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ABO世界12
楚寻声低声吼道:“你不要闹了, 简直丢人现眼!”
裴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你说我丢人现眼?那我还说你……你,”
他憋了憋,挤出几个字, “你不知羞耻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
系统听了率先闹起来, “什么?!这怎么能怪我们小楚呢?分明是你们自己不知廉耻脱衣服上床伺意勾引!”
楚寻声委屈地点了点头,“是啊, 这怎么能怪我呢?”
在裴照说话的间隙, 季宴已经瞄准了时机一个拳头砸了过来,直直砸到裴照那张俊美的脸上。
“靠!”裴照大骂一声,“你他妈竟然打脸!我还要靠脸……干!”
他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正中季宴的鼻梁, 金丝框的眼镜掉落下来碎成几截。
两人又重新扭打起来, 动作之剧烈让楚寻声怀疑这破旧的屋子会塌陷下来。
楚寻声后退一步, 没人注意到他。
他又后退一步,还是没人注意。
楚寻声脚底抹油一般逃离了是非之地, 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维护一下两人的名誉。
系统认真道:“小楚, 他们真是太混蛋了!”
楚寻声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
……
一人一统随意乱走, 来到了密丛遍地, 郁郁葱葱的小花园。
这里平时少有人来,楚寻声之前也没来过,今天才发现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阳光正好照到花园处, 身处其中只觉暖洋洋的, 还有清风拂来不知什么花的甜香, 使人心情舒畅。
只是这甜香中, 似乎夹杂了一丝涩涩的味道。
楚寻声努力地辨认了一下, 好像……
是柠檬?
一旁的花草丛里猛地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过去,楚寻声防不胜防, 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原来是秦央。
自从上次训练室之后,似乎没怎么与秦央碰面,纵使是路上遇见了,他也是匆匆忙忙不抬头像风一样飘过去了。
压在脸上的力道有些重,楚寻声扭头抗拒了两下。
秦央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活了这么些年,他第一次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更令人难堪的是,他完全没有愤怒,反而从中体会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当那碾压式的红酒味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时,他能感受到自己在被那个人所掌控,所耻笑。
他应该愤怒的,身为秦家的长子,他一直以来就是众人追捧奉承的对象,一直以来暴戾恣睢无人敢招惹。
但是他不仅不愤怒,反而想要更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
他已经可以躲避好多天了,现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秦央一只手按住了楚寻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而自己则低下头去,用舌头和牙齿灵巧地打开白色衬衫上的纽扣。
一个两个的都搞这套……楚寻声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呜呜了几声。
系统心疼地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恨不得变出实体把那个粗暴讨厌的男人拉开。
楚寻声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
秦央扯开了第一颗纽扣,方才季教官咬出的吻痕尚未消,浅红色的印子在白皙的锁骨上格外明显。
秦央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谁干的?!”
他震惊之余,压制的动作也放轻了,楚寻声趁机挣脱他,揉了揉太阳穴,“你管他谁干的?跟你也没什么关……唔!”
秦央一下子咬上了那吐出令人不快字句的薄唇,用力地叼咬啃噬起来。
楚寻声被吻的差点窒息,喘着气正要推开他,忽然身子僵住了。
两个女beta走进了小花园,边走边小声聊天。
但在楚寻声这里,她们的声音简直大的像在耳边响起。
“这个花园怎么阴森森的啊……”
另一个人推了推她,“你少说一点,快把那个风筝找到吧!”
楚寻声现在衣衫不整,身上还有暧昧的红痕,全然不敢见人,忙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秦央慢慢地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凑在他耳边说:“你要是不想被发现,就不要动。”
他带着些阴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楚寻声,头却埋了下去,开始吮吸啃咬那些被季宴整出来的红痕。
本来就是被咬出来的地方很是敏感,哪里经得起他这样大力的啃噬?
楚寻声的额角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紧咬着牙抑制自己的低吟。
他没有反抗,秦央的动作越发大胆起来,几乎是将那几块肌肤放在嘴里磋磨,发出滋滋的水声来。
楚寻声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张嘴:“别,这样有声音。”
果然,那在不远处找风筝的少女抬起头来,“好像有什么声音?难道是风筝被风吹的声音么?”
她慢慢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楚寻声能透过蜜蜜的草丛间隙看见她的鞋子踩在松软的草地上。
秦央却仍然我行我素,似乎根本不怕被发现。
楚寻声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腰肢上,力度大的简直要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很有韧性和力度的感觉。
秦央无声地笑了笑,却反自己往他那边凑了过去,似乎希望楚寻声多咬一点。
这似乎更像是对他的奖励。
楚寻声住了嘴,继续去观察那个步步逼近的女孩。
他的心悬了起来,女孩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忽然,她停住了。
另一个女孩大声喊:“风筝在这里呢,快来!”
女孩的脚步一转,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楚寻声这才大喘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不想只是片刻不管秦央,他已经变本加厉,……大人们我删!大人们他俩啥也没干,就是小孩子打架――咬人罢了!
楚寻声一个拳头猛地砸了上去,秦央防不胜防,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
他索性躺在地上,委屈巴巴地说:“你又打我……”
楚寻声冷着一张脸,又上去对着他的脸来了两拳。
大抵是因为人长的实在好,即便是冷着一张脸打人的模样,秦央都觉得帅极了,他假意挣扎了两下,乖乖地躺着任楚寻声打。
……
楚寻声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完全是打在了棉花上,索性站了起来,穿好衣服忿忿离开。
身上留下的痕迹发痒发痛,衣服随着行走在上面磨蹭来磨蹭去,只感觉越发痒痛难耐。
楚寻声郁闷地想要杀人,快步走回了寝室,还没开锁,门就从里面一下子打开了。
裴照靠在门边,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楚寻声全然不想再理会这些人了,他一把撞开裴照就要进去,裴照顺势关了门,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干嘛?”
楚寻声没好气地说:“去洗澡。”
裴照冷笑一声:“是该洗一洗,还不晓得那个狗教官碰了你多少地方呢!”
楚寻声懒得管他的阴阳怪气,拿起毛巾和衣服就要进浴室,却不想裴照将身子一侧,也挤了进来。
狭小的浴室并不适合容纳两个人,楚寻声刚要脱衣服,立刻放了下来,皱了皱眉,“你进来做什么?”
他的动作很快,但裴照的眼睛也很快,他极速地看到了楚寻声身上那些比之上午看起来更多更密集的红痕。
“靠!”裴照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这又是哪个玩意干的?!”
他咬牙切齿起来,“秦央,还是那个谢淮?抑或是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楚寻声深呼吸一口气,破口大骂:“你管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裴照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下子将楚寻声按在墙上,埋下头去吮吸那些个红痕,想要盖去别人的痕迹。
梅开三度了!
真的要发怒了!
本来已经发痒发痛的地方此刻已经红肿发麻,身上的人还不知满足大口啃咬,楚寻声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靠!你们一个二个都属狗的是吗?!”
楚寻声暴怒地一把将裴照推开,拽着他的头发往放满水的浴缸里按去,一下,两下……裴照的头发湿淋淋地沾在脸上,看着极为凄惨,可楚寻声心里的怒火却是越燃越盛。
裴照被按到浴缸里冲了个凉水浴,全身湿透了,衣服湿漉漉地沾在劲瘦有力的身体上,勾勒出腰线来。
他似乎被呛住了,手扶着浴缸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但脸却红的可怕,眼尾都泛出一点点艳意。
楚寻声怀疑自己被气糊涂了,不然为什么突然觉得面前人的腰肢这样劲道有力,十分适合握着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好热啊,好想脱衣服,想要什么冰凉凉的东西……
裴照几乎是爬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裤脚,脸上全是红晕,眼里满是迷雾,朦朦胧胧仿佛陷入了幻梦。
“求,求你,给我。”
极强烈的红酒味信息素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开来,以势不可挡之势溢出寝室,嗅之者无不腿软身软,瘫坐在地,迷醉在这场红色的幻梦里。
楚寻声感觉到一阵陌生的热意从身下往上涌,直烧的他头晕目眩,干渴难耐。
楚寻声低低喘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裴照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这喘声是在他心上奏弦,他被那极具迷醉意的信息素碾压着,看着楚寻声那极俊美的脸漫上红晕,全然不复之前的冷峻,额角落下性感的一滴汗水淌至锁骨处,滑落入衣领深处……他恨不得将声音的主人拉过来大做特做狠狠地榨干他的每一滴汁水……
楚寻声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想要离开,却被裴照拖住脚踝拽了回去,然而他也只有那片刻的清醒,……在裴照的卖力挑逗下烧断了脑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靠!
也没人告诉他,愤怒可能会引起真性易感啊?!
第042章 ABO世界13
小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beta, 肤色偏白,瘦弱胆小,丢在人群里完全找不出来。
他唯一不普通的地方, 大概就是走了狗屎运, 考上了帝国第一的学院帝国军校。
小白自从上了帝国军校以来,那是吃啥啥香, 睡嘛嘛香, 每天都快活的不得了。
昨晚又是睡的极好的一天,小白打了个哈欠哼着小曲起了床。
第一节没有课,他欢快地打开了电脑,找出了校园论坛打算看看。
网页登了起来, 他只看到了一个加粗的标题“难以描述的一晚”。
屏幕一黑, 他被退了出来。
小白皱了皱眉, 又尝试再次打开,这次系统显示:此网站涌入人数过多, 网站崩溃, 请稍后登录。
网站崩了?这可是从来没遇见过的事。
小白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浓烈的好奇,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些平时冷淡高高在上的alpha像疯了一样窜进校园论坛发一堆东西?
好在小白还不是一无是处, 他是个喜欢玩电子数码的中高手,网站崩盘被卡出去这种小事可难不倒他。
小白哼着小曲拿出了他的工作包,一番倒腾下终于登录了进去, 兴奋地翻动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啥意思?怎么看着叫人迷糊?
