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大队的回归定在了2018年年初，已经出道的15名成员，外加2名已经确定出道的成员全部参与回归，物料不仅包括NCT127主打曲mv、NCT DREAM主打曲mv、NCT U分队歌曲mv和各类宣传视频，还包括专辑、周边等等。
需要准备的材料和方案太多，等到年初就已经晚了，所以白知予现在就已经开始协调从前负责过NCT127的同事和原本就在自己组的同事慢慢准备。
十二月份EXO还要推出冬日特别专辑，一系列事情堆在一起，李琇满那天竟然还询问她有没有兴趣把Red Velvet也顺手接管了。
对上白知予沉默无语的眼睛，他似乎反应过来这样操作有点不地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要不缓缓，等NCT这次回归过去再说？”
白知予：“社长，您知道NCT有几个小分队吗？”
目前两个，算上EXO，相当于她手头上有三个组合的回归任务，而且是至少三个，NCT U和大队的没有计算在内。
李琇满和蔼微笑：“明年EXO的回归不会像今年这么多了，以小分队为主，NCT中国分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出道，不过就算出道也可以交给别人到时候你看看，想不想试试Red Velvet，或者参与一下新女团的策划，《hey you》还不错，感觉你很适合女团的视觉制作。”
白知予：
原来根源在《hey you》！
“那我考虑一下，社长。”
李琇满器重地拍拍她的肩，不知道是白知予的心理作用还是他确实用了力，她总觉得肩膀差点塌掉。
工作内容繁多，只待在一个地方办公很容易烦闷，幸好SM的房间比较多，白知予可以偶尔换个位置。
比如飘散着浓郁咖啡香的饮品休息区，比如可以开窗俯瞰宽阔街道的玻璃会议室。
只要不耽误工作，部门里倒也没有人管她。
有时谁有事找，工作聊天软件上滴滴她一下，就可以迅速回来。
现在白知予就搬着自己的电脑坐在一间玻璃会议室。
四层的会议室都有人在用，所以她换到了别的楼层，这层录音室比较多，所以不仅可以俯瞰街道放空大脑，还能看到来录音的制作人和艺人。
今天人不多，只有金钟泫和一个制作人，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朝最里面的录音室走去，看起来有工作要谈。
但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金俊棉和吴士勋明显不是来工作的，动作鬼鬼祟祟，时不时地指指前面，打哑谜，像两个混进SM的私生。
吴士勋甚至都没看见白知予。
“哥你查的资料靠谱吗？”
“当然靠谱！我们要是想帮钟泫哥，就得先了解情况，想了解情况，就得和他关系更进一步。”
“可我们这样突然请他吃饭，也不说什么目的，会不会太奇怪了？”
“是有点奇怪但你想，如果钟泫哥真的连自己成员都没告诉，情况是不是非常严重？”
“是”
“你们在拯救世界？”突如其来的女声吓了两个人一跳，他们动作十分同步地打了一个激灵，接着贴上墙壁。
看到是白知予，金俊棉陡然松了一口气，吴士勋却心脏跳得更快。
“拯救世界说不上，但差不多。”
“钟泫不在这个录音室，在最里面的。”
“钟泫？”
“怎么了？”
听着有点亲密，但一想白知予对谁都这样称呼，吴士勋就又自我调节好了。
“为什么说是拯救世界？”
“因为钟泫哥”
即将暴露秘密时，他被金俊棉及时制止：“没，没什么，听说是SHINEE下一首歌的概念。”
白知予：？
一听就是瞎掰。
他们两个的事情，不想告诉她也正常，白知予没再多问，看一眼吴士勋，走回了会议室继续工作。
这一眼让吴士勋开始胡思乱想。
金俊棉拉着他朝最里面录音室走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
怎么办？不告诉知予，她会不会不开心？他们两个之间好像不应该有秘密。
明明不告诉也没什么，非常正常，但偏偏，吴士勋有点愧疚。
“哥，你先去问钟泫哥有没有时间，我去找知予说会儿话。”
“？”
金俊棉还来不及阻止，吴士勋就已经屁颠屁颠地往回跑了。
说好的共进退，还没到他就开始临阵脱逃。
算了不要同恋爱脑计较。
回到会议室门口的吴士勋并没直接进去，倚着墙边站了会儿，看见坐在里面的女孩子抬起头瞅了他一眼，他狗勾一样地举起手，朝她挥了挥。
然而，白知予理都没理，又埋下了头，重新看向电脑。
林清梨在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过万圣节，说到时候可以试试邀请宋茳，所以她在计算排列自己的时间表。
虽然看见了吴士勋，但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根本没意识到他在向自己示好。
白知予的这副样子落在吴士勋眼中，是不折不扣地在“生闷气”。
举起的“小爪爪”僵住，他站在原地犹豫无措了一会儿，决定去给她买杯咖啡赔礼。
于是，十分钟后，拿着两杯冰美式的吴士勋迈进会议室，试探地坐在了白知予旁边。
“给我的？”
“嗯。”
“谢谢。”
身体再好的人长时间盯着电脑也会头脑发昏，一口苦凉的冰美式下肚，白知予感觉那股清爽透亮的感觉由胃直冲大脑。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好告诉你。”
“啊？”
白知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吴士勋继续解释：“因为这关系到钟泫哥的隐私。”
白知予这才明白，他误会了。
“没事，不告诉就不告诉。”
吴士勋仔细地品了品这句话，总觉得她在破罐子破摔。
“不是钟泫哥最近状态不太好，我和俊棉哥便想着怎么能帮帮他钟泫哥应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情况。”
“状态不好，指的是抑郁症？”
吴士勋往后一仰，身体贴上座椅靠背：“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白知予：“有区别？”
“！”
“总之，你不能告诉别人。”
相比和金俊棉说话时语气的笃定任性，现在吴士勋的语气更多是央求。
“你们和钟泫很熟悉？”
“算，但也不能说特别熟悉，他是个很好的前辈，以前没少照顾我们。”
“哦。”
“哦什么？”
“在想我问的问题有点如果不熟悉，你们就不会帮他了。”
“那不一定，知道了就一定会帮。”
像是想起了什么，吴士勋右臂杵在会议室桌子，偏头看她：“当初我不认识你，也救了你。”
SM有专门的保洁，会议室的玻璃透亮，可以尽可能地让打工人心情舒畅，但此时的白知予却感觉像被他框在了一个极窄的空间。
不自觉地，空间里的温度好像在升高。
“知道了，我有事得先走，你在这儿慢慢等哥哥吧。”
吴士勋：？
怎么他一来，她就要走？
不过反抗也没有用，白知予已经保存好正在处理的文件，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握着冰美式，离开了会议室。
不明原因的，从吴士勋靠近的那一刻起，白知予就有一种奇怪的心虚感。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即便有人路过，从外面看也很正常，就像正常地讨论事情。
而且确实是正在讨论事情
因为夏威夷的那个吻？
乘上电梯，白知予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敲了敲李成柱办公室的门。
制作部出了首曲子，他想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放进爱豆合作企划，如果现阶段没精力弄，可能就会用作某个组合的回归曲。
曲子的质量很高，且风格鲜明，白知予一下就想到了该用什么样的视觉效果去搭配。
赶紧要到了自己手里。
下楼时，恰巧在电梯里再次碰到吴士勋。
这次他身边除了金俊棉，还多了一个金钟泫。
看起来三个人聊得很开心。
不过，在别人面前，金钟泫似乎一直很开心。
“知予。”
“嗨。”
白知予站在角落，悄悄观察着他。
[当初我不认识你，也救了你。]
吴士勋刚刚的话又闪进脑海。
“钟泫xi，你现在方不方便？我请你喝杯饮料？”
白知予一开口，电梯里三个男人同时向她望过来。
金俊棉：疑惑迷茫.jpg
吴士勋：震惊哀怨.jpg
金钟泫虽然也很莫名，但直觉告诉他，白知予应该是有正事要谈。
他答应下来，在有咖啡厅的楼层和她一起出了电梯。
“你喝什么？我刚刚买了冰美式。”
“我自己买吧，怎么能让女孩子请客？”
“没关系，反正是公司的积分。”
对于白知予的直白，金钟泫没忍住，轻轻笑了笑：“那一杯拿铁。”
店员手脚很麻利，两人端着刚做好的咖啡，在附近找了个座位。
“是这样，我这里有一首歌，是刚刚成柱前辈给我的，听着不错，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白知予将电脑移向金钟泫，递给他蓝牙耳机，示意他先听一听。
金钟泫和这首歌确实适配，但如果没有吴士勋那个小插曲，她根本不会想起他。
她主要负责NCT，《hey you》又刚刚同他合作过，下一首歌怎么着都会更倾向自己负责的艺人。
李成柱和白知予都非常认可的歌曲魅力无法抵挡，听着听着，金钟泫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欣赏和愉悦。
“参与指的是？”
“由你来作词，也可以帮我挑选其他人选，对视觉这方面提些意见。”
只是作词就已经非常吸引他了。
“但这首歌不会发得太快，我手上的活多，可能要等到明年？”
明年。
在他的计划里，本来没有明年。
金钟泫一下握紧了冰凉的拿铁杯身。
第62章 第62章
金钟泫的反应，白知予都看在眼里。
明年近在眼前，两三个月很快就过去，既然这么喜欢，有什么可犹豫的？
除非
“很为难吗？主要是原本合作企划初步定的就是一年两三首歌左右，发行时间相差不能太多，”白知予轻声解释，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了扒着墙壁偷偷向咖啡厅方向看的吴士勋，“而且最近在给NCT做策划，非常复杂麻烦。”
还不到年末，艺人的明年计划尚未出炉，就算已经有了，也只是大概，没有具体日期。
结合吴士勋说的抑郁症，金钟泫的犹豫只有一种可能。
既然这样，她就更要将歌曲的发布放在明年。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考虑考虑？”金钟泫仍然犹豫，“最晚可以什么时候给你答复？”
“NCT回归之前，等他们的事情定了，我再开始研究这个。”白知予收起电脑，“demo可能没办法给你，因为要保密防止泄露。”
金钟泫懂行内的规矩，点了点头。
白知予和金钟泫坐的位置不偏僻，吴士勋和金俊棉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应该是谈公事的，不要担心。”
“谁担心了？”
“浑身上下嘴最硬，不担心你在这儿看什么？”
“不能让他们坐在一起啊，不像病友交流吗？”
金俊棉：？
“真应该让知予过来听听你在说什么P话。”
正在说话，白知予和金钟泫那边看样子已经结束了，两人站起身，一起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吴士勋和金俊棉立即回身，按了好几下电梯。
但是电梯下来需要时间，不论他们怎么着急，都得按照程序运行。
“俊棉？你们两个还没走？”
金钟泫的声音很快响在身后。
吴士勋和金俊棉同时僵住，尤其是当对上白知予的眼神时，吴士勋更是心虚。
“俊棉哥刚刚把车钥匙落在上面了，我们又去取了一趟。”
取完了，不去一楼，来这儿？
金钟泫虽然依然有疑惑，但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他的风格。
三人一起下了楼。
白知予等了下一台电梯上行。
“哥那我们就像刚刚说的，约好了，这周末去喝酒！”
“好，到时候你们找地方就行。”
“外面容易被拍，可以来我家，方便又舒服。”
“好，你们安排。”
