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田阮第二天休假, 他一整天可以陪路秋焰尽情地玩耍。
一大早起床刷牙洗脸完,香香都没来得及涂,田阮迫不及待地发微信:路秋焰, 起床了吗?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没有回音。
田阮便知路秋焰还在睡, 于是先下楼去吃饭, “早上好, 虞先生。”
虞惊墨凤目微抬,放下晨报,“夫人早上好。”
田阮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太客套了。就像两人刚结婚那会儿。田阮脑中灵光一闪, 赶紧拿起手机看日期,是2030年不错,没有穿回2024年。
田阮再看虞惊墨, 但见对方唇角微翘,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田阮平淡地掠过这茬, 去餐厅吃饭。直到早餐上齐, 虞商也没出现。
“虞商呢?”田阮惊奇地问, 要知道,他这好大儿逐渐掌权之后,自律得如同机器人, 迟到早退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管家笑道:“少爷昨晚帮路少爷收拾房间,回来晚了些, 现在还在睡。”
田阮:“……”
什么房间能收拾到凌晨?主角攻受不是互诉衷肠, 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一上来就这么激烈的吗?”田阮在心里给好大儿点赞,“不愧是主角攻, 成年后的攻势就是强。”
虞惊墨淡笑:“饿狠了,自然会饿狼扑食。”
田阮又觉得不太可能, “虞商那么克制的一个人,不会那样的。”
虞惊墨不置可否,他的儿子他了解,再克制,总有情难自制时。想当初,他和田阮意外有了肌肤之亲,他以为只是个意外,自己没有多余的想法,孰料会越来越情动,有时难以自控。
如果他和田阮分离五年,再见时必然如同饿狼扑食。
吃完饭,虞惊墨要去上班,走之前如常亲了亲田阮的额头,往他手里塞一张黑卡,说:“玩得开心。”
田阮看了看黑卡上烫金的字体,说:“我有钱。”
“但你舍不得花。”虞惊墨说,“你舍不得花钱的样子,我很心疼。”
田阮:“……”
虞惊墨笑一声:“不想听肉麻话,就开开心心花钱。我说过,我的钱很多,你可以大胆点花。”
田阮点点脑袋。
“到了地方,记得发定位给我。”
“好。”田阮依依不舍地送虞惊墨出庄园大门,对着迈巴赫挥挥手,那模样就像高中时,每次虞惊墨送他上学时。
虞惊墨从后视镜往后看,眉眼极为柔和。
司机笑道:“夫人还和以前一样。”
虞惊墨:“嗯。”
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中,田阮折返回衣帽间,换了一身从前穿过的衣服,披上那件破洞牛仔外套——这衣服也是多灾多难,三番五次要被处理丢掉,每次都被田阮费劲地抢救回来。
一个季度就换一柜子衣服,这种有钱的臭习惯终于在田阮的坚持中,变成了一年才会换新。某些特别喜欢的衣服,可以一直保留。
田阮对这件破洞牛仔的感情,就像德音的书包,是无可替代的。
他看了看手机,又给路秋焰发了一条信息:我来了/嘿嘿
不管虞商有没有起床,田阮先一步去找路秋焰玩了。
他从地下车库推出一辆山地自行车,背上书包,轻装简行地骑到金玉满堂别墅区。
田阮也算是这个小区的熟人了,门卫看了眼笑道:“又来看你妈妈?”
“天冷了,我妈妈去国外了。”田阮唠嗑一句,“我来看朋友,他刚搬这里。”
金玉满堂的别墅户型不一,路秋焰所在的那栋尤为小巧玲珑,一家三口住刚刚好。田阮刚到骑到窄窄的一人高的大门前,按了门铃。
小小的院子里种满花卉,大多是菊科,在这个秋天绽放刚刚好。
叮铃——叮铃——田阮又按了两声。
不多时,别墅内门打开,路秋焰一手扒拉乱翘的头发,穿着睡衣,趿拉拖鞋来开门,“靠,这么早干嘛?”
田阮把车推进去靠在墙边,说:“你收拾收拾,吃个饭,然后我们去绕着江边骑行,中午正好去‘江边人家’吃小龙虾。”
江边人家是个农家乐,田阮和虞惊墨坐游轮游览时偶然发现的,去吃了几顿还不错。就是距离庄园有点远,开车需要半小时,骑行更久一点。
路秋焰打量田阮腿上的护膝,护腕,还有头上的骑行帽,“你现在学骑行了?”
