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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次日一早,邬泠还没来得及将父亲要飞去国外旅游的消息跟言西说,就收到了母亲发来的消息,说是父亲订的航班被取消了,等过两天,她在国医的讲座结束了,两个人再一起回南市。


    酒店客房里,邬教授刚给女儿发完信息,便又要拖着筋疲力尽的苏笙再来一次,苏笙整个人深深的埋在被子里,漂亮的狐狸眼睛都累得几乎要睁不开了。


    邬教授虽人到中年,精力丝毫不比年轻的时候差,更别说小丈夫还在她面前说那种挑衅的话了,自然是要给他点惩罚,免得什么时候再跑到国外,跟什么金发碧眼的年轻Alpha打招呼。


    苏笙自知说错了话,别看邬教授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实际上那么大一个教授,却小肚鸡肠极了,他的航班才不是被取消了,而是早早的飞走了,现在人落到她手里,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他只得认命,模模糊糊的提醒道:“记得戴”


    他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可不想再意外搞出一个孩子来,被人笑话。


    邬教授低声道:“酒店准备的都已经用完了。”


    苏笙一听,一把推开邬教授,翻了个身子,慵懒道:“那你现在去买,不然就别想碰我,当初一结婚,就被你哄骗无t了大半年,怀着孕也没断过,已经够便宜你了。”


    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邬教授无奈,只得亲自下楼去买。


    邬教授去买东西了,苏笙终于得了几分清闲,他拿起手机,发现之前预约的探望申请已经通过了,他这次大老远从国外飞回来,除了因为女儿的婚事外,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邬教授很快就买完东西回来了,而她的小丈夫已经睡着了,她是天生的精力狂,通宵对于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她的小丈夫却不是,有时候稍微动几下都要喊累,并且这些年越来越娇气,也越来越招人爱了,光是上个月,就有二十七个Alpha企图搭讪他。


    邬教授不止一次想,要是能把人关起来就好了。


    只可惜她不舍得让自己的小狐狸因为丧失自由,而变得郁郁寡欢。


    言西一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便下意识去摸旁边的位置,见是空的,便起身去书房找人,一看到邬泠,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就这样被抱了起来,俨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邬泠捏了一下他的脸,软得跟刚蒸出来的包子似的,她没忍住又捏了好几下,直到言西似是不满的哼唧了两声,她才收回了手,轻声哄道:“先洗漱吃饭,吃完饭带你去挑婚房。”


    两个人结婚后,再加上孩子,这套肯定是住不下的,邬泠之前就看中了最近的一套新楼盘,开发商刚好是她母亲的朋友,正好今天可以带言西提前去挑一挑。


    至于现在住着的这套房子,既然言西已经住习惯了,倒是可以暂时不搬,先在这里养胎,等孩子出生后再搬进婚房也不迟。


    “什么婚房?”言西一开始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邬泠晃了晃无名指上的婚戒,他才恍然大悟道:“嗷,我要结婚了。”


    他才二十岁,像这个年纪,都还在学校里读书,备战期末考试呢,结果现在却要结婚,生孩子了,这要是放到一年前,言西绝对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让自己动了结婚的念头。


    但偏偏这个人就出现了,还是他一见钟情在先。


    “那我要大一点的,浴室每层都至少要有两个,还有衣帽间,最少得一百平方。”言西算了下,自己如果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去的话,至少得是这个配置,毕竟他的衣服包包可是很多的。


    “孩子的婴儿房得要两个吧,对了,装修风格的话不要只有黑灰白,这样太单调了。”言西说完,还转头环绕看了书房一圈,很明显,邬泠的书房就很单调。


    这是嫌弃她的审美呢,邬泠点了头,“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言西想了一下,继续道:“我还要一个单独的学习房间,要铺满隔音垫,除了这几个,其他的就由你作主吧。”


    还真是个爱学习的小朋友,邬泠答应了下来。


    隔音垫自然是要铺的,而且不单是学习的房间需要。


    下午看房的时候,开发商将位置最好的几套都提前预留了出来,言西作主选中了一套比较合眼缘的,就这样当场敲定了下来,后续会有专业的装修团队直接对接。


    从开发商那里回来的路上,邬泠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问她和言西吃饭没有,如果没吃的话,刚好可以过来陪他一起吃饭,邬泠看向言西,言西点了脑袋。


    他很喜欢这个公公,能多相处也是很好的,毕竟听邬泠说,他的婆婆和公公过两天就要回南市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于是邬泠调转了车头,向酒店的方向开去。


    苏笙在包厢里等着,见到言西后,便牵着他的手,问他冷不冷,见他的小脸有些红,还特意叮嘱邬泠, Omega的皮肤可是很脆弱的,更别说像是言西这样水灵的Omega ,哪怕是下车被冷风吹一下,都会很疼的,而且国市不比南市湿润,临到冬天更是要好好注意着。


    邬泠表示自己都记下了,言西站在一旁,不由得想,他以后冬天不会要戴着面罩才能出门吧?


    苏笙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来,“昨天见面有些匆忙,忘了还有一样东西没给你。”


    话音刚落,言西的手心里就多了一张黑卡,苏笙笑着道:“这是给你的一点小零花钱,小泠从小就有,只不过她这孩子不爱花钱,我就把她的那份也给你了。”


    “不要说推辞的话,不然我会生气的。”苏笙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还会有比这个还要大的奖励哦。”


    昨天的那套珠宝,加上手里这张不限额的黑卡,言西都有些不敢想象,生完孩子后,自己这位公公给出的奖励还会有多大,连他这个言家小少爷都不得不感叹,苏家的财大气粗,他现在才知道,奶奶之前为什么那么想跟苏氏联姻。


    见言西收下了这张卡,苏笙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听女儿说小女婿最近的口味偏清淡,他便特意高价请了擅长做粤菜的师傅,来做这顿饭,见小女婿果然很喜欢,他也很高兴。


    饭吃到一半,言西发现都没有看到邬教授的身影,便问了公公。


    苏笙放下筷子,道:“她啊?我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应该是忙着在学校里开讲座吧,没事,她一年到头都这样忙,我们不用管她,等到点她自己会回来的。”


    说罢,苏笙不自觉的将衣领往上拉了拉,免得被小女婿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言西点了点头,看来婆婆是真的很忙。


    这顿饭吃完后,苏笙拉着女儿和小女婿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说是全家福,却是少了一个人,苏笙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他从帮忙拍照的酒店经理手中接过照片,云淡风轻道:“把她P上去不就行了。”


    言西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他躲到邬泠的后面,遮住自己颤抖的肩膀,邬泠主动跟他咬耳朵道:“父亲这是生母亲的气了。”


    她还跟言西说,南市家里现在挂着的全家福,母亲也是被P上去的。


    言西笑得眼睛亮亮的,凑到邬泠的耳边,吐着热气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晤必须得好好想想才行。”


    邬泠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眸色不由得深了些,道:“晚上回去后,让你慢慢想。”


    等到小两口差不多说完悄悄话后,苏笙才开口道:“小泠,我突然有些事要忙,你先送西西回去吧,免得迟了路上会堵车。”


    邬泠点了头,跟父亲告别后,便带着言西走了。


    车是直接由司机开到门口的,有邬泠挡着,言西没吹到什么风,他刚上车,便看到有一辆车先驶了出去,而坐在后面的人,正是他的公公苏笙。


    邬泠同样也看到了,现在这个点,能让父亲出门的,只能是母亲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父亲这趟应该是去国医看母亲的讲座结束没有。


    回到家后,言西洗了个热水澡,他还洗了头,邬泠帮他擦到半干后,便用吹风机帮他吹干,他的头发柔顺乌黑,吹干后握在手心里很容易就滑走了。


    因为要陪着言西一起睡,邬泠洗的也是热水澡,等她浴室里出来,回到卧室里,刚走到床边,身上热腾腾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言西就抱住了她的腰,迫不及待的分享道:“我已经想好了,要是你惹我生气的话,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啦。”


    眼前一片雪白,邬泠薄唇微张,“就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行吗?”言西撅起了嘴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你这样说,我生气啦。”


    他生气的松开邬泠,抱着胳膊,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很凶悍,“惩罚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叫我的名字,就算叫了我也不会应你的。”


    言西还把身子转了过去,头扬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只傲娇的白天鹅,邬泠的唇角扬起了笑意,搂住他的肩膀,用低沉的嗓音叫了一句,“宝宝。”


    “宝宝不生气了。”


    言西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他扭动了下身体,却是理了邬泠,“你手往哪儿摸呢。”


    哪里有人一边叫人宝宝,一边往生宝宝的地方摸,这是哄人的态度吗。


    邬泠唇角的笑容却更明显了,言西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没有一点抗拒的意思,她道:“我想到一个惩罚的好办法,要不要听听?”


    言西哼了一声道:“勉强听听吧。”


    “那就罚我。”邬泠慢慢凑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


    言西第一反应是不行,那样是会怀孕的,但他看着隆起的小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怀孕了。


    说起来,哪怕都怀孕了,也是他做了手脚的缘故,他还真的没跟邬泠那样试过


    这个想法一旦钻进了脑袋里,就怎么都赶不出去了,言西在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都想了好多拒绝的理由,但当邬泠把他抱到腿上后,他最终还是被哄着,点了头,默认了她接下来的行为。


    第92章


    一个小时后,言西筋疲力尽的倒在了邬泠的怀里。


    几乎是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后悔答应了,怀孕让他的身体比以前敏.感了不少,他虽然坐着,但腰部最柔软的部位却被邬泠握住,因为常年握手术刀,她的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他忍不住颤栗起来,漂亮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似小雨后结束涌现出来的雾气。


    感受着彼此体温的同时,言西的肚子有些发胀,偏偏邬泠还在他耳边说,如果他是兔子的话,肚子就肯定不会有空出来的时候,每个月都能给她生一窝漂亮的小兔子。


    他可不想当兔子,这气得他想咬邬泠,结果却像是小宠物跟主人撒娇,只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和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牙印,这让他郁闷极了,干脆在邬泠怀里装睡,不理人。


    邬泠没有点破,而是慢慢释放出信息素,安抚怀中人,毕竟再没有什么能比伴侣的信息素更能有效安慰怀孕的Omega了,而且母亲的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还会促进胎儿的发育成长。


    言西果然觉得舒服极了,加上才消耗完体力,就这样在邬泠怀里睡了过去,白皙的脸蛋贴着她的胸膛,眼睛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就算是睡着了,还是一样的貌美,更别说刚刚才被润泽过一番,眉眼都染上了几分艳丽。


    邬泠垂眸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距离言西与她说分手那日,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而这次终于不是在黑夜中的窥伺,也不用隐藏自己见不得光的欲。


    她和言西是已经互换过戒指,要结婚的伴侣。


    邬泠看向言西隆起的圆润肚皮,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而且两个人还即将要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她静静的望着言西安静的睡颜,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身体的燥热虽还没有完全消去,但她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给他盖上被子后,便起身去了浴室洗冷水澡。


    言西记不清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的了,反正是比邬泠早,他睡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当时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明明被弄脏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洗澡的却是邬泠。


    但他实在太累了,要不然肯定会叫邬泠也给他洗洗。


    起来后,言西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回想起昨晚的事,都不敢想象邬泠要是没因为他怀孕而有所克制,自己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恐怕至少今天都别想下床出门了。


    他在心里嘀咕完,想要起身去书房找邬泠算账时,却看到了手机里她两个小时发来的消息,说午饭在厨房里温着,她下午要回医院开个会,结束后就立马回来。


    言西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衣服有一边滑落了下去,露出了光滑细腻的肩头,而他被疼爱过的痕迹还没有消失,这一幕显得十分活色生香,只不过房间里却无人观赏。


    昨晚刚温存完,今天就要去上班。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医院里,邬泠正在跟科室里的其他医生们开会讨论手术方案,这个病人的情况十分复杂,需要进行一个颈静脉孔区肿瘤切除术,但这个手术的难度级别是最高的,而科室里目前就只有邬泠能做,最后自然定了她主刀,手术时间也初步定在了下周。


    手术难度比较大,但也是个锻炼的机会,邬泠选了同门师妹做自己的副手,她以后会将重心逐步转向科研,科室里的重担总要有人能扛起来,而师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忙完工作后,邬泠便想回办公室收拾下东西,却在路过护士站时,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还可以挂邬医生的号吗?”


    虽然面前的Omega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眸子,但这气质看着就是个美人,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特别好听,值班的小护士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道: “不好意思,邬医生今天没有门诊。”


    言西用手撩了撩头发,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又问道:“那你知道她现在* 在哪里吗?”


    “邬医生应该还在开会,如果您着急的话,李医生还有号可以挂。”


    小护士抬头,道:“哎,邬医生来了。”


    邬泠的号很难挂,而且她这段时间好像很忙,都没怎么来过医院,而且看样子开完会也是要急着回家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这位怀孕的Omega咨询病情,小护士心里有些拿不准,却见邬泠走到Omega面前,无奈道,“你怎么来医院了?”


    言西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醒来没看见你,想你了嘛。”


    小护士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流转,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原来这就是邬医生的男朋友,而且还大着肚子找到医院里来了!


    更惊爆的是,两个人好像还戴着同款戒指!


    在小护士震惊的眼神中,邬泠将言西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小家伙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个孕夫,来医院知道戴口罩,她将口罩摘了下来,一张漂亮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她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吃了。”言西说着,将邬泠的办公室都环视了一圈,跟他记忆里的差不多,他还打开了邬泠的电脑,还是那个密码,邬泠没有改过。


    就才进来一会儿的功夫,言西的眼睛和小手就一直没闲过,可都没落到自己的身上过,邬泠直接把他抱到了办公桌上坐着,令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言西嘟着小嘴,不满道:“你干嘛呀。”


    邬泠将手撑在言西身体的两侧,道:“刚才那个小护士,是医院里很有人缘。”


    言西装作不懂的问道:“那怎么了?”


    邬泠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不出半天,整个医院的人都会知道我的未婚夫来找我了。”


    言西仍旧睁着澄澈的大眼睛,道:“嗷。”


    邬泠的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低声问道:“故意的?”


    言西要是想来找自己,直接来办公室就好了,特意跑去护士站问,被护士知道后肯定会传开,如果她没有刚好经过的话,他肯定还会不经意间的跟护士透露出来。


    总之,这是昭告天下来了。


    言西哼哼两声道,“就是故意的怎么了,难不成你要把我藏起来吗?”


    他长得那么好看,学历家世样样都好,很拿得出手的好吧!


    邬泠低笑一声,故意逗他,“未尝不可。”


    言西才不允许,他傲娇的抬起脑袋,“我不管,以后除了不能摘戒指,你还得跟别人介绍我才行。”


    邬泠早就有把言西介绍给自己圈子里的人的想法了,只不过言西以前很抗拒,又想办法各种推诿过去,眼下小家伙说出这番话,正合了她的意,毫不犹豫道:“好。”


    言西这才满意,同时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要是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对你会有影响吗?”


    “没有。”邬泠道,“但对你会有影响。”


    言西这下有些懵,呆呆的问道:“对我会有影响?”


    邬泠慢声道:“医院里有不少医生的伴侣在国大教书,这下你的同学和老师可能都要知道了。”


    言西道:“那还挺好的啊,都不用我自己说了。”


    他以前是要隐瞒身份,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而且迟早也是要跟老师和同学说的,免得回到学校里后,再有什么人偷偷给他写情书,在饭堂拦着他表白,他可是个有妻子还有孩子的人了!