金俊棉安排聚餐，吴士勋一开始还认真听，提提意见，后来手机震动两下，他的注意力就全被kakatalk吸引了。
知予：【你是不是不喜欢喝冰美式？】
士勋：【！你想起来了？】
知予：【没有。】
士勋：【沮丧.gif】
知予：【不喜欢喝就不喝，刚刚还要勉强自己喝。】
吴士勋这才意识到白知予指的是他买了两杯冰美式去会议室找她。
她的那杯拿走了，他手上还剩下一杯。
因为她喜欢喝，他才慢慢去尝试喝。
要不他才不会碰冰美式。
她突然这样说，是在关心他？
吴士勋不自觉又抿了一口冰美式，冰块融化，中和了一些味道，好像没那么苦了。
知予：【我刚刚邀请钟泫明年继续参加爱豆合作企划，他很喜欢那首歌，但是有点犹豫。】
士勋：【什么歌？我可以吗？】
她怎么不邀请他呢！
知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喜欢但是很犹豫，只是因为时间晚了些。】
吴士勋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白知予的意思。
他条件反射地抬头看金钟泫，忽地感觉内心有些酸涩。
后者被盯得毛毛的。
士勋怎么突然这样看他？
想起粉圈一些说这孩子是同性恋的传闻，金钟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应该不是真的吧？
幸好吴士勋没看太久，很快，他又低下头，给白知予发信息：【你现在没有那样的想法了吧？】
注视着kakatalk界面的白知予沉默。
自杀倒是真的没有，就算有，时空管理局也不会允许她轻易死去。
不说有任务者保护机制，如果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系统会启动应急方案或是审判者出现保护她，就算真的失去了生命，也可以借用其他平行时空的身体“复活”。
她的生命不属于自己。
所以白知予不明白时元为什么非要赖在她身边，这样活着。
自杀的想法不能有，厌烦却是真的存在。
许是白知予一直没说话，让吴士勋越来越不安，又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她这才回：【要是有，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吴士勋：“”
白知予约好和孔佑见面的时间在周末。
听说她的画室在自己家，来之前，他特意去买了些看起来女孩子会爱吃的小蛋糕。
小区环境不错，宽敞安静，地下停车场的车不多，尤其她家附近。
孔佑准备了口罩和帽子，结果到了发现完全用不上，整栋楼的住户看起来不到五家。
可能是房价的原因。
白知予穿了非常简单的半袖和短裤，套了个棕色的帆布围裙，上面还沾着些颜料。
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碎发用小夹子固定。
这样毫无遮挡的发型非但没有减弱美貌，反而让五官更加清晰柔和。
认识白知予这么久，孔佑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得这样随便。
“我昨天还买了他们家的蛋糕！”
白知予一眼就注意到了孔佑手中拎着的袋子上的logo。
“提拉米苏和马卡龙？”
孔佑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白知予哽住：“我买的也是这两个。”
她把准备好的新拖鞋递给他，等他穿好后，把他带到了冰箱前。
只吃了一半，马卡龙还剩好几个。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品类大差不差。
“和我家隔了一条街那个店？”
“嗯嗯。”
孔佑有些无奈。
“我应该在远一些店买的。”
“没事儿，正好晚上我们可以当甜点。”
孔佑进来的时候，欧欧趴在客厅落地窗前的窝里晒太阳，后来听见他们在聊蛋糕什么的，就迈着小短腿跑到两人脚下转圈圈。
“它是不是想吃？”
“想吃也不能给它吃。”
欧欧：？
它不走，就蹲在冰箱门前，似乎想等两人离开后就开门偷吃。
【不准吃太多！】
【说好的小鱼干罐头自由呢！你不讲道理！】
【蛋糕又不是小鱼干和罐头，吃多了你受得了吗？】
自知理亏的欧欧远离了冰箱两步，不过也仅仅只是两步。
和李株赫分开后，白知予就将他的东西全部收拾好还给了他。
所以现在她家里几乎没有男人的东西，连孔佑现在穿的拖鞋都是昨天下班回家去买的。
但白知予忽略了一个东西
宋茳的外套。
她洗好后便挂了起来，忘了收，看码数的大小，明显不是女生的衣服。
孔佑的视线落在上面好一会儿。
“前几天我同事来聚餐，落在这儿了，本来打算洗好还给他，后来就忘记了。”
最省事的理由，不用繁琐地说什么猫丢了，宋茳帮她找，又恰巧赶上大雨什么的。
孔佑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她的私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心里那一点点在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家装修挺好的。”
“我和原来的房主签了长租合同，她同意，我就改了改。”
以前的装修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白知予主要买了些灯具，配合淡纹理大理石，总归多了些艺术气息。
“画室在这边。”
空间不大不小，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墙角还竖摞着一堆，桌子旁已经摆了两个画架。
“其实你的画我已经差不多画好了三幅。”
白知予指指桌子，上面的画已经裱好了画框，还套了防尘的薄薄袋子。
一幅是池塘与荷花，不是写实画风，阴影和轮廓线的画法特别，清清的水里几片白，像是白云借着影子拥抱荷花；
一幅是灯火与烟花，暮霭夜色，模模糊糊的人家，被降落的烟火尘烟一样笼罩，虚幻又诗意。
最后一幅是孔佑提过的那张。
原来存在林清梨那儿，既然他喜欢，她就拿了回来。
“客厅的锦鲤还没画好，那个工作量多，麻烦。”
孔佑看起来对灯火与烟花爱不释手，还站在旁边：“不急，济州岛那个房子还得放放甲醛，暂时住不进去。”
虽然是和她说话，但眼睛仍然盯着画。
“你要来试试吗？”
“嗯？”
孔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体验画画放松心情的。
“我完全没接触过，可能要辛苦你了。”
“没事，你先把围裙穿上。”
白知予从小柜子里拿出一件和她穿的一样的围裙，在他身上比了比：“好像有点小”
孔佑大手一挥，将围裙套在自己身上：“能穿就行。”
是小很多，不像围裙像肚兜。
白知予发愣，正在考虑临时去买一件的可行性，突然听见孔佑唤她：“可以帮我系一下带子吗？”
“啊？哦，好的！”
她立即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接过带子，丝毫没想起来，独自在家画画时，她自己是怎么系的带子。
一开始，白知予想要给孔佑搞个蝴蝶结，后来发现长度实在不够，只能系了个简易的活扣。
落地窗倒映出她的身影，比他矮了一截。
孔佑歪头看了看，心宁静下来的速度竟然比钓鱼还快。
好感度突破三十。
第63章 第63章
和教NCT DREAM一样，白知予先教了孔佑基本的笔法。
初学者想要画出多么细腻高级的作品基本不可能，只要能完成一件像样的画就已经很不错，所以她将剩下的大把时间都交给了他自己。
给孔佑的装饰画还差一幅，白知予找了张稍大些的长方形画布，竖着固定在了画架上。
她已经决定好了主题是锦鲤，但他还不知道要画什么。
盯着空白的画布许久，孔佑将视线转移到了白知予身上。
和钓鱼完全不一样，画画需要全神贯注，她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因为画布太大，偶尔需要站起来，看起来十分忙碌。
对比之下，他有点太闲了。
孔佑收回视线，开始给自己的空白画布大面积铺色。
学习的本质是模仿，白知予要送给他的那幅烟火就面对着他倚在墙壁，他不自觉地就照着画起来。
但仿着仿着孔佑发现他都不知道某些颜色是怎么调出来的。
一个多小时，白知予那边已经打好了底，他却才铺好一个底色。
小姑娘伸个懒腰，看样子是累了，她放下画笔，转一圈绕到他身后，看了整整一分钟，然后什么也没评价，就开门去了客厅。
孔佑：“”
画布一片蓝，确实也没什么好评价的。
不该来学画画的，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003欧欧！”
白知予离开的时候没关门，她提高的声量清晰底传进孔佑的耳边。
出于好奇，他也走了出去
拥有一身漂亮透亮黑毛的小猫咪脸部沾了一圈白色棕色的奶油，抓不到现行都知道它刚刚在做什么，而且它是在厨台上被逮住的，旁边还剩了半份提拉米苏，缺口是圆形，刚好对应它的小猫头。
“知不知道吃这东西对胃不好！到时候不舒服是不是又要翻药？”
“还有你这身毛，知道精洗一次要花费我多少钱嘛！”
“小鱼干和猫罐头自由？就你今天这个表现，罚俸五天！”
小姑娘一边碎碎念，一边惩罚性地轻轻揪住欧欧的后脖颈，将它带进洗漱间，在池子里放了一些温水，帮它清洗奶油。
一人一猫消失在转角处之前，孔佑总觉得那只猫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恳切地“求救”。
他当然没多管闲事。
轻轻笑着走回画室，转身的一瞬间，刚刚的画面以一种奇异的感觉闪回脑海。
有点像教育孩子，母亲稍稍严厉，父亲无奈的抱手看热闹。
孔佑的脚步顿在原地，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脑袋。
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是不是最近筛剧本筛得太多了？
是电视剧里表达温馨家庭的常见方式来着
而白知予这边，欧欧接到了好感度上涨的播报：＋2。
揉捏小猫头的手指动作的速度慢了些，她总感觉孔佑的好感度上涨得总是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懂原因。
就因为系统0037偷吃了一块蛋糕，他对她就更喜欢了一点？要不让它再吃一块？
还是算了。
【主人，你轻点咕嘟咕嘟你是要淹死咕嘟咕嘟我嘛！】
忽视某猫的抗议，白知予很快将它和厨台都整理好，沏了一壶热茶回到画室。
“中国的白茶，可以醒脑清热，要来一杯吗？”
散着清爽香气的液体是淡淡的黄色，一口下肚，温热沁人心脾。
“白茶？”
“对，怎么样？我家里还有好几包，可以给你带些回去。”
“确实很好喝。”
不过他的画不用费脑子，醒脑更适合她。
白知予挪了个可移动的小柜子过来，将茶水和杯子放在上面，坐回座位。
很奇怪，明明是比海边还要安静的环境，但孔佑却很难集中注意力。
白知予在洗笔头，白知予在发呆，白知予在调色，白知予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时不时就被她吸引过去，该做的事进度缓慢。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忽地伸了个懒腰，靠着椅背向后一仰，差点仰倒在地面，幸好孔佑及时伸手，才稳住了椅子。
白知予条件反射地歪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反应这么快，实在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其实平常她不坐这个椅子画画，会坐一个舒服的软沙发，不过沙发太小，容不下两个人，所以今天才弄了两个折叠凳过来。
“谢谢。”白知予扶正椅子，“你再画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孔佑立即起身：“不了，我不留下吃晚饭了，今天已经很打扰你了。”
白知予竖起两根指头：“可是我买了两人份的菜，今天吃不完明天也吃不完，周一白天我在公司，晚上回来就坏了。”
什么菜三天就坏？