“偶尔锻炼。”田阮说,“虞先生说骑行是有氧运动,对身体好。”
他说着从书包拿出一条骑行裤,“这个给你,不然骑车久了磨得那里疼。”
路秋焰没要,“我早习惯了,不用。”
“行吧,其实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我要是磨得疼,我就半路换上。”
“……”路秋焰竖起大拇指。
说起这个,田阮还有一段囧事。
刚学骑行那会儿,田阮纵然屁股肉多,也经不住那窄窄的坐垫的磨擦,不到两天就疼起来。他不好意思说,洗完澡自己偷偷抹药膏。
结果夫夫运动时虞惊墨发现了。
虞惊墨仔细检查,揪出“罪证”,脸色微沉:“怎么回事?谁给你老虎凳坐了?”
田阮脸蛋通红,“不是的……自行车坐垫太窄了,夹屁股。”
虞惊墨:“……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继续骑?”
田阮振振有词:“我都征服了劳斯莱斯,一辆小小的山地车,我怎么可以被打败?”
这倔脾气让虞惊墨失笑,他问:“你穿骑行裤了吗?”
“?”那时候田阮才知道,初学骑行要穿专门的裤子,才不会夹屁股和磨蛋蛋。
后来护具齐全,田阮倒也习惯了,一星期两三次的骑行是很普遍的。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骑行后田阮的腿部力量得到了锻炼,每次夫夫生活的时候,挂在虞惊墨腰上一个多小时都不会疲累……
于是虞惊墨更加用力。
“你他爸的脸红什么?”路秋焰无语地看着田阮。
田阮骤然回神,干咳一声说:“没什么,就是想到我们结义三兄弟能再次相聚,有些激动。”
路秋焰不置可否,去楼上刷牙洗脸换衣服,“你在楼下坐坐,我马上下来。”
“哦。”
田阮就在楼下转悠一圈,这别墅确实小巧,楼下一厅一厨一卫一卧,加个书房就没了。楼上想来也只有四五间房,养个小猫小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书里,主角攻受住在一个跃层的大平层,装修高档,养了一狗一猫,倒也温馨。
田阮想,还是住在庄园好,不仅风景怡人,来往伺候的人也方便。更重要的是,田阮喜欢热热闹闹住在一起的感觉。
这样才是一家人。
原书是因为虞商和虞惊墨的感情淡淡的,路秋焰对这个家更是没有丝毫融入感,他们要是冒然和虞惊墨一起生活,只会尴尬。
现在不一样了,田阮这个豪门小爸没有死,虞惊墨对主角攻受多了原书不曾有的宽容慈和,他们可以变成真正的家人。
“走吧。”路秋焰淡淡的声音传来。
田阮扭头一看,路秋焰竟然也穿了那件破洞牛仔外套,惊喜道:“你也没丢?”
“还能穿。”路秋焰有点小别扭,“别人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吧?”
“……”还真有可能。
为了不被误会,田阮把牛仔外套下摆扎起,款式倒是显得更时尚。而路秋焰则敞着外套,戴上棒球帽,从五斗柜翻出一把备用钥匙,随手扔给田阮。
“下次来就不用敲门了。”路秋焰说。
田阮开心地把钥匙扣进自己的钥匙扣。
两人骑车来到山脚,先去早餐店,路秋焰吃了包子,喝了豆浆,就开始和田阮骑行。迎着秋日凉爽的风,两人骑到江边,顺着骑行的绿色车道沿江而行。
接二连三有其他骑行的驴友飞一般掠过去,田阮大受振奋,飞快地蹬着自行车。
“……田阮,慢点!”路秋焰喊道。
田阮:“我在前面啊呜,等你!”不小心喝了一口风,紧接着蹬得更快。
三分钟后,路秋焰追上了浑身脱力的田阮,两条腿就跟煮软的面条似的,有气无力地挂在脚蹬上,机械地绕圈。
路秋焰对此并无意外,说:“你又不是专业运动员,一旦打破了自己的节奏,就全都乱了。下来走走。”
田阮累得呼哧呼哧的,只能下来推着车,然后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慢悠悠地行驶在右车道,后座玻璃降下,露出一张矜贵淡然的脸。
虞商难以理解地看着二人,好好的周末,他们非要搞得这么累。
田阮气不打一出来:“……虞商你给我下来。”
虞商淡声道:“我去江上人家等你们。”
路秋焰:“哦。”
虞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霞光倾落,那一双漆黑的瞳仁亦有了光彩。须臾,宾利往前开去,他仍从后视镜看着那两个青年——很久之前,他经常这么看。
那时候,他的车总是比他父亲的车早上学,一前一后,他总是看到田阮在距离德音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处停下来。
走着走着,路秋焰的二八大杠风一般追上来,和田阮有说有笑的。
虞商无数次也想那么做,步行去德音,然后路秋焰也会为他停下来,和他说说话,开开玩笑。又或者什么都不说也是好的。
可是他没有一次这么做。
