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青春校园 >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 21、亲昵依赖
    喻白吓到呆住,埋在人怀里还没等反应过来,拥着他的双臂倏地一紧。


    “怎么还投怀送抱,吓傻了?”陆断低缓清冽的嗓音自上方落下,语气带着点故意开玩笑来缓解紧张氛围的意思。


    “刚出了事就往外跑,你要去哪,不害怕吗?”


    要不是军训基地现在因为突发状况给了电,开了灯,他都看不清怀里的人。


    “唔嗯…找你。”喻白的声音被闷得含糊,双手抵着陆断的胸口把人推开。


    陆断似乎“嘶”了一声,绷紧的双臂松了力道。


    喻白紧张兮兮地抬起脑袋,眼圈红得像受惊的兔子,哭腔很重,“你受伤了?”


    他看到陆断的迷彩服上有血,在肩膀的位置,血迹晕开一大片。


    陆断垂眼,懒懒地“嗯”了声,带有薄茧的手伸过来给喻白抹眼泪,“没多大点事,哭什么。”


    “我害怕……呜呜呜陆断,我真的好害怕。”恐慌和担惊受怕的情绪反扑而来,喻白哭得泪如雨下,“广、广播里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以为你出事了。”


    “那么紧张我啊?”陆断心脏抽痛,故作轻松地扯了下唇,抚在喻白眼尾的指尖一顿,“我这不是好好的。”


    喻白呜咽一声,脑袋再度往他怀里一埋,双手紧紧揪着陆断腰侧的迷彩服边缘,将哭声全部淹没。


    这是他从小跟到大的哥哥,他信任依赖陆断,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刻在骨子里。


    小时候陆断哪怕跟人打架伤个脸、伤个胳膊腿,喻白都得揪心揪肺地哭上好半天。


    他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陆断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


    陆断抬起的手僵了下,然后缓缓将人环住,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抱一下就不哭了啊。”


    嗓音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从刚才到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七个助教:“……”


    他们彼此对视:所以我们是透明人对吗?


    而且凶巴巴的陆教官什么时候跟人说话这么轻声细语了?


    现在这画面不得不令他们费解、深思,顿悟。


    然而不管他们是兄弟情还是“兄弟情”,都必须有勇士站出来出来终结眼下局面。


    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大家身心俱疲想睡了。


    “喵!喵!”摆摆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喻白脚边,低吼两声,爪子扒着喻白的裤腿,急得吱哇乱叫,以为自己主人被欺负哭了。


    檀子丛浑身一震:勇士来了!


    他急忙跟上勇士的步伐,“那个……陆教官,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先包扎吗?”


    对哦,陆断的伤。


    喻白后知后觉地从陆断怀里出来,后退一步,抹掉眼泪,担忧地看着陆断。


    摆摆在他腿上前后荡悠了一下,“喵呜~”


    喻白愣了下,弯腰把它抱起来,继续看着陆断。


    他的脸蛋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红扑扑的,眼尾和鼻尖也都是粉红色,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陆断怀里突然一空,怅然若失地收回手,指腹交错轻磨了下,“处理过了。”


    檀子丛:真的吗?我看你肩膀上有新的血迹渗出来了呢。


    说实话,他们看到猫猫狗狗受伤是经常事,但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带血浑身煞气地站在他们面前……


    比如陆断刚进门的那一下,气势像土匪提刀进村找压寨夫人——他们还是有被吓到的。


    喻白吸吸鼻子,抱着小猫泪眼汪汪,“真的吗?”


    摆摆舔舔喻白下巴上的眼泪水,疑惑歪头,“喵?”


    一大一小都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瞅着陆断。


    “嗯,真的。”陆断好心情地勾唇应了声,抬手在喻白头上揉了把,感觉伤口都不疼了。


    他对那几个说:“赶紧睡吧,明天正常返校,军训汇演也在你们校内,不用担心。”


    “小…喻白,”陆断冷眼看了喻白怀里和他不对付的孽猫一眼,身侧指尖微蜷,略微绷紧了下颌问:“你今晚在这还是跟我走?”


    “啊?”喻白愣了下,然后忙不迭点头,“跟你走,我跟你走。”


    他现在本能地想要待在陆断身边,这样才放心。


    “那去把明天要拿的东西收拾了。”陆断点头说。


    檀子丛偷偷瞟了他们陆教官一眼:噫,那表情在暗爽什么呢?