    言西扯了扯邬泠的袖子,“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我想吃小蛋糕了。”


    言西刚才那番话取悦到了邬泠,她捏住言西细腻的下巴,慢慢凑近道:“还不急。”


    同门师弟现在心里很愁,昨晚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他发现大师姐不仅还没有睡,给他发了论文的修改意见,他本来在熬夜打游戏呢,以为是自己的论文实在是太糟糕,气得大师姐觉都睡不着了,吓得他立马游戏也不打了,赶紧抱着电脑开始修改。


    但改了好久,他还有两个地方不知道怎么改才好,二师姐劝他去向大师姐请教,可他担心会被骂,在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他总算来下定决心,来办公室找大师姐了。


    路上有护士要跟他讲八卦,他都没心情听呢。


    他走到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边推门,边试探的问道:“大师姐,你在吗?我想来向你请教”


    同门师弟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办公室里不仅有人,而且不只有大师姐一个人,他刚想退出去,却在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等等怎么这个人看着那么眼熟?


    在听到同门师弟声音的时候,言西就立马把邬泠给推开了,还埋怨的瞪了她一眼,怪她也不知道把门给锁上,幸好他速度够快,不然邬泠清冷禁欲的形象,恐怕就要在外人眼里覆灭了。


    同门师弟的注意力全放在言西身上了,认出来他就是之前来找大师姐看病的漂亮小混血,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漂亮小混血的肚子就大了一圈,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该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不过大师姐的医术高超,肯定是可以治愈的。


    言西见小师弟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想起小师弟还不知道他就是邬泠的男朋友,刚要张嘴,邬泠已经先一步开口道:“这是我的未婚夫言西,也是你的师姐夫。”


    随后她向言西介绍道:“这是我的同门小师弟,比你大几岁,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面,但这算是将两个人正式介绍认识了。


    同门小师弟看看自己的大师姐,又看看她旁边漂亮的小混血Omega ,有些不可思议,大师姐居然真的跟混血小漂亮在一起了,要知道在门诊看到言西的时候,他就动了要把人介绍给自家大师姐的心思,但看着大师姐那张冷脸,就迟迟没敢行动,结果没想到大师姐自己就主动出手了。


    同门小师弟握住了言西的手,热情的叫道:“师姐夫好!”


    言西点了点头,有些腼腆的应了这个称呼。


    同门小师弟十分好奇的问道:“师姐夫,你跟大师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同门小师弟其实大概能才出来是什么时候,肯定是那次领着人去找大师姐看病。


    说来他还是个牵线的大功臣呢!


    而且小漂亮的脸色很红润,看着不像是生病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同门小师弟在心里嘶了一声,没想到冷静自持的大师姐居然是这样的人,人家才二十岁呢!


    言西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同门小师弟就兴奋的问了一堆问题,却听到大师姐紧接着道:“你来是为了论文吧,之后线上跟我说吧,我要下班了。”


    小师弟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大师姐都这样说了,而且论文的事情还没解决,只得看着大师姐牵着师姐夫的手走了,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跑去跟二师姐分享这个消息了。


    将言西带上车后,邬泠帮他系好安全带,道:“小师弟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还有点小粗心,之前我帮老师出诊,他不小心多放了十个号出去,但人是很好的,你以后可以多跟他相处。”


    言西捕捉到了一些重要字眼,不由得问道:“帮忙出诊,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虽然不知道言西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邬泠还是回答道:“大概半年前吧。”


    言西接着又问道:“那多放出去的十个号,你都看完了吗?”


    邬泠点了头,刚想启动车子,言西就突然靠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当时有没有令你印象特别深刻的漂亮Omega病人,问你要联系方式?”


    言西觉得自己问的已经足够直白了,可邬泠却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她从来不会关注病人的容貌,每次出诊,也只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诊治病情上。


    言西却并不满意她的这个回答,邬泠这不是摆明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感觉言西好像有些不开心,邬泠有些不解,但想起来,之前消化科有一位主任,因为出轨病人而被医院开除,她以为言西是担心这个,便道:“你放心,虽然我记不清了,但要是有病人问我要联系方式,我都会严词拒绝的。”


    言西的嘴角抽了抽,这点邬泠倒是没骗他,当初的确是狠狠拒绝了他。


    第93章


    刚离开医院没多久,邬泠就收到了谈教授打来的电话。


    谈教授跟院长开会一起了,要是早回来十分钟,师徒两人没准就能在科室里碰上了,不过她一只脚刚踏进办公室,小徒弟就十分激动的跑过来跟她分享刚热乎的新消息,说是大师姐要结婚了,手指上还戴着婚戒,不仅如此,师姐夫还来医院了!


    谈教授却显得淡定多了,她作为知情者,早就知道自己的老同学为了女儿的婚事,已经带着家属从南市飞了过来,昨晚在国医做讲座的时候,这位老同学眉梢都带着笑呢。


    想想也知道,女儿的婚姻大事终于有着落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听说她这位老同学一家都对这位女婿十分满意,所以怎么轮也都能轮到她这个老师见见了。


    于是她便问邬泠晚上有没有空,要是有的话正好就带着人到家里来作客。


    邬泠看向言西,她之前就答应了老师要带人去家里拜访,晚上刚好没什么事,是个不错的机会。


    才见过邬泠的同事和同门,一听到晚上还要见她的老师,言西难免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头。


    毕竟连婆婆和公公都见过了,邬泠的老师也是长辈,理应也该去去见见的,而且他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在国医附属医院挂号系统看到的照片,邬泠的老师看起来挺慈眉善目的。


    虽然谈教授将邬泠视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并不会在乎什么虚礼,但邬泠觉得去老师家总不能空着手,便先回家拿了两盒补气的百年人参,师公有气虚的老毛病,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在去老师家的路上,邬泠简单跟言西说了一下自己老师和师公的事情。


    她的老师谈教授跟母亲邬教授是大学同学,都在国医读书,而师公留学归来后便在国大外语学院当了老师,因为长相出众,品性温柔,气质文静,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人追求,但因为身体不适合生育,他并没有结婚的想法,将这些人都拒绝了,最后不知怎的,在追求者中坚定选择了比自己小三岁,那时候还在读书的谈教授,结了婚。


    结婚后,两个人一直相濡以沫,恩爱如初,门下的学生们都很羡慕她们的感情。


    听完之后,言西也很羡慕,他感觉邬泠的师公应该是位很勇敢的Omega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邬泠之所以能找到自己,其中就有她师公的帮助,也不知道她的师公到底是外语学院哪位老师。


    但听着她的形容,言西脑袋里倒是浮现了一个人影,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直接问了。


    他怀着侥幸心理想,外语学院那么多专业,不可能那么巧,就是教过他的教授吧?


    终于盼到邬泠带着人到家里来吃饭,林教授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拿手好菜,菜全部端上桌子后,门铃刚好响了,他跟着谈教授一起去开了门。


    言西跟邬泠站在一起,当门打开的时候,他先是看到了邬泠的老师谈教授,跟照片上一模一样,是位很和善的长辈,他礼貌的打了招呼后,紧接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眼睛忍不住瞪大。


    林教授笑着招呼她们进来,“小泠,西西,你们来了,快进来。”


    没想到邬泠的师公还真的是林教授。言西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是邬泠牵着他进门的,来到客厅后,不知是不是怀孕会让人变傻,他稀里糊涂的就对着林教授打了招呼,“林教授晚上好。”


    林教授眼底的笑容更温柔了,“在家里就不用叫我教授了,就跟小泠一样,叫我师公。”


    言西乖巧的点点头,老师就这样变成了师公,称呼虽然远了些,但关系好像却近了。


    林教授让言西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考虑到言西是孕夫,他在上面铺了一层软和的垫子,坐着能让人更舒服,也不累腰,他看着桌子上的菜色,对言西柔声道:“听小泠说你口味比较淡,我今天做的是扬州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上二外课的时候,言西有听林教授讲起过,他是扬州人,却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吃上他做的扬州菜。


    言西跟林教授客气了几句后,夹了一筷子面前的清炖狮子头。


    吃到嘴里后,他的眼睛都骤然亮了几分,因为味道真的好好吃。


    看着言西喜欢吃,林教授心里也很高兴,随后便将另外一道盐水鹅推到他跟前,让他试试,言西说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这哄得林教授眉眼弯弯,让他以后如果想吃了,随时都可以来家里。


    林教授膝下没有孩子,言西又还是他喜欢的学生,年纪又不大,因此一顿饭下来将注意力都放在照顾着言西了,自然将饭桌上剩下的两个人冷落了下来,不过谈教授和邬泠都没什么意见。


    谈教授知道爱人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对孩子也很有耐心,只不过她那个侄女小时候倒是还好,越长大越气人,而她的那些学生,也都是二十好几的年纪,而且大部分还都是Alpha,哪里有像言西这样,年纪小,又漂亮懂事听话的Omega小辈。


    至于邬泠,长辈喜欢言西,她很乐见其成,言西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接触他的人,都喜欢他,而且正好她也能跟老师聊一聊最近的课题进展。


    饭吃得差不多时,谈教授和邬泠被通知要参加一个临时的学术会议,便去了书房。


    林教授则陪着言西待在客厅里聊天,问了他几句最近的情况。


    说起来之前因为跟言西的辅导员关系不错,知道他是一口气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后来又改成了休学到明年,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教授还挺担心的,以为言西是突然得了什么严重的病,被迫无法继续学业,毕竟那天在教学楼碰到的时候,人还是生龙活虎的。


    他想要打电话去关怀一下时,邬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他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他放弃给学生牵线搭桥后,还发生了这样一场误会。


    而且双方依旧是他的学生,跟他爱人的学生。


    言西以为林教授是要问自己学业,便说有一位热心的同班同学,每天都会把课堂笔记发给他,他抽空的时候会看一下学习,等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之后,就能回学校继续上课了。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求学若渴的好学生,连怀着孕都不肯落下学习。


    林教授都不知是该夸他,还是心疼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言西的手,道:“说起来,当时在课堂上看到你,就起了想把你介绍给小泠认识的心思,只是那时候问你说有喜欢的人了,我还觉得很遗憾,没想到你早就跟小冷认识了。”


    言西想起来了这回事,他那个时候正在追邬泠,肯定是没有心思认识什么其他的优质Alpha的,没想到这个优质Alpha就是邬泠,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把邬泠的追到手。


    反正兜兜转转,都是邬泠就对了。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介绍另外一位学生给小泠的。”林教授轻声道:“小泠当时以工作忙拒绝后,我便回绝了那位学生,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几个月前,小泠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牵线的学生。”


    林教授说到这里,仍有些惊叹巧合的程度,道:“说来这也是一种缘分。”


    要不是林教授跟自己说了,言西还不知道原来邬泠是把他认成了是林教授介绍的人,看在林教授的面子上,才同意他的好友申请的,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或者是邬泠还对他有印象。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邬泠从书房出来,言西看起来跟师公聊的很高兴,师公还特意给他切了喜欢吃的水果,她跟两位长辈道了别,答应等有空的时候再来拜访,便带着言西回家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了,林教授还有些不舍得,谈教授搂着他的肩膀,也有些感慨,邬泠样样都很让人省心,原本还为她的终身大事而发愁,现在连丈夫和孩子都要有了,一点儿都不像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女,前两天说有了心仪的结婚对象,想要安定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回到车上,言西将林教授给他的礼物给邬泠看了,是一个翡翠手镯,还有几本专业书,上面有林教授亲手做的笔记,知识点解析得都很全面,谈教授则给他包了一个两万块的红包。


    邬泠一眼就认出,这个翡翠手镯是师公家里祖传下来的,材质是纯种的翡翠,长时间佩戴的话,还会有温养人体的功效,看来师公是真的很喜欢言西,居然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邬泠主动帮言西将手镯戴好,他的肤色很白,手腕也细,邬泠垂眸看着,不知是在欣赏着手镯,还是别的东西,直到言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要问你一件事。”


    邬泠抬头看向他,“什么事?”


    言西闷闷道:“师公跟我说,你当初以为我是他给你介绍的学生。”


    “的确。”邬泠没有隐瞒的意思,她是事后,言西跟她闹分手才知道的,伴侣之间不存在秘密,所以她也没有打算隐瞒他的意思,便拜托师公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言西见她承认了,不由得生气了,但却不是因为被误会身份的原因,他道:“那你以为我是介绍来的,为什么一开始还对我那么冷淡,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有,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那时候工作很忙,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邬泠说的是真话,至于言西的另外一个问题,她则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明白言西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这个大坏蛋。”言西忍不住控诉道:“居然真的不记得我对你一见钟情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的事?”邬泠眉心一动,看到言西幽怨的眼神,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重新问道:“什么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的?”


    昨天那个直白的问题没有让邬泠想起来,言西今天干脆直接说了出来,“我当初因为失眠挂了你的号,结果你不仅凶巴巴的说我挂错了,还对我冷淡得很,我问你要联系方式,想跟你认识一下,你却说你只加家人和朋友,狠狠拒绝了我。”


    这件事甚至让言西当时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他觉得邬泠在知道后,起码是要哄自己两句的,结果她却低声道:“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对我一见钟情。 ”


    言西发现邬泠跟自己好像不在一个脑回路,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像是生气的幼崽,恶狠狠的回复了这个陈述句,道:“没错,怎么了?”


    邬泠忽然抱住他,言西刚想挣扎,便听见她轻声道:“我也对你一见钟情。”


    言西顿时就不动了,邬泠趁着这个时候,继续解释道:“师公说要给我介绍对象的时候,我真的无心应对,后来你加我,我想跟你说清楚的,但你却给我发了很多消息,还发了很多猫猫的表情包,出于礼貌,我一一回复了你,后来不知怎的,就聊了下去。”


    邬泠道:“我还记得,你给我打了个电话,解释说是手滑,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当收到你的语音条后,我反复听了很久,后来还主动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结束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当时为什么要主动打电话给你了。”


    言西抬起白皙漂亮的面庞,漆黑的眼珠子望着邬泠,有晚风拍打着车窗,但一点儿都不影响他将邬泠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我想,我应该是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钟情你了。”


    说到这里,邬泠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回忆道:“还记得第一次在咖啡馆前见面,我很远便看见了一个Omega ,眼睛很大,肤色很白,穿着杏色的羊绒外套,比我见过的任何Omega都要好看。”


    邬泠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擅长说一堆情话哄人的Alpha ,她往往只会陈述事实,以及自己直观的感受,可就是她说的这些话,让言西的心加快跳动起来,耳朵也跟着红了。


    漂亮的Omega咬了一下唇,扭捏的小声开口道:“没想到在你心里,对我的印象那么好。”


    邬泠由衷的说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好的人,漂亮,可爱,单纯,善良,真诚。”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言西的脸也跟着红了。


    邬泠这是把世界上最美好的词,都用在了他身上啊。


    邬泠被打断后,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误认为是师公介绍的人,也没有通过你的好友呢?”


