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产
#霍琨现身销金窟,身边数名貌美雌虫相陪#
许渊清关闭光脑,烦人的花边新闻终于消失不见。
算算时间霍琨要回来了,他平复了片刻,起身下楼。
“雌君好。”
“向雌君问安。”
一路上,佣人驻足低头,给足了许渊清颜面。
但有个网友说得对,霍琨这样的雄虫,怎么会看上一个残废的雌虫。
许渊清已经嫁给霍琨一年多了,一年前他成为家族弃子,被送到霍琨床上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出乎意料的,霍琨给了他珍贵的雌君位置,而不是他想的雌奴和雌侍。
希望之后,是长达一年的冷落。
他的身体已经认定了霍琨,但霍琨好像对他不感兴趣。
外人眼里风光的霍琨雌君,一人空守房里,一年等不来一次疼爱。
雌虫一年三次的发情期压了又压,临到一年的末尾,终于激烈的爆发出来。
许渊清身形一晃,弯腰扶住椅背,用力到指腹泛白。
强硬压下身体里的意动,他按住头甩了甩,冷声问:“外面什么人在吵闹。”
“雌君,是记者。”
从窗户远远望去,一群人扛着长枪短炮堵在别墅门口。
许渊清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消息,霍琨破产了。
但这几天霍琨依然很冷淡,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些事他从不会和他说,他也识趣的不问,现在看来那天消息应该是真的。
他已经是霍琨的雌虫了,自然不会离开他,但霍琨就不一定了,雄虫卖雌君的新闻又不算少,雌君听着地位高,到底还是听命于雄主的。
他兀自出神,后知后觉的接起光脑的通讯。
“许渊清,你跟霍琨离婚。”
“这是你雄父的意思。”
他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雌君,我……”
“小涣快到了,他会跟你说的。”
佣人适时跑过来,“雌君,外面有雌虫要见您,说是您的弟弟。”
“让他进来吧。”
佣人有些犹豫,“还有一位雄虫阁下。”
雄主不在,已婚雌虫和雄虫见面到底不好,许渊清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门。
面前两个熟面孔,一个是他不是一个雌父的雌虫弟弟,另一个是他的前未婚夫。
他忽略一脸得意的许涣,低声对林原道:“向阁下问安。”礼貌又生疏。
许涣气得脸色铁青,搂着林原的手臂骂道:“真是不要脸,你勾引谁呢!告诉你,林原阁下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就是再不甘心也得给我忍着!”
没什么不甘心的,一切都是家族的安排,只是这些话对把他视为对手的许涣来说,是听不进去的。
他淡声道:“你来有什么事。”
“赶你出去!”
“我在我家住的好好的,你随便就能赶我走了?”
许涣嘴角的得意更甚,“我是没有权力,但林原阁下有,你不会不知道林原阁下已经买下了这栋房子吧?”
林原抬了抬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许渊清顿了顿。
他确实不知道,整日被困在房子里当个笼中鸟,家里的事霍琨也不会主动说。
许涣以为他怂了,愈加过分,“怎么样,只要你扇自己耳光,扇到我满意为止,我就允许你在这儿多住几天。”
他住自己家,竟然要靠别人的施舍。
他今天要是求饶了,那就是把他和雄主的面子一起扔地上踩!
许渊清的眸子越发的冷,“赶我,呵,难道要把我雄主一起赶走吗?”
雄虫保护协会可不是吃素的,许涣敢对雄虫不敬,第二天就能出现在荒星挖矿。
“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和霍琨阁下相提并论!看看吧,我赶你是名正言顺!”
有个东西被塞到许渊清手里,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巴掌从天而降。
他分了一部分心神压制发情期,反应慢了些,许涣的指甲抓到了他的脸,半边脸立刻火辣辣地烧起来。
许涣被他的躲闪激怒了,暴喝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
许渊清眼睛有些睁不开,这一次他没力气躲了。
因为受刚刚那一爪子刺激,他的发情期彻底压制不住了。
腿脚发软,他闭眼等着巴掌落下,恍惚间落入一个怀抱。
第2章 离婚协议
霍琨搂着人,眼神凌厉得像一把浸了寒霜的利刃。
“林原阁下,今天好像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吧。”
林原有些结巴。
明明霍琨现在破产了,但依然气势压人,他到他面前不自觉的胆怯。
“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提前来看看,哪知道你的雌君如此无礼,”他越说越自信,“他冲撞了我!我要把他告到……”
怀里的雌虫晕过去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胸前,面容恬静,反倒是眼前吵闹的林原一脸扭曲,叽里呱啦吵个不停。
霍琨打断他:“我自会好好罚他,阁下请回吧,在约定日期之前,我不希望再在我家里看到你。”
林原有些错愕,它没想到霍琨会为了个残废雌虫驳了他的面子,雄虫间交往,雌虫向来只是牺牲品。
“霍琨阁下,希望你真的能教会他对雄虫该有的尊重。”
放了个不太狠的狠话,林原勉强找回些面子。
面对霍琨一米九的身高,他实在有些发怵。
雄虫都矮的好好的,不知道霍家哪里冒出的怪胎,比一些雌虫都高。
“慢着。”林原停下脚步,霍琨看的却不是他。
许涣止不住的发抖。
早知道这个时间点霍琨会回来,他就换个时间来了,雌虫对上雄虫胜算为0!
