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她。”胡安说。
“她在哪?”德拉科迫不及待地问。
“她经历了很糟糕的事。”胡安的眸子暗了暗。
他做了这辈子最卑鄙的事。
德拉科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先生,你认为一个女孩子所经历的最糟糕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呢?”胡安反问道。
德拉科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慢慢凝固。
“是谁?”他问。
“我不确定。大约是个贵族。我碰见玛格丽特——也就是你口中的法朗西斯的时候,她看上去很糟糕,是被人扔出来的。”
“我要杀了他。”德拉科喃喃道,精神恍惚。
“冷静点,马尔福。”哈利压低声音。但德拉科置若罔闻。
“我会杀了他。”他重复道。
“虽然贵族阶级这几个月以来都陆续倒台,但他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搞不好还会赔上你们自己的性命。”胡安说。
“先听我讲几句话,先生。”胡安继续说。
“她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包括名字和以前认识的人——我暂时称她是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还有一部分记忆非常错乱,比如在她的意识里,是她把我救下来的。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是由于巨大创伤造成。或许这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她遗忘了那些糟糕的记忆。”
“但是我毕竟只认识了她几个月而已。”胡安话锋一转,替德拉科等人端来三杯啤酒,“但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么我认为你更有资格决定是否帮她找回记忆。”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开口:“我想先看她一眼。”
“玛格丽特在后院,我可以把她叫进来。”
“不。”德拉科打断胡安,“我自己去。”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像失去灵魂的尸体,径直走了出去。
他终于见到了法朗西斯。
法朗西斯正坐在一把很矮的小凳子上搓一件衣服。
德拉科却不敢走过去。他站在逆光的位置里注释着法朗西斯,她的头发被剪短了,现在只到脖子的位置,但她看上去却如此健康、充满活力、生气勃勃,苍白和孱弱从她面孔上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生命力。
这让人很难相信她经历了什么。
“或许失忆对她而言是件好事。”胡安刚刚的一番话在德拉科耳边响起。
天色很暗,法朗西斯点了一盏煤油灯在水盆旁边,她在搓洗一件薄薄的披肩,淡淡的皂角香气在夜晚弥漫。
“法兰奇。”德拉科的嘴唇轻轻颤抖,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他隔着夜晚微冷的空气伸出手,慢慢抚摸着法朗西斯被剪短的金色秀发。
但他却不敢走过去。他一动不动在原地伫立着,像一座雕塑。
终于,他慢慢离开,回到酒馆一楼。
“怎么样?”哈利担忧地问。
“我们走。”德拉科说。
“什么?”哈利不可思议地看向德拉科马尔福,“你没有见到法朗西斯吗?”
“她看上去很好。”德拉科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向胡安点点头,“我明天会再来拜访。法朗西斯什么时候不在?”
“随时欢迎。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馆,但我可以找个借口支开她。”胡安说。
德拉科点点头。
“马尔福,你和法朗西斯说话了吗?”哈利追出酒馆以后问德拉科。
“没有。”
“为什么?”
德拉科停住脚步,讥讽地看着哈利:“为什么?波特,你说我这样做是为什么?”
哈利迟疑了一下:“我明白…但是——对…我们应该找个万全的办法,比如冥想盆或者一忘皆空…”
“你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波特。”德拉科说,“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秒,我也不会让法兰奇再想起那些糟糕的过往。”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哈利感到困惑,“难道……难道你不准备帮法朗西斯恢复她的记忆了吗?你要让她留在这里吗?”
“她会离开这儿。”德拉科说,“但不应该回到英国,那里有太多她熟悉的事情和人。德国或者法国,我还没有考虑好。马尔福在这两个国家都有产业和房子,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想我还是没有听明白。”哈利难以置信,“你要让法朗西斯一直做玛格丽特吗?”
“波特,你得帮我。马尔福在国外的产业不受英国魔法部控制,但出国签证需要你帮我搞定,等我把法兰奇在那边安顿好了,我就回来。”
“你要让她当一个麻瓜?但是她现在已经恢复了。作一个麻瓜不会是她的意愿。”哈利问,几个月以前,随着牡鹿回到身边,他对法朗西斯生病的事也终于有所耳闻。
德拉科陷入长久的沉默。
“让法兰奇发现自己是个女巫并不是难事。”很久以后他才说,“我会引荐一些巫师给她。”
“但你不打算让她想起来以前的事,对吗?”哈利问。
德拉科点点头。
“马尔福,这是冲突的。”哈利忍不住说道,“法朗西斯意识到自己是巫师以后,难道记忆还不会回来吗?”
