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务目标看起来脑子不好用,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总算满足了基恩作为绑匪的尊严。
他冷笑一声：“放心，至少现在你还有用，只要你乖乖的, 说不定我会给你在乐园找个好买主。”
这样上等的Omega货品, 要不是有“内线”透露，他还没办法下手。
少女的上方落下铺天盖地的笼网，看起来就像牢笼一样。
银光一闪而过，无坚不摧的网一下子被撕碎。
“白白！”林灰欢快地叫了起来。
“闭嘴，往后站。”凌白回头瞪她一眼。
林灰乖乖捂住嘴, 快速撑起精神力盾。
“靠, 那个苏玉恩不是说凌白回凌家了吗！”
另一个Alpha骂出声来。
基恩咬牙, 草, 他这是被人耍了！
当被凌白盯上的瞬间, 那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涌上心头。
S级毁灭系精神力的压迫感，让人就像烈火焚身。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拼一把。
一个人用精神力攻击目标Omega ，另一个人趁凌白被吸引注意力进行攻击。
计划是很不错。
可惜基恩发现, 凌白根本没有管针对林灰的攻击。
难道消息里说这个Omega是他的真爱，是假的？
还没来得及思考, 基恩就听到手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寒意爬上后脑勺, 基恩这才想起, 虽然苏玉恩再三表示“那个Omega只是个菟丝花, 她的精神力根本没有用”。
但资料上，这一位Omega, 的的确确是个S级攻击系精神力者。
察觉到绑匪头子的眼神, 躲在少年背后的林灰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诶嘿，都说了,她玩远战很厉害的啦。
凌白用精神力把笼网捏合成丝，缠绕在两个佣兵身上。
粉身碎骨的痛苦让基恩忍不住求饶，“我可以向你投诚，你、也需要人做脏活的吧！”
凌白冷淡地说道：“不需要，你们太弱了。”
纯白的雪地染上了血。
白发Alpha站在看不清原本模样的两具尸体前，如同无情的白色死神。
他听到了脚步声，像窸窸窣窣的小动物。
林灰扯住他的衣袖：“白白，雪月节快乐，请原谅我，我不想和你分手。”
纯白色的雪月花在她通红的手里，显得格外圣洁。
下雪了。
雪落在她眼睫毛上，脆弱又美丽。
凌白伸出手来，直接把她拥入怀里。
算了，和笨蛋计较什么。
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怎么可能分手，我喜欢你啊，笨蛋。”
“——雪月节快乐。”
林灰眨了眨眼，一脸不可思议。
“你再说一遍！”
凌白：“雪月节快乐。”
林灰：“前面那句！”
凌白撇过头去，“没听到就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不能就算啦！”
林灰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凌白他告白了诶！
她感觉自己快高兴得飞起来了。
“我最喜欢你了！”
“哼。”凌大少爷又傲娇了，但心情明显变好了。
“所以，冷战结束了是不是！”
“嗯。”
“嘿嘿，那我们回去吧。”
凌白把她抱了起来，“手套呢？”
林灰：“白色雪月花很脆弱的，只能用手来采摘。”
凌白：“啧，你再感冒试试？”
林灰：“放心啦，我有吃你给的预防药剂哦。”
缩在凌白的怀里，林灰昏昏欲睡。
下山的路平稳又安定。
结果等到了极北村，就听到广播响起。
“各位旅客，因为大雪天气，为了安全，空轨交通暂停运行，私人飞行器暂时不能出境。”
交通管制了。
林灰傻眼了，“这该怎么办？”
凌白：“那就住一晚上。”
林灰：“！！！”
凌白：“怎么？”
林灰：“没、没什么。”
偷偷摸摸看凌白，血气方刚的Alpha，还有她这个刚结束情热期的Omega。
又是雪月节，刚刚又互通了心意。
感觉会擦枪走火呢。
林灰对手指，嘿嘿，也不是不行。
她现在觉得她准备好了，可以接受标记了！
就是，总感觉凌白的脸色有点太红了。
林灰忧心忡忡，难道他感冒了？
***
总统套房。
凌白一进来就去洗澡了，林灰坐在床上，被一堆奇奇怪怪的情侣套装搞得坐立不安。
……居然还有兽耳！
她大脑自动变黄。
“我洗好了。”
“好的，我去洗漱了。”
林灰决定先洗洗自己的脑子。
等清醒了不少后，她一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诶？？？”
她吞了吞口水，有种不妙的感觉。
一看超大的床上，白发Alpha正埋在她的衣服堆里。
整个房间充斥了浓烈的Alph息素。
林灰心惊胆战：“你这是……感冒了吗？”
凌白盯住她：“过来。”
完全命令式的语气，林灰下意识就走了过去。
强烈的Alph息素包裹住她，她整个人都昏沉了起来。
只留下无声的呐喊：是易感期！凌白的易感期到了！
“本来想放过你的，”凌白摩挲着她的后颈，“都让你这段时间离我远点了。”
林灰眼含热泪，所以你是这个意思啊！
亏她哭得死去活来！
“但想了想，还是吃掉才安心。”
奶油蛋糕融化成了甜蜜的水，被松木搅拌成糖。
“呜呜呜——”
少女的呜咽被吞下，变成了面红耳赤的低吟。
被按在床上彻底进入时，他咬住她的后颈，注入满满的信息素。
她抱住他，抽泣着听到他在耳边说道。
“你只能是我的。”
整个人像融化的奶油一样，她只能迷迷糊糊地呢喃：“你、你也只能是我的、呜……”
他低哑的轻笑响起，伴随着细密的亲吻。
“当然了，我的小狗。”
“我永远属于你。”
***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六天。林灰终于忍不住抗议了：“我要出门，我要看雪！”
把可怜巴巴的小狗捞回怀里，餍足的白狼心情很好，“好啊。”
林灰：呜呜呜，天知道体质B和体质S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饼，被凌白翻来覆去煎。
再不出门，她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Alpha的易感期真是太可怕了！
林灰中途实在忍不住了，给凌白来了一记净化，想要他冷静点。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反效果。
这家伙反倒是更兴奋了。
太变态了。
林灰眼含热泪。
一想到这几天在床上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完全大失败。
可恶啊，枉她遍阅群片理论知识丰富，居然实战毫无抵抗之力。
“白白……”
“嗯？”
“要不以后我们还是搞纯爱吧。”
凌白朝她露出一个微笑：“不要。”
林灰：QAQ
看她一副丧气的模样。
凌白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
林灰舒服得眯起眼睛。
整个人都被他的信息素包裹住，有种绝对的安全感。
她蹭着他的脸，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真可爱。
“不是要去看雪吗，想吃点什么？”
凌白问道。
“肉，我要吃烤肉！”林灰举手。
“好。”
酒店的顶楼，呼啸的寒风被挡在了外面，透过玻璃能看着雪一直在下。
月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的是粉色的光。
这是雪月山的特产，粉雪。
林灰发出惊叹声：“哇！”
她打开终端拍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凌白在那边烤肉。
穿着围裙认真烤肉的模样，真的太诱人了。
打开终端暗戳戳摄影，却被他一眼抓住。
“可以吃了。”
林灰欢呼一声，跑过来吃烤肉。
凌大厨出品，果然是格外美味。
一边吃着男朋友做的烤肉，一边喝着啤酒，外面还是美景。
林灰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酒精一上头，就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嘿嘿嘿，我的人生理想、嗝实现啦……”
凌白撑着脸看她，“什么理想？”
林灰掰着手指认真算：“首先，要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可以让我去爱。”
“然后，他也要很喜欢很喜欢我。”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啦，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做很多的事情……”
她捧着脸，轻声说道：“无论我怎么烦人，无论我是怎样表里不一，他都会喜欢我，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想要成为唯一选择，而不是某人的备选。
“已经是了。”
凌白把她抱了起来，轻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
“凌白会一直爱林灰，直到死为止。”
所以，不要怕。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
就算毁灭世界，他也不会放手。
凌白眼中的疯狂，在触及她满足的笑容后，变得温柔起来。
“晚安，我的小狗。”
林灰做了一个很舒服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只小灰狗，所有人都嫌弃她灰不拉几。
只有一条大白狼把她带回家，给她舔毛，还说她是最好的小狗。
她睁开眼，晨光里，枕头的另一边是自己的Alpha恋人。
幸福的小狗开始在心脏里欢欣雀跃。
早晨的太阳活泼可爱，铲雪车的声音也很可爱。
当然，阳光下的凌白最最可爱。
总之，全世界都可爱！
“傻笑什么？”
凌白睁开眼，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林灰：“你能不能浪漫一点！”
“嗯，那浪漫的林小姐有何见解？”
“我本来觉得全世界你最最最可爱，但现在我要把这个可爱程度下调了，你只能算最可爱！”
“最最最可爱不是你吗？”
“是你！”
在幼稚对话循环来回后，两个幼稚鬼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白，明年我们也来看雪吧。”
“哦，我本想着寒假带某个笨蛋去看白石海呢，那可是中部的著名景点。”
“咦咦咦，我要去！”
“只要你期末把体质练到A我就带你去。”
“啊啊啊啊凌白你这个恶魔！”
“谢谢夸奖。”
第32章
最后一笔落下, 显示屏上的地狱三头犬栩栩如生，染血的獠牙格外狰狞，野性的眼神极具冲击力,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屏幕扑食人类。
林灰检查了一下, 没有大问题，可以发给单主看看了。
【甜狗：亲，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
【人外好大：嗷嗷嗷，太棒了！ ！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非人感！ ！ ！甜咪您就是画人外的神！ 】
【人外好大：劳斯这是尾款请查收（玫瑰）（玫瑰）】
林灰接收了尾款，把定稿图发过去。
【人外好大：呜呜呜呜大图更震撼了, 我要旋转跳跃给甜咪劳斯膝盖舞！ 】
【甜狗：好的, 谢谢惠顾, 下次再来哦亲】
【人外好大：一定会再来的！劳斯请给我留着爱的号码牌,下次再约！ 】
总算把加急单肝完了, 林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咔嚓——”
她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腰在抗议。
不过一看自己的存款，林灰又觉得腰没那么痛了。
虽然有奖学金，但是她一个孤儿想要在异国他乡生存, 不挣钱就没有安全感。
何况她还是油画系的学生，要知道搞艺术就是烧钱啊。
但下次还是不要接加急单了, 实在是太费人了。
为了肝完这幅画, 她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按了按僵硬的后颈, 林灰看了眼自己书桌墙上贴的便利贴, 这个月就剩一个单子了。
那个单子截止时间是下周三，单子本身就是她的舒适区, 草稿早就搞定了, 所以她这个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下周一再勾线上色, 周二可以定稿，周三就交稿。
完美的计划！
工作问题是顺利了，但学业问题可还没解决。
她的毕业作品，至今还没找到灵感。
作品集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思路。
林灰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呆，只觉得焦虑又茫然。
算了，先去洗个脸吧。
她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衬得黑眼圈格外严重。
颓废得不成人样，又累又困。
但是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完全睡不着。
她开始在脑海里数地狱犬。
一只狗狗跳过去，两只狗狗跳过去……
昏昏欲睡之间，一道巨大的关门声平地炸起。
“宝贝，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东方女孩。”
“哈哈哈哈讨厌啦！”
“真的不喝了……”
“嘿！汤姆，别吐在我身上！”
黑暗中，灰色眼眸睁开。
这个老旧的学生公寓，隔音可真糟心。
她叹了口气，把耳塞拿了出来。
虽然她真的很讨厌耳朵里有异物，但相较于人类发出的讨厌噪音，她觉得这种异物感也能忍忍。
就这样恍恍惚惚睡过去，她半梦半醒间，又被闹铃吵醒。
林灰睁开眼，混沌的大脑空无一物。
哦，对了，今天要帮玛丽安老师整理画稿。
林灰快速洗了个脸，找出一袋黑面包。
一看保质期，昨天到期。
没关系。
她是留子，她能吃。
面无表情咽下干瘪的面包，难吃，但饱腹感很强。
