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月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
这让他怎么答呢？
两人对视了几秒, 他笑了一下：“那你起来，我们一起去。”
“好。”这下秋景明终于答应了，他身上还穿着睡衣, 倒是不用再换了。
他们一起站了起来，手拉着手走到门口, 拿到了门口的餐盘。
两个人的饭还有点重, 姜慈月差点没拿起来, 秋景明直接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他们来到桌子旁边，并排坐下。
姜慈月是真的有点饿了, 准备的菜是三菜一汤，两个人的汤都已经分好了，十分贴心。
他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然后发现旁边的秋景明一直盯着他并没有动作。
“怎么了？不吃吗？”姜慈月看着他问道。
“要吃你的。”秋景明低声说。
姜慈月愣了一下, 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歧义呢？
“这样吗？”姜慈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递到秋景明嘴边。
秋景明想都没想，直接就着勺子喝了下去。
直到这时姜慈月才发现, 他用顺手了，用的是自己的勺子。
不过算了，他们俩亲都亲过那么多次了, 也不在意了。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黏黏糊糊的吃了一顿饭。
不是姜慈月想这样，实在是，他不喂给秋景明，秋景明就一直看着他吃。
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盯穿了。
姜慈月也没办法自己在那吃, 非常不自在。
吃完饭之后, 姜慈月又带着秋景明出了门, 把吃完的餐盘放了回去。
秋景明现在离不开他, 但是他又一直在释放信息素，所以不能带着他到处乱跑。
姜慈月给白瑾阿姨发了条消息, 说他们吃完饭了。
白瑾回复他知道了，让他好好陪着秋景明，有什么事就叫她。
姜慈月正想回复一个好，结果，手机直接被秋景明拿走了。
“还我，我再打最后一个字。”姜慈月有些好笑。
秋景明现在真是不讲道。
“不要。”秋景明直接把他的手机藏了起来，而后直接抱住了他。
还没等姜慈月反应过来，炙热的吻就缠了上来。
秋景明直接把姜慈月抱到了他的腿上，而后一边亲吻一边从卫衣底下伸进了双手。
他这次学乖了，好像怎么知道处这件卫衣了，终于放过了可怜的领口。
卫衣解决完之后，他的手顺着腰线摸到了下面的工装裤。
姜慈月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他伸手按住了秋景明的手。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最后亲着亲着，又倒在了床上。
“小辞……”秋景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喑哑。
他放开了姜慈月的唇，唇舌开始向下辗转，将露出来的皮肤从上到下舔吻了一遍。
姜慈月被他弄得脸都红了，人也开始晕晕乎乎，最后，几乎所有节奏都被秋景明掌控。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磨蹭，姜慈月恍惚之间，只看见他像是抓捕猎物一般的眼神，亮的吓人。
Alpha的确是很有进攻性的生物。
哪怕是秋景明这样在平时性格很好的类型，易感期时也让人觉得害怕。
幸好姜慈月不会受到信息素影响，不然，他感觉这会儿都要晕过去了。
“唔……”姜慈月眼尾溢出了生性的眼泪。
秋景明又开始在那块退化的腺体上咬了，他完全是痛得哭了出来。
“别咬了，秋景明。太痛了……”姜慈月颤抖着声音说出口。
好半天，秋景明才停了下来，他似有所觉，俯下身舔了舔姜慈月眼角的泪，轻声说：“对不起，小辞。”
“不要再咬了。”姜慈月十分无奈。
“好。”秋景明点点头。
只是，话是这么说，他没多久就好像又失去了智，压着姜慈月又凑了上来。
姜慈月推也推不动，又不想真的激烈反抗，到最后，只能随他开心了……
“坏小狗……”姜慈月摸了摸身上的人，顺手揪了几下他的头发，小声地骂了一句。
坏小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也不在意。
秋景明的易感期持续了两个星期，第一个星期是他自己硬熬，姜慈月陪了他第二个星期。
不得不说，对姜慈月来说，这个星期漫长得可怕，他连手机都没摸到几次，只中间跟白瑾阿姨交流了几句，还给家里报了个平安，跟学校请了个假。
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被秋景明按在了床上。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因为他的坚持，在最后坚决制止了秋景明。
秋景明还是知道是他的，最后还是选择了听话。
易感期过后，秋景明终于恢复了正常。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吓到了。
因为姜慈月的身上满是痕迹，特别是他的后颈那块皮肤，被他又舔又咬，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
“对不起，小辞。”秋景明轻轻摸着他的后颈说。
“好了，没有怪你。”姜慈月的声音带着嘶哑，他伸手握住了秋景明的手，却没有起来，实在是折腾累了。
两个人干脆又多请了几天假，直到姜慈月的后颈快好了才回学校。
这个世界请易感期的假倒是好请，他和秋景明同时请假，又这么久不出现，出现的时候脖子上还带着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慈月都能看到几个女生指着他的脖子窃窃私语，笑的十分开心。
唉，这恋爱真是越谈越真了……
至于分手的事，姜慈月已经完全忘了。
毕竟白瑾阿姨并没有跟秋景明说什么。
秋景明也不是故意不他，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他那个状态，也想不起来要充电。
这次之后，秋景明比之前更大胆也更黏人了。
现在只要没有课，他就会来找姜慈月，总是来接他下课。
他们班上的人都已经认识秋景明了。
晚上更是不得了，易感期突破了界限，秋景明现在逮到机会就黏在他身上亲亲摸摸，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被他看几下就害羞了。
虽然还是控制不住地脸红，但现在脸皮可厚了。
“别舔了，秋景明。”姜慈月推了一下秋景明的肩膀。
秋景明将后颈的那块皮肤舔得湿热异常，他凑近了姜慈月的耳朵，轻声说：“对不起小辞，还痛吗？”
“不痛了，不痛了，你问了好多遍了。”姜慈月十分无奈。
咬伤的地方早就好了，可秋景明还是很愧疚，那天的状态确实惨了点。
不过，都过了那么久了，也不用还一直问了。
“好。”秋景明抱着他蹭了蹭，手开始不安分地在腰线上流连。
姜慈月无奈地扣住了他的手：“秋景明，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因为小辞宠我。”秋景明抱得更紧了。
姜慈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直没有拒绝秋景明，是因为他觉得这是男朋友的责任。
也，也算宠他？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阵子，姜慈月突然想起来那天碰到许彦的事，于是好奇问道：“上次在附近碰到许彦，他说你的青梅竹马阮亭要回来了，是真的吗？”
秋景明点了点头：“是真的，大概还有两个星期，他是交换生，现在还在走流程。”
姜慈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秋景明赶紧解释道：“我爸让我去接他，所以问了一下。他家里人都在国外，所以让我去。”
“哦。”姜慈月看向他，再次确认，“你确定他不喜欢你？”
秋景明点点头：“嗯，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什么样子，我一直都不怎么起眼，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他们都嫌我无聊，不愿意带我玩。”
姜慈月回忆了一下，高中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怎么见秋景明跟蒋勋那些人一起玩，他在班上也一直很低调。
秋景明捏了捏他的手，又接着说：“你别听许彦瞎说，阮亭只是因为初中之前一直是邻居，他才跟我一起玩的。而且后来分化了之后，他是Omega我是Alpha，也要避嫌，很少私下见面了。”
“好吧，那只能勉强同意你去了。”姜慈月毫不掩饰他的独占欲，他绝对不允许他的男朋友被其他人觊觎。
不管秋景明好不好看，无不无聊，反正是他承认的男朋友，什么样都不许别人说。
“好。”秋景明笑了一下，“小辞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反正上次，我家里人都知道你了。”
上次他本来是去分手的，当时也比较激动，所以，基本秋景明家里的佣人都知道他和秋景明的关系了。
后来，他又在房间里陪了秋景明那么久，秋景明不常回家的父亲也知道了，只是没跟他碰到面。
秋景明说他父亲后来也没跟他说这件事，不知道是太忙了还是默认了。
姜慈月想了一下，回答道：“也好。”
不管阮亭是怎么想的，他跟秋景明一起去接人也没什么错，毕竟他是正牌男友。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到了阮亭回来的那天。
他们两早早就到了机场等待，为此，姜慈月还逃了晚上的大课，不过不是专业课，倒是没什么大的影响。
“他的飞机几点到？”姜慈月问道。
“还有一个小时。”秋景明回答。
姜慈月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多久没见了？”
第32章 青梅竹马
秋景明想了想, 回答：“大概三年多？”
“这么久……”
姜慈月想了一下，初中到高中变化还是很大的。
叮——
秋景明的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他看了一眼, 说：“阮亭说他出来了。”
“好。”
姜慈月这会儿还有点紧张，主要是社恐犯了, 阮亭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人, 换做以前, 他根本不可能跟过来。
只是，如果让秋景明一个人来的话, 他是肯定会不舒服的。
他非常了解自己，所以，还是来当个挂件吧……
不过，比他更像挂件的是身后站着的司机。
这位陈叔以前肯定是当过兵, 站在后面像是站岗一样，一动不动。
姜慈月正走神的时候, 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景明哥！”
他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驼色风衣的男生，他拉着行李箱一边挥手一边走了过来, 一身行头非常精致贵族范，坐飞机好像也没能把他的发型弄乱。
客观的说，这是个很好看的Omega，很符合Omega的刻板印象, 是很柔和的甜系长相, 笑起来的时候, 连姜慈月都觉得漂亮。
不过, 他怎么一开口就是哥啊？
姜慈月的表情冷了下来。
“景明哥，这是谁？”阮亭笑着问道。
秋景明将他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来, 递给了身后的司机。
他拉起了姜慈月的手，说：“是我男朋友，他叫姜慈月。我跟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来接你的。”
阮亭这时候才掏出手机，一边说：“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最近发的消息。不好意思啊，你好，姜慈月，我是景明哥的发小，我叫阮亭。”
姜慈月礼貌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你好。”
“走吧，我爸妈知道你要回来，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吃完饭再回去。”秋景明对司机招了招手。
阮亭一口答应：“好啊！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了。”
几个人一起走向停车场，一路上都是阮亭和秋景明一问一答的声音。
阮亭一看就是很活泼的性格，说实话，他们说的话也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是姜慈月也不知道怎么插进去。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跟陌生人更没话说了。
他只是不爽，非常不爽。
虽然阮亭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姜慈月就是感觉出来了，阮亭并不像秋景明说的那样不喜欢他。
他们说话的时候，阮亭的眼睛一直黏在秋景明身上，甚至，他的视线好几次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
姜慈月对这种事情并不算陌生，如果有人喜欢自己，他是一定能感觉出来的，哪怕是秋景明之前那么不明显的表现，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现在看来，秋景明倒是对这些事很迟钝。
也是，姜慈月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他很敏感的话，姜慈月不喜欢他的事早就暴露了。
毕竟，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多，换个敏感的人，早就发现了吧？
他也不觉得他真的演的很好，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特别是刚开始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他很多时候甚至是僵硬的。
“景明哥，小月是beta吗？”
姜慈月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小月？阮亭可真是自来熟……
秋景明回答了他：“是的。你叫他名字就好了，也不用叫我哥。”
姜慈月倒是没想到秋景明会这么回答他，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好啊！那我就直接叫你秋景明了！我小时候想叫你名字还要被说呢，长大了真好啊！”阮亭笑着回答。
姜慈月看了他一眼，也有些惊讶。
脾气倒还挺好的……
“姜慈月，你和景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谁追的谁？你们两个看起来都不是会追人的人诶，我还挺好奇的。”阮亭绕了一圈，直接凑到了姜慈月旁边。
他身上像是喷了一种木质的香水，不知道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香水味，虽然味道不重，但是，姜慈月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适应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跟我告白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他并不介意回答这些问题，毕竟算是变相地宣誓主权。
“哇，真是想象不出来，景明哥一直都是一副死样子，他竟然会跟人告白！”阮亭笑了一下。
他们终于走到了车子旁边，阮亭自觉地坐了副驾，把后面的位置留给了他们两。
司机将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而后沉默地启动了车子。
秋景明不想阮亭再追着姜慈月问问题，他知道姜慈月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说话，于是主动开启了话题：“阮亭，你这次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也不是突然啊，”阮亭笑着回头，“我从新学期就一直在申请了，试一下两种大学的生活节奏，体验人生嘛！”
秋景明点了下头，说：“你还是念商科？”
“对啊，我们这些人不都是念商科吗？”阮亭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无奈，“我不想念也不行啊……对了，晏城大学的金融系有几个班啊？我不会跟你一个班吧？”
“有很多，你应该在1班，国际交流生都在。”秋景明回答完，突然偏过了头。
因为姜慈月不爽地捏紧了他的手，力度大到他都觉得有些痛了。
秋景明凑了过去，小声问他：“小辞，怎么了？”
姜慈月皱着眉头看了他几眼，而后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我要睡觉了，不许说话了。”
“好。”秋景明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扶了一下姜慈月的头。
阮亭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车窗外面，城市的夜景一如既往地繁华，风在车窗外面呼啸而过。
姜慈月听着风声，竟然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在秋景明怀里蹭了蹭，又凑到他脖颈附近闻了闻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晚上的路还有一些堵，过了很久之后，车子才缓缓停了下来。
