打人？王公子一定被胡打人打过。”


    “王公子一定被打在墙上作壁画过。”


    “王公子一定被打出了屎。”


    王公子看着一堆嘲笑他的评论，反复检讨。


    大丈夫的品格中有一条是威武不能屈，看来自己果然还不够成为大丈夫。


    ……


    《魔都堡垒》上映首日票房出炉。


    《魔都堡垒》在9月30日单日票房一共7422万。【注4】


    《魔都堡垒》投资方大老板看着数据呆了许久，将手里庆功的酒杯摔得粉碎。


    他厉声道：“7422万？为什么是7422万？首日票房只有7422万？”


    “知道《鬼夫2017》首日票房是多少？3.2亿！”


    “知道《战狼2》首日票房是多少？2.9亿！”


    “知道《流浪地球》首日票房是多少？1.87亿！”


    大老板恶狠狠看着一群高管和《魔都堡垒》剧组导演、主演，原本想要与众人在宴会厅中庆功，可眼前的香槟塔简直是对他的巨大讽刺。


    《魔都堡垒》首日票房才7422万，这表示什么？这表示《魔都堡垒》的票房绝对不可能有80亿了！


    大老板厉声道：“你们不是说可以达到80亿票房，保底票房60亿吗？”


    “为什么首日票房只有7422万？”


    一群高管、导演、明星只能看脚尖，心中忧伤极了，你竟然问我们？


    你竟然真的信80亿票房？


    你丫到底是不是京圈？


    你丫不知道京圈说话就是吹，必须挤掉90%的水分吗？


    我们以为你知道的！


    大老板看着一张张沉默的脸，终于想起胡舍其当日拒演的回复，“我不能吃屎”……


    他闭上眼睛，人类最大的敌人果然是傲慢。


    忠言逆耳啊。


    许久，大老板环顾四周比鹌鹑鸟还要老实的众人，问道：“你们现在与我说实话，《魔都堡垒》到底能够有多少票房？”


    一群人一齐看某个高管，80亿是你吹出来的，你不说话谁说话？


    那高管悲伤极了，硬着头皮道：“根据贝叶斯定理……可以得到一个线性预测数据……”


    大老板冷冷看着那高管，那高管急忙长话短说，道：“《魔都堡垒》的总票房应该在14亿~16亿。”


    大老板冷冷地盯着他，80亿……60亿……现在变成14~16亿了？


    但是怎么都是赚钱的。


    他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努力堆砌礼仪性的笑容，取过一个酒杯，道：“14亿也不错的，干杯！”


    一群高管、导演、明星急忙挤出笑容，欢呼道：“干杯！”


    只是不论是音量，还是欢呼中的欢喜，明显与以往差距了不是一点半点。


    ……


    《魔都堡垒》10月1日单日票房2055万元。


    《魔都堡垒》投资方惊呆了，剧组惊呆了！


    才上映第二天就跳水到了2055万？这不科学！


    某个高管忽然手忙脚乱地掏手机：“看某瓣评分！”


    一群人急忙看某瓣。


    某瓣中，《魔都堡垒》的评分只有2.9分。


    至少有70%的评分是最低分2分，影评留言区密密麻麻的都是恶评。


    网友A评论：“这电影简直就是灾难，特效五毛，剧情狗血，演员演技尴尬。我真怀疑导演是不是交了智商税。”【注3】


    网友B评论：“小马弟弟演得像个面瘫！”


    网友C评论：“这简直就是一部披着科幻外衣的偶像剧。”


    网友D评论：“五毛特效，小成本烂片。”


    网友E评论：“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生命！建议大家千万不要去浪费钱看这部烂片。”


    网友F评论：“……打外星人只是表象，本质仍然是霸道女总裁爱上我……都世界末日了，男主角还可以休假，还忙着谈情说爱，上战场前最后一件事竟然是给司令官表白……”


    网友G评论：“……外星人入侵地球，魔都竟然成了唯一的希望，你信吗？我是绝对不信的，魔都不出几百个外星人带路党都算是对得起地球了……”


    网友H真心忏悔：“……以前觉得胡坐牢是零演技，现在我承认我错了，胡坐牢的演技放在东方大国演艺圈至少排名前10……”


    网友I愤怒极了：“……胡坐牢为什么没有新片？全年都在干什么？年纪轻轻就退休了吗？”


    一大堆网友回复网友I：“胡坐牢拍了一部日剧，你没有看错，我没有说错，胡坐牢拍日剧了！”


