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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完结章


    一次又?一次,等到最后终于结束,得以叫水时,宜真?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满身的疲惫催促着她快些睡去,连洗漱都?提不起?精神,最后还是殷章抱着她去的。


    结果在浴桶中又?是一番荒唐。


    坐在他的怀中,宜真?失了力跌落,不由抽着气仰起?头,四溢的水声中,她低头恨恨的咬了他一口,等到穿好干净的衣裳,躺进干净柔暖的被窝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殷章收拾好自己,等上床后见她已经沉沉睡去,忍不住坐在那里?看了她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躺下,将她揽进怀中,继续低头看她,毫无睡意。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常年习武,加之年轻,精力充沛,竟也没觉得困倦,先起?身看了眼时间?,而后吩咐人先准备,让宜真?多睡会儿。


    近侍们迟疑着应下,心?中忐忑。


    今天可是要跟帝后请安的,衣衫妆扮等一应都?不得马虎,需得仔细收拾,若起?的迟了,难免会手忙脚乱。为着这事,之前宜真?早早就叮嘱吩咐过她们的,但太?孙吩咐,又?不能不听。


    好在宜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总是昨夜累极,也没忘了,再?加上她觉浅,隐约听到些动静后就睁开了眼,问了句时间?立即让人伺候她起?来,开始梳洗妆扮。


    “不急。”殷章坐在一旁看女官们忙碌,笑道?,“时间?还早着。”


    “殿下~”宜真?无奈嗔他一眼,说,“总不能让长辈等,该咱们早去才对。”


    这可是成婚第一天,最是要紧的时候。


    “表姐别急,祖母起?的晚,你去早了反倒让她惦念,晚点还能让她多睡会儿。”殷章笑着说。


    这一点宜真?倒是知道?,还是太?医叮嘱的,道?皇后现在要好吃好睡,还配了安神的汤药,每晚睡前一碗,可以安眠到天亮,然后她醒后还要小半个时辰来缓神。


    只是还是那句话,今天是婚后第一天,皇后佮是皇后的事,她这里?不能出岔子。


    不欲再?和殷章就这件事争辩下去,宜真?转了话题,说起?别的。


    女官们忙忙碌碌的一番收拾,总算弄得差不多了。


    宜真?心?下微松,起?身和殷章往坤宁宫去。


    皇后从早上起?来就兴致很高,原本还惦记着的两个孩子的婚事一起?解决了,眼下成了婚,想必再?过不久,她说不定?就能抱上重孙。


    一想到这里?,她就开心?。


    随着时间?推移,女官看了两次,小两口终于到了。


    刚成婚,都?穿的大红衣裳,这般并肩而来,真?是一对璧人。


    两人见礼,宜真?按下心?中忐忑,随着殷章唤出了那声:


    “孙儿见过祖父,祖母。”


    “孙媳见过祖父,祖母。”


    “好。”陛下应了声,打量着两人眼中很是满意。


    不同于皇后,殷章成婚,对陛下来说更多在意的是,有了家室后这小子会进一步变得更加成熟,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思虑会更周全,也能让他更放心?。


    只要他妻子不是太?过糟糕他都?可以接受,更别说他要娶的是宜真?。这个丫头聪慧稳重,又?很讨皇后欢心?,他还是很喜欢的。


    “快起?来,坐。”皇后面上笑意更盛,开口道?。


    宜真?一直有些紧绷的心?绪在帝后二人如旧的态度中渐渐和缓下来,她忍不住微微笑起?,起?身过去坐下。只是她腰腿酸软,进殿前有意克制,眼下却难免有些绷不住,落座时露出了端倪。


    皇后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见此眼神一动,撇了眼殷章,眼见他眉间?满是畅意,想也知道?这小子昨晚没干好事。但一想,心?里?又?不免高兴。


    这个年岁的男子,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恨不得满身的劲都?使在媳妇身上,这样才好,她的重孙子也就快来了。


    之后一家四口一起?用过早膳,按礼宜真?要侍候皇后先用膳,直接就被皇后吩咐着坐下了。


    “咱们一家人,没那么?多礼数。”她笑道?。


    “是。”宜真?立即应声。


    殷章看着笑起?,等她落座时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了一下,笑着对皇后娘娘说,“我就知道?祖母心?疼表姐。”