等到司机都帮阮亭拿着行李箱出来了，秋景明才叫醒了姜慈月。
从车子里出来还有些冷，姜慈月忍不住抖了一下。
秋景明抓住了他的手捂着，说：“我们也进去吧……”
“好，阮亭呢？”姜慈月问。
“他跟陈叔先进去了。”秋景明回答。
“今天你爸也在？”姜慈月问。
他之前没有见到过秋景明的爸爸，听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他感觉秋景明也不是很喜欢他。
“嗯，阮亭的爸爸跟他是朋友，他肯定要回来的。”秋景明说，他捏了捏姜慈月的手，笑了一下，“别怕，小辞，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好。”姜慈月笑了一下，他也不是那种白受欺负的人。
实在不行，拉着秋景明跑路，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一向不是给别人体面的人。
不过，事实证明，秋景明的父亲是很要体面的一个人。
这次宴席上，他们基本都没怎么提起他和秋景明谈恋爱的事，大多时候，都在问阮亭一些问题。
秋景明的父亲看起来和秋景明有三分像，只是，表情更加沉稳，看起来就不是很好说话。
说话的声音也低沉许多，说话节奏也非常慢，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育。
姜慈月看着他们，虽然没有人一直问他问题，但是，在这个餐桌上，他就已经是个局外人了。
他哪里受过什么礼仪教育，不知道他们这些吃饭的规矩，看起来，好像就他一个人面前的碗和碟子乱七八糟的。
他难受的是，秋景明和他们也是一样的。
平时跟秋景明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秋景明更不可能纠正他这些了，他就是坐在秋景明身上歪七扭八地吃饭，秋景明也没有说过他。
算了，秋景明不介意就行……
就是这饭吃的他是真难受。
没多久他就吃完了，他擦完了嘴，拉了拉秋景明的衣服。
秋景明回头看向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两个人吃完，一起提前离席。
这个举动很明显地引起了秋景明父亲的不满，他抬头看了秋景明一眼，示意他坐回去。
毕竟还有客人，作为主人提前离席是有些不礼貌。
不过，秋景明并没有听他的，只是说：“你们慢慢吃。”
两个人离开了餐厅，姜慈月终于开口说：“不在你家住了，跟我去我家。”
“好。”秋景明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的衣服现在哪里都有，去姜慈月家住也是可以的。
回到姜慈月房间之后，秋景明收到了父亲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是训斥。
姜慈月就在他旁边，也看到了。他父亲倒是没说他，只是骂秋景明礼仪没学好，不像样。
“唉……”姜慈月叹了一口气：“我算是知道你这个性格是为什么了……你要怎么回？”
秋景明收起了手机：“等会再回。”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秋景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姜慈月还以为是秋景明的父亲没收到回复更生气了，没想到是阮亭发来的消息。
【阮亭：景明，辰渊他们说明天晚上给我办个接风宴，你来吗？】
【阮亭：你可以带姜慈月一起来，也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吧，怎么样？】
姜慈月转过头看向秋景明：“你要不要去？”
秋景明问道：“你想去吗？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的话你要一个人去吗？”姜慈月问。
第33章 永远永远
秋景明突然笑了一下：“不, 小辞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所以，都听你的。”
姜慈月愣住了，他试探得确实很明显。不过, 好像低估秋景明了……
秋景明又加了一句：“小辞也不用有负担，让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真的。”
“秋景明, 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姜慈月都有些好奇了, 一个人真的能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姜慈月看着他问道，他之前好像确实没问过秋景明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喜欢你的全部。”秋景明笑着亲了下他的侧脸, “小辞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很好。”
“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啊？看脸？”姜慈月好奇问道。
秋景明想了一下，脸色慢慢变红，他缓缓道：“那时候应该是刚开学一个月吧，月考之后, 你成了我的新同桌。”
是吗？
姜慈月愣了一下。
他没有另一个自己的记忆，还以为一直是坐在那里的, 原来他穿越来的第一天也是和秋景明坐同桌的第一天吗？
“当时你在学校已经很出名了，我除了知道你长得很漂亮之外，也知道你不喜欢说话, 所以，没觉得你会跟我混熟。”秋景明继续说着。
“就是，第一天我就发现你一直在走神，上课的时候一直在转橡皮擦玩, 掉了又自己捡起来, 重复了好多次, 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像个故障的小机器人。”
“什么？”姜慈月瞪了他一眼，“就这啊？你竟然敢说我是机器人, 你……”
秋景明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而后说：“是可爱的机器人。”
他想了想，又说：“其实不仅仅是这样。”
秋景明轻咳了一声，脸上的颜色渐渐加深：“是因为当时你捡了好多次橡皮，有的时候，离我太近了，我看到了你的……衣领……还有，脖子……好细……”
他用手托着姜慈月的脖子，轻轻抚摸，拇指和食指几乎能将姜慈月的脖子圈起来，配上他说的话，显得暧昧又涩情。
姜慈月也不自在了起来，那天他刚穿过来，一切都是陌生的，根本没在听讲，确实走神了一整天。
他也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秋景明在看他。
“那你还是见色起意。”姜慈月评价道。
秋景明笑了一下，也不反驳：“嗯，小辞就是很漂亮，我要是看不见就是眼睛瞎了。”
他在姜慈月脖颈亲了几下，又说：“那天，还有一次，橡皮掉到我脚边了，我看了很久，决定帮你捡起来，可是，你压根没想到我会帮忙，所以，我们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我当时就心跳加速了，后来，就，看了你一整天……”
“那你肯定还脸红了……”姜慈月笑了一下，秋景明可爱脸红了，他有时候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逗他。
“嗯……可惜当时小辞根本没看过我，只是跟我说了一句谢谢。”秋景明笑了起来，“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姜慈月扶起他的脸看了看，笑着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滤镜太大了？”
“就是好听。”秋景明抓住他的手压了上来，“叫我名字的时候，更好听。”
“唔……秋景明，别……”姜慈月无奈了，说着话又亲上来了。
秋景明现在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胆子大得很……
……
第二天，姜慈月还是同意跟秋景明一起去参加了。
毕竟，阮亭是秋景明小时候的玩伴，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作为朋友去欢迎他回来也是情之中的事。
姜慈月跟他一起去，倒也还能接受。
他的独占欲确实很强，不过，他倒是不想让秋景明的人缘因为他败坏掉，虽然他们俩的朋友都不多……
而且，阮亭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目前来说，除了跟秋景明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之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暂时还在姜慈月的忍耐范围之内。
出门的时候，姜慈月特地给秋景明也换了一件同款的外套，这件外套是均码的，因为他很喜欢，所以黑白两个色他都买了。
正好和秋景明一人穿一件。
他们的宴会在一个清吧里面，在里面找了个包间，还能听到大厅唱歌的声音，氛围还不错。
姜慈月和秋景明到的时候，里面大概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
除了姜慈月认识的许彦之外，还有几个Alpha和Omega。
秋景明倒是都跟他介绍了一遍，就是姜慈月没有记住，主要是他记住也没用，秋景明都说他不常跟他们一起玩了，估计也见不了几次。
好在阮亭是个很活泼的性子，场面也不算尴尬。
因为这场的主角是阮亭，倒是很少有人把话题引到姜慈月身上，只是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震惊了一下秋景明谈恋爱了。
不过，秋景明早就在朋友圈里发过他了，他们对姜慈月也不算陌生。只是这次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
“阮亭，李生珂不来吗？他不是初中的时候跟你玩的最好？”有一个人问道。
阮亭笑了一下：“小珂有事，说是晚点来。”
“他有什么事啊？等他来了让他吃剩饭也不好吧？”
阮亭摇摇头：“他们学校有节目，在排练呢，我也不能强拉着他来吧，没事，他们本来就不能多吃。”
……
姜慈月喝了一口果汁，有些百无聊赖，外面的歌也慢悠悠的，他都有点困了。
秋景明凑近他问道：“小辞，很无聊吗？”
姜慈月点点头：“是有点，不如回去玩游戏。不过这个果汁挺好喝的。”
秋景明笑了一下：“我让阮亭问下配方，回家让厨师给你做。”
“这也行？”姜慈月没想到，配方是能乱给的吗？
秋景明说：“没事，你又不拿出去卖，这是阮叔叔的产业，他不会介意的。”
“好吧，”姜慈月站了起来，“晚上尽在这喝这个了，我去下厕所。”
秋景明拉住了他的手，问道：“知道在哪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慈月摇摇头：“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就在这一排的尽头，不用你陪着。”
“好，你带着手机，有事给我发消息。”秋景明说。
姜慈月点点头。
他这张脸确实有点吸Alpha，秋景明担心也正常，不过，这个清吧里秩序还可以，只是上个厕所，他觉得应该没什么事。
事实也是如此，清吧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大部分人都坐在位置上听歌喝酒，都挺悠闲的。
他从厕所出来，还顺便去看了一下舞台上表演的乐队，主唱的声音挺好听的，非常有意境。
姜慈月站在包间门口的走廊上看了一会儿，都听入神了。
歌词也写的很好，让人一下子想到苍凉的荒漠，思绪都遥远起来。
只是，一首歌唱完之后，他正要打开包厢进去，却不经意间听到了包厢里的人谈话的声音，他的手停了下来。
“小亭，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说，是不是为了你的景明哥？”
“是啊，是啊，我一看就不对劲，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小珂，你别瞎说了，我不能回来上学吗？景明都有男朋友了，你没看他朋友圈啊？”
“呵呵，你忘了，那次你跟他吵架，我把他删了就再也没加回来了。”
“哈哈哈，什么时候的事啊，李生珂你还真够意思！”
“我什么时候跟景明吵架啦？我都忘了……”
“就是你快出国的时候啊，算了，不说了，秋景明，你的男朋友呢？不是说他也来了？”
“去卫生间了。”
“这么不凑巧，我还想看看他有多好看呢，能比得上我们家小亭吗？之前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怎么碰到他就开窍了？”
“哎呀，小珂，你别瞎说了，他们感情很好的。快坐下，你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行吧，行吧，我喝。”
“感情好又怎么样？听说他是个beta，以后秋景明难道真的要跟他结婚？他比不过你的，你是Omega。”
“李生珂，我会跟他结婚的。”
“你……”
“都别说了，小珂，你这样让我很难堪啊，我又不是非要上赶着推销自己，都说了景明哥和他男朋友感情很好的，你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好嘛，好嘛，对不起啦……”
……
姜慈月也听不下去了，要不是秋景明还说了句话，他都要气炸了。
他推开了包间的门，一声不吭地拉着秋景明就走。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目送着他们离开，半天没有人说话。
阮亭叹了口气：“他肯定是听到了，唉……”
李生珂的脸色也很难看：“一个beta脾气那么大？我也没说什么啊……”
许彦举起杯子笑了一下：“姜小美人就这脾气对我胃口，他生气的时候可真好看。”
阮亭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道德？他是景明哥的男朋友。”
许彦一脸调笑地看向他：“光说我，你呢？你不是也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吗？不然你在国外读书读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回来？”
阮亭气得放下了杯子，他看向许彦，说：“是，我承认我是听到景明哥谈恋爱才回来的，不过，我不像你，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让他动心了，可没想破坏他们的关系。”
许彦嗤笑了一声：“说的这么高尚，不就没那个胆吗？你要是胆子大也不会一直跟秋景明混在一起，懒得说你。”
眼看都要吵起来了，老大哥辰渊赶紧出来打圆场：“唉唉，都别说了，今天不是来给阮亭接风的吗？别吵了！”
“李生珂，都怪你管不住嘴，你也别打着为阮亭好的旗号，一会儿自觉去跟秋景明道个歉。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别把关系闹太僵。”
“许彦你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听说格斗课秋景明都揍了你一顿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阮亭你，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行，我看秋景明对你就没那心思，这么多年了都没开窍，你也别多费心思了，不管他以后跟谁结婚，反正没你的事……”
阮亭端起杯子灌了一口酒，白了辰渊一眼：“我比你清楚，辰渊，不用你教训我。”
“行了，行了，都这样了，接着玩吧，都别说了……”
李生珂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我都没秋景明好友，怎么道歉？大不了以后我不见他了……”
……
“小辞，别不开心了，以后这种聚会我们不去了。”
后座上，秋景明抱住了姜慈月的腰，轻声哄着他。
前面的司机早就升起了挡板，一如既往地专业。
刚才姜慈月气得不行，就知道拉着秋景明往前走，还是秋景明叫了司机过来，两个人才结束了在马路上暴走。
姜慈月捏住了他的下巴，沉默地跟他对视了几眼，而后说：“以后不许跟他们玩了，阮亭也不行。”
“好。”秋景明看着他回答。
姜慈月盯着他，见他没有丝毫地犹豫，这才满意了一些。
他想了想，又说：“秋景明，当时知道我分化成beta，你是不是很失望？”
秋景明摇摇头：“不是的，小辞。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是Omega，所以我也这么认为了。但是，知道你是beta，我也没什么感觉。”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就算你分化成Alpha，我也会喜欢你。我当时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不会再变了。”
“好吧！”姜慈月终于满意了，他扶着秋景明的下巴亲了一口，而后说，“分化成Alpha不行，我只能忍受你的信息素味道。”
秋景明想了一下，说：“你可以跟我有一样的信息素，这样就行了。”
姜慈月被他逗笑：“你就这么想搞AA恋？”
秋景明抱住了他：“是你的话，什么恋都可以。”
姜慈月已经被哄好了，既然秋景明已经答应不跟他们玩了，他也忘了算了。
只是，回去的时候，秋景明的手机收到了阮亭的消息。
阮亭发了一大段，大意是给秋景明和姜慈月道歉。
秋景明给姜慈月看了一眼，姜慈月的脸又冷了下来。
他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惹到他了，他就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人了。
于是，姜慈月说：“把他删了。”
