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跟着佐切卡来到了机场的停车楼, 并且根据指示找到了两人租下的汽车。
……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提别的。
亚裔青年在佐切卡放打开后备箱，一个又一个的放行李箱的时候, 他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不出意外的，没有发现任何特别。
就是一辆看着很平常的SUV。
天知道，他们俩这次租到的是车是一辆标准型的SUV, 品牌也是很出名的。郁辰根本不会车所以看不出来，车的性能其实很不错。
看这辆车能够放下两个人托运的四个行李箱, 就能够看出来了。
“走吧, 我们先去今晚住的地方，先吃点东西就休息。”
佐切卡将最后一只登机箱放进车后备箱, 按下按钮跟转身对郁辰说道。还在研究车子正前方车标的郁辰，听到叫声, 听话的转身回来, 到副驾驶的位置，开门上去坐上，甚至安全带都戴上了, 就等着对方开车出发。
反正他不会西班牙语, 去哪里都要佐切卡带着的。
佐切卡看着郁辰的乖巧动作，轻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也上车调出导航，再系上安全带启动出发, 开车的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 他兴奋的向着郁辰举手示意，“——出发！”
“嗯, 出发。”
郁辰点了点头，被佐切卡的笑容带动，也露出笑容。
他们的航班是北京时间下午两点起飞的，到达西班牙这边的当地时间，是晚上的八点。虽然在飞机上面吃过餐食，但是郁辰也更加期待，佐切卡找的地方。
从机场停车场出来开上城市高速，沿路的建筑一开始，是那种大城市比较常见的高楼，繁华夜景的样子。
但是他们两人目的地并不在高楼的其中一个房间，佐切卡从城郊机场开进城区，再一点一点继续向前，开向郊区。
高楼逐渐远去，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佐切卡开下高速，又转出两个弯，停在了一家两层的平方前。
“就是这里了，辰你先进去？”
佐切卡停车熄车拔钥匙，动作一气呵成，但是考虑到他还需要去把行李箱拿出来，就让郁辰先进去，可以先去找位置坐下。
“唔……”
郁辰不停摇头。
他才不要先进去店里，他听不懂对方说话，也不会跟对方交流，所以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和其他人有交流的想法，宁愿一只跟在佐切卡的身边。
“那……我们先进去吃饭，吃完再回来拿行李好了。”
佐切卡退而求其次的说道，整理了一下车后座，让后备箱里的物件丝毫不能够从外面被看到，就带着郁辰下车，走进了两层的小平房。
这家店其实是一家家庭餐厅式民宿，房子被隔成了几个区域，一楼是用餐区，可以想家庭餐厅的老板点餐，然后绕到房子的后方，是装修成给旅客用的民宿。
这就是两人今天晚上落脚的配置了。
进入家庭餐厅，佐切卡跟前台的老板打了声招呼，再将预约信息展示出来。
郁辰就站在高个银发青年的旁边，四周围打量餐厅的装饰。
这家西班牙家庭餐馆，应该还有自主做的藏酒，郁辰看到墙边上，放了好几个藏酒的酒桶，餐馆内的氛围也是偏暗的。
餐馆的老板将郁辰和佐切卡两人的护照还回去，将两人引过去空余的餐桌上。
“你们来得太晚了，我们的舞会八点钟刚刚结束，要是你们早两个小时来，就可以参加。”
他们这家家庭餐馆，是周围街道里面挺出名的，每到晚上六点钟的时候，老板的一些好友就会过来这边聚餐，还会有本地的歌舞。
老板甚至还会亲自做伴奏。
甚至，有时候有旅客住宿的话，有可能也会参与进去。
就算是不会跳的游客，能够参与其中。
舞会为了不影响镇民们的生活，所以老板定了八点就结束，最多延迟到八点半，那样不影响附近孩子休息，不会造成扰民。
很可惜，今天的舞会结束在八点，现在八点半出头，餐馆内的镇民，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两个，还在品着这家店特质的葡萄酒。
郁辰没听懂老板说的什么，只能够从餐牌当中抬头，用疑问的表情看向佐切卡。
佐切卡无奈的扁了下嘴，朝着郁辰露出一个鬼脸的表情，“老板说，我们错过了舞会。”
一边这样说着，佐切卡转头过去，向老板问‘舞会’的具体情况。
作为一个专业的舞者，佐切卡对于‘舞会’是非常感兴趣的。之后，他听着老板的说明，从郁辰手里拿过餐牌，快速翻看了几秒，选定了两人睡前的晚餐。
“啊对了，因为现在已经挺晚了，麻烦上一些清淡一点，比较好消化的菜吧。”
银发青年合上餐牌，连着郁辰的那一份，一并还给了老板。
“好嘞，那给你们煎两份鳕鱼吧，我们的海鲜都是今天进货的，还有特色葡萄酒要吗？我们家自己酿造的。”
老板收起餐牌，顺嘴问了一句。
“我是可以……”佐切卡想了一下，转头看向郁辰，转换了语言，“他们家有自己的酿的葡萄酒，辰想尝一下吗？”
“想尝！”
郁辰马上开口说道，甚至双眼都亮起来了一点。
自从去年他跟佐切卡回到了圣彼得堡的老家过生日，品尝到一次伏特加之后，感觉酒还挺好喝的。
可惜从去年佐切卡老家回来之后，他就进入赛季准备，然后比赛，之后就没有再尝过酒了。
刚刚看到店家自己酿制的葡萄酒，酒桶的样子，他就有点想要尝了。
“看来辰是一个小酒鬼。”
佐切卡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老板说要两杯。
随着老板转身离开去准备餐食，餐厅这边只剩下郁辰和佐切卡两人。
佐切卡就跟郁辰聊起了，刚刚老板跟他聊天时候说的话。
“老板刚才跟我说，这家店几乎每天晚上六点到八点，都会有当地的一场舞会，辰想要明天看看嘛？”
佐切卡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手机，将在这家店消费过的旅客，所上传的图片点出来，展示给郁辰看，“就是这样，挺有地域特色风情的。”
“唔，可以啊，这样会和佐切卡你的行程安排有冲突码？”
郁辰看了之后，有些心动，但转而又想到，这有可能影响佐切卡给他们安排好的行程。
“有一点，但影响还算可以。”佐切卡也没有夸大的说‘没事，毫无影响’之类的话，只是公平的，将印象说出来，“原本是打算一路向北开嘛，所以每个民宿或者酒店都只住一天，如果明天想要看酒馆的舞会的话，那就是到周围玩一玩，晚上继续回来这样？”
郁辰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样的安排还算可以。
“好像也还可以，今天我们本来就到得很晚，附近的地方都没有去过。”郁辰选择在这名宿多留一晚，参加明天的舞会。
他也看出来了，佐切卡表面上不说，但是也是很想看的。
“好！”
果不其然，在郁辰应了之后，佐切卡马上也同意了。
郁辰低下头，在佐切卡递来的手机上面点了点，发现还有一些事明显是游客的人，也在上面跳舞的画面，笑着将它转回来，佐切卡示意看一看。
郁辰有些期待。
“会有弗洛门戈吗？”
“有的吧，毕竟这里很著名。我会一点点入门，辰你想学吗？”
“想。”
“那明天一起上台跳怎么样？我带你。”
“……”
两人一来一回的随意聊天对话，直至餐馆老板给两人上餐，以及一人一杯的自家酿造葡萄酒。
上餐之后，已经饿了的郁辰上手就拿起刀叉，打算开始吃了。但是他被佐切卡拦住，银发青年非常有分享心的，拍了菜品的照片，才让郁辰开始吃。
然后手机点了点，将推特内容发送上去了。
“……？”
郁辰有一些疑惑，佐切卡以前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多仪式感的。
“因为想要记录这次和辰一起出来的旅程，每一刻都想记录下来。”佐切卡笑道，放下手机拿起刀叉，“好了，我们开始吃吧。”-
网络上，自佐切卡·费得罗夫十几个小时之前发布的那条推特，连带着那个‘公开’的热评火了几个小时。到现在热搜终于冷下来一点，佐切卡又一个推特的发布，将热度又重新带起来一点。
「
佐切卡·费得罗夫
下飞机之后的第一次餐。
[图片]」
发布的内容就是刚刚拍到的菜品内容，以及两杯红酒。顺便的，坐在他对面，受伤拿着刀叉的郁辰的手，也入镜了。
其实这点也还好，毕竟佐切卡十几个小时之前排到的航班起飞照片，也是有拍到另外郁辰的。
让推特热度再上一层的，是远在莫斯科那边的，前花滑选手耶塔·叶戈罗夫。
这位一个多小时之前，才知道学生去旅游，他甚至还不知道的教练，几乎是秒评佐切卡发的推特。
「评论：辰今天才跟我说他去旅游了，你也去旅游了？？你们都去旅游了？？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跟我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邀请我！！你们吃的什么？你随便吃就算了，不能够给辰吃过热量的东西！回来我就给他捉体重秤上面！……」
评论内容字数太长，所以没有显示全。
这下，如果说航班起飞的时候，郁辰和佐切卡有一定的几率一起坐上回莫斯科的航班，刚刚的那张照片，也有可能对面有助理。
但是耶塔这评论一出来，就能够确定，跟芭蕾舞演员兼模特佐切卡·费得罗夫一同出行旅游的，是世界著名花滑选手，郁辰。
第202章 变动·欧洲之行
清晨, 日出的时间随着季节从春季逐渐步入夏季，而变得更早醒来。
郁辰就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刚睡醒的时候，他的意识都并没有清醒, 隐约的能够听到同在一个房间里面，出现除了他以外的另外一个呼吸声音。
然后过了十几秒钟，大脑清醒一点之后，他才想起来, 昨天晚上，他就跟佐切卡一起到达了巴塞罗那, 目前就在落脚的民宿房间里头。
而房间传来另外一个人绵长的呼吸声, 就是来自于他的朋友佐切卡的。
侧睡着的郁辰维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地中海春日季节的室温, 睡觉都不需要开空调的气候，郁辰舒适的在被子里双腿伸长, 不着痕迹的伸了个懒腰。
他昨天晚上因为晚餐的时候喝了点红酒, 饭后散步完很快就睡着了，以至于民宿房间里面大多的布置，包括四个大行李箱的安置, 都是佐切卡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而且现在还早, 他还不打算打扰佐切卡，让他稍微多睡一会吧。
郁辰就这样，维持着苏醒的状态，侧躺着赖了一会床。
顺便就着这个躺姿，他开始仔细的打量, 昨天晚上还没寄打量的, 这个民宿房间的布置细节。
突然的，在一个抬眸的一瞬间, 郁辰的视线，捕捉到了清晨太阳升起来时候，找到房间窗帘缝隙里，所透进来的一束光。
在他沿着光束的方向，从窗户开始向内延伸的时候，他翻过身，发现那点光形成的光斑，最后照到了佐切卡床铺上面，在他胸口的位置，形成一个光斑。
但是其本人还在睡梦当中，并没有发现就是了。
郁辰觉得这画面挺好笑的，忍笑了半晌之后，从枕边拿起了手机，朝着还在睡梦当中的佐切卡，拍了一张照。
这些行为，都没有吵醒佐切卡。
拍完之后，郁辰觉得自己都已经做起来了，就也没有再次躺回去赖床，只是轻手轻脚的起身，以不打扰佐切卡的动静洗漱。
等他出来，佐切卡都还在睡，郁辰在回到床铺上等，叫醒佐切卡，还是出去就在这栋房子的花园地区走一走这三个选择里，选择了第三个。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揣着手机，推门走了出去。
木门打开，又被重新关上，带来了轻轻的‘啪嗒’一声声响。
“唔……”
床铺上的佐切卡哼唧一声，但是却没有重新睡了回去，并没有醒来-
这套民宿和一楼的餐馆虽然在同一套建筑里面，但是民宿有额外的外围楼梯，就在房子的后方。而楼梯下来之后的方位，是房子附带的后院。
五月份，很多植物都已经到达了花季，郁辰对于它们的详细情况并不了解，但是不妨碍他觉得很漂亮。
郁辰想要看清楚一点，走上了前去，双手背在腰后，弯腰低头仔细观察着。
等看够了，就转过身，看向另一朵。
满院子的花，足够能让他看一整天的了。
其实这是郁辰小的时候，还没有接触滑冰前，很习惯干的事情。
民宿的主人，一位本地的西班牙餐馆老板从自家居住的一楼出来，推开落地窗，就看到了昨晚入住民宿的其中一个年轻人，郁辰。
于是，老板抬手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咦？Hola！”
并且发出了，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早起床的些许惊讶。
“嗯？”
郁辰从花朵当中回过神，转身看到了民宿老板。
他也跟着点了点头，开口打了声招呼。
“Hola。”
这是他唯一会说的一句西班牙文了，昨天佐切卡教的。
民宿老板见郁辰有回应，就以为这位年轻人其实是会说西班牙语，只是昨天没说而已，于是像是对以往每次遇到的游客那样，随意开口聊天。
“另外那个高个子呢？还在睡吗？”
“……”
郁辰听到了对方说话，然而从这一句起，他就听不懂了。可是完全不给与回应的话，可能会显得太过没礼貌，于是郁辰思考几秒，带着迟疑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下，老板以为郁辰真的听懂，露出笑容，沿着话题，继续聊下去。
仔细看的话，可以从那笑容里面，露出一些八卦。
“你跟那个高个子，是一对？”
老板人生的大半辈子和镇民，和他家的餐馆民宿打交道，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花滑或者芭蕾，这些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高端’的艺术。
于是，他就没有认出来，昨晚登记入住的两人，一个是已经成为首席芭蕾舞演员的男人，另一个更是世界顶级级别的花滑男单运动员。
“……？”
郁辰没听懂，疑惑。
老板见郁辰摆出些许迟疑的表情，以为是不好意思承认，毕竟两人都是男人，于是摆手宽慰道，“没事没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来我们这旅游的，我就见过好几对，不会歧视你们的。”
“……”
郁辰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再不回应也不行了，于是再一次的，带着些许迟疑，点了点头。
在他不知不觉之间，承认了一个很了不得的事情。
老板见他猜对了，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显得他蓄着胡须的脸，看起来非常像马里奥。他走向郁辰，并且从边上木桶边，拿起一个洒水壶。
“这花很美对吧，我家婆娘收拾的，我也不知道她种的什么。要是客人你喜欢，可以试着浇花看看。”
一边说着，老板伸手，随便的摸了几下面前的花。
郁辰顺着对方的手，看向被老板常年做饭粗糙的手指，揉搓的花。
它看起来有些可怜。
郁辰觉得对方应该在说这种花的名字，于是沉默不语。
谁知道下一秒，老板就将花洒递给郁辰了，示意拿着。
“？！”
郁辰疑惑，打量了老板递来花洒的手，最终慢吞吞的接过。
“那浇花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帮我老伴准备你们的早餐，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那么早起呢。”
老板留下这么一句，抬手拍了拍郁辰的肩膀，转身走了。
也亏得这位中年马里奥形象的男人，能够在另一个亚裔青年，开头只说了一声‘你好’的情况下，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话，看来平时是一个不得了的话痨。
郁辰注视着老板远去，回到屋里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人之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洒，转身去给它倒水了。
他的早起消遣，从在民宿的花园子里闲逛，到变成在院子里浇花。
这也不是什么难的任务，虽然是被莫名其妙布置的，但是郁辰将装满水的花洒倾倒，看着水沿着弧线，分散的洒在面前植物上面，也感觉到了惬意。
二楼民宿的房间里，睡够了八个小时的俄罗斯银发青年，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是自然醒的，并且醒来之后，条件反射的朝着隔壁床位问好，在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时候。
“唔、辰，早上好？”
然后理所当然的，已经在一楼浇花的郁辰不可能听到，所以佐切卡并没有等到回应。
“辰？”
银发青年揉了揉眼睛佐切卡，睁眼看向隔壁。
坐起来的位置，正好是窗帘缝隙没有被遮盖完整，光束照耀的部分。青年挪动了一下，让自己不至于被晃眼，才看到，隔壁的床位已经空了，郁辰并不在床上。
“几点了……”
佐切卡第一反应是自己起晚了，转身翻过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七点四十分后，松了一口气。
时间还早，并没有晚起太厉害。
青年起身，踢着拖鞋来到窗边，将窗帘打开，让早上的阳光照进这个房间里。
窗帘被打开之后，他看到了一楼的阳台，郁辰和餐馆的老板都在楼下，像是聊着天的身影。确定郁辰没有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会的跑出去后，佐切卡转身抓紧时间，到浴室洗漱，并且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换上休闲服。
确定自己的状态很好，今天看起来也很帅气之后，佐切卡推开了民宿的门，从二楼外围的楼梯下楼，打算跟郁辰汇合。
下来最后一格楼梯的时候，他恰好的，跟睇完花洒，准备回屋和妻子一同准备客人早饭的民宿老板遇上了。
“Hola。”
马里奥打扮的老板抬手，跟佐切卡打招呼，“你爱人在花园里，你们俩都好早起来啊，我先去跟我老伴准备你们的早餐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好。”
“Hola，”佐切卡露出笑容，抬手打了声招呼。然后下一秒他听到老板的话之后，差点惊呼出来，“爱人……！哦哦！好，谢谢！”
他硬生生的在惊呼发出一半之后止住，看起来如同平常那样谢过老板，转身走向民宿的花园。
就是在他背对着餐馆老板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老板应该是误会什么了，但是他听到了之后，真的非常高兴。
长腿两三步加快速度，佐切卡从楼梯处下来绕过拐角，就走到了民宿后院的花园位置。
房子建筑物的墙角，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视角不再遮挡郁辰的身影，让佐切卡能够完整清楚的看到喜欢的人。
郁辰已经浇完了一壶水，刚刚又续上了一壶，小心的给另一边那一排的植物浇水。听到脚步声之后，直起腰抬头，看到了向他这边走来的朋友。
“早上好，佐切卡。”
郁辰拿着水壶，跟佐切卡打了声招呼。
“……”
佐切卡呼吸一窒，走路的步伐都满了下来。
晚春的五月，地中海温暖的春日微风轻轻扫在两人的身上，吹动两人身上的春装，亚裔青年拿着花洒，在盛开鲜花的花园当中站着，在满园花朵当中朝他露出微笑的景色。
佐切卡觉得，这一瞬间他能够记住一辈子。
第203章 变动·欧洲之行
两人在民宿的后花园浇完花,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就回去屋子里面吃早饭去了。再之后，就上车佐切卡开的车, 往市区里面开。
旅游的行程完全是佐切卡安排，并且这位银发的俄罗斯青年，还会担任导游及翻译的任务，对于一些历史建筑属性景点, 还会给郁辰说明。
其过程一般是，郁辰在欣赏这个城市特有的建筑风景, 而佐切卡在欣赏建筑的同时, 同样也在欣赏露出赞叹表情的郁辰。
两人早上去到市中心，去过沿着城市的中心往外延伸, 观赏特有的街道设计，以及慢慢延伸的走向海边。
无论是郁辰还是佐切卡, 两人其实都是在海边附近出生长大的人。但是海对于郁辰来说, 就像故乡对他来说的感觉很相似，因为他跟家里人的关系不算太紧，去过海边的次数也有限, 所以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情感。
然而佐切卡不一样, 他对于海的情感，是比郁辰的要多的，所以在两人走到海边的时候，郁辰就感觉到，在他身边的佐切卡欢呼了一声, 冲出去踩在沙滩上面奔跑。
五月份的地中海地区, 是已经可以下水的季节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带泳衣, 也没有将一天游玩的打算放在沙滩上面，所以郁辰就是跟着下了沙滩，陪着佐切卡在沙滩上面走一走。
远处海浪甚至打不到两人脚下的沙滩，这样也让两人远离了下水玩耍的游客。
“这里的海好温暖，比圣彼得堡的温暖多了。”
佐切卡走着，在快要到上午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转头跟郁辰笑着问道。
“辰，你家那边的海，和这边也差不多吗？”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在提问的时候亮起来一点，满眼都是好奇。
郁辰被问住了，先用自己了解到的地理知识，回答这个问题。
“地中海气候，和亚热带季风气候，总归是有所不同的吧。”
接着，他才努力的回想以前的回忆。
“我家那边的海滩，应该……也是很好看的。”
郁辰说的语气，都有些不太确定。他努力回想了好久，却没有想起来太多关于海边游玩的回忆。他的潜意识里面告诉自己，他是有去过的，可是也许是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和他惹家里生气，所以忘记了。
亚裔青年抬起头看向佐切卡，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嗯，有一些地方的海滩会有渔民，在那里每天早上，都能够买到新鲜的海鲜。”
最后这点消息，甚至是他后来喜欢上吃海鲜之后，上网查到的消息了。
佐切卡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郁辰表情的异常，总之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兴奋，慢慢的柔和下来，跟郁辰提议。
“那以后有机会时，我们一起去你家那边的海滩玩吧？到时候辰就像我这次那样，当做翻译的导游。”
说着，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往前跑了一小段距离，弯腰拨弄沙子。
郁辰愣了一下，抬脚跟上去，嘴里回着佐切卡的话。
“佐切卡你不是会说中文吗，而且这次旅游，也不是你的故乡吧。”
“看！辰！这里有一面超级大的贝壳！”
佐切卡一下将话题跳了过去，转过身来，举起手中刚刚挖到的贝壳，向郁辰展示，“我们要不要将它留下来呢，或者将它做成什么比较好？”
银发青年还维持着蹲着的姿势，直到郁辰伸手接过贝壳，他才站起来，靠近过去，“又或者将它留在这里，都可以。”
“确实好大……”
郁辰伸手接过，发现这枚贝壳，有他小半手掌那么大了。他掂量了一下，将它递回去给佐切卡，“带回去吧，当做一个纪念也挺好的，不是吗？”
“好。”
银发青年点头，从郁辰手里将贝壳接回来，念叨着要专门买一个玻璃瓶子，将它装起来。
一个随手捡的，免费的贝壳，需要专门购买一个瓶子去装它，也不知道纪念的，到底是贝壳，还是瓶子了。
两人沿着海滩逛了一圈，返回岸上，走向停车场，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毕加索博物馆。
顺便的，两人的午饭，也在博物馆附近吃的。
博物馆出来，五点多傍晚的时分，佐切卡带着郁辰去了今天回去民宿之前的最后一站——圣家堂。
佐切卡专门挑的，这个时间去的。
郁辰本来就是冷冷清清的性格，本身都已经偏向冷色调了，他希望借由教堂再夕阳照耀下，高迪传奇的建筑色彩设计，能够落他的身上，让辰感到温暖一点。