一楼[匿名]:我以前一直是ao恋的支持者……玛德, 给老子硬生生掰弯了……
二楼[匿名]:好恐怖的信息素, 我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三楼[匿名]:腿软得打抖, 现在和室友面面相觑
四楼[匿名]:我感觉像是喝了最浓烈的酒, 现在宿醉了,头昏眼花又求之若渴
五楼:一群胆小鬼, 我就不匿名,爽飞了简直。
六楼[匿名]:楼上你矜持点,小心那几个你惹不起的……
七楼[匿名]:现在很迷茫,是楚真性易感了吗?怎么解决的啊,解决没有啊?如果还没有的话……
八楼[匿名]:滚吧,轮不上你,想的挺美。
……
两个人似乎激烈地吵了起来,小白略过他们俩无意义的吵架内容往下翻去。
n楼[匿名]:我就在隔壁寝室,虽然没有力气蹲在在地上,但还是看到了大概过程。
n+1楼[匿名]:就在隔壁?那你很惨吧
n+2楼[匿名]:是啊,今天完全瘫在床上了,已经请了假。但是要说很惨……怎么说,这是我应得的吧
n+3楼[匿名]:快说啊别卖关子,什么情况?
n+4楼[匿名]:昨天晚上我先是看见pz被推了出来,在那里死命地敲门,然后后面qy过来了,他们俩就开始打架,这俩被堵在门口,啥也没干
n+5楼[匿名]:那就是还没解决?很难受吧,我觉得我该发挥一下同学情义……
n+6楼[匿名]:狗屁的同学情义,谁还不知道你抱着些什么龌龊的想法
n+7楼[匿名]:解决了解决了,我还没说完呢,pz和qy在门口打架,然后我亲眼看见j教官就从宿舍楼另一边的窗户爬了进去,现在还没出来
n+8楼[匿名]:j教官?我靠!我一直以为他是座真冰山!
n+9楼[匿名]:他从窗户爬进去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冰山
n+10楼:教官不愧是教官,这种时候这么高的窗户都能钻?
n+11楼[匿名]:反正匿名了我就随便说了,当时我趴在那个窗户边,楚的那个低喘声,我真的,性感得我要死……要不是因为那个信息素让我的腰软得站不起来,我爬也要从那个窗户爬过去……
……
小白一脸迷惑,这些个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alpha在干嘛?一个个说的那么晦涩,他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像在打什么哑迷一样。
既然不懂,他也懒得去搞懂了,哼着小曲又出了门。
beta住的是专门的一栋楼,配置比那些大多是贵族的alpha差一点,但也还算是不错。
小白也只敢在这栋楼里哼哼歌什么的,到了外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些个alpha在他眼里一直是喜怒无常、暴戾狠辣的代表。
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beta,他的眼睛一亮,“嘿,谢哥最近情况怎么样?”
这个beta是谢淮的同桌,为人比较好玩,交友甚广,小白也说不清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但是他们所有beta都认识谢淮,并且打心眼里崇拜他。
不仅是因为他第一名入学的高分,还因为他在机甲大赛上的出色表现。
小白以前看到过他在一家酒店里做兼职,有一次偶然还见到他回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家,看到他扶着残腿的母亲出来晒太阳,但这完全不会使他对谢淮有什么鄙视看不起的轻视,反而更加敬仰他――这是怎样的毅力呀,在这样贫困艰难的情况下始终保持艰苦卓绝的学习与训练,支撑起一个大家子。
小白自己能上帝国军校,虽然不比裴照秦央之流,家里还是有些闲钱的,他自己很想帮助他,又怕他自尊心太强不好意思,所以总是找些理由帮谢淮做点事。
他还记得上次看见谢淮不吃不喝不睡在做什么线上软件挣钱,便扭扭捏捏开口委婉地说自己家里很多钱可以帮助他,当时谢淮只是弯了弯一笑――他虽然通常是温润自持的,很少有这样直接的笑容――他嗓音轻柔地说:“不用了,有一个人已经帮助我了。”
……
谢淮的同桌同样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你问谢淮呀?他被一个高级的机甲公司录用啦!工资简直高的离谱,早就开始实习了,好像差不多也要转正了。”
小白瞪大了眼睛,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真的?那多好!谢哥不用再那么累了!”
小白哼着小曲儿离开了b栋楼,前面一堆alpha慢慢地走着,他赶紧住了嘴。
奇怪,这些alpha怎么瞧着怪怪的?走路姿势也怪怪的……
他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个长的高大的alpha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扣出来!走你自己的路!”
哼,不看就不看嘛,这么凶做甚啊。
小白飞快地跑走了,朝着3楼的教室走去。
走到2楼的时候,正遇上几个alpha,骂骂咧咧地抱着一堆纸质的东西塞进垃圾桶。
小白退了一步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只听见那几个alpha说:“真是不知廉耻啊这些人,天天写也不嫌累!”
另一人生气道:“今天的格外多!”
前面那个alpha努了努嘴,“你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吗?不就是昨晚……”
他这才突然发现了乖乖站在墙角的小白,皱眉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小白也不争辩,干笑了几声就从旁边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顺便扫了一眼那堆纸,什么颜色都有,红色的最多,小白只瞟见了最上面一封写着几个大字“to楚寻声”。
这么多都是给他的吗?这也太受欢迎了吧,小白咋了咋舌。
……
“啊去!”
楚寻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是谁又在念叨他?
旁边人轻轻伸过来一只手感受着他额头的温度,他的手略有些汗意,楚寻声有些烦闷地甩开了他。
“我看看你好了没?”
季宴轻声地说,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温柔,全然不见之前冷漠的模样。
高冷冰山教官爆改温柔体贴人.妻?
楚寻声不买他的账,又伸出手挥开他,冷声道:“已经好了。”
他现在有些咬牙切齿,因为……
首先,他昨天明明靠超强的自制力将裴照推了出去并将门反锁住了,没想到这个不知什么品种的omega居然从窗户上跳了进来并直接压倒了他,这可是六楼啊喂!这直接使他的高度自制力毁于一旦。
其次,标记了重要剧情人物使他的剧情任务彻底失败,下一个世界想要成为霸道总裁的愿望全然破灭……
最后,他真的不想说,这个人真的是omega吗?他都感觉自己已经被榨干了,这个名义上的omega还能把他拉回来直截了当地坐上去自己动,抱着他又啃又咬使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现在好了,他的嗓子也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季宴侧躺在旁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怎么样?现在知道是冷冰冰还是滚烫如火的了?”
楚寻声翻了个身全然不想理他,冷声道:“跟你的信息素一样冷冰冰的。”
季教官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冰凉凉有些清冷的意味,十分符合他的外在,但这话却纯属乱说了,他自己心里知道是怎样紧致滚烫的温度。
季宴轻声笑了笑,又换了个话题问:“你毕业后要去哪里?”
楚寻声这才想起差不多是时候要毕业了,原著后面主要是主角攻受的爱恨痴缠,他也就没什么剧情了。
他冷声道:“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季教官又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扯出楚寻声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缠绕,“我会找到你的。”
楚寻声不置可否。
季教官又问:“那毕业舞会呢?你会去么?”
楚寻声没有回话。
季宴干脆撑起了身子,凑到楚寻声面前,看着他的眼眸含笑问道:“我是否有荣幸做你的舞伴呢?”
楚寻声不想正面回答他,站了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关门前才丢下轻飘飘的一句:
“或许吧。”
第043章 ABO世界十几来着
小白打了个哈欠, 从床上爬了起来。
家里的佣人拿来了几件他常穿的衣服,小白随意地扫了一眼。
嗯……太普通了些。
“都拿回去吧,今天有毕业典礼, 我自己选套衣服。”
他说着, 塔拉着拖鞋来到衣帽间。
这件白色的?太素了;这件紫色的?太鲜艳了……挑选来挑选去,他最终拿了件挑不出错的燕尾服。
司机载着他离开了家, 小白有些兴奋地到处眺望。
一个高挑消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白赶紧拍了拍司机示意他停下,摇下了车窗。
谢淮穿着浅蓝色的西装外套,裁剪良好的衣物勾出修身的线条,无框的眼镜为这张略显柔和的脸增添了一分锋利。
小白挥了挥手, “谢哥!”
谢淮转了过来, 微微一笑, “小白?早上好。”
小白搓搓手扬起头傻傻地笑了笑,“谢哥要去参加典礼吗?我带你一程吧!”
他想, 这里附近没有打车的地方, 穿着西装也不好骑车, 谢哥肯定在为怎么去典礼场所烦恼呢!
小白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点了个赞, 但谢淮却摇了摇头,“不必了,谢谢你小白, 不过我自己有个小车。”
他拿出一个车钥匙轻轻一按, 路边的一辆白色的小电瓶滴滴叫了两声。
车身流畅, 线形漂亮, 哇, 是一辆很不错的好车呢!
小白的眼睛亮了起来,真心为谢淮高兴, 谢哥已经买上车啦!虽然现在只是个小电瓶,但肯定有一天会买上高级的汽车的!
小白挥了挥手告别,摇上了车窗。
不过多久,就到了典礼场所。
小白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众人的视线聚集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看见是小白之后又轻啧一声,失望地转了回去。
好在小白并不是很在意,他绕了几圈找到了beta们的聚集地坐了下来。
大家似乎都很重视这次典礼宴会,穿的各有千秋,服务员低眉敛眼地端着盘子来回穿梭,小白看了一眼,盘子上都是红酒。
他其实有点想喝果汁,但环视四周,这些眼高于顶的alpha都晃着一杯红酒慢慢品酌,他也不想搞什么特殊,也就乖乖地拿了杯红酒。
小白抬眼望去,看见了那个裴家的长子裴照,穿的低奢矜贵,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圈里总是偷偷叫他太子爷,小白觉得他其实真像个太子爷,那股贵公子的气场是他们这些暴富的平民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裴照的手上漫不经心地晃悠着一杯红酒,但又似乎很渴的样子,不然为什么一口气喝了三杯红酒还在喝?
小白心里闪过一个词语,叫“望梅止渴”,不过他完全不敢说出来。
他转开了视线,朝另一边的吧台看去。
不得不说这一届学生真是藏龙卧虎,秦家的秦央懒洋洋地斜倚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的方向。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发出啧的一声的好像就是他。
小白撇了撇嘴,又很快惊讶地挑了挑眉。
秦少怎么穿的这么……
他不知道怎么说,……涩气?还是骚气?
深v的领口勒住肥大的胸肌,蜜色的皮肤被勒出一点发红的痕迹,而腰间被黑色的皮带紧紧束住,典型的宽肩窄腰,荷尔蒙爆棚的高大alpha。
小白又撇了撇嘴,这是要勾引谁啊这么骚?
小白又把眼睛转来转去,这回瞧见了季教官,一个人坐在里面。
季教官穿的也很好看,低着头拿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小白的注意点全在他的眼神上。
啊喂,那个冷漠无情的教官去哪了?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绝不是我们教官吧?
……
季宴不知道还有人这么无聊在暗中打量自己,他认真地拿着手机打字。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你怎么还没来?
似乎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在,季宴苦恼地皱了皱眉,又翻出一个表情包。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爱心发射!]
楚寻声:有些难受,等会再去。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是因为我上次太……了吗?抱歉……我下次一定会注意分寸的。
楚寻声:不是!不是!不是!
楚寻声平复了一下被质疑后暴躁的心情,问道:你想去青州弯钓鱼不?
原主就是在青州弯被教官弄死的。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鱼?我不喜欢鱼啊,那里风大浪大不安全,要不去别的地方吧?
楚寻声:……
楚寻声:你不去算了,我找别人陪我。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不,不不,我忽然想起我是很喜欢钓鱼的。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你别找别人,好吗?
冷淡但粉红的教官:对不起,我真的喜欢钓鱼,我们一起去吧。
楚寻声没理他,退出了聊天。
想必拉着这个人去只会阻碍他向前的步伐。
手机叮叮叮地响,大都是问他怎么还没到的,还有转账的信息,大概是谢淮发来的。
楚寻声没有回复,有目的地朝青州湾走去。
青州湾的方向正好路过谢淮的家,楚寻声随意地瞥了一眼。
他愣了一下,怎么被拆掉了?
本来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站在上面指绘其他人搬搬放放。
楚寻声走了过去,礼貌问道:“请问原来住在里面的人呢?”