    -


    江徊在教官宿舍哭丧个脸。


    今晚大部分教官都已经提前散了,包括他和断哥在内还剩三十个管事的人,明天送脆皮大学生返校。


    现在这屋就他自己。


    他担心他断哥,断哥肩上那伤口刚才根本没好好处理,随便弄了下就不管了。


    江徊当时着急忙慌地问赶来的急救车跟车护士讨药,结果一扭头断哥人就给他留个利落的影子。


    迷彩服束着倒三角背影逆光离开,帅得跟他妈漫画里的英雄谢幕一样。


    但伤不管了?不怕感染了?


    江徊吓得赶紧追上去,但是断哥头也不回地命令他先到广播室给临川大的师生喂定心丸,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徊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猜测:怕不是找小竹马去了吧。


    那么紧张,断哥自己真没意识到?


    等明天回市里之后他非得找个机会试试他断哥,心里好有个准数,不然他觉都睡不踏实。


    正琢磨着呢,宿舍门开了。


    他一扭头,发现断哥带着小竹马回来了。


    断哥手里拎着书包,小竹马怀里揣着只猫。


    画面和谐得跟一家三口似的。


    江徊干瞪眼:我就知道!


    “断哥。”他大步过去,死盯着陆断的肩膀,“你伤口又流血了,赶紧的,我给你上药。”


    江徊经验丰富,从桌上翻出药来,开始叨叨:“刚才让你先跟车回医院你不听,非说自己没事,你看你现在嘴唇白的……”


    “少废话。”陆断把喻白摁到椅子上坐下,三两下脱掉上衣,“赶紧。”


    他裸.着精壮悍利的上半身,身材自是好的没话说,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青年野蛮性感的荷尔蒙气息。身体上面交错的陈年旧疤没让他有任何丑陋,反而看起来极富有男人的攻击性。


    喻白没心思欣赏,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陆断肩胛那里的伤口上,连猫什么时候从他身上跳下去都不知道。


    那伤口大概三厘米,像刀伤,看着很深的样子,边缘皮肉外翻,江徊手里的棉球每碰一下,伤口就往外冒一点血。


    喻白刚消下去的眼圈瞬间又红了,拖着长长的哭腔,“…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严重。”陆断抿唇,“真不严重,你别哭,我明天去也来得及。”


    这伤对他来说真不是大事,毕竟头两年连枪子都挨过。


    江徊沾着碘伏的棉球在他伤口上用力摁了一下,冷笑,“是啊,断哥明天再去医院缝针也来得及。”


    陆断忍着抽痛,在底下给了他一脚。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的?还这么严重……”喻白慌乱地抹掉眼泪,越抹视线越糊,哽咽道。


    陆断:“没什……”


    “就一个贩.毒的老窝被警察端了,漏网之鱼挟持人质从破厂子一路开车跑上山……”


    陆断冷眼警告他:“1。”


    江徊遵循本能地抖了一下,但即使这样也拦不住他此刻想造反的心。


    于是他继续顶着断哥的三个数警告和杀人的目光说:“基地这几年都有不同的大学申请军训,警方那边有记录,就通过你们倒霉学校联系上了断哥。”


    “断哥跟鲍队,哦,就是之前在你们小区抓人的那个刑警队长,临时配合完美发挥,带着我们里应外合把那些个杂碎前后包抄。”


    江徊给陆断缠纱布,舔了下干巴的嘴皮子继续叭叭,“…后来断哥冲上去救人质的时候和那毒.枭头儿一块滚坑里去了,就伤了。”


    一说起这个江徊就来气,暴躁道:“狗东西枪都被断哥卸了居然还藏了刀,我操他妈的……”


    今晚的一切情况都太紧急了。


    通知紧急,应对策略紧急,他们这些退役人员临时出动也紧急,面对那些亡命之徒要保证几千条大学生的安全更是他妈的急上加急。


    哪怕对方只有三十几号人,可他们把十几辆车全部停在了狭窄的山道上,故意把后面的警察堵死,就算基地有两百多人,可他们没武器。


    这期间但凡有几个杂种带着枪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到了基地,看到这群清澈单纯的大学生,随时都可能有人丧命。