而晚春的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美国和欧洲的春假，也过了中国统一放假的国庆节，前来游玩的游客，比想象当中要少。
身上穿着休闲卫衣的黑发亚裔青年，在踏入教堂，踏入橙黄色的光照耀下的的时候，这幅画面就已经映入了佐切卡的脑海里。
让佐切卡觉得，这次的旅程，仅仅是到达了第一站，他就有无数的画面想要永远记录下来。
不自觉的，银发青年举起手机，对准了仰头看向光束的郁辰。
然后，点下拍摄。
正好这个时候，郁辰发现朋友没有跟上来，转过头去找人。
“佐切卡？”
‘咔嚓——’
黑发的亚裔青年，在温暖的暮光下回头，嘴角还带有一丝笑容的画面，被记录在了佐切卡的手机里面。
突然被拍照，郁辰反应过来后，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嘴唇抿紧，身体姿态都僵硬了一些。
“我本来是想要拍辰的背影的，但是刚刚转过来的画面也非常不错。”佐切卡上前去，向郁辰展示刚刚抓拍到的画面，“很自然呢。”
郁辰探头看过去，发现确实还好之后，放松回来一点。
他以前就是，出去比赛到达别的城市，顺便走走看看的话，他也只是会拍风景，不会拍人。梁教练带他的时候，会捉着人站到景点前一起合照，可是郁辰每一张留下来的照片，表情姿态都是紧绷紧张的。
导致他后来，觉得自己不适合拍照。
这次看了佐切卡手机刚拍的照片，确实感觉还好。
不过，郁辰对等平衡，郁辰拿起手机对准佐切卡，也想要拍一张。专业的模特，对于镜头感是很敏感的，佐切卡在郁辰拿起手机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的打算，并且熟练的在郁辰打算偷拍的一瞬间，摆好了姿势。
身上穿着暖色调，卡其色配搭白色卫衣的银发青年，在大教堂暖色调的夕阳光照下，融入进去的同时，也让他出色的五官，显得和谐英挺。
郁辰本来是打算也偷拍一次，来‘报复’佐切卡的，结果意外的发现，这张拍的是真的很不错。
“怎么样？”佐切卡凑上前来，低头看了一眼郁辰拍摄的效果，开玩笑般道，“很不错嘛，有没有觉得我很帅气？”
“……”
郁辰没有理，暗掉手机，转身继续在这几百年都还没有完工的世界奇迹级别建筑观赏起来-
因为想着要傍晚六点到八点，体验一次民宿老板说的，没晚都会有的餐馆舞会，所以两人在圣家堂逛了一圈，就回去民宿了，并且在六点半，‘舞会’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回到民宿。
一楼餐馆区域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车。
民宿的老板应该已经跟今天来一起吃饭的朋友，说了他们家有客人入住的事情了。在郁辰和佐切卡进入的时候，引来了餐馆里面所有人的鼓掌欢呼。
“哟！你们回来了？我下午的时候去进了点海鲜，吃海鲜烩饭吗？”
正在拨弄乐器的老板抬起手，跟两人打了声招呼，顺口的问了一句。
“好，麻烦了。”佐切卡点头，应了，然后转过头跟郁辰小声的翻译刚刚老板说话的内容。
两人者互动的模式，让老板更加相信，他这次来入住的两位客人是一对。
“你们会跳舞吗？要上来跳不？”
这一问，就问到了佐切卡的专业点。
莫斯科芭蕾舞团的男首席，在这点上面，可是非常高傲的。
就算是上场跳非自己最擅长的芭蕾舞，而是只学过皮毛的弗朗门戈，也不妨多让。
佐切卡挑了挑眉，平和的微笑表情，转变到带上些许挑衅，看向老板以及舞台那边。
“可以啊，跳舞，我学过几年的。”
‘学过几年’的莫斯科芭蕾舞团首席，抬脚就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哈，那正好，在你们的晚饭做好之前，跳一曲吧。”
原本打算起来给两位客人做饭的老板，闻言重新坐到了吉他席位上面，为佐切卡做伴奏。他有些好奇这位客人的‘学过几年’的挑衅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至于海鲜烩饭，由他的老伴接过手，她转身进去后厨。
佐切卡走到餐厅划分出来，几平米大小的舞台区域。这应该是他升职以来，或者说从大学毕业，进入舞团开始，站上最小的一个舞台了。
但是银发青年没有丝毫掀起的样子，无论舞台的大小，他对于演出，对于舞蹈，都是那样的兴奋，那样的认真。
站上舞台后，他转过身面向着餐馆内的观众，视线落在了郁辰身上，嘴上露出笑容。
老板拨弄了一下吉他，让其响起一小段和弦。
然后开始之前，大喊了一声，“来了！”
西班牙弗洛门戈的特有节奏，异常有特色风格的热情旋律，开始。
而随着音乐启动的，还有佐切卡的舞步。
郁辰从来没有见过，佐切卡跳芭蕾以外的舞蹈。
芭蕾从来都是被人认知为优雅的，高贵的。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佐切卡，他的弗洛门戈，被剥除了这些标签。
他是热情的，热烈的。
第204章 变动·欧洲之行
——这是一场大胆却又隐晦的告白。
至少佐切卡是这么觉得的。
热情的弗朗门戈, 最真挚的情感表达，是他想要对郁辰说的话，然而这个告白同时又是没有任何一个字的表达, 将心里的‘喜爱’表达出来。
‘舞会’的场所，民宿的餐馆其实是嘈杂的，但是佐切卡在这一会，世界像是就只剩下他, 以及站在他对面看着他的辰一样，他只想要把自己的情感, 送给他。
一曲完毕之后, 情景的声音再次融入进来画面，餐馆内全是老板朋友们的欢呼以及掌声, 来赞叹这位‘学了几年舞’的俄罗斯芭蕾舞首席的。
“真的太棒了！你这个水平就学了几年而已？！”老板放下吉他，从自己的座位起来, 拍了拍佐切卡的肩膀, 称赞道，“无论是舞步还是情感的表达，都不亚于专业的舞者啊！”
“舞步和专业的舞者对比, 还是差了一点的。”
佐切卡笑道。这点他有自己的认知, 只学了佛朗门戈步法的入门，他是比不过专业这项舞的专业舞者的。
但是表演的感情的话，无论是演绎还是真实的感情，他都能够确保自己不会差。
从几平米的舞台下去，佐切卡回到郁辰的身边。
“怎么样, 我表演得还不错吧？”
佐切卡笑着问道。
他没有开口问郁辰有没有感受到刚才演出所隐藏的情感。
只是让郁辰先去找位置坐下, 准备吃晚饭。
舞台那边，在佐切卡离开之后, 几个朋友之间的舞会，又变回平时的节奏，比佐切卡的少了几分外形的优秀，却又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风土人情感。
又过十来分钟之后，属于郁辰和佐切卡那一份，金灿灿的海鲜饭被端了出来，然后两人就发现，这家餐馆的老板娘在放下连个餐牌之后，擦了擦手，转身就走上了舞台。
拿着勺子，正准备挖米饭的两人，都同时看着老板娘的背影，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老伴当年可是小镇的美人！虽然现在年级大了有点发福，当年她的弗朗门戈，可是让我很是着迷的！”
拨弄吉他的老板，看到了两位客人的表情，马上放下吉他，大声的朝着两人这边喊。
“哈哈，好。”
佐切卡笑着应了一声，转过身对着郁辰翻译，刚刚老板说话的内容，好让他也收回吃惊的表情。
这下，围在舞台那边，老板的其他朋友就像是开了话匣子那般，开始大声说起了陈年旧事。
“唉你别说！我当年也追求过贝卡的，但是他拒绝我了。”
这位朋友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说完后仰头喝了一口。
而他口中的贝卡，也就是现在民宿餐厅的老板娘，来到舞台后转身看过去，“鲁斯你要是再乱说，我明天去市场赶集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跟你老婆说！”
在那位用喝啤酒的方式，糟蹋这老板酿造的特色红酒的那位鲁斯，慌忙开口喊着‘别别别’。贝卡老板娘怼完老朋友之后，转头对着丈夫也不客气。
“别抱怨我发胖，你离当年的那个棕黑发帅小伙子的距离也差远了，现在就是蒸一个马里奥。”
一句抱怨，让包括佐切卡在内，餐馆的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郁辰疑惑看向隔壁，佐切卡忍着笑意，跟郁辰翻译，“老板娘说，老板现在的形象很像马里奥。”
“噗，”
郁辰也笑了出来，跟着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嗯，确实看着挺像的。”
他从今天早上醒来，在花园碰上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了。
老板真的挺像马里奥的，从外形上面来看的话。
那么……
亚裔青年将视线转向正在跳舞当中的老板娘，从她微微发福的身材与丰满的脸庞当中，隐约的也能够看到她年轻时候的风貌。
“老板娘年轻的时候，应该就是那位被救回来的公主了？”
郁辰半掩着嘴，在佐切卡耳边问道。
“有可能。”佐切卡笑着回应，陪着郁辰确定了这‘异想天开’的结论。
晚饭过后，大概七点，这场舞会救变得更加‘随意’。
有不少镇民看到佐切卡一开始的演出，在他饭后上前来邀请他一起比舞，也有将目标放到郁辰身上，试图邀请这次另一位游客的。
性格内向的郁辰摆了摆手，一副自己不会跳的样子，加上大家都发现他不会西班牙语，他们转用英语表达又觉得不准确，所以才慢慢作罢。
不过，小镇朋友们作罢，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作罢。
被拉着斗舞斗了两趟下来的佐切卡，还记得他之前说过，要交郁辰弗朗门戈的话，在一声欢呼当中从舞台下来，伸手递到郁辰的面前。
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搞怪的起哄声，看来和老板一样，他们都误以为这次来这旅游的两位男士，就是一对。
佐切卡没有去专门解释，只是在郁辰有些迟疑，看向四周其他人的时候，维持伸手的姿势鼓励道，“来吧，说好的要教你弗朗门戈。”
“……好。”
郁辰最后还是伸手，搭了上去，并且起身。
这下，大家起哄的声音，更加热烈了。
两人在起哄声当中，踏上了那几平米的舞台，郁辰由佐切卡指导着，弗朗门戈的热门步伐。当然，如果他哪里做错了，民宿老板的朋友们，也会开口纠正。
就是郁辰听不懂，需要佐切卡帮忙翻译就是了。
“为什么，我好像跳不出声音呢？”
郁辰尝试了一次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在他之前佐切卡跳的，好像也并没有多响，但是刚才民宿的老板娘贝卡，每一步都伴随着节奏，有着脚步的声响。
“因为我们没有专门的舞鞋。”佐切卡解释道。
但是他也没有特别的要求去要舞鞋，他们两人只是路过的游客，刚好加入进来这场恰巧开展举行的舞会而已。
舞会道八点，民宿的老板从座位起身，简单的宣布舞会结束，要将几个朋友赶回去他们自己的家。
“八点了！我们这打烊了，你们该回去了！”
非常想马里奥的老板，抬起手随意的挥了挥，开始收拾餐馆吃剩的碗碟。老板娘贝卡听到后，也从舞台上下来，一起帮着收拾。
有一部分的朋友，可能是喝老板自己酿制的红酒已经喝醉，开始赖着不走。比如，刚才大胆的说年轻时候追求过老板娘的鲁斯。
“别啊，平时不是八点半的吗？现在，现在才七点半，还能够玩一会……”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啪’的一下将啤酒杯放下，说着就要上场，自己去跳一曲了。
“你给我收拾收拾就回去了！不然我打电话叫你婆娘来接你。”
老板没好气的吐槽，收拾用过餐盘的手并没有停下，“你喝脑子懵了吧，七点半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快八点半了！”
鲁斯应该已经完全喝大了，他在舞台上面尝试跳舞的步伐都是歪的，之后又抓住了佐切卡，自顾自的开始聊起来。
“唉我跟你说，你叫啥来着？”鲁斯甚至都没有记下佐切卡的名字，抓住人就开始叭叭的聊，“算了随便了，我跟你说，年轻时候遇到喜欢的，就要大胆的去追……！追到了，就赚到了！”
“……好，好的，谢谢。”佐切卡也不擅长应对这种类型。
说话之间，鲁斯还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放酒杯的位置，重新拿起已经喝空了的酒杯，仰头试图再喝一点。
但是明显，酒杯已经喝空了，他没有喝到一点。
于是他又朝着老板所在位置嚷嚷，“唉！再来给我一杯酒！”
“没有！你给我滚回家！”
老板没好气的声音，从后厨方向传来。
鲁斯被吼了也不在意，转回来继续跟佐切卡聊，“唉我说，那个小男生是你对象吧，你可要看好，能早结婚就早结婚，结婚就定下来了！接着原形毕露也没有问题！”
“——是谁原形毕露了，你个酒鬼。”
突然的，餐馆的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应该是鲁斯的妻子，她终于还是被民宿的老板叫来，把人捞回去了。
佐切卡见人走了，终于松了口气，回到郁辰旁边坐下，样子有些疲惫。
郁辰表情有些新奇，打量着身边的朋友。
“嗯？”
佐切卡被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看回去郁辰。
“只是想着，佐切卡也有不擅长应对的人啊。”
这可是郁辰第一次看到，佐切卡这幅神情。
“唔，可能因为不擅长应对像我爸爸那样的男人？伊万诺夫他喝伏特加喝醉了，会拉上我的妈妈，在家里跳舞。”佐切卡衣服受不了的语气，跟郁辰说起他小时候在家遇到的事情。
郁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们跳的芭蕾舞吗？”
“是吧，我也不知道他们跳的什么舞。”佐切卡无奈的摊手，将话题转移出去，“辰还想跳吗？想学我们就上楼回去房间接着学。”
“那老板可能要投诉我们了。”郁辰摇头拒绝，“不过我们可以用沿着小镇的街道，在外面走一走？”
民宿老板的餐馆关得很早，目的是为了让外来的游客早点休息的话不受到打扰，加上他们也要收拾营业了一天的餐馆。
可是，这个小镇外围的酒馆还在营业当中，刚才就有人提议，去附近还在营业的酒馆继续喝的。
郁辰不想喝了，也不想继续跳，但是他想要作为观众那样，继续看。
“说不定，这赛季我就会选这种风格呢，到时候就又要麻烦佐切卡为我编排了。”
“没问题，我会给辰，准备最热情的弗朗门戈。”
第205章 变动·欧洲之行
两人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呆了一天半, 在额外参加了舞会第二天的早上，两人就跟民宿的老板告别，驾车出发往北, 去往下一站的停靠目标。
中途午饭的时候，两人在一个非常小的公国，安道尔公国吃的。它距离巴塞罗那开车的距离才两个多小时，不到三小时, 所以两人过了境之后，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距离吃午饭有点早, 于是在这附近的山路转了一圈，算是看风景。
这是一个风景看起来非常好看, 郁辰很喜欢的国度。
国家很小，夹在西班牙与法国的中间, 并且大部分的城市都靠在山脚下, 比他们刚刚离开的巴塞罗那少了一分繁华，朴实的方向又对了几分平静。而且，山是雪山, 让做冰雪运动的郁辰, 多感到一丝亲切。
让郁辰在山脚下城镇走着，都有一种平静的幸福感。
但是遗憾的是，因为行程计划，两人在饭后也没有多呆，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 就继续往北, 进入了法国的境内。
十来天的旅程计划，根据佐切卡的规划, 是从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开始，途径安道尔公国，法国，瑞士，德国，丹麦，最后进入北欧区域，在瑞典将结束旅程，并且将租来的汽车还回去，两人乘坐航班回到莫斯科。
郁辰原以为十来天腰经过七个国家，行程会非常的赶，但真正开始按照旅行计划实行的时候，他感觉其实还好。
佐切卡安排的，两人每一个地方会去到的景点其实不多，刚好卡在两人坐着赶路感到疲惫的时候在一个城市落脚，呆个一两天，休息够了再重新出发。
在经过德国进入丹麦的时候，两人还意外的，成为了一场婚礼的见证者。
旅行的第十天，两人目前在德国的汉堡市，今天的目标是从从汉堡市出发，跨入丹麦的地区。
在往北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在弗伦斯堡附近停下加油，并且作为短暂的休息。
佐切卡将汽车停下加油，郁辰也走下车，在附近走动走动。
“带上手机，小心不要迷路——”
佐切卡提醒了一句，然后专心的看着加油口，等着跳表。
“嗯——”
郁辰应了一声，伸着懒腰向前走动。
其实说是走动，但是他都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身影，在加油站里佐切卡的视线范围里。这座加油站应该是设置给到丹麦前往返的游客做的，因为这里距离弗伦斯堡市区还有一段距离，附近都还是乡村稀疏低矮建筑的景色。
除了两人刚刚开进去的加油站之外，郁辰目光所及能够用走路到达的建筑，只有马路斜对面的一个两层的小房子。
郁辰猜测，那家小房子应该是一家店面，因为在外围窗户边上，郁辰能够看到了那上边摆着一些花朵之类的装饰。
估计是一个开在小乡村的精品店。
郁辰这样想着，抬脚往那边走。
亚裔青年看着两边的车况路况，小心的过了马路，目标明确就往那家小屋走去。
“辰——”
身后传来佐切卡的声音，是他已经加完油，把车听到了加油站的小卖部前，走过来跟郁辰汇合了。
然后，几声脚步之后，银发青年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在想，那个是不是一个礼品店铺，所以打算去看一看。”
他们的旅程，沿路如果有看到当地的礼品纪念店铺的话，会进去看一看。
现在车子里面，除了两人的行李箱，还放了一些带回去给俱乐部教练以及同门伙伴的礼物。
“可以啊。”
佐切卡欣然答应，这个店铺外面的牌子写的是德语，佐切卡是难得的，对这个地方语言不是很会的地方。
但好在，英语在这里的普及率还是可以的，所以在进入德国之后沿途的路程，用英语交流也勉强可以应付过去。
走近小屋，郁辰和佐切卡发现，好像不对，和他们两个预想的不太一样。
因为在店铺边上，刚刚两人走过来视角盲区的区域，站着穿着礼服的情侣，以及以为身上穿着西装，手里拿着本子的老年女士。
三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又或者说看起来像是在辩论什么。
这场面，看着不太像礼品店的规模。
郁辰拉住佐切卡，在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打算就此转身离开了。
但是，两人被发现了，穿着礼服的两人中间，那位女生露出兴奋的表情，朝着郁辰和佐切卡这边挥手，“哎哎你好！你们两个，是过来结婚的吗？”
“？？！？”
“！！！！”
两人同时震惊，佐切卡连忙摆手否认。
“不不，我们只是经过这里，刚刚给车加油，就下来走走。”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被吓到耳朵都红了的郁辰。
原来，这座在郊区的小屋子，是一座婚礼登机处。情侣来这里登记婚姻状态之后，能够出具结婚需要的登记文件，再去市区政府办公处提交文件，那样在德国里面，他们就完成了结婚的所有流程。
目前的场面，就是身穿礼服的一对情侣，正打算在这里，登记结婚。
女生听到两人只是路过，热情也不减，继续朝着两人招手。
“哦，没关系，欢迎来到弗伦斯堡，你们能够帮我们一个忙吗？”
女生期待的语气，让两人不好拒绝，而且这样的场面，如果可以的话，佐切卡和郁辰被发现之后，还是想要上前去恭喜对方的。
佐切卡低头确认了一下郁辰的态度，见他微微点头之后，看向那对情侣。
“可以，怎么了吗？”
两人走了上去，跟小屋旁边的三人汇合。
登记结婚，除了在这里走完仪式并且登记之后，还需要有至少两位见证人签字见证婚礼，这个证明才算是完成。
但是，这对打算跑来这个偏僻小镇登记结婚的情侣，是从别的城市过来的，搬过来这边附近工作。
这就导致，两人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直到换好礼服，来到小屋，才知道登记结婚需要有见证人。
刚刚郁辰和佐切卡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是正在和司仪辩论，能不能让他们两个先结婚，之后等到父母有空下个星期，再让他们自己过来签下见证人的名字。
或者等个几个小时，等到他们公司的同事下班，再过来签见证人的名字。
司仪拒绝了，表示见证人必须要见证完婚礼的人才能够签，他们没有见证人的话，没有办法登记结婚。
然后，郁辰和佐切卡就来了。
情侣两人，见郁辰和佐切卡两人过来，特别是其中有一个是亚裔面孔，就误以为是从不能够同性结婚的国度过来，来这里专门登记结婚的，还打算让他们两对坐彼此的见证者签字。
不过误会了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是可以签字。
于是，婚礼的所有参与人员，五人。
一对新婚夫妻，一位司仪，以及两位见证人，都齐了。
“……见证人？”
郁辰本来有些迟疑，但是在那对情侣，像是看着希望的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于是，在偏僻的靠近国界边境的小村庄，郁辰和佐切卡在路程过程当中，意外的当了一次婚礼的见证人。
这场婚礼，见证人和结婚的情侣，才认识不到五分钟，确实见证他们人生重要时刻。
司仪分别对着情侣双方，提出询问。
……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支持彼此，钟爱彼此，关爱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
是婚礼司仪对于两人都一样的提问，而两人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的‘我愿意’。
佐切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这对在刚刚一瞬间，成功结为夫妻的两人的表情，是有些感慨的。
郁辰安静的拿过一边的拍立得，司仪以及夫妇拍下一张照片。
德国这个时候春季到中间的时候，在绿叶的背景下，新婚夫妻在司仪的面前交换戒指，诚恳又诚信的场面，被永远的定格下来。
并且因为是被拍立得拍下的，带上了数字相机所没有的模糊美感，自带了历史感的氛围。
郁辰将照片交过去给那位女生的时候，她甚至开心得哭了出来。
“天啊，拍得太好看了！完全就是我想要的婚礼！”
这话让郁辰稍微有些吃惊，“想要的婚礼……？”
这个婚礼可以说有些简陋，在郊区偏僻的村庄，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亲友的陪伴，甚至见证人，都是随便抓的路过的旅人。
“对，是我们想要的婚礼。”
新郎的那位男生，也肯定了妻子的说法，“我们从柏林毕业，搬过来这边工作，在这里定居。结婚以后的人生，就是我们两人在这个地方彼此依靠着生活了。所以，婚礼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两人见证彼此的以后，那就足够了。”
不需要亲友的祝福和鼓励，因为他们以后就是彼此的唯一。
“……恭喜你们。”
郁辰和佐切卡两人都被这对夫妻内心的强大震撼到，安静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出祝福。
“谢谢，有人恭喜还是会很开心的~我们去签字吧。”
说着，女生将手里的捧花往郁辰怀里一丢，转身回到小屋里面，准备在结婚文件上面签字了。
郁辰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捧花，“……？”
然后抬头看了向佐切卡。
“拿着吧。”银发青年伸手，摸了摸来自新娘手里的捧花，“应该也能够当做是一个，传递好运的东西？”
第206章 变动·欧洲之行