    言西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可能会再跑去医院找你吧,不过就不是以病人的身份了,而是以邬医生的追求者,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蛮会追人的,应该也很快就能让你喜欢上我。”


    邬泠捏了捏他的脸蛋,的确很会追人,光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忍不住喜欢他。


    言西其实并不是很在意,邬泠是不是认错人这件事,这个误会反而还给了他一个能够早点接触到邬泠的机会,阴差阳错之下造就了两个人的缘分,只是邬泠的记性真的是太不好了,居然不记得他去找她看过病了,看来是真的除了看病外,不会关注任何其他的事。


    所以言西大人有大量,决定不跟她计较,不过想起当时的事情,言西看了邬泠一眼,小声的认同道:“那个神经内科的赵主任,医术还蛮好的。”


    邬泠点头道:“赵主任的医术的确很好,她主要擅长缓解治愈失眠症,最近还发表了一篇关于关于如何进一步研究治愈心理性失眠的文章。”


    邬泠说完,有些疑惑言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来赵主任,刚想问,却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也在打颤,看来是今天累坏了,于是便没有问,默默脱下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将车开到小区的停车库后,邬泠将已经睡着了的言西从车里抱到了家里,不枉她用心养了那么久,抱起来总算是有些份量了,只是也许是因为体质特殊,哪怕怀着双胞胎,言西也主要都胖在了肚子和脸蛋上。


    将言西放到卧室的床上,安顿好后,邬泠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的讲座明天就要结束了,她们已经订了当天晚上回南市的飞机,一说完这个话题,苏笙就问道:“西西呢?”


    邬泠是走到客厅才接电话的,但还是怕吵醒言西,放轻声音道:“西西睡着了。”


    “这样啊。”苏笙叮嘱道:“那你可要照顾好他,千万不要欺负人家,可别再像那时候,人家要离开你,你就把人关起来,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帮你去跟言董事长交涉,才帮你圆下来。”


    苏笙丝毫不客气的揭完女儿的老底,又笑着道:“还有啊,我当初可是还帮了你一把,对外宣称要给你相亲呢,这不消息一传出去,某个小家伙肯定着急了吧?”


    当时言西误会她去跟别人相亲了,邬泠还以为他是孕期敏感多思,没想到居然是父亲在里面推波助澜,说来也的确帮了她很大的忙,要不然她也没那么快就能跟言西彻底和好。


    “好啦好啦,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好好对你的Omega 。”苏笙说完,道:“明天晚上你和西西就不用来送了,我走之前还要去见一个朋友。”


    邬泠还不知道父亲在国市有朋友,从她有记忆开始,父亲就一直待在南市,有时候会去国外旅游,于是她便问了一句。


    苏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怀念,“是在我跟你母亲结婚前就认识的朋友了。”


    父亲在结婚前就认识的朋友,那应该是苏家的某位故交吧,于是邬泠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


    知道苏笙要在离开前去见朋友,邬教授想要亲自送他去的,但苏笙却拒绝了她,那个疗养院在国市的郊区,地理位置很偏僻,光是从市区开,都得开一个小时才能到,这样会耽误她的讲座。


    而且疗养院里面的那位病人,只同意他一个人去探望。


    见苏笙这样说,邬教授也不好再坚持,便让他记得早些回来,毕竟讲座结束后,要是没有人领着她出会场,她不保证自己路痴的毛病会不会犯。


    为此苏笙无奈的算了一下,他跟那位朋友只有半个小时的说话功夫,不过也够用了。


    这间疗养院的私密性很好,如果没有病人的同意,是不会随便把人放进来的,虽然里面的病人,实际上就只有一个人。


    苏笙出示了预约记录,并表明了身份后,疗养院的大门终于向他敞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上前为他引路,一路将他带到了花园里,而在花丛的尽头,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背对着他。


    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苏笙站在原地,轻声叫了一句小辞。


    男人转过头来,缓缓露出那张脸来,竟苍白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神也如枯木般,就连苏笙看了,都忍不住心里一惊,他缓缓吸了口气,走上前,道:“小辞,好久不见。”


    言家和苏家是世交,两家最亲厚的那段时间,还是苏笙母亲掌权的时候,那时候苏家还在国市居住,两家的别墅又离得比较近,因此年龄相仿的两个Omega便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朋友,后来一起玩乐,一起上学,一起收到了Alpha偷偷塞来的情书。


    苏笙长得很漂亮,他有一双灵动狡黠的狐狸眼,却又单纯得很,而言辞则是同学们口中的清冷美人,睿智冷静,还拥有极高的钢琴天赋,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在苏笙被苏氏的人砰击没有接任的能力时,他已经能够稳坐言氏的下一个交椅了。


    可就是这样光彩夺目的人,最后却永远消失在一场失败的婚姻里。


    就算听到昔日的好友叫自己的名字,可言辞的眼神仍然像是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他这样已经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同意苏笙的探望,连他也不知道,至于苏笙为何如来,他不知道,也没有心力去探究。


    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正常人的反应了。


    一旁的管家委婉的跟苏笙提起这点,苏笙看向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开口说话,但没关系,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的女儿要结婚了,你还记得吧?她叫小泠,她刚出生的时候,你还抱过她,说她的手指很适合当钢琴家。”


    “可惜她没成为钢琴家,跟她母亲一样,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医生,但这个孩子很让我操心,都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幸好半年前,她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Omega,两个人都很喜欢彼此,最后决定结婚,我也很满意这门婚事。”


    言辞缓缓抬起了头,嗓音沙哑的蹦出来了两个字,“恭喜。”


    “小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笙见他终于有了些反应,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很满意这门婚事吗?”


    言辞没有说话。


    “那个Omega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嘴甜乖巧。”苏笙忽然停顿了一下,看向言辞,“他的眼睛也长得跟你很像,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是你的儿子。”


    言辞的头抬了起来,他本来以为苏笙是在说自己的家事,没想到这件到最后,却跟他扯上了关系,他的儿子?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有个儿子了,而且他的儿子,居然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吗。


    言辞再次嘶哑的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苏笙轻声* 道,“你可以放心,我把我的女儿教得很好,她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优点,她懂得会如何爱护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言辞闭上眼睛,用最后的力气道:“够了,出去。”


    管家为难的看向苏笙,苏笙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离开前,他看到言辞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旧报纸,上面赫然印着一场车祸的报道,言氏集团继承人的妻子在高架上遭遇一场连环车祸,与副驾驶的男子当场身亡。


    而在这场严重的车祸里,就只有这两个人丧生。


    苏笙并不只是想来劝言辞往前看的,如果他能劝得动的话,言辞就不会在这个疗养院里一住就是十几年了,这是他这个昔日的好朋友,最后能为他做的一件事了。


    希望言辞真的可以明白过来,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在苏笙离开后,言辞久久都没有动弹,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管家以为言辞是被气晕过去,想要上前察看时,他忽然用嘶哑颤抖的声音道:“把地上那张照片拿过来。”


    管家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张照片,立马领命照做,只是照片背面沾了些灰尘,管家想要擦干净后再递给言辞,但言辞却坚持拿了过来,因为常年不见天光,他的手指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也纤细得不成样子,但却将这张照片握得很紧。


    他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慢慢将照片翻了过来。


    这是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里面年轻的Alpha应该就是苏笙的女儿了,长得很像苏笙的结婚对象,而站在她旁边,眼底满是点点笑意的年轻Omega,那双眼睛的确跟他长得很像。


    转眼间,他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啊。


    言辞忽然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却用手掩住唇,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管家见状,赶紧劝道:“少爷,医生说您当年落下了病根,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不然会伤身,折损寿命的。”


    言辞却并不在意,他示意管家不用上前,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陈旧的老报纸,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道:“我早该死了,现在这些不算什么。”


    管家只得退了回去,见言辞一直看着那张全家福,忍不住试探的问道:“小少爷要结婚了,您要从疗养院出去,看看小少爷吗,董事长说,小少爷这些年很想你。”


    言辞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邬教授和苏笙是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直到他们都快落地了,言西才知道,公公在走之前还给他又留了一个礼物,是一个有些金灿灿的长命锁,放在手心里还沉甸甸的。


    言西还以为公公是留着送给孩子的,但他怀的是双胞胎,一个有些不够分,但邬泠却说,这应该是专门送给他的,按照南市的习俗,等孩子出生后,还会再请专门的工匠打造长命锁,再刻上孩子的名字,言西听完后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国市这边也是这样子的。


    看来公公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还给他送长命锁,不过这个长命锁真的很好看,样式也特别可爱,是一只小猪,还正好是他的生肖,要是他现在才五岁的话,肯定会戴在脖子上不舍得摘下来,还会跑出去炫耀的。


    可惜他现在已经二十岁,都快要成为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言西想要把长命锁好好收起来,毕竟这是长辈送的礼物,可却在锁的背面,忽然看到了一个字。


    这让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邬泠见他一直盯着长命锁,便问道:“是长命锁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言西回过神来后,对着邬泠笑了笑,心里觉得应该是自己敏感多想了,怀孕的人就是会有这个毛病,他将长命锁放进了柜子里,转身跟邬泠撒娇道:“姐姐,我饿啦。”


    邬泠摸了摸他的头,道:“好。”


    吃完饭后,言西接到了阮鹿打来的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想要约他一起去逛街,另外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他说,是有关于happy主人的。


    言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刚好他怀孕之后,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好好逛过街了,而且他对happy的主人也很感兴趣,很好奇阮鹿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言西出去见好朋友,邬泠按理来说是不应该阻止的,但他现在怀着孕,处处都需要照顾,实在是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


    于是她对言西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第94章


    言西是不想要邬泠陪着一起去的,但邬泠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放他出门的架势,他实在拗不过,只好问阮鹿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去。


    阮鹿那边很快答复了,表示能理解邬泠的心情,如果她要跟着来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言西看到回复后,便将手机举起来让邬泠看,而后大摇大摆的去衣柜里挑明天赴约的衣服,毕竟是要跟好朋友见面,当然要打扮得漂亮一些,而且也是他带邬泠这个未婚妻正式跟阮鹿见面,所以两个人的衣服一定得好好的选。


    言西的脑袋微微低着,慢慢抚过衣柜里的衣服,在一番纠结之后,最终选了一件清爽的蓝色背带裤,外面则是一件黑色的短外套,毕竟他现在还怀着孕,衣服还是要以宽松舒适为主。


    至于邬泠的衣服,言西顺带帮她挑好了,黑色西服裤,白色衬衫和西装外套,就连衬衫夹,言西也一起准备好了,不过看着挑选好的衣服,他突然起了心思,想要先看邬泠试穿一下。


    面对言西的要求,邬泠知道是没办法拒绝的,于是她放下平板,停止浏览文献,换上了言西为她准备的衣服,她的身材在女Alpha中都属于比较高挑的一类,是名副其实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而且修身的衣服也能让人显得更为干练。


    女Alpha乌黑的长发刚刚好到肩膀的位置,系扣子的手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子禁欲感。


    言西就这样看了一会儿邬泠,突然勾手示意她凑过来。


    邬泠抬头后照做,却感觉脸上落了一个湿润的吻,言西柔软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自己先贴近了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黏黏糊糊的小声道:“邬医生,你好好看哦。”


    言西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在去医院看病之前,他还从来没见过像邬泠这样好看的Alpha ,无论什么地方都完美符合他的胃口,而且现在已经是完全属于他的Alpha1了。


    言西心里一边美滋滋的想着,一边下意识贴紧了邬泠,邬泠感觉喉咙有些发紧,稳住气息,垂眸对着不安分的言西道:“别闹。”


    “如果我就要闹呢。”言西不依不饶,一点都不理会邬泠所谓的警告,他现在就是想要亲邬泠,而且也这样做了,主动将唇,以及特属于Omega的香甜气息都送给了邬泠。


    几乎是一贴上冰凉的唇瓣,言西就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接下来他完全体验了一遍自投罗网的代价,不仅嘴巴被亲得红红的,连脸蛋也被邬泠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像是被放在餐桌上,被客人享用过的红苹果般。


    而亲到一半时,邬泠突然停下来,将眼镜给摘了下来。


    言西知道邬泠的近视度数并不高,但因为职业需要,大部分时间便都戴着她那副金丝边眼镜,但每次跟他□□的时候,或许是距离足够近,并不需要借助外物的帮助也能看清身下的人,她每次都会把眼镜给摘下来,放到一边。


    不过这东西的确有些妨碍接吻,言西心里正想着,邬泠的气息就又覆了上来。


    腰窝被掐住,整个人被抱到温暖结实的腿上,言西知道邬泠想要干什么,他虽然怀着孕,但这样的姿势并不会压到他的肚子,而且哪怕他的腰软了,邬泠也有足够的力气。


    闭上眼睛,感受着Alpha释放出来的安抚信息素,言西在彻底沦陷之前,提醒邬泠自己明天还要跟阮鹿见面,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不要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邬泠心领神会,只将吻落在了言西雪白的胸口两侧。


    次日醒来,言西便感觉身上有很明显的异样,敏感的体质让他忍不住咬住了唇,再看到穿戴整齐,已经工作了一上午,眉眼悠闲惬意的邬泠,他心里就来气,凭什么又吃他啊。


    虽说是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了,但他却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


    看到言西终于睡醒了,邬泠低头看了眼腕表,提醒道:“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小时,可以起来洗漱了,还可以再简单吃点下午茶。”


    言西坐在床上,却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还又躺了回去,拿被子蒙上了头。


    看着床榻上的鼓包,邬泠走过去,先隔着被子戳了戳里面的人,不过似乎是戳到了言西的小脑袋,还听到了哼的一声。


    邬泠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对着言西轻声道:“下午茶有你最爱吃的小蛋糕,不仅有芒果,还有桃子味的。”


    小蛋糕对言西有很强的吸引力,更别说还是他喜欢吃的口味了。


    于是他就这样被邬泠哄着掀开了被子,把脑袋给露了出来,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是在问邬泠是不是真的,邬泠回答了当然,不过在言西想要下床时,却一把将人给捞了回来,想要先检查一下有没有破皮,毕竟她本质上并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为了吃上喜欢的小蛋糕,言西就这样被掀开衣服检查了一遍,虽然有点破皮了,但不是很严重,也没有出血,毕竟要是邬泠真的对他很凶的话,他也是会反抗的,可不能真的就这样被她咬。


    看到破皮的地方后,邬泠提出最好上个药,这样好得快一些。


    邬泠一说,言西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当即红了脸,想要拿枕头砸她,“不许好得快!”