那工人憨厚地笑了笑:“你问小谢他们一家吧?害,小谢他可有出息了,赚了大钱把一家子搬到那边街角的大房子里去喽!”
他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转角就是啦。”
楚寻声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转过转角,一个漂亮的大房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看便知主人对生活的热情,漆成暖黄色的墙壁给人温暖舒适的感觉,屋顶是亮丽的蓝色,窗户擦的干干净净可以照人,窗边还养着明媚可爱的小绿植。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下,谢淮的母亲坐在新的轮椅上,穿着干干净净的漂亮衣服,带着银色的眼镜,翻看着一本关于彩妆的入门书。
楚寻声站在外面看了片刻,转身就要离开,忽然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谢淮的弟弟,怯生生地看着他。
“大哥哥,你怎么不进去?哥哥知道你来了会很开心的!”
楚寻声轻笑了一声,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嘘,你就当没看见哥哥,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哦。”
弟弟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捣蒜般点头。
他目送着这个□□思夜想的人远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大哥哥的背脊好直啊,光怎么都集中在他那里去啦?
小家伙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俊美帅气,只觉得这人好像是造物主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完全没有一丝半点悲伤的情绪,因为哥哥曾经说过的,之后还有很多次再见的机会呢!
……
小白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个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啊?
哦不,这个宴会没有什么明确的主持人啥的,只是毕业的同学们相互交流的场所,应该在每个人来到的时候就算开始了。
小白略有些奇怪,自己在等谁吗?
其实并不是他在等谁,似乎大家都在等着谁。
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alpha,那些平时锋利恣睢的人,或者那些就像他一样胆小甚微的beta,都在挑首遥望,似乎在期待一个身影的进入,带来一场瑰丽的红酒味的醉梦。
他等了很久,直到规定的宴会时间结束,直到有稀稀两两的人离开,那个存在于梦中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在门前。
…………
无责任小番外假如小楚跳河没死成反而失忆了
……
好晕啊,发生什么了?
楚寻声睁开眼,嗅到了极浓的消毒水气味。
头好晕……
他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头,只摸到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自己受伤了吗?这里是哪里?
楚寻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个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指纹锁,开的很轻易。
他揉了揉剧痛的脑袋,翻起了通讯录。
嗯……季宴,谢淮……一看都是名字,肯定不亲。
楚寻声继续往下看,土豪,老板……
土豪只是土豪,老板是自己上头的土豪,老板肯定要更亲近吧?
况且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很热爱工作的人……
楚寻声暗自点了点头,按下了通话的按钮。
电话很快打通了,先是一个陌生的男声:“秦哥,你的电话!”
对面的声音不太清晰,“让他滚蛋!老子忙着呢!”
顿了一秒,那人却忽然问:“是谁?”
“叫什么楚……”
楚寻声听见一阵杂音,大概是手机摔落在了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同意陌生的,有点略微沙哑的声音:“楚寻声?!是你么?!”
楚寻声对这个名字还稍微有点印象,轻轻嗯了一声。
对面急促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楚寻声什么记忆都没有,对周围的一切莫名抱着恐惧,他轻声说:“我在xx医院……你不是我的老板吗?”
对面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你,我是你的老板?”
楚寻声说:“难道不是吗,抱歉我不太记得了,头好痛啊。”
对面立刻回答:“对!对!是的我是,你失忆了?”
楚寻声轻轻嗯了一声。
“你有给别人打电话吗?”
楚寻声乖乖回答:“没有。”
“你等着我!我马上来!其它人都是坏人,千万别给他们打电话好么?”
楚寻声乖乖地嗯了一声。
不过十分钟左右,一个高大俊美的alpha就跑进了病房,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天大宝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楚寻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是我老板?”
那人不假思索地说:“那可不是你是帮我写……”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转了个弯:“帮我写,写,泄火,啊对泄火,我是你的金主。”
第044章 奴隶1
“蠢货!你又在做些什么?一块木头都拉不好, 迟早滚蛋!”
阿力斯被踩了一脚,一下子跳了起来,大骂一声, 一把将那个倒霉的奴隶推倒在地上飞上一脚踹了过去。
纵使实际上是阿力斯走路不看路一下子撞上了他, 那个倒霉的奴隶却乖乖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全然不敢顶嘴。
他不还嘴, 阿力斯也就失去了辱骂的乐趣, 又大喝一声:“今日冒犯了我也就罢了,下次就能撞到教皇身上去!”
奴隶如捣蒜般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
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阿力斯冷哼一声离开了,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这样的场景众人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没有人多管闲事, 奴隶也没有抱怨, 继续投入了幸苦的劳动。
阿力斯很看不起这些个奴隶,他心里总觉得自己是高他们一等的。
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奴隶监管的身份, 还因为他觉得自己总归是有文化的。
他究竟上了几天私学, 好歹也是识得几个字的文化人, 而且他自己心里还有个秘密――他觉得自己是位美妙的吟游诗人。
多妙啊, 吟游诗人!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长出的吟游诗人!
他每遇见一个值得赞颂的人,就会在心里给他们吟唱一首赞歌――
瞧瞧,那位高大威猛的伟大君主!他是玫瑰帝国的荣耀!他征服了周围如沉暮般腐朽的国家, 为玫瑰帝国带来了多么无穷的疆土和无上的地位!赞美伟大的君主, 他是造物神授予玫瑰帝国前进的利刃!他玫红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最正统的玫瑰帝国皇室血脉, 他是带着荆棘的玫瑰花刺!
阿力斯在心里陶醉地念起来, 多好啊, 瞧瞧这些华丽的辞藻,瞧瞧这些美妙的措词, 他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吟唱是总有一天能上的了台面的,因此有些话不能夹在这诗里。
实际上呢?玫瑰帝国的君主确实开扩了疆土,然而他是个残暴冷血的君主,他只想打胜仗获得荣耀,全然不管臣民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甚至连教皇也不放在眼里;他实际上是个阴鸷狠戾的君主,听说从前有个愚蠢的美人妄想爬上君主的床榻,被残暴的君主砍了头塞进茶壶,长长的发丝都从壶口飘出来――哦,那是多么的恐怖啊!
再瞧瞧那尊贵的教皇大人!他高贵典雅,他禁欲严谨,他冷静自律,他是神向人间派来的使者!是神最忠诚的卫士!他禁欲的黑袍包裹着消瘦的身体,这是他尊殚精竭虑为至高无上的主服务得到的;他苍白的皮肤如温凉的玉一般,这是他常年待在室内为至高无上的主祈祷得到的;赞美伟大的教皇大人,他是玫瑰帝国的精神领袖和灵魂引者,是全体玫瑰帝国国民的至高信仰!
……
实际上他常在心里吐槽这位不苟言笑的教皇,太过严谨,太过执拗,全然不允许一点点异教的思想存在,记得上次他只是对着位美丽的小姐唱了首赞美歌,就被这个刻板严肃的教皇大人惩罚去了黑狱打得皮开肉绽!
这位教皇大人天天裹着黑色的长袍,皮肤惨白的像鬼一样,自己活成不知情欲的修道士,也要求别人不沾的片刻!
阿力斯轻轻唾骂一声,又赶紧抬起头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
还好,那群恐怖的黑卫军不在这里。
这些个黑卫军是属于教廷的力量,天天神出鬼没,排除异己,害的大家连私底下也没有点说真话的自由。
与之相对的是玫瑰君主的玫瑰军团,天天东征西伐南征北战的,一红一黑两个还总是凑在一起,所到之处如处无人之境……
然而两个军队关系绝对说不上好,因为王权与教权的斗争已然是人尽皆知的了,早八百年前就斗来斗去你上我下的,这两位大人上任后更是互相看不起对方,一个觉得清教徒无趣虚伪乏味,一个觉得君主残暴简直玷污上帝,只是再怎么看不起对方,也不得不虚与委蛇打着虚假的笑脸,毕竟教权与王权的相互牵制已经是不可撼动的了。
要说阿力斯最喜欢的贵族,那恐怕就是蔷薇公爵和蔷薇夫人了,阿力斯曾经有幸在一个宴会上做一名端茶送水的打杂――但他觉得这是某种荣耀,毕竟有些人想要得见这些最尊贵的贵族都毫无办法呢,他还可以趁着端茶的机会说是一句话,虽然是问您想要什么口味之类的――那时他凑巧看见了两位天作之合的璧人,立刻在心里为他们做了一首美妙的吟唱词――
哦!那紫衣的蔷薇公爵!他浅紫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水波,恐怕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他是这样的高雅贵气、柔和俊美,品节高尚,他是最完美的贵族,他一举一动中可在骨子里的的贵族礼仪简直是整个王国的范本!而那高贵优雅的蔷薇夫人!她是美丽高雅的代名词,她的眼眸像是流转的赛拉河畔的春水,然而那份忧愁――浅浅地盛在眼眸中的忧愁,更使她多了几份诗情与脆弱的美感!哦,蔷薇夫人,她是玫瑰帝国最美的一朵高岭之花!
阿力斯为自己的作品深感自豪,他觉得自己的颂词简直完美地写出了几位大人的风采,假以时日——不,只要现在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舞台,他绝对能成为风靡王都的吟游诗人呢!
只是暂时没人赏识罢了,阿力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又舒服了许多。
到时候……阿力斯眯着眼睛开始想象自己被众位贵族们另眼相待甚至追捧奉承的模样,简直觉得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涌动,让他恨不得沿着这栋还没修好的楼跑上两圈抒发自己的兴奋与激动。
他尚沉浸在美妙的幻想当中,一个碍眼的奴隶跑了过来。刚刚在回想那些个英俊高贵的大人物的阿力斯只觉得这个奴隶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大喝一声:“匆匆忙忙的干什么?没头没脑的东西!注意点!小心冲撞了哪位贵人!”
那个奴隶谄笑着点点头,换成走了过来,凑在他耳边说:“刚刚抓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奴隶……”
阿力斯不耐烦地说:“说清楚些!究竟什么事!”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带了分不可置信,“有个奴隶妄想爬教皇大人的床,被我们发现了带下来了!”
阿力斯瞪大了眼睛,“什么?!一个奴隶?爬教皇大人的床?!”
他伸手在胸前连画了好几个个十字,“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样的胆量!”
“教皇大人可看见了?”
“没有呢,教皇大人出去做祷告了还没回来,我们已经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隶抓起来了。”
还不知道就好,还不知道就好,阿力斯可惧怕那个黑狱了,根本不敢在教皇大人面前有丝毫不称职的地方,听到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又怒声问道:
“现在那个该死的狗奴隶现在在哪?”