意外的证婚人任务完成之后, 两人走回到加油站，回到车上，重新上路前往丹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对新婚的夫妇, 他们对世界的独立，以及对彼此的支持所惊讶到，两人回到了车上，一直都没有说话。
还是在过边境安检, 检查护照以及前阵，必须面对签证官的时候, 两人才继离开了村庄之后第一次开口。
顺利的入镜丹麦, 佐切卡重新启动汽车，按着导航前行。
郁辰怀里抱着那一束新娘递给他的花束, 侧着头看着车窗外开过的风景。
花香随着汽车内的空调出风口，断断续续的扑过来郁辰的面前, 让他得以持续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辰……”
佐切卡突然开口, 将安静的气氛再次打破。
“嗯？”
郁辰转过头，将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收回来，看向身边驾驶位上面的朋友。
“真幸福啊, 刚才那对夫妻。”
佐切卡感慨道, 语气之间不自觉的带上一些羡慕。
郁辰他侧着头，看着因为这个理由，比他叫看过去的朋友。
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佐切卡，你想结婚了吗？”
“噗、咳咳……”
银发青年被吓得呛咳, 好在这两租来的车有紧急辅助驾驶系统, 才让汽车继续保持平稳的前行。
“也，不是这么说的, 辰你刚才没有被他们感动到吗？”
郁辰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怀里的花。
佐切卡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回应，把着方向盘，侧头看了郁辰一眼。
“嗯，有感动到。”郁辰终于回应了，只是说话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的话，会错过去似的。
说完后他又再次侧头，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了。
车内两人，又再安静下来。
SUV又向前开了一段，眼看着要进入今天落脚的目的地，丹麦的奥登赛。
他们出发的地方，巴塞罗那算是晚春，一点一点往北到这里，快要进入北欧，5月就只能够算早春了，路边外面的春景，看着也和他出发回国之前的莫斯科差不多的感觉。
佐切卡猜测到，郁辰可能不太像讨论刚刚那场婚礼的事情，所以只是聊了开头，就没有再聊下去了。
到达奥德赛的时候，时间刚刚过中午，佐切卡一如既往的，先将车子开进民宿。这次佐切卡给他们订下的地方，就完全是独立房子的民宿了。
两人占据一套独栋的一层房子，附带一个车库。进屋甚至是直接用的密码，都没有跟民宿老板面对面打招呼。
进屋之后，可能因为上午坐了比较久的车，所以两人都没有感觉太饿，两人就决定现在民宿休息一下，顺便换一套厚一点的衣服，在出去市区走走。
佐切卡在民宿的厨房里，看到烧水壶，在觉得新奇的同时，装了一壶水开始烧——他记得辰在家的时候，都是和烧过的水的。
而在房子里煮水的白噪音下，郁辰发现餐桌那有一个花瓶，于是走上前去，将花束打开，把它放了上去。
“我们在丹麦这里呆几天？这束花能保持多久？”
郁辰将花装饰好之后，捧着花瓶，来到厨房找佐切卡。
“嗯？”
正在盯着水壶等待水烧开的银发青年回过头，看了一眼郁辰捧着花瓶向自己走来，超级有家庭感的样子，顿了一下才回答。
“三天，但是我们在这里只呆一天，因为三天后说是有太阳磁场运动，北边可以看到极光爆发，所以我们要在那之前到瑞典，那里看极光的视线会好一点。”
这么说着，水壶终于发出了高频率的‘吱——’声，水烧开了。
佐切卡回头，手忙脚乱的关火倒水。
“要喝点热的水吗？上来丹麦之后，天气比在德国的时候还要又冷一点。”
“……好。”
郁辰点头，放下花瓶，走进厨房的范围。
在等待佐切卡倒水，然后再捧起水杯暖手的同时，郁辰继续刚才聊天的话题。
“极光？一般极光不是冬天看的吗？”
因为北半球越往北的地方，在冬天的时候白天光照时间越短，所以等到冬天，北部有大半时间都是晚上，会更方便看极光。
“对，一般是冬天看，但是这次是太阳磁场运动嘛，天文学家预报的，我也只是看新闻而已。”艺术舞蹈生出生的佐切卡开朗道，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水，也捧着暖手，“呼，这房子可真冷，是因为民宿一直没开暖气？”
“俄罗斯人也会怕冷？”
郁辰又多嘴问了一句。
这带着地域特色的‘攻击’，让佐切卡挑了挑眉，感觉到些许不对劲，转身低头看着郁辰。
“俄罗斯人也会感觉到冷的，而且俄罗斯人也不是都会打熊，比如我就不会。嗯……爸爸倒是会。还有不是所有俄罗斯人，都是酒鬼。至少，我觉得我对于酒的喜爱，好像没有辰对酒的喜爱多。”
“……”
郁辰假装听不懂，低头摸着手里的水杯感觉温度合适，喝了一口。
然后，他在佐切卡的注视下，走出开放式厨房，来到进门的边上，将民宿房子的暖气打开了。
暖气机启动产生了小幅度噪声，让这几年训练都在俄罗斯的郁辰，听了都有身体开始暖起来的感觉。
佐切卡靠近过来，突然非常直白的，开口问了。
“辰，你是在发脾气吗？”
“……”
郁辰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路过来的行程都挺好的，他没有什么理由生气。
但是佐切卡并没有因为郁辰摇头，而马上就将他今天难得有些棱角的话翻过去，他甚至有些不依不饶的，开始往下推理。
“是因为见证了那场婚礼吗？不，应该不是，那时候你对于婚礼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得。那就是……因为我在路上说起这件事……？”
“……”
郁辰没有回答，他甚至为了躲避，已经转过身回到厨房，拿起水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据说人在尴尬的时候，会用喝水来掩饰。
佐切卡觉得自己距离猜中，可能非常接近了。
辰的性格乍一看很淡很淡，所以佐切卡还是觉得，只是在路上将上午的经历说出来，应该没有让辰觉得不开心的程度。
那么就是还要再往下挖一层。
佐切卡回想着两个小时之前，两人的两天时候，他和辰每一句话说话时候的表情，以及那个时候辰的反应。
最后，银发青年走回到厨房，来到郁辰面前，不太确定的说到。
“……难道是因为，我说婚礼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很羡慕，所以让辰觉得不开心了？”
结合情景，他觉得当时能反应辰反应稍微有些大的，就是这一处而已。
在提问的同时，佐切卡在心里，甚至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已知辰不知道他喜欢对方，然后在这个情形下，辰对于他羡慕或者说期待婚礼感到不爽，那是不是，有不小的一个概率，是辰不想看到他和别人结婚……？
这样想着，银发青年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辰也喜欢他……
在佐切卡期待的目光下，郁辰迟疑了一会，思考了一会，最后露出了一些迷茫的表情。
“……？”
佐切卡也跟着变迷茫了，“……？”
最后，郁辰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应该没有。”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佐切卡说他在生气，因为他自己都没有觉得，从进入丹麦之后，他对待佐切卡的时候，好几次的语气都有些冲。
……他为什么会这样。
郁辰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有些神游的，捧着杯子，到餐桌前坐下。
佐切卡看出不对劲了，马上放下杯子，两三步走到郁辰的面前蹲下。
高个子的青年一蹲下，身高马上就比坐着的郁辰矮了一些。
“怎么了，辰？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才能够帮你啊。”
佐切卡问道，双眼也在仔细观察着郁辰的表情，“任何的想到的，都可以说出来。”
“……我不知道。”
郁辰开始试图理解自己的情绪，并且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我今天只是觉得，我挺幸运，能够看到那么纯粹的喜欢和婚礼的……”
“嗯嗯。”佐切卡也同意，“确实很难得，两人相伴一起互相支持，互相陪伴。但是这就是婚礼最本质的东西而已，辰。”
“嗯，只是我觉得……”郁辰低下头，直视佐切卡深蓝色的双眼，表情有些迷茫，“算了，我也不知道……”
这样的情感，是郁辰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的，没有感受过的，他以为那应该是一下子给他太大的冲击了，所以才会让他变得奇怪。
于是他收回表情，勉强笑了笑，
“没事了，我开始饿了，我们去市里走一走，顺便吃饭吧。”
他扯开话题，起身绕过蹲着的佐切卡，放下水杯，走向民宿门口。
“好。”
蹲了好一会的佐切卡也起身，拍了拍腿，两三步跑到郁辰的身边，“走吧，我们应该要开车去，这里比起南欧的国家，出行还是开车比较方便的。”
第207章 变动·欧洲之行
民宿的小意外, 在两人再次出发的时候，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郁辰被带着在丹麦奥登赛市区街道逛了逛，情绪有所好转。也许还在德国往这里开的时候, 他只是饿了，导致的情绪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佐切卡认为，重新让郁辰露出笑, 慢慢露出心情愉悦信号的，应该是奥登赛这里, 宛如进入了童话城市的风格。
而这个城市, 同时也是作家安徒生的故乡，这里有专门的安徒生博物馆, 也有为了展现童话之乡而专门做成的建筑风格。
而五月份对于奥登赛来说，冬天才过去没有多久, 春天刚刚到来那样。中午的时候是全天气温最高的时候, 然而对比南边两人开上来的国度和城市，却并不显高，十来度的样子。
好在今天的天气很好, 晴天无云, 有太阳照着，温度不高也不会让两人感觉到冷。
“午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佐切卡提议道，在市中心广场的停车场停下来，打算接下来的行程，就离车走一走。
“……想, 吃沙拉？”
郁辰想了一会, 提议道。
他们两人早上醒来就往这边启程出发，中间没有什么运动, 他感觉没有消耗什么热量，所以郁辰午饭就打算吃一些热量小的。
“好。”
佐切卡应下了，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餐厅的评分，选择一家有沙拉的店。
最后，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最后选了一家走路十来分钟的，评分最高，图片色相看起来最好的店铺。
而这十来分钟，也可以算是两人今天的热量消耗，虽然在他们一个运动员，一个专业舞者眼里，这点热量消耗几乎没有。
今天，两人好像对‘婚礼’特别的有缘，因为吃完饭，在这十来分钟回车上的路程，两人再一次遇到了举办婚礼的人。
在两人经过城市的地标建筑——行政大楼的时候，郁辰停下脚步，在打量这栋有点像塔楼的童话式古典建筑的时候，从门口走下来两人。
据说丹麦的婚姻，手续比在德国还要更加简单，在这里举办的婚礼，甚至不需要有见证人签字，不需要专门的礼服，什么都有可能。
刚刚从市政大楼出来的两人，被郁辰认为是新婚情侣，是因为在郁辰经过的时候，出来两位女生，用英语朝天喊了一句‘We get married！’。
并且下一秒，两位女生将手里的捧花往外一扔，抛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因为郁辰和佐切卡刚刚，就站在市政楼前，观赏这一栋建筑的。
所以站的最近的他们两人，被两个花束，抛了个满怀。
这次收到花束的，佐切卡也是一个了。
“Congratulations! ”
佐切卡拿起怀里的花束，露出笑容，朝着那两位女生挥了挥。
两位穿着小裙子，刚刚完成婚礼的女孩子，看到门口处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个男生，显然和之前德国的那一对一样，也误会了什么，同样挥手还礼，并且回了一句。
“You too!”
他们误以为，站在行政楼前的郁辰和佐切卡，目的是和他们一样的。
郁辰不是非常理解，为什么那对女生对于佐切卡的‘恭喜’，回复‘你也一样’的。
佐切卡倒是听懂了，但是他没有怎么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目送那两个女生转身离开。
这下，两个穿着休闲服的男生，一高一矮，一个银发蓝眸的高加索白人血统，一个亚裔面孔，走在奥登赛街道上面，这样的场面，引来大家给与的祝福更多了。
最后，佐切卡眼看着郁辰被陌生人说恭喜，说得有些不自在了，便伸手拿过郁辰的那一束花，将两把放到一起，随意的拿着。
“先把它们放到车上，我们再继续逛吧，拿着它的话，收到的视线太明显了。”
佐切卡提议道。
“好。”
郁辰点头，他面对大家的视线，已经觉得很不自在了。
佐切卡将两把花束举到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花挑得很好看，很适合刚才那两个女生的，是不是？”
说着，将它往下递，让郁辰也仔细看一看。
早上，在德国的那一束婚礼仪式上面的花，也并不是婚礼常见的那种款式，而是淡蓝色和白色的花在一起，感觉淡蓝色的有点像绣球，但因为郁辰不懂花朵的名字，所以那只是猜测。
而这次两位女生的花束，是两把一模一样款式的，有点像满天星，却是五颜六色的。
从德国的那一场他们签下见证人的婚礼当中，郁辰能够从花束后，感受到那一对夫妻，往后平淡彼此依靠的人生。这次在市政大楼门口遇到的两位女生，则像是两人在一起，活出充满活力的精彩人生的感觉。
“嗯，很好看。”
郁辰应道，嘴角勾起，温和的笑了笑。
“辰呢，你喜欢什么的花？”
佐切卡将花束收回来，突然问道。
丹麦这边入春了之后，花也跟着盛开，而奥登赛又是城市绿化非常好的一个地方，两人一路往返餐馆的路上，已经看到不止一种花了。
佐切卡这个问题问倒了郁辰，亚裔青年想了半晌，摇了摇头，“好像没有特别喜好的，感觉都挺好看。”
好像之前佐切卡给他送过一束花，在他以前在赛场上比赛的时候。
这么一说，如果非要选什么的话……
“荆棘？”
郁辰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到。荆棘自古在体育竞技比赛上面，是属于胜者之环，所以郁辰比起浪漫的想法，他更加偏向胜利。
佐切卡一脸无奈的看着郁辰，感受艺术生和体育生之前的思想差距。
嗯……花样滑冰运动员，虽然和艺术挂钩，但是在佐切卡眼里，被他归过去体育生那边了-
北半球将会在夏至的时候迎来日照最长日子，而现在时间已经五月过半，所以位于欧洲靠北的丹麦，这段时间的日照也不会短。
郁辰和佐切卡将奥德赛市区里几个建筑景色标都看完，时间已经过了傍晚六点，然而这里天还大亮，看着最多下午的样子。
“晚饭去郊区一点的餐馆吃怎么样？郊区一点的地方有一个花田，现在应该开满了花，挺好看的。”
佐切卡手机上面查了查，甚至在地图花田位置的附近，还有一个带风车的粮仓屋。
“那附近有餐厅吗？”郁辰凑过去，看佐切卡手里的手机。
“有。”佐切卡缩小手机里面的界面，露出边上一点，评分四点多分的餐厅。
“晚餐去这里？”郁辰顺势问道。
“嗯，晚餐就去这里。”佐切卡说道，将手机收回去口袋，拿出车钥匙点了点。
停在停车位的SUV车灯闪了闪，并且发出一声声响，“走吧，我们开车出发。”
从奥登赛市区往郊区，开车是必不可少的。
“好。”郁辰点头，来到副驾驶位置，开门上车。
餐厅就如地图显示的那样，就在花田的隔壁。丹麦这会正式花开的季节，郁辰的晚餐，就是坐在靠窗的餐桌，看着窗外一整片，淡黄色的花田吃的，远处还有随着微风吹过而转动的风车小屋。
跟店家要了一杯平时很少客人会用的热水之后，郁辰就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的花田。
连餐牌都忘了看。
佐切卡将餐牌翻了一遍，算着今天他们两人应该摄入的热量值，选定了几个菜品，抬头正打算和辰讨论具体想吃哪个的时候，他发现对方在神游。
“辰？”
佐切卡在郁辰的面前摆了摆手，将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笑道，“回神了，先把想吃的菜点了，再去看风景。”
“啊啊，哦。”
郁辰急忙点头，伸手从佐切卡的手里，结果餐牌。
然后听着对方的解说，选定了一个带有汤品的套餐。
“等下吃完，想要进去花田走一走吗？”佐切卡一边合上餐牌，放到旁边等服务员拿走，转回来看着郁辰，“这个花田可以进去玩的，而且我们吃完饭，天肯定还亮着。”
他看过天气预报，今天奥登赛日落时间，能够到晚上的九点，所以两人吃完饭，确实天还亮着。
“好啊。”
郁辰答应了，嘴角勾起柔和的笑了笑，低头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点的热水，这边的客人很少这样点饮料，就连佐切卡，也只是点了一杯常温水。
服务员给郁辰装热水的，是店铺的茶杯，样式也是童话的模式的，非常好看。
佐切卡看着郁辰拿童话配色杯子，想到了什么，跟郁辰开口提议，“辰，你这赛季，要考虑演绎童话故事吗？这里的氛围带来的感觉，也很合适对吧？”
提到花滑，那就是郁辰感兴趣的主题了，他摆出思考状。
“嗯……”思考了一会后，他摇头拒绝了，“短节目确实想用弗朗门戈，自由滑……童话风格，不是很合适。”
佐切卡在西班牙的那一出弗朗门戈太过惊艳了，就算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现在，郁辰也是一回忆起那时候的场面，都会激动的程度。
佐切卡也顺着郁辰的话，想了一下演出的场面，最后也跟着摇了摇头，“嗯，确实不合适，那就再等等吧，不着急的。”
说是‘不着急’，但现在已经进入五月中后了，留给郁辰做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
郁辰侧头又看着花田，思考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向佐切卡问了一次接着之后的行程。
“我们三天之后，要上去哪里？”
“去瑞典，上去那里看极光，不过那天要熬一下夜了，毕竟九点半才日落。”
那就确定了。
“我已经决定好了，这赛季要滑什么了。”
郁辰说道，“自由滑就在北欧风格曲子里面选择，编排风格是北欧民族舞。”
那么两个节目，短节目和自由滑结合到一起，他的演出主题就会是——《冰与火》。
常年冰冷风雪的北欧，以及热情似火的弗朗门戈。
第208章 变动·欧洲之行
欧洲旅行的最后一站, 两人在5月20号的那一天离开了丹麦奥登赛，前往欧洲旅途目的地的最后一站。
佐切卡并没有打算往太过北的地方，毕竟要到了那里的日落时间会更加的晚, 他到瑞典的目的地，只是想要跟郁辰一起看极光而已。
最后一程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逛一逛, 最后结束它，也挺好的。
从奥德赛出发, 只要再继续往北看三个小时左右, 两人就顺利从丹麦出境，进入瑞典的境内, 并且在海港城市赫尔辛堡往北一点的村庄落脚。
到达民宿之后，佐切卡将车停好, 开门先把手伸了出去, 一边感受一边疑惑道。
“……这里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暖喝一点？”
他以为北欧这地方，应该比他老家圣彼得堡还要冷一点的, 但是这和他以前, 在圣彼得堡感受的时候，感觉好像这里的温度，还要再高一点。
“这里的维度，是不是比圣彼得堡的要低一点？”郁辰不确定的说道，在佐切卡说这里不冷之后, 他就拉开车门, 下了车。
然后，被海风吹得缩了下脖子。
这哪里不冷了, 只有俄罗斯人才会觉得不冷。
他在内心吐槽道。
“有可能。”
佐切卡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见郁辰冷得发抖，便让人先进去民宿房子里。
这一个民宿，佐切卡又是定下的独栋，直接自主入住的那一种。
郁辰按照佐切卡说的那样，将密码输入进去，推开了小屋的房门。
这是一个临海的小房子，从正面往外看，能够完全的将海景映入眼帘。
这里的海，和西班牙的海，看起来是完全的不一样。
这里的海更安静，更平静，没有来往的游客，只有时不时停下驻足的海鸟，在沙滩边上觅食，为继续往北入春筑巢而做准备。
这就是郁辰从民宿小屋，正门的玻璃格子，所看到的景色。
然后，身后传来门响，是佐切卡从后门进来了。
“嗯？怎么站在这里？”
佐切卡一进门，就看到辰站在门后，甚至已经挡住了他进屋的路了。然后，他才抬头顺着郁辰的视线往外看，发出一声赞叹，“果然，这里和预订页面一样的漂亮。辰，等下要出去走一走吗？”
“好。”
佐切卡又说，“我们可能顺便在附近的小卖店买点食材，这个村庄最近的餐馆，评分有点低。”
只有两点多分，佐切卡看民宿有自带的厨房，也有基础的厨具，想着也就一天半，还不如他自己做算了。
“我好像看到，屋子外面有烧烤架。”
郁辰突然说道。
他刚刚看正门外的海景时，也看到了木门边有铁架子的样式，应该是烧烤架。
“是吗？我看看？”
佐切卡放下行李箱，往门外瞄了一眼，确实发现了烧烤架。
“那今晚吃烧烤？我们先去沿着海边走一走，到商店买调料和肉回来烤，怎么样？”
“好。”
郁辰点头，这下他满意了。
佐切卡也看了出来，“就这么想吃烧烤吗？”
刚刚主动提到烧烤的是郁辰，而佐切卡刚刚答应的时候，双眼都亮了起来。
得到郁辰安静点头的反应之后，银发青年笑着摇了摇头，带上钱包和外套，跟郁辰一起将民宿的正门打开，从那边走下去沙滩。
佐切卡又在这个海滩见了一面贝壳，向郁辰展示过后放进了包里，打算回去将和另一枚在西班牙捡到的那一枚放到一起。
“要不，你也捡一个？”
佐切卡提议道，“辰你捡的可以自己拿着，也可以给我一起放着，怎么样？”
郁辰听了觉得也行，于是在跟佐切卡一起走着的时候，也注意脚下的贝壳。
最后，他选了一枚海螺的壳，确认里面没有当家的寄居蟹，然后将它交给了佐切卡。
“那，我回去莫斯科之后，会将它，和我捡到的那些贝壳，放在一起的。你可以到我的公寓见到它们。”
佐切卡说道，从郁辰手中拿过那枚海螺壳。
“嗯。”
郁辰轻轻应了一声，接着继续在沙滩上面，看还有没有心水的，有就再捡起来，递过去给佐切卡。
沿着沙滩走大概一公里，就有一家商店，里面提供小镇大部分人口的食材饮品。
两人计划在这里就住一天半，明天就会搬出民宿，继续往到达哥德堡，将车还了将，再坐飞机回去莫斯科。
也就是说，他们在民宿只需要吃的食材，只有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早饭。
早饭过后，就出发去哥德堡了。
不能够买太多，不然食材就要浪费了。
再超市里头，佐切卡负责选肉，而郁辰在可选的素菜里面挑挑拣拣，最终还是觉得烧烤还是直接陪生菜算了，可以直接洗干净生吃，看着也比烤胡萝卜，烤西蓝花好吃。
选了一颗生菜之后，他又发现隔壁区域放着的茄子。
……好像茄子也不错。
郁辰有些迟疑，扭头去看佐切卡。
银发的男人背对着他，在已经肉类里面挑选着，并没有把注意力给到他。
郁辰最后还是拿了一个茄子，选的筐子里面最小只的。
从超市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五点，就是天色看起来不像就是了。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纸袋，同样咦散步的速度，回到了民宿，再然后佐切卡开始琢磨门外的炉子，开始生火烧烤。
郁辰则在屋子里面的厨房处，清洗买回来的蔬菜。
民宿的正门一直在开着，这样两人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在海边水鸟，以及屋内厨房水龙头的白噪声下。
“啊，真实舒服啊，舍不得这次的旅行了。”
佐切卡感慨道，拨弄了一下炉子上的铁架，感觉可以上辰洗好包上的茄子了。于是他扭头，超屋子里喊道，“辰，茄子——”