“霍琨阁下,您有什么吩咐?”他咽了咽口水,笑容勉强。
霍琨看着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呆在家不要乱跑,等着我的律师函,是荒星还是地牢,要看你的态度。”
许涣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往旁边一抓,扑了个空,林原早跑了。
身姿挺拔的雄虫已经抱着许渊清进了门,他不死心要跟上去,还没叫出声就被捂着嘴强行拖走。
霍琨没理会身后的动静,抱着许渊清上楼时沉声问:“今天当值的是谁。”
“霍总,是张华。”
“放到二队,罚出去跑一个月贷,告诉他,要是眼睛没用就别要了。”
卫枫悄然退出,暗暗思索。
他们都以为霍总不在意家里的雌君,看来也不尽然。
没能护好雌君是张华的疏忽,也让其他人都看看,下次见到雌君,要恭恭敬敬的。
霍琨犹豫了一下,将许渊清放到自己的床上,余光忽然注意到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他拿下来打开一看,“离婚协议”四个字白纸黑字,大得刺眼。
……
许渊清模模糊糊地睁眼,看到霍琨在他床边,他揉揉眼,险些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雄主,我失礼了。”
他要翻身下床,但浑身软得像面条,幸好霍琨扶了他一下。
“谢雄主。”
他声音很轻,手抓在霍琨结实的手臂上,轻易就看到了他在看的是什么。
他呼吸一滞,眼眶瞬间就红了。
“雄主,你要跟我、跟我……”
“许渊清,是你要跟我离婚。”
沉静的声音让许渊清恢复了些理智,他想起来这是许涣塞在他手里的东西。
“不是的雄主,这不是我的意思。”
门被敲响,佣人在门外道:“雌君,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时机巧得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霍琨眼睛微眯。
许渊清又懵又急,光脚就扑过去打开门,质问道:“谁让你们整理我的行李的!”
佣人怯怯道:“您啊。”
背后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许渊清如芒在背,急急道:“怎么可能!这到底是谁说的?”
“是许家的雌君说您让我们给您整理行李。”
“他在放屁!”
许渊清一回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和他有联系?”
“雌君,我……”
霍琨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一把将许渊清拉进怀里。
“你被解雇了。”
门砰的关上,隐隐传来奇怪的动静。
第3章 发情期
许渊清捂住嘴。
发情期中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撩拨,只是跟霍琨简单的相贴,他就忍不住放出喉间细碎的呻吟。
许渊清颤着手支开些距离,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在霍琨面前失礼。
霍琨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许渊清开不了口,只摇了摇头,然后抽出霍琨手中的纸,一下一下撕掉。
他刚刚扫了一眼,许家要霍琨一半的财产。
雌虫一旦和雄虫结婚,婚前的财产就不属于自己了,在虫族社会,能成功离婚的雌虫都很少,带走一部分财产的更是凤毛麟角。
在雄主破产时翻脸,还狮子大开口,许家的贪心真是超乎他想象。
许渊清不知道霍琨看了是什么想法,反正他现在心里很难受。
手腕被握住,很有力量感,许渊清当真动不了了。
霍琨靠近一步,神情认真。
“你要想好,我可以给你一半的财产放你自由。不离婚,你就只能跟我一起住又小又破的房子。”
许渊清鼻头一酸,霍琨越这样他心里越拧在一起。
从他成为霍琨的雌君开始,他们就是一体的了,除了爱,霍琨没有亏待他。
现在霍琨破产了,他要是转身就走,还分走一半的财产让霍琨雪上加霜,不光他的良心会谴责他,所有人都会唾弃他。
许渊清下定了决心,坚定地点头,“我想好了,我不离婚,我要一直跟着你。”
他专注地看着霍琨的眼睛,才发现除去吓人的威压,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看,只是眼底一片晦暗,他看不懂。
许渊清看愣神了,猛然察觉他离霍琨如此的近,一年以来,这是第一次。
发情期的躁动还在翻涌,气氛正好,许渊清一咬唇,滚烫的身子往霍琨怀里靠。
“雄主,今晚让我留在你这儿吧……”
修长的手顺着衬衫的缝隙钻进去,很快又被抽了出来。
霍琨面色不变,将怀里发软的人拦腰抱起,转身走向许渊清的房间。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我会让人来给你检查的。”
许渊清乖顺的被放倒在床上,门被关上时,一滴泪砸在枕头上。
抽泣声渐渐变大,他捂着嘴埋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很快门被敲响,是医生上门了。
许渊清很想不顾雌君礼仪让门外的人滚,他又不是真的病了。
擦擦泪,他还是好声好气的让医生替他把话转达给霍琨,他不需要检查。
许渊清坐在床边等了许久,再也没人来敲门,不管是医生还是……霍琨。
他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在妄想什么。
谁会喜欢一个逼迫自己结婚的残疾雌虫呢?