秋景明没有犹豫，说：“好。”
姜慈月侧过脸观察他的表情，半天，等秋景明都删完了人了，他才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无取闹？”
“不会，小辞，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且这次有原因。”秋景明说。
姜慈月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
这次聚会算是跟阮亭他们直接闹翻了，在学校的时候，其实他们也不怎么能碰到，除非刻意去找。
所以，直到一个星期之后，阮亭才在去食堂的路上找到了他们，亲自跟他们道了歉。
姜慈月对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只是，从他表达出喜欢秋景明的意思之后，他就算人再好，姜慈月也不会再允许秋景明跟他接触了。
“是我让他删的，阮亭。”姜慈月说，“我不想他再跟你接触。”
阮亭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什么来，转身离开了。
这次之后，阮亭再也没有来自找没趣。
就算是在学校里不小心偶遇了，也没有来找他们说话了。
天气逐渐转冷，也快要到学期末了，大家都逐渐忙了起来。
姜慈月和秋景明都很少见面了，每天都在图书馆学习到很晚，两个人偶尔能碰到一起就一起学一会儿，但基本也不怎么能碰到。
期末考试周之后，终于要放寒假了，也算是闲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在房间窝了两天，都没有出门。
自从跟姜慈月在一起之后，秋景明也越来越宅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有很多社交活动。
这次，跟姜慈月窝在被窝里打游戏，一边看着窗外的初雪，都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了。
只是好景不长，因为快要年底了，秋景明不得不回家应酬。
而且，他父亲跟他说，因为阮亭回来了，所以，今年，阮叔叔他们也回来过年了，让他也回家一趟。
以前，他们两家关系好的时候，也经常有这样的家庭聚会，从秋景明他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这样了。
大人们还不知道秋景明和阮亭已经闹掰了，所以所当然地让他回去。
秋景明妈妈还说，如果姜慈月愿意来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姜慈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为难。
秋景明肯定是听他的，不过，他也不想因此让秋景明真的跟长辈也闹翻，于是，还是让他去了。
只是，这次，他没有跟着一起去。
因为上次那个氛围姜慈月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只是让秋景明吃完饭之后就过来找他，不要留在那里聊天。
秋景明当然也答应了。
晚上，秋景明一个人回家了。
这些天一直和秋景明腻在一起，他走了之后，姜慈月还有些不习惯。
管家爷爷今天也准备了一顿大餐，只是，秋景明不留下吃饭忘记跟他说了，白做了很多菜。
现在，管家爷爷他们基本上都已经接受秋景明了，因为只要一放假，他们就黏在姜慈月家里。
连李叔也不得不接受了，因为秋景明确实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而且什么都听姜慈月的。
只是，今天这事算是给李叔找到机会了，他说：“他爸妈叫他他就走了啊？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因为家里娶个Omega。”
姜慈月也很无奈，他看向李叔，说：“是我让他回去的，李叔。他家里来了客人，算是正事吧！”
只能说，姜慈月毕竟是从蓝星穿越过来的，他疯，但是遇到正事的时候，又要克制自己不能太疯。
他现在早就不是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玩的心态了，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是他在意的人的话，秋景明绝对是第一人选。
正常情况下，姜慈月不可能不在意秋景明的生活，完全将他掌控在自己手中。
秋景明毕竟不是游戏人物，他是个人，有父母家人，是应该有正常的社交的。
当然，狐朋狗友除外。
觊觎秋景明的当然也必须除外。
“唉……”
姜慈月和李叔同步叹了口气。
李叔看向他，说：“少爷其实不想秋少爷去吧？”
姜慈月咬了下唇，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从小看姜慈月长大的缘故，他们好像真的很了解姜慈月。
或者说，毕竟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他跟原来的姜慈月，应该是很像的。
李叔皱起了眉：“那少爷为什么不说？你说了，秋少爷会听你的。也不至于自己在这里食不下咽。”
姜慈月摇了摇头：“那也不能太任性了吧？”
李叔嗤之以鼻：“少爷的事才是最大的正事，怎么能叫任性？”
姜慈月笑了一下，他怎么感觉李叔比秋景明还要脑残粉呢……
“没事，他等会吃了饭就回来了。”姜慈月安慰自己，顶多也就跟阮亭说几句话而已，反正父母都在，也说不了什么吧？
李叔还想说什么，却被管家直接打断了：“好了老李，少爷做的对，以后要走的久，这种事还是该注意一下。”
“什么？什么叫走的久？老白头，你不会真觉得少爷会跟他结婚吧？”李叔十分震惊。
管家爷爷皱了下眉：“这不是应该的吗？少爷都陪他过易感期了，他还想跟我们少爷分手不成？”
“你就看吧，就秋晟那做派，他们家只可能娶Omega，那老古板绝对接受不了少爷，你还想让少爷嫁过去过苦日子不成？”
管家爷爷摇摇头：“这事不是这么算的，要看秋少爷的态度。他们小两口过日子才是正经。”
“好了，你们别吵了。”姜慈月扶了下额头，“我吃完了，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秋景明回来。”
“好的，少爷。要人陪你去吗？”
姜慈月摇摇头：“没多远，我自己过去就行，路上都有路灯和监控呢，你们别担心。”
管家给他递来一把大伞：“下雪了，少爷走慢一些。”
“好。”姜慈月没有辜负他的好意，他的这个身体确实不太好，还是不要淋雪了。
走出去之后，姜慈月才发现外面确实非常冷，撑伞的那只手没多久就冻僵了，他只好来回换着手撑。
雪下得很大，路灯下面看着纷纷扬扬的，倒是非常好看。
姜慈月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把照片发给了秋景明，顺便告诉他他来接他了，问他还要多久。
秋景明很快回复他，说他已经快吃完了，等下去门口等他。
姜慈月笑了一下，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天气太冷，也没有玩手机的欲望。
他来到秋景明家门口，守门的保安早就认识他了，礼貌地给他开了门：“姜少爷好。”
“你好。”姜慈月进了门，又问道，“今天有几个客人？”
“三位。”保安回答。
看来确实只请了阮亭一家，院子里比平常也只多了一辆黑车。
姜慈月走到了门口，管家接过了他手里的伞，躬身说：“姜少爷好，少爷还在餐厅。”
“那我去找他吧！”姜慈月说。
管家也没有阻止他，毕竟，这位已经是少爷过了明路的男朋友了，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姜慈月其实还有些奇怪，因为秋景明刚才明明说要在门口等他的，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他走过来其实用了很久，毕竟雪积得很厚，他走的很艰难。
他慢慢走到餐厅，只是，还没进去，就看到秋景明正在和他的父亲秋晟吵架。
“坐回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又是去找你那个beta男朋友？”
秋景明并没有听他的，只是缓缓开口说了一句：“beta怎么了？你看不上，我们以后可以不回来住。”
“反了你了！”秋晟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你眼里还有父母吗？为了个小男朋友，脑子都丢了，像什么样子，这么多年白培养你了！”
秋景明扶了下眼镜，又看向他说：“我一直都达不到您的要求，我没办法做个长袖善舞的人，您的儿子在您所谓的圈子里就是个沉默无趣的人，所以，您的培养早就失败了，不差这一回。”
“还有，”秋景明向前走了一步，“父亲，是你教我男人要有责任感，按你的逻辑，姜慈月已经陪我度过易感期了，如果他是Omega，早就被我终生标记了，你这时候该操办我们的婚礼了，你说对吗？”
“你！你！”秋晟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什么时候说要反对你们了？让你坐着吃完一顿饭就这么难吗？家里还有客人，你就这样不成样子？”
“我说了，他在等我。所以我要走了，刚才也说过话了，非要我一直留在这里吗？”秋景明皱了下眉，十分无奈。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吧！秋晟，你就让他走吧，我们俩又不是不能陪客，景明还小呢……”白瑾在旁边打着圆场，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秋景明快步走了出去，身后还传来秋晟气急败坏地声音：“都是你把他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了现在！”
“又成我的问题了？从小到大，他的教育我能插手吗？他才几岁就开始一直上课，我心疼不让去，你听过吗？还怪上我了？”
“好了好了，老秋，少说几句，少说几句，来喝酒……”
……
秋景明捏着眉心出来，疲惫地关上了餐厅的门。
他快步向前，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将下巴靠在了对面的人肩上，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小辞，好想你。你来救我了……”
姜慈月还有些尴尬，他并不想听到秋景明和他父母吵架。
只是，听到秋景明这么维护他，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他拍了拍秋景明的背，说：“怎么是救了？哪有那么夸张？”
秋景明在他肩上蹭了蹭，说：“小辞就是我的救赎。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我就很开心。”
姜慈月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好吧，那就跟我走吧！”
“嗯！”秋景明抬起了头。
两个人一起撑着伞回去，漫天的飞雪里，只剩下伞下的两个人相互依偎。
这次，姜慈月的手再也不会冷了。
……
寒假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窝在房间里玩。
除了过年的那天，姜慈月陪秋景明回了趟家，其余的时间他们俩都在姜慈月家里度过。
他跟秋景明一起回去吃饭，他父亲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就像是没吵过架一样。
今年，姜慈月的父母还是没有回来过年，只是每个人都给他打了电话，彰显了一下存在感。
说实话，姜慈月都要把他们俩忘了。
后面几天不怎么下雪了，天也开始放晴，秋景明便跟姜慈月说：“小辞，我们出去约会吧？”
“你想出去玩？也行，确实在家呆太久了。”姜慈月并没有拒绝。
秋景明很高兴的样子：“那都交给我来安排。”
“行啊，我也懒得看攻略，你去看吧！”姜慈月对这些事不是很在意，秋景明愿意做的话，他到时候可以直接跟着他，反正秋景明做事也靠谱。
不过，在城市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玩，秋景明说有个游乐园会有烟火大会，造势很足，所以买了票打算去看看。
姜慈月也同意了。
到了那天，两个人穿了一起买的同款黑色大衣，里面的内搭是不一样的休闲风。
自从两个人一起住之后，秋景明的穿衣风格就逐渐向姜慈月靠近了，因为他们俩买衣服也是一起买的。
在外面吃过早餐之后，两人开始了游乐园之旅。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跟来游乐园的大部分人一样，买了些奇奇怪怪的周边戴着，顺便玩了一些不刺激的项目。
太刺激的项目信息素浓度过高，姜慈月还没过去就受不了了，这期间一直靠秋景明脖颈旁的信息素活着。
姜慈月也有点遗憾，不过，他突然瞥见了一个地方，拉了拉秋景明说：“秋景明，我们去玩那个吧！”
秋景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一个装修得黑漆漆的地方，很明显是鬼屋，他开口问道：“可以啊，小辞怕鬼吗？”
这倒是把姜慈月问到了，若是以前，他绝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有点未知力量的介入。
不过，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没有鬼的吧？当时另一个自己也没跟他说清楚。
“有点怕，你怕吗？”姜慈月问道，其实他以前也没有去过鬼屋，毕竟都知道是工作人员扮的，根本不会吓到。
秋景明笑了一下：“我不怕，我保护你，小辞。”
“好。”姜慈月拉着秋景明进去了。
这勉强也算是个刺激项目吧？而且鬼屋的人是一批批进的，碰到的人应该很少，也不用担心信息素太多了。
这边的装修还是弄得很专业的，奇怪的声音一直传过来，才刚开始姜慈月就有点害怕了。
秋景明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道：“别怕小辞，我在呢！”
“嗯！”姜慈月捏着秋景明的手，几乎整个人靠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慢慢向前走着，直到碰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白袍鬼跳出来张牙舞爪。
吓得姜慈月直接跳到了秋景明身上。
“小辞，没事吧？我抱着你走过去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秋景明摸了摸他的背。
姜慈月吓得脸都白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想不开要来鬼屋啊？明明连鬼片都不敢看……
“小辞？还好吗？”秋景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慈月终于回过神来，说：“还，还好。”
秋景明笑了一下：“小辞要是害怕的话，我背着你走出去吧？你可以闭着眼睛不看。”
姜慈月叹了口气：“再走一段路吧，这才刚进来，你牵着我，我不看旁边了。”
“好。”秋景明笑了一下，他觉得窝在他怀里发抖的小辞非常可爱。
姜慈月闭上了眼睛，他也有了经验，一般秋景明停下来就是有东西出来了，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睁开眼睛，不然，都有可能跟正在表演的鬼对视上。
“好了，过去了。”又转了个弯，秋景明在他耳边说。
姜慈月松了口气，暂时睁开了眼睛，没多久又快速闭上。
又过了一会儿，秋景明又停了下来，只是这次，姜慈月很久都没有听到鬼叫的声音，他疑惑地开口问：“秋景明，怎么了？鬼走了吗？”
秋景明说：“还没有，不过他好像被前面的人打了一顿，那几个人堵在那里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不吓人了。”
“还能打鬼的啊？”姜慈月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那边围了四五个人，中间的应该是被打的鬼，还在地上嚎着好痛。
姜慈月拉着秋景明过去，就听到他们已经在聊赔偿事宜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扶着那只鬼离开，剩下的人也一起从出口出去了。
原来鬼屋已经走完了。
姜慈月长舒了一口气，再次见到太阳之后，他马上笑了起来。
只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他没想到，最后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这群人里，竟然有阮亭。
鬼屋里面实在太黑了，后面姜慈月还跟他们聊了几句呢，真是尴尬……
阮亭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了一下说：“景明，姜慈月，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了，你们也是来看晚上的烟花表演的吗？”
秋景明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姜慈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没有那个讨厌的李生珂，都是他没见过的人。
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嗯，是的。”
阮亭笑了一下：“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这次约好了一起来看烟花表演的。不过沐沐刚才打了鬼，我们还要去谈赔偿的事，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姜慈月也对他挥了挥手。