她戴上眼镜，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林灰收回脚，看着自己门口的呕吐物。
一个元气十足的女声响起：“嗨，林灰学姐，下午好！”
林灰转过头，看到一个染着红发的东方面孔。这谁？
“昨天我的朋友是不是有点吵呀，”可爱的红发女孩双手合十，“他还不小心吐到了你门口。”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爱地吐吐舌头：“对不起啦！”
【哔哔哔哔——！ 】
尖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林灰瞬间察觉到了，她在谎言。
林灰有个秘密，她能识别出他人的谎言。
凡是有烦人噪音当背景音的句子，都是恶意的谎言。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能力。
但实际上，这个测谎能力让她越来越讨厌人群。
因为只要能听到人说话，就会听到如同楼上装修一样的噪音，此起彼伏永不停歇。
真的，吵死了。
林灰面无表情：“没关系。”
红发女孩一脸感激：“你真是个大好人！”
【哔哔哔哔——！ 】
“——你帮你的朋友清理干净就行了。”
林灰按了按耳朵，心情很糟糕。
真是的，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种说话全是噪音的人啊。
她感觉都要耳鸣了。
听到林灰的话，红发女孩瞪大了双眼，还想说什么。
但是林灰已经跨过呕吐物，关上自己的房门，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
“怎么了，小悠？”汤姆打着哈欠走出来，就看到可爱少女噘着嘴。
吴悠：“哎呀，都怪你，居然吐到辛蒂学姐的门口，她让你赶快清扫干净！”
汤姆撇了撇嘴，“哦，好吧，你遇到辛蒂那个怪女人了啊。”
“长得那么漂亮，但是给人感觉阴沉沉的。”
但是他也不太敢招惹她，总感觉她是那种生气会在宿舍搞黑魔法诅咒他的人。
“……你说她漂亮？”
“是啊，”汤姆正在清扫地上的呕吐物，“虽然我不喜欢这种冰山美人啦。”
他发现吴悠的表情很难看，安慰道：“哦，放心，小悠，我还是喜欢你这种可爱的女孩子。”
吴悠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呼唤自己的系统：【怎么回事？汤姆对我的好感度不是已经90了吗，怎么还会被女主勾引？ 】
系统：【宿主，汤姆在书里的设定就是花花公子，放轻松，他最爱的还是你。 】
吴悠：【呵，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谱。 】
不过她早就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她已经觉醒了，现在的她就没想过要靠男人。
但女主那张脸，可真是令人嫉妒啊。
真不公平，为什么会有人天生就能长得这么好看。
她一定凭借那张脸，获得了不少好处吧。
【系统，只要我得到女主的心脏，真的就能变得和她一样美吗？ 】
【当然了，宿主。 】
吴悠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得到林灰的心脏！
穿书前的她长得平平无奇，谈恋爱被渣男抛弃，工作上比不过渣男出轨的那个贱人，在骂对方小三的时候还被嘲讽说什么“放心，我对你的傻叉男朋友毫无兴趣”。
直到死后，她穿到这本霸总文里，不仅成了男主的白富美青梅，还得到了能让她变美的攻略系统。
吴悠自此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事业型女强人！
男人，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
回到房间，她熟练拨通男主上官绝的视频通话。
在视频对面男人出现的刹那，吴悠瞬间泪眼婆娑，看起来楚楚可怜：“绝哥哥……我的心脏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
“啊切！”
林灰打了个喷嚏。
“亲爱的辛蒂，你是不是感冒了，需要来点热红茶吗？”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玛丽安女士。”
林灰连忙拒绝，这个天气喝加了各种香料的热红茶，感觉会更闷热。
玛丽安深深叹了口气，秀美的眉眼间满是忧愁：“你这个孩子，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林灰听着她的唠叨，心情难得放松。
玛丽安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不仅优雅美丽，还十分风趣随和。
就算偶尔说谎，谎言的声音也是悦耳温和的。
一般这种悦耳的谎言，都是善意的。
林灰不讨厌。
玛丽安正在抱怨学校食堂：“噢，我已经受够炸鱼薯条了！辛蒂，你每天吃学校食堂真的不会恶心吗？”
玛丽安小姐对X国的食物向来深恶痛绝。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老家的羊都吃得比他们好。”
“因为我自己做饭，比X国菜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灰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调料包她啥也不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美食荒漠待久了，她现在对食物越来越没有欲求了，完全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在进食。
好像慢慢的，吃成了一种负担。
连以前最喜欢的奶油面包都变得甜腻，再也吃不出曾经幸福的感觉。
“对啦，”玛丽安问道，“你的毕业作品有想好主题了吗？”
林灰沉默了。
说实话，完全没想好。
“你不是喜欢恶魔吗，要不要画恶魔题材呢？”
恶魔啊。
她是很喜欢啦，这种诡谲又邪恶的人外生物。
毕竟她入校以来最出名的作品就叫《七恶魔》，把七宗罪拟人化成不同模样的恶魔，有着完美的人体和狰狞野兽的头颅，精准展现了她糟糕的兴趣。
因此被玛丽安老师盛赞，成为她唯一的学生。
但相应的就是，她在学校里有了奇怪的外号。
——“灰眼睛的东方女巫。”
——“不要招惹她，会被她诅咒的！”
——“她一定能够召唤恶魔，那些画就是她的使魔！”
谢谢哦，但凡她能够召唤恶魔，她绝对会命令对方给她完成毕业作品。
事实证明，她只是个普通人类。
还是个正处于灵感瓶颈期的普通人。
所以她真的什么都画不出来啊啊啊啊！
林灰完全没有思路，或者说，她现在对什么都兴趣索然。
就连画画的激情都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少。
现在的她就像个打卡上班画画的社畜，只能靠着技巧去还原别人的设定。
靠她自己，什么都画不出来。
“唉。”
玛丽安深深叹了口气：“辛蒂，听我的，去谈一场恋爱吧。”
林灰茫然：“啊？”
“你不觉得夏天很适合恋爱吗？美妙的爱情总会给创作带来激情，”她眨了下眼睛，“噢，你看，你的追求者来了。”
一位穿着昂贵西装的俊美男人走了进来，身上似乎自带霸气，看起来卓尔不凡。
“叨扰了，玛丽安女士。”
他转头看向林灰，霸道地说道：“女人，我们需要谈谈。”
“办公室先让给你们，”玛丽安朝自己的爱徒挤眉弄眼，“我去泡壶茶。”
林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近自己。
当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异的高富帅正在追求自己时，要接受他吗？
林灰选择拒绝。
因为……
“女人，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求爱，明明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哔哔哔哔——！ 】
“你这种平平无奇的东方女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要你吗！”
【哔哔哔哔——！ 】
超尖锐的谎言噪音两连。
林灰按了按太阳穴，耳朵聋了，眼神死了。
所以说啊。
她对爱情有憧憬。
但是，她对人类真的毫无兴趣！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倒霉蛋，经常遇到各种各样的变态男，导致她现在看到人类男性就下意识进入警备状态。
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要壁咚自己了。
林灰直接闪身躲开，不耐烦地说道：“上官绝，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那我再重复一次，我不喜欢你，麻烦不要缠着我了。”
上官绝不敢置信：“你知道你拒绝的是谁吗！我可是上官家的继承人！”
林灰：“关我屁事。”
“林灰，你不过就是个想靠身体钓凯子的贱女人，以为欲擒故纵就可以拿捏我了吗！”
破防的男人开始口不择言。
林灰深吸口气，拿起手边的烟灰缸。
“——冷静啊啊啊啊亲爱的，不值得为了一个蠢货进局子！”
玛丽安听到这边在吵架时感到了不对劲，立刻端着茶壶冲了进来，结果就看见爱徒要行凶，急忙按住她的手。
“办公室有监控啊！”
林灰：有道理。
“啊啊啊啊啊！”虽然烟灰缸没有砸下去，但上官绝还是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
因为玛丽安双手都去阻止林灰了，所以半路丢开的茶壶十分巧合地砸到了上官绝的下半身上面。
——里面还装着刚烧开的水。
林灰：“哇喔。”
玛丽安：“嘶！”
她捧着脸，惊慌失措地说道：“噢上帝啊！这可得怎么办，我会不会被起诉？”
林灰拿起隔壁座位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没关系，再浇点冷水冷静一下。”
于是玛丽安就目睹了这样的奇景：清冷易碎的黑发美人直接把冷掉的茶水浇到了校园王子的头上。
从头淋到尾。
“完美。”
林灰觉得自己的乳腺彻底通畅了。
第33章
学校的八卦向来传得飞快, 特别是关于上官绝这种风云人物的瓜。
【东方女巫怒下魔咒，校园王子断子绝孙！ 】
看到论坛上的小道新闻，林灰无语了。
苏婉：“所以你真的是为了召唤恶魔, 煮了上官绝的生殖器来作为祭品吗？”
林灰：“……”
不愧是美术生, 真有想象力。
但下次别想了。
“你搞得我食不下咽。”林灰面无表情。
苏婉耸了耸肩，毫无歉意地说道：“抱歉啦。”
“哦，对了，最近有一个社团活动，你要去吗？”
林灰加入了学校的神秘生物研究社, 整个社团都是奇形怪状生物爱好者。
除了苏婉。
“你好,我是来钓凯子的。”她当初一入社就找到林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因为苏婉认为林灰对她的威胁性最大。
林灰听到这话后, 也很直接地说道：“哦, 你开心就好，我不喜欢人类的雄性。”
当时苏婉就震惊了，这姐妹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是个变态。
因为目标很明确,所以苏婉在学校名声不太好，被上官绝那个圈子的人嘲讽是痴心妄想的拜金女。
林灰却不讨厌她,至少苏婉不喜欢说谎,不会让她耳朵疼。
“这次是去哪里？”林灰戳着盘子里的西蓝花,索然无味。
“羊镇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一个少见的恶魔崇拜地，X国近现代的恶魔传说基本上都会提起这个地方, 据说是恶魔栖息之地。”
林灰这下有了点兴趣。
“这次的活动是去羊镇的特色农场玩, 全程包车和食宿。”
林灰不解：“农场有什么好玩的？种田吗？”
苏婉：“是一个在农场里的沉浸式大型惊悚密室，据说有非常真实的怪物扮演, 还提供超级美味的晚餐，网上评价很高。”
农场里的密室？有新意。
林灰打开她发的农场官网链接，发现名字叫做【恶魔农场】，还挺应景。
少见的全五星好评，林灰都怀疑是不是刷出来的。
——“这辈子一定要去的盛宴，太美味了！”
——“现宰现杀，肉质鲜美，下次还会来。”
——“羊肉鲜美，无法忘怀的晚餐。”
不是沉浸式密室吗，怎么都在说晚餐？
林灰正疑惑着，就听到苏婉说道。
“唯一的问题，出资的人是吴悠。”
林灰茫然：“谁？她有什么问题？”
苏婉无语了，“你居然不知道！？她就是风头超大的那个转学生，据说还是上官绝的青梅呢。”
“她说为了向你道歉，你的食宿和车票钱全免。”
但作为Bitch中的战斗机，苏婉可不觉得那个看起来开朗的女生真的有这么好心。
“所以上官绝也要去？”
“对。”
林灰：“我去。”
苏婉：“真打算去啊？”
林灰：“不去白不去。”
苏婉：“行吧，那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林灰：“对了，我记得你前男友家里是卖枪的是吧。”
是卖军火的好吗。
苏婉沉默了一下，没有纠正她。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林灰对人类的兴趣缺缺。
能记住她有个前男友就很了不起了。
苏婉：“你说杰安那个神经病？怎么了？”
林灰一脸认真：“你说我要是现在买.枪，能不能以后再补办持枪证。”
苏婉：“？？？”
“停止你的危险念头！我可不想在社会新闻看到你的脸！”
林灰无奈道：“好吧。”
你还挺遗憾是吧。
苏婉抽了抽嘴角，为什么突然感觉这次羊镇之行会很不安全。
怎么办，她都在考虑要不要去前男友那里买点武器防身了。
***
第二天的巴士里，气氛很尴尬。
因为林灰、吴悠和上官绝三人坐在同一排。
林灰靠着窗，原本应该坐在她旁边缓冲地带的苏婉拒绝了这么尴尬的座位。
林灰看着她直接跑路，无语地发信息：【说好的友情呢？ 】
【苏婉：塑料姐妹花，随时会分家。 】
旁边座位有人坐下，苏婉抬头一看，前男友杰安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靠！
为什么她那个神经病前男友会一起去啊！ ！ ！
他不是退社了吗！ ！ ！ ！
社长假装没看到苏婉杀人的目光。
嗯，毕竟苏婉只是眼神杀人，可杰安是真的会杀人。