“嗯。”
郁辰应了一声，放下还在清洗的剩菜叶子，擦了擦手，端着包好茄子的锡纸包，走向屋外。
“舍不得也会结束的，时间总会过去。”
郁辰说了个大道理，“而且时间也有些晚了，再不回去训练，准备这赛季的节目，我就要来不及了。”
佐切卡结果锡纸包，直接就将它们放在烧烤架上面，再搬一个凳子坐下，靠到椅背上看向远处海景叹气，“嗯嗯知道——我会帮辰编排好新赛季的舞步的。”
郁辰看着面前这位，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整个人摊在椅子上，一长条的样子，抿了下唇，“——谢谢？”
“噗呲。”
佐切卡笑了出来，坐直回来变回平常的样子，“好了好了，我是最想看到辰演出我编排曲目的人啊，回去把剩菜洗了吧，洗完应该就可以出来准备吃东西了。”
茄子烤起来用时会长一点，这也是佐切卡先烤它们的原因，等过一会烤肉，很快就能够吃了。
“嗯。”
郁辰点头，回到屋里继续洗菜。
两人的烤肉宴，从晚上的六点，吃到晚上的八点。
他们买的菜肉其实刚刚好，只是故意吃得慢而已。烤肉是可以分开批次，一点一点的烤的，佐切卡看天色一直亮着，所以就烤的慢。
结果没有想到，两人慢吞吞的将食材吃完，天都还亮着。
“吃饱了。”
将最后的生菜包烤肉吃完，郁辰长舒一口气，拿出至今擦了擦手。
“我也吃饱了。”
佐切卡放下夹烤肉的夹子，同样舒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面。
郁辰见佐切卡有点像烤肉烤累了的样子，于是上前去，接过之后的整理工作。
他先将烤架上面的铁架子拿开，发现里面的炭火还有些热度之后，将它们一一转移到室外的火炉里面，再将冷却下去的烤架挪回去边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回到佐切卡的旁边，拉来另一个凳子坐下。
两人就这样，一起看向海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过去，太阳一点一点的接近海平面，再然后一点一点的落下。北欧这边即便是五月入了春，到了晚上还是有一些冷的，眼看着室外烧炭的火炉已经逐渐熄灭，佐切卡起身往屋内走。
见郁辰也有跟着起身的动作，伸手阻止。
“ 我就是进去拿见外套，你不用进来。”
“嗯。”
郁辰应下，重新坐了回来，继续看向海景。
没过一会，佐切卡拿着两件衣服回来，并且将其中一件，披到郁辰的肩膀上。
九点多日落，原本的海湾因为没有灯光，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但是因为极光爆发到极点的时间在十点往后，所以两人继续待在外面，都没有进屋。
坐了一会，郁辰还是觉得有一些冷，又拿了一块民宿提供的木炭，放进了火炉里面，继续烧。
就在这时，他隐约的感觉到，好现在他转身的余光下，看到了什么。
“啊，出现了！”
身边佐切卡的惊呼，让郁辰马上回头。
只见再已经全黑的填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层一层的光帘。因为这是向下的小村庄，两人现在又是面朝无光的大海的，所以这极光，在他们的眼里，看起来特别的明显。
郁辰也发出一声赞叹，仰起头来。
在莫斯科训练的几年，他也有过几次在那有机会看到极光，但是毕竟是在大城市里面，那观赏的惊艳感，远远不及这一次所看到的。
佐切卡的眼里，除去了磁场爆发所产生的极光意外，还有仰望天空，露出笑容的郁辰。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从座位起身，走到郁辰的身边。
他的身高比郁辰高十来厘米，所以往他旁边一站，他能够很好的，从上到下，看到郁辰的表情。
银发青年深吸一口气，为这几个月筹备这次旅行的，就为这一刻的自己，在心里鼓起勇气的，把人叫住了。
“辰……”
“嗯？”郁辰回头。
然后，亚裔青年一回头，就看到朋友放大了的脸。在那之后，他感觉到嘴角被亲吻，很轻很轻的，像是蜻蜓点水那样的，被触碰了一下。
“我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喜欢你。”
佐切卡像是怕吓到人那样，轻声的说着。
他稍微弯下腰，用心的看着郁辰的反应，郁辰的表情。
然后，他看到了郁辰的表情，从一开始听到那声告白之后，那一刻的呆滞，慢慢转变为迟疑，迷茫，疑惑。
郁辰的情绪很淡，这是佐切卡一直都知道的。但是那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很习惯的，从郁辰脸上细微的变化，感受到底下所代表的表情。
到最后的最后，不出佐切卡意外的，他看到辰的表情，最后定格在了——
恐惧。
他在害怕。
第209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郁辰感觉心里很混乱, 很迷茫，但是他在听到之后，几个反应沉淀下来, 大脑给他的最后反馈，反应他现在最想做的想法——
是逃避。
郁辰仰起头，看到了面前他认识了三年多的朋友，佐切卡·费得罗夫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直白的就这样注视着他，将他所有的反应映入眼里。
而在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 郁辰的大脑, 也将佐切卡的反应记录下来。
面前的银发男人，在这场对于郁辰感觉而言, 突如其来的告白当中，有的是诚挚, 认真, 温柔，没有任何的玩笑意味。
佐切卡对于郁辰这个反应，其实他也不怎么意外
这场告白, 是佐切卡专门准备的。
从巴塞罗那开始, 每一站他都在寻找最合适的，让辰感觉最舒适的氛围。
西班牙民宿那里，自带餐馆酒馆的民宿，氛围很独特，弗朗门戈热情的让郁辰难得露出笑容, 但是佐切卡知道郁辰在人多的时候, 会产生压力。
随后的安道尔公国，两人只是经过, 行程匆匆的，佐切卡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告白地方。
之后的法国，德国，以及丹麦，两人住的民宿虽然都偏向郊区，但是总归没有这一次带有极光那样震撼，所以佐切卡最后，还是挑了路程最后的一站，瑞典。
“我有想过将它保守秘密，继续用朋友的方式和你相处的。”佐切卡再次开口解释道，视线从郁辰的脸上挪开，仰头开向天空。
淡绿色的极光，就像是在天空中的波浪一样，随着一定的频率飘荡着。因为这附近没有什么灯光，远处又只是海湾沙滩，所以佐切卡甚至可以透过那一层极光，看到在背后闪烁的星星。
“那就不要说，一直用朋友的方式相处。”
冷不丁的，郁辰突然开口。
这应该算是辰的回应了吧，果然还是成功不了。
佐切卡在心里叹气，脸上倒是还带着柔和的微笑。
“但是我不想要后悔，我今年演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只是想象了一下我和你错过的未来，就……”
佐切卡回想起他上一个演出季，巡演时候好几次演出后纠结为难，却又难过的复杂心情，没有把话说全，低下头重新看郁辰。
“所以我想要尝试一下，让我们两人的关系，做出改变。”
可是郁辰现在的头脑是乱的，他很害怕，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话也开始乱说。
“我不喜欢改变，爱情是会变的，它是有保质期的，保持一直的友情不可以吗！”
“辰……”
佐切卡感觉到现在的辰，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但是他轻声的叫唤，没有让郁辰停下来。
“那种东西，不过是大脑被荷尔蒙所刺激，一时激动所产生的情绪影响罢了。等人清醒过来，什么都会变回原样，爱情会消失，关系也会消失。”
郁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对于‘爱情’会有这样的一个认知。
也许自他小的时候，他生长的环境，也许自他‘被确诊’自闭症之后，落在他身上的恶意。又或者再之后，配合他上初高中生物课上面学到的知识，这样的观念，就这样埋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就算世界流传的童话里面，电视剧，小说里面有着甜蜜而完美的爱情，也许世界少部分的情侣组合，真的有持续一声永恒不变的爱情，但是郁辰还是觉得，那样的东西，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不期待，不思考，就不会需要。
所以在佐切卡向他告白的时候，郁辰完全的将自己，从浪漫的极光背景抽了出去，只感到无尽的害怕。
害怕在这一刻，他和佐切卡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变了。而且在他的眼里，已经确定的未来，就是两人情感的变动，最后冷却下来，背对离去的感情。
那么，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不容易认识来的朋友，在莫斯科训练了几年里面，帮过他那么多忙，给予过他那么多鼓励的佐切卡，就会变成陌生人一样。
“辰，产生情感的那一瞬间，也许真的有激素在我的大脑里面刺激。但是，那都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佐切卡发现了郁辰有些过于激动的模样，弯下腰来，手搭在郁辰的肩膀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我的大脑产生荷尔蒙的波动，除了你，辰。”
“但是那都是会改变的！你也不可能说出那种，会爱我一生一世的承诺！”
即便现在说了，郁辰也不会相信。
这种一激动之下，未经过思考而许下的承诺，是最容易推翻的谎言。
“辰……”
佐切卡确实没有说，因为他也清楚，这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轻易许下的承诺。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不相信，轻易说出‘一辈子’的那种话，
他更换了一个角度。
“可是，我们在担忧未来的同时，也要好好感受当下的愉快，与幸福啊，辰。”佐切卡感受着随着夜色逐渐的深入，这里室外的环境温度越来越低。
在极光开始时候，郁辰扔下去火炉的那枚碳，也消耗得差不多，民宿的门外环境，随着北欧刚到的春天吹过，让人感觉到有些凉的程度。
银发青年一边用怕吓到郁辰的语气，轻声说着，一边从郁辰刚刚坐着的座位，将上面的外套给郁辰披上。
“辰自己应该最能够理解这个道理。你是运动员，不是吗？”
体育竞技的运动员，所有的选手有着自己热爱的运动，以此为目标，争夺金牌。所有的选手，拥有选手的黄金期，然后随着时间的过去，黄金期会慢慢的过去，他也会慢慢的，比不过后起之秀了。
即便如此，包括郁辰在内，所有的选手，都在有限的时间里面拼尽全力，享受当下身体状态下拿到的奖牌，即便他们都知道，终有一天他们的脚步会被新生代选手甩在身后。
郁辰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还是顾自的认为，那样是不一样的。
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他对于比赛，对于花样滑冰，从头到尾就只有他自己。
所以……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会无私的爱一个人，除了爱自己。”
郁辰用另外一个理由，反驳佐切卡，“你不会比我更爱我自己。”
所以爱情什么的，他不需要。
“……”
佐切卡这下看郁辰的表情已经有一些无奈了。
辰这样的性格……就是不够爱自己的表现啊。辰最需要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值得被爱的。
银发青年就这样微微低着头，看着他面前，不停否定自己被爱的价值，被他吓到的亚裔青年。
在这一刻，他还是没有后悔，在这里开口告白了的。
“嗯……那我们来比一比好了。”
佐切卡提议道，“就来比……我们当中，谁会更爱呢。”
“你怎么可能——！”情绪就没有稳下来过的郁辰，劈头就要开口反驳。
“嘘……”
然后被佐切卡噤声，“辰就是运动员，应该很擅长比赛。如果辰赢了，那么我确定自己没有用足够的力气去喜欢你，去爱你，那我就输了，辰想要我做什么，变回去都可以。如果辰输了……那就再说好了。”
如果能够借这一次的机会，能够让辰更爱自己一点，好像也是不错的结果。
佐切卡放开了郁辰的肩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跟佐切卡拉开距离之后，郁辰被北欧夜晚的微风吹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但就算是这样，他冷得全身发抖，都还是倔强的保持着自己对于情感的观点，答应了佐切卡提出的‘比拼’。
“好。”
他要赢下来，他要赢下来，然后……
然后，他能够要求佐切卡变回去，一开始的样子吗？
郁辰的神情重新变得迷茫，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还能够变回去吗。
“嗯，已经很晚了，回房间休息吧。”
从九点多日落开始，到极光爆发已经十点多，再之后告白，争吵，争辩，现在时间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
第二跳早上他们还要早起，早餐过后还要还车去机场，确实是时候需要休息了。
“……”
郁辰看了一眼，佐切卡和以前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差别的样子，转身打开民宿的门，进去了。
佐切卡愣了一下，发现这好像是真实意义上的，辰对他发脾气的样子，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推门进了屋。
十来天的欧洲之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划下句号-
五月末，棕熊俱乐部，B冰场。
重新恢复训练的亚裔青年，在教练的视线下，后压步助滑加速，然后分别两个方向的乔克塔步，先后向前，再前向后。
再之后，维持这一个向后滑行的姿势，收起一腿准备，再向后点冰用力起跳。
起跳和落冰间隔的时间没有太长，郁辰下来滑出之后，弯下腰喘了两口气，再起身继续准备。
“唉，你这个是不是有些训练过头了？”
挡板外面的耶塔教练拿着个板子叉腰，想要将郁辰叫停，“门口前台那边跟我说，你今早八点多就来了，练到了现在。”
“……”
郁辰没有理，而是再一次用刚才一样的步伐衔接助滑，然后点冰起跳。
这次落冰没成，郁辰下来之后没稳住，翻身下来滚了个圈，倒是不痛，马上就爬起来了。
“唉，辰，快过来检查一下！”
莫洛佐夫看到了郁辰摔倒之后，马上把人叫住，让人过来看一眼。
郁辰这才乖乖滑回去挡板边缘，从出口出来，和教练汇合。
就在他的腿被检查的时候，B冰场的入口传来了新的脚步声，紧接而来的，是佐切卡的声音。
“辰，两位教练，我来带着新节目编排过来了——”
郁辰在听到佐切卡声音的那一瞬间，马上撇过头去，不看从门口走来的银发青年。
第210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耶塔见郁辰突兀的扭过头的样子, 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但是他没有多说话，只是转身过去将佐切卡·费得罗夫应过来。
其实自从两人从欧洲回来之后, 郁辰对佐切卡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刻意了，倒是告白了的那位银发俄罗斯人本人，对郁辰的态度，则和以前差不多。
“终于修改好了啊, 那辰你今天的冰上训练结束了，跟佐切卡去舞蹈室学舞吧。”
莫洛佐夫教练感慨了一声, 宣布今天早上的训练结束, 放下了捏着郁辰脚踝，检查完了。
郁辰这赛季的主题, 在他的休赛期旅行回来的当天，就跟主教练说了《冰与火》的主题。
教练对于郁辰这次旅行回来所收获的主题非常的满意, 在那之后两人对比了好几首曲子, 确定了最后的选曲。
短节目是由由一位18世纪末西班牙的作曲家，安东尼奥·索勒所写的《凡丹戈舞曲》其中节选。
自由滑，则是出生在北欧芬兰作曲家, 让·西贝柳斯所写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其中节选。
选曲出得很顺利, 之后就由莫洛佐夫教练做主，交给佐切卡进行舞蹈的编排。
这次不知道怎么的，郁辰在选好曲子之后，剩下的交接都给到教练了，他并没有提出什么自己的看法。
不过, 后续交给佐切卡之后, 进展不太顺利就是了。
就算郁辰不参与佐切卡的编舞编排，但是他还是最后学这个编排的人。而佐切卡的最后编排, 被他驳回过两次，这次佐切卡过来，带来的是修整过的第三次。
“教练……”
郁辰皱了皱眉，想要以今天冰上训练时间有些长，需要休息一下为借口拒绝跟佐切卡离开。
“走吧，这次我有好几个动作都改动了，整体会复杂很多，你再不学会就要来不及了。”
佐切卡简单的一句话，将郁辰还没开口的话打断，并且让花滑对于自己很重要的郁辰，没办法再开口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郁辰就这样跟着对方离开了俱乐部冰场，默不作声的跟在了佐切卡身后。
走出冰场之后，郁辰还看到了停车场里面佐切卡的车。
“……”
亚裔青年抬头，看了佐切卡的背影一眼。
看来他连自己做公车过去的借口都没有了。
佐切卡在经过停车场其他车的时候，借由车窗玻璃的反射，看到身后郁辰的表情，勉强猜到了对方目前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银发青年将见到喜欢的人的喜悦情绪给压下，变回去专业的编舞老师。
“走吧，上车。今天你的日常冰下训练会被取消，合并到节目编舞练习去了。你要在这个星期里面记熟我编排的舞步。”
“？”
这样的说法，让郁辰感到有些疑惑。
“你下周开始，要回去舞团工作了吗？”
话说完问出来之后，郁辰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理会佐切卡的行动。
自从那次在瑞典的告白之后，郁辰自顾自的开启了跟佐切卡的冷战，但是几乎每天，他都会好几次的不小心打破掉，然后自己就开始生自己的气。
佐切卡来到自己车前，拉开驾驶座的门，抬头看向郁辰，“没有，只是为了给你一点身为编舞老师的‘威严’。”
编舞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笑容，调侃着的。然后下一面，他下巴点了点车的副驾驶那边位置，“辰，你走错了，应该去那边。”
郁辰的手都按在了车后座的门上了，他可不愿意让对方坐后座。
“……”
郁辰抿了下唇，最后还是上前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确定辰坐到他的身边，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之后，他才坐进去启动汽车，准备出发。
汽车平稳的开出冰场停车场，然而并没有直接拐弯进入舞蹈练习室，而是先回家——现在是午饭时间，得先回家吃饭再继续训练。
等红绿灯的时候，佐切卡突然开口。
“我听说了，辰你今天冰上训练有些过度，看来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现在要扣一分，我领先十五分了哦。”
这说的，是从瑞典那场告白之后，佐切卡说的‘比拼’。
两人在比着，到底谁更爱郁辰一点，是佐切卡，还是郁辰他自己。
佐切卡顺便负责计分，也不知道这个分到底公不公平，总之现在郁辰落后了15分。
“……耶塔教练跟你打小报告了么。”
郁辰垂着头，咬牙抱怨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佐切卡跟两位教练说了什么，郁辰现在总觉得教练跟编舞老师有些他不知道的谈论话题。
“没有，我是进冰场的时候听到的。”
佐切卡道，“确实是从耶塔教练那里听来的，我刚才一进冰场，就听到他超级大声的抱怨，说你从八点开始训练，到了中午。”
“……中间有休息的。”
郁辰咬牙说道。
在每一个多两个小时，冰面修整重铺的十五分钟里面，郁辰都有停下来休息，补充水分，再补充一点糖分的。
“那不管，我之前听莫洛佐夫教练说过，休赛期间的冰上训练大概每周十个小时，你今天一天练了有四个小时，肯定已经超练了，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肯定要扣那一分。”
佐切卡语气轻松，但是不容拒绝。
“……”
郁辰看反驳不过，也懒得管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最近心情很乱，他也不会训练那么多。在冰上练习的时候，他就可以将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屏蔽掉，只需要专注于冰面，将自己练习的动作做好就行。
“好了别生闷气了，我在出发过来的时候，烤箱在慢烤着一个龙虾尾，等回去就能够吃了。”
佐切卡安慰道，这时路灯重新亮起，他重新踩油门前行。
回家吃午饭，再一起前往舞蹈练习室，佐切卡的专属练习室学编排，这一次确定了最后的编排细节，就要这一版的编排方案了。
学舞蹈编排一路持续到下午的五点，郁辰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可是他的体力已经完全练空了，也没有任何心情思考那些有的没的，更没有体力去跟佐切卡拗气，于是就被舞蹈编排老师搭着回家。
晚饭又是这位舞蹈编排老师做的，然后晚上休息，第二跳如果没有课，就继续八点钟到冰场练习。
休赛期的日子就是这样安排，训练——上课——练舞。
随着时间过去，他对于两个节目的舞步逐渐的熟练，佐切卡总会在他练到机械化，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的时候及时插进来纠正，所以这一次「冰与火」主题的舞步演绎，是郁辰升入成年组之后以来最好的。
经过告白过后这两个多月的相处，郁辰发现佐切卡对于他的态度，其实和以前是差不多的。在舞步指导上面，佐切卡会成为严格的舞蹈编排老师，将郁辰的动作细化到每一点需要绷紧的细节。
而在日常的生活当中，郁辰发现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佐切卡给他准备的每日饭菜。
因为对比起他自己做的料理，佐切卡的容易入口太多。
芭蕾舞剧剧团的演出季已经开始，但是因为佐切卡申请了这个演出季休演，所以这一年他有更多的空闲时间。
出去经纪人给他每一个季度接下的模特工作，代言服装品牌的新品拍摄之外，佐切卡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在郁辰的身边。
郁辰从五月份告白之后的态度，也逐渐的从一开始无视，不理会，到现在会带着些许别扭的语气，跟他聊天说话。
这样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看都会觉得可爱的佐切卡，这样想道。
八月份，花样滑冰成年组正式进入赛季，出去B级热身级别的比赛以外，大奖赛的参赛名单也跟着公布出来。
郁辰这赛季参加的两场，分别是在美国举办的第一场分站赛，以及在中国举办的第四场分站赛。
选手的个人账号，或者选手所属的俱乐部社交账号，也在分站赛名单出来之后，陆续的公布选手的最新训练情况。
棕熊俱乐部每到这个时候，都有经纪人专门的准备，公布了一部分郁辰这赛季最新的安排。
上赛季前三的选手，在这赛季是在同一天，前后脚公布的。
首先公布的是美国的安布尔。
因为按照一般来说，大奖赛分站赛上面，去年前三名不能够在分站赛遇上，那么郁辰一般不太可能会参加美国那一站，因为那是铜牌获得者，安布尔的大本营。
就在粉丝们疑惑的时候，安布尔的推特个人账号宣布，将会缺席这赛季的大奖赛，原因是伤病，医疗以及教练团队要求他必须静养四到六周。