因为面子,因为少年时那虚无缥缈的自尊心,他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行差踏错。
但遇到路秋焰,就是他规规矩矩人生布局中跳出一切纲常的存在。路秋焰不行常事,不做常人,他好像一只风筝,飞在天边,而线不在虞商手里。
虞商看着风筝迎风而起,随风而落,他忽然想去追寻。
他走入了路秋焰的人生。
路秋焰的人生是一片旷野,在这旷野之上,抬头是星空,而四下漆黑,只能摸索着往前走,前面也许是万丈红尘,也许是绝望深渊。
虞商又想,他不能在路上停下来和路秋焰说说话,那他就走到路秋焰的前面去,替他看看前面有什么。
是红尘,还是深渊,他都愿意踏入。
如果是红尘,他愿意和路秋焰一起在其中翻滚;如果是深渊,他会在下面接着路秋焰,不让他摔伤。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认识路秋焰的七百三十一天,虞商才猛然察觉,他踏进的是红尘,也是深渊。
原来他那么喜欢路秋焰。
江风拂在脸上,虞商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这风——
他还是会走在路秋焰的前面,替他看看,这沿路的风景一如年少时。
呼啸的风将一股莫名的暖流带回,掀起路秋焰的头发,他抬眼望着宾利渐渐消失,却莫名觉得安心,因为他知道,虞商就在前面等着自己。
路秋焰长腿一跨上车,对田阮说:“快点吧,别上学迟到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
随即两人开怀大笑。
“路秋焰,我们上学从来没有迟到过。”田阮说,“这次也一样。”
迟到的不是他们,而是汪玮奇和奚钦谢堂燕。
“靠啊,我他爸的二百万的跑车,有个不长眼的男司机给我刮了,我懒得扯皮,随便收了两千块钱。他还给我骂骂咧咧的,我坑他了吗?这补漆起码两万!”汪玮奇愤愤地控诉。
田阮说:“应该报警等警察来。”
汪玮奇:“算了,吃小龙虾重要。路霸!欧巴~!”他作势要扑向路秋焰,来个大大的拥抱。
路秋焰一脸嫌弃,活动手指,咔咔响说:“我不想一见面就打人,你给我收敛一点。”
汪玮奇张开的手臂如同折翼天使落下,难过地说:“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吗?”
“我每次想起你,总以为你是一只狗。”路秋焰说,“要不是见到你真人,我可能就混淆了。”
汪玮奇:“……虽然我高中喜欢学狗叫,但我不是真的狗!它才是!”
哈士奇:“汪汪汪!”
路秋焰不想和汪玮奇拥抱,但对真的狗特别容忍,这就薅了两把狗头,对哈士奇说:“好狗,爪子。”
哈士奇听话地伸出前爪。
路秋焰夸赞:“有当警犬的潜质,趴下。”
哈士奇趴下了,还不停地摇尾巴,讨好地舔了舔路秋焰的手指。路秋焰将一盘白斩鸡赏给它,“吃吧。”
汪玮奇又醋了:“平时小哈对我都没这么听话。”
哈士奇:“汪汪汪!”叼一块白切鸡到主人手上。
汪玮奇感动不已,抱住哈士奇说:“小哈我错怪你了,你是最好的狗!汪汪!”
田阮看着大汪和小汪都齐全,说:“汪玮奇,你这样很幸福了。”
“和一条狗幸福?”沉稳又显出三分娇俏的女声传来,穿着一身精致裙装的谢堂燕走了进来,头上简单夹了一个鲨鱼夹,手里拎着包包,画着淡淡的妆容。
高中时谢堂燕就是校花级别的,只不过当时有南孟瑶顶着,加上谢堂燕又是嘻嘻哈哈的性格,倒是让人忽略了她的美貌。
如今五年过去,谢堂燕接手家中企业,形象气质稳重许多,越发干练漂亮。
她身旁是奚钦,典型的学生时期的学霸,长大后的霸总,和谢堂燕站一起,倒是郎才女貌。他眼上换成了金丝眼镜,见人就有三分笑:“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你们居然一点都没变。”
虞商说:“你们也没变。”
谢堂燕哈哈一笑,坐在田阮身边,“听说你考了研究生,恭喜。”
田阮说:“听说你打败你两个哥哥,成为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恭喜。”
两人互相恭维,谢堂燕说:“这还要谢谢奚钦,要不是他提出联姻,加大筹码,我可能赢不了。”
“联姻?”田阮视线在两人中间转了一个来回,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联姻好啊。”
先婚后爱什么的,不要太好嗑。
而且奚钦高中时就对谢堂燕有意思,别人看不出来,田阮可是瞧得真真的,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现在又来了个联姻,想不登对都难。
奚钦对此只是笑笑,联姻只是一种手段,能不能真的留住人,还要靠他自己。
汪玮奇忽然来了句:“谢堂燕,你联姻为什么不找我?”
谢堂燕:“……”
奚钦漫不经心地问:“请问你家产多少?”