【林灰：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 】
【苏婉：……】
【苏婉：呵呵，不过是一个前男友罢了，看我手拿把掐。 】
苏婉甩了下头发，展现自己最妩媚的角度：“噢，这谁啊？”
杰安：“……”
杰安：“婉婉，你头发甩我脸上了。”
苏婉恼羞成怒：“我故意的！”
杰安：“哦。”
看着小情侣吵吵闹闹，林灰露出了姨母笑。
磕cp果然有益身心健康。
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恋爱有趣呢。
结果眼神一转回来，就看到上官绝的脸，她瞬间萎了。
妈的，真晦气。
翻了个白眼，林灰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林灰也不明白自己在执着什么。
似乎只要接受上官绝的爱，她的人生就能轻松起来。
就像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她走一条既定的道路。
——“他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试试呢？”
听起来就像是不知好歹。
但是吧，她就不愿意又怎么了？
她这么努力工作，可不是为了将就的。
林灰闭上眼，无视了旁边吴悠探寻的目光。
别想那么多，睡一觉，什么都能过去。
***
到达农场门口，已经有两名工作人员来迎接了。
一个帅气的熟男，一个可爱的少女，颜值堪比明星。
隔着车窗，苏婉吹了声口哨，嘿，这农场的男性工作人员质量不错啊。
无视了杰安的目光，她发现林灰还没起来。
回头一看，那个吴悠正在鬼鬼祟祟靠近熟睡的林灰。
苏婉走了过去，“不小心”撞开她，一脸惊讶地说道：“噢，抱歉，小悠你太娇小了，我没注意到你呢。”
——矮子，挡路了。
吴悠：“我没事啦，就是婉婉姐有点粗心呢，希望下次不会撞到其他人呀。”
——没长眼睛吗，贱人。
在两道堪比闹铃的谎言噪音下，浑浑噩噩的林灰瞬间清醒了。
苏婉看到她一脸魂不守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喂喂喂，回神了姐妹儿，你怎么了？”
林灰张了张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去世了。”
苏婉：“？？？”
完了，这是睡昏头了吧。
吴悠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咯咯咯，林灰学姐好幽默啊！”
林灰：“呵呵。”
上官绝：“悠悠和你说话呢，你这什么态度！”
林灰：“呵呵。”
苏婉觉得，她好像，真的从好友身上，看到了淡淡的死意和浓浓的杀意。
苏婉：“……”
她按住林灰的肩膀：“那个，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记住，你马上快毕业了啊，总要先拿到毕业证吧！”
林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在想什么啦，我当然会好好毕业的。”
苏婉松了口气，也是，就林灰这纤弱的模样，怎么也不像能杀人的样子。
林灰拿起行李，走下车，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草原。
远处有蓝天，白云，草地。
真美啊。
谁能想得到呢，这么美的景色，却只是一本书里的世界。
是的，就在车上，林灰在梦里看完了一本叫《虐心霸总夜夜爱》的狗血虐文。
女主从小到大都过得很惨，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奇葩，导致她很自卑，直到遇到了高富帅霸总男主，这个男人给了她爱，所以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但实际上，男主上官绝和她交往，只是为了她的心脏，因为他的真爱小青梅吴悠有心脏病。
女主在被男主虐身虐心后，为了让男主后悔，于是徒手掏出自己的心甩给他：“我不欠你的了，上官绝！”
女主死后，上官绝幡然醒悟，原来他只是把吴悠当妹妹，他爱的其实是她啊！
于是他痛苦，他酗酒，最后决定给吴悠和自己生的孩子取名为上官爱灰，来纪念他死去的真爱。
而那个徒手掏心的女主，就叫林灰。
嘿嘿，想不到吧，她居然是本虐文小说的女主角呢。
林灰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而且是一个徒手掏自己的心甩出去后，还能说完台词的女主角哦！
她可真是太TMD牛逼了哈哈哈哈哈哈！
正准备请林灰进来的工作人员，被她突然爆发的狂笑镇住了。
后退了一步后，帅气的工作人员才小心问道：“这位小姐，您还好吗？”
林灰擦掉笑出来的生理泪水，疯狂点头：“好好好，我可太好了啊！”
工作人员：“……”
她背着包往里面走去，没有看到两个工作人员一言难尽的表情。
初夏的阳光落下，工作人员的眼睛刹那间变成了横瞳。
脚下的黑影疯狂拉扯，原本是人类头颅的地方变成了山羊头的模样，看起来格外诡异。
怪物们在进行无声的交谈。
【嘶嘶嘶，也没人和我说，这一批的白羊里面有得疯病的啊。 】
【哥哥，疯羊病会不会传染啊？要不这只我们先退回去？ 】
【没事，我们不吃这只，让别的家伙吃。 】
【嘿，不愧是哥哥，说得有道理！ 】
***
林灰走过长长的甬道，大门自动为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会客厅。
昏暗的大厅里，随处可见羊首人身的诡谲雕像，很符合人类对恶魔的刻板印象。
正在欣赏这些雕像，她就看到了墙壁上的巨型壁画。
血红的圆月之下，黑羊们正在举行盛宴，桌上是各种各样的佳肴，但仔细看那食物的模样，会发现肉汤里有人指，冰淇淋上的巧克力球实际上是人的眼睛。
多么细思极恐的一幅画啊。
特别是画家很细腻地描绘出了这些黑羊的笑容，似人又非人，更是令人感到惊悚。
“这幅画的名字是《魔鬼的盛宴》。”
林灰转过头，一个头发灰白的绅士正朝她颔首。
“您好，我叫亚当，是你们的指引者。”
林灰明白了，这位是密室逃脱的主持人。
亚当：“您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林灰一下子兴致上来了，“构图巧妙，笔触细腻，特别是对黑羊恶魔们的神态刻画，真是绝了，天真又邪恶，完美的非人感！”
“还有羊角，画得真棒啊，上面的纹路和正常的羊不一样吧，就像是一种文字，是画家自创的恶魔语吗？”
这种小心思，真的是恶魔爱好者的惊喜彩蛋了。
林灰感慨：“这位画家一定很爱自己创造的恶魔。”
她懂这种感觉，没有什么比为自己创造的怪物增添细节设定更令人满足的了！
第34章
听到如此真诚的回答, 亚当欣慰地说道：“我的妻子如果听到你的赞美，一定会非常高兴。”
“不过，这些小羊可不是恶魔, 它们是魔鬼。”
林灰疑惑道：“恶魔和魔鬼有什么区别吗？”
亚当笑了：“魔鬼有很多, 但恶魔是独一无二的，是完满的绝对存在。”
“唯一性，完满自洽，绝对存在，”林灰挑眉, “这表述的是恶魔, 还是神呢？”
亚当露出神秘的微笑, 竖起手指：“嘘, 这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开始了, 惊悚密室主持人特有的谜语人用词。
林灰托腮，不过她喜欢这种充满隐喻的恶魔题材！
灯光突然亮起，不知何时，大厅中间已经站了十多个人。
亚当：“人到齐了, 看来游戏要开始了，和您交谈非常愉快, 我能否得到您的名字呢？”
“你可以叫我辛蒂。”
“好的, 辛蒂小姐, ”亚当叹了口气, 遗憾地说道，“希望游戏结束后, 还有机会和你继续聊天。”
林灰：“当然可以了。”
她懂,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随便摸鱼。
***
会客厅的另一侧。
上官绝的身后站着七个人。
四个花臂大汉眼神锐利, 身强体壮。
另外三个人是戴着眼睛的白大褂，时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
上官绝已经买通了农场会计约瑟夫，对方会启动机关，在游戏开始后把林灰和其他人分开，到时候就可以进行活体取心了。
“绝哥哥，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吴悠一脸不忍。
“悠悠，我知道你很善良，”上官绝冷哼一声，“只怪那个疯女人太不识抬举，本来还想给她点甜头。”
哼，区区一个孤儿，承受上官家继承人的怒火吧！
“放心，这四个人是我的保镖，他们会伪装成变态杀人魔做的。”
保镖们一脸冷酷。
“这三位是地下黑医，很擅长活体取心。”
黑医们笑得变态。
吴悠表面不忍，内心却是狂喜。
她马上就可以取代女主了！
到时候拥有了盛世美颜，她勾引男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看着上官绝为自己神魂颠倒，吴悠内心满是得意。
呵，女主长得又怎样，男主照样还是拜倒到她吴悠的石榴裙下！
吴悠捂住嘴，对着上官绝流下一滴泪：“绝哥哥，你是为了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会背负起所有罪孽，如果林灰学姐要恨的话，就恨我吧。 ”
上官绝大为感动，这世上怎么会有悠悠这样善良美丽的女孩子呢！
系统：【不愧是宿主，男主角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了89！ 】
吴悠心情很好，所以在看到走进来的林灰时，不动声色抱住了上官绝的手臂，对她露出一个正宫的炫耀微笑。
剧情里说过，林灰一直暗恋着上官绝。现在看到上官绝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心里一定很嫉妒吧。
结果林灰看都没看他们，直接走向了另一边的苏婉。
苏婉翻了个白眼：“呵呵，那个Bitch在向你示威呢。”
林灰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抱着下头男向我示威——不是吧，难道我看起来品味那么糟糕？”
苏婉手指转着发尾，阴阳怪气道：“哎呀，你不要把真相说出来，让人家小女孩自我高潮一下啦。”
上官绝虽然不听懂这两个女人在说什么，但总感觉被骂了，脸色发沉。
吴悠倒是听懂了，咬牙忍了下来，呵呵，反正这个女主马上就要死了，一个不被男主喜欢的败犬狂吠罢了。
苏婉正准备再讥讽几句，手腕突然被杰安抓住。
“干嘛？”
这个家伙一到这里就怪怪的，一直到处转悠。
“出不去了。”
苏婉：“哈？”
杰安：“太多了，打不过。”
苏婉：“拜托，求求你说点人话，老娘听不懂啊！”
杰安皱起眉，看起来更冷酷了。
苏婉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妈的，就是因为这家伙说的话总是奇奇怪怪的，所以她才会忍不下去，选择分手。
林灰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之间的拉扯。
突然，四面灯光暗淡下去，聚光灯亮起，照出最中心的圆台。
灰白头发的绅士闪亮登场，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13只白羊，欢迎来到恶魔农场！”
话音落下，他的脚下亮起一个个六芒星。
亚当对着玩家们行了一礼。
“本次游戏一共三关，只有活到最后的白羊们，才有资格觐见那位大人，实现你们的欲望。”
林灰点了点头，懂了，是三个关卡的密室逃脱，那还好，比她之前玩过的超长密室好太多了。
别说，亚当先生的台词说得可真好。
配着大厅里的冷气，还有时不时响起的阴深魔鬼笑声，真是太有氛围感了！
这个群魔笑声bgm好逼真啊！
苏婉摸着自己的手臂，有些不安：“姐妹，我怎么感觉突然就冷起来了啊。”
林灰：“是因为干冰和空调。”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苏婉：“那这个笑声是？”
林灰：“氛围背景音啊。”
苏婉终于忍不住了，指向黑暗中亮起的一双双红色眼睛：“那这个呢，你给我解释一下！”
林灰：“唔，舞台特效，装置艺术吧？”
苏婉：“有道理——个屁啊！！！”
这么逼真，显然不是特效啊，她宁可相信是群众演员！
沉默的杰安忍不住说道：“不是特效。”
苏婉难得看他这么顺眼。
就听到他说道：“是魔鬼们。”
“——希望诸位小羊跑快一点，才不会被魔鬼吃掉哦。”
亚当用温和的声音说出惊悚的话，所有人都还在茫然时，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黑洞。
伴随一声声惊呼，会客厅里的玩家们都消失在了黑洞里，只留下了亚当一个人。
他扯松领结，打了个哈欠，“老了，不中用啦。”
大厅的灯光亮起，隐藏在暗处的怪物们出现。
羊首人身，和那些雕像一模一样。
魔鬼们正在叽叽喳喳。
“辛苦了亚当管家，果然还是您来开场才有游戏那味！”
“是啊是啊，每次我们上去，白羊们都会吓得不听规则，到处乱跑，烦死了。”
“哦吼吼，盛宴开始啦！”
“希望前面两关多死点人，我就可以多吃点了！”
“我倒是希望最后一关多点白羊，可以看自相残杀的戏码。”
“——对了，这只白羊可以吃了。”
一个棕发的中年男人被扔到地上，在一群魔鬼的注视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一个魔鬼叹了口气：“唉，约瑟夫啊，我们原本不打算吃你的，毕竟做账什么的，真的很麻烦诶。”
“真可惜，”另一个魔鬼也在摇头，“还以为这个会计会坚持久一点不产生恶欲。”
“没办法，白羊就是这样，太容易变坏了。”
约瑟夫看着眼前的怪物们，涕泗满面：“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
“请不要吃我，我……我还有个刚出生的孩子，我可以把他献给各位！”
魔鬼们对视一眼，疯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种戏码真是百看不厌。”
“原本打算把你留到后面吃的呢，但是现在的你变得非常美味了呢。”
“决定了，盛宴开始前，先吃点零嘴吧——”
“——不！！！”
血腥味和人类的惨叫声在大厅里蔓延。
***
林灰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幻想童话，其中《爱丽丝梦游仙境》是她最喜欢的童话之一。
