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华里的人数是固定的,这家伙一来总数就多了一人。
而这家伙不像是其他人长相身份信息简单,武力智力平平无奇。
反而此人智力达到了81,这瞬间让杨秋称奇了。
她最近一直在观察自己这个金手指,就连自己的智力值都只有73,结果这个小郎君有81。
再一看身份介绍。
田冲:男,10岁,汪陶田氏,士族家庭,表弟张辽,三国著名猛将……
于是杨秋看了看这个关联人物信息。
这一下子,杨秋惊呆了,又是一个大人物啊。
之前的郭泰是太平道使者,未来的白波军将领。
而这个张辽,不得了啊不得了。
曹魏五子良将将之一,斩蹋顿,平辽东,破孙权于合肥……当世之猛将!
然后杨秋想到了那个孙十万的梗,张辽八百击退孙权十万大兵。
那话是怎么说的,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
对不起了,孙权,张辽确实厉害!
不过这张辽是厉害,他表哥田冲怎么在这里?
还一副凄惨流血受伤的样子。
杨秋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孩,再看一看自己黑瘦粗砺的小手,只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富贵家庭长大。
这年头,穷人和富人长相天差地别。
农民是真的干瘦枯黑,身上气质更是卑微如尘,真的有种低贱如泥的感觉。
嗯,杨秋身上的衣服确实很多泥土,因为没换洗的,还在凑合穿。
这操蛋的人生!
“小妹,这家伙不会是死了吧?”
因为长久的静默,杨石惊慌地拉住了妹妹的手,他有点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兄长,杨石就是觉得妹妹气质沉稳可靠,让人下意识依赖。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地上昏迷的小郎君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拿起旁边的剑就指向了面前的兄妹俩。
“尔等是谁,想做什么!”
眼前这个小郎君眼神凶狠,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杨秋不喜欢别人用剑指着自己,看着自家兄长都躲在自己身后了。
她看着对方那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随即上前一步嗤了一声。
“你右手在流血,左手拿起剑也刺不准我们兄妹,我建议你把剑放下。
不然再这么流血下去,我们兄妹不会有事,你只会失血过多而死,以你那聪明的脑袋,总不会觉得我们两个农户孩子和你有仇吧?”
眼前这人健康值也就30,处于随时昏迷状态中。
杨秋这么瘦弱,健康值都有65,所以她完全不带怕的。
田冲放下了手中的剑,其实他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毕竟之前一直被追杀,家里的仆役都在半路上为了保护他死了。
他跌跌撞撞逃到这里,最开始听到声音只是下意识地反击,其实看到两个农户孩子他是放下了戒心的。
可是这个女郎一开口说话,那居高临下的嘲讽样子就让田冲感到了不适应。
“汝父是何人,可否是在避难?”
在田冲的世界观里面,乡下那些庶民畏缩瘦弱,看人时候从来低眉顺眼不敢直视于人。
自然,庶民们也没有见识,那是卑贱如尘泥的东西。
田冲见到的佃户农户说话从来支支吾吾,眼前这女郎虽然也瘦弱黝黑,但这眼神实在不像是普通人。
一个卑微之人和一个自信昂扬的人实在是天差地别。
所以田冲觉得杨秋身份不简单,这些年天子昏庸无道,宦官专权祸国。
好些被宦官迫害的士族只能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
田冲自然猜测眼前这女郎是士族出身。
至于穿得破烂,也许是伪装,也许是境遇窘迫。
总之,这天下尊卑有别,庶民是没有资格和士族同等对话的。
然而杨秋金手指虽大,但还不能探测人脑子里想啥,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她纳闷地问了起来。
“吾父关你何事?我警告你,这里全是我血亲,你要敢搞事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当然是说大话了,然而田冲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更加纳闷了。
难道是女郎太小,不知道自家是何出身?
所以听不懂他问题?
如果是这样,田冲开始犯愁了。
“难道汝父不是士人?吾是汪陶田氏,女郎,你若不懂,把这些话通传给汝父就可以了。”
“小妹,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我们两个这穿着,他为啥觉得大伯是士人?”
这年头,士农工商,阶级分明,每个阶级之间有个巨大的地位鸿沟。
不怪杨石震惊,杨秋也呆了几秒。
她哪里透露了自家阿爹身份非同一般的意思吗?
两相对峙着,杨秋无奈开口了。
“吾家农户,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种地,嗯……田郎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话一说出来,只见田冲露出了悲愤的神情。
“尔等既是庶民,为何对吾如此无礼!”
无礼?
不是这家伙先指剑的吗?
杨秋正无语地准备反驳,结果眼前人说完这句花就气得晕倒在了地上。
“小妹,这人好生奇怪,现在咋办?”
杨秋也愁,她觉得不管最好,免得惹火上身。
这家伙一看就是被仇家追杀,情况复杂。
只是对方表弟可是未来的张辽,虽然不一定能抱大腿,但现在见死不救,以后张辽查到了绝对会报复吧。
罢了,先救一下人。
要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就先下手为强!