    一次两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天天都来一次。


    而且这可是他怀孕后,变化最大的一个地方。


    见言西有些抗拒,邬泠也不勉强。


    她作为医生,很清楚这种情况一般只需要暂停哺乳一两天,便能恢复。


    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又把两块小蛋糕都吃完后,言西收到了阮鹿发来的消息,问他能不能提前两个小时来,他现在已经在商场了,想要挑选一件合适的礼物,却犯了难。


    言西欣然答应,让邬泠现在就开车带自己过去。


    因为怕言西在路上突然想吃什么,邬泠还随身带了些零食,虽然以往她口袋里最多的是圆珠笔,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言西怀着双胞胎,比较容易饿。


    从出家门到坐进车里,邬泠的心思全程都在言西身上,小家伙总算是没那么生她的气了,眉眼都是带着笑的,应该是为即将要跟好朋友逛街而感到高兴。


    现在并不是下班的晚高峰,市区的交通很畅通,所以邬泠开得快了些,只用了二十分钟便提前到了商场。


    言西在约定的咖啡馆见到阮鹿后,两个好朋友先互相打了招呼,便拥抱在了一起。


    阮鹿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言西了,没想到他的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而且还是双胞胎,言西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还笑着将他的手放到上面,道: “鹿鹿你摸一摸,都已经会动了。”


    两个小家伙现在没有一点动静,阮鹿自然没有感觉到,不过知道里面正孕育着两个新生命的感觉他摸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气,等到收回手后,看到站在言西身后的邬泠,对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邬泠也礼貌的点头以作回应。


    其实阮鹿从一开始就觉得,言西对邬医生的感情并不像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想要借她的基因生个孩子,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言西多年的好朋友,他很清楚如果言西要是对邬医生没有一点感情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听说苏氏集团已经放出了跟言氏集团联姻的消息,再看到言西和邬医生两个人无名指的那一对戒指,阮鹿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好朋友这是彻底想通,认清心意了。


    说起来,邬泠之前调查言西的身份时,也有一条线索,是阮鹿之前派来接言西回家的司机,邬泠那时候以为这个人是言西的家人,后来在市区查到了这个人的踪迹,顺着蛛丝马迹查过去时,便查到了阮家,而阮家的小少爷跟言家的小少爷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这点,自然也就浮出水面了。


    总而言之,言西隐藏身份的手段还是太嫩了,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言西还不知道邬泠背地里查到了那么多,虽然答应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来,但他要跟阮鹿说些Omega之间的悄悄话,就把邬泠赶到了远一点的桌子,说等结束后再去找她,随后便拉着阮鹿一起了坐下来。


    他怀着孕不能喝咖啡,便点了一杯牛奶,而阮鹿则出乎言西意料的,点了一杯焦糖拿铁。


    言西清楚的记得,阮鹿的作息很规律,以前是一点咖啡都不碰的,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比较大吧,他关心了两句后,便问阮鹿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


    阮鹿看着言西,他已经提前将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先是诚恳的道歉道:“西西,对不起啊,瞒了你那么久,一直没告诉你, happy的主人其实是个Alpha 。”


    这句话让言西微微有些惊讶,他原先一直以为happy的主人也是个Omega ,还跟阮鹿提过见面认识一下呢,如果说这个在他看来其实不算什么的话,但紧接着阮鹿说的话,直接让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我好像还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阮鹿本来就是个容易害羞,内敛的Omega ,话说得虽然有些委婉,言西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真的没想到,阮鹿突然就有了喜欢的Alpha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的,比如说阮鹿总是将happy的主人挂在嘴边,比如回自己消息的速度都比以前慢了很多。


    看阮鹿的表现,言西知道他一开始肯定完全想不到会喜欢上happy的主人,或者感觉有喜欢的苗头后,心里却十分纠结,毕竟自己也算是过来人,要是放到半年前,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产生要跟一个Alpha结婚的念头。


    所以只是愣了几秒钟后,言西便接受了这件事情。


    “没关系的鹿鹿,我懂你的心情,不过这真的有点太不义气了。”言西俏皮的向阮鹿眨了眨眼睛,“所以罚你赶快告诉我来龙去脉,我想知道你怎么跟happy的主人认识的。”


    阮鹿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点了点头,将自己不小心撞到路西比,后来在超市里偶遇,以及自己站在宠物店的橱窗前,看着那只可爱的柯基,驻足望了很久,结果没过多久,却发现路西比将那条小狗给买了下来,后来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有了联系,之后路西比出差的时候,会把happy寄养在他这里。到后来,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因为家里管得比较严,阮鹿在上大学之前,都是被爷爷禁止跟Alpha说话的,而且爷爷还会给他讲那个跟Alpha私奔,闹出丑闻的小叔叔的故事,来警告他不要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久而久之,他面对Alpha时,都会有些害怕,下意识想要躲避。


    还没跟路西比熟悉时,他也是一样的感觉,在感觉到路西比有靠近自己的想法时,便觉得她是不是心怀不轨,但后来他发现路西比风趣幽默,举止得体,心里的防备便渐渐卸了下来,甚至还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感,想要见她,想要听她的声音。


    他从小就是被严加管束的乖乖男,在感情上面可以说是很慢热,很温吞了,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终于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了路西比,所以在收到她送的水晶手链时,他心里开心极了,用自己攒下来的钱,特意去拍卖场拍下了一支价格不低的钢笔,虽然是以还礼的借口送出去的,可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是真的动了心。


    路西比当时说,如果他想清楚的话,就把这支钢笔当面送给她。


    他纠结了很久,心里想了很多很久,却在接到她的电话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见面邀请。


    阮鹿跟言西说的时候,一直都用的happy的主人来称呼路西比,等到他讲完,言西也听明白了,原来是阴差阳错之下认识,后来日久生情呀,而且听阮鹿的形容,感觉是个很不错的人。


    而且阮鹿都快把人夸上天了,这让言西更加想要看看, happy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可惜的是,阮鹿并没有拍两个人的合照,不过想到以后迟早会有机会见到的,倒也不着急。


    但是说起见面,阮鹿的眼神就有些黯然,路西比最近的工作很忙,一周前还飞到国外了,到现在都没回来,happy都在他家里住了整整一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迟早会把他当作真正的主人。


    这听起来,甚至比邬泠还要忙,言西便好奇的问阮鹿happy的主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当听到律师时,倒也觉得很正常,听邬泠提起过她那位律师朋友,经常打跨国的离婚官司,忙得脚都不沾地。


    出于Omega的直觉,他总觉得邬泠那个律师朋友说过自己的坏话,所以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叫路西比的家伙,但从林教授的口中得知,那个路西比还是邬泠老师谈教授的侄女,这样以后碰面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最好是一年到头都在国外忙着工作才好。


    反正要是见到了,他对她肯定是不会很待见的。


    “她的眼睛很好看,跟我们都不一样。”阮鹿继续道,他想起路西比温蓝色的眼睛,以及那一头金发,对言西轻声道:“ 西西,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言西也觉得邬泠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是黑宝石一样深沉,所以并没有细究阮鹿话里的意思,他转而直接问阮鹿,约他出来逛街,是不是想给律师女朋友挑礼物。


    这一句女朋友,让阮鹿的脸红了起来,随后跟言西承认说,想要给她挑几套西装,以及领带,因为路西比在很多场合,都是需要穿正装的,而她的尺寸,他也已经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出来。


    言西总算抓到机会能够好好的调侃一下阮鹿了,要知道阮鹿为人单纯,连跟Alpha多说句话都会脸红,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喜欢的Alpha,他很为自己的好朋友而感到高兴。


    不过调侃归调侃,他正好也打算挑些礼物送人,刚好跟阮鹿不谋而合,可以互相参考下意见。


    于是两个人便从咖啡馆出去了,邬泠注意到后,并没有说什么,这家商场是苏氏投资建造的,安保措施什么的完全可以放心,而且言西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跟着的,她也就不主动去讨嫌了。


    两个小时后,言西从一开始的精力满满,到最后累得有些走不动路了,只好暂时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停下来,见买得差不多了,他脚也酸得厉害,便给邬泠打了电话,想让她来接自己,没想到才接通没几秒,他就看到了邬泠的身影。


    邬泠一直都待在四楼的咖啡馆里,不过她挑选的座位角度可以俯瞰到下面楼层的情况,言西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见他停下来了,猜想应该是逛累了,便立即下来了。


    见邬泠来接人了,阮鹿还差领带没有买,就打算再逛一会儿,便跟言西道了别。


    言西买的那些东西自然都给了邬泠帮忙拿着,等全部都放到车里后,邬泠有些好奇他都买了些什么,虽然不算很重,但却是好几个袋子。


    只是还没问出口,言西这边就已经开始给她介绍起来了。


    他先指了指那个红色的袋子,说那是他给公公买的项链,然后又指了指,后面的灰色袋子,说那是给婆婆的礼物,紧接着便是第三个袋子,那是准备送给一直给他发课堂笔记的同班同学的,然后就是他自己要买的,只要是看上的,基本上都买下来了,而且刷的都是邬泠的卡。


    这个邬泠知道,她在咖啡馆里的时候,银行的动账消息就一直没断过。


    不过这会儿,她听到言西的话,却忍不住看向了他。


    言西还在兴奋的跟邬泠分享着,他买到了很喜欢的包包,而且还是限量版的,但邬泠突然看了过来,低声问道:“没有我的礼物吗?”


    邬泠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些袋子,虽然很多,但连同班同学都有,就是好像没有她的。


    “你的礼物呀?”这个问题让言西愣了一下,他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忘记了,就在邬泠准备不抱有期待时,却见他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狡黠的眨了眨大眼睛,道:“瞧我差点都忘了呢。”


    他给邬泠的礼物是一个手表,是他一进商场的专柜,就一眼相中,买下来的,为此他还刷了自己的小金库,没有用邬泠给的亲属卡。


    邬泠手上的这只手表戴了很多年,是因为她有看腕表的习惯,才买的,谈不上喜不喜欢,但言西送的这一只,她就很喜欢,在礼物亮出来后,她便将就原来的手表摘了下来,换上了言西送的这只。


    邬泠垂眸看了一会儿,手表很好看,最重要的,这是言西送的。


    言西就知道邬泠会喜欢自己挑的礼物,他邀功般的问道:“我都送你礼物了,那你不打算送点我喜欢的吗?”


    言西下一句开始暗示道:“比如我爱吃的烧烤,冰淇淋,还有奶茶什么的。”


    言西一开口,邬泠就知道他是又馋嘴了,伸手捏了捏他圆润的脸蛋,道:“只准吃一样。”


    言西垂头丧气的控诉道:“你怎么能这样呀。”


    邬泠爱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刚收到礼物,她现在心情很好,哄道:“听医生的话。”


    言西听着,心里忍不住哀嚎起来,有个做医生的女朋友就是这样子,处处都被管着,早知道他就在商场里跟阮鹿一起偷偷吃冰淇淋,喝奶茶,然后再回家吃烧烤了。


    看来他还是太乖了点。


    第95章


    阮鹿觉得路西比打酒红色的领带会很好看, 便特意又在商场逛了几圈,最后买了几条觉得合适的,打算等她回来之后,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送给她,也算是为了庆祝她回国的礼物。


    眼看着天色开始暗了,阮鹿也买完了,便让司机过来接自己。


    司机收到消息后就将车开到了商场门口,阮鹿坐上车后,便关心的问言西有没有回到家了,言西那边几乎是秒回,说已经到家了,正在吃着邬泠给他买的烧烤,说着还拍了他最喜欢吃的烤蘑菇发了过来,然后用惨兮兮的语气说,邬泠就只准他吃两串,他感觉都还没尝到味道呢,还说等把孩子生下来后,一定要放开了吃一顿,到时候就算是邬泠也管不了他了。


    阮鹿看着言西的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倒是挺羡慕言西的,有爱人陪伴在身侧,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说起来路西比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案子,刚才在挑选领带的时候,他其实有想过询问她的意见,但最终还是握着手机,放弃了这个念头,可他在心里,还是很想念她的,因为怕打扰到她工作,他都不敢主动发消息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阮鹿在心里叹了口气后,突然记起来路西比说喜欢吃自己烤的小饼干,便让司机先去了一趟超市,他先把原材料都买好了,这样等路西比回来了,就能立马烤给她吃。


    可当拎着东西从超市里时,却在前方忽然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阮鹿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却见那人快步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金发是很明显的标志,阮鹿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于是在犹豫了一下,他立即决定跟上去。


    阮鹿手里拎的东西有些沉,但为了跟上前面的人,他只能跑,直到发现那个人进了酒吧,他也跟进去后,却发现找不到身影了,这里的灯光很昏暗,酒气也很重,这是一种很难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立马离开,


    但一想到那个人有可能是路西比,他还是坚持着,慢慢的搜寻着,在这中间能感觉到有Alpha向他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眼神,这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赶紧跑到了包厢这边安静一些的地方。


    像是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长辈一向是不允许他来的,而且身边没有人陪着,阮鹿心里也有些害怕,路西比跟自己说还在国外忙工作,而且她那样正派的人,应该是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的,于是他便想要离开,只是刚想走,便听到包厢里,传来了几个Alpha说话的声音。


    而这其中,他听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路西比是昨天临时回国的,本来打算先好好在家休息几天的,但以前叛逆期认识的几个狐朋狗友约她来酒吧聚聚,看在一些人情面子上,她才勉强答应的,想着坐一会儿就走,但却被拦了下来,这几个人都是一些爱玩的富二代,其中有一个人调侃的问她:“对了,上次陪在你身边的杰西卡呢,还有你帮忙打离婚官司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O ,怎么都不见他们了,那么快就腻了?”


    在她们眼里,路西比也是个爱玩的,不过酒桌上嘛,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对此路西比也不想过多的解释,索性心不在焉道:“不腻还能怎么样?我可不是什么常情的人。”


    “是是是,我们的大律师可是最薄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小O上过你的床,但都没几个能待久的,不过我最近可听说,你是打算收心了?”


    见暂时是走不了了,路西比敷衍道:“家里人催,没办法。”


    又有人问道:“这是找好结婚的对象了?也对,找个老实贤惠,单纯一点的Omega ,等结了婚,还是能照样出去玩,还不用再受家里老婆子的唠叨了。”


    路西比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手机便收到了消息。


    是阮鹿发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国。


    在美国那么久,他一直没怎么给自己发消息,不过就算发了,她也没时间回复,接的案子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每天甚至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好在最后拿到的委托费十分可观。


    她打字回复说在跟当事人聊案子,大概过两天就能回国了。


    旁边有人窥探到她的聊天内容,开始起哄,问她又是哪个新认识的小情人,路西比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了,起身不耐烦道:“不过就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而已,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拿起西装外套就要往包厢外面走,却在门口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脚步突然顿住。


    阮鹿红着一双眼睛,在看到路西比后,转身就要走。


    路西比心道不好,赶紧追了上去,阮鹿手里还拿着东西,酒吧里人又多,他跌跌撞撞的快要跑出去时,却被路西比抓住了手腕。


    阮鹿停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将唇瓣咬得很重,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刚好遇到你想收心结婚,并且适合结婚的对象,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看阮鹿的表现,以及他刚才发来的消息,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是一直站在包厢外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对此路西比上前一步,道:“刚才那些话,我可以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阮鹿此刻有一种被欺骗的深深无力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决然道:“无论怎么样,都改不了你是个滥情卑劣的人的事实,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他连手里刚买的东西都不要了,用力挣脱了路西比,头也不回的从酒吧跑了出去。


    袋子掉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都是一些普通的食材,可路西比低头看着,脸色却骤然变得苍白,犹如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当她抬起头时,阮鹿早已经不见了。


    阮鹿有些害怕路西比会跟上来,幸好他很快就找* 到了司机,上车前,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看见路西比,这证明她并没有纠缠自己,但这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疼,他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想要撕裂开般,坐上车里后,整个人还都是恍然的。


    司机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想着去了超市那么久都还什么都没买,便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阮鹿不想让司机发现自己的异常,摇了摇头,“可能是发热期要来了,先送我回家吧。”


    Omega的发热期一般都会有些难受,有些严重的得好几天出不了门,司机闻言赶紧踩了油门。


    阮鹿很快就到了家,或许是被刚才的事情刺激到了,他现在真的有发热期的前兆了,一闭上眼都好像能看到酒吧里的那些灯红酒绿,以及一些Alpha喝醉后的丑态,难闻的烟味,和令人作呕的面孔。


    他紧紧抓着被子,浑身颤抖着,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在客厅里玩的happy听到卧室里的动静,从外面熟练的将门给打开了,它能感觉到阮鹿的情绪很低落,还哭了,便扭动着小屁股,凑到了他的跟前,舔了舔他的脸。


    小狗天性热情,虽然不知道阮鹿为什么哭,但它希望他能因为自己的安慰开心一点。


    阮鹿能感觉出happy的意图,他抬手摸了摸一直在摇尾巴的小狗,想起来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是在宠物店的玻璃橱窗里,而那个时候,路西比却恰好经过,现在想起来,大概就是她故意设计的吧,就因为他看起来性情温和,适合结婚,就成为了她盯上的对象。


    想起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阮鹿终于忍不住,抱住happy哭出了声。


    跟阮鹿见过面之后,言西便一直待在家里养胎,随着两个宝宝的月份大了,胎教也正式开始了,当然这主要是由邬泠负责的,毕竟她的学历比较高,而他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呢,不过就算怀着孕,他也没落下自己的学业,会抽空将Omega同学发来的笔记都看一遍,因为他在网上搜索过,有医生说孩子很大几率会遗传到爸爸的智商,这样的话他就不能成为一个笨爸爸。


    在言西学习的时候,邬泠一般都会在旁边看着,小家伙认真专注的样子很漂亮,特别是遇到不会的问题时,还会纠结的用圆珠笔戳自己的脸蛋,好几次都戳红了。


    养胎之余,定期的产检肯定也不能落下,邬泠带言西去了郊区的那家妇产医院,周主任是这方面业内比较有名的医生,这也是当初医院为什么重金将她从南市聘请过来的原因,而且这家医院是苏氏投资的,也算是自家医院了,设备和医疗条件都有保障。


    言西当初还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国外生孩子呢,现在什么都乖乖听邬泠的话了,做完了一整套检查项目后,他听着周主任跟邬泠的对话,那些专业术语他听不懂,只知道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发育得都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从医院出来后,言西忽然很好奇,邬泠为什么没有到自家医院工作,当他问出来时,邬泠捏了捏他的脸蛋,并没有说话,言西觉得她不回答自己这个行为很讨厌,便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邬泠没有要把手收回来的意思,唇角的弧度上扬,道:“我倒觉得不错。”


    言西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邬泠为什么要这样说,直到她继续低声道:“首先是研究方向不同,其次我如果真的在妇产科医院工作的话,也许就遇不到某个挂错科室的迷糊鬼了。”


    言西反应过来,问道:“你终于想起来啦?”