一年的时间,许渊清早就看清了霍琨心里没有他,现在竟然还不清醒,可笑的抱有一丝幻想。
他蜷缩着,拥紧被子。
没有雄虫,就只能硬扛。
夜凉如水,他紧闭双眼,一片火热。
等到他满头大汗地点开光脑时,这个漫长的夜才过了不到一半。
不到一半,但他已经撑不住了,浑身像蚂蚁爬一样痒,他绞紧腿,忍不住呜咽出声。
别墅已经陷入了黑暗,许渊清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跌跌撞撞来到霍琨门前。
卫枫在暗处警惕凝眸,片刻后,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惊喜的是,霍琨没有锁门,许渊清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躺在床上的霍琨闭着眼,指尖微动,从袖口勾出来一把匕首。
来人越靠越近,发出一阵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在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时,霍琨快速往前刺,另一只手擒住对方。
触手一片滑腻,他摸到了一手柔滑的皮肤,脉搏还在手中跳动。
很奇怪,来人并没有挣扎。
霍琨收起匕首,打开灯,呼吸一滞。
许渊清脱光了衣服跪在他床边,任由他掐着脆弱的脖子。
“求雄主疼爱。”
他声音微颤,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身白皙的皮肤,再加上细腰,火辣惹眼,但霍琨不为所动,凝视着许渊清低下去的脸。
脸上有泪痕,看着委委屈屈的。
他推开许渊清缠上来的手,声音清冷,“我送你回去。”
许渊清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他知道他又呆又木,毫无魅力,只是发情期度不过去他起码得掉一个等级,原本就残废,等级一掉,身体更撑不住。
发情期只有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雄主能解,但是雄主不愿意,他也没办法,雌君是不能强迫雄主的。
他现在知道了,他脱光了在雄主眼里也跟木头没什么区别,他今晚就不该来自取其辱。
许渊清擦了擦眼泪,摇晃着站起来,保持着他完美的雌君礼仪。
“我知道了雄主,以后发情期不会再来打扰您了,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我自己回去……”
霍琨皱眉拉住他,“什么发情期?”
许渊清眼泪又砸下来一滴。
不想碰他就不想碰他,倒也不用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每个人在虫崽时期都会被教导他们身体的特殊知识,结了婚的雌虫一年三次发情期,随便抓一个小虫崽都知道。
许渊清苦笑,他的问题何止残废的身体和被压制的发情期,他的精神域因为长期得不到疏导,已经临近崩溃。
所以婚后的雌虫都会使出浑身解数留住雄主,因为得不到宠爱的雌虫,真的会死。
第4章 如你所愿
霍琨眉头皱得更紧了,许渊清满脸凄然,他不喜欢他这个表情。
他嗓音放柔,拉着许渊清让他放松,“乖,告诉我,什么是发情期。”
皮肤大面积和空气接触,许渊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冷内热,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强打起精神和霍琨解释什么是发情期。
霍琨没听懂,但他精准地抓住了重点,“你现在需要我是吗?”
许渊清点点头,手已经在往外抽。
雄主不愿意碰他,问他这些除了给他二次伤害没别的作用。
霍琨按住他的手,掐住他两腮的软肉和他对视。
“不愿意吗?”
许渊清一愣,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距离在缩短,霍琨漆黑的眸子迷雾散去,盛满了蛊惑。
他急切道:“我愿意!”
霍琨勾唇落下一吻,喃喃低语:“如你所愿。”
……
生物钟难得的不起作用,许渊清比平常晚了一会儿才醒。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被注射了药物送到霍琨的床上,他别无选择。
那一晚他们都流汗了,但许渊清却觉得很冷,冷到发抖。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非常痛苦,直到昨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雌虫缠着雄主索求无度了,连一向克制的他都有些食髓知味。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是霍琨的房间。
旁边的枕头已经凉了,估计雄主已经出门了。
一年来许渊清恪守雌君守则,只有两条他没有遵循,第一是早起服侍雄主,第二是去刑罚室接受惩罚,都是霍琨严肃禁止的。
别墅里不设刑罚室,说给别人听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两年前雄主不小心落水,好不容易捡回了一命,记忆却缺失了些,行为也变的古怪。
醒来不久,他就从主星鼎鼎有名的霍家分离出去,经营着一家分公司。
随后的一切便是他亲身体验的样子。
光脑无端响起,拉回他的思绪。
是个陌生的编号,铃声听得他心里莫名发慌。
“喂你好。”
“喂,是许渊清许先生吗?这边有人来签署了自愿放弃治疗同意书,之前是您办理的住院手续,请问您也是同意放弃治疗的吗?”