孔佑纠结一会儿，从心地选择了留下：“那我帮你一起准备。”
白知予看了一眼他的画：“你画的是”
“模仿的你。”孔佑非常想用调色盘捂住脸，但上面还有颜料，他要是这样做，脸上会挂彩。
“啊烟花？！”白知予懵了几秒，竖起拇指，“构图可以，很像。”
孔佑：“”
人情世故，他知道的，都是人情世故。
“这幅画你要拿走吗？”
“还是拿走吧。”
放在她这儿，一定会被笑话。
白知予弯了弯唇角，似乎知道孔佑在想什么：“那我去厨房等你，围裙放在桌子上就可以，洗手台上有洗手液和香皂。”
他应了声“好”，等她离开后，走到她的画前看了看。
其实进度也没有多少，只是定好了构造，铺好了颜色，但能明显地看出是清池一角。
她对线条和光影的把握非常精准，鱼儿游过的水面波纹清浅，是淡淡的白金色。
再看一眼自己的画
算了，还是别看了。
孔佑几乎想立即把画卷起来，奈何颜料还没完全干，这么做一定会糊成一团。
去洗漱间仔细洗好手，厨房的灯光清白，白知予换了个薄些的围裙，正在用牙签给鸡翅扎孔。
“我做菜可能有点中式，你吃得惯中餐吗？”
“应该可以。”
孔佑吃中餐的机会不多，但印象中都很好吃。
“打算做个可乐鸡翅，再焖个虾，炒个空心菜，三个应该够我们吃了。”
“太多了，就做你平时的量就行，我蹭一口。”
“我平时的量那你可能得吃空气了，我平时都用三明治和沙拉对付。”
“嗯？”
“下班晚，回来就已经九十点，懒得做正餐。”
“你们公司那么辛苦？”
“是的，就这样，我们老板还要给我派新的任务不过其实也不是每天都这样，我喜欢把东西提前做完，给突发情况预留空间。”
“我们不拍戏还好，拍起戏来也是不分昼夜。”
但也可以按时吃饭，剧组会负责餐食，就算没有，经纪人也会为了他的健康提前准备。
不好好吃饭，怪不得这么瘦。
处理虾线的空档，孔佑悄悄朝白知予瞅了一眼。
她正在认真地热锅，动作非常熟练。
小姑娘平日不是穿非常正式的服装，就是很有时尚感的打扮，现在这样整个人笼罩在暖光里，多了不少烟火气。
他们这样有点像夫妻。
莫名其妙的想法再次涌上，孔佑没注意，被虾壳划了一下。
思绪陡然回笼，他动动手指，没发现血迹，松了口气。
“还没问，你可以吃辣吗？空心菜可以放辣椒吗？”
“一点点？”
白知予忽地出声，让孔佑蓦然有些心虚。
不过，有类似想法的不只他一个，吃饱喝足睡了一觉醒来的欧欧一睁眼，入目就是温暖的厨房灯光和并肩而立的两人。
之前主人做任务有没有走到过结婚？
它搜索了一下，结果是真的没有结过婚。
什么时候能看到主人结婚呢？
小猫爪托起圆脸，专注地望着两人的背影。
准备晚饭时是傍晚，等所有菜都做好，天空已经全部染上了墨色。
白知予给欧欧又配了些猫粮，检查它没什么不舒服，才把客厅的茶几收拾出来。
“不在饭桌吃吗？”
“要不要一边吃一边看个综艺？”
听上去好像不错。
望着已经盘腿坐上软毯的小姑娘，孔佑学着她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新西游记》？”
“我都可以。”
为了完美晚餐的氛围感，白知予只留了一盏不算太亮的壁灯，微微的光亮打在脸上，衬得她面颊愈发白皙。
“你最喜欢哪个人？”
“虎冬，虽然块头特别大，但看上去很憨厚。”
“他们这个综艺背景是中国故事吧？”
“嗯，听名字就是了，取景也在中国。”
罗瑛锡的经典综艺之一，好笑程度百分之二百，饶是平时情绪不太明显的白知予，也会被逗得笑个不停。
相比看综艺，孔佑看得更多的是她。
今天见到的她不同于以往的样子太多了但他好像并不讨厌这样了解的过程，反而很喜欢。
而且，他发现虽然自己宣称喜欢钓鱼的原因是宁静感，可两个人一起做事似乎让他更加愉悦。
不是因为画画，也不是因为吃的食物很美味，而是因为荡然无存的孤独感。
离开白知予家的时候，孔佑坐进驾驶位良久，才发动车子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的孤独感是不是缘于想要结婚成家，但可以确定的是，只在白知予身上，他才会触发这种隐秘的渴望。
之前仅仅是思考过。
算是喜欢吗？
第一次，孔佑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也无法下定决心。
另一边，算是劳累了一整天的白知予冲了个热水澡，便直接躺上了软软的大床。
刷一下ins评论，看看naver、推特和中国社交平台上的热搜，了解一下时事，她便昏昏欲睡。
还是一个人舒服自在。
人为什么总是想要结婚呢？
她搞不明白。
第64章 第64章
NCT第一次大队回归，公司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李琇满出席的会议就开了足足三次，确定了风格和方案后，还需要和视觉设计部的各个小组开无数小会，一点点敲定细节。
白知予忙里抽空，给宋茳还了衣服。
不是周末，他们两个都没什么时间，约好地方，简单地碰了个头。
宋茳的打扮很日常，但他坐的是保姆车，副驾驶的经纪人非常礼貌地同白知予打了招呼。
“这个也给你，”白知予一共给了他两个袋子，一个装着洗好的外套，另一个稍稍小些，装着曲奇，“谢谢你帮我找回欧欧，是我自己做的小甜品。”
“自己做的？”宋茳似乎没想到她会做甜品，愣了几秒才接过，“不用谢，那天真的巧，欧欧就在我健身房楼下，小猫看起来方向感很不好。”
白知予微笑。
它那哪是方向感不好，是方向感太好。
简单寒暄后，白知予开车离开，前往EXO冬日特别专辑的主打曲拍摄地。
宋茳和她不是一个方向，两人分道扬镳。
曲奇味道刚刚好，不算特别甜，散着股奶香，他给助理和经纪人都分了一块。
“建国大那天之后你们就这样熟悉了？什么猫啊健身的？”
经纪人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宋茳没和他主动说，不过他也没想刻意瞒着，便将那晚和盘托出。
“确实有点巧知予和清梨是闺蜜吧？和她们搞好关系也不是坏事。”
“嗯？”
宋茳没听懂这话。
“林清梨家里是做娱乐事业的，赞助了特别多tvn的电视剧，白知予能和她做闺蜜，开的车还那么好，肯定也差不了。”
娱乐圈好看又有能力的人太多，新人想要出彩，资源最重要。
“上次孔佑和白知予是不是被拍到过？你看，不只是我们，人家出道那么久，都知道除了导演、作家、名演员，最应该维护的就是和投资方的关系。”
“哦对了，还是得嘱咐你，如果要谈恋爱，一定要知会我，约会也要选隐蔽的地方。”
偶像剧出身，第一批粉丝不是梦女就是cp粉，即便公司计划好只把偶像剧当作跳板，慢慢向实力派转型，贸然曝光恋情的结果也只会是影响以后自己的发展道路，或是洗掉贡献非常多的cp粉。
宋茳是新人，还没在圈子浸染太久，极有可能干出恋爱脑的事，经纪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多提醒。
“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帮了她小忙，人家给我一盒甜点表示感谢”
“孔佑那个地位的人，上次被拍都只能说是朋友。”
宋茳语塞。
他条件反射地反驳：“万一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呢？”
经纪人：
猜测成真，如果对白知予没意思，他是不会帮她开脱的。
从后视镜对上经纪人无语的目光，宋茳不自觉脸热：“狗仔说的啊，那段时间知予的男朋友是李株赫前辈，前辈入伍之前才分手。”
“有男朋友还妨碍约了？”经纪人抱手，“圈子里乱搞的事情多了，我要像知予那样有颜又有钱，我直接建个后宫。”
宋茳：
话题结束，车内渐渐安静，他杵着下巴，因为被经纪人的话影响，独自陷入思绪。
知予，李株赫孔佑？
算了，好像也不关他的事。
等会要和SBS电视台打歌节目《人气歌谣》的导演见面，宋茳想让自己集中在经纪人整理的见面要点上，但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转回注意力。
《universe》不是正规专辑，mv规格不算太高，因此白知予没有考虑请合作的导演工作室，打算自己和公司的摄影师亲自上阵。
布景比较简单，前半部分在咖啡厅拍摄，后半部分在空场拍摄。
咖啡厅大部分是空镜，白知予直接去了拍摄后半部分的空场。
需要的道具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幕布、咖啡杯、桌子或是纸笔，重要的是光影。
微妙的打光角度不同，就会营造不同的氛围感。
《universe》的主题是温暖的悲伤感，温暖体现在光影，悲伤体现在成员的面部表情。
表情完全不用白知予担心，只要成员们站在镜头中心，唱着歌词或是抚摸咖啡杯，目光自然而然地就十分深情。
白知予和摄像师商量摇臂从哪个方位推近时，听到身后的男性工作人员在感慨人世不公。
现在处在镜头中心的是吴士勋，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毛衣，面前摆着一个由工作人员垒好的平衡玩具，侧分碎发轻轻抚摸睫毛，只是盯着玩具看的一个歪头动作，慢放也有种电影感。
确实挺不公平。
单论美貌，不说SM，就算在整个韩国娱乐圈，应该也是独一档。
“那这里不按脚本来吗？直接要近景特写？”没听到白知予的回答，摄像师转过头，“知予？知予？”
见她还在发呆，他卷起打印的脚本，在小姑娘头上轻轻砸了一下：“想什么呢？还是我们士勋太帅？”
白知予这才回过神，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是在想拍摄，就近景特写吧，这里如果不拍特写，粉丝应该会很难过。”
摄影师年纪比她大很多，算是大前辈，白知予又是出了名的工作完美主义者，他只是开开玩笑，并未真的乱想她和吴士勋的关系。
“听说时尚界有一个说法，如果想把模特拍得特别好看，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他调出刚刚吴士勋那一幕的回放，“我们士勋一定挺喜欢我，状态真好。”
白知予：“”
她卷起唇角：“前辈哪听来的谣言？照这样说，杂志社要乱死了。”
摄影师：“真的，上次去美国还是日本给我们公司的艺人拍画报，人家和我说的，是我理解错了？不然是翻译错了？”
白知予轻轻摇头，对等待的工作人员比了个“ok”，示意这条可以过了。
“下一条正常拍就行，前辈麻烦您盯一会儿，我去那边回个电话。”
刚刚金钟泫好像给她发了kakatalk。
摄影师“嗯”了声。
白知予的身影越来越远，结束自己part拍摄的吴士勋不自觉目光追随。
刚刚他看的其实一直是她，她和那个摄影大哥在讨论工作，讨论着讨论着，不知道怎么就似乎聊得很开心。
也许“悲伤”并不是装出来的。
“去哪儿？”
“洗手间。”
跟随拍摄的朴镇旭想要给吴士勋递水，结果他没接，径直朝门的方向走去。
白知予在那边。
吴士勋本来以为她要出去，结果她扭了个大弯，绕到了最后面的角落。
场地很大，是小的剧场构造，工作人员都集中在前半边，在那里一待，谁都注意不到，甚至还有舒服的座位。
钟泫：【知予，我想好了，那首歌我希望能够参与。】
唯一能支撑他走下去的，便是做自己喜欢的艺术的快乐，就算要离开，不在早晚。
那天和白知予在咖啡厅分开后，金钟泫依旧失眠，但这几天耳边回响的不再是令他恐惧的嘈杂人声，而是一遍又一遍循环着的让人着迷的旋律。
白知予倚着座位坐下，没注意到吴士勋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旁边。
知予：【好的，如果有觉得更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给我】
钟泫：【知予，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在公司，制作人的权利远比艺人要高，就算艺人有比较不错的自作曲，不经过李琇满和所属制作人的同意，也很难发行。
钟泫：【还有个事情】
知予：【你说。】
钟泫：【其实我写过几首歌，如果能作为收录曲】
白知予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职权，只能尽力争取，不一定能成功。
她正在斟酌措辞，突然耳边猝不及防地出现一道男声：“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钟泫哥？”