小时候的她一直很好奇，从兔子洞掉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现在的林灰明白了。
会落在地里，被弹起来。
脚下是极具弹性的黑色土地上，她忍不住摸了一把。
手感好像史莱姆，还是黑色的史莱姆。
她踩了踩，弹性十足，怪不得能实现缓冲。
黑色的土地，绿色的草地，蓝色的天空，还有看起来很敷衍的太阳。
她所处的这个地方就像一本廉价童话故事书的插画图，因为甲方给的钱太少，所以插画师随便画了一下交差。
不过当敷衍的插画实体化了后，就显得格外怪诞了。
“嘶，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婉震惊地问道。
“嘶，为什么你会坐在前男友的怀里？”
林灰震惊地问道。
苏婉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林灰耸了耸肩，“有吗？”
苏婉：“现在这情况是磕cp的时候吗！”
林灰：“对哦，所以这里是哪里？”
“啊啊啊，那些草都长着人脸！”社长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声音都吓劈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草地。
那里被圈起来，半空中浮着“牧草养殖场”的牌子，里面的牧草起码有两米高。
随着不知从哪来的风吹过，藏在草间的人头露了出来，他们似乎还活着，流下血泪，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救救我！”
“好痛，好痛啊，杀了我吧！”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如此惊悚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
“这到底是哪里！”上官绝勃然大怒，“不管是谁策划了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我以上官家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们，马上放我离开！”
男人傲立的姿态王霸之气十足。
引来吴悠崇拜的神色，“不愧是绝哥哥，即便面对危险，也依然如此霸气。”
上官绝理了理领口，邪魅一笑，“我可是上官家的继承人，这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像素横幅出现在半空中，上面写着【第一关：喂食黑羊】。
无机质的电子音随之出现。
【通关任务：请采集足够的牧草，投喂羊圈里的黑羊，不然饥饿的小羊会把你们当成草吃掉哦。 】
原本空无一物的羊圈里凭空出现了13只黑色的小羊，小羊们嚼着嘴里的东西，看起来可可爱爱。
虽然。
它们嘴里嚼着的可不是草，是一团团鲜血淋漓的肉。
第35章
“这只羊吃的是人类手臂！”一个黑医倒吸一口气。
定睛一看, 他们才发现每一只羊的嘴里，嚼的都是人体的一部分。
一只小黑羊发现了离得最近的上官绝，叼着自己的口粮走了过来,把血淋淋的头颅摆在了他面前。
它歪着头,发出软萌的声音：“咩咩咩~”
“约瑟夫！”上官绝看清人头的五官，震惊得连装逼都顾不上了。
这是他贿赂的那个农场会计！
“呕——！”
“呕呕呕！”
如此近距离目击这么血腥的场面，上官绝和吴悠都吐了出来。
“哈哈哈上帝啊，这一定是假的！”一直沉默的社长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崩溃地大叫。
他冲到了羊圈前,朝黑羊们吼道：“肯定是恶作剧,你们都是特效对不对！是谁让你们来吓我的？是马修对不对！”
林灰挑眉, 马修是社里的前成员, 因为一个探险活动受了重伤, 至今还在休学。
“可谁让他发现了我贪污的事情，还说要举报我，所以我才推他下去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林灰摸着下巴,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开会的时候有人提起马修,社长的话语背景音一下子变成了尖锐的噪音。
是心虚了啊。
不过, 他不会觉得, 自己只要保持距离, 黑羊就攻击不到了吧？
这可是怪物哦，别用常识来揣度啦。
离得最近的黑羊看着发疯的男人,咧嘴笑了。
原本只到成人膝盖的小羊羔, 突然之间膨胀了起来。
社长崩溃的脸，在看到突然变大的黑羊时, 变成了惊慌失措。
他的一切狡辩，在魔鬼面前只会变成美味的调料。
巨大的黑羊一口咬住社长的头，把他甩进了羊圈里，其他黑羊一拥而上，露出了和食肉动物一样的尖锐利齿，开始大快朵颐。
“呕——！”
“呕！”
这次不只是上官绝和吴悠了，连其他人都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
哪怕苏婉知道社长不是个好人，但也感到了害怕。
不会吧，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忍着恶心抬起头，苏婉就看到林灰往牧草养殖场走去。
“你去哪里？”
林灰：“采摘牧草喂羊，不然会被吃哦。”
苏婉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都忘记那个游戏规则了！
她看着纤弱的黑发女人，心情复杂：“你还挺镇定的。”
林灰真诚地说道：“反正已经不会更糟糕了。”
讲真，自己亲手掏心丢出去，和被黑羊活生生分食，这两件事不知道谁更离谱。
推开牧草养殖场的门，林灰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一个像素小房间，画风很突兀，牌子上写着“工具房”。
嗯，按照游戏套路，这里面一般都放着除草工具。
走了进去后，林灰憋不住了。
满墙都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可问题是谁会用双截棍除草啊，道具设定出错了吧！
一边腹诽设计者的天马行空，林灰放弃了什么大太刀、方天画戟之类一看就需要力气和技巧的武器，拿了一把大剪刀。
试着剪了剪，很锋利，对她这个体废来说还是重，但至少不会砍到自己。
林灰提着剪刀，走到了人头草的范围里。
一进来，就被密密麻麻的人脸围住了。
噫——好多人啊。
“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
血泪从一个老人的脸上落下，看起来格外可怜。
林灰点了点头，“好的，马上。”
听到这话，所有人头草都立了起来，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柔弱美丽，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欲望十分纯粹。
它们已经很久没在农场闻到如此干净的味道了。
简直就是寄生的最好选择。
正在工具房挑选的苏婉看到人头草全都围住了林灰，吞了吞口水，不安地说道：“喂，杰安，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杰安看了一眼，拿起手里的大剑，说道：“把灵魂交易给魔鬼的人类会变成人头草，时刻承受着灵魂被灼烧的痛苦，只有找到寄生对象，它们才能缓解痛苦，但相应的是，被寄生的人会感受到千百倍的灵魂灼烧之痛，直到灵魂燃尽才能解脱。”
听到这话，苏婉大叫起来：“卧槽，林灰！你千万别乱发善心啊！”
“没用的，”杰安冷漠地说道，“纯粹之人，最容易被人头草蛊惑，产生不必要的同情心。”
而在恶魔的游戏里，纯粹之人往往会最快死去。
因为恶魔讨厌纯粹的善者。
惨叫声传来，却不是林灰的声音。
而是属于老人脸的人头草。
苏婉趴在窗前，目瞪口呆。
平时柔弱无力连背个轻薄本都气喘吁吁的易碎美人，此刻正一剪刀一个人头草。
剪刀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惨叫声。
苏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杰安：“……”
他皱起眉来，这不合常理啊。
人头草会变成人类最心软的模样，蛊惑他们帮助自己解脱痛苦。
等两人走进人头草所在地，发现林灰已经收割五颗人头了。
杰安看着死后固定形态的人头草，发现男女老少都有。
他忍不住问道：“看着这些人的脸，你没觉得心软吗？”
“啊？”林灰正撑着剪刀恢复体力，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就说了实话，“我又不喜欢人类，为什么要心软。”
杰安：“……”
苏婉：“……”
林灰摸了摸鼻子，笑道：“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她听到了枪响，试图转移话题：“嚯！居然有玩家带枪？ X国人真硬核啊，还带枪玩密室逃脱？”
苏婉：“……你也挺硬核。”
杰安心情复杂，大概明白了。
他没有辨别错误，这女人的确是纯粹之人，但她讨厌人类。
纯粹之人的厌恶，自然也是纯粹的。
怪不得人头草的迷惑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我靠，这些人头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帅哥啊！”
苏婉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别来考验我啊！”
杰安面无表情站在她身边，直接一剑斩了过去。
剑光之下，收割一片帅哥人头。
苏婉：“啊！怎么全都割了，有个是我的理想型诶！”
杰安冷冰冰地说道：“只有头，没有身体。”
苏婉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算了，只有头也不行。
“这些你拿去喂给黑羊，”杰安说道，“记住它的特征，只要喂饱一只就能安全了。”
魔鬼都是护短的生物。
苏婉别扭地说道：“哼，谢谢啦。”
她抱着人头草的尸体，抬起头就看到一脸姨母笑的林灰。
苏婉：“……”
“别磕你那要命的cp了，快点收割你的草吧！”
林灰笑眯眯：“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刚刚一下子超有动力，所以收割了一大堆！”
苏婉翻了个白眼：“正好，我们一起去喂羊。”
一想到社长惨死的样子，她就觉得喂羊也很要命。
杰安抱着剩下的草，沉默跟在苏婉身后。
林灰深吸一口气，啊，这就是真爱的味道。
嘤嘤嘤，她就喜欢磕这种cp 。
三人来到羊圈，发现上官绝那群人只剩下七个人了。
林灰：“少了两个白大褂。”
苏婉：“怎么一口气死了两个人，他们到底干什么了？”
一个白大褂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上官绝骂道：“还不是他这个蠢货，居然让保镖开枪射击那群怪物，结果游戏规则说我们自带武器，破坏了游戏平衡，为了公平，让黑羊们出羊圈一分钟。”
仅仅一分钟，就有两个人被黑羊分食。
林灰若有所思，自带武器算破坏平衡？
那如果真有这个游戏平衡的话，游戏关卡肯定要提供能克制黑羊的武器吧。
原来如此，除草工具房也是武器补给站啊。
靠近羊圈，黑羊们明显躁动了起来。
魔鬼们正在窃窃私语。
【这个看起来肉质很鲜美，索菲娅要来一口吗？ 】
【不行，我哥告诉我这只白羊有疯病，我不能吃，米娅姐姐你也不要吃，让奥利弗吃吧！ 】
【放屁，我也不吃，还有这是我姐姐！ 】
【靠，威廉那个死妹控，把我们当垃圾桶吗？ 】
【挺好看一人类，怎么就疯了呢。 】
【我倒是不介意疯不疯的，但她没有恶欲，太清淡了，不合我口味。 】
【妈的，被你们这么一说，我都没胃口了！ 】
“咔嚓——”
魔鬼们抬起羊头，看见黑发女人拿起大剪刀，用尖端穿过一棵人头草的头颅。
血落在地上，现场寂静无声。
等把10个人头分别穿到剪刀两端后，林灰才擦了擦汗，脸上染血，笑着对黑羊们说道：“对不起，久等了羊羊们，我马上给你们喂食。 ”
羊羊们：“……”
魔鬼沉默，魔鬼无语。
魔鬼们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果然！我哥说得没错，她就是有疯病啊！我绝对不吃她！ 】
【我也不吃这种，感觉会坏肚子。 】
【不行不行，我是个老派魔鬼，不吃未知食材。 】
【啊啊啊啊，她在干什么！ 】
穿着人头的剪刀被送到了黑羊们面前，惹得它们纷纷后退了一步。
咦惹——
林灰害羞道：“你们喜欢这种串串吗，我觉得我的穿刺技术还不错哦。”
要知道剪刀的弧度不统一，如何把它穿进人头最脆弱的地方，可是很需要技术的！
黑羊们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领头的魔鬼在林灰闪闪发亮的眼神注视下，觉得压力太大了，被迫低头吃了起来。
魔鬼们一边吃，一边听到头上传来女人的自言自语。
“虽然是羊，但牙齿是大型肉食动物，这个构造很方便嚼碎骨头呢。”
“嘴巴为什么要裂那么开呢，是为了进食方便吗？”
“有一只咀嚼速度有点慢呢，会不会抢不到吃的啊。”
魔鬼们第一次吃人头草吃得胃口全无。
【呜呜呜，这只疯羊好讨厌，好像我妈啊，我就是喜欢细嚼慢咽怎么啦！ 】
【别哭了，索菲娅你身为魔鬼不要这么脆弱啊！ 】
奥利弗刚阴阳怪气完，就被索菲娅一口咬住，它也怒了，转头咬住了对方的屁股。
【该死，别咬我屁股！变态！ 】
【你才变态！死兄控！ 】
【放屁，你这个死姐控！ 】
两只小黑羊打了起来。
围观的林灰：“哎呀，别打了，别为了我的串串打起来啊。”
其他魔鬼们：“……”
这个人类是真的有大病啊！
第36章
魔鬼们向来喜欢通过进食恐吓人类。
但这一次它们吃得格外快, 吃完后直接把屁股对准林灰，不理她了。
“咳，林灰, 我可以喂了吗？”苏婉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林灰：“喂吧, 不过我建议你用游戏武器来喂，不然会被攻击的。”
苏婉：“咦？”
杰安若有所思，一只手靠近羊圈，刹那间就被守在附近的黑羊咬住。
他迅速收回手，但还是被咬伤了。
苏婉捧起他的手, 皱眉：“嘶, 你没事吧！”
黑羊：“yue——”
羊脸上出现了嫌弃的表情。
【妈的, 好难吃。 】
杰安没在意, 用大剑戳了一棵人头草递给还在呕的黑羊。
黑羊翻了个白眼, 决定吃点好吃的漱漱口。
杰安：“安全，你可以用这个方法。”
苏婉神色复杂，拿起自己选的长刀，戳着人头草开始喂羊。