“唉……怪尴尬的……”姜慈月小声吐槽。
他看了一眼秋景明，说：“你还是不许跟他说话。”
“好。”秋景明点点头。
“饿了，去餐厅吃饭。”
“好，这边还有一些联动的菜肴，挺有趣的。”
……
两个人下午没玩什么大项目，尽在路边看游街表演了。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秋景明才带着他一起去坐了摩天轮。
“别的都可以不玩，这个一定要玩。”秋景明非常执着。
姜慈月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关于摩天轮的一些传说，自然也知道秋景明执着的原因。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
两个人在摩天轮里看着夜幕升起，远处的灯一盏盏地亮起来，还挺好看的。
随着高度慢慢攀升，秋景明改变了本来在他身后抱着他的姿势，他走到了旁边，揽着姜慈月的腰吻了上去。
在他们的亲吻中，摩天轮缓缓攀上最高点，星光映衬着远处的灯光，仿佛此刻就是永恒。
姜慈月却莫名地有些伤感。
传说相爱的恋人如果在摩天轮转动到最高点时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但是，如果不是相爱的恋人呢？
有句话叫心诚则灵，他已经心不诚了，所以，他和秋景明不会永远在一起。
他突然为秋景明感到悲伤。
可是，喜欢是不受人控制的，就算他能一直配合秋景明，他终究，不会想要主动亲吻秋景明，哪怕一次。
最多是为了哄秋景明的时候亲亲他，都带着明显的目的性。
他的确，心不诚。
秋景明并未发现恋人的奇怪之处，一吻过后，他揽着姜慈月，笑得开心又满足。
摩天轮开始缓缓下降，两个人走出来之后，秋景明又说：“烟花秀要开始了，我们提前去占位置吧？”
“好。”姜慈月没有拒绝，主动拉起了秋景明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被秋景明放进大衣口袋里，没有受到寒冷的侵袭。
秋景明做的攻略一看就是正确的，这边的城堡上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俩在一处栏杆旁边占了位置，开始一边聊天一边等着烟花秀开始。
没过多久，人群中传来了齐刷刷的惊叹声。
一枚紫色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变换了三个形状之后，才逐渐消失。
烟花秀开始了。
姜慈月靠在秋景明身上，静静看着烟花绽放又消失。
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掏出手机录下来。
毕竟这是，此生仅有一次的烟花。
就算以后再和秋景明一起看，也不会和今天一模一样了。
秋景明替他拿起了手机，说：“我帮你拿着，小辞，太冷了。”
“好。”姜慈月没有拒绝，他静静靠在秋景明身上，时不时看向天空的烟花，一时都入了神。
烟花秀持续了很长时间，秋景明录了一段之后，将手机还给了他，自己也拿起手机录了一段。
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他还特意翻转了镜头，录下了他们两个人在烟花下面的样子。
姜慈月忍不住逗他：“秋景明，你绝对有什么特殊爱好。”
秋景明愣了一下，才问：“什么特殊爱好？”
姜慈月哪里说得出口，看秋景明不像装的，也不想跟他解释了。
下一秒钟，秋景明就吻了下来。
不过，这次因为旁边有很多人的缘故，他只是轻轻亲了一下姜慈月的脸颊。
姜慈月无奈地看向他，也没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秋景明终于收起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时间，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银色的盒子。
姜慈月愣愣地看着他，这次应该不是戒指了，这个盒子有两个手机大小。
秋景明看着他笑了一下，朝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放了一条坠着泪滴形状钻石的银色项链，链子是用细小的蓝宝石和银珠串起来的，在黑夜中也闪耀着碎光。
客观的说，这是一条很好看的项链，只是，秋景明突然送他项链做什么？
秋景明看着他说：“小辞，这条项链的名字叫伯拉斯之泪，象征着永恒的爱，送给你，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漫天烟花下，秋景明笑意盈盈，再配上他手里的那条伯拉斯之泪，实在是一副美好的景象。
作为秋景明的男朋友，他此刻应该幸福得落泪。
可是，姜慈月一点都不敢动。
心底的酸涩渐渐蔓延到胸腔，他几乎快要窒息。
永远？
永远在一起？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秋景明永远在一起。
他哪敢轻易许诺永远？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在骗秋景明。
哪里配得上他这样真挚地许诺永远？
第34章 人鱼公主
“小辞？”姜慈月太久没有动静, 秋景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很好看。”姜慈月笑得苍白又无力。
他伸手将项链接了过来, 阻止了秋景明接下来的质问。
他不敢再听了，他怕他一不小心, 抵不过良心, 说出实话。
“太大了, 放在你的口袋里，装着不舒服。”姜慈月又还给了秋景明。
秋景明笑了一下：“好, 我拿着，回去再给你试一下。”
“嗯。”姜慈月不敢再看他，转过头去看天空中的烟花。
此刻，烟花秀已经逐渐到了尾声, 频率逐渐降了下来，慢慢变成了一颗一颗单独的烟花在绽放。
秋景明从背后拥着姜慈月, 在他耳边轻声说：“小辞，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马上又要开学了。”
“是吗？确实过得很快……”
……
烟花秀结束之后，人群渐渐散去。
秋景明说接下来会有一个舞台剧表演，演的是人鱼公主，也是网上比较推荐的, 所以, 他们便一起去了主舞台。
这个世界的人鱼公主和姜慈月所熟知的小美人鱼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故事, 讲的是人鱼公主和人鱼王子的故事, 人类在他们的故事里倒是个反派。
姜慈月还觉得挺有趣的，慢慢就看了进去。
故事有趣, 再配上如梦似幻的灯光秀，连人鱼公主身上的鳞片都做的栩栩如生，让人身临其境，不愧在网上收到很多好评。
旁边的小朋友一直在惊叹，说她也要做人鱼公主。
她的妈妈笑着说：“好啊，那我可以天天在家里听人鱼公主唱歌了！”
姜慈月也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侧过脸，对秋景明说：“秋景明，其实我小时候都没来过游乐园。”
秋景明也惊讶了一瞬，就算是他，小时候妈妈也带他去过游乐园的。
“是不是叔叔阿姨太忙了？”秋景明说。
姜慈月突然愣了一下，差点都要聊爆了。
他都快要忘记他是穿越过来的了。
他小时候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后来妈妈忙着公司的事，几乎很少带他出去玩。他的世界里，提到爸爸都有些陌生。
他甚至已经记不起爸爸长什么样子了，要不是见过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他的脑子里连个画面都没有。
不过，这个平行世界的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离婚呢？
是因为终生标记很难清洗掉吗？
这个世界的AO离婚率确实很低。
“嗯，他们都很忙。”姜慈月终于想起来回答秋景明，“所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如果你不拉着我来，我自己肯定不会来的。今天我还是很开心的。”
秋景明看着他笑了一下：“小辞开心就好，我以后多带着你出来玩。”
“好。”姜慈月点头。
舞台剧渐渐演到了高潮，人鱼公主的歌声逐渐凄婉起来，因为人类的船只破坏了他们的栖息地，人鱼王子带着战士去示威，却被人类的枪支打伤。
这个故事竟然是个悲剧结尾，人鱼公主带着人鱼王子的尸体游向了海洋的正中央，她唱了一晚上的歌，唱到天地变色，电闪雷鸣，大海上卷起了风暴，汹涌的海水吞噬了一切……
凄婉的歌声还在场上回响，绚烂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乐手突然出现，站在海岸上拉着小提琴，重叠的声音像是来自时空缝隙的回响。
旁边的小女孩已经随着歌声流下了眼泪。
这时，远处的钟楼响起了零点的钟声，舞台上的灯光渐渐黯淡，舞台剧也落幕了。
演出的人员开始谢幕，底下的观众也逐渐离开。
秋景明拉着姜慈月的手慢慢向前，他似乎也有些无奈：“竟然是悲剧，早知道就不带你来看了。”
姜慈月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们俩死在一起的话，他不觉得是悲剧。他轻声问：“你不喜欢看悲剧吗？”
秋景明扶了下眼镜，看着他说：“以前无所谓，现在，现在我不喜欢看悲剧结尾的爱情故事。我希望所有的有情人都能永远在一起。”
姜慈月的心脏又酸涩起来，他根本不敢应这句话，只是僵硬地说：“只是个舞台剧而已。”
“也对。都是假的。”秋景明点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这次秋景明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他们俩出了门口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前面却又碰到了一个姜慈月不想看到的人。
“景明，姜慈月，嗨！”阮亭率先打了招呼，他这会儿好像只一个人在这，他的同学们不知道去哪里了。
姜慈月也没有无视他，毕竟白天都已经说过话了，也算是破冰了，他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不回去吗？”
阮亭笑了一下：“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我的朋友们在那边等我。”
姜慈月皱起了眉：“你有什么事吗？”
阮亭拿出了手里的袋子，说：“你别误会，姜慈月。今天是景明哥的生日，正好碰到了，我就想把生日礼物给他。我每年都会送他生日礼物的，已经习惯了。”
“秋景明的生日？是今天吗？”姜慈月愣住了，他确实忘记问了，秋景明也没有告诉他。
“是啊，你不知道吗？”阮亭还有些尴尬，“零点已经过了，今天就是他的生日。”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阮亭干脆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姜慈月，而后冲他们挥了挥手：“生日快乐景明哥，我先走了，拜拜！”
姜慈月手里拿着袋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看向秋景明，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秋景明见他似乎在自责，连忙抱住了他：“没关系的小辞，我也不是很在意生日。再说，你今天陪我出来玩，已经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他揽着闷闷不乐的姜慈月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路上都在哄着姜慈月。
在他身后的方向，阮亭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
回去之后，姜慈月想了半天，他该送给秋景明什么呢？
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秋景明今天求着他出来玩，就是因为他马上要过生日了吗？
那为什么不在生日那天出去呢？
回来的太晚，管家爷爷他们都已经睡了。
楼梯里给他们留了灯，整座房子安安静静的。
到了房间之后，姜慈月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秋景明，说：“拆开看看？”
秋景明摇摇头：“放那吧，先去洗漱？”
姜慈月笑了一下：“我有点好奇他送了什么。”
嗯，也可以参考一下。
反正秋景明送的生日礼物是不能参考的，哪有人生日给别人送戒指的……
“那小辞来拆吧！”秋景明并不在意，他确实没把生日当回事，所以才没有特意告诉姜慈月。
姜慈月点了点头，他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盒子。
包装挺严实的，姜慈月拆开之后，才发现，是一张黑胶唱片。
封面的图片上有一架钢琴，上面还有一些英文，姜慈月回头看向秋景明：“格雷斯.简？是个作曲家吗？”
秋景明点点头：“是我很喜欢的作曲家。”
姜慈月又僵硬了一瞬：“你喜欢听古典音乐吗？怎么跟我一起的时候没见你听过？”
阮亭确实比他要了解秋景明……
或许他该怪自己，是他从来没有想要去主动了解秋景明。
秋景明将他手里的唱片放到一边，直接抱住了他，笑着说：“跟小辞在一起，我有更感兴趣的东西。难道要我一边听音乐一边跟小辞接吻吗？”
他想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行，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
姜慈月推了下他：“我家可没有黑胶唱片机。”
秋景明抱着他倒在了床上，凑在他耳边说：“我也没说要听这张，小辞。不要吃醋了，小辞，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哼给你听，好不好？”
他亲了一下姜慈月的耳朵，姜慈月也不免有些脸红，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响起了秋景明哼歌的声音。
秋景明的声音很低沉，又是凑在姜慈月耳边哼的，技巧还很好，姜慈月不受控制地脸红了。
听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秋景明哼的是刚才那出舞台剧里人鱼王子跟人鱼公主求爱的时候哼的歌，才听了一次，他竟然就记住了……
“答应我吗？”
“什么？”姜慈月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浸在了秋景明的歌声里，这会儿还有些懵。
秋景明轻笑着又问了一遍：“要答应我的求欢吗，小辞？”
“什么求欢啊，人家那是求爱。”姜慈月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都是一个意思，”秋景明紧紧盯着姜慈月，眼神里的渴求几乎不加掩饰，他笑了一下，“所以，要答应我吗？”
姜慈月咽了下口水，几乎要溺死在他胶着的视线里，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今天本来就是他的生日，姜慈月不想让他不高兴，更何况，他还唱歌哄了他那么久……
秋景明笑着吻了下来，他的双手摸索着握住了姜慈月的手腕，而后缓慢向上攀爬，将两只手都变成十指交缠的姿势。
炙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交换，热气熏得姜慈月浑身发软，在沉沦的最后一秒，姜慈月在想：
他到底该送个什么生日礼物给秋景明呢？
第35章 亲自下厨
早上, 秋景明比姜慈月醒的要早，昨天晚上，因为小辞的纵容, 两个人闹到很晚才睡。
他起来之后在电脑桌前面坐了一会儿，用小辞的电脑办了会公。
虽然小辞说他的电脑是用来打游戏的, 但是, 倒也没有真的阻止他用过, 这里都快成他的专属位置了。
姜慈月快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他睁开了眼睛, 发现床边没有人，于是出声喊了一声：“秋景明。”
秋景明立刻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床边：“小辞，醒了？”
姜慈月被他抱在了怀里, 被迫坐了起来，他在秋景明肩上蹭了蹭, 说：“秋景明，生日快乐。”
秋景明被他逗笑，摸了摸他的头：“小辞还想着这事呢？你昨天晚上睡着之后还在说呢……”
“是吗？”姜慈月倒是不知道, 不过睡觉之前，他确实一直在想这件事。
现在，他倒是想好了要给秋景明什么生日礼物了，他说：“秋景明, 我小的时候过生日, 姥姥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 晚上我给你做吧, 算是生日礼物。”
“好啊！小辞还会做饭吗？这么厉害！”秋景明很高兴。
姜慈月摇摇头：“只会做一些简单的，但是味道还行, 晚上你试试。”
“好。”秋景明一脸期待。
说好了是生日礼物的，所以，从挑选食材开始就是姜慈月亲自去的。
家里的厨师还很奇怪他什么时候学了做饭，他只好说自己看了菜谱现学的。
厨房都交给他一个人了，其他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包括秋景明，因为要保持神秘感。
虽然，他最后只是做了一碗很普通的面，就是配料比他以前做的丰富一些，因为家里的材料太多了，他还煎了两个大虾摆在了上面。
说实话，卖相非常不错，姜慈月还提前试了下味道，倒没有因为太长时间没做翻车。
他把面端到秋景明面前的时候，秋景明的表现得十分夸张，还特意拍了照片才开始吃。
当然，桌子上除了面还有管家爷爷他们准备的菜和蛋糕，他们知道了是秋景明的生日之后，也做了一些准备。
“怎么样？”姜慈月坐在了秋景明旁边，看着他试吃。
秋景明用纸巾擦了下嘴，对他笑了一下说：“非常好吃。”
姜慈月撑着手看他，说：“那你吃吧，不跟你说话了。”
秋景明点点头，继续埋头吃着。
……