是吴士勋。
微弱的光亮中，他的眼睛黑曜石一样，一扭头就闪闪地对着她。
因为惊吓，白知予的心脏狂跳，望着十几分钟前还觉得帅气的这张脸无语凝噎。
“吓到你了？”
“你说呢？你属猫的？走路没一点声音？”
和家里那只神出鬼没的欧欧一模一样。
“对不起。”吴士勋伸出手，看样子要摸她的头发，但其实他只想顺顺她的背。
白知予又是一惊，连忙后退，还望了望前面的工作人员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不是你关心钟泫哥吗？”
问答隔了好几句闲话，吴士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是在回话：“所以你是因为我才关心钟泫哥？四舍五入等于你关心的其实是我？”
白知予：？
这是可以四舍五入的吗？
她重新低下头，不理他，给钟泫回消息。
忽地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是新闻软件的通知提醒：
【xportsnews：NCT DREAM罗哉民现身SM，疑似回归组合展开活动】
后面的文字被折叠了，看不到。
白知予打字的手速变快，回了金钟泫后，她立即点进了新闻。
“首尔艺高的校庆你会去吗？”
认真读新闻的白知予一时忽略了吴士勋的问话：“你说什么？”
他瞥了眼屏幕，耐心地重复。
“你是艺人，你能去？”
“我打算偷偷去，校庆人多，等放假。”
“我不”
白知予刚要拒绝，就见吴士勋头上的好感度又闪了出来。
虽然还是百分之百，但是按理说，没有变化就不会出现才对。
时空管理局的系统又抽风了？
第65章 第65章
这次不是时空管理局的系统抽风，因为欧欧马上发来了消息：
【任务好感度界面出现了吴士勋。】
收到消息的时候，吴士勋已经被金俊棉叫过去拍EXO全体的镜头了。
白知予盯着看了许久，所有的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欧欧那边的任务好感度界面原来只有四个人，都是她的待攻略对象，而现在多出了吴士勋。
之前的攻略对象也算攻略对象？
欧欧：【主人，刚刚求证了时空管理局，他们说，回到完成过任务的平行世界，之前的攻略任务会作为隐藏任务继续存在。】
欧欧：【也就是说，不仅四位攻略对象的好感度需要达到百分之百，吴士勋的好感度也不能下降，得维持在原数值。】
当吴士勋头上好感度第一次出现时，他们就应该就意识到这一点。
系统不会显示与任务无关的人的好感度。
白知予有点后悔刚刚干脆地拒绝了他想要和她重回首尔艺高的请求。
她对吴士勋的感觉一直非常复杂。
一方面，因为是初恋，就算没了记忆也会余下情感，人是注定被情感支配的动物，她在乎他的感受，所以SM团建篝火晚会时她才会自然而然地对他说出那些话；
另一方面，这个世界只能待二十年，如果任务完成得早，不到二十年就必须离开，如果完不成，满二十年也会被时空管理局召回，远离才是合适的选择。
可是现在
“知予呢？下一段不是她来掌镜？你们去外面找找，看看她还在打电话没。”
摄影师指挥成员摆动作和工作人员的时候有话筒，这句话他也是拿着话筒说的，听到动静的白知予赶紧起身，小跑到前面。
摸鱼摸得太久，也是会心虚的。
“这段马上结束，你从泊贤那边拍起吧。”
“好。”
摄像机有点重，徒手拿画面会抖，所以架了云台。
白知予举着云台找角度，摄像机调整方向的时候，她没拿住，附近的边泊贤帮忙托了一下。
“谢谢。”
“不用谢。”
别人没看见，但边泊贤可看见了，某两只坐在最后面，紧挨着聊了许久。
他还记得知道李株赫和白知予在谈恋爱时自家忙内无精打采的日常，他和金俊棉希望两人赶紧在一起的程度不相上下。
罗哉民回公司这件事，他提前和白知予说过，但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所以看到新闻的时候还很惊讶。
应该是回来参加NCT大队回归的。
果然，翌日，白知予就收到了会议通知，会议由李成柱申请，去之前她还以为又是讨论策划的高层会议，结果到了才发现NCT所有成员都在。
满满一屋子人，帅哥簇拥着李琇满，有的人没座位，去外面补了不少小凳子。
白知予刚进屋，NCT的成员们就陆陆续续地起立，礼貌地鞠躬问好。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成了老师。
在人群中环视一圈，NCT DREAM几个站在一起，罗哉民看起来和其他成员完全没有生疏，对上她的目光，还伸出小爪爪朝她挥了挥。
白知予有空的时候就会去看看他，腰间盘突出无法根治，只能通过治疗缓解，他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
会议主持是李成柱：“恭喜大家即将第一次共同以NCT的名字进行回归活动，这次回归的主题是‘共感’，英文‘empathy’，127和DREAM各自有一首主打，目前还没有固定分队的成员会加入NCT U分队或是和参与全队的主打。”
demo和编舞早已经确定，只是还没有对成员公开。
大家都很认真地听，结束一首就十分热烈地捧场。
不捧场也换不了歌，还不如多捧捧场，制作人一高兴，兴许就能多给一两句part。
李泰绒：“这次好像和梦队换了风格。”
NCT127的歌曲甜甜的旋律，反而NCT DREAM变成了酷酷的听不懂的音乐。
白知予专心当旁观者，她也想知道两个队为什么突然这么大转变，要是真的发布了，估计粉丝还要以为是她把梦队的风格感染给了NCT127。
“今天我们就确定每个人的演唱和舞蹈part吧，方便其他工作人员安排后续工作。”
提到工作人员的时候，李成柱朝白知予看了一眼，他的视线移动，NCT全员的眼神几乎也跟着过来了。
白知予：莫名有点紧张。
看着这姐姐的故作淡定，罗哉民无声地轻轻笑起来。
终于回来了。
为了这一天，他好好养病，好好配合医生，爸爸妈妈轮番劝他不要再逞强做医生，他们可以安排一个好的学校，继续读书考取大学，找份稳定体面且能保持健康的工作。
可是那样就会离知予努娜越来越远，何况还有一同打拼过的成员们在等他。
住院期间罗哉民不是没看到过她的绯闻，但除了那点微弱的不舒服和难过，他好像也没什么阻止的办法。
唯一可能破局的途径就是：提升自己，直到有一天有能力和她比肩。
NCT的成员们留在会议室，白知予和其他部门的同事先行离开，一边闲聊，一边去了咖啡厅买饮料。
“这儿贴了好多人的合照呀，我们三个好像从没有过拍过大头贴，要不要一起？”买咖啡的人多，等待的过程中，韩慧熙拉着她和姜权到旁边的“心愿墙”瞅了瞅。
说是心愿墙，其实写什么的都有。
拗不过她，白知予跟着她走进拍大头照的小隔间，被迫举起剪刀手配合动作。
“这里还有位置，我们就放这里吧。”
白知予仔细看了看别人写的心愿，突然发现了熟悉的脸郑成璨。
他和另一个她不太熟悉的男孩子也拍了合照，旁边还写了“一起出道吧”之类的字。
她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其中。
原来那小子这么喜欢她。
只是他憧憬的出道，近两年希望越来越渺茫。
公司没有推出新男团的打算，想要出道只能加入NCT，而NCT下一个小分队是中国队，因为特殊的原因大概率不会在其中加入韩国成员。
虽然也有建立日本小分队的打算，但仅仅是一个想法，最直观的区别，好几个中国成员已经确定了，甚至公司已经在筹备中国分公司。
“权儿去取饮料？”
“我一个人拿不了三杯啊努娜。”
“也是，知予你是在这边等，还是？”
白知予最终留了下来。
她想了想，拿起旁边的笔，在郑成璨许的心愿旁边画了个简笔画“上帝”。
外国人好像都挺信这个的，希望他能保佑他。
忽地瞥到自己和韩慧熙、姜权的合照，她没忍住手，在韩慧熙脸上画了淡淡的脸红圈圈，在姜权头顶画了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偷偷给我们画鬼脸是吧！”
去而复返的韩慧熙和姜权异口同声，两人都拿了笔，一个给白知予画了小猫胡须，一个给她画了哭脸。
白知予：“”
有够幼稚。
年末艺人们的回归变少，集体活动多了起来，比如各类颁奖典礼。
又是一个攀比各大公司审美和妆造的大好机会。
SM的艺人几乎没输过，每次都是舞台播放量超高、统治应援的佼佼者。
林清梨给白知予送了门票，但不是颁奖典礼的门票，而是建国大学电影艺术系、导演系等等好几个专业的万圣节联谊晚会。
收到票的瞬间，白知予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活动形式是蒙面舞会，我们在美国没少参加，面具是统一准备的，非常严实，配对成功才会摘，你懂吧？”
“懂。”
“换衣间是我们学生会安排的，到时候后辈学弟可以帮我偷看宋茳的打扮，你懂吧？”
“太懂了。”
不愧是她的好闺蜜。
“邀请了宋茳前辈好几次，他才说要过来，”林清梨抱手，想起什么，她又补充，“答应那次我还提了你也要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怎么可能是知道她来所以他才也要来？肯定是恰巧。
“到时候你看准点，身高差不多，打扮差不多，瞅准了就邀请他跳舞。”
“好，只要你的情报准。”
林清梨拍拍她的肩，表示她一定得相信自己：“在建国大还是有一定人脉的。”
白知予回去就开始准备服装，不能太耀眼，也不能太普通，妆容也是。
林清梨没有同任何人说她也要来舞会，正式那天还给她安排了单独的换衣间。
“他居然穿的白大褂！摘了面具这帮女孩子得疯！”
白知予想象了一下宋茳穿医生服装的样子不在服装在脸，确实应该很不错。
林清梨按照情报给她描述细节。
两人丝毫不知道，在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学校里一个暗恋林清梨的男生也在向学生会的人脉打听林清梨的装扮。
“她今晚确定穿兔子警官的衣服？”
“一万个确定。”
“早知道我就准备尼克的衣服了！”
“清梨努娜的闺蜜好像也来了。”
“白知予？”
“嗯，听说她穿的是”
已经换好衣服等待入场的宋茳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第66章 第66章
上次白知予来建国大学是怎样热闹的场景令人记忆犹新，打听林清梨穿什么的男生没有对太多人透露这件事。
既然目标是林清梨，如果搞砸舞会，她一定会责怪他。
面具是全脸包裹，入场前就发给了参加者，白知予走进大厅时，已经有很多人。
放眼望去，穿白衣服的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医生”。
和林清梨对视一眼，她也在找，没找到，回头安慰白知予：“他也许要晚点，可能是想等大家都配对成功了再出来。”
毕竟是艺人，白知予理解地点头。
其实她也有过这个心思，但又怕宋茳进来得太早赶不上。
“你先去玩吧，我找个地方歇歇。”
“好，别走太远呀，有情况随时报告。”
林清梨举了举手机。
白知予点点头，准备先去餐台拿些小蛋糕和香槟，再找个角落坐着，暗中观察。
她今天cos的是女巫，深v法式长裙及至脚踝，黑色丝绒质感顺滑，头上戴着一片同色头纱，袖口是蕾丝喇叭设计，十字架坠在锁骨下，随着走动晃来晃去，很容易将人的视线吸引在沟壑上。
还没走到餐台，就已经有男生走过来邀请她。
不是“医生”打扮的通通拒绝，短短的路程，白知予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走完。
瘫在角落小沙发上的她一阵轻松。
主持已经宣布开始了，但宋茳还没入场，白知予有些失望。
说不定他会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去参加校园里其他活动。
正打算再等十分钟就离开，侧边的门旁突然冒出了一个“白大褂”。
大多数人已经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即便有女孩子被宋茳挺拔的身形吸引，也只是目光追随。
白知予注视着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绕过人群去找他。
太明确了会暴露目的。