等三人喂食完毕,就看到上官绝那群人手里拿着人头草走了过来，而且他们又少了一个白大褂。
林灰：嗯, 这下她的心脏又安全了点。
一个保镖怒视吴悠：“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些草就是怪物,你非得救它们,现在好了，直接搭进去一个人！”
吴悠眼含泪水：“对不起, 我、我也不知道。”
上官绝不耐烦地说道：“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就是死了一个黑医吗，死的又不是你们的人。”
保镖还准备说什么,被自己的老大拦住，接收到对方的眼神，憋了回去。
妈的，上官家族的继承人就这样？简直是没脑子！
吴悠在脑内疯狂和系统对话：【我穿的不是一本现言虐文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物出现？ 】
系统：【抱歉，宿主，我检查过了，你的穿越是没有问题的。 】
吴悠：【那现在怎么办，你快把我弄出去！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
系统：【建议宿主和男主待一起，男主是气运之子，世界意识不会让他死的。 】
吴悠松了口气：【那就好。 】
上官绝一行人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当剩一个保镖还在喂羊的时候，像素横幅再度出现了。
【喂食时间结束。 】
【第二关：半小时捉迷藏】
【通关任务：现在是魔鬼们的玩乐时间，请尽情享受和魔鬼们的捉迷藏吧！ 】
【友情提示，你们有五分钟的躲藏时间哦。 】
黑羊们舒展四肢，身躯拉扯分裂，变成了一个个羊首人身的魔鬼。
魔鬼们盯着眼前的猎物们，裂开了嘴。
“嘻嘻，游戏开始啦！”
没有喂饱黑羊的保镖突然变成了一只人脸白羊，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咩咩”声，四肢却停在原地，根本动不了。
他被身后的魔鬼抓住，一口咬掉了头，其他魔鬼一拥而上，跟着分食这只白羊。
保镖领队看着死掉的兄弟，咬牙切齿，却只能躲在草垛里。
早知道他就不该接这个任务！
魔鬼们到处寻觅着人，眼看着他们就要被找到了，上官绝一行人都提起心来。
吴悠咬了咬唇：【系统，你没骗我？ 】
系统：【当然了，宿主，我们可是绑定关系，根据我的分析，魔鬼们吃了一个人就会休息5分钟。 】
所以，只需要再献祭5个人，就可以挺过30分钟。
她把这个分析用Z国语告诉给了上官绝。
上官绝眼睛一亮，同样用Z国语回复她：“聪明的女孩，就按照这个方法。”
不过和剩下的三个保镖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就算把那林灰那边的三个人全送去喂怪物了，还剩下两个名额，肯定要用两个保镖去填了。
他用X国语说道：“亨利，我发现了，这些怪物吃过人后，就会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把那边的三个人拿去喂怪物，为我们争取时间。”
亨利闻言，倒是高看了上官绝不少，原来还是有脑子的嘛。
“行。”
***
林灰揉了揉鼻子，气声道：“我有不好的预感。”
苏婉气声回答：“嗯？”
林灰：“我刚刚发现了，魔鬼每次吃人后会有5分钟冷却时间，你说那边的傻叉们有没有可能会把魔鬼引过来？”
苏婉：“……草，那我们怎么办？”
杰安：“来了。”
两个人探出头去，就看到一个保镖朝他们这边冲过来，还对魔鬼叫喊，“嘿，过来！蠢货！”
“草草草！！”
“别草了，先跑！”
林灰爬起来，抓住脚软的苏婉就往后冲。
杰安冷眼看着那个保镖越来越近，拿起苏婉的长刀，直接扔了过去，正中保镖的咽喉。
魔鬼们就地解决了一顿，没有来追他们。
但是原本的安全点也不能待了。
环顾四周，居然没有第三个草垛了。
林灰忍不住想骂游戏设计者，多搞几个安全点你是会死吗！
在冷却时间过去后，三个人就被魔鬼们一直追。
杰安倒是有一战之力，靠着一把大剑牵引了六个魔鬼，剩下的全来追苏婉她们了。
苏婉脚下一滑，魔鬼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婉婉！”杰安的眼睛一瞬间变成赤红，大剑涌出了黑气，把眼前的魔鬼困住，转身朝这边飞奔过来。
苏婉闭上眼，想道：完了，死定了。
“嘶！”林灰一声痛呼。
魔鬼一口咬到了她的胳膊，然后转头“呸呸呸”了起来，惊恐的模样像是吃到了有害物。
林灰有些懵逼，但赶紧拉着苏婉爬了起来，继续跑。
苏婉感动得泪流满面：“草，姐妹儿，你就是老娘一辈子的好朋友！”
林灰：“不是，它呸什么啊，我的肉很难吃吗？？？”
苏婉眼泪收回：“你还想被魔鬼觉得好吃吗！”
林灰受了伤，怒从心起，妈的，本来都想各自活命了，你们还非要来搞我。
正好杰安赶了过来，她把苏婉推进杰安的怀里，掏出剪刀朝上官绝那边的草垛冲了过去。
林灰冷笑一声，举起剪刀就开始疯狂剪。
草垛被剪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形，正好露出里面的四个人。
而剩下的魔鬼们也到达了战场。
林灰对上官绝一行人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Surprise！”
“疯子！”上官绝破口大骂。
林灰就站在魔鬼必经之地，本来以为自己要第一个葬身魔鬼口中，没想到魔鬼们看了她一眼，就绕过了她，直接去追上官绝他们了。
林灰：？
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她从这些魔鬼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嫌弃。
拿着剪刀的黑发女人陷入了迷茫。
到底怎么回事，她身体不健康到被所有魔鬼嫌弃了吗？ ？ ？
不过看着上官绝他们被魔鬼追得要死要活，林灰发出了狂笑：“哈哈哈哈，全部给我去死吧！”
不远处的小情侣目睹了她的发疯过程。
苏婉：“她真的没事吗？”
杰安：“她伤的是手，不会死，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苏婉：“……”
这点她无法反驳。
***
眼看着最后的兄弟被吴悠推进了魔鬼口中，亨利勃然大怒。
他掏出枪就要杀了这个贱人，却一枪被击中了胸口。
亨利看着上官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可是为了你，杀了那么多人……”
上官绝邪魅一笑：“所以才更不能留下啊。”
区区一条看门狗，也敢威胁他的生命？
吴悠：“绝哥哥好厉害，只剩下5分钟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意外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出现，亨利抓住了上官绝的脚。
他狞笑道：“想不到吧，老子的心脏天生偏了一点，一起死吧！”
魔鬼们已经来到他们身边了。
吴悠尖叫道：【系统，怎么办！ ！ ！ 】
系统犹豫：【应该不会的，男主不会死的。 】
当魔鬼一爪抓向上官绝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血肉被撕开，女人发出痛呼。
上官绝震惊地说道：“林灰！？”
看着挡在眼前的女人，他神情复杂地说道：“原来你这么爱我，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选择一个平民。”
“绝哥哥！”吴悠叫道，“快跑啊！”
保镖已经死了，上官绝踢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魔鬼们看向摇摇欲坠的东方女人，面面相觑。
【渣男！ 】
【太渣了这个男人，呜呜呜这个人类好可怜啊。 】
【奥利弗你下爪那么重干什么！ 】
奥利弗无语：【我哪能料到这个疯羊会跑出来啊。 】
他俯下身，对这个深情的女人此刻的表情感到好奇。
应该会和以前那些被爱人抛弃的人类一样吧，满脸绝望和不敢置信。
却不料，他只在女人清丽的脸上看到了暴怒。
奥利弗：？ ？ ？
林灰一手捂住自己破了大洞的腹部，一边大骂：“草TMD剧情，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娘就非得为那个傻逼男主去死是吧！！！”
【她在骂什么？ 】
【听不懂，是东方的语言。 】
【感觉骂得很脏。 】
【这就是深情被辜负后的女人吗？ 】
【我觉得不太像啊。 】
索菲娅抹掉眼角的泪水：【呜呜呜太可怜了，我要吃掉那对坏人类给疯羊报仇，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 ！ 】
因为眼前这个太疯不敢吃，所以魔鬼们也跟在索菲娅身后，继续追上官绝他们了。
“喂！还活着吗姐妹？”苏婉的声音响起。
林灰的眼镜不知道掉哪去了，看苏婉都是一团马赛克。
看到无眼镜版本的林灰，苏婉倒吸一口气：“靠，姐妹儿你不戴眼镜怎么更漂亮了！你都长这么好看了，为什么还想不通为了渣男拼命啊！”
戴着眼镜的林灰就是大美人了，取下眼镜后，完全是绝世大美人！
就这个易碎的仙女模样，谁能不心动啊！ ？
林灰生无可恋：“你当我想啊，我也不想救那个傻逼呀。”
妈的。
傻逼剧情，傻逼世界，傻逼人类。
林灰累了，就这样吧。
反正都是死，死在魔鬼手上总比死在人类手里好。
她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不知道其他人临死前会想什么？
亲人？朋友？恋人？
林灰很悲哀地发现，她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没有什么留恋的人。
生来孤独，死也孤独。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个笑话。
【玩乐时间结束。 】
第二关结束的提示音响起，魔鬼们消失不见，一扇门出现在两个草垛之间。
规则牌子再度出现：【第三关：欢迎来到恶魔盛宴。 】
【通关任务：只要献上恶魔喜欢的食物，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但如果献祭失败的话，就只能由你成为食物了哦。 】
恶魔啊。
林灰闭着眼睛，有些遗憾。
最后大Boss呢，可惜她看不到长什么样了。
也是黑羊头吗？
昏昏欲睡间，她感到自己被人背起来了。
苏婉的声音传来：“杰安，你动作轻点。”
林灰虚弱地说道：“不用管我，我活不久了。”
苏婉眼眶发红：“你画了那么多恶魔，难道就不好奇真正的恶魔长什么样吗？”
看到林灰心存死志，她绞尽脑汁唤起她的生存欲望。
林灰：有道理，恶魔到底长什么样，她的画到底有没有ooc啊！
而且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骂游戏设计者。
这个设计游戏关卡的家伙，绝对是个性格非常恶劣的混蛋！
两个关卡都充满了玩弄人的恶趣味，就和她一直玩的那个游戏一模一样。
每次都感觉被创作者玩弄了感情，但是因为场景和美术太带感了，只能捏着鼻子玩下去。
林灰想起什么，对苏婉说道：“……苏婉，看在我们的友谊上，求你一件事。”
苏婉抽泣一声，“你说吧，我绝对会完成你的遗愿！”
林灰：“如果你活着出去，一定要把我的电脑砸了！！！”
她放在加密文件夹里的人外黄漫，绝对绝对不能见光，她可不想死了也不安宁啊啊啊！
苏婉：“……”
苏婉神色复杂，握住她的手：“我懂的，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死得清清白白！”
第37章
跨过门后, 仅剩的五个玩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餐盘上，下方是一个巨大的餐桌。
餐桌的四周，都坐着羊头人身的魔鬼,手拿刀叉,对他们露出獠牙。
餐桌的最前方，灰白头发的绅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微微欠身。
“欢迎来到恶魔的盛宴。”
他看见肚子上破了个大洞的林灰，掏出手绢抹了把眼角，“天啊,辛蒂小姐,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林灰有气无力地说道：“……因为该死的命运吧。”
苏婉阴阳怪气：“呵呵, 因为她眼瞎看上了没担当的软蛋男。”
林灰：“都说了, 我真的不喜欢上官绝！”该死的虐文剧情！ ！ ！
上官绝：“呵, 女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林灰的拳头邦邦硬，妈的，她恨不得跳起来给这个傻逼玩意儿一拳！
但伤口被牵动, 她瞬间痛得连气都提不起来了。
呵呵，无所谓了, 希望死得快一点。
她直接躺在地上, 闭上眼, 一脸安详。
这糟烂的人生, 死了也罢。
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怜的人类雌性, 虽然你很疯, 但这不是那个雄性渣你的理由！放心，我不吃你, 我会吃掉这个黑头发雄性！”
林灰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魔鬼凑了过来。
唔，山羊角向上，向外弯曲，比公山羊更加细小，这一只应该是雌山羊。
她说她要吃掉上官绝？
林灰露出一个朦胧的笑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魔鬼。”
魔鬼索菲娅害羞地捂住脸：“你这个人类，还挺不错的。”
长得也好看，就是眼神不行。
等面向渣男的时候，索菲娅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她伸出爪子，就准备把上官绝薅下来。
上官绝不明白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
他是上官家的唯一继承人，不管是外貌还是头脑都是上天的宠儿。
可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此时此刻都毫无作用。
他咬牙切齿，可恶，亏他刚刚看到没戴眼镜的林灰还心动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心狠手辣！
上官绝好歹是个大家族继承人，从小接受了专业的训练，躲过了魔鬼的第一次攻击后，反手把躲在一边的吴悠推了出去。