“就在外面,大人。”
阿力斯愤恨地甩了甩衣袖,“走,去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天色此时不早了,黑沉沉的夜色压人眉睫,浓厚的月光垂落下来,给大地蒙上一层雾蒙蒙的薄纱。当然还有路灯,但放的不多,因为伟大的教皇大人曾经无意间说过要顺应自然的力量,狗腿的――显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阿力斯听了之后便立马停了路灯,又采用特殊的设计使月光能多多照射进来。阿力斯此时在慢吞吞地背着手走路,他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有威望――他总是希望自己能跟那些大人物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阿力斯抬头看去,一个奴隶面朝着背对着他的方向半跪在地上,但是他看不太清楚,眯着眼睛走过去,越近越这人的影像更加清晰。
这无疑是一个健硕的奴隶,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有着釉彩般的光泽,肌肉结实紧绷,一看便蓄满了力量,偏偏那腰极细极细,被一根粗绳随意地捆住,一块白色的布搭在腰间,要遮不遮惹人想一探究竟——怪不得要去爬床呢,确实有这个资本。
阿力斯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那个奴隶转过了头——他是一个过于英俊的,东西混血的黑发奴隶。
哦!我亲爱的上帝啊!
阿力斯的本能让他开始在心里吟唱——
哦!他的眼睛,那浅黄色的瞳子,在愤怒的驱使下化为了滚烫的金黄,像是某种古老的缓慢流动的岩浆,又像是溺人的蜜糖的甜浆中让人无法自拔——他在愤怒的时候,激动的时候,
甚至仰头眯眼情动的时候,都会滚烫成这样金黄的甜浆么?
他那浅色的因干渴而破裂的薄唇,那滚动的喉结,那滑动着几滴汗珠的冷硬锋利的下颚,恐怕是造物主最精细的雕刻——他那宽阔的胸膛,那滚烫的热度,那若隐若现的隐藏,那份充斥在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感,这是多么爆棚的荷尔蒙啊,能迷倒多少无知少女呀!不,不,恐怕不只少女呢,就是残暴冷酷的君主,都不会忍心太狠戾太毒辣地对待他!
这是什么人啊?竟然令他难以呼吸,使他指尖颤抖,使他全身发烫――这将是他最美妙的缪斯!
阿力斯忽然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他,这个人或许会成功,即使他要爬床的那个人是世界上最古板无趣严谨执拗的教皇冕下。
第045章 奴隶2
系统在空中转了两个圈, 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它哭唧唧地抬头看小楚,委屈地想要寻求安慰。
楚寻声斜坐在床边,拿着一根长长的绷带往自己的手臂上缠绕, 闻声只是冷冷地低头看了系统一眼, 没有回话。
他或许缠得有些用力了,手臂上部青筋暴起, 肌肉紧绷, 别有一份力量被束缚住的脆弱美感。
斯哈斯哈,
系统流着哈喇子飞上去摸了摸他的手臂,被楚寻声拉住一把丢了下来。
楚寻声一把把它丢了下去,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呜呜呜系统抹了一把眼泪――小楚不认识它了!居然还凶它呜呜呜……
脱离上个世界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导致小楚暂时失去了记忆, 系统急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上报给了时空管理局。
时管局大手一挥, 批下了指示:暂时失去记忆还更有利于扮演炮灰, 直接给他打一剂野心强化药剂, 送到野心小炮灰的小世界里面去!
好吧, 小统只好哭唧唧地担负起了这份重任,但是失去记忆的小楚好像对它很警惕,总是冷冰冰的, 令小统十分悲伤, 下定决心要跟发挥自己的魅力, 早日跟小楚再次成为相依为命的共同体。
而且不知道这个野心强化剂出现了什么问题, 小楚他居然坚定地认为爬床是最快向上的手段, 并且高效率地把自己洗白白直接送到了教皇冕下的床上。
那可是把生命都献给了上帝,最最严谨自律, 古板不知情趣的教皇冕下呀!
好在被别人发现了丢了回来,不然还不知道那个教皇大人会对这个胆敢玷污神的使者的,胆大包天的低贱奴隶做出什么惩罚。
但是小楚好像并没有被第一次爬床未遂打击到,而是愈战愈勇,决心再战。
不行,不行,小楚的清白和任务就由它来守护!
系统悲伤地抹了抹眼泪,认真地握紧了拳头:“小楚,你这样是勾引不了教皇大人的。”
楚寻声终于将那长长的绷带缠完了,他挥拳试了一试,很有力量,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系统一眼:“那你说怎么勾引?”
系统咬了咬牙,认真道:“我有三招!保证有用!”
楚寻声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它,“你?嗯……怎么称呼来着?”
系统嘿嘿一声,摸了摸头,“我的编号是008,叫我008就好。”
楚寻声莫名觉得这个数字有些亲切的熟悉感,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那我就叫你小八吧,你真的行吗?”
这么些天以来小楚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这是第一次这么柔和呢。
“当然行!小楚你就放一百个心吧。”008喜出望外,开心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翻过来翻过去看着十分蠢萌。
楚寻声挑了挑眉看着它在自己的腿边打转,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看起来蠢蠢的小球真能想出来什么靠谱的计划来吗?
…………
008向上第一招――让被勾引的人不经意地看到自己的美貌,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
梅洛恩最近喜欢上了在花房里面品茶。
他以前倒是不常来的,他不喜欢花房里太过于明媚的太阳,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裹着严严实实的黑袍的,这使他觉得安心。
但最近他常来。
一个下人端来了一杯茶,梅洛恩对这个人略有些印象――似乎叫阿力斯什么的。
他通常会记住别人的名字,这也会使大家对至高无上的主更加感恩戴德――毕竟连最尊贵的使者都记住了我的名字呢。
梅洛恩浅浅地抿了一口茶,觉得略微有些甜。
这茶平日里是清苦没什么味道的,梅洛恩也以为自己只喜欢这种中规中矩严谨的茶香,却不想这样带点甜味的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花房的墙都是玻璃做的,是能瞧见外面的花,但外面看不见里面的设计。
梅洛恩一边端着茶慢酌,一边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阳光照射的暖洋洋的花园中,五颜六色的漂亮花朵争奇斗艳,争相吸引眼前人的一丝关注;那是一个黑发的奴隶――这里很少见的,大概是东西混血来的――一个俊美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奴隶。
他在给花浇水,神色是漫不经心的,只是微微垂眸去看那些渴望得到他关注的花朵。他的眼睛,一双浅黄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为了滚烫的岩浆――哦,哦,不是,那是糖浆,甜的足以使人溺死在他的凝视之中。
梅洛恩特意舍弃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祷告时间,每天下午专门来到这个花房品茶。
他叫什么名字?梅洛恩问身边伺候的阿力斯。
阿力斯迟疑了片刻,有些蹩脚地说:“楚寻声,他叫楚寻声。”
楚……梅洛恩的嘴里吐出这个神秘的东方词汇,感觉仿佛唇齿留香。
那奴隶浇完了水,端着水壶起身离开了。
梅洛恩莫名觉得有些干渴,想再喝一口茶,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的茶已经喝完了。
他懊恼地抿了抿唇――他一向是自律严谨不允许一点点超出日常的事情发生的,今天不该喝这么多茶的。
至于抽出一点时间来到这个花房――哦,那并不是什么超出日常的事情,只不过是过来品茶赏花罢了,这是个让心情愉悦的活动,自然的景色是主的造物,欣赏它们本就应该在一天的计划里,只是之前没有这个计划罢了。
梅洛恩说服了自己,而后站了起来,继续去做日复一日的祷告。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内容,但他并不觉得这枯燥,他将身心都献给了至高无上的主,这全然不乏味。
…………
楚寻声仍有些怀疑,“大人虽然天天来花房,但从来没跟我说过话,你这计划行吗?”
008骄傲地挺直了腰板:“小楚你放一百个心!小八出场,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008向上第二招――让被勾引的人看见自己的性感,产生单纯的欣赏之外的渴望!
楚寻声愣了愣,“需要脱衣服吗?”
他抬手就要褪去身上奴隶的灰色薄布,008立刻拦住了他:“这样太刻意啦!当然是慢慢来啊!”
慢慢来?怎么慢慢来?楚寻声疑惑地挑了挑眉。
…………
梅洛恩又来到了花房。
今天的太阳格外强烈,他在恒温的玻璃房内都感受到了些许热度,不过他自己体温通常偏寒,因此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梅洛恩拿起了桌上的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最近不让阿力斯在跟前伺候了,或许是因为不想要在自己赏花的时候有别人对那朵美丽的花露出什么令他不喜的神情。
梅洛恩慢慢地喝茶,心想:外面大概很热吧?是不是该让阿力斯给大家一个休息的时间?
黑发的奴隶冷硬的下颚处滑落几滴汗水,顺着锁骨没入衣领深处,天气大概真的很热,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慢慢地将从手臂缠绕至指尖的绑带一圈圈拆了下来。
梅洛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拿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却发现那杯子里的茶水早已被喝光了。
茶喝完了,他该离开了,梅洛恩站了起来,却停住了。
他想想,应该还有什么事要干的。
是那束玫瑰?哦,对的,今天开花了,为了这束玫瑰在这里多待一会全然不算是什么超出计划的事。
他看着那束灿烂的玫瑰,用余光瞧着别的地方。
黑发的奴隶将绑带放在了地上,又开始默默无闻地干活,梅洛恩觉得自己应该警告他一下,毕竟他曾经有规定,谁都不应该裸露出身体上的皮肤。
他的眼睛盯着那青筋暴起的手臂,觉得自己的规定是正确的,这点裸露的皮肤就使他感觉很不舒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头。
然而黑发的奴隶还不懂得适可而止,在停顿了一瞬后,居然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覆着薄肌的胸膛,上面还滚动着晶莹的汗珠,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大概摸上去会是滚烫的温度。梅洛恩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划过了那()(),他在一瞬间就避开了双眼,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感觉是愤怒。
楚寻声才刚刚脱了一半,忽然一件外袍一下子罩住了他,一个盛着怒意的声音――教皇大人的声音――响起:“大庭广众之下简直不知廉耻!穿上!”
楚寻声眨了眨眼,从袍子里钻了出来看着这位教皇大人。
梅洛恩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的心头各种情绪涌动的厉害。
这种未知的感觉令他恐惧,他没有再跟那个大胆的奴隶说一句话,而几乎是跑着到了平时祷告苦修的地方――即使是他担任教皇那天,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心情也顿时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他在胸前划着十字,认真地念出那些无比熟悉的祷词,四周一片昏暗,让他能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他飞快地念,期待能驱逐脑子里那具不该出现的性感的肉.体,然而这并没有生效,他只感觉这祷告变得愈发枯燥无味,而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干渴……
…………
楚寻声沮丧地回到了住处,008飞上来,:“怎么样?”
“被严厉地批评了……果然不该相信你!”
008咦了一声,“怎么可能?小楚你别担心,我还有很多招数呢!”
楚寻声挥了挥手,“算了吧,你那些三脚猫招数,还不如我自己的呢。”
他微微抬起头,浅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势在必得:“我今晚就去爬床!”