思虑间宋茳好像也在找人，忽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知予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垂眸盯着香槟，明明戴着面具没有露脸，但因为被吓到一瞬心脏狂跳。
等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宋茳已经拉近了距离，和她就隔着几个身位。
有还单身的女孩子鼓起勇气上前邀请他，看见他们聊天的白知予不自觉紧张，直到他轻轻摇头拒绝。
和雌竞无关，主要他关系到她的任务。
如果没有任务，她绝不会浪费时间来费心获得男人的关注。
“你旁边有人吗？”
“没有。”
白知予没料到宋茳径直朝自己走过来了，还坐在了她旁边。
他也拿了香槟，坐过来什么也不说，一边啜饮，一边望着舞池。
林清梨不放心白知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朝她看一看，突然发现“医生”和“女巫”并排，跳舞的脚步一顿，被男伴踩了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走神了”
某两只凑在了一起，怎么不出来跳舞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反正自己已经“功德圆满”，可以安心地玩了。
白知予就这么和宋茳“僵持”了十几分钟。
“你怎么不去跳舞？”半晌，他终于开口同她搭话。
她侧过头：“你不是也没去？”
这个戴面具联谊的方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如果是熟悉的人来参加，听声音不就知道名字了？！
当然，如果是和外院联谊，倒是挺有效果。
白知予觉得，即便自己今天不知道宋茳穿的医生制服，只要他开口说话，就能认出来。
宋茳好像也认出了她，因为他的眼睛弯了弯，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到他的嘴角也一定在上扬。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跳舞？”
从他进来到现在，她一手蛋糕一手香槟，也不知怎的这么饿。
“其实没吃饱，但是跳舞可以。”
白知予把剩下的半个蛋糕和空了的香槟杯子放在一边，回身时就看见宋茳朝她行了绅士礼。
纤长的五指轻轻搭在他的手心，他的另一只手置于她的腰后，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前。
看别人跳舞的时候，白知予下意识忽略了音乐，而此刻，涓涓流淌的旋律在耳中十分清晰。
更清晰的是他的眼睛。
他们相差不到半米，转圈又贴近，除了彼此的眼睛和闪耀的灯光，视线中再无其他。
他（她）的眼睛真好看。
两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跳累了的林清梨走到场边休息，看到舞池中混入人群的两个人，不自觉露出姨母笑。
宋茳个子很高，但白知予也不低，身材都很出挑，非常相配。
“你是电影艺术系的？”
“不是，我不是建国大学的学生，和朋友来玩。”
宋茳没认出来自己，白知予有些疑惑。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没辨识度吧？还是说她没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陷入思绪的白知予不自觉移开了目光，然而下一秒，握着她腰的大掌突然用了力，推着她进了他的怀中。
正在错愕，身旁闪过一对联谊情侣，险些撞到他们。
“谢谢。”
面对陌生人的道谢，大多数人都会回一句“不客气”，但宋茳只是轻轻笑了笑。
几首曲子结束，白知予才明白他在笑什么。
“要不要出去透透风？”
“校园里？”
“嗯。”
出门后，宋茳很干脆地摘了面具：“戴着这个呼吸不畅。”
他画的是战损妆，血痕配上漂亮的脸蛋，病娇既视感。
白知予：“”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摘。
“你不想摘？”
很奇怪，宋茳的第一反应不是她在惊讶他居然是宋茳，像猜透了她的想法似地问出了这句话。
“不想摘就不摘，”他突然凑近，“你被认出来的话，也挺麻烦的。”
结合上涨到了三十多的好感度，白知予终于确定，宋茳也认出了自己。
“”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白知予也热，而且戴面具太久会花妆，见真相大白，也立即掀了面具。
“我想想，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有后辈说，你今天cos的是女巫。”
[有后辈说，cos的是女巫。]
合着她和林清梨白费心思隐藏了，他那边有清梨的人，学生会内部也有“小叛徒”。
“不过女巫不是一般都会戴头巾吗？”
“戴头巾的是黑修女。”
“啊？”
“你说的应该是女巫帽，但是帽子不方便，我就戴了头纱。”
白知予今天的妆很浓，还涂了“口黑”，和日常有些分别，加上学生们打扮得也十分夸张，不仔细看其实认不出来。
但宋茳很明显。
前来求合照的人多了，不仅他觉得兴致被打搅，连带她也很容易被发现。
最终宋茳去买了两个只能遮住眼睛的面罩。
能看出学校社团为了万圣节费了不少心思，发光的南瓜灯、布满荆棘玫瑰的铁门、穿着各式各样恐怖衣服的NPC，非常热闹。
为了跳舞，白知予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走路不太方便，周围人又太多，很容易躲避不及。
“你刚刚说你没吃饱？”
宋茳忽地握住她的手腕，询问。
“嗯？”
白知予注意力都集中在脉搏温热的触感上。
“抓着你一些比较好，不然等下很容易走散。”
“好。”
好感度上涨至三十四，听到她的许可，他的眼睛再度弯了弯。
这次她看见了他轻扬着的嘴角。
不是她来攻略他的吗？
怎么感觉有点本末倒置了？
“那边有卖小吃的，我们去买点吧。”
熟悉的炒年糕和辣鸡爪，围着的学生非常多。
“哇，同学你好漂亮！我们可以合照吗？”
万圣节打开了学生们的社牛开关，遇到有特色的或是好看的cos，大家都会大胆地搭讪，一般也不会有人拒绝。
戴着面具，应该没事？
白知予同意了，宋茳自觉退后。
排了一分钟多时间的队，两人拿着两份炒年糕和一份辣鸡爪，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吃。
建国大学是《鬼怪》的取景地，风景宽阔静谧。
真的有回到了校园时期，谈了一场校园恋爱的感觉。
“你和李株赫前辈真的分手了吗？”
白知予噎了一口，呛了辣辣的食物汁水。
宋茳递来纸巾，耐心等她咳完。
“为什么这么问？”
“原来是地下，被拍到就说分手，继续地下，经纪人哥哥说娱乐圈这种很常见。”
“我和他”白知予斟酌措词，同时关注着他的好感度有没有变化，“没有这样。”
“啊。”宋茳点点头，从她托着的鸡爪盒子里拿了一个。
好感度没有任何变化，大概几分钟才涨了一分。
“不过，”白知予学着宋茳的样子，托腮拉近两人的距离，“你怎么确定我们两个真的交往过呢？”
因为热烈的节日氛围，这个冬日似乎没有那么寒冷，风轻轻吹着她的头发，他注视着她的眸子发怔。
连鸡爪都忘了吃。
“你和别人打听了我穿什么吗？”
“所以刚刚是故意来邀请我跳舞的？”
倒打一耙，主动权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好感度加一加一又加一，随着宋茳的心脏飞速跳动。
第67章 第67章
“不是不是我打听，是他们说话我我听见了。”
“拍电视剧讲台词的时候，你也这么磕巴吗？”
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宋茳在白知予的刻意逗弄下温度渐渐上升。
“那邀请我跳舞呢？也是他们让的？你们玩了真心话大冒险？”
“不是就是看到你在那儿所以才”
承认主动邀请和玩真心话大冒险相比，宋茳更愿意承认前者。
没有女孩子会认为男生将她当做游戏筹码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所以才？”
白知予反问，耐心地等宋茳继续说话。
偏偏他再吐不出一个字。
林清梨的电话救了宋茳。
“我们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白知予对建国大学的建筑物一点也不熟悉。
“旧西北学会。”
宋茳忽地插话。
白知予歪头看向他，对上目光后，宋茳声音慢慢降低：“就那个台阶那儿”
怎么一和她说话气势就变矮？白长这么高了。
白知予扭回头，和那边的林清梨重复了一遍他说的地址，唇角不自觉翘起轻浅的弧度。
“清梨说等会来找我。”
“我经纪人也给我发短信了，让我去门口找他。”
“好。”
经纪人到底有没有给他发短信，白知予不确定，因为她没听到他的手机震动。
说不定是为了逃跑。
宋茳转身走出几步，略显仓皇。
但只是几步，他又顿住了身形。
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晚，还是因为白知予那个“好”字语调太乖太容易让人心软，他放弃了“逃跑”的决定：“我还是陪你在这里等吧，等到清梨过来。”
白知予：？
对上她了然的轻笑，宋茳双手插兜，刻意撇开视线。
虽然是在学校，但今晚人杂，她又穿成这样，遇到纠缠的男生走都走不掉。
又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这儿有点熟悉。”
白知予上次来建国大只是做了个分享就离开了，没太参观。
“孔佑和金高垠前辈的《鬼怪》就是在这里拍的，鬼怪新娘遇到学长那幕。”
提到孔佑，宋茳便又想起，她似乎和这位前辈也传过绯闻。
一时间，他有些沉默。
思量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白知予身上，她也察觉到了宋茳的情绪变化。
“那部剧我看过一些，没看完。”
“嗯。”
宋茳不明确地问，白知予就不打算主动开口解释。
冬天的夜越晚越冷，刚才还算适合的温度此刻已经降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给你。”
她那件裙子虽然是丝绒材质，但实在薄，医生制服估计没有什么用，但好歹也算加了一层。
“你里面”
“毛衫，比你穿的厚些。”
知道她是在担心他会不会着凉，宋茳扯了扯自己的领子。
“谢谢。”
白知予果断披上他的外套，一边搓手一边哈气，指尖透着冻出来的淡淡的红色。
“知予！”
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是林清梨。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白知予仿佛都看清了她那八卦又隐忍的表情。
“我走了。”宋茳迈步朝反方向离开。
“你不”白知予想问“你不和清梨打个招呼吗”，但他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不到一分钟就已经迈着长腿走出好远。
“我靠，你进展好快！前辈都把衣服给你穿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刚刚都说什么了！”
“单独相处的感觉爽不爽？”
林清梨滴里嘟噜说了一大堆，白知予都不知道先回哪句。
“进展还行，他给我衣服是怕我冷。”
“也没说什么，一起找了点东西吃。”
“你这前辈挺容易害羞。”
害羞？
林清梨讶异地瞪大眼睛。
这前辈没做艺人之前，在学校是以“毒舌”出名的来着
不过，她看了看自家闺蜜今天这副打扮，说是“巫女”，但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冷媚，换谁来都应该毒舌不起来。
“江南区开了家新的夜店，听说叫什么BurningS？是YG的艺人开的，给我发了邀请，让我有空去玩。”
“正好，明年年初过生日可以去那里，到时候一定拿下宋茳前辈！”
“别我没拿下宋茳，你就被别人拿下了。”
林清梨：？