吴悠震惊：“上官绝，你做什么！”
上官绝：“要不是因为你有心脏病，想要林灰的心脏，我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魔鬼停下攻击，歪了歪头，天真地说道：“心脏病？这个女人没有心脏病哦，身体可健康啦。”
上官绝更生气了，咆哮道：“吴悠，你居然敢骗我！！”
吴悠更大声地说道：“我也没让你去挖心啊，这都是你自己擅作主张！”
上官绝：“呵，别狡辩了，到这个鬼地方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还特地给我寄了邀请函！”
吴悠：“不是我，明明是你给我寄了邀请函！”
两个人开始撕了起来。
魔鬼们都开始吃瓜。
“现在的人类又开始流行挖心了？”
“没有心脏病，这个女人挖心干什么？”
“黑暗信徒？可她身上也没有黑暗气息啊。”
“可能想要吃吧。”
“人类也会吃人？”索菲娅震惊道。
“会吃的，”林灰给好心魔鬼解释，“在饥荒里，人食人是很常见的，就算在衣食无忧的现代社会，也有一些食人癖好的人类存在。”
索菲娅：“哇，我可不会吃同类，你们人类真可怕！”
听着吴悠撕扯出上官绝贿赂农场会计，带着保镖和黑医就是为了活体取心。
魔鬼们：哇！好大的瓜！
苏婉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灰，满心都是同情，她姐妹儿也太惨了吧。
想想看，如果没遇到超自然现象，那林灰一个弱女子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啊，死后还会被包装成杀人魔受害者，就这样草草糊弄过去。
虽然现在林灰也快死了，但是总比活着的情况下，生生取下心脏要来得好吧。
苏婉：“我突然觉得，你死在魔鬼手里，总比死在渣男贱女手里好。”
林灰：“你懂我，我也这么想的。”
“——你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懦夫！”吴悠控制不住情绪，指着上官绝的鼻子破口大骂。
系统：【警告，好感度降低，目前50！ 】
系统：【警告，好感度降低，目前10！ 】
系统：【警告——%…！危险&解析￥#错误——】
系统音突然出现了乱码，吴悠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有新菜？”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这道声音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看过去。
玩家们才发现，上位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骨王座，光是看一眼白骨上的血迹，就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王座上坐着一个长着赤色犄角的白发男人，虽然是人形，但四肢却覆盖着鲜血般的鳞片，延伸出尖锐的鳞爪。
背后的黑色蝠翼轻轻扇动，彰显着祂恶魔的身份。
虽然看不清祂的面容，但看到祂的瞬间，身为人类的大脑一下子陷入了狂热。
只想匍匐在祂脚边，成为祂的奴隶。
“不可直视神，”亚当叹息，“会失去自我意志的。”
闻言，没有戴眼镜，处于半瞎状态的林灰扶了下额。
她精准地掐住了苏婉的腰间，狠狠一扭。
“嗷！”苏婉痛得跳脚。
“干嘛啊你！”
林灰虚弱：“清醒点，别我还没死，你先死了啊。”
那她的赛博清白要怎么办！
苏婉这才从那种无意识的沉迷里醒了过来。
这下她也发现了恶魔的可怕之处，光是看一眼就会失去意识，也太可怕了吧！
转头一看杰安。
“卧槽，你怎么了？”
金发男人半跪在地上，发出了难受的低鸣。
“你也被蛊惑了吗？”苏婉正准备给他一巴掌清醒一下，就看到自己的前男友眼睛变红了。
苏婉：“……林灰，你知道什么急性病会让蓝眼睛变成红眼睛吗？”
林灰：“红眼文学？”
苏婉还在震惊呢，就听到了吴悠矫揉造作的声音。
“恶魔大人，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吴悠的声音高昂，脸色潮红。
没错，这才是她需要的男人！
多么威武，多么强大，可以实现她想要的一切！
同样被蛊惑的上官绝听到自己的舔狗说出这种话，一下子勃然大怒，“吴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吴悠翻了个白眼，刻薄地说道：“呵，总比跟着你这个秒射男要好吧！”
苏婉：“噫。”
林灰：“噫。”
魔鬼们：“噫。”
上官绝脖子都涨红了，打了她一巴掌：“贱人！”
“你敢打我！？”
看着眼前两个人类的闹剧，恶魔只觉无聊，漠然地说道：“贪婪、自私、暴怒，行吧，勉强能开个胃。”
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上官绝立刻指向吴悠：“都是她，是她指使我去挖心的，我也是被骗了，其实我是个好人！”
见恶魔无动于衷，他加大筹码，“我是上官家的继承人，只要您放过我，我一定献上所有财富，如果您需要更多的祭品，我也能给您搜罗来！”
恶魔嗤笑一声，“上官家？你们这个家族的人，怎么连求饶的台词都一模一样啊。”
“——真没新意。”
祂嫌弃的话落下，爪子一划，上官绝就感受到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肚子里长了出来。
他低下头，看着一棵树苗吸收他的血肉，以可怕的速度破体而出。
下身为根，脊柱为干，头是树冠。
一棵血淋淋的人头果树出现在了餐桌上。
“呕——！”吴悠和苏婉都忍不住呕了出来。
树冠上长出了一颗红色的果实，下方的上官绝只剩下了一半的头，正凄厉地叫着。
“好吵。”
恶魔伸手摘下欲望果实，上官绝一下子没气了。
祂抓住果实，咬了一口。
“妈的，怎么是红椒！”
还是那种软趴趴的红椒，空有外表，索然无味。
恶魔嫌弃死了，亏祂看这个家伙一身罪孽，还以为会有点味道，没想到就这？
随手把剩下的红椒往地下一丢，下面的魔鬼迅速出手捡了回来。
大人挑食不吃，它不挑啊，欲望果实对魔鬼可是超级大补！
此刻的吴悠被惊悚的场面震清醒了。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恶魔虽然有人形，却和她之前攻略的男人不一样。
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挑剔一棵果树。
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吴悠开始疯狂呼叫系统：【系统！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男主就这么死了！ ！ ！ 】
男主不是世界意识的宠儿吗！ ！ ！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 ！
吴悠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如果没有男主，她该怎么办？
她崩溃地哭喊道：“不要吃我、不要杀我……我可是有攻略系统的天命之女啊！我不能死！”
装死的系统听到自己被她提起，简直想骂爹，靠，不要在这种存在面前提起它！
恶魔眯起血瞳，看了一眼吴悠的大脑，“嗯？”
系统瑟瑟发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如果说魔鬼的力量它尚能回避，可是眼前的这个存在，已经不是它的解析范围了。
这种超概念的存在根本不是它这个现代组的攻略系统能够搞定的！ ！ ！
吴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恶魔摸着下巴，问道：“哦，那你能献出什么？”
“我的身体！”
“不要，”恶魔的语气很嫌弃，“你的灵魂把你强行占领的身体熏臭了，难吃死了。”
原本假死状态的林灰一下子清醒了。
哈？ ？ ？
什么情况？
她竖起耳朵，开始认真听。
吴悠尖叫道：“不，这就是我的身体，原身死了，早就死了，是我穿过来才给她续命的，她该感谢我！！”
“哦，是吗？”恶魔轻笑，点了下半空，“那就问问一直跟着你的亡灵吧。”
吴悠只觉得身体一重，有一团寒气贴了上来。
她不敢回头看。
一道无比熟悉的女声幽幽响起：“骗子，我根本没有死，是你和那个该死的系统强行掠夺了我的身体。”
苏婉捂住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亡灵，“吴悠？”
亡灵长了一张和吴悠一模一样的脸，天生就是笑着的开朗模样，却流下了血泪。
“为什么？不管是上官绝，还是爸爸妈妈，都那么轻易接受了你这个冒牌货。”
这么明显的改变，为什么他们都视而不见呢。
假吴悠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你蠢啊，明明被父母富养着长大，还有个高富帅的未婚夫，居然还因为没有感情就不想联姻，爸妈养你这么大，连为家族做贡献都不愿意，你这种女儿生来有什么用！”
“你本来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父母！”
亡灵吴悠听到这话，身形波动了一下，陷入了动摇，“我，不孝吗？”
【哔哔哔哔——！ ！ ！ 】
谎言的噪音在耳朵里爆炸。
林灰忍不住了：“放屁！她在说谎！！！”
妈的反正都要死了，她要放飞自我了！
她愤怒捶地，大声说道：“去他妈的为家族做贡献，别听她放狗屁，就算你爸妈在你身上花了十亿，那你也有自己的婚姻自由权，这是法律赋予你的基本人权！”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因为被富养就要让渡自己的自由，那你和家畜有什么区别！？”
亡灵看着仿佛在发光的林灰，张大了嘴。
假吴悠：“呵呵，别理想主义了，你这种贫民怎么会懂上层阶级的事情！”
“呵，”林灰冷笑一声，说道，“说现实是吧，吴悠小姐，我就问你，如果你奉献你的一生去联姻，请问你以后能继承吴家家业吗？”
亡灵吴悠摇头：“不，我还有个弟弟。”
果然，对上了。
虐文剧本就这点用了。
剧情里，吴悠他弟是个五毒俱全的蠢货，但是他父母重男轻女，所以致力于让聪明女儿高嫁来帮扶傻逼儿子。
其实当时看剧情的时候，她一直很迷惑。
为什么一开始的吴悠还算正常，会因为犯罪的弟弟和包庇的父母吵架，但是到了后面，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无脑宠弟弟的“好姐姐”。
靠，原来内芯都换了！
林灰：“就算你真的成为了你父母想要的乖女儿，最后能得到什么？”
“来自父母的夸奖？哇，你可真是个好女儿，你弟弟又犯事了，快让女婿去捞他。”
“来自你弟的夸奖？哇，你可真是好姐姐，我又撞死人了，快让姐夫来捞我。”
“这就是你为家族奉献后能得到的未来，吴悠小姐，你愿意吗？”
亡灵吴悠瞳孔地震，光是听到这种未来，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不要，绝对不要！
她才不想当这种乖女儿！
如果生而为人就要这样活着，她还不如继续当亡灵！
第38章
因为情绪太激动, 林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衣服。
“请用，这是干净的新手绢。”亚当把手绢递了过来。
“谢谢。”
她接了过来, 擦干嘴角的血。
恶魔撑着脸,愉快地看着戏。
林灰咽下血气，继续说道：“这个假吴悠应该很会讨好你那个没脑子的蠢弟弟吧。”
亡灵吴悠疯狂点头。
“一个会管教自己宝贝儿子还太有主见的女儿，和一个能给儿子擦屁股还好控制的蠢货，你那对傻逼父母当然会选择后者啦。”
一口气说完了剩下的话，林灰终于可以尽情咳血了。
假吴悠情绪失控, 发出了尖锐的叫骂：“婊子%^$$$%^！你骂谁蠢货呢！”
她还没骂出更脏的话, 就被亡灵捂住嘴强行禁言。
“原来如此, 就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啊。”
亡灵笑出声来, “原来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玩偶。”
“那我呢？”她茫然地说道, “我该怎么办？”
苏婉吸了吸鼻子，呜呜呜，如果她妈选择了穿她身体的假货而不是她，她也会崩溃的。
魔鬼们都在为这个亡灵感到扼腕。
“那可是自己的子嗣,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赝品，人类真的好奇怪啊！”
“牺牲一个聪明的子嗣就为了另一个愚蠢的子嗣,这是图什么,我完全想不通诶？”
林灰：大概是有臆想的封建皇位要继承吧。
她又吐出一口血,但还是硬撑着给亡灵吴悠小姐出主意。
“吴悠小姐, 你还能回自己的身体吗？”
亡灵吴悠对这个看起来快要死掉的女人很有好感，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亡灵，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肉身。”
林灰：“那你要不干脆投奔恶魔吧。”
正在看戏的恶魔：“哈？”
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你看啊,你现在这状态，要是不小心撞到驱鬼的人类，是不是很危险。”
“而且反正你都变鬼了，干脆就当鬼修什么的——”
林灰思考了一下，“有鬼修吗？”
恶魔：“亡灵生物可以通过摄取黑暗力量成长，到了一定阶段可以实体化。”
林灰：“感谢补充设定。”
恶魔翻了个白眼。
亡灵吴悠恍然大悟。
是哦，反正都变亡灵了，那就干脆一条路走到黑吧！
她虚心求问：“那我要怎么成为恶魔大人的手下呢？”
恶魔撑着脸，一脸无语，祂就坐在这里，为什么要去问那个人类？
“只要献上恶魔喜欢的食物，他就会实现你的愿望，”林灰推测道，“这个食物，应该是恶欲或恶念？”
猜对了。
恶魔挑眉。
祂饶有兴致看着黑发女人，嗯，还挺聪明的，可以等她死了，把她变成亡灵，给祂当游戏策划。正好亡灵不需要休息。
林灰背后一寒，有种要入职黑心公司的不妙预感。
可她都快死了，不可能的吧，哈哈哈。
被林灰一点拨，亡灵吴悠就明白了，把假吴悠摁在地上，朝王座上的恶魔行礼。
“尊贵的恶魔大人，我愿意献上这个拥有奇怪系统的穿越灵魂，来换取在此地的栖身之处。”