寒假就这样快速过去了，没多久又开始了新的学期。
说实话，姜慈月都有点后悔学医了，他当时完全是一拍脑袋就做了这个决定，现在每天背着大部头去上课都觉得像受刑。
不过，学都学了，也没有办法了。
姜慈月和秋景明平时都很少能碰到面了，两个人的课都不算少，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在一起。
这天中午，秋景明也照常等在教学楼下和姜慈月一起吃饭。
因为秋景明常来的缘故，他们班上嗑他们的人是最多的，用她们的话说就是，能嗑到新鲜热乎的一手糖。
当然，姜慈月知道这些也不是他自己去论坛看的，而是上课的时候，偶尔坐在他附近的女同学会跟他说几句这些事。
胆子更大的甚至跑来问为什么他们寒假不发朋友圈，是不是分手了……
姜慈月很是无奈，只能告诉她们没有分手，只是忘记发朋友圈了。
跟秋景明提起这些的时候，他倒是一副很懂的样子，说：“小辞，那我们等下发一条吧，让她们开心一下。”
姜慈月无奈地看向他：“这样不是太刻意了吗？你想发你发。”
秋景明笑了一下，说：“小辞，你不懂她们，她们才不会觉得刻意，只会高兴的。”
姜慈月眯了下眼睛，看向他问：“你怎么这么懂？你不会天天泡论坛上搜我们吧？”
“没有天天，小辞。”秋景明的脸色红了一瞬，“我就是偶尔看看，我就喜欢看她们说我们很配……”
姜慈月无奈地摇头：“你一天天的倒是忙的很……你不会还开小号回复了吧？”
秋景明坚决摇头：“没有！小辞！我就，我就回了几条说你的评论，他们不知道是我……”
“这都没意义，以后别回了。”姜慈月拉着他继续向前，也懒得再跟秋景明说这个话题了，“算了，随你……”
毕竟，秋景明应该是从高中就开始玩论坛了，他之前的那张壁纸还是哪个论坛大手子P的呢，也算是个人爱好吧，不管他了……
两个人牵着手在前面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同学是他们认识的人。
阮亭其实也有些尴尬，他下课之后都喜欢戴着耳机听歌，所以，他也一直没发现前面的人是谁。
这个世界两个男生走在一起实在太正常了，特别是Alpha和Omega的组合。
是音乐软件切歌的空白期，他听到了秋景明的声音，才发现前面的两个人是秋景明和姜慈月。
其实，因为姜慈月对他的防备心，他也不想总是凑到他们面前。
他回国其实就是为了看一下那么木讷的景明哥怎么会突然开窍开始谈恋爱了，因为他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真的看到秋景明和姜慈月的相处模式，他才发现，秋景明这次是真的动心了，甚至可以说，他和姜慈月之间，他绝对是占主动的那一方。
主动到，阮亭都觉得有一丝奇怪。
就像是，秋景明在跑道上不停地跑圈，而姜慈月只是站在终点一动不动。
虽然他们是站在一起了，可是，姜慈月好像只是配合。
是的，配合。
阮亭最开始只是有些直觉地觉得他们的相处有一丝怪异，到后来，他却逐渐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姜慈月似乎不喜欢秋景明。
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很明显的一件事。
哪怕姜慈月性格再内敛，也不可能，在面对爱人的时候总是一脸平淡。
虽然，他能感觉到姜慈月对他的敌意，可他能感觉得出来，姜慈月不像是在吃醋，而是，仅仅在不满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上。
他说不清他这些直觉是哪里来的，可能，在他偏执的认为姜慈月不喜欢秋景明的那一刻起，后面的所有分析都失去了正确的立场。
不过，阮亭越来越觉得，他没有想错。
首先，是眼神。
即使是在聚会最无聊的时候，姜慈月的眼神都不怎么在秋景明身上，反倒是秋景明的眼神一晚上都黏在姜慈月身上，对比十分鲜明。
其次，是秋景明为了姜慈月跟他父亲吵架，他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这其实很容易想到，姜慈月压根就没想过以后要嫁进来，所以，对秋景明的父亲，他并没有要好好相处的想法。
再者，姜慈月竟然连秋景明的生日都不知道。
如果两个人在谈恋爱的话，这实在有些可笑了 ，这只能说明姜慈月其实对秋景明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没有想去了解他的事。
最后，姜慈月根本没有想过跟秋景明有以后。
那天的烟花秀，他正好在秋景明左边的位置，看到了秋景明送给姜慈月项链。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秋景明说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姜慈月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一丝感动，更多是心虚。
他也不知道姜慈月为什么不喜欢秋景明还要跟他在一起，不过，他只想知道秋景明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秋景明不知道的话，他真的会为他感到不值，他明明，那么喜欢姜慈月……
不过，景明哥刚才叫姜慈月什么来着？是小慈吗？
这是姜慈月的小名吗？
姜慈月这个人，他以前其实都没听说过，他们的初中应该不是一个学校。
不过，他去论坛上搜索他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张他白头发的照片。
发帖人说他上高中的第一个月就是白头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染黑了，阮亭觉得有些奇怪。
他已经让一个朋友帮忙去查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会有结果。
他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他觉得这些事秋景明有知情权，他不想景明哥被一个不真诚的人骗。
就算他不喜欢景明哥，他也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热越陷越深。
……
晚上，阮亭收到了朋友给他的资料，他迫不及待地点开看了几眼，果然……
以前的姜慈月是没有小名的。
不过，小慈也有可能是秋景明给他起的爱称，证明不了什么。
【Alex：R，你让我查的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吗？你可别拿这些去做违法的事啊！】
【R：怕什么啊你，胆子这么小……这些都是网上能搜到的资料，又没有让你人肉……】
【Alex：你说的简单，你怎么不自己弄呢！】
【R：[红包]】
【Alex：谢谢少爷赏赐，我退下了！】
阮亭关掉了对话框，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份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他终于确定。
姜慈月跟之前那个姜慈月相比，变了很多。
这个世界还是唯物的吗？
难道姜慈月像小说里一样被人夺舍了？
但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呢？他演的太像了？
是因为他是穿越来的，所以才不敢许诺永远么？
阮亭关掉了文件夹，撑住了额头。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他是不会跟秋景明直接说的，免得被当成神经病。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姜慈月不喜欢秋景明还要跟他在一起罢了，资料上还写着姜慈月闻到过浓的信息素就会不舒服，那他是怎么陪景明哥度过易感期的呢？
想不通，不过，这些都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跟景明哥求证一下他知不知道姜慈月不喜欢他，如果不知道的话，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至于其他的事，他也管不了太多。
阮亭打开了手机相册，开始查看明天的课表，打算去偶遇一下秋景明。
第36章 小辞生气
“景明！”
秋景明抱着书, 转头看去，发现是阮亭，整个人顿了一下, 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
他不想让姜慈月不高兴, 所以, 他是不会跟阮亭私下接触的。
而且, 他现在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了，阮亭确实对他有那个意思, 他跟阮亭保持距离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毕竟，他的整颗心都在姜慈月身上，实在不可能再分给任何一个人。
他没有停下脚步，身后却传来一身惊呼：“啊——景明哥……”
秋景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阮亭正倒在地上,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一边看着秋景明说：“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没必要怕成这样吧？这里人来人往的……”
膝盖是真的摔痛了，阮亭拍了拍手里的灰，而后用手揉着麻木的膝盖, 嘴里不住地嘶气。
都这样了，秋景明也实在没办法，他走了几步过去，拉着阮亭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放下了手, 又退后了一步, 静静看着阮亭。
阮亭看着他, 突然问道：“景明, 姜慈月有没有主动亲过你？”
秋景明皱起了眉头：“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阮亭也有些苦恼，这么问确实有些冒昧,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相处的时候，姜慈月会不会主动？”
秋景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无可奉告。阮亭，这是我和姜慈月之间的事，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嗯，对不起，景明哥，你就当我好奇吧……”虽然秋景明没有回答，阮亭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以他对景明哥的了解，如果姜慈月真的主动的话，他一定会强烈地反驳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
秋景明想走了，只是最后，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的膝盖没事吗？回去找人看看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让姜慈月不开心。”
阮亭摇了摇头：“没事了，不是很痛了。我知道了，景明哥。”
秋景明转过身，往前迈了一步，却惊得愣在了原地：“小辞……”
姜慈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伸手拉住了秋景明，眼神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的阮亭。
“你又来找他干什么？”姜慈月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来。
阮亭咬了下唇：“我不能跟他说几句话吗？这里是学校，我还能做什么吗？”
姜慈月眯起了眼睛：“不可以，你，就是不可以。”
阮亭气得脸都红了，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慈月拉着秋景明转身就走，秋景明根本不敢吭声，他确实跟阮亭说话了，虽然就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
两人沿着路向前走，直到快要走出校门，秋景明才弱弱地出声问：“小辞，不是去吃饭吗？”
姜慈月瞪了他一眼：“吃个屁啊！”
秋景明更是不敢说话了。
小辞平时很少生气的，只有在打游戏的时候听过他这么暴躁，这次还是第一次被小辞骂……
秋景明想了一路该怎么跟小辞道歉，但是，他说的话都有些无力，明明他之前答应过不跟阮亭说话的，是他没有做到……
回到房子之后，姜慈月把左手抱了一路的书扔到了沙发上，而后将秋景明身上的书包也扯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
姜慈月将外套脱了，走进了卧室，他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他将袖子扯了一点起来，而后看着秋景明说：“把外套脱了，坐过来。”
秋景明不敢不听话，连忙照着他说的做，而后坐在了床边。
姜慈月深深吸了口气，站在了他面前，分开了他的双腿。
他将秋景明推倒在床上，右腿跪在了床沿，静静地注视着秋景明。
好半天，他伸手掐住了秋景明的下巴，缓缓问道：“为什么不听话？”
秋景明咽了下口水，低声说：“对不起，小辞，是我没做好。”
姜慈月简直要气笑了，他扯了下嘴角，而后伸手抓住了秋景明的右手，冷声说：“是这只臭手碰的他吗？这么不听话的手，不如砍掉算了，你觉得呢？”
秋景明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小辞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过了好几秒，他才说：“如果小辞想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
姜慈月放开了他的手，将他的右手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而后俯下身来，双手捧住了秋景明的脸，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他沉声说：“下次再这么不听话的话，我只能把你锁起来了。听懂了吗？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做听话的小狗了，再不听话，就会被主人直接丢掉！”
“不要，不要丢掉我，小辞。”秋景明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说，“我会听话的，小辞，我保证……”
姜慈月马上收回了手，他站了起来，说：“去把你的臭手洗干净。”
秋景明立刻坐了起来：“好！小辞，我错了，你别不开心。”
“快滚，”姜慈月转过了身体，“没洗干净我看着就来气，别跟我说话。”
“我知道了小辞，我现在就去！”秋景明马上跑进了卫生间，就像是有什么在追他一样。
姜慈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而后起身将沙发上的外套收起来，放进了洗衣机里。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叹了口气，去厨房洗了个手。
其实他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他一来就看到了秋景明扶着阮亭的画面，那一瞬间，心脏都要气爆炸了……
他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妈妈把他的玩具给表弟玩过之后，他就再也不想要了。
他也猜到自己如果谈恋爱了，对另一半的控制欲肯定很强，只是，秋景明之前一直都很听话，他倒是没感觉出来太多。
这次是正好撞上了，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脑子里只有满腔的怒火，不夸张的说，他刚才跟秋景明说的那几句话，他是真的想过，不是在夸张……
只是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智又开始渐渐回来了一些，他开始觉得，他是不是不适合谈恋爱？
毕竟秋景明是个人，他不是自己的所有物，可能这样下去，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吧？
或许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不开心。
姜慈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他好像对他们的这段恋情越来越悲观了。
是因为感受到了秋景明太过赤忱的爱意，所以，显得自己太不够真诚了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所以，心里总是不舒服。
“小辞。”
姜慈月从思考中脱离，卫生间里好像传来了秋景明的声音，他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秋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刚才跑太急了，我忘记拿衣服了。”
“哦，知道了。”姜慈月回了一声。
他走到了衣柜旁边，想了想，今天下午也不想去上课了，干脆给秋景明拿了睡衣。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姜慈月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进去了。
上次秋景明易感期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了秋景明的身体，这会儿也没必要特意避嫌了。