这是什么话？谁能拿下她？
林清梨有些发懵，显然还不知道学校里有人喜欢自己。
“有多久没和你这样在学校里一起散步了，真是，非要跳级。”
“确实很久了。”
时间过得飞快，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无限的循环。
白知予呼出一口气，淡淡的白雾向上飘去，慢慢消失不见。
宋茳最近工作不多，所以经纪人不反对他参加学校的活动。
艺人们长期光鲜亮丽地暴露在镜头和大众的目光下，和别人交流有助于防抑郁。
但回来的宋茳有些沉默，经纪人观察了他将近一分钟，完全没分辨出来他究竟玩得开不开心。
手机震动两下，他看见自家艺人的注意力全部被kakatalk吸引。
知予：【制服怎么还给你？又借了你的衣服。】
宋茳注视着手机屏幕，看见她的名字好像就看见了她的眼睛。
乌黑通透，微微抬着，映着淡淡的路灯的光，又好像闪着干净的水光。
有点像她家那只猫。
只是对视就会觉得可爱，心脏不自觉地软成一团。
然后就是嗓子发堵，无法违背她的任何想法，被定身了似的。
[有男朋友还妨碍约了？圈子里乱搞的事儿多了。]
[你怎么确定我们真的交往过？]
[你和别人打听了我穿什么吗？所以刚刚是故意来邀请我跳舞的？]
经纪人和白知予的话轮番闪进脑子。
宋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正确的，但是他感觉架在心里的天平已经有隐隐倾向她的趋势。
即便从今晚的种种看来，她非常像个恋爱高手。
宋茳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白知予，而是按灭屏幕，望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整理了一会儿思绪，才又打开kakatalk：
【不是什么贵的衣服，专门买来过万圣节的，我留着也没用，你看着处理吧。】
那头只回了一个“好”字。
宋茳鼓起勇气，继续输入：【刚刚你说的话意思是没有和李株赫前辈交往过？那为什么媒体那样报道？】
发出去的刹那，他就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
度秒如年。
过了一会儿才弹出新的对话框：
【我们曾经确实是很亲密的关系，但没在交往。】
【既然媒体拍到了，争论没有意义，就对外说已经分开了。】
很亲密的关系，那是什么？
宋茳感觉自家经纪人猜中了。
宋茳：【那你们现在？】
知予：【对媒体说分开前就已经分开了。】
得到了答案，宋茳感觉心更乱了。
她今晚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希望能和他像和李株赫那样发展？还是想要了解交往？
倒是很诚实，没有骗他。
但还不如骗他，他也不会如此纠结。
经纪人一直在透过后视镜偷偷摸摸地观察宋茳：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两天后的论坛热帖告诉了他答案。
有建国大学的学生分享自己的万圣节照片在ins，其中包括白知予的合照。
她完全不知道“漂亮女巫”是白知予，还是一下多了不少评论，才后知后觉。
【知予妹妹万圣节一点动静都没有，SM的万圣节cos也没看到她，原来是跑去建国大见闺蜜了！】
【博主好幸福】
【这哪里是女巫装，明明是为了和我结婚准备的婚纱。】
【能说吗？虽然是恐怖主题，但是好性感。】
【白知予出来营业！】
【嫉妒使我阴暗爬行。】
【有点《clues》的味道。】
原来万圣节那天白知予也去了。
经纪人恍然大悟。
但宋茳不主动说，他也不好直接问。
毕竟他是已经成年了的艺人，就算是自家孩子，也得顾及着点人家的隐私。
因为白知予没有出万圣节cos的妆教直播，粉丝纷纷跑到她的最新一条动态下喊话让她营业。
没几个小时，她果然出来营业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和孔佑一起营业。
两人都围着围裙，拿着画笔，脸上和围裙上还都沾染着些许颜料。
配文是：【终于在甲方的监督下艰难交付成品（哭脸.jpg）】
白知予罕见地在照片中卖萌就算了，一把年纪的孔佑仿佛也被她感染了，两人一起可可爱爱。
这是绯闻后他们第一次大大方方地公开同框，粉丝又惊奇又有点嗑到。
有人评论问是不是在画室，白知予回复：
【是画室，画室就是我家。】
四舍五入，孔叔去了知予妹妹的家？！
#白知予孔佑#词条又上了热搜。
【你们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知予和苏荷交往的时候就和孔叔是好朋友了，不然苏荷能不吃醋？不要瞎猜呀。】
【甲方？交付成品？啊，孔叔是不是找知予定制画了？】
【能大方公开的都不是真情侣。】
【万一知予妹妹反其道而行呢？】
【年龄不搭，我只能接受男方和妹妹的年龄差在十岁以下。】
【但我觉得知予性子平和，还那么温柔，非常可能喜欢大叔类型的男人。】
网友们的猜测和嗑糖让宋茳有点不舒服。
他不想承认这种不舒服的原因，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在意。
孔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和李株赫一样吗？
明明前几天还在撩拨他他到底只是池塘里的一条鱼还是？
他没忍住，给白知予发了一条消息：【我还是去把制服拿回来吧。】
拿不拿回来没关系，主要是有点想见她，明确她到底怎么想。
那头读得快，回的也快：【你明天去这里吗？我带给你。】
附的图片是她新办的健身卡，就是他常去的那家。
宋茳的呼吸瞬间有点紊乱。
第68章 第68章
宋茳原本没有明天去健身房的打算，但他还是答应了白知予。
她剪了新的发型，公主切搭在侧耳，乌黑的长发带着微微的卷柔顺地垂在腰间，减弱了冷感，更添柔媚，站在阳光下就是吸睛的风景。
“你来的好早。”
宋茳已经比往日提前了半小时，结果还是比她晚到。
“嗯，给你。”
白知予略抬眼看了看他，将装着制服的袋子递过去。
宋茳本想问她和孔佑是什么关系，她对他又是什么想法，但真正见面的这一刻，他变成了哑巴。
白知予表现得没事人一样，将衣服递给他后，就上了跑步机，一边看视频一边爬坡，整整半小时。
后半小时，她去研究器械了，一会儿摸摸划船机，一会儿试图搬搬哑铃，似乎真的是来锻炼的，送衣服给他只是顺便。
这家健身房普通用户和VIP客户分成两层，所以他们这间人不多。
可能看她不清楚器械的功能，也可能看她长得好看，接连有两个健身教练主动走过去搭话。
女孩子白皙的脸颊因为爬坡透着淡淡的粉，清澈的眸子含着笑意看着陌生的男人。
相谈甚欢的样子让宋茳气闷。
白知予离开的时候也没再同他说话，连告别都没有。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宋茳又来了健身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她也在。
这次她没跑步，端着电脑坐在角落，应该在处理公司的事务，但依旧没和他过多说话。
第三天，她换了装备，一条黑色连衣裙搭配嫩粉色的毛衫，头上压着一顶帽子，抱着平板坐在无人使用的器械上写写画画。
根本就没在健身，时不时地朝他望过来一眼。
追过宋茳的女生不少，像白知予这样好看的人仅此一个，像白知予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也仅此一个。
之前他一般一周只去两三次健身房，现在天天往这里跑。
有一天她没来，他还频频朝门口张望，最后练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烦躁地离开了。
也是这一次，宋茳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被白知予牵着走。
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之后的几天，他都没去健身房，试图强迫自己不去产生有关白知予的想法。
但拖到实在不去不行的时候，踏进门的那一刻，他竟然还是希望见到她。
“”
宋茳觉得自己没救了。
既然靠他的自控力不行，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白知予，如果她能主动远离，就算他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失落，相信也会被时间慢慢吹散。
然而，熟悉的跑步机，熟悉的纤瘦身影，让宋茳的脚步一顿。
看到她的瞬间，他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更多，开心她的出现，失望自己躲避失败。
白知予不如之前“冷漠”，结束惯例的半小时爬坡，她拎着两袋东西走到了他旁边。
“给你买了早餐，三明治牛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牛奶，如果不喜欢，可以换我的冰美式。”
其中一袋被她举到面前，他差点将举着的哑铃直接摔下去。
缓慢地将器械归于原位，宋茳喘着还不平稳的气息，垂眸盯着白知予看。
好像想在她身上盯住一个洞。
“冰美式你也不喜欢？要不你二选一对付吃，我快到上班时间了，来不及去买新”
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就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健身房拽了出去。
白知予乱七八糟地提住袋子，才没让牛奶、三明治和冰美式散掉。
背部抵上冰凉的墙壁，宋茳将她带进了无人问津的安全通道，一只手臂杵在她耳侧，微微俯身，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知予眨巴眨巴眼睛，鼻音挤出一个上扬声调的“嗯”表示疑惑。
“和我来同一个健身房，给我买早餐，那天晚上还故意撩拨我。”
白知予：？
不是，前两个她都承认，哪天晚上她故意撩拨他了？
反思了一会儿，想起来，哦，原来他说的是万圣节。
宋茳看着她的表情从疑惑转为了然，又慢慢抱起手：“我表现得不明显？”
“”
明显，太明显了。
宋茳退后两步，因为白知予的承认，表情忽地变得别扭：“我是不会和你约约那个的，长期情人更别想。”
他将头撇向一边，不知第多少次避开了她的视线。
如果是普通男人同白知予直接说这话，她多半会嗤之以鼻，觉得太过普信。
但宋茳有这个资本，包裹在黑色紧身健身衣里的肌肉强劲分明，流畅清晰，和漂亮的脸蛋反差鲜明。
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李株赫。
她没忍住对比。
“谁说我要和你做情人了？”
“那你”
听到白知予说没那个意思，宋茳疑惑地转过头。
她借着墙壁站直身体，迈步向他走去。
两人距离不远，她也就走了三小步，但他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交往不行吗？”
白知予在宋茳面前站定，抬眸看他。
干净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宋茳震惊的样子，空气刹那凝滞，他僵在原地，对她的直白不可置信。
这些天，在她的刻意“折磨”下，他辗转反侧，脑中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都是成年人，宋茳知道白知予大概率是在吊着自己，但他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地告白。
“你认真的？”
“你答应了就是认真的，你没答应就当我在开玩笑。”
“”
明明是她告白，忐忑不安的人凭什么是他！
宋茳觉得不能就这样让白知予简单如愿，先是后退几步，借着拉开门跑了。
“我思考几天再给你答案。”
白知予：？
林清梨认识的宋茳和她认识的宋茳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
哪里毒舌了？