    “你不心?疼?”皇后反问,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这小子虽然没说话,可心?思都?在宜真?身上呢。


    “我心?疼啊。”殷章笑吟吟,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祖孙两个说的自然,宜真?不由红了脸。


    用完早膳,陛下顺口叫上殷章往前朝去,他立即说,“祖父,说好了我有五天的假。”


    本来他想要一个月来着,可陛下根本不同意。


    皇帝撇他一眼,正想说话,被皇后拉了一下,无声开口提醒他,‘重孙子’


    他心?里?一动,不由多了些期待,就没说什?么?。


    送走了皇帝,皇后又?留下宜真?说起?了宫务。


    她到底上了年纪,精力不济,之前这些事都?是她吩咐身边的女官们去做,如今有了宜真?,她有意让宜真?接手,自己则好好歇着。


    宜真?看出她的意思,下意识想拒绝,但皇后又?没明说,只好安静听着。殷章在旁,虽然惦念宜真?身体,却也知道?这件事对她的要紧。


    即入了这宫城,便没有后退一步的可能,掌握在手中的权利自然是越多越好。


    就这般不知不觉说了好一会儿,皇后瞧着宜真?都?有些坐不正了,显然是强撑着,就停了口,让她们回去,又?吩咐中午不必来,每天早上来看看她一家子一起?吃个饭就好。


    “新婚燕尔的,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她笑道?。


    宜真?的脸顿时又?热了起?来,殷章却是脸皮厚的多,笑着谢过皇后,扶着宜真?走了。


    刚回重华宫,她就倚在软榻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殷章有了假,这几天没什?么?事做,只一心?守着她,这会儿见了,很是乖觉的为她按揉起?肩背来。


    “怎么?样,还舒服吗?力道?重不重?”他问。


    “不重。”宜真?说,半阖着眼,觉得挺舒服的。


    “我特意跟太?医院?的人请教了一番。”她不说,殷章也不会放过给?自己买好的机会,立即说。


    所以就能更好的折腾她了吗……


    宜真?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嗯。”她应声。


    殷章若有所觉,眼中笑意变深,识相的没在这个时候说不该说的话,免得触了虎须,他先说见重华宫宫人的事。


    “这个不急,表姐累了,下午小憩会儿,等醒了再?见。”


    “好。”宜真?更想早点把这些事解决,可就像殷章说的,她实在是倦的厉害,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便就应了。


    殷章先跟她大致说了一遍,重华宫无甚女官,多是内侍,为首的就是从宋家跟着一起?伺候到宫中的四个内侍,取名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一直都?是他们四人主管宫务。


    “其它的下午让他们来给?你说。”他道?。


    “好。”宜真?这次进宫,问过身边近身伺候的几个,全都?愿意进来,包括高嬷嬷还有有幸有乐等,以及四个贴身丫鬟,再?往下她就没问了,全都?让留在兰园。


    如今既然进了宫,就全都?是女官之身,这些宫中琐事,还需她们分担。


    两人这般轻声聊着,眼见着宜真?昏昏欲睡,殷章看了眼时间?,提前她午膳的安排。


    怎么?也得等用过午膳再?睡。


    “都?行?。”宜真?对膳食不怎么?挑剔。


    殷章却是知道?她爱吃什?么?的,顺口报了几个,见她应声,就看了眼候在角落的女官,女官立即垂首领命,悄然退了出去。


    等到用过午膳,宜真?实在是疲倦,就小憩了一会儿。殷章找了本书,也不去别处,就坐在她身边悄声翻看,但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整个身心?都?随之舒缓柔和起?来,恨不得如此便是一辈子。


    大梦一场,宜真?睁眼时,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略动了动,身边的黑影就靠近了来。殷章拂过她腮边的发,低声唤她。


    “嗯。”宜真?说着扫了眼,就见殷章身边放了本书,刚才显然是正看着。


    “几时了?”她问,嗓子有些干。


    殷章先转身倒了杯温水,转身递给?支起?身的她,边伸手去扶,等她喝完,才说,“大约申时末。”