姜慈月进了门，将睡衣放到了架子上，他看了一眼秋景明，伸手拉住了他的右手，问道：“洗干净了没有？”
热气熏得秋景明脸上泛红，他反应了半天才回答：“洗干净了，小辞。”
姜慈月却依旧感觉难受，想了一下，他干脆将秋景明拉到了洗手台旁边，挤了一点沐浴露，亲自给秋景明的右手又洗了一遍。
秋景明僵硬得橡根木头，被姜慈月扯着才动一下。
姜慈月打完了泡沫，正想给他冲洗一下，结果，将秋景明扯向水龙头的时候，才发现身后奇怪的触感，难怪秋景明这会儿这么安静……
“你他……”姜慈月都要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生气？嗯？这种时候你还给我发情？”
“对不起小辞，”秋景明尴尬地转过了身体，“我控制不住……小辞一直摸我……”
“你管这叫摸？”姜慈月都无语了……
他决定无视秋景明，直接打开了水龙头给他冲洗泡沫。
可他还没洗完，就感觉被他扯过来冲洗上臂的秋景明又戳在了他的身上。
那炙热的温度，真是无法忽视，特别是现在，他还处于一个随时爆炸的时期。
姜慈月回头瞪了秋景明一眼，直接伸手过去，用力掐了一下。
不得不说，身为男人，他是很懂男人的痛苦之处的。
只是，秋景明仅仅皱了下眉，底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慈月盯着他狠狠皱眉：“这你都不软？”
秋景明看着他，几乎整张脸上都布满了红晕，他将头靠在了姜慈月脖颈，像只狗狗一样乱蹭：“小辞……”
“小辞……”
“小辞……”
“帮我……小辞……”
“我真是给你脸了……”姜慈月简直无语了，这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在奖励他？
秋景明的信息素开始不要命地释放，他的身体都被热气染红，他嘶哑着嗓子凑在姜慈月耳边说：“小辞……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是你先摸我的……”
“你意思是我的错了？”姜慈月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他的头，结果根本推不动。
“我错了，我的错，小辞……我会听话的，小辞……帮我，小辞……”秋景明的声音都要带着哭腔了。
姜慈月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认命地收拾残局。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才终于从浴室出来。
秋景明将姜慈月抱在了沙发上坐着，问他：“小辞还生气吗？”
姜慈月瞥了他一眼，直接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累了，没力气生气了。”
秋景明的脸色更红，他伸手给姜慈月的手做按摩，开口问：“小辞饿吗？我来点外卖？”
姜慈月点点头，不用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只是，最后，他轻轻摸了摸靠在他身上的秋景明的头发，说：“下次不要让我生气了。”
“我知道了，小辞，我保证。”秋景明搂住了他的腰，乖乖看着他，“我会听话的。”
“嗯……”姜慈月是真的有些累了，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37章 初春之雪
此后的几天, 他们在学校里也没有再碰到阮亭。
姜慈月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周五晚上，他竟然收到了阮亭的短信。
【姜慈月, 今天下午放学之后，我在科教楼天台等你, 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阮亭】
姜慈月皱起了眉, 阮亭真是想多了, 他不可能去见他的，上次生气的感觉他现在还忘不了呢……
不过, 话说回来，他倒是忘记问秋景明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了，当时秋景明只说阮亭跟他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会去的。】
姜慈月还是给他回复了一条，不然让他一直等着, 也不好。
这会儿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讲完了新课, 正在让他们自己做题，姜慈月这才有机会看了眼手机。
不过，没一会儿, 秋景明竟然也给他发了条消息：
【秋景明：小辞，放学之后你先回家吧，社团临时有个活动，我去参加一下, 可能会晚一点。】
【Moon：嗯, 知道了。】
姜慈月也不觉得意外, 秋景明一直比他忙, 像他这种什么集体活动都不参加的人，可能才是少数吧？
只是, 在这个世界，他并没有生存压力，说实话，也没有非要跟别人卷的必要。
再说，本来他学医就已经很忙了……
姜慈月写了两道大题之后，手机又弹出了阮亭发来的短信：
【姜慈月，其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你跟以前的姜慈月根本不是一个人。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就来找我。】
姜慈月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阮亭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找到了什么证据？
姜慈月眉头紧皱，半晌，他做出了决定，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去确认一下虚实。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秋景明那边倒还好，如果他这个世界的爸妈知道了的话，找他问以前的姜慈月去哪了就麻烦了……
他根本不想惹麻烦……
这个阮亭，真是爱多管闲事。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给阮亭回复了一条短信：
【我会去的。】
“哇——”
姜慈月心里正烦着，突然听到教室里一阵骚动，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同学们都转过头看向窗外。
原来是下雪了……
姜慈月也跟着看向窗外，天色已经阴沉了下来，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看起来下得还挺大的。
“吵什么吵！下雪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接着做题，还有一节课呢，有些人的心都飞出去了……”讲台上的老师用水杯拍了拍桌子。
同学们终于都转过了头，开始做自己的事。
姜慈月也不例外，只是，他在做题间隙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栏杆上已经堆了一层雪了。
雪确实下得很大。
他的故乡其实也不经常下雪，他还挺喜欢看雪的。
只是，今天没有看天气预报，没有带伞。
姜慈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不算什么，去见阮亭才让他觉得难受。
他根本就不想再见他了，可是没有办法……
放学之后，姜慈月特意没有背书包过来，他把书包放在了楼下的储物柜里。
而后，自己坐电梯上了顶层。
科教楼的顶层是个小型的空中花园，阳台上种了很多盆栽，倒是个小型的景点了，经常有摄影系的同学来这里拍照，所以，学校就没有把这里锁起来。
下雪之后，声音都轻了许多。
这会儿楼顶已经积了一层雪了，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阮亭已经在楼顶等他了，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头发上已经飘了一层雪。
姜慈月率先开口：“阮亭，你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阮亭转过了身来，对姜慈月说：“你不用担心这个，虽然我随便查了下你，发现你跟之前那个姜慈月很不一样，不过，我并没有证据，所以你不用担心。”
姜慈月皱了下眉：“所以你今天找我要说什么？”
“比起这个，”阮亭眨了下眼睛，“我更在意另一件事。姜慈月，你真的喜欢秋景明吗？”
“你什么意思？”姜慈月愣了一秒钟，根本没想到阮亭会这样问他。
阮亭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多说了，于是，他开口说：“姜慈月，你能不能真诚地说出答案，你到底喜不喜欢秋景明？”
姜慈月皱了下眉：“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阮亭摇了摇头，他突然笑了一下：“姜慈月，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回答吗？如果你回答喜欢的话，我就不再问下去了。”
风雪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呼呼作响，两个人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都没有动作。
姜慈月捏紧了手心，半晌，他还是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阮亭低下了头，似乎是累了一样，盯着满是雪花的地面说：“那你跟景明说过吗？”
姜慈月垂下了眼眸。
阮亭却笑了一下：“没有，是吗？你的同学说你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看来是真的。”
姜慈月看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愧疚吗？”阮亭深吸了口气，“为什么要骗景明哥？他那么喜欢你，几乎用尽所有在对你好，为了你不惜跟秋叔叔吵架，你就这样对他吗？”
姜慈月静静地看向他，几秒之后，他才回答：“我没说我不喜欢秋景明。”
是，他是不喜欢撒谎，可是，不代表他不能。
他怎么能在阮亭身上落下风？
阮亭看着他笑了一下，他摸了下鼻子，说：“所以可以跟我撒谎是吗？也对，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他将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随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他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你为什么连景明哥的生日都不知道？”
姜慈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以对。
“你为什么不敢在景明哥许诺永远的时候答应他？”阮亭继续发问。
“你为什么不怕景明哥因为你跟家人关系不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结婚么？”
“为什么从来不戴景明哥送你的礼物？”
“为什么除了官宣的朋友圈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发过景明哥了？”
“为什么景明哥的手机壁纸是你们，但是你的手机壁纸却不是？”
“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他？”
“你回答啊！不会一条都答不上来吧？”阮亭盯着他不放。
姜慈月眯了下眼睛，只觉得他很吵，非常吵。
“是！我不喜欢秋景明，我承认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姜慈月冷冷地说，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人在这里叭叭了。
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惜这个人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呵……”阮亭嘲讽地笑了一下，“你都没有良心的吗？景明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他？他知道你不喜欢他吗？他不知道。”
姜慈月叹了口气：“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上你管。”
“为什么不用？”阮亭气急了，“如果你们两个正常谈恋爱我是不会管的，可是你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要你亲口告诉景明哥这件事，如果他还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就再也不会管了。”阮亭说，“但是现在，我不能看着他眼睁睁被你骗却不管，我是他的朋友，换做是你，你也没办法置之不吧？”
“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些事说出去，你就去跟他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骗他，都跟他说清楚。”阮亭终于停了下来。
雪越下越大，姜慈月感觉睫毛上都沾上雪花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对面的阮亭还在继续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姜慈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这几天也饱受良心煎熬，可是，他根本不敢想象他去跟秋景明说这件事的时候，秋景明会是什么反应……
秋景明肯定接受不了的吧？
“好。我答应你。”姜慈月突然叹了口气。
只能说，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这里，他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别的选择。
阮亭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会去说的，记得不要让我等太久，等你说完之后，我会把那些资料都删掉。我先回去了。”
大雪中，阮亭很快就没有了影子，消失在了楼道里。
姜慈月转过身盯着出口的门，突然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秋景明开口，一想到他可能会有的表情，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他到底该怎么办？
阮亭走了之后，周围更加安静了。
姜慈月盯着天空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锁被推动的声音。
他低头看过去，还以为是阮亭又回来了。
结果，门推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红着眼眶的秋景明。
姜慈月的心脏都紧缩起来，怎么会……
秋景明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表情，是，是都听到了吗？
雪下得实在太大了，姜慈月感觉自己都快看不清东西了。
他努力睁着眼睛，猛地吸了口气，才发现，刚才的那一瞬间，他都忘记了呼吸。
怎么办？秋景明……
我该怎么办？
姜慈月愣了半天，终于哑着嗓子开口问道：“秋景明，你，你都听到了吗？”
第38章 正确答案
秋景明半天都没有说话, 只盯着他看。
姜慈月只好向那边走了几步，再次开口问了一遍：“你都听到了吗？”
风声中夹杂着门窗哐当作响的声音，让姜慈月的声音显得十分渺小。
他怀疑秋景明没有听到他说话, 不然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慈月只好又走近了一些，近到两个人只剩下伸手就能拥抱的距离。
没等他再次开口, 秋景明便缓缓点了点头：“听到了。我都听到了, 小辞。”
“对不起……”
姜慈月踌躇了半天, 也只能说出这一句。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了声音。
姜慈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秋景明愣愣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景明面无表情地回答：“活动临时取消了，我过来找你没找到，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就用了定位找过来了。上次你用了我的手机找了手机。”
“这样啊……”刚才上课姜慈月把手机调成震动了, 一直没有改回来。
沉默再次在空气中蔓延，姜慈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深吸了口气, 还是打起精神来开始给秋景明解释：“秋景明，当时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的私心，我想上综合大学, 又不想被那些人打扰，所以，就找你当了明面上的挡箭牌。对不起……”
“之前我其实没想过这个办法的，本来都打算去读Beta学校了, 可是你正好撞上来了, 而且, 你的信息素是我喜欢的味道。”
“所以, 一切都那么凑巧，你跟我表白, 我就顺势答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我本来打算扮演一个好的男朋友的，就是最近……”