    “胡坐牢再拍欧美短视频剧，非常好看，昨天我刚看了《新傲慢与偏见》，我都快笑死了……”


    “楼上我也看了《新傲慢与偏见》，真是笑死了，我可怜的达西……”


    看着某瓣网友们恶毒的评论，一群高管、导演、明星悲伤极了，嘴是用来吃小笼包的，怎么能用来骂人呢？


    东方大国人谦虚、包容、温柔、善良、不说人坏话的美德去哪里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


    大老板仔细盯着评论，后悔极了，早知道让胡坐牢多几个镜头的！


    早知道让胡舍其当主演的！


    至不济也要让胡舍其当导演啊。


    大老板将那预测高管招到办公室，冷冷地问道：“你现在觉得总票房是多少？”


    “不，你告诉我，今天……2019年10月2日的票房是多少？”


    那高管微笑道：“线性预测告诉我们，今天的票房是1700万左右。”


    一群高管、导演、明星觉得这个数据应该差不多，国庆前两天大家都在外出，哪怕小马弟弟的粉丝也在玩，所以数据差了些，今天开始大家会陆陆续续去看电影，数据就会渐渐稳定了。


    ……


    《魔都堡垒》10月2日单日票房1182万。


    大老板毫不犹豫让那高管回家吃自己，然后对一群主演，尤其是小马弟弟柔声道：“现在，是大家竭尽全力发动粉丝救市的时刻了。”


    一群主演一齐点头。


    小马弟弟作为东方大国顶流，微博粉丝就有2500万，只要喊一声就有2500万人发动起来为《魔都堡垒》做宣传、买电影票，还怕不能将票房拉起来？


    小马弟弟现场在微博发文：“《魔都堡垒》是一部不错的电影，请大家多多支持。”


    小马弟弟的经纪人给粉丝群群主发消息：“哥哥的票房危险了，大家快去买电影票。”


    粉丝群群主急坏了，在群里发信息：“所有人都去买20张《魔都堡垒》的电影票！”


    网络上，一张《魔都堡垒》的截图熄灭了无数人的观影欲望。


    截图中，小马弟弟与一群人穿着制服，整齐站立。


    小马弟弟脑袋上的帽子只是沾了一点点，帽檐至少75°角冲着天空。


    这个戴帽子的方式是想要突出小马弟弟的纯真吗？


    小学生都不会这么戴帽子，何况是军人。


    无数人看着这张照片，原本对地球人大战外星人还有一丝期待，此刻分分钟看清《魔都堡垒》与铁血、战争、勇敢、纪律、奉献、牺牲、决绝毫无关系。


    除了小马弟弟的粉丝，谁会花钱看小马弟弟的绝世容颜？


    ……


    《魔都堡垒》10月3日票房431万。


    《魔都堡垒》的投资方和剧组都懵了，为什么东方大国顶流小马弟弟的超级流量一点点效果都没有？


    小马弟弟的2500万粉丝在哪里？


    不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魔都堡垒》10月4日的单日票房290万让所有人都绝望了。


    《魔都堡垒》上映第五天，单日票房竟然只有290万，这剧是烂到什么程度，是多么的被观众嫌恶啊！


    大老板绝望的眼神中，某个京圈人士神秘莫测地笑了：“我今天赶来，就是来救你一命的。”


    那京圈人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老板惊疑不定的眼睛，道：“我有两个办法可以解你之危。”


    大老板差点发飙，有救命的办法倒是快说啊！


    但是他懂得京圈的规矩，什么事情都没有面子和架子重要。


    大老板急忙站了起来，整理衣衫，拍灰尘，恭恭敬敬地对那京圈人士鞠躬，道：“敢问先生有何良策救我身家性命？”


    那京圈人士满意地笑，带着得意和睥睨的眼神落在大老板身上，道：“第一个办法就是……”


    他的脸上笑容变得古怪，道：“学胡舍其。”


    大老板一怔，道：“学胡舍其……”


    那京圈人士用力点头，神情坚定，带着自信，道：“胡舍其是草根庶民，是蛮夷，不像你我有高贵的血统。”


    “但是胡舍其的一些手段，我们是拿过来学的，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大老板很清楚这个用词一定错了，他的敌人又不是胡舍其，但京圈人士大多没文化，大致意思差不多就够了，没有必要咬文嚼字。


    他皱眉小心问道：“什么意思？”


    那京圈人士笑道：“胡舍其是怎么在《战狼2》的大爆下反杀的？”