    邬泠却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记得言西挂过自己的号了,但却在医院的系统里查到了言西的就诊记录,以及同门小师弟还跟她说,当初她帮老师出诊时,他不小心多放出去的十个号里,其中最后一个号就是言西挂到的,他当时还在就诊室外面看着言西呢。


    再加上昨天跟赵主任讨论病人病情的时候,她打开手机想要接收检查报告,却不小心让赵主任看到了屏保照片里的言西,当得知这就是她的未婚夫时,赵主任还笑着说,对言西有印象,毕竟像是那么漂亮可爱的Omega ,基本上看过都是不会忘记的。


    赵主任当初还乐呵呵的说,言西来找自己看失眠,她见过很多年轻人,都是压力太大,又得不到缓解才会睡不着觉的,而且言西的检查报告都很正常,而且褪黑素对他的效果也不大了,便建议他去谈个恋爱,没准能够起到治疗效果。


    没曾想,言西真的把医嘱听了进去,不仅谈恋爱了,现在还要结婚了。


    赵主任是个负责任的医生,还关心的问邬泠言西现在的失眠情况怎么样了,邬泠想起言西昨晚被自己欺负完,一沾枕头就睡了,便回答说他已经痊愈了。


    赵主任很高兴,还拉着邬泠询问一些更详细的情况,方便为要攥写的论文提供案例支撑。


    言西委屈道:“好吧好吧,虽然你是真的不记得了,但那时候对我真的是很凶哎,都快要把我给吓哭了,这个应该怎么办?”


    邬泠垂眸,含笑看着言西,“你想我怎么办?”


    “怎么又把问题抛给我了?”言西看似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实际上却狡黠的转动了眼珠子,“晤,那就随便补偿我吃两根雪糕吧,我的要求可一点都不过分。”


    邬泠道:“一根。”


    言西是很想根邬泠讨价还价的,但他之前好几次都没成功,便妥协道,“好吧好吧,一根就一根,那我要吃抹茶味的冰糕。”


    邬泠答应下来后,便开车带了言西去便利店买。


    吃到冰糕后,言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而邬泠这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教授打来的,说是谈教授已经一周联系不上路西比了,也不知道这对姑侄又在赌什么气,之前路西比跟谈教授说要收心安定下来,谈教授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还是很希冀的,毕竟路西比是自己弟弟唯一的孩子。


    邬泠知道路西比半个月前出国处理案子去了,按理来说应该也回来了,而且就算是赌气吵架了,也不至于那么长时间,便答应林教授说晚上会帮忙联系一下。


    挂掉电话后,邬泠看见言西已经把冰糕吃完了,小嘴巴也被冻得红红的,他看向邬泠,问林教授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邬泠如实跟他说了。


    一听到路西比的名字,言西就没有问下去的欲望了,邬泠察觉出他对路西比好像有些抵触,便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路西比,言西一点都不遮掩的点了头,还问邬泠路西比是不是真的说过自己的坏话。


    邬泠回忆了一下,坏话倒是不至于,路西比只是提醒过自己,言西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事后也证明,路西比的话没有说错。


    路西比这些年摸爬滚打,如今在业界内也是很有名的律师了,她看人的眼光有时候还是很准的。


    虽然知道路西比没有真正意义上说自己的坏话,但言西对她的不喜欢并没有少很多,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直觉吧,而且她的长相看着就像是个花心滥情的Alpha ,也不知道会不会带坏邬泠。


    回家的路上,言西接到了阮鹿的电话,还以为是happy的主人回来了,阮鹿要介绍给他认识呢,结果却听到了阮鹿沙哑的声音,这让言西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阮鹿说出分手了,言西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随后很快冷静下来,安慰道:“鹿鹿,你先别哭,你在家吗?我现在就过去。”


    得知阮鹿在家,言西赶紧让邬泠开车带自己过去。


    言西有阮鹿家的钥匙,到了地方后,他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了,客厅里不见阮鹿的身影,却见happy迎面跑了过来,特别懂事的,在距离言西几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慢慢走过来,冲着他摇尾巴,言西知道阮鹿应该在卧室,跟邬泠对视一眼后,便一个人进去了。


    happy看到邬泠,在围着她转了一圈后,也跟着进了卧室。


    在看到阮鹿后,言西首先感觉到的是心疼,在他的印象里,阮鹿一直都很温和,从来都不会发脾气,哪怕被过分严苛的长辈批评了,也不会轻易红眼眶。


    可阮鹿现在的样子,明显是狠狠哭过了一场,而且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镇定药片,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点,是不会轻易用这种东西的。


    言西上前抱住阮鹿,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知道肯定是跟happy的主人有关,但言西想要知道, happy的主人到底做了什么。


    阮鹿眼眶很干,他的唇抖了抖,却并没有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而是慢慢摇了摇脑袋,用沙哑的声线道:“西西,我现在不想跟她有太多的纠缠了,那些事我也不想再想一遍了,只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找人帮我把happy的抚养权拿到手?”


    事到如今,唯一能让阮鹿惦念的,就只是happy了。


    虽然狗是路西比买的,但基本上都是阮鹿在饲养,而且happy现在跟他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就算是分手了,他也想要试着争夺一下狗狗的抚养权,无论多少钱,他都可以给。


    见阮鹿不想说具体的原因,言西也不勉强,他以前也有过情绪崩溃的时候,阮鹿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在身边默默的陪着他,现在也到了他该照顾阮鹿的时候了。


    至于阮鹿的这个请求,言西肯定是会帮这个忙的,他继续陪阮鹿待了一会儿,直到人睡着了,才从卧室里出来。


    阮鹿是Omega ,邬泠是不方便进他的卧室的,便一直在客厅里等言西,看到言西出来后,问他人怎么样了,言西小脸上却满是愤怒,握着拳头道:“鹿鹿已经睡着了,但肯定是那个什么鬼Alpha欺负了他,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伤心。”


    言西还跟邬泠说了,要帮阮鹿抢狗的抚养权的事,他想要找家里公司法务部的律师帮忙,但那些人都没有这类案子的经验,就在此时,邬泠推荐了一个人。


    言西虽然有些不喜欢那个叫路西比的家伙,但听邬泠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律师,胜诉率很高,而且还是专打离婚抚养权相关的,跟阮鹿的现在情况也差不多,便觉得可以让她试一试。


    言西最后还咬牙切齿道:“千万别让我知道那个Alpha是谁,不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言西有些不放心阮鹿一个人在家,便要留下来陪他,邬泠也觉得这样比较合适,便先回家帮言西拿了几件换洗衣服,顺便联系一下路西比,既然电话打不通,那她就直接去家里找人。


    路西比在家,她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合眼了,因为接了一个大案子,律所的合伙人对这个案子十分看重,她也拿出了所有的精力,让自己忙得抽不出时间想其他事。


    邬泠找上门来时,她的精神状态实在算不上好,衣服都是皱的,桌子上也放着一堆咖啡,当得知邬泠是来帮谈教授联系自己时,她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浮现出了笑意,道:“你帮我转告我们那位谈大教授,我好得很呢,只是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而已,她不用担心我会突然死掉。”


    邬泠能看出来路西比的心里藏着事,但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在离开之前,最后道:“我这边有个案子,具体情况发你了,你如果可以帮忙的话,记得回复我。”


    “我可是很忙的,别什么小案子都想让我接”路西比以为又是什么帮小护士讨伐渣A的案子,可是说着说着,在看到邬泠发来的信息后,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路西比那边很快就给了答复,她愿意接这个案子,并且希望跟当事人面谈一下情况。


    邬泠看到后,便让言西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了阮鹿。


    既然是邬泠的朋友,那肯定是靠谱的,阮鹿便打算找这个律师帮忙,只是当到达约定的地方,见到那个金发蓝眸,西装革履的女Alpha时,他的眼瞳忽然颤了颤。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西餐厅,阮鹿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言西硬要陪着他来,而且邬泠也跟着一起来了,所以说在场的一共有四个人。


    路西比穿着得体的西装,拿着公文包,看着就是一副精英的模样,但几天不见,她却并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反而眼底下有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她像是真的把阮鹿当成了自己的客户般公事公办,拿出了已经拟定签好字的,将狗狗赠与给阮鹿的协议,并且附带当初在宠物店购买狗狗的发票,就这样都给了阮鹿,道:“如果您同意委托我作为您的律师的话,请在上面签个字吧。”


    阮鹿看完这份协议后,在上面签了字,而一旁的言西还不知道这压根不是什么委托协议,却见阮鹿将手上的水晶手链给拿了下来,放到了桌面上,道: “我想这个应该还给你。”


    言西看着两人,忽然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 happy跟你更亲一点,交给你养会更合适,我不会跟你抢。”路西比抬头看向阮鹿,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那些话都是逢场作戏,我都可以解释的。”


    阮鹿微微抿着唇线,忽然轻声开口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他没有给路西比回答这个问题的时间,下一秒便轻叹道。


    “因为你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你回国却没有告诉我,还欺骗我,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就崇尚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既然如此。”阮鹿用很轻很柔的声音道,“那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个合适的结婚人选。”


    言西总算是听出来了,原来这个路西比跟阮鹿认识,而且看样子,路西比就是happy的主人,还是欺负阮鹿的那个渣A,他想要上前给阮鹿出气,却被阮鹿给拉住了。


    阮鹿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说自己想要回家休息了。


    言西狠狠的瞪了路西比一眼,带着阮鹿走了。


    邬泠也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路西比后,跟着言西一起离开了。


    这下就只剩下了路西比一个人,她看着手里一式两份的文件上面的娟秀字迹,却愣了很久很久。


    拿到happy的抚养权之后,阮鹿如释重负,其实想想,路西比从来没有亲口跟他说过喜欢的话,这或许也是情场高手惯用的手段吧,看似有情,实则处处无情,不过好在,他最后还收获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并且还有言西这个好朋友一直陪着自己。


    言西在知道路西比就是欺骗阮鹿的那个人渣之后,更加忍不住怒火了,看来他的讨厌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于是他便让邬泠帮自己好好教训一下路西比,最好是揍她一顿。


    一边是怀孕的小爱人,一边是多年的朋友,邬泠夹在中间,两边为难,但最后还是架不住言西的软磨硬泡,去找了路西比,路西比这几天没去律所,就待在家里,听说还把之前接的大案子转给别人了,这差点把合伙人给气死。


    要知道路西比一路走过来,从一开始岌岌无名的新人,到现在有名气的大律师,中间不知吃了多少苦,以前应酬的时候,喝酒都差点喝成胃出血,不过合伙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觉得觉得她有钱不赚,脑子应该是出毛病了。


    虽然受了言西的叮嘱,但邬泠并不是来教训路西比,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她觉得路西比现在的状态跟自己那时候失去言西后很相似,所以她应该基本能理解路西比的心情。


    只是她并不能理解,路西比现在的做法。


    她跟路西比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那时候谈教授带着她做实验,一来二去便跟身为谈教授侄女的路西比认识了,路西比虽然读的是法学专业,但却经常做一些离经叛道,忤逆长辈的事,这主要跟她的父亲,也就是谈教授的弟弟有关。


    谈教授的弟弟跟一个外国人生下了路西比后,便惨遭抛弃,心理逐渐扭曲,他对路西比管教得严格,甚至连她吃饭时候用的筷子颜色,都要插手决定,直到谈教授实在看不下去,将人接到了身边抚养,这才让路西比摆脱了那种环境,只是曾经带来的创伤却无法治愈。


    邬泠其实能猜出来路西比跟阮鹿分手的原因,路西比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她身边的小O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在外人眼里是彻头彻尾的花心滥情,但事实如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有时候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最紧要的是让在乎的人能够相信自己。


    这样简单的道理,邬泠觉得路西比那么聪明,也应该明白的。


    对此,她只是问道:“就像你当初劝我的那样,如果我用那时的话来劝你,你会怎么样?”