明明就是一个嘴硬的纯情男。
她轻笑着推开门，想要离开去上班，却在门口又撞见了他。
“我挺喜欢牛奶的。”
宋茳别扭地拿过白知予手中仍然拎着的早餐，低头瞅她一眼。
见她好像在笑，又傲娇地补充了一句：“不许笑。”
白知予：？
她还不是他女朋友呢，凭什么不许笑，就算是他女朋友，也不受他管制啊。
于是，在宋茳回头时，看到了白知予故意翘的更弯的唇角。
牛奶是超市里常见的品牌，三明治不是，像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夹心很丰富，有紫薯、芝士、火腿和鸡蛋。
“你已经买了早餐？我还准备了两份。”经纪人刚要递过去面包，就见宋茳已经吃上了。
“嗯。”因为嘴里塞着东西，他说不了话。
[交往不行吗？]
白知予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想着她说这话时轻轻抬起的眼睛，咬着她亲手做的三明治，宋茳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白知予还在kakatalk发了一张图片过来，是Q版的举铁中的他。
原来这两天她一直在平板上画的是他。
宋茳没忍住，注视着手机上可可爱爱的小人，诚实地笑出了声。
正打算喝口水将噎在嗓子眼的面包顺下去的经纪人满头问号。
后视镜里映出来的自家艺人面颊荡漾着无限春光，一副深陷恋爱中的样子。
有种不祥的欲感？
虽然白知予的意外告白让宋茳明确了她的想法和自己的心意，但他没忘记经纪人的“叮嘱”，没有特别快地给她答复。
直到新年前一天结束工作后，在超市偶遇到白知予。
她身边似乎从不缺男人，这回不是孔佑，不是李株赫，是他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男孩子穿一件灰色的羊驼毛外套，看起来比她年纪小，应该是大学生。
两人站在蔬菜区，很认真地在争论哪颗白菜最好吃。
白知予没化妆，非常随意地罩了件纯白的毛绒大衣，长发扎成了丸子，似乎是没说过她，那男孩子还轻轻拨了一下她的“丸子”。
看起来实在亲密无间。
这才几天？
也就一周？
白知予没发现宋茳，正指使时元去推个车来。
忽地手机震动，看见来电显示，她立即放下白菜接通。
“宋茳？”
“在哪儿？”
“超市。”
“”
没说谎。
宋茳沉默几秒：“你上次的问题，还算不算数？”
这是要给她答案了？
白知予一下就来了精神。
“当然算数。”
“我们公开交往怎么样？”
宋茳以为白知予肯定会推辞，但她很爽快地应了：“好。”
今时不同往日，宋茳是最后一个攻略对象，李株赫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九十三，吴士勋的好感度仍然在一百。
孔佑就算不和他交往，也在上涨，老男人喜欢憋着不表达心意，需要刺激。
至于郑成璨，小孩儿暂时和爱情扯不上关系。
也就是说，她不用再考虑其他攻略对象望而却步的情况，甚至可能需要一个明面的男人试探孔佑的容忍度，以及吴士勋好感度下降的底线。
虽然宋茳现在不是特别火，但她的新恋情曝光一定会有热度，还可能吸收更多的cp粉。
“那我们今天算是第一天？”
“刚刚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身边的，男人？
白知予终于明白，自己和时元应该是碰到了宋茳。
她立即抬眼环视一圈，但他已经藏在了货架后，她没看到。
“弟弟。”
“真的弟弟？”
“当然是真的弟弟。”
恰巧时元回来了，白知予把手机举起来放在他耳边：“姐的新男朋友，叫哥。”
时元：？
去年的记忆回笼，那时候她让他唤的人还是李株赫。
一年一个哥。
他看起来很像什么大冤种吗？
第69章 第69章
“大冤种”时元不想叫宋茳哥哥，梗着脖子不吱声。
白知予不惯着他，一巴掌轻轻拍上他的后脑，催促：“快点，礼貌一些。”
借着泡面桶间的空隙，宋茳看到男孩子双手抱头，看向她的眼神委委屈屈，接着一声“哥”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
他信了，这相处方式绝对是亲姐弟。
“你也在超市？”
“嗯，买点拉面。”
“过年你就吃拉面？”
“今天有工作，来不及回京畿道和他们一起过了，随便吃点。”
这个“他们”，指的是应该是爸爸妈妈。
“那”白知予试探地邀请他，“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我们就两个人。”
话音落下，时元眯起眼睛，不满的目光从蔬菜区移向泡面架子。
要不要这样啊！上次过年就没能好好一起单独过，这次又是！
“算了吧，过两天我找你，你和弟弟安心过年，”宋茳看了看自己，他成功当上了SBS《人气歌谣》的mc，过阶段有个特别舞台表演，刚刚是在舞室排练，所以现在就穿了简单的卫衣裤子，裹一个长款羽绒服，不太正式，见她的家人不好，“新年快乐。”
“好，新年快乐。”
白知予没多想，只以为宋茳等会还有其他事。
“什么时候又交了男朋友？”等她挂了电话，时元询问。
白知予把大白菜放进推车：“就刚刚，你知道的，我在这个世界的待攻略目标很多。”
时元当然知道，只是看着不爽：“想吃冰淇淋了，可以买点冰淇淋吗？”
他需要冷静。
“那有什么不行？等会路过挑一些，正好给冰箱补货。”
“嗯。”
因为宋茳的电话，至少在时元这里，和姐姐一起好好逛超市的温馨氛围被打破了。
一直到结账的时候，他都没有刚刚雀跃。
“这些拿得动吗？我先去把车开来，你在”
“姐姐，我们还有机会回到以前吗？”
以前？什么以前？
白知予眼底闪过疑惑。
“如果我好好完成任务，拿到很多很多积分，是不是就可以兑换回到那个世界的奖励？”
时元一字一顿，望向她的目光闪着星星点点的期翼。
这下白知予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时元，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回忆十分珍贵吗？”
“因为回不去，因为独一无二。”
“人们之所以会相看两厌，总是对最亲近的人伤害最多，就是因为得到的太轻易，没有给彼此留出适当的空间。”
而且，那个世界是他的世界，不是她的。
为什么被攻略对象总会觉得，她会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留在他身边呢？
也许在时元看来，是她招惹了他没错，但也是她带他一点点从痛苦的过往走出来。
他们的感情，怎么就成了他绑架她的理由呢？
时元不是第一次提出这个假设了，白知予虽然找不到留在时空管理局无限任务的理由，但也没有兴趣永远留在他的世界为了他活着。
毕竟是亲手养着长大的弟弟，她还是没忍心将话说得太重太明白，点到为止。
这孩子执念太重，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走出来，过好自己的人生。
“我明白了。”
像是窜起的火苗被突然浇灭，其实已经预料到答案的时元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苦涩又刺痛。
白知予微微朝他笑了一下，独自去开车。
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
[你好小元，我叫时予，是你的新姐姐。]
[既然法律规定我是时元的监护人，那很抱歉，任何人都别想越过我伤害他。]
[我们小元是很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会挺过这一关。]
提起裙子在他面前蹲下身自我介绍的姐姐，用身体挡在孤立无援的他面前的姐姐，抱着重病的他一同躺在病床上的姐姐。
如同褪了色的照片，他清晰地知道那是不可反复的过往，却又无法抹去它珍贵的重量。
算了，在时空管理局的永生，怎么不算永远在一起。
有人失意，有人得意。
白知予的告白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被自己答应了，抱着两大袋拉面回家的宋茳还有些恍惚。
[那我们今天算是第一天？]
当然算是第一天！
煮着面的宋茳打开手机，记下了日历上的日期，还在明年、后年、大后年都标上了日程提醒。
等会，万一他们处不了那么久呸呸呸！
哪有情侣通过手机确定关系不见面的？好想现在就见到她刚刚应该答应和她一起过新年的。
第一次约会该去哪里呢？查查大家的攻略。
宋茳先是在naver搜了网友们的成功约会经历，又逛起了论坛的恋爱帖，都忘记了拉面还在煮。
听见煮沸的声音，慌忙过去关火，刚要盛面，又听见有人敲门。
是经纪人。
“晚上吃什么了？你嫂子惦记你一个人，让我给你拿了年糕汤和明太鱼。”
嫂子惦记？嫂子都没见过他，经纪人哥哥明明是自己担心。
“谢了哥，帮我给嫂子带句新年快乐。”
“趁热吃，别放凉了。”
“好。”
“那个，哥”
宋茳本来要说和白知予公开恋爱的事，但转念一想，新年不要给经纪人填堵比较好。
“什么事？说吧。”
“真的能说吗？”
“能，过年什么愿望都能满足你。”
宋茳眼睛一亮：“我想公开恋爱。”
经纪人：？
“别开玩笑，女朋友都没有，你公开什么恋爱。”
“刚刚有了，就是白知予，你知道的那个。”
宋茳的表情非常正经，不像在开玩笑，经纪人一僵，逐渐认真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他已经说过了，但经纪人俨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懵了。
“你想公开？”
宋茳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咬牙和恨铁不成钢，乖巧点头。
经纪人：“”
不好的预感成真。
他转过身，在旁边搜寻了一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向宋茳砸去：“脑子不清醒是吧？刚出道多久？有代表作了吗？你就公开恋爱？白知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抱枕并没砸到宋茳，他长臂一展，稳稳接过。
为了防止经纪人继续扔东西，他拿抱枕当作盾牌躲了一会儿，才慢慢从抱枕后探出脑袋。
“哥不是说过公开恋爱没关系嘛，只要没在炒cp而且，不是知予要公开的，是我。”
居然是这小子要主动公开！
经纪人差点气晕过去。
可生气显然没用，虽然宋茳平时表现得很听话，但一向很有主意。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公开吗？”
“就算瞒着，也早晚会被发现。”
宋茳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白知予周围的男人太多，他有危机感，想宣示主权。
“早晚被发现那是早晚的事，能撑多久是多久啊。”
“”
宋茳的沉默让经纪人明白了讲道理不行。
“这样，你们不是刚刚确定关系吗？先相处相处，我们凭感觉再决定公不公开，可以么？”
双方各退一步，目前看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宋茳思考了几分钟，点头同意。
“早知道不给你拿年糕汤了。”
听见经纪人的话，宋茳连忙护住了自己的碗。
说是过两天找白知予，但宋茳到底还是没能等两天，翌日他就联系了她。
问了她家的地址，提前去接她，等待的过程中，他不停地查看自己的服装和发型，是不是保持帅气的样子。
大概十几分钟，白知予才出现在楼门口。
因为宋茳说要公开恋爱，她没戴帽子没戴口罩，灰色的针织连衣短裙搭配黑丝，外面罩了件保暖的皮草。
宋茳是金牛座，听说金牛座很喜欢黑丝。
不仅是金牛座，估计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黑丝，第一次约会当然要下猛剂。
果然，宋茳的视线在她腿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迟迟不愿挪开。
“我昨晚包的饺子，给你带了两个。”
“饺子？”
“嗯，在中国过年一定要吃饺子的。”
饺子还冒着热气，虽然已经吃过了早饭，但宋茳不想扫白知予的兴。