医生的声音平淡到有些冷漠,许渊清听了却忽然感觉脚底窜出一团火,一路往上,烧空了他的脑袋,只留下难以承受的空白。
“医生,我没有同意!求您、求您拖一会儿……”
许渊清抖着手挂断通讯,点了几次都没点上。
拒绝了家族的离婚要求,还把许家家主雌君的孩子送进了地牢,他明白,这是对他的警告。
为什么残废,为什么未婚夫被抢,为什么妥协甘当弃子。
嫁给霍琨前的一切呼啸着扇了他一巴掌,他全都想起来了。
……
“雌君。”
光脑对面的乔利端坐着,似乎料到了他会打过来。
他只重复一句,“和霍琨阁下离婚,这是你雄父的命令。”
而许渊清的雄父作为许家家主,他的命令就是全许家的意志。
许渊清沉默片刻。
“雌君,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的孩子,你做不到你的雌父立刻会被拔氧气管,我的人还在医院,他等不了你太久。”
第5章 不离婚
乔利仿佛笃定他会妥协,许渊清十分好奇,难道他就不怕他和许家拼个鱼死网破吗?
问出来时,乔利笑了,他自信一摊手,“你看看你现在的一切,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一点是能拿捏你的软肋吗?”
乔利说的对。
许渊清恍然,原来他的雌父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了啊。
雌虫不值得治,尤其是又老又废的雌虫,花这么大力气,何必呢?
但雌父二字已经足以说明一切理由。
已经三年了,他豁出命去挣军功,又咽下许多委屈将荣誉拱手相让,因为掌握雌父生死的权力掌握在雄父手中。
所有人都劝他别坚持了,已经植物人三年了,醒过来的概率极小,包括医生也这么说。
但是他就是觉得雌父还有希望,他坚信在时机成熟时雌父会醒的。
他明白只要他放手,许家就没有什么能操控他的武器了,但是他真的放不了手。
“考虑好了吗?就像之前一样直接同意不就好了。许渊清,你最近的表现让雄主很失望啊。”
“考虑好了。”
“那就签字吧,离婚协议我马上会让人送到,到时候……”
“我的选择是,拒绝。”
乔利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迅速阴沉下来,露出他冷血的真面孔。
“好啊。”
他当着许渊清的面打给手下,故意提高声音:“现在就去签字,把那个雌虫死了的时间报出来。”
许渊清垂眸坐着,不为所动。
他耳边传来快速的沙沙声。
“长官,签好了。”
“现在就去拔管,你亲自盯着。”
乔利看了许渊清一眼,但许渊清低着头,神情莫测。
垂下的手握紧成拳,许渊清听着从智脑里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心里默数着时间。
3、2……
他心弦慢慢收紧。
他说白了只是许家的一颗摔裂了的棋子,他旧,但好使。
鸟尽弓藏,许家对他的重视会有几分呢?
……1。
“长官……”
“慢着。”
是乔利的声音。
他脸色愈加难看,挥退了手下。
“许渊清,你赢了,雄主确实还不想太早失去你这个利器。”
许渊清慢慢闭上一瞬间轻启的唇,撩开眼皮,“雄父又看上哪家雄虫了?我是只破鞋,人家不一定要。”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正好三天之后霍琨阁下要搬家,你离了婚就能走,到时候继续和别的雄虫过富贵日子,不好吗?”
许渊清嗤笑一声。
卖雌子还能说的像是为他好,确实是蛮横自私的许家一贯的风格。
他先一步挂断了通讯,不理会乔利会在背后骂得有多脏。
“滴答”
又一滴血落下。
许渊清垂在身侧的拳头还紧攥着没有放开,地下已经堆积了一小摊血。
他张开手,手心有四个血窟窿,整个手已经血肉模糊。
面无表情的将伤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水流直冲伤口,下面已经变成了血水,但许渊清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维持着姿势。
冲干了血迹,手心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冷眼看着,冷不丁笑了一下。
怪不得雌虫命贱呢,不管伤得多深,只要没死就有恢复的希望。
雄虫就喜欢拿带刺的鞭子抽在雌虫身上,看伤口来不及愈合的样子。
原以为他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但是他的雄主是一个怪人,他不喜欢这样的“乐趣”。
即使因为霍琨的冷落,他的身体危在旦夕,但他依然觉得霍琨是个很好的雄虫。
还可以再相处三天。
三天之后,他该怎么办呢?
许渊清眼神有些空洞,楼下忽然佣人在喊:“霍总回来了!”