    “什?么??”宜真?惊讶。


    她睡了两个时辰?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


    殷章将她揽到怀中,轻轻将她鬓边的发拂到耳后,为她按揉额角,笑道?,“左右又?没事。”


    刚睡醒时总是还有些懒散的,宜真?也不想动,便就靠在他肩头,鼻音轻轻哼了声。


    她的依赖流露的自然而然,殷章的心?几乎立时就被击中,一时几乎软成了一汪水,手下更轻柔了些。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宜真?总算缓过了神,叫了女官进来侍候着起?床。


    殷章本想帮忙,但更多的是添乱,没几下就被她撵着去一旁坐下了,他索性就认真?的看了起?来,准备回头享受一下描眉画目的闺房之趣。


    之后一元等几个内侍进来回禀重华宫的宫务,宜真?了解了个大概后,吩咐高嬷嬷和有幸有乐两位姑姑去跟几人联系,慢慢接手过来。


    她这一下午几乎都?是睡过去的,但晚膳还是要按时吃,过后两人对弈了一会儿,就又?到了睡觉的时间?。


    宜真?有点不想睡。


    但刚刚开荤,食髓知味的人哪里?肯就这样放弃,不一番缠磨就抱着她混到了床榻之上。


    宜真?只好同他说就一次,可这一次…一次…


    她恍恍惚惚的想,未免也太?长了吧…


    新婚几天,宜真?就晚上就没得闲过,等到白日总是困倦,好不同意等到第四日庙见,拜过祖宗,玉牒留名。又?捱过了第五日的宴请群臣命妇,接受百官朝贺祝福,第六日后,殷章被陛下拽去了御书房,她这才松了口气。


    可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等到晚上,殷章还是那个殷章,白日的忙碌丝毫没有消磨掉他的热情,浑身的劲都?用在床榻之间?。


    宜真?虽然累,却也觉出了趣味,便就半推半就的配合。


    左右,白天抽空休憩一下就好…


    皇后也正式将宫务慢慢移交给?宜真?,她有心?想拒绝,但听了皇后道?自己累了想好好休息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如今帝后情深,后宫的嫔妃们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她们当初嫁给?陛下,本就是为了稳固两方联手的势力,这件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的,帝后自然会将她们好好供养着。


    到宜真?手中,也是如此。


    嫔妃们能安然到如今,自然没有蠢人,就算有些心?思,也早已经在这些年里?被帝后给?打消了,如今很是配合。


    就这般,殷章在前朝,宜真?在后宫,都?各自站稳了脚跟。


    宫禁森严,难免无趣,殷章得了空,禀报过帝后,就会带宜真?出去玩,散散心?,之前忙着准备婚事,都?没来得及踏春。


    眼下三月虽然已经过半,但城外依然是好景致。


    踏春,放纸鸢,赏花,正是春日好光景。


    回城的马车摇摇晃晃,宜真?坐在殷章怀中,吸着气骂他胡闹。


    好不容易,总算在进城前结束,她掩好衣裳,羞恼的瞪殷章,殷章却是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她瞪,将她揽在怀中,亲亲密密的给?她整理衣服,她不免有些泄气,最后一笑而过。


    街市的热闹扑面而来,宜真?倦怠的倚在殷章肩上,昏昏欲睡,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曾经。


    前儿个传来消息,宋家没了。


    前段时间?宋家遭了场大火,宋简之母子当场就没了,只留下宋彦文一个小儿,也已经被吓傻了。


    谁做的宜真?心?中有数——


    实际上她也曾下过吩咐,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若想做的天衣无缝,她手下的人到底差了点。


    若非宋家,去岁齐王怎么?会莫名怀疑起?她与殷章的事情。宋家,或者说宋简之到底不甘心?,纵使没有证据,也肆意攀咬,想要拉她下去。


    落得这个地步,宜真?只能说一句活该。


    三月里?天气日渐和暖,迎面的风带着暖意,拂动了马车窗帘,掀起?一角。


    英武俊朗的郎君垂眸看着怀中人,目光含着笑意,全都?在她的身上。


    一转眼,宜真?成婚,已经两月。


    时间?不急不缓的进了夏日,对她而言却有些快,只觉好似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怎么?就五月了。