    亡命之徒不讲道理。


    他们几个小时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关键时刻绝对会垫上自己的命来保护这些祖国未来的花花草草。


    幸运的是警方动作快,支援快,收网进展顺利,没真轮上他们嗝屁。


    最后贩.毒头目挟持人质跟他们对峙的时候,周围除了树就是草,乌漆麻黑的啥都看不清楚。


    偏他断哥长了双鹰眼,找准时机二话不说就对着人冲了上去。


    别说毒.枭头儿了,连离得最近的江徊都没看清。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脚底下就多了把断哥扔过来的军.用.手.枪,和那个人质女高中生。


    那人跟断哥在坑底肉搏几分钟,硬生生被锤了一顿才伏法,但断哥也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那狗逼的刀就是对着断哥心脏捅的,要不是断哥反应快用肩……”


    “江徊!”陆断听他说这些,厉声喝止。


    前面那些话说了也就说了,让喻白知道社会险恶,以后出门在外能多加防范也算好事。


    但后面那没发生的情况就没必要往外讲出来吓唬人。


    什么刀对着心脏不心脏的?


    老子不是没死?


    陆断脸色相当难看,心虚地瞥向喻白。


    喻白越听越心惊胆战,后脊突突冒冷汗,嘴唇比受了伤的陆断还苍白,手不停的颤抖。


    什么毒.枭,枪,人质,刀子……江徊说的那些根本不是他平时能接触到的。


    对他们普通人来说,这些事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生活在相对平静安宁的社会里享受吃喝玩乐。


    每天最大的烦恼不过就是学校老师,单位领导,一些家长里短,以及工资多少有没有准时到账。


    可对陆断他们来说,对那些人民警察而言,这些听起来遥不可及的危险其实近在咫尺。


    稍不留神就会丧命。


    喻白呆愣着,忍不住想,如果陆断没躲开那一刀呢?


    如果刀尖就扎进了陆断的心脏呢?


    他不敢想,巨大的后怕汹涌袭来将喻白彻底吞噬淹没。


    他眼睫颤抖,怕得不停往下掉眼泪,捂着胸口低头生理性干呕,被泪水呛到了就不停地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死死抓着陆断的手不放。


    “白白!”陆断吓了一跳,赶紧给喻白拍拍后背。


    他知道喻白是真的被吓到了。


    无论是因为那些平时接触不到的危险,还是因为他差点重伤也许没命活。


    鬼知道他当时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喻白这双泛红的泪眼。


    陆断眉头拧死,用力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抚,“没事了白白,不怕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嗯?”


    “我现在都已经退役了,这次只是意外。”


    喻白埋在他温暖踏实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不断哭泣,想应什么,喉咙却堵着根本说不出来话,哭到嗓子嘶哑疼痛。


    “乖……不哭了。”


    他哄了很久,喻白最后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亦或者是哭的,总之是在精神紧绷一晚后,疲惫地在陆断怀里睡了过去。


    …


    再睁开眼时,喻白人已经坐在了返校的大巴车上。


    窗外天光大亮,他意识混沌昏沉。


    陆断就在他旁边,怀里搁着他的书包,拉链拉开了一条缝,摆摆在里面探头探脑。


    看到喻白醒了就愉悦地“喵”一声,爪子开始不安分地扒拉。


    喻白茫然地揉了揉胀痛的眼睛。


    “醒了?”陆断嗓音有些哑,他察觉到喻白动了,睁开阖着的双眼。


    喻白呆呆地“嗯”一声。


    “醒了就自己抱着,这破猫十分钟能他妈挠我八次。”陆断困得像狗,相当暴躁地连书包带猫往喻白怀里一塞。


    喻白:“……”


    还没等他反应,肩头倏地一沉。


    “伤口疼,让我靠会儿。”


    就见刚发完脾气的陆断突然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搭,挺拔而宽阔的身体在狭窄的空间显得格外委屈。


    喻白一愣,迟钝地想:可是…这样扭着不会更疼吗?


    陆断不管那些,搭在喻白小腹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被挠了两道红痕,有点憋屈地闭眼哼道:“祖宗,你这猫跟我不对付。”


    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混着困倦的鼻音隐约有种亲昵感,“要养的话,”


    “你得跟我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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