他倏地看向地面上那一小滩血,心里有些慌乱。
在他扑过去擦血的时候,他听到霍琨询问佣人的声音,以及慢慢逼近的,上楼的脚步声。
许渊清心跳如擂鼓,偏偏他越慌血就越擦不干净,甚至染红了地板。
第6章 花边新闻
“叩叩”
霍琨推开门,许渊清正一脸笑意的等着他。
“我听佣人说,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许渊清有些惊讶,雄主竟然会关注他。
脚下一动,他把带血的纸团子踢到桌子底下,随即笑盈盈道:“他看错了,我今天心情很好。”
霍琨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疾不徐地解下腕表。
“你好像总有很多瞒着我的事。”
霍琨的动作许渊清太熟悉了,雄父以前要打他的时候就会这样冷静的下宣判,然后解下腕表。
他脸色一白,咚的一声跪下。
“请雄主责罚!”
霍琨手一顿,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这感觉,又回到了他和许渊清刚结婚的时候,他雌君动不动就跪,那么粗的鞭子一眼不眨就往身上甩。
他以为许渊清以为没有这些坏毛病了,没想到只是隐藏起来了。
也对,虫族的全社会的规训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改变。
“起来别跪……折寿。”
许渊清没听清后面两个字,但他没有胆量问,低着头站在一边。
其实就算问了他也不懂,因为虫族是没有折寿概念的,他们的生命十分漫长。
不过要问一个蓝星人,他就能理解,比如霍琨。
两年前他意外死后,灵魂穿越到了这个怪异的世界。
占据别人的身体生活让他感觉很别扭,幸运的是这具肉体渐渐转变成他本来的样子,他算是彻底在这个世界扎根了。
但是他还是摆脱不了蓝星思想。
被许家算计时友人都劝他不要承认,承认了也就把许渊清当个雌奴得了,他认真想了一夜,觉得还是得负起责任来。
因为他了解到这个世界和封建社会有些像,因为极端的性别比例,雌虫的命运掌握在雄虫手中,被抛弃的雌虫下场凄惨。
他想到错误的夜里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忽然觉得家里有个雌君应该还不错。
两世的第一次婚姻,他给了许渊清。
而许渊清正傻傻地站在墙角,丝毫不知自己承受了怎样的期待。
“你想说什么?”
许渊清眼睛倏地睁大,觉得霍琨好像能读心一样,轻易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没有。”他违心道。
“不要对我说谎。再问你一遍,真的没有?”
许渊清犹豫了一下,想到他那石破天惊的话,又坚定地摇头。
霍琨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的执拗,忽然道:“好,今晚别去我房间了。”
许渊清品味着霍琨的意思,掐指手指克制自己,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嘴角欣喜的笑已经忍不住荡漾开。
“我说,我说。”
他忙拉住要走的霍琨。
霍琨顺从他的意思,又问了一遍。
“我想说雄主也有很多瞒着我的事。”许渊清惴惴不安地说完这句话,没敢抬头看霍琨的脸色。
霍琨一颔首,这一点他承认。
他确实有很多不能让许渊清知道的秘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问出来竟耗光了许渊清许多勇气。
他低声引导:“比如呢?你想知道什么事?”
破产、离婚、下跪……
许渊清想知道的太多了,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昨天看到的那个词条。
#霍琨现身销金窟,身边数名貌美雌虫相陪#
这几个字不知道翻来覆去被他嚼了多少遍。
现在去翻,这个词条已经没有了,就更显得心虚和欲盖弥彰。
许渊清猜测,家里要多几个雌侍了。
这是正确的决定,公司破产了,所以收几名雌虫进来,用他们的财产维持奢靡生活,这很正常,其他雄虫也是这么做的。
许渊清偏偏心里有点酸。
他唾弃自己,当了一年雌君,竟真的妄想把雄主据为己有了。
“想好了吗?”霍琨问。
许渊清已经变得冷静,“我想问,雄主准备什么时候把那几名雌虫娶进来,我好提前收拾房间。”
霍琨一愣,心道许渊清还是看见了。
第7章 倒计时
面对许渊清灼灼的目光,霍琨只得调出那张照片。
“记性挺好,但你若是看了配图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许渊清一眼就看到有个经常呆在霍琨身边的熟悉面孔。
“他叫卫枫。”
其他的霍琨一句话没说,但是许渊清慢慢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这几个是雌虫没错,但个个五大三粗眼神凌厉,跟漂亮一点沾不上边,与其说陪不如说是保护。
见许渊清懂了,霍琨收起光脑转身离开。
许渊清急了,他立刻上前拉住霍琨,“雄主,说好了今晚……”
霍琨扣住他手腕,直接拎起他的手,正在结痂的狰狞伤口完全显露在两人面前。
气氛变得有些冷,许渊清做错事般低下头。
霍琨冷哼一声,往他自己的房间走。
许渊清看着他走远,有些落寞。
“愣着干嘛,还不跟上。”
身后的脚步声立刻紧紧相随,霍琨微微勾唇。
后面跟着的许渊清也偷偷绽出灿烂的笑。
……
又一个美妙的晚上。