假吴悠终于能说话了，尖叫道：“不不不，这是我的灵魂，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处置我！”
林灰翻了个白眼，你也没通过别人的同意就占了别人的身体啊。
“我接受你的投诚。”恶魔懒洋洋地说道。
祂伸出爪子勾了勾，无形的力量把假吴悠抓了起来。
恶魔打量了一下，给出了评价。
“原来如此，是嫉妒之种，希望能结出美味的果实吧。”
假吴悠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她的腹部破开一大个口子，露出了一个圆形的肉球，以血肉为原料，迅速长成了树。
她的大脑绽放开来变成了花，最后结出了一个跳动的黄色果实。
更令人惊悚的是，果实长出了人脸。
人脸发出了电子音：“不可能，我一个系统为什么会变出实体！”
这完全就不科学啊！ ！ ！
它只是一串编码！
以为自己能趁着宿主死亡逃走的系统，眼看着恶魔越来越近，发出尖锐的暴鸣。
“不要吃我！我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恶魔嗤笑：“你说的是你那些迷惑心智的小玩意吗？三岁魔鬼都不会玩这种把戏了。”
果实被摘下的瞬间，作为树干的人类和系统同时死去。
恶魔闻了一下欲望果实，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
祂大声抱怨道：“为什么会是柠檬啊！”
林灰小声哔哔：“因为是嫉妒种子吧。”
柠檬树下你和我，大家都是酸柠檬嘛。
恶魔睨了奄奄一息的女人一眼，啧，这个胆大的人类还没死啊。
随手把嫉妒果扔给了亡灵吴悠，“喏，赏给你了。”
亡灵吴悠拿着柠檬，整个人都傻眼了，这个……她能吃？
刚刚捡了红椒的魔鬼小声说道：“快找个地方躲着吃，这个能补充超多黑暗力量！够你升阶了！”
亡灵吴悠恍然大悟，迅速找了个角落去吃柠檬了。
恶魔觉得很不爽，怎么就没点能下口的欲望！
祂支着下巴，看向剩下的两个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人。
半死不活的那个……死气沉沉，欲望种子都是灰扑扑的，他嫌弃地移开眼睛。
这种人类怎么会被邀请进恶魔农场，不是该去教廷坐着传教吗？
剩下的两个活人倒是有趣。
恶魔笑了起来，“哦？居然混进来一个魔鬼和人类的混血儿。”
杰安抬起头，露出一双暗红的魔鬼眼睛，单膝下跪表示臣服：“十分抱歉，恶魔大人，是在下僭越了。”
虽然在魔鬼的威压下，他的本能让他臣服，但他依旧把心爱的人类护在身后。
一个半魔鬼喜欢上了自己的食物？
真——有趣啊。
恶魔喜欢这种真爱戏码。
特别是当一对爱侣生离死别的时候，那种绝望想必会相当美味吧。
恶魔愉快地说道：“看在你另一半血统的份上，我今晚最后一道菜是人类还是半魔鬼，由你自己来选择吧。”
杰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会向您献上我的血肉和灵魂，可否满足我的愿望，送她离开。”
苏婉还没从“我的前男友不是人”的震惊里缓过来，就被他的发言砸了一脸，“等等，你没必要为我牺牲啊，我们都分手了！”
杰安：“没有分手。”
苏婉：“分了！！！”
杰安撇过头，假装没听到。
苏婉：“就是因为你这种说不过就装哑巴的态度，我才会和你分手！”
魔鬼米娅：“是冷暴力吧，冷暴力不好哦。”
魔鬼索菲娅：“雄性就是这样！总喜欢装深沉，明明就是说不过！”
杰安：“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点。”
魔鬼威廉：“是的，冷静一点对彼此都好。”
魔鬼奥利弗：“没错，雌性就喜欢无理取闹！”
林灰闭上眼，感受到无形的战火正在熊熊燃烧，战争一触即发。
情侣吵架这种事情，果然就是魔鬼也逃不掉啊。
“吵死了。”
恶魔很不爽。
所以啊，他最讨厌情侣了，这些家伙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总是搞不清状况。
“我决定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全都成为我的果树吧。”
祂恶劣地说道：“放心，我会把你们种在一个坑里，够仁慈了吧？”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
苏婉握住杰安的手，视死如归：“没办法，虽然我们分手了，但看在你还算个不错的男人的份上，我允许你和我死同穴了。”
杰安感动地说道：“婉婉……”
“——等等！”林灰撑起上半身，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声。
“您要吃就吃我吧！”
恶魔：“哈，你要为这两个人牺牲自己？”
祂迷惑地问道：“你喜欢这两个人中的谁？”
魔鬼们：嚯，三角恋？
林灰摇头：“你不懂，这是我一个cp党对自己磕的cp的爱！”
她握拳，眼神坚定无比，“反正我都要死了，为了别人的真爱去死，多么有意义啊！”
恶魔无语，恶魔不懂。
恶魔冷漠拒绝：“不要，你的欲望太难吃了。”
林灰大受打击：“有吗！我觉得我的欲望很多——的吧？”
恶魔嘲笑：“你的食欲还不如我呢，我吃你就和吃水煮鸡胸肉一样，难吃。”
林灰备受打击，抱住自己的头：“我在恶魔眼里居然是鸡胸肉？”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无视了难吃的人类，恶魔在小情侣里挑选第一餐：“嗯，从你们俩里面的谁开始吃呢？”
“先吃我吧。”
“不，要吃就先吃我。”
“可是你怕痛。”
“呜，如果我痛了，你就亲亲我。”
小情侣抱在了一起。
恶魔脸黑了：“烦死了，你们一起变成果树吧！”
祂决定了，要把他们分开种！
就在真爱要被恶魔拆散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亮起。
原本躺着黑发女人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堆衣物。
“混蛋恶魔，不要小看纯爱战士守护真爱的决心啊——！”
恶魔自诞生以来，第一次被生物从王座上撞了下来。
祂看着撞到自己胸上的灰白毛绒绒，拎起后颈，上下打量。
“嗷嗷嗷，不准拆我的cp啊！我要咬死你汪汪汪！！！”
林灰开始疯狂扑腾，试图咬恶魔的爪子。
恶魔举起她，好奇地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灰：“你才是个东西，我是人！”
恶魔笑出声来，一个镜子凭空出现，祂真诚地问道：“你确定？”
林灰看着镜子里的画面，一团黑雾正举着一只陨石色边牧。
灰白相间的毛发柔软而富有层次，狗尾巴震惊得竖了起来，灰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满是懵懂。
属于如果在宠物视频里刷到，她一定会猛点爱心收藏的天使小狗！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只狗是她啊啊啊啊啊！
林灰整个狗都失去灵魂了。
靠，她一个虐文女主为什么会变成狗啊！ ？
这也太离谱了吧！ ！ ！
第39章
求助,做了二十多年人类后，突然变成狗了是种什么感觉？
此刻的林灰能够马上回答。
——她的近视痊愈了！
这是变成狗后的福利？
不对啊！
边牧的视力一般只能达到人类视力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所以就算变成了小狗, 她理论上还是个近视眼。
可她现在的世界非常清晰。
清晰到什么程度呢？
她能够清楚看到眼前的恶魔长什么样。
这是一张俊美过了头, 让人感到眩晕的雄性面孔。
祂有一对尖锐而弯曲的角，看起来像一把染血的弯刀，有着和赤色重瞳一样的鲜红色，充满了怪诞美。
红色鳞片覆盖着祂的下颌，半遮半掩,有一种致命的蛊惑。
裸露健硕的小麦色胸膛上布满了邪恶意味的纹身, 从精壮有力的腰身开始, 下面都被鳞片盖住了。
更过分的是, 这家伙居然还有一双毛绒绒的白色兽耳！
不仅有她偏爱的毛绒感,还有着鳞甲盖身的冷酷质感。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这只恶魔居然完全正中她的好球带！
林灰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可恶，她居然对一个恶魔心动了。
她的xp到底糟糕到什么程度了！ ？
感天谢地，她现在是一只狗, 狗是不会脸红的，所以她能故作冷静。
然后她就发现, 恶魔掂了掂她。
林灰惊慌失措：“不会吧, 你连狗都不放过吗！”
“不行！怎么可以吃狗狗！”围观的魔鬼们比她还激动。
“对啊, 人类无所谓, 但是狗狗不行！”
连亚当都说道：“凯撒大人，如果你饿了, 我们开个超大盛宴吧, 吃狗这种事情我果然是无法接受的！”
恶魔：“谁说我要吃她了？”
祂心情很好，所以没有计较手下的无礼, 把手里的边牧高高举起来。
林灰的耳边仿佛响起了《狮o王》的BGM。
“正好我缺条牧羊犬，虽然你太瘦，肌肉也不够，但我不嫌弃你。”
恶魔愉悦地说道：“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狗了。”
林灰：“？？？”
不是，怎么就突然决定了，她的意见呢？
开什么玩笑，她堂堂一个人，才不会给恶魔当狗！
林灰一尾巴甩到恶魔脸上：“不要以为你长得帅胸肌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咳、咳咳——”
一道道咳嗽在宴会厅里响起。
魔鬼们害怕又兴奋，好厉害的狗狗，居然敢调戏凯撒大人诶。
苏婉只恨不得冲上去摇林灰的肩膀，醒醒啊，姐妹儿你在对恶魔说什么虎狼之词！
杰安陷入了沉思，人类、哦不对，狗人的思维都这么大胆吗？
“你，是在占我便宜？”恶魔歪了歪头，颇为新奇地说道。
“啪！”林灰挣脱他的魔爪，一落地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畜生啊，连恶魔都不放过！
刚打完，她就被恶魔捏住了爪子。
恶魔神色一沉，不爽地说道：“谁允许你打我的狗了？”
“不是，我打我自己还得经您批准啊？”林灰震惊。
恶魔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狗。”
他重新把小狗抱进怀里，捧着她的狗头认真说道：“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小狗。”
一个理想型的人外大帅哥靠那么近，一脸深情（？）对着她说出这种话。
林灰的大脑都沸腾起来了。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 ！ ！
她居然因为这家伙说的话感到脸红心跳！ ！ ！
林灰，你身为人的尊严呢！
恶魔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你喜欢我的脸啊。”
林灰超大声：“才不是，我才不喜欢，我又不是变态！”
“哦，那你的尾巴在干什么？”恶魔挑了挑眉。
林灰这才发现，自己那笨蛋尾巴早就背叛了大脑，摇得像螺旋桨了。
小狗闭上眼，假装自己去世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社死场面啊啊啊！
就算闭眼装死，她此刻灵敏的狗耳朵也能听到魔鬼们的窃窃私语。
“凯撒大人很帅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根本无法直视祂的脸。”
亚当慢条斯理的语气格外好分辨，“一般来说，神是不能直视的，所以大家只会畏惧祂。”
“那为什么小狗能直视大人呢？”
亚当：“唔，容我回去查查资料。”
“原来亚当管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好厉害的小狗！”
林灰：别夸了，她觉得很心虚。
不仅不怕，刚刚她还心动了。
听起来更变态了。
“毕竟这可是能变人的狗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她流了那么多血都没死，原来不是人啊！”
“你一个魔鬼，不要表现得很没见识的样子，不就是能变人的狗吗，我们也是能变人的羊啊。”
“等等，大人说他需要牧羊犬，难道我们农场有羊需要牧？”
“没有吧，我们农场里只有魔鬼啊！”
亚当沉默，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就是需要牧的那群羊呢。
“咕——”
当响亮的声音从肚子响起，林灰已经摆烂了。
哈哈哈哈，不就是饿了吗，她现在是一只狗诶，狗狗饿了有什么错！
但是当恶魔rua她的肚子时，身为人类的羞耻感还是让她四只jio都在推拒祂。
结果毫无作用，直接被恶魔镇压了。
林灰：生无可恋。
算了，随便祂吧，反正她都变狗了，被撸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饿了？我带你去吃饭。”恶魔抱着自己的小狗，准备离开了。
林灰决定垂死挣扎一下，“既然你都强制我当狗了，我总能提个要求吧？”
恶魔：“怎么，你想吃半魔鬼人类烩饭？”
林灰：“啊啊啊啊住嘴啊，我都有画面感了！”
她以后都不敢吃烩饭了好吗！
“我就一个要求，”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放了我朋友和她对象。”
恶魔微笑：“请求主人，你就这种态度？”
她是狗，她忍！
林灰憋屈了一下，闭了闭眼后，重新睁开眼睛。
低头蹭着恶魔的爪子，她抬起湿漉漉的灰眼睛看着祂：“亲爱的主人，求您放过他们吧。”
恶魔背后的蝠翼都舒展了，心情十分愉悦：“乖狗狗，如你所愿。”
祂瞥了那对烦人情侣一眼，“行了，这两个就放出去吧。”
林灰在离开之前，大声说道：“苏婉！”
苏婉吸了吸鼻子，眼含热泪：“你说！”
林灰：“记住我们的约定！”
苏婉：“没问题！！！”
听着这对话的魔鬼们开始抹眼泪。
“呜呜呜，好感人的友情！”
“人类之间还是有真情的嘛。”
“一定是很重要的约定吧，难道是照顾她的父母？”
唯一知道真相的杰安面无表情。
不，是记得砸了她的电脑。
***
林灰就这样被恶魔抱回了家。
恶魔的私宅是一个看起来历史悠久的城堡，奢华空旷，没有多少人气。
毕竟生活在这里的是个恶魔啊。
她现在所处的应该是餐厅，场地十分宽敞，都可以让她撒欢跑圈了。
承重柱是纯金的，餐桌是一块超大的紫水晶削平的。
林灰：闻到了金钱的气息，穷狗不敢上桌。
恶魔把她放在椅子上，爪尖一勾，一盘盘美味佳肴从虚空里出现，摆在了餐桌上。