    那京圈人士负手而立，眼中光芒四射，气势逼人，厉声道：“促销！”


    “给电影促销！”


    “胡舍其能够给电影促销提高票房，我们也能！”


    “买《魔都堡垒》电影票，就有资格参与抽奖，每天开一个特等奖，奖品是LV包包；”


    “电影院搞促销，看《魔都堡垒》送一杯可乐一包爆米花；”


    “全国范围内，《魔都堡垒》电影票拥有最多的前5人，可以与《魔都堡垒》的男女主演任意一人共进晚餐；”


    “在每个城市组织真人版《魔都堡垒》保卫战，100个幸运观众穿角色衣服，拿角色武器，在当地最大的商场进行大厮杀；”


    “在全国挑选《魔都堡垒》情侣亲吻竞赛，拥吻时间最长者可以得到一套房子；”


    “在各地大学、中学进行《魔都堡垒》有奖问答竞赛，第一名可以得到一台遥遥领先手机……”


    那京圈人士傲然看着大老板，不就是促销吗？没搞过促销，还没看过促销？


    他随随便便就能想到几百个促销方案，每一个方案都能秒杀胡舍其当年的狗屎促销一百次。


    那京圈人士惋惜极了，怎么就没有一把扇子呢，不然就能轻轻摇晃几下。


    大老板脸色微变，死死地盯着那京圈人士，问道：“不知道这一套促销下来，需要多少钱？”


    那京圈人士没想过，随口道：“听说胡舍其花了2亿促销，我们花4亿，一定可以让《魔都堡垒》起死回生。”


    大老板冷冷地看着京圈人士许久：“我有4亿做促销，我还要救票房干什么？”


    那京圈人士冷哼一声，轻轻摇头，不屑地道：“福祸自招，我欲救你，你却抠门吝啬，自绝生路，奈何？”


    大老板赔着笑，还没听到第二个办法，不能翻脸。


    他微笑着道：“敢问第二个办法呢？”


    那京圈人士笑了，悠悠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甩锅给胡坐牢啊。”


    “《魔都堡垒》最神来之笔，就是找了胡坐牢客串。”


    “谁不知道胡坐牢是出了名的零演技，甩锅给胡坐牢简直名正言顺。”


    大老板就要骂人，甩锅？甩尼玛的锅！老子要的是救票房！


    那京圈人士笑了：“甩锅有两个作用。”


    “第一，东方大国有一大群不明真相的、落后的、盲从胡坐牢的愚昧平民。”


    “他们不懂什么是高雅艺术，不懂什么是先锋流派，不懂什么是高屋建瓴，不懂什么是深刻内涵。”


    “这些血统低级的贱……平民只知道屎尿屁，只知道胡坐牢的电影都是好电影。”


    “他们愿意花钱去看胡坐牢的电影，哪怕那电影就是一坨屎，他们还吃得很香。”


    那京圈人士深呼吸数次，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愤怒，微笑道：“东方大国有几千万人会为了胡坐牢的屎尿屁电影掏钱。”


    “尽管我们鄙视这些贱人，但是我们不得不说这些贱……平民的钱是香的。”


    那京圈人士微笑着，道：“几千万人的钱包啊，每人买一张票，那就是十几亿元人民币了。”


    大老板一颗心怦怦跳。


    “甩锅给胡舍其的第二个好处，是我们能够有一个好名声。”


    “名声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屁，什么玩意儿都不是。”


    “可是耐不住那些平民喜欢名声啊。”


    “胡舍其也就拍了几部大爆的电影，她就有了好名声，有几千万人不在乎她是一个草根贱民，乐意花钱去看她的狗屎般的电影。”


    “假如我们有了好名声，那些平民自然也会为我们的电影掏钱。”


    “反过来，我们要是因为拍了烂片而没了好名声，那些平民就不会看我们的电影。”


    那京圈人士无奈地道：“虽然我们知道名声是个屁，但为了赚钱，为了下一次电影还有人看，我们还是需要有好名声的。”


    大老板缓缓点头，老百姓愚昧不堪，想要骗老百姓的钱就要符合老百姓的虚伪名誉观。


    他轻轻叹气，道：“花4亿做促销，我是真有心无力。”


    “我决定让胡舍其背锅。”


    只要有几百万相信“狐妖出品，必属精品”的脑残粉冲着胡舍其掏钱买票，创造几亿票房，那《魔都堡垒》至少不会亏本。


    ……


    “我为什么要背锅？”