“两者并没有必然联系。”德拉科反驳,“我要赌一把,如果她发现自己是巫师之后恢复了记忆,那就用你说的办法,一忘皆空。”
“马尔福,法朗西斯把你也忘了吗?”哈利忽然问。
“我想是的。”德拉科说,“我没有去求证,我不能这样做,万一……”
万一见面以后她想起过去的事怎么办。
“如果她把你也忘了,那么追踪咒……”
“会付出代价。”德拉科平静地说,“我会死。”
“你这样太冲动了。”哈利劝解道。
“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德拉科眼睛中闪过一抹晦色,“法兰奇会在德国开启她全新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的生命,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她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她会有新的朋友、老师、亲人……”
德拉科喉头微微一梗,继续说:“——和新的恋人。”
“马尔福,我看你是疯了!”哈利忍不住叫道。
“你认为法朗西斯喜欢这样吗?她真的愿意忘却全部,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吗?英国有她的一切!”
“难道你让我帮助她想起那些糟糕的过往吗?!波特,她遭遇这些事情是我的过错!如果我没有把法兰奇关起来,她就不会想尽办法出逃,也不会回到阿尔阿拉夫!”德拉科压抑自己整晚的情绪终于崩溃,痛苦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中显得格外绝望和凄凉。
“或许……她本来就不应该认识我。”德拉科恍了恍神,自言自语道,“她是对的,也许跟你们在一起她才会更好。”
“马尔福,别说这些疯话了。”哈利说。
“波特,就当我恳求你,见到她以后别提你们认识的事,别提到以前。她要和过去断的干干净净。”
“如果她想不起来你,你就会死的,马尔福。”
“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德拉科慢慢恢复平静,“我有一年的时间,足够安排好一切。波特,你不理解我对法兰奇的感情。你们有些人认为——甚至法兰奇她自己有时候也这样认为,我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会喜欢她,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我喜欢她、爱她,仅仅是因为她始终都是她自己。”
德拉科·马尔福看了看哈利:“波特,劳烦你日后和韦斯莱们多照应一下法兰奇,但别提过去,拜托你们以一个新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生活中。马尔福有几个仆人很可靠,但我想你和韦斯莱同样值得信任。”
……
第二天上午,德拉科如约抵达酒馆,但没有把哈利和小天狼星带来。
如胡安所说,法朗西斯出去采买一些东西。
德拉科并不确定眼前这个麻瓜是否值得信赖,但眼下他却是和法兰奇联系唯一紧密的人。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一年足够了。
“你是在哪里碰见法兰奇?”德拉科问。
“码头。”胡安说,他叹了口气,“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是对付不了那些贵族的,即使他们已经衰落,但作为异乡人你们完全不占优势。”
“感谢提醒。”德拉科语气冷淡,“但我会有办法。你看见那些人了吗?”
胡安并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他踌躇一番,摇了摇头。
“你们这里的贵族有哪些?掌权的、落败的,只要你知道的请都告诉我。”
“这种排除法是不管用的。”胡安说,“即使真的找到他们,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德拉科没有回答,眼眸中闪过的晦色。
胡安心中感到一丝后悔,或许他不应该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玛格丽特——现在应该称她为法朗西斯,她救了自己的命,而他却因为私心而编造出卑鄙的谎言,把她困在阿尔阿拉夫这一方土地。
“马尔福先生,我是贫民阶层,接触不到那群贵族,所以对他们的了解不多。”胡安慢慢说道,“我所知道只有最权利鼎盛的那几个,几乎所有阿尔阿拉夫人都知道,所以并不能作为参考依据。”
“你只需要告诉我即可。”
“我只知道这几个。”胡安叹了口气,“卡佩、索雷和亨特。我只知道这些,但这并不代表是他们做的。因为据我所知卡佩和亨特家的人都已经死了,而索雷的男人们早在一年前就搬离这里,留下来的只有不能离开的女人。”
“我会继续调查。”德拉科点点头,默默记下索雷和亨特这两个姓。
“这家店是你的吗?”他继续问。
“确切来讲是我和我哥哥两个人的。但现在由他掌管。”
“你们离开过这里吗?”德拉科问。
胡安摇头。
这次德拉科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再次开口:“如果你有一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你会走吗?”