第046章 奴隶3
教皇大人的作息规律得可怕, 每天早晨准时起床去做祷告,中午去至高教廷处理文件,下午又去祷告, 晚上到清溪池沐浴――据他自己来说这是洗清一天的罪恶, 以纯洁无暇的状态进入第二天。
楚寻声决定直截了当地去清溪池勾引这位大人。
这消息是阿兰告诉他的,阿兰是教皇大人身边伺候的大婢女, 自己本身也是个小贵族, 比楚寻声的顶头上司阿力斯尚要高上好多级,比之楚寻声更是差距巨大了。
阿兰虽然是个高品级的女官,但为人温柔细腻,从来不会体罚下人。
她长的一般漂亮, 但胜在如玉瓷一般磨砂的质感, 眼眸也是雾蒙蒙的, 温温凉凉的给人以舒适的感觉。
本来两个人地位全然不同,不该有这么亲近的机会,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 阿兰总会找到一些理由来找楚寻声, 或者是需要人打水――实际上她自己已经打好了水;或者是需要人擦地――实际上她早就擦好了地;
楚寻声认为大概是从那次他替阿力斯送资料给阿兰小姐的那天开始的, 因为阿兰小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打碎了手中的漂亮花瓶。这花瓶大概很贵,不然这阿兰小姐为何要缠上他?
不过楚寻声也乐于不用做事只是聊聊天的简单活动,与这位女官逐渐熟识起来。
阿兰心思细腻, 跟她在一起仿佛所有情绪都会被照顾到, 她的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 但总感觉她很遥远, 脸是记不太清的, 声音也是飘渺的,换了身衣服或者身份楚寻声恐怕都认不出她来――像是一层雾蒙着的谜语, 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小八说她是“女主”,楚寻声倒不知道什么叫女主,只是觉得这位阿兰小姐运气总是好的可怕――小八说这叫锦鲤体质――总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想干的事情总会成功。
这次清溪池的事情也是从阿兰那里听到的,他一下子来了灵感:温泉、白雾、湿漉漉的头发粘连,水汽弥漫上肌肤带起寒颤——不是最适合爬床勾引的地方?
008坚决不同意,照它的说法,这完全是便宜了那个黑袍病鬼。
楚寻声哼了一身别过头不理这个傻乎乎的小球。
黑袍病鬼?人家可是至高无上的教皇大人!勾搭上了就全然不愁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况且……楚寻声很想喝特供给教皇的那种茶叶,闻着很是香醇,有种熟悉的感觉,听说是从东方的古国运过来的,一小克就足以买好几个像他这样的奴隶。
008听了差点昏厥过去,等它清醒过来,立刻蹦到楚寻声眼前难以置信地说:“你就为了这个?放以前我随便就给能你几十斤这样的茶叶!”
楚寻声撇了撇嘴,“又不只是为了这个,附带的……而且你现在也不能给我变那么多出来。”
……
不管小八怎么说,楚寻声还是坚定了要爬床的心。
今晚就开干。
…………
月色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荡漾起金黄的光晕,倒映的树影随着这星星点点的碎光微微晃动,温泉的乳白色烟雾带来潮湿的气息。
这里没有职守的人,教皇大人不喜欢有人在身旁伺候——他恐怕也不会想到,有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来闯教皇的浴池。
这无疑便宜了楚寻声,他几乎是轻而易举,没有任何阻拦地地来到了池边,躲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白色雾气遮住了教皇大人的面容,只能看见他湿漉漉的长发粘在衣服上——他还尚未脱衣,黑色的长袍紧紧地贴着身体,少见天日的皮肤在这黑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白,像是某种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玉。
长发垂落下来,跟黑袍缠绕在一起飘散在水面,教皇大人的表情极为肃穆,薄唇紧抿,像是在高大的殿堂上宣读圣经一般严谨。
楚寻声像个水鬼一样悄悄钻进了水池。
……
梅洛恩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为什么好好的祷告,会想起一些不恰当的画面?为什么正经的处理工作,会忽然心神难定?从来严谨自律的自己一定是哪个零件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身体发烫?
就好比现在,他只是正正常常地处理清洗自己这项工作,为何脑子里会闪过那个金色眸子奴隶的手?为何竟然……竟然,希望那个奴隶过来,……
过来什么?梅洛恩不知道,博学多识的教皇大人在这方面完全是一张白纸,或许是过来伺候,不,服侍,不,协助他清洗?
清洗什么?
梅洛恩的脑子里闪过了那个奴隶的脸,明明是低贱的身份,却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像他对待那些花一样。
我想当一朵花?梅洛恩这样想,觉得好受多了。
清洗什么?
那个奴隶会冷漠地开口发问,浅金色的眸子也是冷淡的,不会变成滚烫的糖浆,他对一朵无关紧要的花向来如此。
清洗花的枝干,花柄,那双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会滑过花朵的花托,用指腹粗暴地揉捏花朵可怜的花瓣——梅洛恩常常看见他这样对待那些可怜的花朵,心不在焉的——然后呢?花朵还有什么?
梅洛恩有些难以呼吸,他感觉是自己的黑袍尚未脱下的原因,裹得实在是太紧了,使他的身体都有些烫意。
他低下头,用手指去解缠在一起的腰带。
本来就系的紧的腰带在水的浸泡下更加难以解开,梅洛恩皱着眉头忙活了半天,反使自己被水淋湿,连睫毛都沾上了细小的水珠。
梅洛恩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但他越着急,那腰带就仿佛在与他作对一般缠的越紧,将他的腰身紧紧束缚。
很忽然地,一只手从水下伸了出来,揪住了那衣带,只是轻轻一拉,那腰带就被解开了。
这手骨节分明,白皙细长,性感的青筋微微凸起,是刚刚才出现在梅洛恩的脑海中的。
震惊的教皇大人还没来的及怒声斥责,那手的主人如同水鬼一般从水下钻了出来,黑发柔顺地贴在脑后,水珠从下颚处滑落,经过滚动的喉结,滑入更深处去——奴隶蜜色的上半身全无遮掩,而腰间只堪堪系着块要掉不掉的白色布料,大腿在水下似乎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使梅洛恩感觉周边的水都变烫了些许。
是那个姓楚的奴隶。
梅洛恩立刻紧闭上了双眼,怒声道:
“大胆!还不赶紧离开!”
他全然不敢睁开眼睛,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自己的血液变得沸腾,他心里燃起了一阵浓烈的恐慌——仿佛自己睁开眼就要万劫不复下地狱了似的。他也全然不敢看这胆大包天的奴隶的眼睛,虽然这样会使自己的愤怒与不惧更有说服力,但他唯恐自己沉溺在了那汪溺人的滚烫糖浆之中。
梅洛恩听见那奴隶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沉的有些沙哑,让他无端地颤栗起来。
笑什么?笑自己色厉内茬吗?还是觉得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教皇实际上是个口口不堪的……
梅洛恩睁开了眼睛,但还是看天看地就不看他,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更严肃,更饱含怒气和高傲,“大胆!”
然而他自己都发现了那尾音处的颤抖。
那个奴隶,那个胆大包天的奴隶向前拖了几步,梅洛恩几乎是被逼着后退,被那个奴隶一把抓住。
他的手臂就像烧红的铁一样滚烫,直烫到了梅洛恩的心里去,烧出了恐怖的疤痕。
楚寻声拉住了梅洛恩的手臂,起初像是白玉般微凉的触感,然而感觉里面却燃着滚烫的浓浆。
“教皇大人在害怕什么?一个卑贱的奴隶么?”
梅洛恩紧抿着唇,眼睛里是一戳就破的严厉与强装镇定。
楚寻声循循善诱。
“教皇大人,转过眼来看看小人,一个卑贱的奴隶,你也害怕么?”
梅洛恩没有回应,又紧闭起了双眼,像是在与什么天神交战。
“大人,伟大的神会支持人间的使者追求片刻的欢愉的……”
那个奴隶像是一条蛇一样爬上来,缠绕上他的身躯,在他的耳边嘶嘶地吐着信子。
他的身体好烫,蛇不该是寒冷粘腻的吗?
梅洛恩睁开了眼睛,正对上那双浅黄色的瞳孔――不,现在已经不是浅黄色了,而是浓烈的金色,浓烈而滚烫的糖浆。
梅洛恩开始念清心咒,试图将这份突然而起的热意压下去。
然而已经迟了,他已经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那奴隶按住了他的下巴,强硬地使自己略抬起头对着他,狠狠地吻了上来,梅洛恩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张开了嘴,接纳了那狂野的舌头,任凭它在自己的嘴里开疆扩土随意征战,任凭它将自己的唇咬出血腥味,唇齿缠绵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要升天了,要飘到那天国去了――那是最最玄妙的悟道时刻才会有的感受。
不,不,绝不能飘到那天国去,至高无上的主会怎么想?这个半路迷路的信徒?这个自甘下贱口口不堪的使者!
不要,不要,他是神的使者,应当清心寡欲,应当高高在上无情绪波动。
但那双手又在做什么?那双可怕的手,在漫不经心地揉捏,雕琢,在摧残那株可怜的花朵,像他平时惯常做的那样――
梅洛恩在快乐的极点落下了眼泪,他几乎是崩溃地喊道:“魔鬼!我最敬爱的主啊,这是个可怕的魔鬼!”
第047章 奴隶4
天色昏沉沉的, 只能瞧见星星点点透过厚厚云层的惨淡月光,照射入下面这座寂静得仿佛空无一人的广大宫殿。
这宫殿无可置疑的豪华,大理石砌成的外墙与彩色玻璃窗相映生辉, 圆拱形的大门和刻着繁复浮雕的罗马柱显得庄重威严, 只有以玉石为底的喷泉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此外竟无一点声响。
奴仆和婢女们早就习惯了这宫殿的静默无声, 这里面住的是他们的君主——凯恩斯陛下。
凯恩斯陛下尚未加冕为王时已是三军统帅, 称帝之后虽不再直接统领军队,但好战喜功,喜怒无常,残暴狠戾。
奴仆们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生怕哪里冲撞到了这位陛下——听说从前有个大嘴巴的仆人, 在与同伴大发牢骚之时被路过的君主听见了, 当时那仆人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而这位君主只是微微一笑, 在仆人以为逃过一劫之时拔出手边的宝剑直接捅进了那可怜人的喉咙, 而后在飞溅的血液中不满地皱眉, “真脏啊。”
那位陛下——无疑是俊美的, 在场的小婢女都同意这点,他用手慢慢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竟然轻声笑了一笑, 似乎欣赏别人的惨状能给他带来快乐。
说出这件事的小婢女叫阿兰, 她表示凯恩斯陛下的眼神实在令她不寒而栗, 那点嗜血的俊美使她头皮发麻, 带着生理性的厌恶与恐惧, 全然不如——
不如什么?有人问道。
阿兰不说话了,她张了张嘴, 在心里说,全然不如一个奴隶。
“哐当!”室内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仆人低垂着眼进去将碎片扫走,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凯恩斯又换了杯新的红酒,他摇晃着酒杯,为这猩红的液体感到些许迷醉。
那仆人已经扫完了碎玻璃片,将要离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一道懒洋洋但能使他的脏腑冻住的声音传过来:“等等。”
仆人颤抖着回头,手已经抖成了筛子,“尊贵的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凯恩斯皱了皱眉,“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仆人欲哭无泪,僵硬地点点头。
凯恩斯略带兴味地问他:“听说这几日教廷那位日日待在房内不出门?”