    胡舍其接到《魔都堡垒》导演的电话，震惊极了，凭什么忽然要她背锅，脑子秀逗了，以为她好欺负？


    《魔都堡垒》导演比胡舍其更震惊：“胡影后，我很佩服你，你的艺术成就远远超过我。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倚老卖老说几句了。”


    导演几乎在呐喊：“一个人不能忘本！”


    “胡影后是背锅侠出身，是背锅侠给了胡影后一条宽阔的道路，是背锅侠让胡影后赚了第一桶金，是背锅侠让胡影后不用去送外卖了。”


    “胡影后万万不能忘记了伟大的背锅侠啊。”


    导演情真意切：“胡影后收了2000万的片酬，必须有职业操守。你只需要在新闻发布会上露面，像以往一样娴熟地背锅，顶多半小时，事情就结束了。”


    胡舍其义正言辞：“做梦！”


    “胡某那2000万是和解吃屎费，不是演出费，更不是背锅费。”


    “想要胡某背锅，得加钱。”


    “税后1亿元人民币，不还价，你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背锅。”


    ……


    《魔都堡垒》投资方大老板气得发抖，勃然大怒。


    胡舍其以前不是最有职业道德了，号称东方大国第一背锅小能手，无数导演为胡舍其打过五星好评，怎么现在忽然就反水不干了？


    这是不识抬举！这是刻意针对他！


    大老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甩锅这事情不需要胡舍其同意的，爷说甩给你，你就得给爷背着。


    一天后，《魔都堡垒》剧组发布新闻招待会。


    导演泪眼朦胧：“一切都要怪胡舍其！”


    “要不是胡舍其，《魔都堡垒》就不会这么烂！”


    “胡舍其作为《魔都堡垒》剧组中资格最老、声望最高、地位最高的演员，没有起到带头作用，没有起到提携后辈的作用……”


    “……胡舍其无视剧组其他人的演技切磋请求，在她本人的戏份杀青后，一分钟都不肯停留……”


    “……胡舍其公然威胁剧组人员……”


    “……胡舍其只有5分钟的戏份，却领取了剧组内大部分人都得不到的片酬……”


    “……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真实有效，请看VCR……”


    “总而言之，胡舍其要为《魔都堡垒》的票房负全责。”


    “我们《魔都堡垒》剧组郑重向各界宣布，胡舍其必须因为自己的行为向《魔都堡垒》的观众道歉。”


    “必须向《魔都堡垒》剧组的全体人员道歉。”


    一群记者胡乱拍照，没想到胡舍其又一次背锅了。


    ……


    远在沙特的胡舍其听说被《魔都堡垒》剧组的甩锅，忍无可忍，拍桌而起，发视频澄清。


    “《魔都堡垒》票房差，是烂片，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才几个镜头！”


    “票房不好，你去问导演啊，你去问编剧啊，你去问主演啊，问我一个只有5分钟镜头的小龙套有个P用！”


    无数人看到胡舍其澄清视频后疯狂点赞，著名渣演技演员胡坐牢的5分钟客串镜头是《魔都堡垒》中为数不多的精彩镜头，这都要甩锅胡坐牢，真以为观众是死人啊！


    各个视频网站中冒出无数个视频剪辑：


    “《魔都堡垒》胡坐牢5分钟精彩客串”、“胡坐牢5分钟表演吊打整部《魔都堡垒》”、“5分钟镇压《魔都堡垒》”、“演技精湛只需要5分钟”、“胡坐牢变身了！”……


    无数人对《魔都堡垒》口诛笔伐，垃圾电影别想蹭胡坐牢的热度，老实一边凉快去。


    《魔都堡垒》投资方大老板看着票房越来越差，看着舆论一边倒，看着预计中甩锅胡舍其的好处一个都没有，仰天倒下，口吐白沫。


    无数烂片导演对《魔都堡垒》投资方大老板毫无同情之心。


    胡背锅的职业道德是经过历史考验的，口碑绝对国内第一。


    你不给钱也想人背锅，能怪胡坐牢反扑吗？


    活该你丫扑街！


    10月30日，投资3.8亿的《魔都堡垒》下映，总票房1.2亿，归属投资方的税前金额0.6亿元，连投资额的零头都没到，亏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无数影视公司和资本大佬心中发寒，流量小鲜肉也不能撑起票房了？


    狗屎！这电影是不是大爆真是玄学啊，以后再也不找小马弟弟拍片了。


    小马弟弟悲愤无比，这能怪我？行，你们狠！老子要去锻炼演技做实力派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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