“吃吧。”
牛排、羊排、烤鸡……
全是大鱼大肉。
林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肉，不是人类变的吧？”
她虽然变成了狗，但吃人还是不行的啊。
恶魔诧异道：“你想吃人？现代人类肉质大多松散，还有很多激素，我是不推荐吃的，除非你像魔鬼那样，就喜欢吃激素。”
“当然，你如果真的想吃，我也可以——”
林灰：“——不不不，我就是不想吃激素！我爱健康！”
恶魔摸了摸下巴，看着桌上的菜，打了个响指，一些看起来调味重的肉就消失了，只剩下看起来格外清淡健康的肉食。
嗜辣的林灰发出惨叫：“我的小龙虾！”
恶魔满意地点头：“是我疏忽了，狗饭不能高盐高糖高辣，让我再检索一下人类知识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
林灰头皮发麻，在恶魔看到那些难吃的狗饭之前，恶狗扑食，直接开吃了。
恶魔欣慰地说道：“看来是真饿了。”
曾经的林灰厌食，每次吃饭像上刑。
现在的林灰什么都想吃，一口咬住牛肉，直接被那外焦里嫩的口感征服了，多汁肉感，美味得要死。
今天对林灰来说，绝对是这辈子最跌宕起伏的一天。
先是发现“我居然是狗血虐文女主”，到“虐文怎么变成恐怖片了”，最后变成了“说好的狗血虐文女主，我怎么变成狗了”。
经历这么多后，林灰悟了。
别管那么多，趁着自己还活着，吃吃喝喝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毕竟变成狗后，连辣椒都不能吃了呜呜呜！
坏恶魔！
林灰越想越气，越气越吃。
等林灰吃了自己这三年来最饱的一餐后，整只狗瘫在桌上，一副升天的模样。
好饱。
好困。
“啧，”恶魔揶揄道，“你是饿死鬼吗？”
林灰懒得理祂，耳朵一搭，假装没听到。
“脏兮兮小狗，”恶魔用爪尖撩起她的狗耳朵，“正好给你洗个澡。”
林灰处于迟钝的困倦状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
就被恶魔拎着后颈，闪现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池。
她看着超大的池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诶——等等！”
初次见面就洗澡什么的，太破廉耻了啊！ ！ ！
专横的恶魔无视了她的挣扎。
林灰被放入浴池，整个狗一入水，就感到身上的毛好重。
恶魔发出了嘲笑：“哈哈哈，一下子现原形了。”
祂恶趣味地变出镜子来，给小狗看她现在的模样。
见过海豹吗？
林灰现在就是一条细长灰白海豹。
恶魔的笑声格外放肆。
太吵了。
林灰露出天使般的微笑，猛地开始甩水。
吃她一记猛狗甩水攻击！
这下恶魔也一身水了。
“……”
恶魔把头发向后梳，露出额头来，看起来更凶了。
林灰瞬间怂了，变成了飞机耳，眼巴巴看向祂。
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她已经完美展现了全世界边牧的统一犯错表情。
一只超漂亮的边牧小狗正在发出“主人酱瓦达西也不是故意的”光波。
恶魔叹了口气。
“看在你今天才做狗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祂一边给她搓毛，一边语气严厉地说道：“下次再敢甩我一脸水，我就扒了你的皮！”
“好的，好的。”林灰感受到恶魔恰到好处的搓揉，心态已经从害羞变成享受了。
都变成狗了，想那么多干嘛啦。
唔，这个力道，这个爪子，真的太适合给她洗澡了。
小狗发出了“呼噜呼噜”的愉快声音。
“你倒是会享受。”
恶魔没好气地说道，顺手把泡泡做成的小鸭子放在小狗头上。
真可爱。
不愧是祂的狗。
第40章
洗完澡后, 林灰本以为要迎来吹风机的考验。
没想到恶魔随手施了个法术，她就瞬间从落水小狗变成了蓬松边牧。
林灰：法术方便狗生！
她被抱到了二楼，路过一面镜子的时候, 情不自禁挺起胸, 瞧这飘逸柔顺的毛毛，不愧是她啊。
“噢！”
镜子突然长出五官，发出咏叹调女声：“瞧啊，这是谁家小狗，真漂亮！”
林灰得意洋洋, 笑得舌头都露出来了, “镜子美女眼光真不错呢。”
镜子扭了一下,害羞地说道：“讨厌,你嘴巴可真甜,你可以叫我镜美人。”
林灰：“镜美人，你的镜面好光洁啊。”
镜子扭成八字：“噢，小可爱，我喜欢你的诚实！”
“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听八卦噢, 我可是知道不少魔鬼间的风流韵事。”
魔鬼的风流韵事？
林灰瞬间激动了：“好的！我一定会来找您的！”
闻言，恶魔挑了挑眉, 说道：“你确定？这东西可是能映照人心的高等魔物, 不管是圣人还是魔鬼, 都会被它照出最深处的丑恶想法。”
林灰一脸震惊,卧槽，这么牛逼？
等等……她刚刚偷蹭恶魔胸肌的丑恶想法难道也被照到了吗！ ？
镜子：“噢, 很遗憾, 我照不出小可爱的内心世界。”
林灰狠狠松了口气。
恶魔咋舌，“没用的东西。”
林灰：“……”
混蛋恶魔, 肯定想要看她社死！
但等气鼓鼓小狗来到恶魔卧室，躺在祂腿上，开始享受梳毛服务时，林灰又觉得恶魔挺好的。
“咕噜噜~”
小狗发出幸福的咕噜声，梳毛真的太太太舒服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是叫凯撒吗？”
只要确定了恶魔的名字，她就可以直接叫名字，而不是叫羞耻爆表的主人了。
计划通√
“凯撒·怀特。”恶魔给她成结的毛施了柔顺法术，满意地看着小狗毛发更加顺滑了。
“哦哦，我叫林灰。”
“我知道，小灰。”
林灰乐观地自我安慰，就当是被叫小名吧。
恶魔突然想起来了，“我的Z国名字倒是和你的很相似。”
林灰竖起耳朵，好奇道：“你还有Z国名字？”
恶魔：“不同的国家都有我的化名。”
林灰：“那你的Z国名字叫什么？”
“凌白。”
字正腔圆的发音从恶魔口中发出来，林灰“哇”了一声。
她忍不住用母语说道：“你会Z国语？”
凌白用流畅的Z国语回复：“当然会，概念是先于语言的存在。”
林灰：“对哦。”
语言和文字是为了尽可能描述概念才造出来的。
“那你肯定不需要学语言了。”
林灰表示很羡慕，虽然她学语言很快，但能够直接不用学，肯定更好啦。
恶魔：“好了，完美。”
林灰挺起胸膛，嗯，不错不错，她的毛毛更加顺滑了。
这个主人挺称职的。
结果还没夸祂呢，她就听到了恶魔低语：“现在晚上10点，你该睡了。”
10点就睡觉了？
熬夜狂魔林灰表示疑问：“你一个恶魔，不是该彻夜狂欢吗？”
恶魔瞥她：“等你狂欢几千年，你就会厌烦了。”
林灰：“……行吧。”
不和超高龄恶魔计较。
她看着恶魔伸出尖爪，从虚空里扯出一个金色蛋壳，差不多有3米宽5米高，不知道得睡多大的鸟。
里面还放着一堆宝石。
林灰正感慨，只有龙才会喜欢睡这种硬邦邦的玩意上吧！
然后她就被恶魔抱起来，放了进去。
她是狗，不是龙！
还不如给她一个狗窝啊！
睡宝石上，肯定会硌屁股的……诶？
林灰惊讶地躺在宝石上，发现这些宝石虽然亮晶晶的，但是软乎乎的，很有弹性。
她就像睡在上好的乳胶垫上，很舒服，还有股特别舒服的香味。
就像身处大雪天的小木屋，壁炉里的松木在燃烧，温暖又安心。
林灰迷糊地想道，和恶魔身上的味道一样呢。
好困啊。
睡意突然涌了上来，小狗蜷缩着身体，不一会儿就熟睡过去。
甚至到了后来，因为睡得太舒服，直接四仰八叉了。
上身埋在壳里，jiojio露在外面，时不时翘一下。
正在查怎么养狗的凌白就看到这个场景。
祂迅速用手机抓拍小狗的睡姿。
但是在挑选照片时，恶魔却犯了难。
这张好可爱，留下。
这张很可爱，也留下。
……算了，都很可爱，全部留下吧。
恶魔陷入深思，表情凝重得像在决策世界毁灭计划。
实际上，祂在想，这么可爱的小狗，怎么能只有祂一个人欣赏呢？
于是恶魔打开农场群，把自家小狗的美照精挑细选地发了出去，还特地@了所有人。
正在狂欢的魔鬼们纷纷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打开一看，发现群里已经被凯撒大人的晒狗照片刷屏了。
魔鬼们只能放下手里的烤肉和酒，开始排队在群里夸狗。
夸到凯撒大人回了一个淡淡的“嗯”，大家才抹抹汗，继续享受夜生活。
果然，连凯撒大人也无法抵抗晒宠物的欲望啊！
***
林灰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幼犬，到处蹦跶，然后撞到了一个大大的金蛋。
她好奇地用爪子推了推眼前没有见过的存在。
“咔嚓——”
蛋壳裂开了。
她还没看到蛋里是什么，就醒了。
感受到肚子上被人戳来戳去。
林灰睁开眼，就看到了恶魔的爪子。
祂在戳她的肚子。
她尾巴一甩，遮住自己的肚子，慢吞吞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早上6点。”凌白用淡淡的语气说出了让狗震惊的时间。
试问有几个美术生在休息日见过早上6点的太阳！ ？
哦，熬通宵除外。
“这么早！”林灰瘫了下去，“叫我起来干嘛啊，困死我了。”
凌白：“该遛狗了。”
林灰：“那你遛呗，我又不是狗……”
她看见自己的狗爪子，陷入沉默。
靠，她现在还真是狗。
可她又不是必须去外面上厕所的真狗狗，上到马桶，下到蹲厕，身为前人类她都会用好吗！
但在恶魔的注视下，林灰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遛就遛。
她恶狠狠地想道，她现在可是边牧，每天需要两到三小时运动量的工作犬，她绝对要让这个高龄恶魔累到以后不敢6点叫她起床！
抱着这样的雄心壮志，小狗跟着恶魔来到了城堡外面，顺着草木茂盛的小路往外走。
先是路过牧草养殖场，里面的人头草都还在睡觉。
林灰：“……”
狗不如草。
再是路过一个超大的羊圈，里面都是一个个独栋小房子，中间还有熄灭的篝火，一只只黑羊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林灰：“………………”
狗不如羊。
路上的草越来越高，她第一次用四只腿走这么久的路，还有点不熟练。
好几次差点被前面带路的恶魔踩到。
“啧。”
凌白说道：“真没用。”
林灰的耳朵一下子耸拉了，呜呜呜，反正她就是这种没用的小狗。
给边牧丢脸了。
“算了，我先带你走一次。”
虽然一脸嫌弃，但恶魔还是伸手把她拎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高度一下子变了。
小狗眼睛发亮：“噢噢噢！”
她喜欢这个高度，感觉世界都在自己脚下。
等到达目的地，看着眼前超大的草原时，她张大了嘴。
绿草如茵，空气清新，远处还有高山，看得林灰心情都亮了起来。
好高！
好远！
好广阔！
林灰忍不住了，一股原始的冲动让她仰头发出了长啸。
“嗷呜——！”
声音传得很远。
不远处呼呼大睡的黑羊们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开始绕圈乱跑。
“卧槽？狼嚎？大人变原型了吗？？？”
“完蛋了！！！”
“啊啊啊妈妈我还没脱单我不想死！”
威廉是最镇定的，他安抚自己女朋友和妹妹，“不是凯撒大人，你们听这软乎乎的雌性声音，应该是林灰小姐在嚎叫。”
闻言，所有魔鬼都冷静下来，仔细一听。
这软萌的声音，这欢快的语调。
显然不是凯撒大人的狼嚎。
“吓我一跳。”
“哈哈哈，我都忘了，原来狗也会嚎的啊！”
此时此刻。
终于叫舒服了的林灰也被恶魔嫌弃了。
“没有气势。”恶魔评价。
林灰不服气：“你一个恶魔，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犬科的气势！”
恶魔瞥她一眼，冷哼一声，突然仰首，发出狼啸。
悠长又粗狂。
听起来就是那种很厉害的狼王。
林灰：“！！！”
卧槽，怎么回事！ ？
他一个恶魔怎么叫得比她这条狗还好！
恶魔瞧她吓得飞机耳了，嘲笑道：“这里怎么有只海豹啊。”
林灰：“。”
啊啊啊啊，居然连嚎叫就比不过这个家伙啊！
她给犬科丢脸了！
另一边的魔鬼们。
“……这次是？”
威廉深沉脸：“是凯撒大人。”
“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能不能给个准话啊！”
“就怕让你半死不活。”
“闭嘴啊奥利弗！”
米娅这次却比之前镇定了不少，“不一样，凯撒大人之前变成兽形后的嚎叫，都充满了杀意和毁灭欲，但这次显得很……”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平和，甚至有点温柔。”
像在哄女朋友。
她吞回了后面的话。
虽然林灰小姐很可爱，但是和狗谈恋爱……
米娅陷入了沉思。
等等，以大人的兽形来说，喜欢狗好像也不奇怪啊！
至少是没有生殖隔离的……吧？
魔鬼们向来心大，听了米娅的解释，发现凯撒大人也没有变成兽形来杀羊。
于是大家又继续躺下睡懒觉了。
大好的休息日，就该好好睡觉啦。
***
羊可以睡，但狗不能睡。
不仅不能睡，还要进行长途跋涉。
恶魔美曰其名是“基础体力训练”。
林灰对自己的体力信心满满。
她可是边牧诶！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左顾右盼，看草原上的景色。
但在半小时后，她开始累了，吐出舌头。
一小时后。
她直接瘫在了石头上，完全走不动了。
救命，好热啊。
她怎么忘记了，她现在不仅是双层被毛，还是长毛！
厚厚的毛发披在身上，在初夏闷热的天气里，让她觉得像抱着毛毯在太阳下走。
好热，好口渴……
就在这时，清泉汇集成水碗，出现在她面前。
她坐了起来，低下头开始“吨吨吨”。
等解渴后，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恶魔，发现祂面前浮着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
凌白一边点着什么，一边评价道：“你太虚了。”
林灰：“我才不虚！”
女人怎么能被说虚！
等等——
她猛地惊醒：“你居然会玩平板？？？”
凌白扯了扯嘴角：“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林灰：“碰一下电器就会爆炸的老古董。”
凌白：“……”
恶魔无语了一下，看着她渴望的眼神，“想玩？”
林灰：“想！”
整整一天没有碰网，她好难受啊！
“网瘾小狗。”
凌白嘲笑了一句，就让平板浮到了她面前。
林灰很感动，决定玩平板的时候就不在心里骂祂了！
【南瓜文学】NANGU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