    这几日殷章和宜真?都?有些分心?。


    “不是说了不必接我。”晚上,殷章忙碌整日,回来后见宜真?来迎接,立即上前扶住她,不放心?的说,“这几日你不舒服,就好生休息。”


    “不妨事,我卸了一天,也想走两步动动。”宜真?笑道?。


    殷章便没再?说什?么?,扶着她入内间?坐下歇息,见她眉心?微蹙,先去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


    时间?已经入了夏,这般来回走着,他身上难免会有些味道?。其实从前宜真?并没有这么?娇气,只是这几天……


    问了内侍几句,得知宜真?今天还是提不起?精神,没胃口,但是也没换洗,他眉眼间?不由有些激动的神色闪过。


    “表姐,这便叫太?医来看看吧。”出去后,他照旧过去将宜真?揽进怀中,见她这会儿没皱眉嫌弃了,心?下一松,同她说起?今天的事情后,缓缓道?。


    说话间?,殷章的手轻轻覆在宜真?的肚子上。


    宜真?的事情他总是最上心?的,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时,便是有差别,也只是前后一两日之差,但这次,已经晚了五日了。


    她们成婚那个月来过一次,再?就是这次,算起?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想起?那个可能,殷章就不由激动兴奋。


    宜真?稍有些迟疑,说,“会不会太?早了,万一不是……”


    这般大张旗鼓的叫来太?医,帝后处肯定?会知晓的,若是还好,若不是,难免会有些失望丢人,她不免忐忑。


    “无碍,本也该让太?医每月来请安的,你这几日不舒服,来看看我也好放心?。”殷章拉着她的手,笑道?,“今日我在祖父处,总惦记你,怕你没吃好,怕你不舒服。”


    心?中软的一时化成了水般,宜真?笑起?,说,“好,听你的。”


    前后两世,纵使曾成婚嫁过人,但似这般新婚恩爱,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殷章不管做什?么?,时时都?惦念着她,处处为她考量,生怕她有什?么?不适不喜之处。成婚到现在,一直如此,未有丝毫疏忽,她只觉整日都?仿佛泡在蜜罐子里?一般,处处顺心?,日日都?是甜的。


    这样的殷章,谁能不爱,宜真?如今见了他,便不由的心?生欢喜。


    她不懂情爱,但她想,这大概就是了吧。


    殷章心?下一定?,立即吩咐下去。


    这会儿傍晚,宫门已闭,但宫中自有值夜的太?医,得了重华宫的信,立即就拎起?药箱来了。


    太?医小心?翼翼的把着脉,而后又?问了几句近况,之后才斟酌着说,“似是滑脉,可日子尚短,微沉并不能确定?。”


    宜真?怔然,下意识去摸肚子。


    “确定?是滑脉?”殷章面上却已经露出了笑,上身微倾追问道?。


    “的确是滑脉。”太?医道?,这个他还是能确定?的。


    “好,好,赏。”殷章立即笑开。


    殿中侍候的内侍女官们立即贺喜,喜笑颜开道?,“恭喜二位殿下。”


    “都?赏半年的俸禄”殷章高兴,立即道?。


    众人的笑意立即更盛。


    殷章握着宜真?的手看向?她,“表姐,接下来可得再?三小心?。”


    说着话,他又?看向?左右侍候的宫人们吩咐了几句。


    宜真?笑着看他这般郑重其事,眼中的笑意浓郁的几乎要流淌出来。


    太?医院的人看诊,从来不敢将话说死,似一定?是有孕这等话,这才一月,他们是决计不会说的,但能确定?是滑脉,就已经明了。


    之后将太?医送走,正是晚膳时间?,宜真?实在没什?么?胃口,只勉强用了点清粥小菜,正吃着,帝后到了。


    她不由惊讶,立即起?身,吩咐人撤了,就要出去迎。


    殷章则吩咐人让灶上备着,好好琢磨琢磨新的吃食。


    这几日宜真?胃口不佳,他不放心?。


    两人将将在殿门外迎到帝后。


    “宜真?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吩咐了别让叫你。”皇后见了宜真?后眉忙道?,很是不放心?说,“快,回去歇着。”