这消息一公布，美国的花滑粉丝们就开始哭喊。
下一个公布消息的，是日本的風張浩。
去年世锦赛之后，全世界的風張浩粉丝，都在害怕在今年的某一天，会出现他的「退役声明」之类的恐怖东西。
在关注他的粉丝们的手机，收到消息提醒，说風張浩发布消息的时候，都不由的心底咯噔一跳。
好在点开之后并不是，这位今年将会进入27岁的日本青年，公布了目前自己训练状态的视频。
右脚外刃起跳的一个跳跃，并且跳成了——这是鲁普四周跳。
如果他能够成功在这赛季的节目里面跳出，那么他将是所有在役选手里面，第三个能够跳出鲁普四周跳的选手。
并且，在他成功的同时，是五种四周跳齐全的选手了。
可能因为莫斯科时差的原因，郁辰是最后一个宣布消息的。
那是郁辰在这赛季，准备安排到他自由滑编排上面的一个新跳跃。视频当中，郁辰完成两次乔克塔步滑行方向的转变，最后是左脚外刃向后滑行，右脚点冰起跳。
也是一个四周跳，是郁辰以前比赛上面没有展现过的跳跃。
看来在新的赛季，这位二十岁，又在自己领域当中成熟了一点的花滑男单选手，也得到了一个新的跳跃——勾手四周跳。
第211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为什么, 这次美国站另一个教练名额是佐切卡，耶塔教练呢？”
赛前协调安排的会议上面，郁辰难得皱起眉, 向这面前经纪人问道。这反应让经纪人有些吃惊，因为在他们签下郁辰以来，这几年他都感觉这位中国选手脾气很好说话的，他还以为这次也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经纪人利森科夫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 曾经俄罗斯顶级花样滑冰选手，现在像颗蘑菇那样窝在那不敢说话的样子, 翻了个白眼, “耶塔那家伙，忘记自己的护照过期了, 我拿过来一检查发现，不仅护照过期了, 里面的美签也过期了。”
如果是护照过期了签证没过期那还好, 就只要等个几个星期，将护照更新了，然后拿着新旧两个护照也能够陪郁辰入境美国, 参加比赛。
然而问题是里面的签证也过期了。
这就导致耶塔不仅仅要更新护照, 还要重新办签证。新的签证还要等到新的护照下来，有了新护照号才能够开始申请。
这一来一回的，没个几个月都弄不下来。
利森科夫和莫洛佐夫教练两人，在发现了耶塔出现这么一个大失误之后，是发了一通火的——也好在这次陪同参赛的是有了几年大赛经验的郁辰。
换一步想一想, 万一这次参赛的是仅仅由耶塔带领的弟子, 那些年轻小伙子小女孩要去国外比赛，教练却因为护照和签证没办法前往, 那心里压力得多大。
总之，郁辰的陪同参赛教练里面，其中一个名额空了出来。
莫洛佐夫教练这次陪同去美国分站赛，除了带郁辰以外还要带诺曼。老爷子害怕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学生，于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联系了郁辰的节目编舞老师，也就是佐切卡。
这个演出季休演的佐切卡马上就答应了，他本来就想着，这一段他休演辰参赛的时间，就陪着辰买比赛的门票，每一场比赛都给辰丢玩偶的，现在有机会直接陪着辰等分，那感觉会让他更加兴奋一点。
郁辰挺全了耶塔护照问题的整个故事之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盯着比他年长12岁，身高高2厘米的俄罗斯金发青年，自己的第二教练耶塔·叶格洛夫。
平时非常毒舌的耶塔教练，在师弟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这次他根本不敢‘嘎嘎’喷毒了，只能够小声的，尽可能柔和的，对于美国场分站赛表示歉意。
“我中国的签证没过期，等护照更新好了，我会陪你去中国站的。”
同时，他决定晚上开完会之后，去社交账号大声宣布，他的小师弟非常喜欢他，对于他因为意外不能陪同去美国站大奖赛，发了一通脾气。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相信耶塔的话。
“……”
郁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想再去强求了，只能够转过头去看向莫洛佐夫教练。
“那教练，美国站的跳跃编排，需要改吗？”
他这赛季有一个新尝试的，高难度跳跃——勾手四周跳。
这一跳出来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成功率不算高，也还算可以。但是这一跳的技术动作调整，主要是由耶塔教练负责的。
但是现在，耶塔并不会陪着他去美国分站赛。
“这个看你到比赛场地之后，具体练习情况再定吧。”
莫洛佐夫说到，也借此结束了跟郁辰的会议。因为下一个美国站的参赛选手，诺曼已经出现在了会议室，他们要将对郁辰说过的话，同样的跟耶塔说一遍，只不过诺曼那边的陪同人员，是他的妈妈。
郁辰走出俱乐部会议室，迎面看到了刚从俱乐部自动门走进来的佐切卡。
“……”
亚裔青年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而露出笑容的银发青年，转身回到B冰场去，继续自主练习了。
留下佐切卡有些疑惑。
……？不是这两个月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了吗，怎么好像又生气了的样子？
其实说郁辰这次生佐切卡的气，倒是说不上，他主要是对于这次耶塔出现的意外而可能对自己的比赛可能造成的影响，而有些担忧。
所以他回去B冰场，是去练他的勾手四周跳的，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加熟练一点。
佐切卡有些疑惑，又有些受挫的站在AB两个冰场，俱乐部进门的大厅里叹一口气，然后就看到了会议室下一个人推门出来的身影。
是耶塔。
“哟，佐切卡，你来了啊。”
金发的那位抬手跟佐切卡打了声招呼，然后四周围打量了两圈，“辰呢？他不是刚出来么，怎么就没影了？”
佐切卡侧过身，指了指B冰场的门，“他进去了。怎么了？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们跟他说了，美国站分站赛我去不了现场，他应该是担心编排会被改得不稳定，而有些不开心。”
耶塔无奈的摊了下手说到。
这是按照他对郁辰性格理解后的答案，冰晶在他的眼里，他的小师弟就是那种以滑冰为一切最重要的东西，任何影响到他滑冰的他都会生气对待的性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的。
佐切卡听到辰刚才不是针对他之后，稍微松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才让辰态度软化一点，可一点都不希望一朝回到最开始的原点。
随后他才将话题重心，放到耶塔刚才说的，“我以为莫洛佐夫教练邀请我去陪辰参加美国站只是普通邀请而已，原来你去不了吗？”
莫洛佐夫打电话过来给佐切卡，邀请问他能不能作为辰的陪同教练，一起去大奖赛美国站的时候，佐切卡太过兴奋，都没管缘由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今天才知道是因为耶塔去不了。
“嗯，我忘记了护照和前阵都过期的事情，现在办已经来不及了。”耶塔无奈的挠了下头，说出自己的失误。
他因为这个，已经被莫洛佐夫老爷子气得差点给他降级回去助理教练了。
还是因为他降级了后，可能造成没法继续指导青年组的一个他负责主教练的学生，才作罢。
最后是扣了年终奖。
“那……以后这种失误要小心一点才行了。”佐切卡也被耶塔这次的失误惊讶道，“辰那边陪同比赛，需要我注意什么，负责什么？”
既然他这次的行程几乎是代替耶塔的作用，那么他也问一下平时耶塔怎么做的好了。
“就是，按照比赛的时间表，给辰准备好物品和表格，这些莫洛佐夫教练到时候都会叫你去做的了。”耶塔对这个不太担心，倒是说起郁辰的编排，“唯一要注意一点的是，要是他的勾手四周跳准备时候情况不好，就让他直接在比赛上面放弃。”
后面这句话，是这位曾经是世界第一的选手，用严肃的表情说的。
在他的眼里，郁辰的勾手四周跳还不够稳定。
“好。”
佐切卡答应了，手指指了下B冰场的门，“那我们现在要进去看他练习吗？我看他又跑进去练了，他今天练了多久了？”
因为这两个月，几位教练发现郁辰有过度训练的迹象，自那之后他们对于郁辰训练的时长看得稍微有点严。
“今天是八点半到的，十点跟我们开会了，现在还能练一个多小时。”耶塔看了一眼墙上的数字时钟，摆了摆手，“你去看着他把，我约了时间去更新护照，得走了。”
说罢，他就挥手告别佐切卡，离开俱乐部冰场。
佐切卡也挥了挥手，目送耶塔教练离开。
直到金发青年的背景离开视线，佐切卡才收回手，转身走进B冰场。
“唔，耶塔教练叫我去看着人的，那我就进去等着好了……”
一边走，他一边这样的自我安慰道。
一推开门，佐切卡就看到辰点冰起跳的那一瞬间。
是勾手四周跳。
这一跳落冰的时候有些磕绊，应该是落冰打开有些晚，还没有准备好，翻了个身才成功滑出。当然，也有可能是起跳高度不够，而导致的。
郁辰失误滑出之后，看到了门口进来，并且走向挡板这边看他的佐切卡，有些不自在的压步转身离开，准备下一次的跳跃。
然后，第二次他直接摔得打了个滚，把佐切卡给吓了一跳。
“辰！有摔伤吗！”
青年两三步来到挡板入口那里喊道，因为没有冰鞋，他进不去，只能够在门外边干着急。
郁辰慢吞吞的坐起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其实这种打滚式的摔倒，他穿了防护，是不怎么疼的。
不过佐切卡的这一喊，还是引来了门口的工作人员。然后工作人员的动静，又引来了还在会议室跟诺曼开会的莫洛佐夫教练。
“怎么了？摔伤了吗？”
老教练踩着企鹅步子进来，因为也是没有穿冰鞋，也只堵在挡板门口。
“……我没事。”
郁辰起身，滑到挡板出口跟教练汇合，张开双手展示自己没事，顺便瞥了一眼佐切卡，“佐切卡的反应太大了，把所有人都喊来了。”
其实就是普通的摔一跤，他每天都会摔的，结果被佐切卡喊得，像是出了大问题一样。
“没事就行。”
老教练弯腰按了一下郁辰的大腿，又按了一下他的小腿肚，确认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才放手起身，“那你继续训练吧，我让佐切卡在这里继续看着你，我回去继续开会了。”
诺曼的美国站安排会议还没有结束，他还得回去。
郁辰抬头看了佐切卡一眼，为了让老教练放心，他答应了。
“好。”
然后随着教练和冰场工作人员的立场，郁辰和佐切卡两人面面相觑。
第212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 最终是佐切卡先开的口。
“新赛季的节目，合乐了吗？”
郁辰这赛季的新节目确定时间比以往的腰晚，加上佐切卡给编排修改过几次, 动作更加的复杂，他对于这个有担心，是正常的。
“前两天开始合乐了，你不是在现场吗？”
郁辰回到, 他印象当中，他合乐的那一次, 佐切卡是在的。
“哦！对！”
佐切卡回想起来, 两天前辰短节目的合乐的时候，他刚刚到冰场的场面。因为是第一次的合乐, 辰的节奏把握得不算很好，好几个拍子都漏了, 一个跳跃和两个旋转进入的节拍都没有跟上, 导致最后节目结束时，反而是冲过了头，曲子还没有结束。
“那, 现在要再继续合乐吗？”他提议道。
他是辰的编舞老师, 对于花样滑冰技术动作的认识肯定是没有两位教练以及郁辰自己清楚，但是他对于舞曲的表现，音乐节拍的把握，是很有自信的。
“好。”郁辰点了一下头，手指在空气当中饶了一圈, 示意让佐切卡饶冰场到另一边, 音乐播放器那里，好随时给他准备音乐。
见银发青年看懂了他的示意, 开始绕圈前往另外一边的时候，郁辰后知后觉的开口问，“是《凡丹戈舞曲》？”
两首不同曲子的起始位置是不一样的，郁辰确认这点折后，才好确定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对，先开始短节目——”
离远了的佐切卡大喊了一声，向播放器小跑着，留下郁辰在冰面做合乐开始之前的热身。
短节目的《凡丹戈舞曲》的音乐节奏更强，听起来更加的热情和动耳，并且其安排的跳跃难度和上赛季没有差多少，都是飞利浦四周他，后外点冰四周接鲁普三周，阿克塞三周半，所以对比自由滑来说，它的难度是比较低的。
可是，佐切卡这位尽职的舞蹈编排老师，对于郁辰的合乐表现不是很满意。
“慢了，慢了一拍！我退回两个八拍重新开始——”
“动作不对！看这里来看我！上半身肩膀姿态是这样的！”
“卡重时候再进入那一步，我重新退回，你再重新进一次。”
莫斯科芭蕾舞团的男首席，对于音乐节拍与舞蹈的把握，肯定是非常严格的，郁辰合完一次乐之后，被批得抽了抽嘴角。
“再来一次。”
他开口要求道，回想着佐切卡刚刚指正过的话，滑回到开始位置，做出准备动作。
“起来喝一点水，再回去继续准备。”佐切卡从音乐播放器的位置下来，来到教练席上面，递上他的水杯。
郁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口渴程度，蹬脚滑上前，接过水壶。
在他小口喝水的时候，佐切卡也加入了一些对于刚刚合乐，除了技术节拍跟不上的细节以外，一些整体上需要的修整。
“整体来说力量感不够，弗朗门戈的动作要干练一点，这是呈现西班牙舞步风格力量感的地步，不能够软，当然肢体柔韧性还是要软的。”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很矛盾，郁辰皱着眉，仔细思考了一会，还是没理解对方想要展现什么风格。
“你可以理解了，动作结束的定点要硬一点。”
佐切卡思考了一下，用更加便于理解的话，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好。”
郁辰点了点头，大概理解了。
之后，他放下水壶，又佐切卡接过，反身回到冰场做出准备姿势，再一次开始合乐的准备。
第二次合乐看起来比第一次进步了一些，但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总归是舞步在冰上的展现还不够熟练的问题，值得夸赞的一点是，他整体上的动作姿态，有听从佐切卡的话，变得‘硬’一点，看上去也更加有力。
中午十二点，莫洛佐夫教练准时进来冰场，宣布郁辰今天的冰上训练结束，要来赶学生了。
有可能是一个多小时之前，郁辰摔倒佐切卡大喊的动静吓到老人家，也有可能前阵子安布尔宣布因为受伤而需要缺席整个上班赛季而吓到，总之莫洛佐夫教练说，这一段时间会看着郁辰，绝对不让他训练过量。
“走吧回家，我早上出门过来之前，午饭的食材已经从冰箱拿出来放着了。”
然后，在佐切卡的一句话下，郁辰放弃了在俱乐部饭堂吃午饭的打算。冰箱拿出来的食材放久了，就要坏掉浪费了，他绝对不是因为馋佐切卡做菜的手艺，才跟着回去的。
最多，只馋一点点。
郁辰跟在佐切卡的身后，跟着他来到停车场到了车位，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坐了进去。
“对了，辰，美国站的大奖赛，我将会作为随行教练，跟着你过去哦。”
佐切卡突然开口，虽然从耶塔的口中，他知道了辰已经得知这个消息的事情，但是他觉得他还是需要主动说这个的。
“我知道，莫洛佐夫教练说了。”
郁辰撑着腮，侧头看向车窗外开过的风景，回答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那，我过去的机票和住宿，是由俱乐部安排，还是我跟着你们自己购买呢？”
佐切卡继续问道，他其实知道这个问题去问莫洛佐夫教练，或者俱乐部的经纪人会比较好，但是他想要跟辰打开更多的话题。
郁辰很明显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转过头，有些疑惑且不确定的看向佐切卡，“我一直都是让俱乐部帮忙买的，你的应该也会是那样吧？”
“好，那我晚点去跟俱乐部经纪人说，大奖赛美国站是在10月4号到8号对吧？”佐切卡打灯右拐，顺利进入了两人居住的小区入口，“从现在开始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近两个月，合乐时来得及的。”
虽然他今天指出辰在短节目上面有好几个没合上拍的点，但是整体上来说他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失误点每一次都有更正。
话音落下，佐切卡发现两人居住的那栋楼的楼下，就在门口前的那个车位空了出来。青年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一下开了进去停下，“好了到家，我们上去吧。”
说着熄灭车，收起钥匙，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午饭准备的食材，是从佐切卡家的冰箱拿出来的，所以两人进楼之后上到最高那层，佐切卡的那套公寓。
进门后，银发青年和往常一样换鞋，走向开放式厨房洗手并且为自己套上围裙。后一步进屋的郁辰听着身后门关上的声响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久勇气那样开口。
“为什么，你像是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呢？”
明明是佐切卡先开口告的白，明明是对方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佐切卡却还像是和平时对朋友一样跟他相处，搞到好像不对劲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样。
他的对于佐切卡的态度转变，在两位教练看来像是他闹别扭那样子。
明明不这样的，这样他感觉到有些委屈。
“嗯？”
佐切卡愣了一下，停下给自己绑围裙的动作，转头看向郁辰那边，“因为我现在的态度，只是向辰表现我的喜爱而已。”
“你对于朋友的表达，和对于喜欢的人的表达，是一样的吗。”
郁辰反驳似的呛道。
“当然不一样，我还想跟辰做更多的事情啊，”佐切卡笑了笑，大胆说出的话让辰更加不好意思。不过他本身觉得作为成年人，谈论这个话题没什么所谓，好笑的看着脸有些红的辰，“可是辰还没有答应我不是吗，所以再怎么样我也只能够忍住了。”
“……”
就不该跟他说这些话题！
郁辰咬着牙转身，走进佐切卡家的客厅区域，侧过身背对着厨房区域，不理人了。
一时间，屋子里面只有佐切卡准备午餐的声音。
以往还是朋友的时候，郁辰会在佐切卡准备食材的时候帮忙，但是这在佐切卡告白之后都没有了。
刀切菜，触碰到砧板的‘叨叨’声音，在屋子里按照固定频率响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呆着。
这样的氛围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时间到了十二点半，郁辰自己感觉到饿了，抬头发现佐切卡在厨房还在准备蔬菜的身影，受不了般的猛的从沙发起来，走向厨房开始帮忙。
他只是为了能够早一点吃饭而已，并不是跟佐切卡和解。
这幅看着又像是闹别扭的样子，佐切卡轻笑一声，放松将任务交了过去，转身开始热锅煎鱼。
橄榄油和三文鱼在高温下烹饪的香味，很快就弥漫在这套公寓里头。
郁辰的蔬菜也洗完了，很顺手就弯腰拿起一个锅，加了水准备将蔬菜煮熟。
两人又变回站成一排，只不过从刚刚的面对洗手池岛台那边，变成转身面向灶台那边。
用着最高档的火，郁辰面前的那锅水，很快就沸腾。亚裔青年拿起蔬菜筛篮，小心的将它们倒进水里面。
佐切卡在他的身边，拿着锅铲快速的将愉快翻了个面。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在起锅的时候，最先，也是最后开口的佐切卡说道，
“我不想让我的告白给你造成任何的压力，说出来只是希望是我对你追求的开始。所以不要用力的抗拒，用心的感受自己的心情，享受自己感受到的爱，那就足够了。”
一句深情的话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让郁辰回过神，佐切卡又立马露出笑容，端着两个放煎鱼排的碟子，“好了，到你放蔬菜区装饰摆盘了，终于可以开始吃饭，人都饿死了——”
第213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佐切卡作为郁辰大奖赛美国分站赛的随行教练, 他的行程确实是由俱乐部安排的。
10月4号开始的比赛，棕熊俱乐部的团队从10月2号出发，2号的晚上到达。
这次的美国分站赛是在一个大城市举办的, 位于洛杉矶区域的阿纳海姆市，它在洛杉矶市的南边。
一个更快记住它的是，阿纳海姆市，是加州的迪士尼所在城市。
也就是这样, 这次俱乐部的参赛团队，郁辰诺曼两位选手, 以及三位随行教练的五人组之外, 还有三人也一同定了飞机过去。
是已经宣布退役，并且小孩一岁半的约克一家, 他们三人打算去看比赛之后，顺便到迪士尼玩一圈。
郁辰怀疑约克师兄, 是为了打击耶塔签证和护照过期, 没来得及更新的耶塔教练，专门炫耀给对方看的。
但是他没有证据就是了。
参赛的五人团队，在落地洛杉矶国际机场之后, 跟随者美国花样滑冰协会, 以及ISU协会的工作人员指引，坐车来到落脚的酒店。
等到一行五人到达落脚的酒店，时间都快要过2号的凌晨。他们这一班飞机不是直飞的，中间有中转，所以郁辰没能够在长时间的飞行里面, 有机会睡一觉休息。
在等教练给他登记, 给他拿钥匙的时候，他都已经累到抱着自己的背包, 坐在酒店大厅提供的座椅上面，脑袋一点一点的。
在快要向前栽倒冲下去前，佐切卡急忙伸手一捞，将郁辰的下巴捞起来，并且让其靠到自己的腰上。
他本人也很困，维持清醒站在辰隔壁，也很费劲就是了。
这一行的五人，在这次过来的旅程当中，生动形象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因为五人里，三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年人，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后精神最好的，是年纪最大的莫洛佐夫教练。
老爷子将登记入住之后几人的房卡分发下去，然后又将两位选手的额外房卡，发给其专门的随行教练人员。郁辰房间的那张是给到佐切卡，诺曼的那张是给到他的妈妈。
老教练看着所有人都很困的样子，于是并没有专门开会，只是提醒了一句明天的安排。
“明天虽然说全天都是选手到场签到时间，可以倒时差稍微睡一会。但是我还是建议吃早餐的啊，两位随行教练要确认好自己选手在早餐结束之前有吃到东西。好了去睡吧。”
听到‘可以去睡’之后，诺曼像个幽灵那样起身，游荡向了酒店的电梯，又跌跌撞撞的进去，等电梯门关上消失不见了。
郁辰表现稍微好一点，他是甩了甩头，强撑着精神站起身，独自去到自己的房间，刷卡进入的。
而他进了屋，将自己的两个行李箱随手一扔，拐弯进浴室洗了个五分钟战斗澡，出来五分钟吹完头，侧身往床铺一倒，顺利睡着。
当地时间的第二天七点半，郁辰的房间内。
昨晚睡前还没来得拉上挡光窗帘的房间，在一大早的时候，由加州南边城市就算冬日也非常不错的阳光照亮。
酒店高层房间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到房间大床的白色被褥上面，让里面鼓起的，随着呼吸起伏的被窝越发的不舒适。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吵醒了。
这次ISU和USFS给选手们分配的房间，都是单人间的套房。房间刷卡进入之后，会有一个小型的客厅，附带电磁炉厨房的，再拐弯能够进入房间区域。
对选手来说是难得的奢侈了。
但是这样的房间布置，就容易让选手在房间里面的话，对于外面套间敲门，会有点难听到。就比如现在，已经进入了睡眠最后阶段，随时可以醒来的郁辰，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房门被敲响，但是又感觉不太确定。