“什么意思?”胡安困惑地问。
“法兰奇得离开这里。但她不是一个爱冒险、冲动的人。”德拉科说,“所以离开需要有个由头,还需要钱。她在这里只认识你一个人,不是吗?”
“你认为如果你打算离开阿尔阿拉夫,她会跟着你吗?”
“我不知道。”胡安怔了几秒钟回答道,“她很有主见。”
“很有主见,也很有远见,并且清醒而冷静。”德拉科说道,“所以在准备充足并且理由充分的前提下,我认为她会离开这里。”
“你搞错一件事,女性离开阿尔阿拉夫会死的。”胡安打断德拉科说道。
“这是一个谎言。”德拉科轻蔑地说,“法兰奇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偶然才回来。那是一个谎话,是你们的统治者为了控制而编造出来的。”
“没有女性离开过这里。如果让玛格丽特离开,她的生命会有危险!”胡安说。
“我告诉你那是一个谎话!”德拉科略微不耐烦地回答,“我不会用法兰奇的性命打赌。”
他加快语速:“如果你肯带她离开,我会安排好一切,等她在国外安顿好之后,如果你想回来我就送你回来,如果不想也可以留在那里。”
德拉科已经想好,只要法朗西斯愿意,那么和胡安一起离开是最合理,也最不会引起法朗西斯怀疑的方式。
至于胡安是否配合其实并不重要,如果配合,他就可以省些事,如果不配合,那么就只能用夺魂咒。
“我……”胡安错愕了很久,有一瞬间他想要全盘托出,告诉面前这个男人关于玛格丽特被伤害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恶心的谎言。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德拉科站起来准备结束今天的谈话。
然而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酒馆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法朗西斯拖着步子走进来,手臂上还挎着一只竹篮。
“今天简直倒霉透顶!”她嘟囔着向胡安抱怨,是一种非常自然和放松的状态,她指着裙子上的一片污渍不高兴地说,“我才走到文具商人那里,就被碰了一身的墨水!我只有三条裙子!现在变成两条了!”
见到法朗西斯的一瞬间,德拉科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要藏起来,他害怕这次见面会令法兰奇想起曾经的事。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法朗西斯注意到了他。
“你的朋友吗,胡安?”法朗西斯问。但不等胡安回答,她忽然加快步伐走到德拉科身边,她用一种称得上赤裸的目光打量他,她盯着德拉科英俊的面孔和灰蓝色的眼睛问道,“我们见过吗?”
德拉科的眼睛。
这是德拉科的眼睛。
法朗西斯想。
“我是胡安的朋友。”德拉科轻声说,目光温柔,“昨天来过一次,可能我们那个时候碰过面。”
他面前的法朗西斯如此健康而充满活力,他知道她已获新生。
“你叫什么?”法朗西斯问。
“戴恩。”德拉科说。
法兰奇要和过去断的干干净净,他告诉自己,所以他需要变成“戴恩”,一个从没有出现过她生命里的陌生人。
法朗西斯有些失望,她原本希望听到的名字是德拉科。
虽然她该死的想不起来德拉科是谁。
“我是玛格丽特·。”法朗西斯说,她笑了笑,忽然间又莫名感到一些高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喝杯酒再走呢。我来请客。”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柜台后面调出三杯酒。
“玛格丽特。”法朗西斯把其中一杯递给德拉科,“和我的名字一样,我猜你以前应该喝过不少,但是我和胡安对它做了小小的改良。”
酒的名字是玛格丽特。德拉科并没有喝过,毕竟这是麻瓜的东西。但是当他听见法朗西斯说‘我和胡安’这个词的时候,心中忽然就涌出止不住的苦涩。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苦和酸,甚至还有咸。辛辣和酸涩呛的德拉科险些冒出眼泪。
“抱歉!”法朗西斯连忙说,“酒的浓度可能有些高——其实你不应该喝得那么急。”
德拉科感觉自己很丢人。尤其是在法兰奇面前,尤其的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胡安。
“我给你搞一些低浓度的东西喝吧。”法朗西斯说。
“我们还有果汁和茶。”胡安好心提醒。
但出于某种奇怪的好胜心,德拉科固执地说道:“给我再调一杯吧。”
贝利尼甜丝丝的桃子味显然更容易接受,但德拉科奇怪的好胜心却没能得到安抚。
“戴恩,你在这附近住吗?”法朗西斯问。
“离得不算远。”
“我从没听胡安提起过你。”法朗西斯继续说道,“你是从远处来吗?”