    “娘娘,我没事的。”宜真?红着脸说。


    皇后哪里?听得进去,上来握着她的手就进了屋里?,留下陛下和殷章对视一眼。


    “祖父,孙儿扶您。”殷章笑道?,上前扶着他也跟着进去了。


    皇后拉着宜真?好一番问候,总算弄清楚了她的近况,这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你呀,不舒服也不说一声,还每天早上去给?我请安,这么?远的路,多让人担心?啊。”


    “不至于。”宜真?喏喏想要辩解,其实从重华宫道?坤宁宫不算远,更何况还有步辇,可皇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番叮嘱吩咐不断,听得她只记得点头。


    “以后就不要每天一早就去给?我请安了,隔几天就行?。要休息好,多睡觉,吃食上,有想吃的就找御膳房,让他们给?你弄。”皇后一一道?,说,“你呀,现在就是宫里?最要紧的那个。”


    宜真?面上又?热了起?来。


    说完了她,皇后又?去叮嘱殷章,殷章认真?听着,分外郑重的一一应下。


    旁边陛下也跟着说了几句,提起?当初皇后有孕时他是怎么?做的,皇后便笑着听,末了忍不住笑出声,显然是也想起?了曾经。


    一番叮嘱,帝后二人才离去。


    殷章小心?扶着宜真?送到宫门口,皇后制止了几句,见两人执意,没再?多说。


    到底要守礼,不然言官该有话说了。


    之后十月怀胎,宜真?诞下一子。


    又?三年,陛下禅位给?了殷章,与皇后移居东苑,过自己的松快日子,外加含饴弄孙。殷章登基,立宜真?为后,嫡长子为太?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年,宜真?又?有孕了。


    殷章当时十分惊愕,宜真?一笑,有阿福后,三年里?她不准备有孕,可过了三年后,又?三年,她还没能有孕,问过太?医又?说无碍,她仔细探查,才知道?问题出在殷章处,之后又?是一番斗智斗勇,如今总算如愿了。


    可瞧着殷章脸色不好看,她忙去哄他。


    偌大的宫城,自太?上皇膝下诸王全都?成年分封出去后,宫中就只剩下帝后和诸位嫔妃们——


    眼下是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以及诸位太?妃们了。


    之后就再?没有小孩子。阿福一个人长到这么?大,终究是有些孤单的。虽说有那么?多的堂兄弟,表兄弟,却也难以和他一条心?,以后想找个能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说来说去,还是得有自己的兄弟才行?。


    这些道?理殷章都?知道?,可他就是担心?,这一点不是宜真?能说通的,无奈之下,她只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才总算将他安抚住。


    十月怀胎,宜真?再?次诞下一子。


    她心?中欢喜,却又?难免遗憾,其实这次她更想要一个小公主,只是二分之一的可能,终究是未能如愿。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嫁人了她不舍。


    尽心?尽力,好不容易将二子养到会跑会跳,宫中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一人心?浮动。


    上次选秀还是殷章刚登基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想要谋算一下后妃之位,可惜帝心?如铁,所有秀女全都?分给?了还未成婚的堂兄弟们,还有侄子们,如今又?是三年,不知帝心?可有动摇。


    这个问题,宜真?也想知道?。


    殷章还是一个人都?未选。


    秀女们除却赐婚给?侄子们,余下的大多都?留在宫中做了女官。宫中有规矩,宫女们若年过二十五就要放出宫去,秀女的存在,并不是只为了总是婚配,更多的是为了充盈宫中宫女和女官。


    一次,两次,终此一生,殷章的后宫都?未曾再?进过一人。


    他始终如一的做到了当初对宜真?的承诺,除她之外,不近二色。


    面对年幼孙儿不知从何处听来,天真?懵懂的不解之语,已经年老?的殷章折下一束桃花,准备送回去给?宜真?插瓶,边轻轻地笑。


    那是他的心?之所向?,是他灵魂归处。


    他本该死寂冰冷的一生,因宜真?而精彩鲜活。


    他比所有人所想的都?爱她。


    而宜真?,用了这一生,才明白,殷章到底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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