好在数量不多。
“很好吃，什么馅的？”
“牛肉。”
“和韩国的饺子不一样。”
“要是想吃韩国的饺子，就直接去买，我不费劲包了。”
白知予收起空了的小饭盒放在车后座，系好安全带：“去哪儿？”
像没谈恋爱时一样，她还是很喜欢盯着他看。
“玩个密室，然后去吃午饭，下午找个安静的地方。”
过山车、恐怖电影或是恐怖主题的密室等等活动非常容易产生“吊桥效应”。
所谓“吊桥效应”，指的是人会将由紧张刺激的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归因于对方使自己心动，进而对对方产生情愫。
昨晚看到的恋爱攻略。
宋茳计划的非常完美，但万万没想到，白知予根本不害怕。
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她还能非常冷静地解谜猜题。
店主看着监控中紧紧抱着女朋友不肯撒手的男孩子，有些无语。
“红色和白色组合在一起就是粉色，所以粉色代表的字母就是红色图形和白色图形拼起来，S。”
“橙色就是红色加黄色，E。”
“最后一个是A。”
昏暗的环境中，白知予的面颊清**致，沉着的语调透着高智感，让人控制不住地着迷沉沦。
她看着画板，他注视着她，心跳得好想要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
“吊桥效应”主客颠倒。
已经是最后一个谜题，解开后就是一段感人剧情。
但宋茳还没完全松懈，紧张地望向周围，生怕再突然蹦出来一只“鬼”。
就在这时，白知予忽然将手伸进他的外套，环住了他的腰。
即便还隔着一层针织衫，触感也十分清晰。
“好冷哦。”
动作自然，语调呢喃，听起来似乎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宋茳呼吸一窒，耳根骤然升起一抹红，身体动也不敢动，任由她将他当成人形暖炉汲取温度。
第70章 第70章
大概是密室老板见过的颜值最高的一对情侣，两人手牵着手离开时，他盯着背影看了许久。
好像哪里有点熟悉？
不会是偷偷来谈恋爱的艺人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老板打算等女儿补课回来让她看一看。
宋茳带着白知予去了提前挑好的餐厅，一家韩牛烤肉店。
招牌是高级的黑银配色，桌子是纹理清晰的大理石台，座位旁还有嶙峋的青山主题壁画，没有传统烤肉店的炭火味道，摆盘非常精致。
能看出来用了心思。
不需要自己动手，服务生全程陪伴。
烤出来的肉外焦里嫩，饶是白知予早上吃了饭，现在也吃了不少。
“这是我家地址，你存一下，我平时工作忙，有时可能不会太快回消息，你记得耐心等一等。”
“好。”
“下个月开始我就要去SBS报到了，说不定会碰上SM的艺人。”
“他们都很漂亮有礼貌。”
服务生是大学生兼职，平时没少关注kpop，白知予刚进门的时候就认出了她，碍于工作一直憋着没说。
听着两人的对话，好奇的眼珠左右转悠，一会儿看看宋茳，一会儿瞥瞥白知予，但视线都不会停留太久。
白知予甚至都没发现她认识自己，直到离开时被唤住求合照。
“欧尼男朋友好帅”
“谢谢。”
没承认也没否认，就等于承认。
“欧尼今天的偶遇可以发到sns吗？（sns：社交网站）”
“当然可以”
虽然不是艺人，但白知予目前显然比宋茳更出名。
和万圣节那天差不多，他站在一边，帮她拿着衣服和包包等她。
什么答应经纪人“先处着再看要不要公开”，通通抛在了脑后。
下午宋茳和白知予去了电影院，新电影《与神同行》还没下线。
电影院情侣厅座位合在一起，还能躺着看，非常舒服。
《与神同行》剧情环环相扣，掺了奇幻元素，白知予平时没什么时间来电影院，看得很沉浸。
但宋茳的心思早就跑偏了。
都买了这种座位，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她这么认真，做点什么会不会打扰到她，太过突兀？
“这个男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哎。”白知予不知道宋茳在想什么，指指屏幕上的都景秀，“EXO你知道吧？”
“嗯，知道。”
“这么一看，他的脸很有故事感，好适合电影”
话没说完，白知予便感觉，两人盖着的毯子下，她的手被他牵住了。
牵手没什么特别，玩密室逃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自然而然地牵过了，但在这种不用思考的黑暗环境中，身体的触感会被放大。
何况宋茳不仅仅只是牵着，还在一点点玩她的指节。
白知予歪头瞅他一眼，忽地坐起来，将他的手臂抬起，当作枕头又躺了下去。
两人的身体骤然贴上，她发间好闻的香气将他慢慢笼罩，悸动、无措、僵硬，奇异的暧昧的感觉再度侵袭。
宋茳这回脑子是真的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到半小时，被白知予枕着的手臂开始酸麻，但为了她舒服，他愣是没吭声，硬生生地挺到了电影结束。
“中午吃得有点多，晚上不想吃太油腻的了。”
“那我们随便买点三明治，去汉江逛一逛？”
“嗯呢。”
在白知予看不到的空隙，宋茳赶紧揉了揉刚刚被她枕着的手臂。
汉江是首尔情侣的约会圣地，就算是寒冷的冬天，江边也是一对一对的。
白知予和宋茳寻了个僻静的地方，不多时便有街头艺人架起设备唱歌，音乐随水声渲染原本僻静的氛围。
“你冷不冷？”他记得上午在密室里她就说过冷来着。
“还行，可以再待一会儿。”上身还好，腿为了美丽就穿了那么薄薄一层。
显然宋茳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脱下外套，围在了她腿上。
“那我们一起盖这个。”白知予撑开自己的皮草，把他也罩在了里面。
宋茳本来想自己硬挺，但垂眸一对上她的视线，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手从她的后背绕过去，将衣服两边严丝合缝地贴在两人身上。
一瞬间，白知予有些恍惚。
如果是李株赫，怕是现在就已经将她抱到腿上酱酱酿酿了，但宋茳从始至终都没有逾越。
密室里她抱了他一下，他还害羞。
白知予从宋茳肩膀抬起头，望向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虽然这么说，但白知予没移开视线，还往下滑瞅了瞅他的唇瓣。
宋茳：？
白知予没看多久，他再想开口的时候，她就收回了目光。
然而不一会儿，她又从他怀里抬了抬头。
“你你是不是想亲我？”
宋茳企图逗白知予，但她非但不害羞，反而一瞬睁大了眼睛：“可以吗？”
“！”
“这种事不是应该我来吗？”
白知予没回答，温软的触感直接覆上了他的唇瓣。
只是轻轻相触，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她的眼睛里满是调戏成功的笑意，僵住的宋茳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唇角弯了弯。
浅尝辄止便后退。
事实是白知予也不知道该怎么深吻，之前的恋爱没有记忆，李株赫那段又大多是他主动。
而且，她也会觉得尴尬。
然而，退后不到三秒，原本搁在白知予腰间的手忽地将她向前一推，宋茳重新覆上了她的唇角。
先是细细勾勒，逐渐深入探索，紧接着舌尖也轻巧地滑入，口腔中慢慢被他的气息侵占。
白知予没想到宋茳会突然反攻，愣在原地没反应，好一会儿才顺着他的节奏回应。
这个吻温柔舒适又辗转绵长，好几次她都以为要结束了，却又被他按回来。
江水、车辆、人群的喧嚣在彼此的纠缠中消失不见，白知予慢慢闭上眼睛，手指揪紧了自己柔软的裙摆。
接吻前只是鼻头被冻的微微有点红，接吻后她的脸颊和唇瓣也染上了绯色。
“我是演员，吻技是必修课。”
“奥。”
她终于罕见地在他面前拘谨一回，睫毛随着抬起的眸子颤动两下，很快垂了下去。
“再待下去要感冒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被亲过之后的白知予格外乖巧，任由宋茳给她披好衣服、系好扣子，塞进车里。
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之前撩拨他的那些好像都是小伎俩，明明就和经纪人哥哥说的不一样。
安全将白知予送到家后，回程一路，宋茳都在傻笑。
想起她主动搂腰，回味地笑；想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甜蜜地笑；想起她被亲时不会换气轻轻推他，摸着嘴唇笑。
好感度上涨至五十五，智商下降为零。
宋茳感觉迟早有一天，他的胸腔会被白知予刺激得爆炸。
白知予和宋茳的约会不说特别高调，但根本没想避人，很快饭店服务生和路人将偶遇照片上传到了论坛。
【今天兼职的我也太幸运了！四舍五入算是和知予欧尼同桌吃饭两小时！】
【大家帮忙看看这是白知予吗？撞到了她和一个男生在汉江旁边date（约会）！】
【谁懂出去补了个课，爸爸和我说知予欧尼来店里玩游戏（附密室内部监控图）】
论坛瞬间被引爆：
【知予妹妹交新男朋友了？！】
【啊？哭死了，不久前刚刚入坑她和苏荷的cp，一直以为这两人转地下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该哭死的是苏荷】
【知予欧尼这美貌，隔着屏幕和高糊画质都能感受到。】
【啊啊啊啊！秘书！给我查！是哪个狗男人！】
【破案了，是宋茳。】
【宋茳是谁？有人科普吗？】
【我焯，虽然不认识这个哥，但是刚刚看粉丝晒的图好帅啊！】
【完全是脸蛋天才！】
【原来是他kk！之前欧尼在建国大不就是他！】
【一切都有迹可循】
【看宋茳的照片前，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能让苏荷知予的西皮be！看宋茳的照片后新欧巴也不是不行嘿嘿。】
【密室那张照片，瞅他抱着欧尼那个害怕的样子，笑死我了。】
【别的不说，咱姐找对象这眼光是真不错】
【丑的矮的别来沾边嘛kk。】
【美女就应该配帅哥，有些喜欢谈恋爱的女豆至少眼光放好些。】
【vocal！宋茳马上要上任SBS《人气歌谣》mc！】
【欧尼的职业道德是这个（大拇指赞）！两任男朋友都不是SM艺人！安心！】
【欧尼考不考虑下一任谈YG或是JYP的爱豆，美人计biubiubiu！】
【明明宋茳的年龄比知予妹妹大一些，怎么他俩有种“姐狗”感？】
【可能是男方笑起来就很小狗？】
【欧尼别出妆教了，请出恋爱教程！】
林清梨高速冲浪，看到帖子的第一时间就发来贺电：【这就拿下了！姐妹牛比！】
韩慧熙在三人小群八卦，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谈到大帅哥，姜权突然冒出来同她斗嘴。
宋茳和白知予都没有正面回应恋情，但不久就ins互关了，算是默认。
也因此，他和经纪人吵了一架。
“帽子不戴，口罩不戴，你这是巴不得被别人发现。”
“一意孤行，迟早有你个恋爱脑好果子吃。”
气归气，谈个恋爱而已，不是犯法，还不到彻底失望的程度，又是自己挑的新人，经纪人尽量向下压着热度。
而SM这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有李琇满有点懵。
“知予热度不低，您不担心她羽翼丰满之后跳槽？”
“不担心，这孩子应该就只是喜欢玩sns，你看她平时对艺人那么上心，也不要求涨工资，不是什么热爱权力的人。”
李成柱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白知予给他的感觉就是非常专注设计，新点子不断，和其他极力想要“向上”爬的员工都不一样。
“人家不要，我们不能不给，不然留不住人才。”
“这次NCT的回归情况如果不错，就给知予安排个更高的职位，工资也提一提。”
李成柱应了声“好”，刚要去考虑安排，就听见自家叔叔自言自语。
“这孩子性取向不是难道是双？”
李成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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