“兄长,前方有止血的草药,我去采摘一下,你在这里看着,等我。”
杨秋在脑海里调动地图,然后跑到远处摘了一捧艾草叶子。
回到草丛之后,杨秋用一块石头捶打着艾草叶子,等到捣烂碎叶流出汁水之后。
杨秋把眼前这家伙的衣服解开,然后将捣烂的艾草叶子敷在胳膊上的伤口。
兄妹俩接着回家喂猪,把对方留在了草丛里自生自灭。
朝食时分,杨秋和杨石给自家阿爹送饭,自家阿娘今天做的干饼,所有杨秋把自己那一块带了出来。
而杨石偷偷带了一罐水。
两个人给自家阿爹送完饭之后,接着找借口继续打猪草,之后鬼鬼祟祟来到了田冲躲着的草丛里。
结果田冲醒了,此刻正坐在草丛中悲伤落泪,一双眼睛都哭红肿了。
“不是,他落个啥泪啊?俺们又没欺负他?”
石头哥表示很震惊,他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杨秋有点想笑,石头哥真是粗神经,难道没想到这家伙之前受伤躲在这里的事情吗?
就凭那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足以猜测到这家伙之前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尔等为何还来?是想看吾笑话吗!”
似乎觉得很丢脸,田冲怒气冲冲地质问了起来。
之前还以为对方是士人出身,所以田冲兴起了结交的兴趣。
如今知道对方不过是两个农户孩子,田冲没有丝毫意愿了解对方了,不过是卑微的庶民而已。
隐约感觉到了对方高人一等的态度,似乎很是瞧不起他们,不屑和他们对话。
杨秋有点不爽了。
“汝是士人,难道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我救了你,你胳膊上那伤口都是我帮你止血的。
现在你甩脸给谁看呢?兄长,把他绑了交给里正,免得农夫与蛇的故事上演!“
石头哥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知恩图报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听不懂不重要,作为杨秋的兄长,石头哥听完就拿起一条草绳子准备上前绑人。
这一下子,田冲被惊到了。
“尔等竟敢如此无礼,你们知不知道吾是谁!”
“知道知道,不就是啥汪陶田氏吗,不过你说的就是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逃犯?
如今鬼鬼祟祟躲在这里,我和我兄长自然要把你交给里正,之后里正自会通知亭长。
你要没问题,他们会送你回家,慌什么慌,我这是在做好事儿!”
这话说完的时候,石头哥已经把田冲手脚捆绑好了,并且把人一把从地上扯了起来。
“小妹,这人身份奇怪,我们现在就去见里正!”
说着,石头哥直接把人拖着往前面走,田冲整个人狼狈得跌跌撞撞,他气得挣脱不掉,神色渐渐变得慌张恐惧。
在面子和性命威胁之中,田冲终于狼狈求饶了。
“等等,你们放了吾,吾可以给你们钱,你们别把吾交给里正。”
杨秋不为所动,田冲瞬间悲愤地开口了。
“就当吾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这一下子,杨秋终于正眼看了一下这个家伙。敢在她面前摆谱,她就说得整治一下对方。
“兄长,等等,他说给钱。”
石头哥放开了绳子,田冲狼狈地瘫软在地上,他脸色比哭还难看。
“吾身上只有这一百多枚铜钱,吾可以给你们。”
杨秋嗤笑了一声。
“你衣服是我刚刚脱下的,你那钱袋里有金饼,我看到了!”
救人一命,要钱不过分。
杨秋现在穷得要命,她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这可是黄金啊!
清高,不图回报,抱歉,那跟她没关系!
朋友,你体会过饥肠辘辘的感觉吗?
杨秋每时每刻都在体会饥饿的感觉。
“不行,这笔钱吾有重用,汝既然猜到吾现在处境艰难,身份不便。钱都给你了,吾岂不是饿死!”
杨秋想到对方那个牛逼的表弟,再一想到对方是士人出身,她不由得起了个小算计。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啥麻烦,但我有方法得到更多金子,前提是你先把你的金子给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田冲好似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女郎不简单,但这空手套白狼是当他傻子吧。
“就你?”
田冲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讽声。
杨秋就知道这家伙不会相信,所以她决定不讲武德了。
“你不给我就抢,顺便把你交给里正,你自己选!”
“汝怎可如此无礼!”
杨秋不为所动,甚至捡起石头碰了碰对方的脑袋作以威胁。
田冲长到10岁,虽然已经经历了家族血淋淋的勾心斗角,看过了胡人的残忍嗜血。
可是杨秋这等不走寻常路的做法,还是让他惊了一把。
命比较重要。
田冲妥协了,随即老老实实交出了钱袋里面的一块金饼。
“这里只有一块,汝是不是应该给你兄长分一点,吃独食不太好吧?”
一直背景板的杨石听到对方提到自己,他眉眼动了动,然后皱着眉头开口了。
“小妹采药救了你,我又没有救你,这是小妹的钱!”
田冲被噎住,心中忍不住大骂了一句蠢货!
杨秋在一旁好笑。
“你想挑拨离间?可惜,兄长相信我!”
说完这话,杨秋转头对着石头哥开口了。
“兄长,跟着小妹混,以后我带你发家致富!”
石头哥憨憨地笑了一下,反正他不信外人,本来他都不想管这家伙死活的,是小妹坚持救人。
这钱自然应该属于小妹。
而杨秋拿着金饼在脑海里要求交换。
这一下子,杨秋激动了。
一个金饼价值一万钱。
发了发了!
将金饼揣到身上,马上金饼消失,直接兑换成了账户余额。
如今一万钱显示在账户里面,杨秋富了,然后有了富人的烦恼。
选择困难症。
该买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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