    路西比想起来她当初是怎么劝邬泠的了,只是她却苦笑出了声,毕竟她的情况怎么能跟邬泠一样呢,那些话的确是她说的,而且在阮鹿心里,她已经被打上滥情的标签了,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见路西比不说话,邬泠叹了口气,道:“西西跟我说,阮鹿决定要出国了。”


    邬泠心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剩下的事情,只能看路西比自己了。


    第96章


    国大交换项目的申请结果如期下来了, 阮鹿如愿在公示名单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还要犹豫要不要去的问题,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想好了,他不想遵从长辈的安排,毕业之后被安排跟一个不认识的Alpha结婚,他想趁着还年轻,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这也算是他那么多年循规蹈矩下来,唯一一次冲动的叛逆吧。


    他其实早就知道家里肯定是会反对的,特别是爷爷, 在知道他要出国后,直接放出话来说, 如果他执意要去的话, 阮家便当没有他这个人,也不会给他任何经济上的支持。


    言西早就猜到阮鹿那个古板的爷爷不会同意,当即就要给阮鹿的账户转两百万, 但却被他阻止了, 从萌生了出国的念头后,阮鹿就开始有意识的攒钱, 到现在卡里已经有四五十万了, 完全足够他支撑他在国外两年的学业和生活,所以并不需要言西的资助, 更何况言西帮他的已经够多了。


    但言西还是有些不放心,其实如果他当初跑成功了的话,就可以跟阮鹿一起在国外了,不过这种话他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毕竟邬泠就在旁边呢。


    虽然阮鹿说钱够用,言西还是让他答应自己,如果在国外遇到什么意外或者缺钱的话,一定要跟自己说,他手上的钱本来就没怎么花,在答应跟邬泠结婚后,账户余额的后面更是直接多加了两个零但他却根本找不到花钱的机会。


    阮鹿见言西一副自己不点头就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点了头。


    按照往年的经验,学院的名单下来后,算上办签证和手续的时间,最快两个月就能出发了,于是阮鹿提前联系了宠物托运,打算把happy一起带走,既然拿到了happy的抚养权,那他就会对happy负责,不可能把happy一只狗留在国内。


    在接下来等待签证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时不时陪言西吃饭,逛街外,阮鹿都在努力的学习语言,想着到国外后可以轻松一些,而当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因为失恋而太难过。


    毕竟如果真的算起来,路西比连个正式的告白都没有给他,他的性格比较内敛,又没有恋爱的经验,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后来一想,才发现路西比更是都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他的话,两个人的关系不像是谈恋爱,更像是在暧昧。


    也许这就是路西比撩拨Omega时惯爱用的手段吧,但阮鹿已经不愿意去想她这个人,也不想深究以前的事了,而邬泠和言西在经过求婚,长辈的认可,朋友和同事的祝福后,决定向外界公布。


    苏氏和言氏联姻的消息一经公布,就在商界里引起了不小的讨论,要知道这位苏氏的继承人从来都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名字和长相也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可谓是神秘极了。


    而这位言氏的小少爷,圈子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虽说言家现在稳坐国市的首富位置,但这都是言董事长付出大半生心血的功劳,而言西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并没有继承到他奶奶和父亲的经商天赋,言氏内部甚至都有人唱衰,说等这位小少爷接班后,言氏恐怕就不复往日的荣光了。


    圈子里的人大部分对此都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毕竟如果言氏倒了,其他人没准能分一杯羹,可现在苏氏突然宣布和言氏联姻,两家合为一家,这也就代表着,哪怕这位小少爷继承言氏后胡乱败家,都会有苏氏为他兜底,更别提两家生意往来能带来的好处,更是不计其数的了,要知道苏氏近来的好几个大项目,都有一堆人排着队想要合作呢。


    一时间,有人唏嘘,有人羡慕,也有人并不看好,觉得也许只是出于利益的暂时性合作,毕竟在商界里这种事情也不少,等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分开,因此一些人开始大胆的预测,最多半年,就会传出离婚的消息。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的是,等再过几个月,两家的继承人都要出生了。


    言西并不知道外界议论两家联姻的那些话,在婚礼前,他专心在家养胎,各方面都被邬泠照顾得很好,别提有多舒心了,就是期间有几个以前跟他不对付的旁支打电话过来,说希望能求他能吹吹枕头风,帮自家人在苏氏集团谋个高管的职位。


    他一听就把电话给挂了,开什么玩笑,他可还记得小时候,这几个人不仅欺负自己,还看不起他是个Omega ,说以后公司都是她们几个的,结果到头来能力低下到连言氏都进不去,居然还好意思想要去苏氏工作,简直是痴心妄想。


    邬泠想要安排几个人进苏氏集团工作,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言西开口的话,她肯定是会答应的,但听言西说这几个人曾经欺负过他后,她的眼神便慢慢沉了下来,紧接着动作温柔的抚了抚言西的脑袋,说要出去打个电话。


    言西以为她是要忙工作上的事,便点了头,继续挑着婚礼的酒店。


    邬泠的父亲是南市首富家的继承人,而能娶到她父亲那样的人,足以说明她的母亲也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邬泠也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仅仅是一位大学的医学教授。


    商界里虽然很少看到邬家人的身影,但她的母亲却是多家上市公司背后的实际控股人。


    很快那几个欺负过言西的人就会发现,不仅进不去言氏,更是没有一家公司会要她们了。


    邬泠跟苏氏的经理人交代完后便回卧室了,言西这时也已经选好了酒店,见邬泠回来了,便跟她说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排期了。


    邬泠看了一眼,说这是苏氏投资开的酒店,可以直接预留最大最好的一个厅出来。


    言西本来还有些担心预约不上呢,没想到这家酒店也是邬泠家开的,这让他有些好奇,苏氏是不是很爱开酒店,对此邬泠表示并不是,家里各方面基本上都有投资,酒店还算少数。


    言西听着一愣一愣的,他已经算是富贵人家出身了,但对邬泠家的财富,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估算,不过这不重要就是了,他喜欢的是邬泠这个人,哪怕她只是个一个月赚四万块的医生,他也是很喜欢的。


    在高高兴兴的把婚宴的主要事项确定好后,请贴便发了出去。


    邬泠跟言西商量过,两个人都不想太张扬,因此婚宴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


    苏笙跟邬教授从南市飞了过来,言奶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阮鹿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机票也订好了,正好能在离开前赶得上婚礼。


    言西还怀着孕,不能受累,所以流程也比较简单,虽然他的肚子已经能明显看出起码五个月左右了,但他的身材却没有一点走样,在穿上精挑细选的礼服后,整个人显得明艳又漂亮,最后在所有人的祝福和见证下,跟邬泠宣誓亲吻。


    台下的言奶奶看着这一幕,苍老的眼睛里忍不住出现了欣慰的泪水,她还记得小孙子四五岁时,总爱奶声奶气的喊她奶奶,没想到转眼那么快就已经结婚了。


    苏笙脸上带着笑容,帮刚刚完成仪式的新人拍了一张照片,而邬教授站在他后面,眼神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阮鹿为好朋友的幸福而感到高兴,他在人群里刚想转身,便迎面看到了路西比,她们一个是男方的亲属,一个是女方的朋友,在婚宴上撞面很正常,但阮鹿并没有跟路西比说话,而是直接与她而肩而过,就像是对待寻常的陌生人般。


    但路西比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直到林教授喊她的名字,她才回到了姑姑和姑父的身边。


    婚礼结束后,言西又收到了一堆的礼物,明明不久前,他才收到了价值不菲的珠宝和一块黄金位置的地皮,现在除了婆婆和公公又送的新礼物外,奶奶也把言氏的股份转给了他。


    言西怀里抱着一堆文件,他这下一时半会儿是清点不出来自己名下的资产了,也懒得清点,白天虽然只在婚礼上站了半个小时,但他却觉得腿有些酸,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邬泠走到床边想给言西盖被子,却看到他脑袋边放着一份文件,她想要拿起来放好,却发现是她之前求婚时给的那份婚前协议,而签字的位置只有她一个人的签名。


    她将文件放到床头柜上,俯下身问道:“为什么没有签婚前协议?”


    言西闭着眼睛差点就要睡着了,感觉到邬泠的气息,以及她说话的声音很近很近,不满的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子道:“不想签。”


    邬泠凑到他耳边,“为什么不想签?”


    言西已经困得不行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嘟囔道:“因为我,我相信你。”


    邬泠还想问什么,但言西却怎么叫都不会回应了,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邬泠听着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眼底满是无奈。


    在参加完婚礼的第第二天,阮鹿就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而与此同时,路西比也决定把手上现有的案子全部结束后,就去国外长期待一段时间,合伙人知道她拒绝了好几个大案子后,又气得差点跳脚,怀疑她有钱不赚,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路西比笑笑不说话,从业那么多年来,她的存款已经达到了八位数,想想钱对于她来说,其实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追求。


    她给邬泠发消息告知了自己的这个决定,不过邬泠最近看起来好像很忙,大半天都没回复。


    邬泠的确很忙,随着言西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开始出现一些比较严重的孕期反应,比如这次是闻到木头的味道,就会吃不下饭,还会吐得厉害,只能戴上口罩才能缓解一些。


    言西在家里向来是娇生惯养的,现在又被邬泠捧在手心里宠着,只要一有想吐的冲动,就会忍不住掉眼泪,他实在是没想到生孩子要经历那么多,现在想想他当时决定要跟邬泠生个孩子的时候,真的是太天真了,如果他一个人要承受孕吐的话,真的难以想象,他会哭成什么样子。


    现在有邬泠给他准备温水,还会帮他轻轻拍着背,能让他舒服很多。


    但言西还是委屈得想要掉眼泪,他跟邬泠打着商量,说就生这一个好不好,以后都不要再生了,邬泠帮他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说他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到时候会生出来两个。


    “我真的不要理你了。”言西这下更加委屈了,他趴在邬泠的肩膀上,像是一只树袋熊。


    邬泠耐心的哄着他,轻声道:“那我理你。”


    好不容易把言西哄睡着后* ,邬泠才有空看手机,在看到路西比的消息后,她提醒路西比记得跟谈教授和林教授说一声,不要让两个长辈再为晚辈担心。


    良久后,路西比给她回了个OK。


    邬泠放下手机,注意力又回到了言西身上。


    等言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邬泠带着他去医院做产检。


    负责言西的一直都是周主任,她看完言西的检查单,上面的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但是她提醒邬泠,双胞胎一般都会有早产的风险,一般八个多月的时候就会生产了,也就是说距离言西的预产期就只剩下一个月了。


    回家后,邬泠又将检查单子都看了一遍,但当看到四维图的时候,她沉默了两秒钟,又放了回去,言西顺势接了过来,虽然看不明白,但也跟着凑个热闹,而且他旁边还有个专业的医生呢。


    只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个什么,问邬泠的话,她又紧闭着嘴巴不说,还态度坚决的说,医院有规定,不能跟病人透露,言西一听就跟她生气了,他哪里算邬泠的病人,而且邬泠这样神秘兮兮的,让他更加好奇,检查结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他只记得在拿到报告单的时候,周主任好像乐呵呵的看了邬泠和他一眼,然后就没多说什么了。


    要说报告有问题的话,周主任应该会跟他说啊。


    言西看了半天,邬泠的嘴巴又那么紧,不肯多说一个字,他就干脆不看了,反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身体不舒服。


    邬泠一听他身体不舒服,便开始帮他检查,她现在已经完全成为言西的私人医生了,在帮言西量了体温,发现他并没有发烧,身体其他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后,邬泠有些疑惑了。


    难不成是内部引发的病因?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想要带言西去医院再做个全面的检查,可言西却不肯去,他咬着唇,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虽然邬泠以前也给他做过,但他自己还没主动提出来过。


    言西索性心一横,将邬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凶巴巴的命令道:“你帮帮我。”


    邬泠这下终于知道他是想要自己做什么了,在愣了几秒钟后,她便轻而易举的将言西抱到了腿上,他是只胖肚子不胖身子的体质,脸蛋也养得又白又有肉,腰也仍旧是两只手就能掐住。


    只是言西现在的肚子有些大,如果坐在邬泠的怀里,跟她面对面的话,肚子便会被顶到,于是邬泠将他调整为背对着自己,在她的视角里,能看到Omega雪白修长的脖颈,以及柔滑的肩膀。


    这种姿势,其实更像是小孩子坐在大人的怀里,言西小声的问邬泠自己重不重,毕竟他现在要算作是三个人,不过他明显低估了外科医生的体力,这对于邬泠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邬泠在自己耳边说了不重两个字后,言西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时,却感觉邬泠蹭了蹭他的脸颊,紧接着便开始埋头帮他了。


    理论上来说月份越大,就会越多,屋子里就只有言西和邬泠两个人,言西清楚的听到邬泠的吞咽声,他先是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唇,然后便下意识咬住了自己食指上的戒指。


    不知喝了多久,言西有些不满意的指挥起来邬泠,“你要那样子,那样子。”


    邬泠抬起头,对着他的唇直接就吻了上去,而后挑眉问他,“哪样子?”


    还能是哪样子,言西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哪里能不知道邬泠是明知故问,他现在嘴巴里都是奶香味,还带着一丝甜,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就甜,还是邬泠刚才吃过糖。


    还没等他弄清楚,耳垂就被咬了一口,邬泠低沉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耳朵里,问他,“告诉我,你究竟喜欢什么? ”


    言西都要被欺负哭了,他浓密的眼睫轻颤,声音跟蚊子似的,“喜欢,喜欢你咬我。”


    言西就像是一块又香又软的奶糕,咬在嘴里是浓郁的奶味,口感也十分软糯可口。


    如此盛情邀请,邬泠低头前,表扬了一句。


    “乖孩子。”


    言西的预产期在四月份,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在周主任的建议下,他提前三天住进了医院里环境最好的单人病房里待产。


    得知他要生了之后,来探望他的人有很多,邬教授和苏笙从南市赶了回来,言奶奶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毕竟言西是她唯一的孙子,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呢,她老人家实在是不放心。


    言西就这样被长辈们照顾着,想要吃什么都有人专门给他做,晚上小腿抽筋了,邬泠也会及时发现,帮他揉着小腿,阮鹿虽然在国外回不来,但会陪他打视频聊天解闷,因此他过得还是很舒服的,一点都没有要生孩子的紧张感。


    直到预产期这天早上,他感觉身上疼得厉害,还以为是小腿又抽筋了,当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肚子,邬泠就在旁边守着,发现了言西的情况,赶紧叫来了周主任。


    周主任赶来后,初步检查后,确定言西应该是要生了,紧接着言西便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邬泠作为家属,决定一起进去陪同生产。


    毕竟她是医生,手术室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但对于言西却并不是,


    进到手术室里,言西就开始紧张起来了,说实话,他很怕疼,小时候不小心磕碰到了哪里,他都得抹半天眼泪,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到,等下做手术的时候,自己会有多疼。


    就在他快要哭出来时,邬泠握住了他的手。


    周主任是专业的产科医生,拥有很丰富的临床经验,有她主刀,邬泠很放心,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安抚住言西的情绪,让他放松下来。


    有邬泠陪着,言西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他打了麻醉,是感觉不到疼的。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手术室里终于接连响起了两道婴儿的啼哭声。


    言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护士就已经把两个孩子擦干净,包好送到了他跟前,确认是一对龙凤胎后,邬泠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陪着言西,等到他的伤口缝合好,手术结束后,才陪着他跟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起回了病房。


    刚才在手术室里言西有些没看清,现在回到病房里,他才看清楚两个孩子的长相,开始怀疑是不是抱错了,毕竟他和邬泠明明长得都那么好看,为什么生出来的孩子却皱巴巴的,这时苏笙上前笑着开口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小泠那时候也是跟小猴子似的,后来慢慢就长开了。”


    言奶奶也出声附和,想着自己小时候也这样,言西才放了心。


    他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姐姐在前,弟弟在后。


    没想到他才二十岁,就儿女双全了,这要是有人在一年前就告诉他,他绝对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他明明连恋爱都还没谈过呢,结果现在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整个人都还有种恍然的感觉。


    孩子出生后,肯定是要取名字的。


    言西决定跟邬泠一个人想一个名字,最后他给儿子取名叫邬糯,邬泠则给女儿起名叫邬墨。


    两个孩子的名字被定了下来,两家的长辈便按照传统,都各自给两个孩子打了长命锁,上面则都刻着孩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言奶奶一边把长命锁放到两个曾外孙的摇篮里,一边触景回忆道:“当年你出生后,小辞也给你打了一个长命锁,还亲手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言西忽得一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公公之前送给自己的那个长命锁,以及那个大胆的想法。