这仆人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八卦,自然知道最近教皇有些怪异的作息,忙点头称是。
凯恩斯轻笑了一声,“这就奇怪了,这个教皇冕下不是最追求一丝不苟么?上次连我的拜访都拒之门外,只说必须要按时完成那什么祷告,现在变了性子了?”
仆人回答道:“大概是生病了。”
凯恩斯摇摇头,“照他的性格,就算是明天要死了,今天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有什么想法?”
那仆人战战兢兢道:“听说,只是听说,教皇冕下的床晚上晃荡得厉害……”
凯恩斯这下彻底笑出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你也相信?梅洛恩那个古板严肃一丝不苟的木头人,可能跟情欲两个字产生丝毫的联系么?”
他敛了神情,眼睛微眯:“只怕是有什么教廷要干什么大事了。
仆人连连点头,不由为自己刚才浅显简单的想法感到有些羞耻。
那有些阴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今晚教廷不是有一个祷告会?”
“是的,陛下。”
凯恩斯唇角微勾,“今晚就去探探,看看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夜色微凉,鸟雀儿飞到树上,瞪着园豆般的两只眼睛嘀嘀咕咕起来。
下面的窗户没有完全闭拢,从里面传出来些许令人耳赤心跳的声响,粘腻的水声和极力压抑的呻.吟,什么东西被抵到了木窗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吓得鸟雀儿立刻飞了起来。
梅洛恩被一下子按在了墙上,他低喘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人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楚寻声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教皇大人禁欲的眉眼染上了桃花般的艳色,古井无波般的眼神也荡漾着无边春意,苍白的皮肤被人用力揉捏撞击,泛起了颤栗的红色。
那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以及大腿,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严重的刑罚,已经到达了极限和崩溃的边缘。
所以这个看起来消瘦的教皇大人是怎么这么有劲的?
那双尚在颤抖着的腿又自发缠绕了上来,夹住了楚寻声的腰。
书上说的没错,禁欲的人一旦开荤,果然可怕至极……
楚寻声扶额,可书上还说,想要勾引成功,这第一次必须把他做晕过去啊。
怎么还不晕?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了!
梅洛恩看黑发的奴隶低着头,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大概很累了,汗水沾湿了发丝贴在额头上,顺着下颚线滚落下来,那金黄色的眼眸早已滚烫成了糖浆,溺住教皇大人不放。
实际上梅洛恩也很累了,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一个无情的删删删机器,但那来自灵魂的快感更使他情绪高亢,使他流出难以抑制的泪水,他一边怒喝着魔鬼之类的字眼,一边vb.vb晋江迟瑞瑞瑞
楚寻声忽然停住了,梅洛恩没有注意到,删删删删删删懂事的人已经删完了审核大人~他差点叫出声,但黑发的奴隶强硬地堵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
黑发的奴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说。
他的声音带着冷硬的味道,略有些沙哑。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俊朗的眉眼,但那金黄色的滚烫糖浆依然烫的他打了个哆嗦。
梅洛恩忽然意识到,他的眼神跟看一朵花一株草并无区别,不,或许对待一朵漂亮的花还会更温和些。
“好像有人在叫你。”楚寻声仔细听了听,轻轻推他。
是一个仆人的声音,养尊处优的教皇大人压抑住自己的全部渴望,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变得严肃端庄起来:“何事?”
“教皇大人,您已经一整天没出来了,可是生了什么病?教廷那边有几个加急的文件还需要您请示一下……如果大人身体不适,也就算了。”
梅洛恩下意识地看了黑发的奴隶一眼,楚寻声摊了摊手——随便你咯。
站在外面有些焦急的仆人听见了教皇的声音,还是那样严谨克制,庄重严肃,但似乎尾音处略有些颤抖:“好,我马上就去。”
果然还是生病了吧,仆人叹息了一声离开,大人真是太敬业了。
楚寻声坐在床上,看着教皇大人扶着墙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他也没有什么上去帮忙的意思,只是托着下巴看教皇大人拿出一件崭新的黑袍,将自己的全部身体一丝不苟地裹了进去,细细地缠上一圈又一圈的黑色绑带,几乎不露出一丝肌肤。
教皇大人平日里穿的这样严实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这黑袍遮住了所有暧昧的痕迹,连脖子都没有露出来分毫。
梅洛恩抬起头来看他,斟酌了一下字眼,“你……”
楚寻声道:“我要跟你一起去书房。”
“书房?你去那里做什么?那是处理教廷公事的地方,离神最近,不可胡闹。”
楚寻声也不想去的,可是书上说必须第一次就让他昏迷才算勾引成功啊!
楚寻声仅有的记忆就是这本书从天上掉下来,啪一下砸在他的头上,里面的内容就被他瞬间吸收掉了,为此他坚定不疑地认为这一定是一本上天送给他的神书。
黑发奴隶的眼睫又轻轻颤了颤,垂眸似乎在伤心,梅洛恩看不清他的眼睛,却感觉那甜蜜的浓浆在委屈地流泪,“可我想去。”
梅洛恩努力使自己的脸紧绷起来,声音听起来严肃板正,“不可以,况且那书房里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堆文件,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声音带着色厉内茬的味道,像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楚寻声抓住了契机,可怜巴巴道:“我就蹲在桌案下面,你弄你的文件。”
梅洛恩问道:“那你弄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嘴,因为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教皇大人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红晕,“不知廉耻!”
…………
文件被杂乱地扫在桌上,若有外人闯进来,只会看见那平日里古板严谨的教皇大人双眼迷蒙,紧紧抿唇,不住地颤抖。
这书案还挺高,楚寻声蹲在里面是没什么问题,他并没有直接去掀开教皇大人缠的严严实实的黑袍,而是躲在书案里,从下面伸了进去。
然而这样的隐晦更使梅洛恩感到羞愤——他的衣服尚好好地穿在身上,前面是那些严肃的公文文件,他光看字迹就能想起写信人的模样,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严肃正经。
然而他呢?却删删删,删掉,被一个奴隶随意地戏耍玩弄。
更令他悲愤的是,他全然无法拒绝黑发的奴隶一切过分的请求。
楚寻声轻声道:“不要发出声音哦,尊敬的教皇大人,至高无上的主关注着您呢,他看不见这里的场景,但他的耳朵可是格外灵敏——”
梅洛恩颤抖着点头,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紧紧咬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楚寻声又坏心眼道:“教皇大人这样一言不发,神肯定会奇怪的,大人不如开始祷告吧。”
梅洛恩的声音格外颤抖,一下一下的删删删珊珊使他语不成调:“最,最敬爱的,主啊,请赐予我……删……”
仰头闭眼难耐地沉浸在情.欲的海洋里的教皇大人全然没注意到,窗边隐藏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留像球的紫色光芒一闪而过。
第048章 奴隶5
仆人将新供给的茶叶沏好端了上来。
茶香浓浓, 飘渺的雾气氤氲在室内,乳白色的泡沫浮在浅绿色的茶面随着人的动作来回摇晃,别有一番戏耍的趣味。
仆人犹豫了一下, 低声请示道:“陛下, 教皇冕下希望能向陛下要点东方特供的茶叶去。”
凯恩斯没说话,他的手来回颠弄着一个紫色的留像球, 极昂贵的东西在他手里就像个小孩玩的小球一样, 被毫不在意地颠来颠去。
君主的声音含着笑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这东方特供的茶叶不是教皇自己说不爱喝拿来丢垃圾给我的吗?怎么?现在又爱喝了?”
仆人不敢妄自揣测,只说:“小人不知道。”
凯恩斯嘴角的笑扩大了些,“你上次不是很能猜吗?原来竟是你对了, 你再猜, 我恕你无罪。”
上次……
仆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教皇冕下果真养了个……”
“对了!”凯恩斯像个孩子一样比了个对的手势, 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趣味,“多有意思啊, 那个高高在上, 严谨自律, 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跑去苦修的教皇大人, 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仆人感觉自己听了个不得了的大秘密,赶紧低下了头,一言也不敢发。
凯恩斯的嘴角已经快咧到了耳根, 他想起自己在教廷书房所看到的那一幕——
其实窗户是背对着那两人的, 凯恩斯看不见梅洛恩的状态, 不过他想大概也很有趣——哈!一个浑身颤抖, 满脸潮红, 在战栗中被一个低贱的奴隶逼着诵读圣经的教皇!
那蹲坐在书案下黑发奴隶却是正对着他的,凯恩斯能清楚地看到他冷硬的下颚, 滚动的喉结,从下颚处滴落下来的汗水,以及极具有肌理美感的肌肉线条——像古希腊的健美之神。
那奴隶的眼睛――像是燃烧的滚烫浓浆,金黄甜蜜,简直要使人沉溺进去。
不知廉耻的教皇俯下了身子,直接钻了过去,卖力地……口水的粘腻声啧啧作响,黑发奴隶仰起了头,微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插.入对方的头发,似乎是在享受,但表情却是极冷漠的,相对于身下的人是全然可以随时抽离的那种。
凯恩斯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血液翻滚燃烧,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在他第一次砍下敌军首领的头拎在手上狂笑之时的相同感觉。
他感觉略微有些渴了,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觉得,如果我抓住了足以让教皇身败名裂的把柄,应该怎么做?”
仆人迟疑道:“传播出去?”
凯恩斯摇了摇头,“不,不,把他拉下来对我没什么好处,相对于教廷那一堆王八蛋,这个只知道工作并不想夺权的教皇还更适合我们。”
他的笑容扩大了一些,“但是,看看这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教皇冕下失控的模样,不是很有趣么?”
……
楚寻声抿了口茶,扑面而来的茶香令他有些陶醉,不由得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梅洛恩一边批着公文一边看他,看他像只满足的猫一样懒洋洋地的模样,眼睛里不由带了分笑意。
阿力斯走进来看到教皇大人这副千年难得一见的笑意,眼睛都瞪圆了。
哦我的老天啊,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严肃庄严的教皇大人吗?
梅洛恩看见有人进来,嘴角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问道:“何事?”
阿力斯恭敬回答:“大人,陛下在外面。”
梅洛恩皱了皱眉,“陛下有什么事吗?”
一个懒散而显得凉薄声音传了过来,“没事就不可以来找教皇大人叙叙旧么?”
楚寻声望了过去,来人穿着显得繁复华丽的贵族服装,眉毛一边轻轻挑起,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然而笑意不达眼底,显出一种冷漠与敷衍。
他的右手按在腰旁别着的宝剑上――那宝剑镶嵌着名贵的宝石珠玉,似乎观赏性更强。
他朝着楚寻声轻笑了一声,转身问梅洛恩,“这位是?”
楚寻声回答道:“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尊贵的皇帝陛下。”
梅洛恩皱眉道:“如果陛下有事请直说。”
凯恩斯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拿出了一个紫色的留像球,“教皇大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梅洛恩道:“臣不知,陛下还请直说。”
凯恩斯挥了挥手示意阿力斯退下,而后将那小球打开来,“这是一个,关于奴隶如何犯上作乱的留像球哦!”