姜慈月垂下了眼眸：“毕竟我们在一起久了，跟你也算是熟悉了。所以，你对我越是真诚，我越是难受……”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可能我当时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任何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哪怕不是爱情，也会让我良心不安。”
“就算没有阮亭，可能哪天我也会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跟你说实话的，”姜慈月无力地笑了一下，“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秋景明。”
姜慈月吸了吸鼻子，说了最后一句：“我不想再继续骗你了，秋景明，我们分手吧……”
“也许这句话你来说比较合适，我确实骗了你，走到现在这个结果都是我的原因。你要恨我的话，也是应该的……”
“是我对不起你……”
无力的话语被吹散在风雪里，姜慈月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感觉他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了……
寂静了十几秒钟之后，他看到面前的秋景明对他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姜慈月感觉他麻木的心脏又开始揪着疼了，原来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秋景明转身离去，甚至连一句再见都说不出口。
说实话，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只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他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可他也，彻底伤害了秋景明。
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秋景明呢？
因为当时还是游戏人间的态度，做的决定根本都没有想过结果。
到现在，已经彻底没办法改变了……
就没有好一点的解决办法吗？
姜慈月拖着僵硬的腿走到了栏杆旁边，大楼下面，秋景明的身影如期而至，他甚至，今天还穿着姜慈月给他买的大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慈月在心里问自己。
或许，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是他也喜欢上秋景明。
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青春期的性幻想对象也是女性，他觉得他应该是个百分百的直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喜欢上秋景明这个选项。
只是，真的不喜欢吗？
真的不喜欢吗？
那为什么，会哭呢？姜慈月？
栏杆上的积雪层被他的眼泪砸出了几个小洞，漏出来本来是黑色的墙体。
看着像是千疮百孔一般。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直到秋景明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里，连一个黑点都看不见了。
姜慈月才蹲下了身体，猛得吸了几口气。
鼻腔被堵住了，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他只能张大了嘴巴呼吸，人快要被憋晕过去。
他根本说不出话了，扶着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干涸的嗓子亟需水的滋润。
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沉默地站在他的身边，递给他一瓶水了。
“咳咳……咳咳咳……”
“对……不……咳咳……起……”
“秋景明……咳咳咳咳……秋景明……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咳咳咳咳咳咳咳……”
……
姜慈月回去之后就发了高烧，他的身体本来就弱，还在雪地里站了太久，所以所当然地感冒了。
这些天他都浑浑噩噩，甚至清醒过来的一瞬间，还无意识地喊了一句：“秋景明。”
直到很久都没有人回应，他才逐渐回想起来，他跟秋景明说了分手。
原来他跟秋景明说了分手啊……
“少爷，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管家爷爷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了……”姜慈月坐了起来，他捧着管家爷爷递过来的杯子喝着水，眼泪却顺着脸颊流进杯子里。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秋少爷怎么不过来看你？”管家爷爷看着他十分心疼。
姜慈月看着他，哑着嗓子说：“我跟他说了分手。”
“为什么呢？少爷你明明这么伤心，为什么还要分手？”管家爷爷十分不解。
姜慈月捂住了自己的脸：“是我的错，我骗了他，是我对不起他……”
“少爷，少爷，”管家爷爷给他递上了纸巾，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少爷既然舍不得他，就去把他追回来吧！虽然做错了事，但你已经知道错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好。只要少爷你还喜欢秋少爷，就勇敢地去吧！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伤心……”
“喜欢……”姜慈月抹了下脸上的眼泪，“你说得对，我是喜欢秋景明的，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可惜他懂得太晚了，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人，哪里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明明，明明跟秋景明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很自然放松的状态，连扭曲的控制欲都完完全全地展示给了秋景明看。
是他之前不懂……
不，现在还不晚。
秋景明那么喜欢他，应该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吧？
这一次，他不会再用游戏的态度面对他们的感情，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欺骗。
或许，之前那段感情就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他不够真诚。
他应该给秋景明回报同样的真诚的。
“我去找他。”姜慈月说着就要站起来，刚站起来就差点倒下去。
管家爷爷赶紧扶住了他：“不用急，少爷先把身体养好，再好好跟秋少爷说。”
“好。”姜慈月无奈地点了点头。
直到第二天，姜慈月的身体才正常了一点，也能吃得下东西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
而且，手机里没有秋景明发来的任何消息。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是他伤了秋景明的心……
姜慈月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给秋景明发消息。
这种事情，他觉得当面说比较有诚意。
只是，回到学校上了一上午的课，终于等到中午的时候，姜慈月去秋景明的班上找他，他班上的同学却告诉他秋景明请了假，已经好多天没来上课了。
是，因为太伤心了么？
姜慈月内心更加不是滋味，他怀着愧疚的心情等了一个下午，终于熬到了放学。
那天秋景明走了之后不知道回了哪个家，总之，他打算都去看看。
姜慈月先去了他们在学校附近住的房子，门锁的密码还没有改掉。
只是，开门之后，里面空空荡荡，上次他们出门时候放在门口的拖鞋都没有动过。
很明显，秋景明没有回来这里。
也是，这个地方毕竟带了太多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如果他是秋景明，他也不会回来这里。
虽然没有报什么希望，姜慈月还是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动过，秋景明确实不在。
回去家里实在有点远，就算坐地铁回去都要两个小时。
姜慈月突然不想等了，他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手机找到了秋景明的聊天框，给他发了一句：
【Moon：秋景明，你现在在哪里？】
还好，还没被拉黑。
姜慈月松了口气，说实话，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没脸没皮了，发出去都觉得尴尬，只是现在，不是要脸的时候。
他在沙发上坐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消息回复过来。
姜慈月想了想，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是手机没有充电吗？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应该只有一次的，秋景明才刚过没多久，不应该跟上次一样的。
姜慈月拿着手机皱紧了眉头。
他还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姜慈月面上一喜，直接丢下手机站了起来，他跑过打开了房门：“秋景明！”
第39章 再次见面
“姜少爷好。”门外, 不是秋景明，而是他家的管家。
姜慈月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出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秋景明呢？他在家吗？”
管家对他躬身一礼：“这个智能门锁连了手机, 少爷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让我来的。他说, 这房子就送给姜少爷了, 你不用搬出去。”
“他人呢？他, 还好吗？”姜慈月问道。
管家摇摇头：“姜少爷想知道的话，不如亲自去看看他。”
他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姜慈月, 而后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姜慈月这个时候哪里在意这个房子，拒绝不拒绝的都无所谓。
只是，看管家那个意思, 秋景明的状态好像不太好，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不行, 他现在就要回去！
姜慈月关上了门，背着书包又出了门。
地铁上很是拥挤，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 姜慈月被挤在人群里，熏得差点吐出来。
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秋景明，如果是跟他在一起的话, 他完全可以躲在他怀里靠他身上的信息素度过, 不至于如此难受。
只是, 现在, 想到这些都好像有些令人鼻酸……
最后一站的时候，姜慈月直接去地铁站的卫生间里吐了一回, 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不行，他的头好晕，他好像还没有好全……
姜慈月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才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地铁站。
下出站口的时候，楼梯实在太长，姜慈月爬到一半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只好蹲下来休息。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周围传来有人关心的声音，原来是两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生，她们将姜慈月扶了起来：“你要去医院吗？还是我们找个车送你回家？”
姜慈月撑着头看向她们，也不想再继续麻烦别人了，于是他说：“没事，我家就在附近，我叫我家里人来接我，你们先走吧！”
他拿起手机给管家爷爷发了条信息。
旁边的女生们却说：“没事，今天正好放假，我们陪你在这里等吧，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
“是啊，是啊，不用担心，我们正好要在这附近玩。”
“那谢谢你们了。”姜慈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他垂下了眼眸，今天看来不能去找秋景明了。
他生病了，这个样子让秋景明看到也不好，更何况他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管家爷爷很快就带人来了，扶着他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姜慈月只感觉更晕了，没多久他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状态倒是比昨天好上一些，只是，他的头还是很晕。
房门被推开，管家爷爷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他赶紧说：“少爷，你昨天又发烧了，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姜慈月心里急得不行，可他连站起来都艰难，他第一次后悔那天像个傻子一样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现在明明离秋景明那么近，却没力气走过去。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秋景明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是跟他一样，现在还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么？
姜慈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他要好好休息，要快点好，至少，得恢复到能走路的程度吧？
……
三天之后，姜慈月终于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能爬起来了，他迫不及待地起来穿好了衣服。
只是，吃早餐的时候，他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诚心宠物医院，请问是姜先生吗？”
姜慈月愣了一下：“是我。怎么了？”
“是这样，您当时寄养的两只小猫已经长大了，现在不用喝奶了，您看您方便来把它们接回去吗？”
小猫，对了，是他和秋景明一起救的小猫。
姜慈月问道：“我现在不太方便，可以让人帮忙接吗？”
“姜先生，这是需要您或者秋先生本人签字的，您知道，会有一些人骗走宠物虐待，现在这种程序都走得严一些，也是为了宠物的健康着想，希望您能解。您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再晚些时候来，您和秋先生交的寄养费还剩一些。”
“算了，我现在就去。”姜慈月想了想，去个宠物医院很快的，他下午再去找秋景明吧，还可以让他来看小猫。
两只小猫很快被接了回来，它们被养的很好，皮毛都很顺滑，姜慈月很喜欢。
他还顺便在宠物医院买了一些配套的东西，管家爷爷也很喜欢这两只小猫，特意准备了一个宠物房给它们。
“少爷，它们叫什么名字？”管家问道。
姜慈月愣了一下：“还没有取名字，等我问了秋景明之后再决定吧……”
“好，少爷吃过午饭再去找秋少爷吧，不急于这一时。”
“好。”姜慈月摸了摸怀里的小猫，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之后，姜慈月直接就出发了。
说实话，他是有点紧张的，一路上都紧紧攥着手心。到地方的时候，他的手心已经全都是汗。
姜慈月按响了门铃，开门的还是那个年轻的保安，只是，他看到姜慈月的时候，似乎很惊讶。
“姜少爷好。”
姜慈月对他点点头：“秋景明在吗？”
年轻的保安叹了口气：“姜少爷，你来晚了。现在家里只有秋先生在了，夫人带着少爷去国外散心了，已经不在了。”
“散心？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姜慈月皱紧了眉头。
保安摇了摇头：“夫人没有说，短时间之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夫人连号码都换成国外的了……”
姜慈月更加难受了：“你知道具体的地方吗？”
保安摇头：“他们也不会跟我说啊，我就是个看门的。不过夫人连司机都带走了呢，你看，现在车都停在车库里，秋先生出门都得自己开车呢！”
姜慈月看了一眼，确实如此，保安没有必要骗自己，外面确实只停了一辆跑车。