而他本来就还没有清醒，于是哼唧着应了一声，应该算是对于敲门的回应，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阳光照进来的窗户，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一大早美国西部洛杉矶时间七点半，站在郁辰酒店房间门外的，是佐切卡。
这位第一次正式当郁辰大比赛的随行教练，并且这年还大胆的告了一次白的银发青年，正有些为难的拿着房卡，思考自己是继续再敲一会门，还是像莫洛佐夫教练说的那样，直接刷卡进去比较好。
青年就这样犹豫两三分钟，眼见着起床推门走出房间的旅客越来越多，并且有一部分旅客毫不忌讳的，在出门看到杵在酒店走廊里面的大高个帅哥之后，都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让佐切卡有些待不下去了。
在敲门和刷卡两个选择里面，佐切卡毅然的，做出了第三个选择——转身离开辰套房的门口，下楼到酒店的餐厅，直接按照辰平时早餐的量，带两份上去。
八点钟，郁辰以前定下的，提醒自己出门坐公交去俱乐部冰场的闹钟响起，将处在时差当中的郁辰，给吵醒来。
青年睁开眼，看着已经大亮的白色天花板，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闹钟响了，我起晚了——
不对，我现在在洛杉矶，这周是比赛周。
从迷糊到清醒只过了几秒钟，郁辰反应过来自己后身体往后一倒，又躺了回去床铺上。他闭上眼睛伸直手脚，打算就这样伸个懒腰再起来。
伴随着他伸懒腰发出的轻哼声响，客厅处的佐切卡猜到郁辰应该醒来。
“辰——醒来了就洗漱，我已经拿了酒店的早餐进来了——”
“？？！？！”
佐切卡并没有进房间的区域，但是郁辰在听到他在门外套房区域里面。郁辰愣了一秒，然后整个人几乎是滚着跑下床那样，跑向浴室洗漱。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窘迫，明明以前他每一次比赛，耶塔作为他随行教练的时候随便进入他的房间，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但是这次佐切卡甚至没有进来叫他起床，只是在房间外面喊人，他就整个人不对劲了。
佐切卡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隐约听到房间里头辰的动静之后，侧头朝房间方向喊了一声。
“不要着急——早餐已经拿过来了，我也不会告诉莫洛佐夫教练说你赖床偷懒的——”
佐切卡说话带着笑意，在他说完之后，他听到浴室那边又传来些许动静，应该是酒店自带的小瓶旅游沐浴露洗发水，被他不小心弄倒了。
佐切卡也猜测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回去继续摊在沙发上面，对于看电视没有什么兴趣，就静静地看着窗外高楼的风景发呆。
郁辰好不容易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个人的神态是紧张的，然而银发青年转过头，就跟郁辰笑着挥手打招呼。
“早上好，辰，我还想着如果你赖床的话，我就进去房间把你叫醒来呢。”
银发青年的语气很轻松，并且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郁辰抿了抿唇，转身走向吧台区域，拿自己的早餐。
——又开始闹别扭的样子了。
佐切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起身走向吧台，坐在郁辰的身边。
这一次，他很顺口就将话题转移，“辰，你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去比赛冰场签到？还有今天是不是可以去练习冰场上冰练习？”
他记得昨天莫洛佐夫教练跟他提过这个事情，但是具体的安排因为昨晚到得太晚了，没有安排太过详细。
“会去吧，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要看莫洛佐夫教练，他应该晚点就会联系你了。”
‘叮——’
话音刚刚落下，佐切卡的手机就传来了收到短信的铃声。和郁辰刚刚说的一样，是来自于莫洛佐夫教练的。
“噢，辰好准。”
佐切卡感慨了一声，将手机解锁查看，“确实是莫洛佐夫教练，他问我，你醒来了没有，如果醒了就九点半出发去签到。”
“好，可以。”
郁辰点头，随口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佐切卡点了点手机，把消息给莫洛佐夫教练回复了之后，念出教练跟他们两人要求的行程安排。
“教练要求，九点半在酒店楼下大厅的门口集合，一同出发去比赛冰场签到。男单今天自主合乐练习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到六点，就是这样。”
银发青年将短信内容念完之后，发现了问题所在点，“唉我们那么早去签到，那到下午自主训练之前要做什么？自由活动吗？”
如果是自由活动的话，按照要求他应该要跟在辰的身边，那样四舍五入的话，可以汁两人的约会了吧？
佐切卡这样想象着。
“对，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看一下我的比赛物品有没有缺漏，如果有缺的话可以在今天购买。”
郁辰对于‘自由活动’的猜想，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佐切卡欢呼一声，马上开始点开手机地图，查看这附近有没有哪里可以短时间出去逛一逛的区域。
他作为辰这场美国分站赛的随行教练，在出发之前就很尽责的，检查过一边辰带过来的行李，确定辰所需的比赛物品都是齐全的。
等下他吃完早餐再确认一下，那早上签到之后，到下午三四点之前，都是自由安排了。
“辰有哪里想要去的吗？迪士尼我们应该来不及，不过附近的购物广场还是可以的，还有这里距离沙滩不是很远，我们也能够去海湾边兜风一圈。”
佐切卡看着手机搜索出来的结果，一个又一个的向郁辰提议。
然而，已经有点进入赛季紧张状态的郁辰，没有接受佐切卡任何一个提议，“我……要不还是留在酒店，休息一个中午吧……”
第214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郁辰在上午十点, 到比赛现场签到之后，还是被佐切卡出门。
他的比赛物品，从头到脚的装饰品和必备物品都是齐全的, 所以莫洛佐夫教练大手一挥，让郁辰自由活动。
在郁辰转身，被佐切卡缠得开始纠结，到底是回酒店休息, 还是听对方的话，出去外面据附近走一走, 他们两人的行动, 就被莫洛佐夫教练听到了。
“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要去购物中心, 也不要去主题游乐场，知道了吗？”
这两个地方, 都是游客量很多的地方。
莫洛佐夫教练觉得, 那样子碰到郁辰粉丝的概率会比平时高，郁辰近几年的热度还是很厉害的，偶遇引起骚动就不好了。
“好, 不去那里。”
郁辰答应道, 又小声开口，“又或者回酒店呆着，其实也不错……”
“出去走走能够让明天比赛的时候状态更好的！”佐切卡大声俄开口打断，为了‘约会’想尽办法，“我们去海滩边走走吧？找一个人少一点的海滩。”
从阿纳海姆到附近的海滩, 开车只需要二十来分钟就到。
这次佐切卡没有租车, 所以两人是打的车过去的。
10月份的加州南部，处在入秋的时间段。
两人在车里看着车窗外, 路边俄景色时，勉强能够看到有一部分叶子变黄，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绿的，一点都不像秋天。
郁辰看了两圈之后，没有什么兴趣的收回目光，调整了口罩的位置，确保自己的脸被遮好，就背往座椅上一靠，不再说话。
剩下性格相对开朗一点的佐切卡，跟司机讨论了一下，海滩附近的其他景点。
郁辰在到达目的地下车之后，往海滩张望了一下。现在的秋天天气其实温度还算舒适，早上将近十一点，二十来度的气温，太阳看起来挺猛烈和干燥，毕竟是靠近沙漠气候的地区。
然而又因为两人现在在海湾边，在一阵一阵海风下中和了一点不适的感觉。
“怎么样？”
佐切卡手机点完给司机的小费后，两三步跑过来郁辰身边，陪着一同看底下沙滩。
天气不算冷，按道理到海滩游玩的人应该不会少才对，但是可能是因为佐切卡选的海滩，是靠近居民住宅区的海滩，所以来往的人并不多。
零星几个的，他们两人遇到在人行道经过，戴着耳机慢跑，以及牵着狗来着溜的附近居民。
“还好吧……”
郁辰沉吟道，抬脚下了人行道通往海滩的楼梯。
他感觉自己更喜欢佐切卡带他游览过的，圣彼得堡的海湾，嗯……之前去欧洲行时候，最后一站瑞典的那个也不错。
亚裔青年几下下了楼梯，踩到最后一级是软绵绵的细沙，差点收不回来力身形一歪，要摔倒。
好在走在他身后的佐切卡长手一捞，给他捞回来，才没让这场美国大奖赛分站赛男单最大金牌可能性选手摔倒受伤。
“……谢谢。”
郁辰扶着佐切卡的手站直起来，感觉有点后怕。
“没事吧？”
佐切卡将郁辰扶稳站定之后，才放开手，神色紧张的打量郁辰，“沙滩是比较软的，确实容易摔倒，我们要不就在上面人行道走走就算了？”
这两天辰还有冰上热身练习，后天开始男单的短节目比赛就正式开始，佐切卡现在终于明白了莫洛佐夫教练在他出发之前多次叮嘱他照看好选手的原因。
万一一个不小心生病或者受伤了，那整个上半赛季的比赛都要打水漂。
“我没事……”
郁辰摇了摇头，放开佐切卡的手之后，拒绝被小心对待，转身自己就踩在沙滩的软沙里面，慢悠悠的一脚深一脚浅向前走了。
这给地方的这个季节，神奇的并没有什么海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附近没有海边的小吃摊薯条三明治店，海鸥没办法从游客手里讨薯条，于是来都不愿意来。
浪声也不大，感觉确实挺适合闲逛的。
郁辰在心里想道，走了几步没感受到身后有人的身影，回头看了一眼。
佐切卡像是感觉到郁辰在找他那样，马上几步跑上来，陪在他的身边慢走。
这段居民区，环境非常不错的海湾边沙滩大概一公里长，出了这一公里之后旁边的公路是红绿灯，再往前就是一些大型的展馆写字楼等等工业区。
郁辰对于再前面的工业区环境不感兴趣，于是转了个身，又回去继续往回走。
在回程的路上，他们迎面遇到了两位个对他们很有兴趣，很想认识的新朋友。
——那是两只有半个郁辰那么高的大狗，一只米白色的巨型贵宾犬，以及一只黑色的东德牧羊犬。
两人两狗的认识场面是这样的——
走在回程的郁辰，和来程的时候一样，都是侧头看着海面的景色，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而在这时，一对上了年纪，应该快要退休甚至已经退休的老夫妻，一人拉着一条狗绳，在沙滩上面散步遛狗。
夫妇两人都上年纪了，为了能够让年轻的大型犬更自由的活动，两人都是配的可伸缩狗绳。
郁辰和佐切卡两人，在跟那对老夫妻擦身而过的时候，因为侧着头，看到了两只狗。
那么大两只狗是非常吸引人的视线的，所以郁辰也就顺势低头看了看。这一看，他就和两只里面更年轻更活泼的那只米色的巨型贵宾犬，对上了视线。
郁辰：“……”
贵宾犬：“……”
然后，他就看到那只狗，在他的眼里，几乎是几秒钟以内，出现了从标准的狗表情，到开心狗，最后到兴奋狗之间的表情转换。
在尾巴摇得疯狂之后，大狗马上撒腿开跑，冲向郁辰和佐切卡这边来。
郁辰：“？？？”
而那对老夫妻的另一只大狗，那只黑色的东德牧羊犬，看到伙伴跑向郁辰这边之后，也跟着撒腿向他们这边跑来。
虽然不知道那只东德是想要跟着伙伴一起玩，还是想要阻止伙伴发疯，总之在郁辰的视角来看，两只大狗冲自己这边跑来，场面还是有点吓人的。
老夫妇也发现了自家狗子的发疯行为，急忙喊着‘No！No！Calm down!’之类的话。
并且他们后知后觉的，将可伸缩的狗绳按停下来，试图停下冲动发疯的狗子。
不过已经晚了，两只狗已经冲到了郁辰的面前。米色的巨型贵宾停下来蹲下，尾巴还在使劲摇。
……它在，想要我摸它的头吗？
郁辰看着大狗的眼睛，缓缓伸出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在他伸手之后，狗子的眼睛更亮了。
但是下手之前，他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紧赶慢赶往他们这边快步走的老夫妻两人。
得到他们的首肯之后，青年的手才向下摸，摸到了巨型贵宾的脑袋。
大狗表情看上去非常开心，甚至整个狗，都挨到了郁辰的腿边。
巨型贵宾的狗体重还是挺重的，而且郁辰站在沙滩上面，本身脚踩着的沙滩受力就不均匀，大半只狗的体重挨上去之后，让他直接重心不稳向后倒。
狗不管，狗继续挨。
米色贵宾感觉到他挨着这个人类好像往后倾了一点后，又进了一步往前挨。
佐切卡急忙伸手揽住郁辰的腰，才没让人被狗挨得直接坐下去。
把人扶稳站回去后，银发青年维持扶着郁辰腰的姿势，在他身后半步，保持随时可以支撑的距离，空余的那只手也伸出来，摸了摸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同样蹲下，但是看起来沉稳安静许多的东德牧羊犬。
两人摸上了狗之后，老夫妻两人才慢吞吞过来，并且不停的为刚才两狗的行为道歉。
“没关系，我们很喜欢它们。”
佐切卡开口安慰道，摸着东德的手用力揉了揉，让大狗甩头打了个喷嚏。
“噢那就好。”夫妻中的老人家松一口气，继续朝银发小伙子问道，“那你伴侣没事吧，他有吓到吗？”
也许是因为佐切卡道现在手还明显扶在郁辰的腰上，虽然说是防止郁辰被贵宾犬弄得摔倒，但是这样的行为，明显被老夫妻给误会了。
而且因为郁辰是亚裔的面孔，所以老夫妻两人就以为他不怎么会英文，于是直接问白人的佐切卡。
而用词，他是用的Spouse的，郁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猜测到老人应该问他状态，所以摇了摇头。
“啊，”佐切卡倒是听出来这个词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我和他都没事。”
说着，小心的放开了扶着郁辰腰的手，看他能够支撑被巨型贵宾挨着的重量后，才完全放开。
夫妇老人见这两人在海湾的沙滩边是生面孔，以前遛狗从来没有见过，问是不是过来旅行的。
回答他们问题的依旧是佐切卡，郁辰摸够了面前挨着他的米色大狗之后，伸手去摸另一只了，忙得很。
“啊，不算是旅行……我们是来比赛的，马上开始的花样滑冰大奖赛。”
佐切卡笑了笑解释道。
“Wow！”对于花滑并不懂的老夫妇两人发出惊呼，都看向佐切卡，“我的天，你会参赛吗？还是会去看？”
被问到这里，佐切卡露出骄傲的神色。
“对，我们这里面有人要参赛。”
他没有说出在他身边撸狗的郁辰的名字，但是两位老人看到他，看向那位亚裔青年那充满骄傲，又喜欢的眼神，就猜到了一切。
“你们绝对会拿到冠军的。”
那位老夫人开口说道，管都不管她是对于这个项目一窍不通的人，“相信我，我的直觉一直很准，你们绝对会赢。”
第215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10月5号, 本赛季的第一场大奖赛男单短节目比赛，美国站大奖赛在加州洛杉矶区域，阿纳海姆市的冰场举办。
这次分站赛的男单总共参赛12名选手, 其中八位是来自于北美地区的，两位来自墨西哥，三位来自加拿大，以及三位美国本土的参赛选手。剩下的四位里, 一位来自于俄罗斯，就是诺曼, 剩下的三位来自亚洲, 除了中国的郁辰之外，还有一位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 一位来自韩国的选手，杨在显。
郁辰是这12位选手里面, 各大体育媒体分析的, 最有可能夺得这场分站赛金牌的选手，其本人在当天短节目的上场抽签结果也是非常的不错，最后一个。
12位选手分为两组, 每组六位, 短节目的比赛时间总共不到一个小时，算是时间很紧凑的比赛行程。
5号当天的早上，佐切卡敲开郁辰酒店套房的门时，郁辰已经醒来，并且在客厅区域, 用微波炉烧水喝。
这个酒店并没有热水壶, 想要喝热水的话，要么到楼下一楼的餐厅区域打, 要么就用房间里面的微波炉，又或者用咖啡机。
郁辰嫌弃咖啡机里残留的咖啡渣，所以他选择的微波炉。
“早，辰，居然都没有赖床到让我叫醒吗？”
佐切卡带着调侃的语气打招呼，看起来因为没能够亲自叫醒叫醒郁辰而有些遗憾，“我好像都没有享受过，随行教练的福利呢。”
一大早开始说些有误解意味的话，郁辰瞥了一眼佐切卡，转过身继续盯着微波炉，等着热水出炉。
“不理我啊……那我去给你检查一下比赛的物品收拾齐全没有了？是这个登机箱对吧？”
佐切卡无奈的叹了口气，指向客厅那横躺着已经合上了盖子的行李箱。
“嗯。”
郁辰点头，任由佐切卡打开查看里面的物品。
前一天10月四号的时候，大奖赛的短节目/韵律舞已经举行了三场。
除了男单的其他三个都办了，所以今天的第一场就是男单，在早上十点钟的时候。
棕熊俱乐部的团队，最晚要在九点半之前到达比赛的现场，一般来说最好是在早上九点。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行李是昨天晚上郁辰收拾好关上的，佐切卡给他重新打开，同时点开手机，将莫洛佐夫教练发来的清单找出来，一个一个的核对。
郁辰就捧着水杯，站在佐切卡隔壁，等到这次的这位随行教练点头，表示没有缺漏过后，一起出门到了一楼酒店的餐厅吃饭。
这时候，时间还不到八点。
两人在一楼遇到了总教练莫洛佐夫教练，然后坐在同一桌一起吃饭。没过一会，诺曼和他的妈妈也下楼了，五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八点半，五人吃完早饭，坐上USFS提供的班车，前往比赛的冰场，顺利的在九点前完成签到。
之后的安排，就是两位选手，郁辰和佐切卡两人，在这一个小时好好准备热身。
而这次新上任的两位随行教练，则根据莫洛佐夫教练的要求，给两位选手拿上了节目技术动作准备单，并且交到莫洛佐夫教练填。
没办法，两人都不是专业的人员，所以最后那点只能够主教练帮忙了。
十点钟，分站赛正式开始。
赛场代替主持人员工作的ISU官员，介绍了一遍这次比赛的三位技术动作裁判，以及九位打分裁判，再之后是比赛赛场所在国家的国歌，最后才是正式的开始，第一组的选手上场热身。
这一组的选手里面，只有一位是来自除了北美地区以外的，是韩国选手杨在显。
而且这一组里面，国际上有知名度的选手也不多，他们都是还处于‘短节目可变动类型’的选手。
可变动的类型是指，短节目除了阿克塞跳之外两跳，前后随时可能变动类型的选手。因为成年组短节目的男单编排规则，三个跳跃要求分别是，一个阿克塞跳单跳，一个三周或者四周单跳，一个33/43/42/32连跳。
缺乏、重复任何的一个跳跃种类，那么那个跳跃都不会算分。
所以对于技术不稳定的选手，他们为了能金科呢个不在自己失误的时候造成跳跃零分的状态，都会选择连跳作为第一跳，如果第一跳出现失误的时候，第二下的单跳就会变成连跳这样的编排。
算是一个保险。
这次大奖赛第一组的好几位选手，都是这样的安排来的。
到第二组的时候，这样可变动类型编排，就没有了。
一来是，这一组的选手他们的跳跃都更加的稳定，对比第一组的选手，在技术动作上面的失误，会少很多。
二来是，这一组有一部分选手的跳跃，是有着‘特殊性’的。就比如郁辰，他有着在全世界男单选手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跳出来的特殊连跳，后外点冰四周跳接鲁普三周跳。
比赛进入第二组，可看性一下子就往上拉高了许多，引起观众的情绪，也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六练的时候，比赛的紧张氛围开始凸显，随着六位选手一个又一个的，陆续在练习上面跳出四周跳，引起了全场激动兴奋尖叫。
这里的天气并不是很冷，但好在比赛的赛场的脚下并不算软，算是挺不错的冰面。郁辰在那上面将短节目的三个跳跃上了一遍，都没有什么问题，都顺利的滑出之后送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左右扭了扭肩膀，重新助滑进入编排步伐练习。
直到六分钟结束，选手陆续下场。
这一组第一个比赛的，是和郁辰同门的诺曼，这位俄罗斯小伙子手气不是很好，抽签抽中了第一位上场。
所以在冰面上练习的选手陆续下场的时候，他留在最后，跟在所有人的后边，滑到挡板跟莫洛佐夫教练做最后的上场确认。
郁辰也落在很后面，下场之前举起手，跟诺曼击了个掌，算是同门之间上场之前的鼓励。
诺曼的短节目计划编排分数，是全场的技术分里面第二高的。
连跳是后外点冰四周跳接点冰三周跳，四周跳单跳是勾手四周跳，然后是阿克塞三周跳。三个旋转也是要求到四级的动作变换，再加上四级的编排步伐，其基础分是47.6分。
而基础技术分最高分的，是同样来自棕熊俱乐部的郁辰，他以47.8分的分数，排在了这场短节目比赛里面，最高分的那一个。
诺曼这位选手，在棕熊俱乐部里面对比，好像没有那么多光辉。但是将他单单拎出来，抛开俱乐部的光芒来看，也是一位很厉害的世界级别选手。
——花滑欧锦赛的金牌，大奖赛分站赛的金牌，世锦赛前五名，等等……
他唯一的缺点，是对于更加顶尖的选手里面，稳定性可能真的没有常登颁奖台那几位选手稳定。
好在，这次在美国站上面，他还是做得不错的。
因为是赛季初，还是第一场的A级国际比赛，在大多数选手都用赛季初降低难度版本，诺曼只有勾手四周跳落冰的时候一些磕绊，剩下的，也就是编排步伐不够熟练，最后一转的时候，出现降速的迹象。
这两点的失误都没有大到降级那么厉害，最多就是GOE扣几分而已。
最后，诺曼的短节目拿到了97.49分，跟第二组比赛的选手拉出了二十分以上的超高距离。
下一位是美国本土的选手，去年在全美锦标赛获得第四，在四大洲锦标赛代表参赛获得前八，科尔文。
科尔文原本他的计划技术动作，在短节目上面只有一个四周跳而已。赛季初的编排嘛，是正常的难度，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诺曼的双四周跳编排，他临时的在节目上加了难度，最后上的两个四周跳。
不过很遗憾，他的第二个四周跳出现了失误，摔倒了。
这导致他的短节目最终的效果，甚至没有最开始有三周跳的那一个编排完整。
最后他拿到的分数是84.12分。
下一位是加拿大选手，琼。他是在爱德华退役之后，接位成为加拿大的新一哥。他通过科尔文的教训，用的是自己提交的那个计划的编排，也就是只有一个四周跳的那一版。
三个跳跃都没有失误的完成下来了，他的短节目分数是89.46分，分数虽然比不上目前第一名的诺曼，但算是很不错的分数了。
第二组第四位上场的选手是日本，和郁辰同岁的，今年二十岁的井街基词。日本在近几届的选手，特别是男单选手，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滑行都非常的流畅。他们跳跃动作的起跳和助滑的准备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突兀明显的动作，甚至降速都比较少。
井街在进入二十岁之后，好像突然突破了一个什么关卡一般，整体的技术状态稳定了下来。他这次也同样的，使用有两个四周跳的编排，阿克塞三周跳，后外点冰四周跳连跳，以及最后一沙霍夫四周跳。
他的基础难度分数，是在这场比赛当中排第三的，是45.97分。
而流畅的滑行，让他就算在节目当中有失误，也能够最大程度的隐藏起来，不影响观众对于节目观感的整体性。
实际上，他的最后一跳沙霍夫四周跳，周数不是很足，缺一点点。
当然，缺的周数还没有到他跳跃要被降级的程度。
他短节目的最后得分是94.85分，落在诺曼后面排在第二。
倒数第二位上场的，是美国本土选手戴轮。
安布尔因伤退出本赛季上半段之后，戴轮就是临危紧急接手的男单选手。
他是上赛季全美男单的银牌，世锦赛的前十。
甚至有美国本地的媒体还说出，希望戴轮能够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够从郁辰手里夺过这场美国分站赛的金牌，这样的报道。