梅洛恩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但表情还是严谨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凯恩斯笑着说:“教皇大人也不想全王都的人看见这个东西吧?侮辱了大人名誉事小,玷污了大家对至高主的信仰,才是大啊。”
“这样,我给你出个招,我正好对这个奴隶还有点兴趣,一物,换一人,如何?”
梅洛恩怒喝道:“休想!”
凯恩斯的表情也冷淡了下来,他伸出手去拉了拉楚寻声的小拇指――没有拉动,于是绕着楚寻声转了两圈道:“这事大事小,大人可要好好考虑啊。”
楚寻声伸出小指勾住了凯恩斯的手指,“我去。”
梅洛恩皱眉道:“你不必如此。”
凯恩斯也惊讶地挑了挑眉,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喜欢到宁愿牺牲自己么。
楚寻声抬头看着他,“我跟你走就是了,何必说那么多。”
他在心里对小八说:“瞧吧,这爬床爬的多胜利,书上说爬床人的必胜秘诀就在于不在一张床上吊死!”
008扶额兴叹,小楚你究竟哪里看的盗版小黄文啊!
…………
楚寻声跟着前面一言不发的君主来到了宫殿。
哇!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繁华的装束,好繁复的雕刻,好华丽的帷幕……这跟教皇住所的清冷简单完全不一样,所有地方都极尽奢华,就连吊顶上的照明灯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这才是他该爬床的对象啊!楚寻声看着凯恩斯的眼睛都快要冒出星星来。
凯恩斯转头,他的眼神又一瞬间变得冷漠起来,仿佛毫不在意。
不能给金主留下贪财的印象,否则会使爬床不成功的!
凯恩斯看着他浅黄色的瞳孔,盛着冷漠与不在意,不知为何皱了皱眉。
面对别人的时候,就是甜的腻人的滚烫糖浆,面对他的时候,便是这样浑不在意么?
他挥开自己脑子里想要让这人的瞳子变成那样的奇怪想法,高傲地仰了仰头,示意小黑过来。
小黑是那个常被凯恩斯当做工具人的仆人,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陛下有什么吩咐?”
他的心里燃起浓浓的八卦意――毕竟这是陛下第一次大晚上带人回来,而且那人还英俊得过分――但他丝毫不敢露出分毫。
凯恩斯指了指楚寻声,“你领着这个奴隶把宫殿全部清洗一遍。”
小黑挠了挠头,“可今天下午刚刚清洗过了,陛下。”
凯恩斯皱眉,“让你做你就做,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小黑只好点头,伸手拽了拽楚寻声,“这位大人,……”
凯恩斯道:“他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奴隶罢了,不用这么叫。”
楚寻声朝这个战战兢兢的仆人友好地笑了笑,金黄色的眼睛里流转着粼粼的光华,“叫我楚就好。”
小黑的脸唰的红了,他磕磕绊绊道:“好的,好的,”他艰难地吐出这个东方词汇,“楚”。
凯恩斯又不爽了,怎么对一个仆人也能笑,就对他不会?一个卑贱的奴隶,难道看不出自己需要讨好的人是谁么?
小黑吭哧吭哧地提了桶水过来,凯恩斯冷声道:“愣着做什么,勾引上位干了不本分的事情就忘了自己本分的工作了?”
楚寻声没理他,端起水桶和抹布就要开始劳作,凯恩斯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打量了楚寻声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你是怎么爬上教皇的床的?嗯?脱了衣服直接勾引么?什么手段让我瞧瞧?”
楚寻声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书中所说的要欲擒故纵的经典时刻了,他正色道:“我不愿意爬你的床。”
凯恩斯的脸色一下子奇差无比,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字眼:“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蛇,狠戾得令人颤抖,小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书上说这时往往需要不小心泼水在他身上,这叫做欲擒故纵。
楚寻声拎起地上的水桶,铺头盖脸地朝凯恩斯泼了下去。
……
小黑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晕厥过去比较合适。
他看见陛下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却带着极浓烈的杀气――上次陛下露出这样的杀气的时候直接狂性大发砍了敌方几百上千人――真可惜了这个新来的这样英俊的人。
水滴顺着被沾湿贴在额头的头发向下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空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凯恩斯拔出了腿边别的刀,仔仔细细地观察眼前的黑发奴隶:该从哪里下手好呢?先割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是先刺进那跳动着的炽热心脏?抑或是剜出那双如同玻璃珠般的浅黄色瞳孔?――只可惜不是滚烫的甜浆,更具有收藏价值。
楚寻声按着书上所说,认真道:“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
凯恩斯怒极反笑,“好,好,好,我现在不要直接杀你了,我要先,奸,后,杀。”
第049章 奴隶世界几呀
凯恩斯冷笑一声, 从头顶滴落下来的冰冷水珠更令从没有受过如此侮辱的君主感到无比愤怒,他拿起手上的红酒从楚寻声的头顶一下子倒了下去。
冰凉的酒液顺着发丝滴落下来,从眼角滑落, 留下一滴红色的痕迹, 楚寻声能嗅到红酒涩涩的香甜味道。
他倒没有生气,感觉自己更像个机器人, 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
书上说……
楚寻声别过了头, 双手搂住自己,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嘶,好凉~”
黑发的奴隶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苦恼, 红酒淌过他俊郎的眉眼, 从喉结处滑落至衣领深处消失不见, 他轻轻环抱住自己,高大俊美的奴隶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小黑在心里大声道:“这这这他有什么错!不过是往君主头上泼了点水罢了!陛下怎么这样小肚鸡肠啊!”
黑发奴隶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 这样冷么?
凯恩斯不知为何, 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一些。
他冷声道:“现在就冷?在教皇大人的房里天天裸着身子勾引人恐怕也不觉得冷呢。”
这莫非就是书中所说的吃醋?
书上说了, 对付这种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不愿意正面回应的人应当一直采取欲擒故纵策略。
楚寻声摸出了点门道, 试探性地说:“身子是冷的,但心是烫的。”
凯恩斯感觉自己的怒火又被调度了起来,想起当日里瞧见黑发奴隶如同滚烫的糖浆的金黄眼眸, 又看了看他面对自己时冷淡的浅黄色瞳孔, 咬牙切齿道:“好, 好, 好, 好一个心是烫的,我非要让你看看谁才是你现在的主人!”
“小黑!”
小黑赶紧跑过来, “陛下什么事?”
凯恩斯冷笑一声,“明日不是有一场宴会吗?干脆到斗兽场去,欣赏一下奴隶斗猛兽。”
他转过头来看着楚寻声:“如果斗不过,就做狮子的口中餐去吧!”
小黑暗中摇了摇头,带着些怜悯地看向黑发奴隶,陛下果然还是那个残暴不仁的陛下,他还以为对这个这样俊美的奴隶会有什么特殊的呢!
……
宏大华贵的宫殿之中,彩色的玻璃折射出绚丽的光泽,优美的音乐弹奏敲击声悠扬地传了出来,与花园中美好的花朵清香夹杂在一起,给人以舒适的感受。
穿着光鲜的仆人侍者端着盘子在人群中穿梭,所有宾客——无疑都是王都最高层的贵族,穿着得体的礼服,女士们优雅地搭着男士的手臂嬉笑起来。
在这衣香鬓影的华丽氛围中,一个裹着黑袍的高挑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教皇冕下很少会参加君主的宴会,但这次他破天荒地出现在了皇宫。
他平时并不与众人过多交流,因此也没人敢去叨扰他,他一个人站在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
玛尔亚特感觉有些奇怪,端着个酒杯凑了上去,“今日大人不用做祷告?”
梅洛恩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公爵大人日安,公爵夫人安好?“
玛尔亚特笑了笑,“你说阿兰?她当然好的很,公爵大人今日不做祷告么?“
他在心里想,大概在跟那个她说非常喜欢的男人待在一起吧!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梅洛恩点了点头,“错过一天的祷告并不会如何。”
玛尔亚特温和地笑了笑,“冕下能这样想实在是难得,大人知道今天宴会的内容吗?”
梅洛恩瞥了一眼这个日日沉迷于艺术,简直将艺术当做生命与灵魂的蔷薇公爵,道:“大概是公爵大人感兴趣的东西,莫非是什么画展?”
玛尔亚特摇了摇头,用带着点奇怪韵律的声音激昂道:“不不不,比这有趣,是英俊的奴隶与狂暴的野兽的决战。”
他有些陶醉地仰起头,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空中作画起来,:“一个金黄色瞳孔的混血奴隶呢,他的眼睛很美,沾染鲜血的模样一定很适合收藏!”!!!
梅洛恩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
还没等梅洛恩做出反应,圆拱形宫殿中的帷幕一下子垂落下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宫殿的中间是个古朴森森的斗兽场——墙壁斑驳破烂,笼子上也满是铁锈,被放置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森森地发着绿光,给人以恐怖阴森的感觉。
笼子里是一个眯着眼绕着笼子边慢慢打转的雄狮,显然有些饥饿,因此眼睛都有些发绿。而笼子的对面,赫然是一个黑发金瞳的俊美奴隶。
宫殿与斗兽场被透明的玻璃隔开,众人好奇地端着酒杯看着这格外英俊的奴隶。
女士们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有人奇怪地问道:“这么英俊的奴隶,就这样放去斗兽?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凯恩斯还没有回答,梅洛恩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在做什么?那是我的人!”
教皇大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这幅维护的模样引得凯恩斯有些许的不爽——明明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凯恩斯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说:“只是吓吓这个不听话的奴隶罢了,这笼子不会打开的,还不劳教皇大人费心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众人忽然走到了玻璃旁,凯恩斯抬头望去,瞳孔猛缩——
只见那笼子的锁链忽然啪的一声断裂开来,恶狮压低身躯慢慢地踱了出来,头压低,一双发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它的尾巴紧紧地夹住,一副立刻就要发起进攻的模样。
黑发金瞳的奴隶全身都绷紧了——这时候更能瞧见他崩成一条直线的健美身躯,青筋暴起,每一寸都蕴含着极致的力量美感,一种野性的美。
他格外专注地盯着这只狮子,金色的瞳孔仿佛化为了滚烫的岩浆,让不自觉对上他双眼的人沉溺进去。
玛尔亚特紧紧地盯着他,屏住了呼吸,不愿意漏下一分一秒。
他似乎听见君主的咆哮:“谁把这破笼子打开的!”之类的,还有人死命拉着教皇大人不让他跳进去,紧急唤来的饲养师和兵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不远处,但那个狮子已经动了起来。
玛尔亚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手神经质地抖动,为这人与动物同样野性而冷漠的对望所产生的怪异美感而激动。
两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无机质的,原始的,体现力量的生死搏斗。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那金黄色的狮子已经跳了起来,亮出了撕合力极强的爪子,张开了血盆大口扑向那显得渺小的挺拔身影。
黑发的奴隶的动作极快——玛尔亚特几乎难以跟上,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的拽住了狮子头上的毛撑着腾空而起,一下子跨坐在了那狮子的头上,紧紧地拽着它的脑袋,骨节分明的双手直直地插进狮子头上的毛发。
被一个小小的人类骑在了头上,无疑使这只狮子暴怒起来,它疯狂地抖动,企图将背上这个讨厌的食物抖落下来,然而一把刀极快地从它的头顶插了进去。
“唰!”