许渊清下楼坐在了沙发上,脑袋还带着早上起床的懵感。
难得的,他起床时霍琨还没走。
他就安静地看着霍琨,视线随他的身影移动,大脑缓慢地转起来。
这两天美的像做梦一样。
雌虫的发情期一般为七天,许渊清三次发情期压为一次,爆发得格外激烈,但雄主也能接住,并且给他的远远多于他想要的。
精神放松下来,他出现了反应迟缓的发情期副作用。
但每当他发呆傻乐时,心里就有跟刺猛然刺痛他,让他清醒。
心底的声音一天无数遍的告诉他——明天是他和乔利约定的最后一天,他必须做出选择。
他沉溺于雄主的温柔体贴,越发不想放手,但是雌父还躺在医院,等着他来救。
雌父的生与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生命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
那就只能放弃雄主了。
许渊清眼睛无神,缓缓眨了下眼睛。
他是全星系最傻的雌虫,竟然主动放弃这么好的雄主,转身被卖进别的雄虫家里当牛做马。
但是他做不到两全,这三年已经习惯了妥协,不是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床上紧紧抱住霍琨,感受着他的体温,让他滚烫的温度渐渐侵蚀他偏冷发抖的身体,直到两人共享着同一体温。
眼前忽然变黑了,沉稳熟悉的淡香让许渊清心中了然,他握住眼睛上的那只手,舍不得拉下来。
“告诉你一件事,许涣被保释了,正常在军部履行中将职务。”
这在许渊清的意料之内,毕竟这是许家耗费心力培养出来的雌虫。
砸了无数人脉和金钱,又薅了他不少军功,全家族举托出一个长袖善舞的主星最年轻中将许涣,许家的未来怎么走全看他嫁得怎么样,肯定得宝贝着。
人家的目标可不是普通贵族,而是皇子。
和霍琨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时,许渊清后知后觉地问:“雄主今天不去公司吗?”
“下午去。”
霍琨很敏锐,“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许渊清笑得很无辜,“没有。”
桌子下他狠狠掐了把大腿。
霍琨不置可否,没有再问。
吃完饭霍琨就带着几个雌虫进书房了,许渊清想应该是为了那个“新项目”,这几天他隐约听到他们说话,次次都是讨论这件事。
上楼前那几个不苟言笑的雌虫还对他笑着打招呼,笑得特别丑,尤其是卫枫,笑得最灿烂,也最丑。
许渊清感觉莫名其妙的,卫枫却十分自信给老板的雌君留下了好印象。
上次他撤词条慢了,被雌君看到了,接到他这个月奖金扣完的消息时他天都塌了。
老板和老板的雌君两手抓,他一队老大的位置还有谁能动摇!
许渊清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目送他们上楼,等门一关,他笑容落下。
过了今晚,一切都将进入倒计时。
这一年,就当是做了个短暂又美好的梦吧。
梦总是该醒的,许家的雌虫,注定安稳不了。
第8章 宝贝~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但许渊清没有表现出异样。
霍琨说他今晚会晚点回来,不用等他。
他则认真地说一定会等他的。
等他签离婚协议。他心里补充道。
许渊清心脏细细密密的痛。
发了一会儿呆,一直磨蹭到下午他才做好心理准备去联系乔利。
但这一次,他打的通讯乔利许久都没接。
一星时后,乔利回了通讯。
他呼吸有些乱,放在桌子上的手还在颤抖,声音却依然平稳。
许渊清的视线从他外套上的血迹移开,假装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毒打。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是的。”
乔利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孩子,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其实霍琨阁下是个不错的雄虫,对吧?”
“若不是雄主不允许,我真想让小涣把二皇子的朋友推荐给你,或许只能当个雌奴,但总比以后被精神域暴乱折磨到自杀好。”
许渊清目光如一潭死水,好像听不到他的挖苦。
多年前在军部时,他雌父事事压了乔利一头,但在选雄主上,乔利凭借他的家世压了他雌父一头,乔利是雌君,他雌父是雌侍。
他雌父率先生下了他,扳回一局。
而现在看看局势,雌父昏迷不醒,他被控制,乔利父子受他雄父重视,十分得意。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平民雌虫好像确实斗不过贵族雌虫,即使在相对公平的军部,贵族雌虫也是如鱼得水,踩着平民雌虫的尸骨,军衔升得很快。
在后代选雄主的博弈中,乔利又要赢了。
许涣会嫁的很好,为家族壮大势力,他则会被操控,流连于多个雄虫之间,最终身体和精神双双崩溃,自我了结是最和缓的死法。
许渊清声音有些哑:“乔利雌君,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事情。”
乔利冷哼一声,一双灰眸藏着狠厉,许久才不情不愿道出今天的目的:“许渊清,你的运气很好,雄主让你暂时不要离婚。”
许渊清丝毫不敢松懈,这消息听着很棒,却让他眉头紧皱。
“雄父想让我做什么?”