    他并没有跟奶奶说,而是悄悄压在了心底,在公公晚上来看自己的时候,他委婉的提起了之前那把长命锁上有他的名字。


    苏笙抚摸着他的额角,轻笑道:“这本该就是你的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句话,彻底确定了言西心里的猜想。


    原来他的长命锁并不是像奶奶说的那样丢了,而是一直被他的父亲言辞保管着。


    只是不知为何,却借公公的手,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对此言西的眼底满是疑惑与探知,苏笙看着他那张跟故人十分相似的眼睛,轻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你的父亲言辞,曾经是一起长大,并且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断了联系,直到几个月前,我来国市见你,临走前才终于又见到了他。”


    言西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笙就提起过认识他的父亲,但他没想到两个人居然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抬头看向苏笙,抿了抿唇,想要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就像奶奶所说的那样,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受到委屈时,只知道哭泣求抱的孩子了,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苏笙能够理解言西现在的心情,这件事的确是言辞做错了,将自己的孩子丢在外面不闻不问那么多年,所以他并不打算为言辞辩解,而是上前一步,将那张在婚礼上拍的照片交给了言西的手心里,并对着面前的这个孩子笑了笑。


    言西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是很幸福的样子,忽然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生完孩子后出院后,言西便回到家里休养,他年轻身体恢复得快,还没出月子就嚷嚷着可以出去玩逛街了,但无奈有邬泠拘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完了这个月子。


    而两个孩子已经不像是刚出生时皱巴巴的了,不仅变得越来越白了,眉眼也长开了一些,继承到的优良基因也开始显现出来。


    就好比姐姐邬墨,按照苏笙的话来说,简直跟邬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而弟弟邬糯的眼睛和嘴巴跟言西长得特别像,一看就知道长大后,肯定会是个特别漂亮的小Omega 。


    这两个孩子的性格也特别好,基本上吃饱了奶就睡了,都不怎么闹人,因此言西照顾起来很轻松,等到在学校那边请的假期后,便直接回了学校,刚好赶上了六月的期末考试。


    因为有热心同学的帮助,哪怕他这半年来没有上过课,依旧是在期末考试中名列前茅,这引得不少人羡慕不已,又有人来向他咨询学习的办法,对此言西双手一摊,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都说一孕傻三年,但他的脑袋好像还是很聪明,气色也更好了。


    婚房装修好后,又放了一年,邬泠和言西才带着两个孩子搬了进来,言西当初的装修要求都被满足了,不过在逛了一圈之后,他发现新家的装修,跟小区那边的其实有些很像,比如都配有落地窗,遥控灯,浴室也一样装了扶手,他回头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邬泠,忽然想起这些东西的用处,不禁面色一红,看来衣冠禽兽这四个字,真的没冤枉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单身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想着以后跟自己的Omega都用一遍这些了。


    当然这个问题,就只有邬泠自己清楚了。


    转眼间,两个孩子一岁多了,不仅会走路,还会喊妈妈和爸爸了。


    与此同时,言西也到了毕业的时候,因为成绩优异,他被评选为优秀毕业生,毕业典礼这天,他穿着黑袍粉领的学士服,代表外语学院的毕业生们进行发言,最后收获了一片欢呼和掌声。


    言西发完言便下台了,他跟同学们拍完毕业照,抬头便看见邬泠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邬泠一个长相和身材都很出挑的女Alpha ,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毕业典礼上,是很惹人注意的,所是以不少人都看着她,猜测她是不是哪位毕业生的家属,直到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朝着言西走过去,两个孩子还直往言西的怀里钻,奶声奶气的喊着他爸爸。


    这看得一旁的同学们都傻眼了,他们都知道言西是言氏的小少爷,有一个联姻的妻子,但没听言西怎么提起过,还以为跟外界传言的那样只是利益的结合呢,谁曾想言西居然都有两个孩子了。


    其中还有人认出了邬泠,国医的这位天才女Alpha博士,言西则落落大方的跟同学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邬泠,我们结婚已经快两年了。”


    邬泠点头跟言西的同学们打过招呼,视线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小爱人穿着宽大的学术服,脸上洋溢着青春快乐的气息,正是最好的年纪。


    “毕业快乐。”她抬手帮言西理了理领子,道:“我和两个孩子来接你回家。”


    第97章


    苏笙是学舞蹈出身的,家里人三岁就把他送去了名师门下,十七岁的时候,他就通过艺考考上了国内最有名的舞蹈学院,从小他就长得漂亮,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睛狡黠又迷人,不知有多少Alpha都喜欢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递情书,有一次甚至还有胆大的Alpha ,想要尾随他回家,不过因为有苏家的保镖在,直接出手教训了那个Alpha 。


    但是在学校里,还是有很多人给苏笙写情书,他虽然长相很艳丽,看起来也很聪明,但实际上很单纯,他是苏董事长的老来子,在苏老董事长的庇护下,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可偏偏他是苏老董事长唯一的孩子,以后苏氏集团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没有言辞那样优越的经商天赋,就只懂得跳舞,也不擅长社交,朋友也就只有言辞一个。


    苏氏集团的股东们一致都认为,如果他日后继承了苏氏集团,集团肯定是会走下坡路的,兴许不出五年,商界里就没有苏氏集团的身影了,虽然有苏老董事长护着,这些话并没有直接传进苏笙的耳朵里,但他每次去公司里找妈妈,都能从那些股东们的眼神里看出来,她们都觉得他不配继承公司。


    因此苏笙也问过自己的妈妈,甚至还提出要去国外进修商科,但苏老董事长只是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让他不用担心这些,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妈妈对自己越好,苏笙就越觉得心里很愧疚,他总觉得自己要为公司做些什么,既然妈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国外,那他就去隔壁的学校蹭课,能学到一点是一点,毕竟他都能考上大学了,也不是很笨的,刚好他最好的朋友言辞就在国大读金融,于是他便问言辞要了一张金融系的课表。


    舞蹈学院的课大部分都不用书的,但听言辞说他们都得带着书去上专业课,于是苏笙便按照课表在网上偷偷买了很多,至于为什么要偷偷的,因为他想学好之后,给妈妈一个惊喜。


    他不求能像言辞那样被所有人夸,只希望能让股东们对自己有所改观。


    于是在做好所有准备后,苏笙把书本放进书包里后,就按照课表上的时间,去国大蹭课了。


    大学城那边有很多大学,比如国大,国医,以及国艺,苏笙是南市人,大学才来的国市,而且还总是待在学校里,不怎么出门,这次他按照导航上的路线,在经过一个小时后,总算是找到了地方,眼看着上课时间快到了,他赶紧跟着踩点的学生一起进了教室。


    为了显示出自己好学的样子,而且根据他的经验,教授们一般都喜欢挑最后排的学生回答问题,苏笙直接坐在了第一排,等到上课的教授都进来了,他才发现第一排就只有他一个学生。


    难不成是她们都不喜欢学习吗?苏笙在心里纳闷着,将书本和笔都从书包里拿了出来,打算专心致志的听完这节课,只是他刚抬起头,却发现讲台上的教授正在看着他。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Alpha教授,穿着白色的衬衫,长相有些过分好看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苏笙心里疑惑,便直接迎上了这道目光。


    女Alpha教授注意到他反朝自己看了过来,便收回了视线,开始讲课。


    苏笙听着听着,慢慢发现出不对劲了,教授讲的课好像跟他拿的书本完全不一样,而且他居然一点都听不懂,等到他趁着教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观察了下后面的同学,才终于确信,自己好像是走错了教室,这是一节外科学的课堂,他要上的明明是西方经济学。


    只是课都已经开始了,他总不好就这样走出去,只好硬着头皮听完了接下来两个小时的课,等到台上的女Alpha教授终于宣布下课时,苏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趴在桌子上了,可能还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


    想着自己反正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苏笙收拾完东西就想赶紧离开,却被女Alpha教授给叫住了,邬清时看着脸上都枕出印子来的Omega ,眼底浮现出探究,问道:“这位同学,刚刚我布置的作业,你给大家重复一遍吧。”


    苏笙哪里还记得是什么作业,他发现身后没有一个人动,只有他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背着书包跑出教室,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见他实在是说不出来,邬清时也不为难他,只是让他下课以后不要走。


    苏笙心想现在不是已经下课了吗,但见没有人走,他只好也又坐了回去,紧接着他就发现,仅仅过了十分钟之后,台上的教授又开始继续讲课了。


    就这样过了四个小时,这节课才算上完,苏笙已经困得实在是不行了,他是舞蹈生,平常上的课都是要动的,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坐就是四个小时过,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只是这个上课的教授好像记住了他,他又不敢动弹,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他才乖乖的挪到教授的跟前,邬清时在看到他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我的学生。


    苏笙觉得自己就是开了会儿小差,没记住教授布置的作业,怎么就被教授给看出来了,看着他这副呆愣懵懂的模样,邬清时觉得有些有趣。


    “书本都拿错了。”邬清时的眼神落到苏笙怀里紧紧抱着的那本书上,而后道:“而且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过你那么小的研究生。”


    原来这是研究生的课呀,苏笙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怪不得上课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他,看来大家早就发现他旁听的身份了,也就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还傻愣愣的装作很认真听课的样子。


    邬清时没有要为难这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学生的意思,在收拾好教案后,她道:“好了,金融学院在隔壁社科楼,下次不要那么迷糊走错了。”


    苏笙抱紧了怀里的书本,小声道:“我也不是金融学院的。”


    邬清时正要走出教室,听到苏笙的这句话,忍不住转身回头看他,却见苏笙道:“我是国艺的,想来蹭国大金融专业的课的,但现在 ”


    邬清时闻言,轻笑道:“那你不仅走错课堂,还走错学校了,这里是国医。”


    苏笙啊了一声,他漂亮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小狐狸,此刻也像是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了下去。


    看来还真是迷糊到家了,连学校都能走路,邬清时看了眼腕表,她下午两点钟还有个会,这会儿要赶去食堂吃饭,便先走了,苏笙见她走了,下意识也跟了上去。


    当邬清时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就去了食堂。


    苏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那个教授,但是既然都来食堂了,正好也能吃顿饭再走,而且他早就听同学说过,国医的食堂很好吃的,只是当他去窗口排队买饭的时候,却发现国医的食堂是刷学生卡的,而他没有,但是打饭的叔叔已经给他打好饭了。


    就在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邬清时走过来帮他刷了自己教职工的饭卡。


    苏笙拿好自己的餐盘后,就又跟在了邬清时的身后,看到邬清时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来后,他也坐到了对面,面对邬清时的出手帮助,他感谢道:“谢谢您,我可以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这样方便我把刚才的饭钱转给您。”


    邬清时看了眼苏笙的餐盘,就只有一点点米饭,玉米和白菜,吃那么少,怪不得那么瘦,便说不用了。


    因为舞蹈生要保持体重,苏笙平常都是这样吃的,而且一天就只吃两顿,甜品烧烤什么的更是碰都不能碰,就连吃鸡腿也得去皮。


    听见邬清时拒绝了,苏笙这下不乐意了,他望着眼前的女Alpha教授,坚持道:“您就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


    邬清时年纪轻轻就是国医的正教授了,她带的那些研究生基本上都跟她的性格差不多,她不喜欢手机里有太多联系人,一般都是让学生邮箱联系她的,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要她的联系方式。


    犹豫了一下后,邬清时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就看到一个红色小狐狸头像的人申请添加自己为好友,在通过之后,很快就转给了自己五块钱。


    见邬清时收了自己的饭钱之后,苏笙便高兴的端着餐盘坐到了隔壁的桌子,他先是迫不及待的尝了一下玉米,的确比国艺的食堂煮的要好吃一点。


    见苏笙啃玉米啃得那么开心,邬清时只是看了一会儿后便没有关注了,她不仅是国医的教授,带着几个研究生,还是国医的外科副主任,每天都差不多忙得脚不沾地。


    苏笙在国医吃了顿饭后,回去便跟好朋友言辞分享了,言辞知道他不仅能走错教室,就连学校都做错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苏笙吐了吐舌头,眨着眼睛道:“小辞,你不要说我了嘛,我跟你说,我在国医遇到了个很年轻的教授,她还把饭卡借给我用了呢,就是我没想到,她们上一节课居然要上四个小时,我的屁股都快要坐酸了。”


    苏笙惯是这样,言辞也不是说要怪他,只是没想到他跟着导航走也能走错,看来这路痴的毛病又严重了,苏笙轻轻拉了拉言辞的胳膊,道: “小辞,我下次就跟着你去听课好不好?”


    言辞和苏笙上的不是一个学校,言辞十四岁就上了大学,现在都快毕业了,而苏笙才刚大一,言辞给他的课表也是金融专业大一的课表,毕竟再深奥一点的,他可能听不懂。


    但苏笙都这样说了,而且言辞也怕他再迷路,到时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便答应下次上课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去,这样还能让苏笙感受一下,金融专业的难度。


    果不其然,在上完前半节课后,苏笙就忍不住小声的哀嚎道:“为什么那么难啊,都听不懂。”


    言辞其实觉得,苏笙可以不那么执着于学习金融专业的课的,他在跳舞方面有天赋,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做一个优秀的舞蹈家,到国内外演出,也会是很不错的人生。


    但苏笙却摇了摇脑袋,撅起嘴巴道:“小辞,你不懂,那些股东们都不看好我,妈妈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要是苏氏集团真的不在了,我也会很难过的。”


    苏笙憧憬道:“而且要是以后我真的成为总裁了,那肯定会很威风的!”


    在言辞这种少年老成的天才看来,苏笙还很幼稚,不过谁叫苏笙是他的好朋友呢,虽然他想告诉苏笙,以后等他继承言氏集团后,一定会帮苏氏的,但看苏笙斗志满满的样子,他便将这个埋在了心里。


    课间休息的时候,苏笙这张漂亮陌生的面孔自然引起了班上一些Alpha的注意,不过有言辞在,他可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当然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的朋友。


    下课之后,因为继续深造的事,教授让言辞去办公室一趟,苏笙见状再三跟他保证,自己记得回去的路,言辞这才放心的去找教授。


    只是刚才说的有多信誓旦旦,却在回去的时候,苏笙发现自己好像又迷路了,都怪学校太大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来到国市上学后,就很少出学校门的原因,他这样子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丢了。


    也不知道转去了哪里,他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跟了上去。


    邬清时刚上完课,正要去取车回家时,又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小尾巴。


    苏笙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收腰上衣,下身则是紧身的口袋裤,这样的打扮可以说是很火辣了,可偏偏他的表情却很单纯,像是完全意识到自己有多好看一样,反而还乖乖的跟在邬清时的身后。


    等到邬清时回头看他时,他就停下来,如果邬清时继续往前走,他就也跟着走。


    直到邬清时停下来后,却转身朝着他走过来,苏笙才停在原地。


    邬清时眯了眯眼睛,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我又迷路了,本来好像是在国大的,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这里。”苏笙的声音很轻,抱怨的话也说得很软很甜,“我下次再也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邬清时活了将近三十年,什么话都听过,还真的是第一次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个小O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他的神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邬清时问道:“你是国艺那个专业的?”