他顶着压力，在赛季初上了标准难度的编排，两个四周跳分别是飞利浦四周跳，以及后外点冰四周接点冰三周。
而他这次的演出主题，来自于科幻电影的音乐。
三个跳跃都站定了，他的短节目分数是98.28分，有些出乎意料的，超过了诺曼，暂列第一。
接着，就是美国站大奖赛男单短节目最后一场的演出，被全世界体育媒体评价几乎能够无压力将这场分站赛金牌拿下来的，来自中国的国家队选手——郁辰。
亚裔青年在莫洛佐夫教练的陪伴下，从赛场通道出现，来到挡板区域。
并且在戴轮的分数被公布出来之前，弯腰摘下脚下的冰刀套，递给跟在他身后另一边的，这场分站赛首次担任随行教练的佐切卡。
“去吧，加油。”
然后，他在两人的鼓励下，踏上冰面，开启自己这赛季第一场比赛。
第216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从挡板外的地面踏进冰面, 然后按照肌肉习惯的一蹬脚，郁辰在一众观众的尖叫声当中上场了。
现在还不急着准备开始，在他上一位上场的选手, 美国本土作战的戴轮，他的短节目暂时还没有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当中，也算是给郁辰的最后热身准备时间。
六练时候三个跳跃都完成得很不错，于是这会郁辰他也没有执着, 在正式上场前上难度的跳跃，他只是简单的, 不用怎么准备点冰一周跳, 用来作为跳跃热身的动作，确保自己的起跳状态是好的。
听到赛场的广播开始播报戴轮的短节目分数之后, 郁辰简单的转过身，借着原本还剩的速度, 滑到短节目开始的准备动作区域停下。
场馆的背景音, 播报着戴轮拿到了自己竞技生涯的短节目最高分，98.28分，以及美国场观众给他们本土赛场的选手热烈鼓掌欢呼的声响。
然而冰面上的亚裔青年, 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动, 只专注于自己的节目。
经过几年的成长，进入20岁，曾经拿到过世锦赛金牌的郁辰，无论是技术还是心境，都已经成长成为了顶尖的选手。
倒数第二位选手分数播报之后没过多久, 郁辰短节目的音乐, 《凡丹戈舞曲》正式开始。
标准的西班牙传统舞曲的风格，郁辰选了好久才决定使用这首曲子的。曲目确定下来之后, 郁辰把他交给了佐切卡。他当时是闹别扭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佐切卡为他这首曲子编排舞蹈修改很久，改了很多歌版本。
无论怎么改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首曲子是标准的西班牙舞曲式风格，带有地中海地区特鲜明的热情特色同时，它的作家安东尼奥·索勒，还是一位西班牙教堂管风琴乐手。
所以他的曲子风格，还带巴洛克风格最后的余晖。
热情与规整两种风格对撞在一起，组成了这一首曲子，听着是有些奇特的悦耳，但是演绎起来并不简单。
最后，佐切卡对于郁辰选的曲子，改了一点——
原本郁辰提交曲子光盘的时候，用的是钢琴版本的《凡丹戈舞曲》，而最后包括佐切卡，郁辰，以及两位教练都观感不错可以使用的版本，是琉特琴版本的《凡丹戈舞曲》。
琉特琴特有的空灵音色，让曲子响起来的一瞬间，让场馆一下子拉回去西班牙文艺复兴时期的街巷通道附近，游行乐手带着琴随意演奏的样子。
而郁辰，就是那个时候随着乐手弹奏的曲子，在接头起舞的年轻小伙子。
快节奏的音乐配合捻转步是最合适的演绎，初始的两段带起的舞蹈之后，郁辰进入他独有连跳的进入步伐。
后向前的转三，接前向后的转三，再点冰起跳。
第一个四周跳没有任何压力的完成，落下之后保持收紧姿势，左腿在前没有打开，同时身体下压外刃踩冰起身第二跳，鲁普三周跳。
这首曲子的节奏比郁辰上赛季的《小步舞曲》整体上要轻松快节奏许多。
两者都是舞曲，都是三拍子的形式，但是展现出来的观感是完全不一样的。上赛季的郁辰是在舞会上面的绅士，而这赛季的郁辰，是在街巷起舞的流浪艺人。
他身上的考斯滕，也是向着这个风格来设计的，底色白色的上衣用带有弗朗门戈必须要有的红色元素，是最好的装饰。
中间节奏变化，加入管乐器的时候，郁辰从跳进燕式旋转出来，准备下一个，飞利浦四周跳。
郁辰举起双手在右上方，配合这音乐拍子拍了拍，引起全场以及裁判的注意力，才开始准备的起跳。
是莫霍克进入的飞利浦四周跳，并且中间几乎没有降速。
两个跳跃都没有失误了。
接着是持续步伐，作为节目的上下半段分割。
和热情舞蹈的风格不太一样，郁辰滑这一段步伐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带着热情的笑容，反而是下巴微微抬高，显露出一些高傲的样子。
郁辰本身的长相和性格都是比较冷的样子，这样的表情，陪着热烈的舞步，更凸显别有一番风味的感觉。
挡板外，跟随者莫洛佐夫教练一同在入口处的随行教练，佐切卡·费得罗夫看冰面上的郁辰看得出神。
高冷的神情，其实就是郁辰专注动作的样子。而为什么要在演绎当中用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在之前舞蹈室练习的时候，佐切卡无意当中发现，辰这样专注又认真的，跳着着弗朗门戈，就像是无意识的‘引诱’的神情。
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一天晚上，激得他回家之后，在公寓的卧室里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能够睡下。
所以在赛季初，郁辰纠结为难，应该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配合这场演出的时候，佐切卡就提议——用最认真最用心的状态，无视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物的表情，就可以了。
结果是没错的，佐切卡看到现在冰面上的辰，那个感觉和在家卧室折腾一晚上的感觉，是相似的。
让人想要冲上去，把辰扯过来亲，让那空无一物的双眼里全是他。
步伐最后以换足联合旋转这个技术动作为结束。
接着，是最后一个跳跃——阿克塞三周跳。
是大一字进入版本的那一款，燕式步伐不太适合这一首曲子。
大一字经过裁判席，在拐角区域起跳三周半，落冰之后在大一字，选手席面前经过。
三个跳跃都顺利的完成了，而这次的旋转，特别是开场第一个的跳进燕式旋转，其质量也是非常的好，节目结束最后的那个换足蹲转也还行，除了反身的最后几转可能会被针对GOE的得分之外都还好，应该不会影响定级。
短节目《凡丹戈舞曲》无明显失误的结束。
零星的一些演绎的细节，比如舞步之间互动的动作，卡节拍也许还能更准一些；又比如技术动作和舞蹈演绎动作之间的变动，能够再多一些细节，比如说表情变化之类的等等。
但是毫无疑问，在赛季初的第一场A级赛事里面，郁辰的表现可谓是十分不错。在这场分站赛上面，演绎熟练度以及技术难度，没有其他选手能够超过。
节目结束之后，郁辰喘着气收回结束动作，向四周围致谢之后，慢吞吞往出口K&C区滑去。
这场郁辰收到的礼物玩偶就不是很多了，比不过上一位本土作战的戴轮。
不过还是有零星几个大的，其中一个是像一个蛋形状的，图案是熊猫的玩偶。而且也是挺大一颗，又郁辰上半身那么大。
郁辰感觉自己挺少看到这种种类的，于是滑过去站定刹车，在熊猫蛋玩偶前弯腰背着手，仔细观察它，视乎在思考要不要将它捡起来带回去。
扔下来的那位粉丝，应该是从中排跑上前，用力把这玩偶扔进来的，所以熊猫蛋并没有离挡板太远，而那位粉丝看到郁辰停下来观察之后，大声喊着让郁辰拿它。
“Take it!!!”
唔，好吧。
郁辰听到后放下背在身后的手，蹲下来捡起了它，抱着他滑回去。
莫洛佐夫教练以及佐切卡已经在出口那里等着他了，在他拿着熊猫蛋出去之后，老爷子马上就好奇的伸手拿过弟子手里的玩偶，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探究。
这一点都不像是指导过非常多出色的花滑弟子，年龄是郁辰三倍有多的资深老教练。
佐切卡其实也很好奇，但是他坚持着要完成自己的这次过来的职业先。
郁辰从佐切卡手里接回去冰刀套，但是他不愿意扶着对方的手套上，于是他两三步来到K&C区长凳坐下之后，才开始整。
银发青年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又变回来如常的表情，上前到长凳坐下，跟郁辰一同等分。
两个年轻人坐在比赛等分的长凳上，面对着摄像头，投影到场馆中央的四面屏幕上面。
郁辰抬眼，看了一眼显示屏只有他们两人在画面的样子，开口叫了一声教练。
“教练……”
他把莫洛佐夫教练叫回来一起坐了，而老爷子以为弟子想要回来那颗熊猫蛋，在坐下之后也还给了他。
长登上坐下三位成年的男性，位置是有些挤的。特别是被夹在中间，怀里还抱着一个半人高玩偶的郁辰，这个感觉特别明显。
好在因为郁辰的节目失误点很少，所以他的分数很快就出来的。
技术分54.39分，演绎构成分44.91分，加起来后是短节目本次赛季短节目首秀的分数——99.30分。
虽然距离100还有一步之差，但是这个分数，已经是这场男单比赛的最高分。
大奖赛美国站男单短节目的比赛就此结束，这次的男单成员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拉出太高的分差。
第一名的是来自中国的郁辰，99.30分。
第二名是来自美国的戴轮，98.28分。
第三名是来自俄罗斯的诺曼，97.49分。
这个分差距离，每一位选手之间只差了1分左右，这样的分差说出去是大奖赛决赛都有人相信了。
而超小的分差，让明天的结果变得不可预测起来。
同时，在当天下午，男单短节目的比赛结束几个小时之后，比赛的结果已经向全世界公布，选手的小分表也一并随之公布。
紧随而来的，是国际上很大部分粉丝，对于这场短节目比赛结果的质疑。
讨论的热度，一下子让热搜给整爆了。
第217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在美国站大奖赛男单短节目结束的当晚, 国际上面花滑粉丝的质疑声音，就在国际社交媒体上面出现。
再然后，就争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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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知乎那完全吵起来了！
1L Bronze
因为这次短节目的成绩。
震惊.jpg
2L 青饼
因为确实很不对劲啊, 这个分数。
你们想一想，那个本土参赛的戴轮，一直以来历史最高分都是90左右的，一直就是美国男单的二把手, 这次一下子超过了自己的最佳成绩8分多，甚至还超过了诺曼。
3L 流言
还有, 前三名的分数那么挤, 这才是分站赛，去年前三名当中一个（金牌）, 分排得那么挤，乍一看还以为是决赛呢。
安布尔才刚刚宣布上赛季的比赛因伤缺席, 后脚第二把手就无缝顶替他的国际上面名次。
呵~
4L Bronze
……这, 吃相有点难看了。
他们想要怎么样，从郁辰，曾经获得过大奖赛决赛金牌, 世锦赛金牌的选手里面, 黑一场分站赛的金牌吗？
拿了有人会信吗？
5L Isharkkk
拿了的话，就是《上赛季世锦赛第十名的逆袭，打败世界前二选手》了。
滑稽.jpg
而且还是20岁，身体状态极佳，没有伤病, 在黄金段年龄的世界前二。
6L 流言
不是不喜欢逆袭的故事, 而是……
这水平，不理解怎么拿到那个分的。
知乎那边已经有人慢动作考究细节, 对比他的技术动作，以及郁辰、诺曼两人的对比。
于是，戴轮被喷得体无完肤。
7L 水枪装尿滋谁谁死
诺曼这次的短节目确实有几个失误，但是绝对够不到被戴轮超过的程度。
还有就是，诺曼的点冰四周跳预的程度细节在这里[图片]。
戴轮的点冰四周跳预的程度比诺曼要多。
然而，小分表上面，诺曼的4T打了小于号，GOE负分。
戴轮的4T没有小于号，GOE正分。
8L 本人已弃疗
麻了，我是真的没看懂戴轮在冰面上的步伐在演绎些什么。
让我感觉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蚂蚱[扶额.jpg]
9L 青饼
这应该是文化原因……
他演的是美国热门的那种星际英雄类主题。
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10L乐厄斯
算了，我们在这争辩也没有用，等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如果郁辰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话……
我们就使劲骂ISU！！！
来吃点甜的东西。
郁辰今天的短节目好好看！
11L Bronze
是的，我超喜欢那个短节目！
舞蹈动作明明是很热烈的，表情很淡，让人就很想把他推到。
看得我真的……
鼻血冒出来.gif
12L 玥瑶
对！我看到他中途抬下巴时候那个高冷的表情，当场就像把他按住来*！！
谁能懂！那种若近若离的感觉！
而且这次他的节目编舞老师也来了，还和他一起在等分区等分。
[图片]
13L STOP
哇楼上你去了现场？这照片是拍的赛场头顶显示屏吧？
就突然，好想P一个‘囍’字。
Hhhhhhhhh
14L 小提在哪里
在观众席看了郁辰短节目比赛的全称。
感想：
1.郁辰这个表情演这个节目，真的好诱人
2.佐切卡·费得罗夫看起来好激动，他这次居然跟过来陪郁辰比赛，而不是耶塔，耶塔咋了？
3.虽然很遗憾那只俄罗斯鹅（耶塔）没来，但是等分时候场面非常和谐呢——
15L STOP
郁辰这赛季的短节目真的让我超级惊喜！
跳跃没变但是那一个风格真的眼前一亮的感觉。
还有他今天好想捡了一个圆圆的熊猫图案的玩偶，好可爱的样子，在哪买的？
16L 玥瑶
回楼上，那种玩偶叫做Squishmallows，北美各大超市很常见的一种玩偶，挺便宜的。
我记得那种大小在Target，大概20刀左右。
不过，这附近的大型百货超市玩偶应该被强疯了，我今天短节目比完结束去超市，最大号的居然已经卖完了。
17L 本人已弃疗
不会吧，怎么说都是在大洛杉矶区域……
粉丝们那么疯的吗？？
18L 玥瑶
有剩下的，但是不怎么好看。
沃尔玛也有的卖，甚至便宜一点（18刀），可是感觉精致感比不上Target_(:з」∠)_
我跑远一点那个再看看吧。
希望明天自由滑能够买到一只给郁辰。
19L STOP
郁辰应该喜欢大的玩偶。
以前他赛场上捡的那些，最小的都有半个身子那么大的。
给他送过最大玩偶的佐切卡·费得罗夫这次在赛场。
楼上姐妹看你了！郁辰会不会收你给的玩偶。
20L Isharkkk
Emmmm我有一个提议，我知道一家超市里面的玩偶肯定大。
但是不会便宜就是了。
21L 3108
没必要没必要。
郁辰不收的话玩偶是被捐的，不要花太多……
有心意就好。
22L Зочека·Фёдров！！！
不要送贵的！
留下来生活！
23L Bronze
……楼上那个，是佐切卡·费得罗夫？
24L 3108
（看了眼关注列表）对，是他。
比完短节目会酒店休息，然后玩论坛了吧。
滑稽.jpg
帮忙跟郁辰传达，自由滑加油！！
25L STOP
+1
郁辰自由滑加油！
26L 水枪滋尿滋谁谁死
+2
自由滑加油！
…………
————————————————————————————————————————————————————
10月6号早上，佐切卡带着手机里面显示99+给郁辰今天自由滑加油的祝福短信，敲开了郁辰酒店套房的房间门。
小幅度的敲门两次之后就，银发青年拿出房卡，‘滴’的一下将酒店房门打开，推了进去。
“早上好，辰，醒来了吗？”
最开始是小声的询问，然而房间是安静的，没有人给他回应。
并且套房的房门关闭着，看来辰还在里面睡觉。
佐切卡点亮手机，微微叹了口气，来到沙发坐下。
他决定再给辰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就几分钟，再晚就要迟到被莫洛佐夫教练说了。
——这次比赛临时单人随行教练的佐切卡，也开始收到了老爷子教练威严的影响。
五分钟之后，大床卧室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佐切卡放下手机站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叩叩。”
佐切卡轻声敲了两下门，开口。
“辰，要醒来了们已经七点半了——”
没反应。
但是隐约的，佐切卡能够听到从门内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佐切卡无奈摇了摇头，又加大声响，敲了两下门。
“辰，醒来了——再晚莫洛佐夫教练要教训了——”
声音加大了一点。
“唔……”
这下，房间里面传来了轻哼声响，看来里面的亚裔青年终于醒来。
房间里的郁辰，隐约的听到一些声响，睁开了眼睛。
……好像，听到了佐切卡的声音。
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郁辰呆呆坐起来，看到酒店布置的套房后，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阿纳海姆市，本赛季大奖赛第一场分站赛的举办场地，而他现在是在入住的酒店房间。
现在是在自由滑比赛当天的早上。！！！
刚刚听到的确实是佐切卡的声音！他是这次比赛的随行教练！
郁辰瞬间清醒，马上掀开被子起床。
“辰，醒来了吗——”
门外的佐切卡已经听到了声响，然而还是带着笑意的，又喊了一句。
“醒、醒来了！”
郁辰磕绊的回到，跑进浴室关门洗漱。
然后，两人卡着在八点过后几分钟，下楼到达一楼的酒店餐厅。
棕熊俱乐部除了佐切卡和郁辰的剩下三人，都已经在餐桌前坐着，吃早饭了。
他们迟到了。
“你先去坐，我去给你拿早饭。”
佐切卡放下话，转身要走开。
但是被郁辰伸手拉住了。
亚裔青年在见到莫洛佐夫教练表情的瞬间，伸手将朋友捉住，脸上泛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
莫洛佐夫教练的表情不太好看，郁辰担心自己会被说，所以不愿意面对。
佐切卡看着喜欢的人露出请求的表情，刚想恋爱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然而在他露出笑容的下一秒，他也看到了莫洛佐夫教练的表情。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拿早餐吧，自己拿自己喜欢吃的？”
银发青年的话紧急拐了个弯说到。
不过，无论是他们是想要怎么怎么躲，总归是要一起面对面吃早餐的。
两分钟后，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端着盘子，坐到了棕熊俱乐部大本营的餐桌上。
面对着莫洛佐夫教练难得深沉的脸色。
郁辰：“……”
佐切卡：“……”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一分钟，最后在线开口的，是郁辰。
“……对不起，我睡晚迟到了。”
青年小声的开口，带着浓浓的歉意。
见他认错道歉之后，莫洛佐夫教练一秒转变教练，变回来平常时候笑呵呵的慈祥老头的样子，“没事，自由滑的比赛是在下午，今天的行程不急。”
“咦，早说嘛，那我就睡晚一点了~”
诺曼拖长了语气抱怨道，并且特别假的张嘴打了个哈欠，看着想要回到酒店去继续休息的样子。
莫洛佐夫教练看着诺曼这幅轻松的样子，有些气不着一处来。
他今天早上这幅表情，其实跟郁辰早上起晚了两分钟并没有关系。他是在早上的时候，看到了国际社交平台，花滑粉丝们吵起来的样子，抱怨这次大奖赛男单短节目的一些不公平现象。
老教练其实昨天并没有太大感觉，因为他的两个弟子上场一前一后，诺曼在第二组是第一个上场，一般组别里面第一个上场的分数不那么稳定，而在后面他又专注于郁辰的短节目了。
然后昨天看了小分表，以及社交媒体上面大家的视频对比，才发现这一点。
他原本是担心底下的选手，特别是被不公平待遇的诺曼，心情被影响，从而影响今天的发挥的。
然而结果是，他现在也看到了。
这位从圣彼得堡转来的俄罗斯小伙子，压根就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
老教练抽了抽嘴角的同时，看向了五人里面另外一个同样来自圣彼得堡的年轻人——佐切卡·费得罗夫。
这小伙子在发现辰表情轻松的进食早餐之后，也是笑容满面的。
这种毫无压力的个性，难道是圣彼得堡的地域特性？
第218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早饭过后, 莫洛佐夫教练让两位弟子回去酒店休息，为下午的比赛做好准备。
“但是，你们不能够睡觉。”
莫洛佐夫教练开口说这句的时候, 瞥了一眼差一秒就要开始欢呼的诺曼。
果不其然，那位俄罗斯选手硬生生的止住表情，并且一秒跨脸。
“下午就要比赛，要是睡太久身体容易范软, 影响比赛的表现，所以不许睡觉。”
莫洛佐夫教练再次重复的休息时候不能够补觉的重要性, 就宣布早餐时间结束, 率先起身离开了。
他现在打算抓紧时间跟俱乐部那边开一个会，看一下要不要让俱乐部经纪人联系公关, 处理现在国际社交平台上面的骂战。
就算他们俱乐部的两位选手，目前属于弱势的那一方, 但是老教练还是希望能够处理好, 尽可能的压小给到郁辰和诺曼两人的压力。
郁辰回到酒店套房的时候，他这次的随行教练佐切卡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次郁辰倒是没有闹别扭，不愿意让佐切卡进屋之类的, 因为他也清楚现在的重要, 是为下午的自由滑做准备。
因为教练说不允许补觉，所以郁辰回到房间之后，从行李箱里将自己的瑜伽垫拿出来，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拉伸动作。
这样的动作不怎么耗费体力，所以不会让他在下午的赛前就感觉疲惫, 同时也能够让身体软化一点, 让他赛前准备的时候，没有那么的‘松’。
在郁辰铺上瑜伽垫, 就在客厅的区域拉伸的时候，佐切卡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面。两人没有太多的交流，像以前在练习室时候那个样子。
郁辰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有些疑惑，单页继续转过头继续压腿。
佐切卡是在研究这家酒店的播放形式是怎么样的，确定是只能电视之后将它打开，后退回到沙发上面。
几分钟之后，他在手机上面选好节目，投放在了上面。
是他和辰去年在北京呆着比赛的时候，两人看的那个侦探推理综艺。
果不其然的，在耳熟的片头曲播放之后，郁辰马上扭头看过去电视那。
“我想着干拉伸可能会有些枯燥，正好放一个电视节目来看，辰之前不是挺喜欢这个节目的吗？”
佐切卡温和的笑了笑，超大只的整个人缩到沙发上面，看着郁辰一边压腿一边说道，试图让房间这个氛围没那么安静，也不会让辰那么不自在。
电视综艺播放的效果是有用的，郁辰拉伸了一集的时间，结束之后时间还早着，远远没有到下午比赛准备的出发时间，于是就从瑜伽垫起身，坐到沙发上面去，又点开了下一集播放。
佐切卡中途偷偷的侧头看身边喜欢的人，感受着坐在身边的辰，慢慢放松下来，无论是面对下午的比赛，还是面对他，都没有紧张的样子，在心里松口气。
然后他又转回去一起看节目了，还是不是提出一些他想法的推理。
两人就这样，在原本紧张比赛的氛围当中呆到了中午，然后午饭后出发去到练习冰场。
这次比赛男单的自由滑热身，是在午饭过后两个小时，再然后正式比赛是在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
时间很紧，同时也很挑战选手的体力分配。
毕竟所有的参赛选手们都清楚，不能够在练习上面消耗完自己的体力，但是同时也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在今天有碰到冰，有能够进入状态。
午饭后的热身练习，是棕熊俱乐部五人组一同出发的，莫洛佐夫教练这场分站赛之带两个男单的选手，所以这次终于能够出现在练习场。