“你很聪明,霍琨阁下最近筹备的新项目,我要你把机密文件带来。”
许渊清心重重一跳,脸色微变。
“你疯了。”
乔利耸了耸肩,动作稍大,不知扯到了什么,他脸扭曲了一下,外套上立刻晕开一片深色印记。
“这是雄主的决定,你应该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
许渊清思忖了片刻,回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立刻把你的人从医院撤出,将放弃治疗同意书撕毁,五天之后,我要去看我的雌父。”
乔利眼神带着探究,但许渊清面容冷峻,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半晌,他沉声道:“我答应你。”
“另外,别想着耍小花招,会有人监督你。”
乔利的身影从光脑上消失,许渊清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乔利的最后一句话,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对家里的佣人下手。
上次那个佣人,应该就是被他渗透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只要多加注意,应该就能防住。
霍琨正好给他发消息,说他快到了,许渊清收起思绪起身下楼,光脑却咚咚咚响个不停。
打开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互加了联系。
聊天框里,各种恶心的甜言蜜语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他已经偷情许久了,看得许渊清想一拳把光脑打穿。
乔利恶心人的手段确实多,只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人误会。
“霍总。”
佣人齐刷刷弯腰,不远处站着的许渊清格外显眼。
他连忙关上光脑,小跑上前。
“雄主你……”
“宝贝~”
黏腻腻的叫声从他的光脑中发出来,许渊清脸色惨白,忽然想起来他忘了关自动播放语音的功能。
霍琨动作一顿,看向许渊清,又看着他的光脑,眸色暗了些。
许渊清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想到霍琨说的话他又撑着桌子站起来。
“雄主你听我解释。”
“先吃饭吧。”霍琨绕过他。
许渊清僵了下,在霍琨坐下后拉了椅子坐下。
他只坐了一半,饭没吃几口,一直在惴惴不安,看到最后一个菜端出来他忙过去接。
端菜的佣人并没有递到他手里,十分不客气的直接放在桌子边,发出一声轻响。
许渊清看了眼,是个没见过的年轻亚雌,他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对他的敌意。
他没有声张,默默端起来递到霍琨面前。
霍琨面前都要堆不下了,他记得这道菜是许渊清爱吃的,有些无奈。
“不用把所有菜都放在我面前,这个你拿去。”
刚刚他亲手端过去的菜又被雄主推回来了,许渊清越发无措,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一道挑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许渊清军雌的直觉还在,他精准地看过去,抓住了匆忙低头的亚雌眼中一闪而逝的嫌恶与得意。
许渊清眸色变深,更加没有胃口。
霍琨放下筷子,他也放下筷子,碗里的饭并没有少多少。
霍琨问:“你吃饱了吗?”
许渊清立刻点头,“吃饱了。”
霍琨眉毛一皱,还是有些看不下去,“再吃几口。”
许渊清听话的去扒饭。
霍琨看着他惶恐的样子有些头疼,他好像又把人吓到了。
第9章 漂亮的绿眼睛
“别吃了。”
许渊清立刻停下,不敢抬头往上看。
许渊清碗里的饭快吃完了,霍琨也不想太逼着他,“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率先转身。
慢慢上楼,他脑子里从正常交友到出轨,心情起起落落,嘴里的话变来变去,越准备越多。
想着,他忽然停下,身后亦步亦趋的许渊清毫无准备,刚迈上最后一阶台阶就撞了上去。
“抱歉雄主。”
霍琨看他悄悄揉鼻子,一池子纠结的话乍然消散。
他抬起许渊清的下巴,企图在他琉璃般剔透又水润的绿眼睛里寻找一丝心虚。
各种圈子有时候是相通的,攻心为上计。
他拿出观察对手的锐利,却发现许渊清对他无所保留,他跌进这汪绿潭,一时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第一次看到许渊清时,霍琨就被这双绿眸吸引。
他从未在蓝星看到过这样的绿眸,比官绿要浅,比水绿要浓,正好挠到他心痒的那块,这大概是虫族特有的种族优势。
许渊清总是低着头,其实他更喜欢他看着他的样子。
霍琨不由得伸手轻抚他的眼皮,从眼角滑到眼尾,睫毛和主人一样胆小,轻颤着扫在他指腹。
许渊清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有些不安,但又有一些奇怪的情愫冒出来。
“雄主,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偷偷抬头,企图唤起霍琨的注意。
这一眼,让他吓了一跳。
霍琨眼里浓得像一团墨,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许渊清很害怕他下一秒手指加重把他的眼睛挖了去。
小时候他亲眼目睹过的,到现在还有阴影。
在许渊清恐惧的等待中,霍琨微微回神。
听到那声“宝贝”时胸口那股急切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和。
“没什么。”
他手没有离开许渊清的眼睛,在许渊清的脸上扫了一圈后最终抬手点了下他的鼻尖。
“还疼吗?”