    “我是舞蹈专业2102的。”苏笙立马回答道:“我叫苏笙。”


    邬清时看了苏笙一会儿,开口道:“你就跟着我吧,刚好我要去国艺一趟。”


    “真的吗?”苏笙的眼睛立马浮现出了惊喜,“谢谢您教授,您真是个好人。”


    高兴完,苏笙又问道:“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邬清时这下可以确信,这个叫苏笙的学生,是真的过分单纯了,只知道她是国医的老师,就直接敢跟着她,也一点都不怕她。


    “邬清时。”邬清时说完自己的名字,便转回身继续往前走。


    苏笙赶紧跟了上去,“邬教授,您等等我。”


    在带苏笙回国艺的路上,邬清时大概弄清楚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说这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学生,再比如说是真的没心眼,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让他出来上大学的。


    把人送到国艺后,邬清时就回去了,在路上,她顺手把苏笙给删掉了,小狐狸头像的确很可爱,只是她是国医的老师,他是国艺的舞蹈生,怎么看以后都不会有交际,留着也是没用。


    只是邬清时没想到,苏笙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删了,还又跑来加了她一次,向她追问原因。


    “邬教授,您为什么要删我呀。”


    “是因为我的头像不好看吗?但是从来没有长辈这样说过,妈妈还说我的小狐狸很可爱。”


    “邬教授,您可以不删我吗?”


    邬清时在开会,没有看手机,等她看到苏笙一连串的消息时,犹豫了一下,又把他给添加了回来,结果立马就收到了第一条消息。


    “你的课真的好无聊。”


    邬清时眉头轻挑,却见对面很快就撤回了。


    她没有太放在心上,手上还有一个课题需要写报告,便专心投入了工作,等到两点钟完工的时候,她再点进对话框* ,发现这回是自己被删了。


    邬清时捏了捏酸痛的鼻梁,忽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苏笙没想到帮了自己两次的教授居然是个坏人,无缘无故就把他给删了,见她迟迟不给自己个解释,他就生气的吐槽了一句,没想到可以发出去,虽然及时撤回了,可他不知道对面有没有看到,为了保险起见,他赶紧把人给删了,这样互删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本来以为他只要待在学校里,除了言辞叫自己之外都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迷路的事,也不会再想起来那个讨厌的教授了,没曾想却在同学们的闲聊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邬清时,二十九岁,国医的正教授,还是国医附属医院的外科副主任,不仅学历高,还长得很好看,听说有不少Omega喜欢她,追求她,却连一个联系方式都加不上,听说下周就要来国艺开讲座了,而每个班里都要抽三个人去听。


    有不少同学自愿去,当然不是冲的讲座内容,而是想要看人罢了。


    苏笙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躺在宿舍里睡觉,可最后抽签的结果里,却有他的名字。


    这下是不去也得去了,苏笙有点不开心,但为了学分,他还是不得不去大会堂里充当观众了,只是他没想到有好多没抽到的同学也去了,这样大会堂里的座位都被坐满了,有些人还自愿站在门外。


    苏笙正好找机会溜走了,打算等快要结束的时候,再回去签个到就行。


    算着应该差不多结束了,他往会堂那边走去,却刚好撞到了邬清时。


    邬清时正在跟学校的领导说话,像是没有看到他,他就站在芭蕉树旁边,想要等邬清时跟领导聊完,结果等没听到声音后,却看到邬清时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位同学,我的课很无聊吗?”


    苏笙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不无聊,一点都不无聊。”


    如果从家世来说的话,邬清时算是个富五代,她的太祖母积攒下了十几辈都花不完的财富,而邬家人的性格都很沉稳谨慎,在百年的时间,又将原本就不少的财富整整翻了数几倍。


    邬家人都比较擅长投资,而且保持着低调的作风,光是邬清时的母亲,就是上百家公司的大股东,虽然经常在人前的企业中并没有邬家,但邬家却是这些企业背后的依靠,毕竟能够一下子拿出几十亿现金投资,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屈指可数。


    因此邬清时的母亲早早就退了休,安居在国外养老,她教导女儿的理念也很开明,只要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并不拘束一定要做生意,或者钻研投资,于是邬清时便选择成为了一名医生,一直到三十岁,家里人也没催过她结婚。


    她本来以为自己应该会一个人度过三十岁生日,但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苏老董事长爱怜的抚了抚小儿子的脑袋,道:“公司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苏笙找到了邬清时,他咬着唇,问道:“是不是只要跟你结婚,公司就不会有事,那些股东也就不会再为难我妈妈了?”


    邬清时点头道:“我可以为苏氏注资两个亿。”


    “那我答应跟你结婚。”苏笙道:“但还要再等一周,因为我现在身份证上还没有成年。”


    法律规定,Omega得年满十八岁才能登记结婚。


    邬清时答应了下来,于是便约定了在苏笙十八岁的那一天去民政局登记。


    没想到那么快就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了,苏笙以前还觉得结婚是一件很麻烦,过程很长的事呢,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邬泠时,“结婚之后,我会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邬清时如实道:“结婚之后,我们就是合法的伴侣了,要住在一起,要互相履行伴侣的义务,除此之外,你跟以前还是一样的,要继续去上学,还要期末考试。”


    “这样啊。”苏笙大概听懂了,对此他表示没有意见,他知道结婚后就是多了个家人,而家人就是要住在一起的,至于伴侣义务的话,他在学校也一直遵守着规章制度,这点肯定也会做好的。


    邬清时又道:“我在国艺的附近有一套房子,结婚后我们可以先住在那里,我每天都会接你上下学。”


    苏笙知道邬清时是很忙的,抿了抿问道:“这样会不会麻烦你呀?”


    “不会。”邬清时道,“这是我这个妻子应该做的。”


    苏笙把决定要跟邬清时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苏老董事长,苏老董事长郑重询问了苏笙的意见,苏笙点了点头道:“妈妈,我已经考虑好了,反正我以后是要结婚的嘛,不如就早点结。”


    除了比自己的儿子大了那么多岁外,邬清时其他的条件的确都很不错,苏老董事长自知年纪大了,再过几年肯定就压不住股东的,到时候要是留小儿子一个人,肯定是会被那群股东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这下有个能够保护他的人,也能让她安心不少。


    苏笙要结婚,伴郎的首要人选肯定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言辞,言辞不理解苏笙为什么那么早就决定要结婚,他怀疑苏笙是被骗了,但苏笙却说是出于深思熟虑,才同意的。


    言辞忍不住道:“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啊。”苏笙点头道,他握住言辞的手,“小辞你不要生气啦,我都知道的,等结婚后,我还要回学校上课,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的。”


    一听这话,言辞就知道苏笙还什么都不懂,也是,才十八岁就被哄骗着结婚了,完全不知道跟邬清时登记结婚后,邬清时可以对他做的事。


    但言辞本身是个没感情经历的人,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明说出来。


    苏老董事长虽然对外宣布了苏笙要结婚的消息,但却没有把邬清时的身份公布出来,主要是邬清时答应说会在幕后帮助苏笙坐稳苏氏总裁的位置。


    登记结婚这天,邬清时早早就带苏笙到了民政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虽然见过不少十八岁就结婚的,但却没见过像是苏笙这样漂亮的,再看一眼邬清时的长相,就能知道,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长相肯定也不会差。


    按照流程办完后,苏笙得到了一个红本本,邬清时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表示自己还没有想好,等会儿还要回宿舍收拾东西,正式搬进邬清时的房子里。


    这套房子是邬清时两年前买的,不仅地理位置好,空间也够大,刚好有一个空房间可以改成苏笙的舞蹈室,这样他直接就能在家里练舞了。


    苏笙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新家,他问邬清时自己住哪个房间。


    邬清时指了指主卧的位置,苏笙便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但当他收拾好后,却发现房间里面还有邬清时的东西,他以为邬清时是指错了房间,可是当他询问的时候,邬清时却道:“没错,你和我住在一起。”


    结婚还要住在一个房间的吗?苏笙表示自己以前都不知道,但邬清时都这样说了,他也就只好接受了,反正床那么大,肯定是可以睡得下两个人的。


    只不过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小动作,要是吵到邬清时,她会不会生气。


    邬清时深深的看着苏笙,说她不会介意这些。


    苏笙想邬清时真的是个好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道:“要是我睡觉乱踢被子,或者手乱动的话,你可以叫醒我,或者把我的手脚绑起来的,这样我就动不了了。”


    苏笙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真诚。


    邬清时唇角勾起了笑意,说了句好。


    到了晚上,苏笙先在阳台上练了会舞,身上出了汗,在客厅里休息好后,便先去洗澡了,而邬清时虽然结婚了,按理来说会有婚假,但也只是不用去学校和医院那边,线上的会议依旧是要开的。


    等到她忙完,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苏笙最近在控制体重,好几天都没有吃晚饭了,实在饿的话就会啃个黄瓜,邬清时开完会后,便看见苏笙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啃黄瓜,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必须要把体重控制在一百斤以下,这样跳起来才能有轻盈感,而且让他有些苦恼的是,或许是年纪还太小,他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捏起来还是有肉感的。


    好在腰间是一点赘肉都没有的,肚皮上也有着很明显的马甲线。


    苏笙还是第一次跟女Alpha睡在一张床上,邬清时身上有着一股很好闻的沉木香,在贴近她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特别的安心,看来以后他也能和邬清时这个妻子相处得很好。


    苏笙睡在床上,他刚想要闭上眼睛,便感觉邬清时慢慢朝自己靠了过来,女Alpha灼热的气息贴在他的脖颈,低声问他会不会接吻。


    苏笙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慢慢摇了摇头。


    邬清时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掐住了苏笙的脖子,吻上了Omega柔软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苏笙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嘤咛,紧接着感觉邬清时在脱他的衣服,这让他下意识缩了一下,问邬清时想要干什么,如果不穿衣服睡觉的话,他可能会冻感冒。


    邬清时简短的回答道:“履行伴侣的义务。”


    苏笙的身材很好,肌肤的触感也很细腻,就像是羊脂玉一样,邬清时是一个正常的女Alpha ,还是一个禁欲很久的女Alpha ,而苏笙现在是她的合法丈夫,她想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苏笙有些害怕,他想到言辞白天送给了自己一盒东西,叫他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用,便推开了邬清时,拿出了那盒东西,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拆掉包装,就被邬清时给丢到了床尾。


    邬清时的声音磁性暗哑,禁锢住他的手腕,道:“不用这个,我们不需要这个笙笙,让我好好的感受你。”


    苏笙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哭了出来。


    练舞是件很累的事情,但苏笙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累的事,他完全不知道邬清时下一步会干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听自己哭,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他的肚子都已经撑得像是偷吃了两个小蛋糕,邬清时终于才舍得让他下来。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邬清时说,他的身体很漂亮,哭起来也很涩情。


    当苏笙醒过来时,他刚想动一下,便忍不住撕了一声,这简直是比以前压腿的时候,还要疼,而且老师在给学生压腿的时候,还会考虑到学生的柔韧度问题,循序渐进,邬清时压根就不考虑这个。


    他现在才知道言辞的提醒是对的,结婚之后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按理来说,成年人发育完全了,一般是不会有出血的情况的,但苏笙才十八岁,邬清时一开始是想对他温柔点的,但他自己偏要乱动,弄得床单上落了血迹。


    家里早就备好了新床单,在苏笙醒了之后,邬清时就换下来丢掉了。


    苏笙看着染血的旧床单,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因为一开始没用,苏笙也就没觉得邬清时后来没用,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这样持续了大半年,他在跟言辞出去吃饭的时候,对着以前最喜欢吃的菜却没了胃口,还想吐,言辞便很严肃的问他上次发热期是什么时候,当得知已经是两个月前时,言辞的脸色黑得可怕,更别说通过询问,得知苏笙压根没用上他用的东西时,他的眼神已经想要杀人了。


    苏笙还仍然什么都不知道,“小辞,怎么了?”


    言辞直接拉着苏笙就去了医院检查身体,果然不出所料,苏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偏偏他还心大,觉得是自己年纪小,发热期还没有稳定下来,实际上才十八岁呢,就已经要大肚子了。


    邬清时正在学校里,就收到了苏笙打来的电话,小丈夫支支吾吾的,旁边似乎还有个人,正在催着他说话,只听得小丈夫软着声音道:“刚刚做完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邬清时一听,立即就赶来了医院。


    言辞还在陪着苏笙没有走,在见到邬清时后,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能让苏笙那么早就怀孕,在他看来能是什么好东西。


    邬清时从苏笙的手中接过检查报告,上面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苏笙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她的苏笙两个人的孩子。


    只是苏笙的好朋友,看起来并不待见自己。


    苏笙能感觉出言辞跟邬清时有些不对付,他选择先哄一下言辞,让邬清时先帮自己买点吃的。


    言辞轻轻抚了抚苏笙的肚子,里面是苏笙的孩子,等以后生出来后,还会叫他一声言叔叔,他轻声道:“小辞,我希望你能一直过得很幸福。 ”


    苏笙拉着言辞的手,笑着道:“小辞你放心,我会很幸福的,我们两个还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呢,等孩子生出来后,没准我们两家还能结个娃娃亲呢。”


    言辞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跟苏笙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更别说生孩子了,要是苏笙盼着他生出来一个结娃娃亲的话,起码还要等个七八年。


    不过那个时候,两个孩子相差的岁数就有点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结成,而且他已经跟教授商量好,等毕业后就再去国外进修几年,到时候回来后就将重担从母亲的手里接过来,正式接手家里的公司。


    他相信自己和苏笙,两个人都会过得很幸福的。


    知道言辞要去国外了,苏笙有些难过,也不知道他生孩子的时候,言辞能不能赶回来,情绪激动下来,他都哭了,言辞见状只好答应他自己到时候一定会回国,还会给他的孩子带一份礼物。


    十月怀孕,苏笙最终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女儿刚下来,就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一样,但苏笙并没有嫌弃,而是像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将孩子抱在怀里,细心的哄着,如果要说遗憾的话,就是言辞并没有按照约定回来。


    邬清时给孩子取名叫邬泠,如果女儿未来想要从医的话,她会全力支持,如果想要从商的话,那刚好可以继承公司,哪怕什么都不想做,作为母亲的,也都会尊重理解。


    因为苏笙怕疼,邬清时便没有让他再生第二个。


    在人前,苏笙是苏氏的总裁,因为背后有强大的依靠,他将当初那些觉得他不行的股东,全部都逐出了股东会,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番,而在人后,他是邬教授的小丈夫。


    同事们在知道邬清时有个小她十二岁的丈夫时,都还很不可思议,觉得邬清时应该不会是那种看到了年轻漂亮的Omega就冲动的人,毕竟她带的研究生,都比她的小丈夫要大上好几岁,但当看到苏笙时,她们却都理解了。


    怪不得在人家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结了婚,如果现在不费尽心思,想方设法骗到手,要是再等上个几年,指不定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苏笙大学毕业后,便带着孩子一起回了南市,邬清时自然不会愿意两地分居,便去了南医大继续当老师,国市这边的学校和医院都很舍不得她,对此邬清时还跟老同学商量好了,如果以后女儿有从医的打算的话,一定交给她来培养,老同学当即就高兴的答应了。


    言辞回国后去了南市一次,当时家里只有邬泠一个人在,在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Omega时,她很有礼貌的告知母亲和父亲都不在家,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打她们的电话。


    言辞一看就知道这是苏笙的女儿,便弯下腰,问她叫什么名字。


    邬泠感觉言辞并不像是坏人,便说了自己的名字,她看向言辞隆起的腹部,问道:“叔叔,你肚子里是有小宝宝了吗?”


    “是的。”言辞轻声道,他摸了摸小邬泠的头,道:“小宝宝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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