“德国。”德拉科说,“最近因为生意的事路过这里。”
“德国?”法朗西斯迟疑了一会儿,她揉揉脑袋,“可是我总觉得你是英国人。你说我去过英国吗?”后面这句话是问胡安。
“大概没有。”胡安说。
“英国算不上有趣。”德拉科说道,“或许你可以去德国和法国看看,你想去哪里?”
“我没去过。”玛格丽特托着下巴思考,“我都想去。”
德拉科迅速在大脑中安排着计划,先去德国,再去法国,法兰奇喜欢哪里就在哪里定居,或者她也可以两边跑,反正马尔福在这两处都有花不完的财产。但是他却只有一年时间,这样安排会不会让时间变得太过于紧凑,法兰奇会不会不适应?
“你做什么生意?”法朗西斯忽然问。
“呃……香料,还有啤酒,什么都做一点。”
“你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吗?”
“说不好,还没有确定下来。”德拉科含糊地说。
法朗西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问道:“戴恩,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德拉科的人?”
德拉科闻言一愣。
“不认识。”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
“奇怪。”法朗西斯嘟囔了一句,“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他,或许你们长得有点像吧。但是我不记得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顺其自然好了。”胡安打断说,“有些时候,你越着急反而越想不起来这些事。”
“我想我应该走了,还有事要处理。”德拉科再次站起来,他害怕如果继续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冲上来告诉法朗西斯他就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目送德拉科出门以后,法朗西斯忽然扭过头来问胡安:“你这个朋友有女朋友了吗?”
胡安:“?”
“我想还没有。”胡安有些迟疑地回答,摸不准法朗西斯在想什么。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法朗西斯说。
“你都不认识他。”胡安连忙道。
“是呀,很奇怪,对不对?”法朗西斯仍盯着门口,“但是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很熟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
胡安发现在法朗西斯的潜意识里仍有德拉科的存在,即使她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谁,也不记得他的样貌,但是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法朗西斯仍会无法控制地喜欢他。
这个发现让胡安产生一种危机感,同时内心也更加愧疚。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法朗西斯会把对德拉科的感情如此直白的讲出来。
并且当着本人的面。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酒馆里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一些客人,德拉科·马尔福第三次拜访猎人。
这天法朗西斯恰好在前厅,胡安给客人们端上啤酒,她在吧台后面自己和自己打扑克。
直到德拉科走进来,法朗西斯才从凳子上跳下来并且欢快地向他跑去。
“你今天想喝什么?我们有新鲜的啤酒。胡安从码头商人那里进的,味道还不错。”
胡安,又是胡安。德拉科气愤地想。
“我不喜欢啤酒。”他赌气说。
“居然有人不喜欢啤酒?”法朗西斯惊讶极了,随即又说,“我给你调一杯尼格罗尼怎么样?我昨天新学的。”
“胡安教你的?”德拉科脱口问道,他觉得自己多少是疯了。他是来办正事的,但却在听见胡安的名字以后忍不住生气。
“对呀。”法朗西斯感觉戴恩今天似乎情绪不高,于是小心地问,“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高兴。是因为生意的事吗?”
“不,没有的事。”德拉科连忙说,他尽量扯出一个笑容,“还是来一杯啤酒吧,我想试试。”
“来这边坐。”法朗西斯把德拉科拉到吧台前面的位置。她打了两大杯啤酒,白色的泡沫顺着杯沿流下来。
“戴恩,是来找我吗?”胡安应付完几个酒鬼以后走过来,“我们可以去后厨聊。”
“晚一点聊也不打紧吧?”法朗西斯问。
“不打紧。”德拉科立刻说,即使他知道这样做是不理智的。
新鲜啤酒的味道很好,如果胡安没有坐在他们身边,味道会更好。
法朗西斯问题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最后她终于在喝了两大杯啤酒以后鼓起勇气问道:“戴恩,你有没有女友?”
德拉科:?
他一时间不知道法朗西斯脑子里又在打什么主意,所以没有回答。
于是法朗西斯默认他没有。
“那你认为我当你的女友怎么样?”她立刻问道。
“什么?”
“什么?”
德拉科和胡安一起惊叫出声。
“你没有女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又都是胡安的伙伴,很般配呀。”法朗西斯言之凿凿,她觉得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
胡安坐立不安。
德拉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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