汪玮奇懂了,这是嫌他“穷”呢,这么多年豪横惯了,他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暴发户。“我就开个玩笑,不用较真哈哈。”
田阮:“汪汪脑子总是一抽,大家多担待。”
汪玮奇猛地虎躯一震:“好香啊,我们的小龙虾还没好吗?”
话音落下,服务员就端了一大盆龙虾过来,热辣的香气往外冒,冲得人天灵盖都通透了,“你们这桌还有两盆,等等马上好。”
汪玮奇迫不及待地就要用手抓,被田阮打了一筷子,“戴手套。”
待到小龙虾上齐,路秋焰接连开了好几罐啤酒分发给大家,他自顾举罐说:“这几年没和大家联系,是我的错,我先干为敬。”
说罢,他仰头喝啤酒,喉结上下滚动,嗓子里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没来及咽下的泡沫溢出唇角,他来不及拭去,任其滑到雪白的脖颈。
一口气喝完,路秋焰气都不喘。
田阮惊呆了,汪玮奇叫了声好,也咕噜咕噜喝起来。
路秋焰一抹嘴,却见虞商抬手给自己擦了擦脖子,耳朵顿时有点红,“没事,我自己来。”
奚钦慢悠悠喝着啤酒,眯起眼睛笑道:“恭喜会长大人好事将近。”
虞商不置可否。
路秋焰:“……”
田阮问:“副会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都不知道主角攻受好事将近,奚钦怎么可能知道?
奚钦斯文地剥了一只虾给谢堂燕,说:“会长在学生时候,可是别人在他面前掉了一万块钱,都不会主动去捡起来还给人家的人。而路秋焰,可是能眼不眨当众拒绝女生告白的人。”
一个木头,一个犟种。
木头开花了,而犟种也不拒绝木头的花落到自己身上,这本身就很暧昧。
田阮笑眯眯地看着虞商和路秋焰,“你们昨晚果然发生了什么。”
“昨晚?什么昨晚?”谢堂燕两眼放光问,“会长大人,你被攻了??”
虞商:“……你们要是不想吃小龙虾,可以出去喝西北风。”
而路秋焰埋头剥小龙虾,一言不发。
田阮知道他们脸皮薄,便不再多问,只是唇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他的好大儿和路秋焰肯定没做那种事,但感情一定升温了,做了情侣间才能做的事,才会这么不自然。
全场唯一的单身狗汪玮奇,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不想吃别人的狗粮,于是化悲愤为力量,狂吃小龙虾。
麻辣小龙虾,果然辣得众人吃了一半,就开始面红耳赤,嘴巴都像涂了口红。
“靠,好辣!”汪玮奇眼泪哗哗。
田阮赶紧点了冰镇的啤酒,学着路秋焰的豪爽咕噜咕噜喝了一罐,当他要大展身手继续挑战麻辣小龙虾时,断片了。
“……”
眼一睁,他躺在虞惊墨的迈巴赫里,枕在虞惊墨腿上。
多么熟悉的场景,田阮感动哭了:“我只喝了两罐啤酒……我的小龙虾还没吃完呢。”
虞惊墨说:“你闻闻车里什么味道。”
田阮疑惑地嗅了嗅,“小龙虾!给我带回来了?”
“嗯。”
“好耶。”田阮精神了,“回去继续吃嘿嘿嘿。不对,他们人呢?”
“等你休息好,路秋焰说他来找你。”
田阮放心了,坐起来把脑袋靠在虞惊墨肩头,“晕晕乎乎……呕!”
“停车。”
田阮去江边吐了会儿,他有点罪恶感,但又想没事,会被打自然风化降解的,不算污染环境。
虞惊墨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漱口,给他拍着背顺气,笑叹:“这几年,我还真以为你变得沉稳了。”
田阮扭过脸瞪他:“……难道是假的吗?”
虞惊墨瞧着青年辣得殷红微肿的唇,“不是假的。”挪到青年湿润的棕褐色眼睛,“也不会真的。”
“什么意思?”
虞惊墨牵过田阮的手,两人就这么在江边走了走,他说:“你可以不成熟,可以不稳重,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你要知道,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除了喝酒。”
“……哦。”田阮垂下脑袋,“看来,我比起五年前,也没进步太多。”
“不。”虞惊墨说,“你进步很多了,在我眼里,你的光芒越来越亮。”
田阮笑起来:“真的?”
“嗯。”
“一般来说,很多小说剧情进行到这里,就可以完结了。”田阮说,“剩下的可以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
虞惊墨望着他,“你想完结吗?”
田阮摇头,“我们的故事一直在这个时空,不会完结。直至生命的终结。”
至少在此时此刻,在未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过去的那些年,他们的故事一直在。从四维的角度看,其实没有故事终结,直至宇宙湮灭。
所有的人,所有的故事,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