同时，郁辰和诺曼这次的随行教练也有过来，佐切卡以及诺曼的妈妈，在两人练习的时候，待在莫洛佐夫教练的两边，等到两位选手中途需要补充水分，或者需要休息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
郁辰在这次练习上面，有着自己的练习重点——
后压步提速之后，郁辰心里默数着节拍，后向前以及前向后接连两个乔克塔步，然后再在左脚外刃向后滑行的基础下，右脚向后点冰起跳。
一二三、四……
‘噌——’
落冰非常的勉强，最后还是没撑住，屁股坐下的摔倒了。
亚裔青年叹了口气爬起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蹬脚滑到去挡板的边上，从佐切卡手里接过水杯扭开喝水。
莫洛佐夫看着远处另外一个弟子，诺曼点冰起跳，并且四周后成功落冰没有什么意外的滑出之后，转过来看向郁辰。
“你刚刚起跳速度不够，速度降下来了，所以起跳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身体收得重心歪了一点。”
莫洛佐夫教练指导着郁辰，回想刚刚那一跳的感觉，“是不是感觉转第四圈的时候重心飘了？”
“……嗯。”
郁辰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点了一下头。
想通之后，他将杯子还回去给佐切卡，转身花开又再次去尝试。
助滑提速，后向前的乔克塔，再接前向后的乔克塔……
不行，速度有些慢了，再来。
青年在快要点冰起跳的时候生生止住，转过身又再次进入后压步伐。
两个乔克塔步，嗯，这次的滑行速度还行。
然后右脚向后点冰，起跳……
‘噌——’
感觉还是不太对，又摔下来了。
郁辰皱了皱眉爬起来，倒不是摔痛了，只是他有些没想通刚才缺的是哪里，哪里不太对。虽然确实感觉哪里都不对。
“起跳前重心——”
莫洛佐夫教练在挡板外大声喊道，“你起跳前重心太前了，腰直一点——”
得到教练的提醒，郁辰又再一次尝试这个跳跃。
正好这个时候，诺曼在他身边经过，郁辰停下来站在边角，转身看向年纪比自己大一些的师弟。
诺曼的跳跃储备在高级跳跃上面，是和郁辰反着的。他在圣彼得堡训练的时候就拥有勾手四周跳的储备，转过来棕熊俱乐部之后跳跃稳定了许多，但是飞利浦四周还没有出来。
而郁辰，包括俱乐部已经退役的两个男单花滑演员，耶塔和约克，都是先有的飞利浦四周跳，才慢慢进上来出勾手四周跳。
而且，三人都是可以飞利浦四周跳几乎无降速进入，而勾手四周跳已经出来并且熟练的两人，约克和耶塔，他们在役期间正式比赛上勾手四周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降速明显用力的小动作。
这导致，他们这样的勾手四周跳，在国际上被花滑粉丝明明为‘棕熊俱乐部勾手’。
现在，郁辰也有一些这样的小动作，也成为‘棕熊俱乐部勾手’的一份子。
郁辰就看着诺曼助滑准备，在进入左脚向后的外刃之后，左腿非常自然的像开胯那样打开，并且还在滑行的一瞬间向后点冰起跳，四周后落下。
郁辰：“……”
看得很仔细，但是不确定到底有没有看懂。
算了再试一遍吧。
脑子里回忆着刚才看到诺曼的动作那样，郁辰再一次向后助滑，准备这一次的勾手四周跳。
这一次倒是成了，落下后并没有直接摔倒，但是身体还是不是完全平稳的，落冰之后小蹦了一下才顺利滑出。
挡板边上的莫洛佐夫教练看着郁辰连着三四跳勾手跳，各有各的失误样子，叹了口气让他去练别的跳跃。
对于选手来说，一个跳跃多次尝试失败之后，是不应该再练的，为了避免身体对于失败的跳跃行程肌肉记忆。
所以之后，老教练让郁辰练了两个他的代名词跳跃，后外点冰四周接鲁普三周跳，再练了两个飞利浦四周跳。
这两款跳跃都没有太大的失误，完成得很不错。
直到练习结束，郁辰都没有机会再上一次勾手四周跳，它到下午正式比赛之前，都还保持着今天一次没有成的记录。
然后，在比赛签到后，佐切卡拿着自由滑计划的编排表，让郁辰来填的时候，莫洛佐夫教练出现了，并且劝郁辰将勾手四周跳，在本次自由滑比赛上面暂时拿下，等到下一次中国站有更高的成功率与稳定性，并且他的勾手四周跳主要指导教练耶塔陪同的时候，再拿出来。
“……”
郁辰的反应是沉默的，他低着头没有看教练，以及旁边听了后微微皱着眉头，露出担心表情的佐切卡。
过了一会之后，老教练让下郁辰让他自己思考，转身去找诺曼将对方填完的表格拿过来检查，这时候郁辰才开口。
“那我今天的自由滑是上三个四周跳吗，将原本的勾手四周跳降成为勾手三周跳？”
这是他一般的解决方案，因为勾手跳是左脚外刃向后滑行进入的，六种跳跃之中只有它是用这种用刃方式进入，所以并没有办法找到低半个等级的四周跳。
如果要降的话，只能够整一个级别将，成为三周跳。
可是那样一来，他的基础分将会被拉低近六分的差距，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特别是当这次比赛，可能裁判对于当地选手有偏好，并且同时郁辰在国际排名上面更高，大家期待着他能够拿到更难的节目动作的时候。
莫洛佐夫教练转过头，看着依旧在低头沉默，脸上看着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到不是很开心的弟子。
他点了点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对，将它降成三周。”
至于最后的决定怎么做，是看郁辰自己。
是挑战原本的难度，但是今天一次都没有圆满成功过的勾手四周跳，还是接受难度降低，有可能会在基础分比第二第三名都要低一点的三个四周跳难度。
第219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莫洛佐夫教练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郁辰, 是因为在老人家的眼里，二十岁的亚裔青年选手已经完全是顶级的运动员，有着自己应该判断自己的节目应该要怎么抉择的能力了。
他讲空间留给弟子, 转身先去跟诺曼核对对方填写的编排——那位空有单子还贼大的俄罗斯选手，选了标准版本难度的编排，也就是四个四周跳的编排。
老教练觉得需要跟诺曼二次确认，他那个稳定程度究竟要不要真的, 在赛季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上四个四周跳。
他想要问清楚诺曼, 问清楚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要决定这样做。
被留下来的郁辰, 由佐切卡陪着，安静的一个又一个, 将自己12个技术动作里面的11个填下来，只空了排在中间的, 第五个跳跃动作。
纠结了大概五分钟, 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快速的在那上面写了个符号，转身递过去给佐切卡。
“好了, 帮我拿过去给莫洛佐夫教练看, 然后交上去吧。”
郁辰填完之后，好像不想要再看表格上面的元素，转身开始为自己的上场做准备。
佐切卡被塞了张表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清楚表格上面的元素之后，叹了口气。
“辰……”
但是郁辰这次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佐切卡看了郁辰一会, 最后转身，去找莫洛佐夫递文件。
美国站花样滑冰大奖赛的自由滑, 在10月6号的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举行。
总共12位选手，分成两组，每组六名选手。一组比赛加上赛前的练习时间，以及赛后的等分时间之类的，大概会用到五十分钟左右、
郁辰作为短节目排名第一的选手，是安排在自由滑最后一位上场的，预估他的上场时间，将会在下午的五点半左右。
而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所有选手的计划编排都已经提交上去，并且同时也分享给了一些有授权渠道播报的电视台。
郁辰提交的节目编排，是三个四周跳版本的编排。
这次的自由滑里面，提交难度最高的是诺曼，四个四周跳，两个阿克塞三周跳。
其次是短节目排名第二的戴轮，他也是四个四周跳的编排，只是技术分数，没有诺曼的高。
赛季初，第一场分站赛，就上到四个四周跳的难度编排，让这场美国分站赛的比赛紧张气氛一下就给拉起来了。
嗯……除了提交了三个四周跳编排的郁辰。
自从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后，青年就完全安静下来，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那样。不过这次他并不算是一个人，因为无论是他在做什么准备动作时，他这次随行教练佐切卡·费得罗夫，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这样难度改变造成的落差，给到选手，特别是顶尖选手的压力是巨大的。
佐切卡深知这种已经做下了决定的场合，他能够做到的帮助不会有多少，而且他作为编舞教练，做不了任何技术教练能够做的指导，所以他只能够陪在郁辰身边。
郁辰感受着他每换一边的热身动作，身边超大只的俄罗斯大毛子极其明显的存在感，两三次过后他就算心里有因为编排难度降级的难过，也冲散得差不多。
再又一次转过身看到面前超级大只蹲下来小心看他的佐切卡，郁辰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对着佐切卡招了招。
然后，那位银发超高的芭蕾舞演员深蓝色的双眼都亮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往郁辰这边冲。然后，郁辰招人过来的手伸直，变成竖起的，让佐切卡停下的手掌。
佐切卡：“？”
然后，郁辰直白的说出想法，“你站起来，到远一点的地方呆着吧。”
老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太引人注意力了，还不如让那家伙在边上呆着。
佐切卡：“……”
银发青年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受打击，因为辰对他那招来后赶到一边的态度，但又觉得应该为辰好像走出来一点的状态而感到轻松一些。
最后他只是露出一个极为做作的难过表情，起身到一边呆着了。
乍一看表情好像稍微有些落寞，郁辰注视着佐切卡的背影，看了一会之后转回去继续热身。
四点正式开始的男单自由滑比赛，第一组参赛的大家目标都是能够完整的，将自己的节目展现出来。
这一组的大家，普遍都是上两个四周跳的自由滑编排。
观众的大家，也都是带着鼓励的想法，看着他们演出的。
第一组结束的时候，目前最高分的是来自美国本土赛场的选手，科尔文。他的短节目分数是84.12分，自由化得分164.75分，总分248.87分。
这在平时以往赛季的分站赛上面，这已经算是一个非常高的成绩了。
然而，这一次有些不凑巧的，分数在他前面的选手有些多。
三点五十左右的时候，大奖赛男单自由滑的第二组开场。
在全场观众，数千人的目光注视下，这一组参赛的六位选手出现在赛场。
六位选手从前到后准备上场的，分别是来自于韩国的杨在显，来自加拿大的琼，来自日本的井街基词，来自俄罗斯的诺曼，来自美国本土选手戴轮，以及最后上场来自中国的郁辰。
这一场的分站赛，充满了美国本土观众对于戴轮的期盼，也有粉丝对于这场分站赛不公平的声讨。
但不论怎么样，这场带有许多争议性讨论的自由滑比赛，最终开始了。
现场的观众暂且不论，但是观看现场播放比赛节目的粉丝，都已经知道了一向重要的信息——
还在昨天大家推测的，这场分站赛最有可能夺金的选手郁辰，在今天的自由滑提交的暂定技术动作分数，是排在第三。
这样一来，大家对于他夺冠的可能性猜测，就降低了许多。
第二组的六分钟练习，郁辰进入冰面，先是滑行两圈适应，再然后，进入助滑——
后向前的乔克塔步，再接前向后的乔克塔。
在左脚外刃向后滑行时，然后左腿打开，两腿之间成钝角。再之后，琢磨最适应的滑行速度，左脚向后点冰起跳。
没有什么压力的完成跳跃，右脚外刃滑出。
因为这是一个三周跳，勾手三周跳。
滑出之后，青年换腿压步转向下一个步伐，下一个跳跃准备。
是他那个能够几乎不降速的莫霍克进入飞利浦四周，再然后是沙霍夫四周单跳……
连续几个四周跳都没有什么失误的完成，而一开始选择用那个三周跳作为开场练习的第一跳，郁辰也许只是为了用它，作为自己对于今天编排选择的开解。
六分钟之后，除去杨在显之外的五位选手滑向出口离场。郁辰伸手接过佐切卡递过来的冰刀套。然而这位俄罗斯青年，好像还沉浸在大半个小时之前，郁辰对他说的‘在边上一点呆着’的委屈。
就连给郁辰递冰刀套，对方都是垂着头，有点大只碍事但是难过的样子。
郁辰接过冰刀套，给鞋子套上之后，略有所感，抬头看了看对方的表情。
……好像确实很伤心。
郁辰抬头看向佐切卡。
“……嗯？”
银发青年感觉到喜欢人的视线，收回表情，低头歪了下头，发出疑问。
然后，他就看到在他面前，表情依旧还是很冷淡的郁辰，抬起手——
他几乎伸直手臂，那样才够到佐切卡的银发脑袋，然后指尖触碰到了对方银色的头发，稍微摸了摸，然后放下，转身离开。
但是并没有道歉，因为那个时候佐切卡就是应该呆到一边去的，蹲在他的面前有些超大只了。
然后，现在他是要准备晚点他最后的上场，所以转身离开也平常。
留下被突然摸了下脑袋，而瞪大了深蓝色双眼的佐切卡。
“……？！”
银发青年突然的这一下惊喜，激得整个人突然站直，同时咧开笑容。然后他转身看向郁辰离去的背影，快步上前两三下跟上。
他是随行教练，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辰的身边。
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露出笑容的佐切卡，再一次像在选手热身准备室的时候那样，贴近了过去。
超级大一只的。
郁辰觉得稍微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侧头看了一眼凑到他身边的佐切卡。
然后，他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怎么了？辰你在想要摸我的头的感觉吗？”
佐切卡呆着一些开玩笑的意味，以及更多的兴奋的表情，他在猜测，是不是辰慢慢的对他有感觉，是不是辰对于他告白的回应，之类的。
然后，在佐切卡期待的表情下，郁辰思考了一会，开口点了点头。
“嗯……”
“那——！”佐切卡更加兴奋了。
郁辰小声开口，打断佐切卡说下去的他，“我在想佐切卡脑袋的触感，然后觉得……”
郁辰迟疑了一会，在佐切卡兴奋得快要跳起来的表情下，将话给补充完。
“你的头发的触感，没有你家猫的触感好。”
第220章 变动·冰与火的主题
被评价头发手感没有猫毛好的佐切卡愣住, 然后看着喜欢的男孩丢下他，继续向前离开。
“唉……？不是，我……猫？”
佐切卡就像一下子被浇了一碰冷水的烧红热铁, 被瞬间降温。
不是，他家的猫，指的是土豆吗？土豆怎么可能跟他比呢？那只大胖橘猫眼里只有他家的土地，怎么能够跟他比呢。
怎么都想不通的佐切卡觉得非常委屈, 扁着嘴抬腿跟上郁辰。
冰场上，第一个上场的杨在显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自由滑, 正在等分。
这一组开始, 选手对于自己的自由滑计划编排，都是三个四周跳以上。里面还有两位, 上的是四个四周跳。
杨在显三个四周跳其中有一个的滑出稍微有一些磕绊，所以完成得不算完美, 最后他的分数比两个四周跳的科尔文要高一些, 167.15分，总分252.42分，超过了科尔文。
然后是加拿大的琼。
上赛季, 原本的加拿大男单一把手爱德华大龄退役, 琼就接上了这个责任，成为新的一代俄罗斯男单一哥。
这次赛季初，他倒是没有像诺曼和戴轮那样用标准版本，他用的是三个四周跳。
这位接过了加拿大国家队接力棒的年轻选手，也慢慢顶下了爱德华递来的重担, 没有明显失误的, 还算顺利的滑完了赛季首秀。
他的自由滑分数是173.46分，总分265.46分, 再次刷新比赛到目前为止的第一名。
再下一位，是来自日本的年轻选手，今年20岁的和郁辰同龄的井街基词。
日本的花滑名次排在国内前几的选手，其滑行风格都是非常同意的柔顺。井街基词也是这样子的。
20岁，已经进入了花滑选手黄金年龄的井街，在如今的滑行，带有非常明显的日本风格滑行表现。
他的三个四周跳是三个四周跳单跳，后外点冰四周跳一个，沙霍夫四周跳一个，以及飞利浦四周跳一个。
他的完成度因为那优秀的滑行，而显得非常的不错，即便四周跳里两个预得有点多，也因为顺畅的滑行衔接，而没有让任何的观众感觉到突兀。
当然，这些在后期慢动作复查的时候，都会被裁判给挑出来的。
井街基词最后自由滑的得分是182.75，是出乎意料的高分。
这个分数一出来，全场的观众都发出一声惊呼。
而从井街开始，他也算是这场分站赛参赛选手里面，具有比较高国际知名度的选手人员了，来观看他比赛的粉丝也不少，并且为他得到这个分数而欢呼。
加上短节目的94.85分，他这次分站赛的总分是277.60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高分。
不过这他能不能登上颁奖台还未知，因为在他后面的三位选手，除了短节目的第二名戴轮，其他两名分别是来自世界最著名的花滑俱乐部之一，棕熊俱乐部，一个是俄罗斯目前男单最著名的选手诺曼，另外以为则是距离‘世界第一’地位很近的郁辰。
终于，比赛到了最后的三位，也是会最终确定颁奖台位置的三位。
第二组第四位上场的是诺曼，来自俄罗斯今年22岁，拥有的四周跳储备是勾手四周跳，沙霍夫四周跳，以及后外点冰四周跳。
其实作为同俱乐部的选手，郁辰知道诺曼有在练飞利浦四周跳，并且在练习的时候有成功跳出来过。
但是莫洛佐夫教练团队以及诺曼，都没有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郁辰也不会多嘴。
估计诺曼是想着等成功率再高一点，再将飞利浦四周跳安排到自己的节目上面。
本身俄罗斯选手，在美国就是最不受欢迎的，所以诺曼在这一场的比赛，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参赛。
不会有多少粉丝支持，甚至这次的裁判，也可能有不太公平的偏好，这种压力虽然跟郁辰的不太一样，但是和郁辰对比只多不少。
所以，他在这场这赛季全世界举办的第一场A级花滑国际比赛上面，安排了自己标准难度的版本，四个四周跳。
22岁，在花滑男单最好的年龄段，而诺曼的外形绝对不差，可惜这次他的专门粉丝，来到现场观看的真的很少。
四个四周跳，是两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一个沙霍夫四周跳，以及一个勾手四周跳的编排，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勾手三接三的连跳，以及两个阿克塞三周跳。
这样难度的编排，他的计划编排基础分高达97分。
在他上场的时候，赛场是嘈杂的，大家都在期待刚刚滑完的井街基词出成绩。
然后是一声大声的尖叫，伴随着井街的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也许还破了他个人的最佳成绩。不过那有怎么样，又不关他诺曼的事情。
俄罗斯青年扭了下肩膀，专注的在冰面上两个简单的半周跳转身，调整好自己起跳的身姿，然后双足滑行内外刃转变，来到冰场中央停下，摆出准备动作。
然后，在观众大家客气的掌声鼓励下，开始了自己的节目演绎。
一直以来，诺曼在棕熊俱乐部都是男单里面排名最后面的那一位选手，并且因为他是两年多以前，从圣彼得堡转过去莫斯科棕熊。
因为从小训练的俱乐部给他很多动作的肌肉习惯都定性了，所以即便是现在，他的一些小动作都和棕熊呆久了的选手不一样，再加上他的稳定性确实差一些，所以他一直就被认为是俱乐部里最差的男单选手。
不过，他也有他的亮光点。
优秀的外形，过人的体力，以及跟郁辰比较就会发现，他乐观的心态。
也许是这次的压力，顺利转化成为了动力，诺曼的四个四周跳，均没有失误的完成了，并且失误点不多，而且也不太明显。
扣分肯定是回被扣分的，毕竟他这次算是到他最不受欢迎的赛场比赛，但是他和他的教练组，都对于他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是本场分站赛自由滑难度编排最高的选手，而他没有大失误的完成了节目，那样就足够了。
下场的出口挡板处，莫洛佐夫教练等在那。
一般的时候，老教练这时候是不会在的，因为跟他隔了一位选手之后，郁辰腰上场。
但是老教练还是过来挡板了。
莫洛佐夫教练时间上来不及陪弟子一起等分，他只是在出口挡板接一下诺玛而已。
等到青年下来，接过冰刀套踏出冰场的时候，老人家拍了拍诺曼肩膀。
留下一句‘你是我骄傲的弟子’之后，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突然被夸的诺曼正大双眼，看向会在之后全程陪着他，一起等分一起接受之后的排名现实的妈妈，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妈妈，莫洛佐夫教练夸我了！”
“嗯，我听到了，先去凳子坐下。”诺曼的妈妈催促到，伸手腰拉儿子的手。
“教练很少夸我的！他擅长教训我，我印象中他只夸过辰！”诺曼还是很吃惊的语气，甚至不自觉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张狂’。
“嗯嗯，先去坐下等分。”
妈妈敷衍道。
“妈妈，莫洛佐夫教练……”
“你给我去凳子上坐下！”
“是！”
一句话让诺曼站直听话，还得是妈妈。
坐下没过多久，诺曼的分数就出来了，196.84分，加上他的短节目分数97.49分，总分是294.33分。
一个很高的分数，这里面有历史成绩超过这个分数的，所有选手里面只有郁辰。
下一个上场的美国本土选手，短节目排第二位上场的戴轮。
这位美国青年，是在现场听到了诺曼的分数的，并且其同样也是上四个四周跳的编排。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两个沙霍夫四周跳，以及一个飞利浦四周跳，这样的安排。除此之外，阿克塞三周跳也是两个，三三连跳他选的是鲁普三周接三周，计划的基础分比诺男的低了一点，96分左右。
不过他的神情，在上场的时候就能够明显的看出来，有些不太对劲。
之后他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
四个四周跳摔了两个，其中飞利浦四周跳还是周数没有完成四周，就落冰摔倒，看周数应该要降级的那种。
应该还是面对大赛的经验相对比较小，而在他之前的诺曼又表现很好，而导致压力过大失误的原因。
这两摔，已经确定让他从这场分站赛的金牌名单上面除去了，他甚至能不能竞争铜牌都还是未知数。
得看最后的得分，有没有超过三个四周跳的井街基词。
戴轮本人看起来非常难过，在赛后下场后就捂着脸，好在他是主赛场，全场的美国观众粉丝都有在鼓掌安慰他。
因为失误有点多，并且都是大失误，所以他的分数计算格外的慢，郁辰都已经上场，并且在冰面上热身练习上了两个跳跃了，戴轮的分数才出来。
178.15分，这是他摔倒两个跳跃之后的分数，加上短节目的得分276.43，排在井街基词的后面，目前排在第三。
再下一个出场的是郁辰。
所以戴轮本人，以及全场的花滑粉丝观众，在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清楚。
戴轮不可能登上颁奖台了。
而现在，男单自由滑只剩下最后一位选手还没有比赛，来自中国的郁辰。
这场比赛剩下的唯一看点，变成了金牌的竞争——那是会落在国际排名更高的郁辰身上，还是落在本次技术动作难度最高的诺曼身上。
但无论是怎么样，这场美国的分站赛男单项目，变成了棕熊俱乐部里面选手的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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