血液唰的迸溅了出来,洒在奴隶那张英俊的脸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紧绷,别有一种嗜血的奇异美感。
狮子发出一声极强的怒吼,巨声的咆哮使众人心中一紧,不由得为场中的黑发奴隶捏了一把汗。
它狠力将身体往旁边一撞,黑发奴隶摔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玛尔亚特站的地方离得近,他能清晰地听见奴隶骨头碎裂的咔嚓声,看见奴隶紧紧皱起的眉,他的心忽然揪痛,为这个奴隶担忧起来。
黑发的奴隶一声不坑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紧抿着唇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巨兽,瞳孔里的金黄色滚烫糖浆仿佛在熠熠生辉。
狮子怒吼一声,猛地一下子扑了上去,众人都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当然,也有崇尚战斗与力量,喜欢血腥的某些个人扬起了拳头,“咬他!”
还有玛尔亚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发奴隶,他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曼妙感觉在心中弥漫,他看着那黑发奴隶如鬼魅一般从旁边闪过来到狮子的后面——他真的是人么?怎么会有这样奇妙的身姿与走法?怎么能在这时仍保持这样的冷静与漠然?
那奴隶又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在狮子尚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从它的背后一刀扎了进去,他扎的极深极快,刀子连同手柄都捅了进去,甚至还搅动了一下,血液一下子喷溅在他的身上。
众人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睁开一只眼睛去看那奴隶的惨状,却惊异地发现那狮子的身躯轰然倒地,露出了被遮挡的挺拔站立的黑发奴隶。
那奴隶脸上是喷溅的鲜血,顺着冷硬的下颚线滴落在地上,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极俊郎的脸如同雕塑一般——不,就连最厉害的雕刻家刻出的最健美的古希腊之神都恐怕没有这样英俊。那金黄色的瞳孔——透着些许冷淡与漠然——如同滚烫的岩浆直烧的人心慌意乱。
角斗士的服装很好地勾勒出了他的身体,蜜色的皮肤在头顶的大吊灯照耀下润着光泽,他的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极致的力量,那是一种原始的,野性的美;是一种无关地位的,充斥着力量的,让人不自觉想要跪倒在他的脚下的绝对碾压感。
场中静默了很久,玛尔亚特才听见有人轻声问道:“我可以把这个奴隶买走吗?”
第050章 奴隶7
那人问出这句话之后, 场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凯恩斯冷冷道:“我还没有穷到要卖奴隶的地步。”
玛尔亚特知道会是如此,也没张嘴询问, 只是隔着玻璃轻声呼唤黑发的奴隶:“午好, 这位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双金色的瞳孔转而望向他, 那种无机质的冰冷锁定住了玛尔亚特, 让他的身体冰冷起来,而他的血液却仿佛在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楚寻声也在打量着他——眼前这个人温和俊美,穿着高级定制的贵族服装,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浅紫色的美丽瞳孔, 如同情人的深情对望, 仿佛盛着极致的爱意。
楚寻声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眼睛一闭, 软软地倒了下去。
书上说要适当示弱。
玛尔亚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看着眼前冷漠俊美仿佛无比强大的黑发奴隶忽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强烈的悸动感, 他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人的身体,却被透明的玻璃结结实实地拦住了。
他一时之间恍然若失。
……
阳光照射了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有些令人心烦。
楚寻声悠悠醒转, 装模作样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眼前是个并不陌生的寝殿, 华贵的帷幕垂落下来, 几根漂亮的彩带飘在空中, 身下枕的是极为昂贵的鹅绒, 温暖柔软,贴在裸露的肌肤上极为舒适。
楚寻声面无表情地在上面打了两个滚。
好软啊。
他拉开帷幕, 发现凯恩斯正皱着眉头坐在一旁的书案边,似乎在处理着什么棘手的问题。
楚寻声又轻轻咳嗽了两声来吸引他的注意。
凯恩斯皱着眉走过来,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一个奴隶怎么这么金贵?”
他将刚刚处理的文书递给楚寻声,斜倚在床壁边,冷笑一声,“看看。”
楚寻声不明所以地翻开了文书,入眼的花体文字十分漂亮,但楚寻声只能看懂前面一点,大概意思是对君主的问好和一些花里胡哨的溢美之词。
哦,莫非是想要夸奖?
楚寻声恍然大雾,点点头道:“不错的。”
凯恩斯的脸顿时黑了,他一把夺过楚寻声手里那份不知道哪位公爵向他讨要一个奴隶的信,冷声道:“能得到这么多大人物赏识,你很得意吧?”
楚寻声一头雾水,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凯恩斯深呼吸一口气,又拿出了另外一封信。
楚寻声伸出手接过,这会的字迹更是群魔乱舞,似乎包含着愤怒的意味,除了前面那点似乎是惯例的,同样意思的向君主问好,他简直看不懂一丝半点。
大概也是些赞颂君主的溢美之词吧
哦,懂了,是刚刚的反应不够强烈,夸奖显得敷衍了。
楚寻声盯着君主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非常,非常,非常好,我觉得很好。”
凯恩斯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一把夺过那个狗教皇的信,骂道:“好个鬼!”
这都不行?楚寻声皱了皱眉。
那我不伺候了。
他自顾自地躺了回去,舒舒服服地贴在柔软的鹅绒毯子上,蹭了两下。
这在凯恩斯的眼里就是对那个教皇余情未了悲伤过度的表现。
他怒而摔门离开。
……
楚寻声又开始想念那醇香好喝的东方茶了。
奋斗!人是要奋斗的!不能再躺平下去了!
系统故技重施,为楚寻声制定了三条详细且完美的爬床计划。
楚寻声已经不再相信它的计划,他决定要凭借自己充实的知识储备。
首先,第一步,在要爬床的人面前多转悠,争取留下深刻的印象。
……
年迈的古拉格公爵正在将领地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向陛下报告,包括最近收上来的税务少了blabla,还有个重要的——似乎发现教廷的人在暗中招兵买马,但是不是很确定。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却发现君主的眼神全然不在他这里,盯着不远处似乎在发呆。
古拉格公爵的头上冒出两排黑线,他顺着君主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俊美的青年,一看身体就很健康,最吸引人的恐怕是那双眼瞳——如同溺人的滚烫岩浆——那甜蜜的糖浆现在凝着在一只略有些肥胖的猫身上。
青年伸出手轻柔地抚摸那只大肥猫,眼神仿佛是在盯着自己的情人似的深情缱绻,令人要陷进去。
君主停顿了一秒,挥手叫来了个仆人:“那猫是哪来的?怎么没见过?”
仆人——也就是小黑,迟疑了一瞬,道:“大概是他自己带来的,从前没在宫殿里见过,但好像听说教皇冕下那里养过一只猫。”
古拉格公爵惊恐地发现君主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他赶紧岔开话题:“陛下,我正好有事要禀告……”
“陛下?陛下?”
凯恩斯暼了他一眼,“我听着呢,收上来的税务少了,小事,自己解决。”
他停顿了几秒,忽然气势汹汹地朝楚寻声的方向走去。
上次见到陛下这种时候,似乎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古拉格公爵不敢去拽君主,只能暗自叹息这可怜的青年不知道为何惹上了暴力的陛下。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残暴的君主像个孩子一样将那只猫抱了起来,动作很轻柔,语气却是恶狠狠的:“谁给你这个小奴隶时间逗猫的?”
俊美的青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视若无物。
凯恩斯:你知不知道宫里面不准养猫除非是我买的……
青年(面无表情):嗯。
凯恩斯:你知不知道blablabla……
青年(面无表情):嗯。
古拉格公爵的嘴角抽了抽,弱弱地举起了一只手:“陛下,臣下次再来。”
……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古拉格公爵穿的整整齐齐再次来到皇宫。
他扯了扯袖子,又开始报告领地里最近的情况。
君主边听边点头,眼睛还不时向上瞟,大概实在思考,一看就极为认真的模样。古拉格欣慰地点了点头,“那陛下觉得该如何应对好呢?”
君主抬起头,眼睛瞧着上方。
又在思考了吗?古拉格再次欣慰地点头。
君主出了声,古拉格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似乎带着些许无奈的意味——“你在上面做什么”
上面
古拉格抬头望去,那个眼熟的俊美的青年慢吞吞地从树上爬了下来,跳到他们俩面前。
尘土飞扬起来,青年稳稳地降落在地面,给人一种极矫健的感觉。
“在把小鸟的巢放回树上。”
青年的咬字很有意思,带着独特的韵律。
凯恩斯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又走了过去,古拉格只能听见他因为有些距离而显得缥缈的声音,“什么小鸟”
莫名其妙地有点甜滋滋的味道,感觉像是嗅到了恋爱的腐臭味,让他这个老头心里一阵愁云飘过。
古拉格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再次退了下去。
……
又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一天,古拉格再次来到了皇宫。
这次他很自信,所谓事不过三,那人不可能次次都逮着他要谏言的时间吧
古拉格公爵自信满满地来到了大殿,这次他专门找了陛下办公的时间——往周围环视一眼,果然没看见那个俊美的青年。
古拉格公爵自信一笑,认真地开始禀报:“陛下,我……”
他的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就听见身后的门啪的一声被踹开了,古拉格往后望去,正看见那个俊美的青年满脸寒霜地走了进来。
古拉格公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两次看见他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因着那阳光和大猫的存在总带着几分温和,而此刻青年面色却很冰冷,金黄色的瞳孔如同岩浆一般闪烁着光泽。
古拉格公爵的嘴角又抽了抽,那个青年开了口,声音也如同裹了寒冰:“你把我的猫送到教廷做什么!”
古拉格像个陀螺,马上抽头去看君主,只见凯恩斯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公文——古拉格清晰地看见那书是反着的——轻飘飘道:“教皇大人的东西,我的奴隶养着,算个什么事”
咦,原来这人是个奴隶吗古拉格又像个陀螺一样看向青年,确实,相比大多数贵族追求瘦弱苍白的审美,这人呈现出的是充满力量的英俊。
楚寻声冷冷道:“可那已经是我的猫了!”
凯恩斯气的脑袋炖炖地疼,他冷哼一声,“怎么就是你的猫莫非爬了次床就以为自己成为教廷的另一个主人了”
008生气地在空中打了他一下——他当然没有什么察觉——生气道:“我小八生是小楚的统,死也是小楚的铁!你怎么这样侮辱我的机格!”
楚寻声不说话,看着十分倔强地站在原地。
实则他在思考,书上说……
书上说对待这种残暴的人,就要以毒攻毒,跟他打架。
凯恩斯见他半天没说话,还以为自己是戳到了他的痛楚,皱了皱眉道:“那你想怎么样”
楚寻声的目光炯炯,宛若燃烧滚烫的金黄岩浆,还透着丝丝点点的甜意:“那我们就用男人该有的方式解决!”
凯恩斯挑了挑眉,“真的但是我先说好,我可不像梅洛恩那样能……”
楚寻声打断了他的话,直直地盯着凯恩斯道:
“让我们来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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