他拿出手机，给白瑾阿姨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
“那，管家在吗？”姜慈月不死心地问道，管家知道的肯定比保安多。
“管家也跟着夫人少爷一起走了。”保安回答。
是这样吗？所以那天管家才会那么说吗？
他该怎么办？要去找秋景明的爸爸问吗？
“你知道秋先生在哪里吗？”姜慈月问。
保安摇头：“先生不常回来，他不在家的时候都在公司，你想找他得去公司，不过，秋家的公司太多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他平常也总是出差。”
姜慈月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在管家爷爷的追问下说出了实情。
管家爷爷叹了一声，道：“少爷不如去让先生和夫人替你想想办法吧，他们也许能找到秋先生的联系方式。”
姜慈月听了他的话，给父母都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帮忙。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都没当回事，好几天也没有给他回复。
姜慈月坐在教室里，魂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甚至去找秋景明的班主任问了一下，却只得到了秋景明请了长假的消息，至于家长联系方式，老师并没有给他，毕竟是个人隐私。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刻，他才觉得，他和秋景明的世界真的隔了很远很远，哪怕他那么努力地找他，却根本找不到……
不过他还没有放弃，实在不行，他就直接去秋家的公司问好了……
再不行，去问问，阮亭……
“姜慈月！姜慈月！外面有人找。”旁边的人凑到他面前叫他。
姜慈月这才回过神来，他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之后，却僵住了脚步。
“别走，姜慈月。”阮亭直接叫住了他。
姜慈月走了过去，两人在门口的角落站定，他开口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听说你在找景明哥？”阮亭看向他问道。
姜慈月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他在哪里？”
“嗯，我发你地址，”阮亭踌躇了一下，接着说，“你去找他吧，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如果不是在我叔叔的医院里，我也不知道。”
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一滴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你去看看他吧……”
“他得了什么病？”姜慈月瞬间紧张起来。
阮亭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叔叔不告诉我，只说是分手后遗症，很严重。”
姜慈月的心脏开始难受起来，他顾不上跟阮亭说更多，看了眼阮亭发他的地址，直接转头就走：“我现在就去。”
十几个小时之后，姜慈月已经站上了异国的土地。
幸好他的外语还不错，跟出租车司机说地址还算顺利。
阮亭给的地址是一家私立医院，他甚至找他叔叔问出了秋景明的具体病房号。
姜慈月这会儿只用直接过去就好了，他打开了手机，管家爷爷发消息说他太大胆，但还是帮他向学校请好了假。
姜慈月这会儿身上连个行李箱都没有，只背着个书包就来了，确实很大胆，他在之前的世界出国都是跟着妈妈一起的，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出来过。
但他想不了那么多了，听到秋景明生病了，他根本一秒钟都坐不住了。
只是，他到了地方之后，却被保安直接拦了下来，他根本不是亲属，没办法进去。
姜慈月急得脸上都冒出了汗，这时，门禁直接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对他招了招手：“你就是阮亭说的那孩子吧？快进来吧！”
“是，谢谢叔叔。”姜慈月也明白了，阮亭大概拜托了他叔叔来接他。
“景明现在已经睡着了，你来了之后，说不定能对他的病情有帮助。”医生说。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姜慈月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妄想障碍、分离性障碍，伴随着信息素紊乱症，但他又对抑制剂过敏，治疗非常艰难。”
两人顺着电梯来到了病房前面，医生替他打开了病房的门：“进去吧，白瑾知道你来了之后，特意把时间都留给你了。”
姜慈月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被铺天盖地涌来的信息素包围了。
他走到床边，静静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秋景明，从他乌黑发青的眼底便能看出来，他过的很不好。
姜慈月鼻子一酸，差点要掉出眼泪。
只是，还没等他做些什么，他的盯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腰被大力地抱住，秋景明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小辞，你终于来看我了！”
姜慈月愣了一下，秋景明怎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医生刚才跟他说的那几个名词，他其实没有特别懂……
他伸手摸了摸秋景明的头。
秋景明在他腰上蹭了蹭，说：“我妈说小辞要考试，特别忙，所以不会来。我就知道她在骗我，小辞，是不是？”
姜慈月顺着他点了点头：“嗯，我早就想来看你了。”
第40章 梦中相拥
“小辞, 我好想你。”秋景明的声音带着非常明显的开心。
姜慈月摸了摸他的头，开口说：“我也想你，秋景明。”
这句话换做以前他根本说不出口, 不过现在说起来，倒是十分真情实感。
只是, 秋景明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 他都能看的出来, 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心酸。
“小辞，我突然好困, 你陪我睡觉好不好？”秋景明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姜慈月点点头说：“好，我陪你。”
他其实也累了，现在陪秋景明睡一会儿也好，就是……
“你先放我去洗个澡好不好？”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 下飞机他就直接赶过来了，所以姜慈月其实已经一天没换衣服了, 他有点洁癖，现在这样上床他是受不了的。
秋景明看着他思考了一瞬，而后马上摇头：“不要, 小辞要抱着，才是真的。”
所以，他是见过假的吗？
这些天来，他到底失望过多少次？
伸开双手的时候, 又有多少次只抱到了空气, 所以现在, 才一点都舍不得放开？
姜慈月眼眶泛酸, 已经不忍心再问他，只说：“那你陪我一起去？”
“好！”秋景明马上坐了起来。
“那你起来, 我找件你的衣服穿一下。”姜慈月说。
秋景明从床上起来，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姜慈月。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迷幻电子音乐专辑的封面，周围全是雾气，水滴映照下，只剩下两个人相拥的背影。
雾气之中，姜慈月迈开了脚步，他缓缓往房间的衣柜方向走去，秋景明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小辞，是真的小辞……”
秋景明的声音离得很近，近到像是降噪耳机里传来的清晰人声。
他的呼吸都很分明，姜慈月听到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在自己的脖颈处蹭了蹭。
姜慈月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怎么确认是不是真的？”
秋景明笑了一下：“真的小辞身上有小辞的味道。”
“有吗？”姜慈月倒是没有感觉，虽然他鼻子很灵敏，但是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有，是小辞。”秋景明满足地又蹭了蹭。
姜慈月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而后，拉着秋景明一起去洗澡了。
这会儿秋景明好像只是想黏着他，跟着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也乖乖的，只是贴在他身上，姜慈月干脆给他们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下。
洗完澡之后，秋景明就拉着姜慈月倒在了床上。他似乎累极了，眼皮都在打架，只是伸手将姜慈月用力地抱在怀里，而后便不动了。
“睡吧，秋景明，我陪着你。”姜慈月轻声说。
“好……”秋景明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安静地抱在一起，秋景明很快就睡着了。
不用多想姜慈月都能知道，凭秋景明的身体素质，他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这么多天以来，可能从来都没有休息好。
姜慈月虽然也一天没有休息了，可这会儿思绪纷乱，他倒是有些睡不着。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即使拉上了窗帘，房间里还是有一些昏暗的光。
姜慈月借着光轻轻触碰了一下秋景明眼下的青黑，而后继续向下，又点在他干燥的嘴唇上。
寂静的空气里，他只感觉心里又无数个声音在呐喊：
没关系，秋景明，以后我会给你补上前面没有给你的所有真诚和爱意，你要准备好，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的男朋友。
姜慈月闭上了眼睛，在秋景明的额头上虔诚地印上一吻。
黑暗中，干燥的回音终于也都停歇下来，世界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沉沉睡去，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也降了下来，终于不再刺鼻了。
……
“唉……”
白瑾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睡在一起的两个人，轻声叹了口气。
秋景明自从跟姜慈月分手之后，状态就非常不对。
刚开始还只是在家里一句话不说，到后来就出现了信息素紊乱症，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和作息了。
家庭医生给秋景明做完检查之后，又让他们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发现是精神方面引起的信息素紊乱。
在这个方面最专业的是国外的那个私立医院，正好又是熟人在的医院，所以她马不停蹄就带着秋景明过来了。
她对秋景明他们两个的分手其实并不意外，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里，完全是她儿子一头热，小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景明。
哪怕那次她在医院里那么直白地问出口，小姜也不敢回答她。
所以，即使医生说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小姜在的话，可能会对景明的病情有帮助，她也没有想要去找小姜帮忙。
他们毕竟还是校园恋爱，分手实在正常。
景明终究要自己扛过来的，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以后也只能靠自己。
毕竟小姜已经跟他分手了，也没有义务非要过来帮忙治病。再说，就算小姜被求来了，等景明好了也不可能一直绑着他。
医生也说过，反复受到刺激对秋景明的病情更加不好。
只是，白瑾没有想到的是，姜慈月竟然自己找来了。
她听医生说，是阮亭告诉姜慈月地址的，倒是没想到他知道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从这件事看来，她之前或许也看走了眼，小姜对景明还是有感情的。
无论如何，她只希望他们能成熟一些，以后好好的，不要再闹出事来了。
也不怪小姜，只怪她自己生了个痴情种，谈个恋爱分个手，差点都要弄出人命来……
白瑾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姜慈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小辞，你醒了！”秋景明似乎比他早醒一些，正在撑着头看他。
姜慈月对他点点头，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秋景明，你在这里真好。”
或许只有早上醒来看到秋景明的那一刻，他才真实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秋景明。
比一睁开眼睛想到今天可以玩到预约很久的游戏还要喜欢，秋景明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在一个控制狂的世界里，有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如既往爱他的人，是一种多么甜美的毒药，他根本不可能戒掉。
“小辞，我们去刷牙吧！” 秋景明抱着他说。
“嗯？”姜慈月倒是没想到秋景明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秋景明托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笑着说：“小辞说过不洗漱不能亲亲，我想亲小辞，我等了好久了。”
姜慈月倒是没想到秋景明还记得这个，他只好点点头，跟秋景明一起从床上起来。
他拉着秋景明进了卫生间，一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秋景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看手机，就是看小辞看到手都酸了。”
那得是多久啊？
姜慈月伸手拉过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捏了几下。
秋景明静静看着他，半天，他主动收回了手，说：“更想亲小辞了。”
他弯下了腰，在洗漱台的柜子里翻了几下，找出了一个新的牙刷递给姜慈月，说：“小辞刷牙。”
“好。”姜慈月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牙刷。
在秋景明迫不及待地监工下，两个人终于刷完牙洗完了脸。
姜慈月脸上的水都还没擦干净，就被秋景明揽着腰抱住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无声的燥热开始催促他们靠近，直到两人的双唇紧贴在一起，这力量才终于卸了力一般地消失。
姜慈月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他伸手揽住了秋景明的脖子，主动分开了双唇，将这个吻变得更加缠绵炙热，可还不够，好像还不够……
紧闭的双眼里突然流淌出泪滴，和脸上没擦干的水珠混合在一起，什么都看不清了。
其实秋景明比他还要激动，吻到最后，姜慈月几乎不能呼吸，腰似乎要因为秋景明的用力断掉了，可他仍觉得不够。
他从来都是个疯狂的人，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以坐在原地思考一整天，从前是他不懂爱。
可现在，他觉得他能为了爱毫不犹豫地死去。
“小辞，呼吸。”秋景明主动离开了他的唇，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呼吸。
姜慈月这才从那种过度炙热的状态中苏醒，开始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好半天才缓过来。
秋景明笑着伸出食指擦了擦他唇角溢出的液体，看着他问：“小辞连怎么接吻都忘了？也是，我们太久没有接吻了，都怪我妈不让我去找你，我都说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复习的。”
姜慈月愣了一下，盯着他问道：“你，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秋景明看着他点头：“当然记得，我妈说我生病了，要在这里治病。我想起来了，我最近好像一直失眠来着，太好了，小辞来了 ，我的病好了，小辞，你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姜慈月的心里被酸胀堵住，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他再次问道：“秋景明，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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