“不疼。”许渊清诚实地摇头。
雌虫连断臂都能修复,轻轻撞了一下又算的了什么。
霍琨思忖了片刻,最后从他准备好的一箩筐话里挑出一句。
“好,你忙自己的事吧。”
滚烫的日气息快速抽离,许渊清微怔,一抬头,霍琨已经进了书房。
他刚要追上去,就见卫枫捧着文件进去了。
鼓起的勇气泄个精光,许渊清拖着腿回了自己的房间。
……
“霍总。”
卫枫照常汇报进度,但总觉得一向冷酷专心的总裁有些不对劲。
“抱歉,刚刚有些走神了,你再说一遍。”
霍琨勉强集中注意力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在卫枫要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卫枫,如果两人结合,在没有确切的不忠证据前给对方足够的尊重与空间,你说这样对吗?”
让卫枫去卸几条胳膊、咔擦掉几个人他绝对面不改色,但这个问题却把他难住了。
总裁的心思难测,想想这个月的奖金,他纠结道:“……我想应该是对的,但我不敢保证,因为我还没有结婚。”
霍琨逮着一个人就不依不饶,“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已经结婚了,你会怎么做?”
卫枫忽然感觉心上被插了一刀,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无法想象,因为我是雌雌恋,我很有可能孤独终老。”
“冒犯了。”
卫枫出去时,清晰地看到霍琨眼中的怜悯,已经烂掉的心被戳的更烂了。
流下宽面条泪,卫枫十分后悔。
今天本该二队队长郑厉来汇报,他为了多露些脸硬是把机会给抢过来,早知道就不抢了。
……
许渊清打开光脑,看到除了那条不要脸的语音,对面的人在下面还发了不少恶心的甜言蜜语。
他冷脸直接把这人给删了,转眼有个陌生人要加他,验证消息是简单的两个字——乔利。
这大概就是乔利派来的人。
许渊清通过好友后,一大堆恶俗的话又开始对他狂轰乱炸,对面发了一个恶劣的笑脸,让他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的那个人。
在许渊清要删掉他之前,他说起了正事。
“我来监督你。”
“只要你听我的指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到时候我让你当我的雌侍怎么样?”
雄虫发来了几张自拍,浓重的黑眼圈,萎靡的精神状态,松垮的身材,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许渊清觉得这雄虫连他雄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但面对的毕竟是雄虫,许渊清不想和他起冲突,避重就轻道:“告诉乔利,我有自己的计划,不用别人指挥。”
一向被捧着的雄虫有些不满。
“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就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曝光出去,你说雄虫保护协会和公众会不会偏向我?”
许渊清微滞,大概能料到那些人会怎样骂他。
不知好歹、欲擒故纵、已婚还勾引雄虫、马蚤氵良贱……
“到时候霍琨阁下或许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狞笑声十分刺耳。
这一句说中了要害,许渊清有些慌。
雄虫不会允许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即使他没有犯错也会被厌弃。
霍琨比一般雄虫理智,但他到底是雄虫。
他不光和一个雄虫不清不楚,还计划着要偷他的机密,如果雄主知道了这一切,他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第10章 浴袍
不得不说,乔利这一招实在是高。
若是正常雌虫,他怎么着都能过几招,但是面对无赖的雄虫他却毫无反手之力。
整个虫族社会对雄虫的偏爱和保护让任何雌虫碰上雄虫都是劣势,这完全打乱了他想用拖字诀的计划。
“听从雄虫阁下吩咐。”他暂时低头。
“要我说,这件事再简单不过,没有雄虫能过情欲的关,也不会有雄虫这么劳心费力,这些工作不都是分给雌虫做的吗?你只要把霍琨哄高兴了,他什么文件不能给你……”
“哒。”
许渊清轻轻关上门。
他身上穿着一件薄浴袍,胸口露出大半个。
这浴袍该厚的厚,该透的透,一时让人移不开眼。
或许是第一次穿成这样有些害羞,许渊清拉了一个枕头遮在胸前。
他往霍琨的房间走,心道他这当真是自荐枕席,无论是从字眼上还是意思上都很一致。
走廊没有开灯,正好给了他安全感,他慢慢往前摸索,眼睛忽然被光亮刺得一痛。
亚雌移开强力探照灯,抱臂看着许渊清这身打扮止不住冷笑。
“怎么,霍琨阁下已经对你不感兴趣到需要你这么努力去勾引了?”
即使灯光一闪而逝,但许渊清再睁开眼时眼睛还是钝痛。
灯被放在脚下,借着灯光许渊清认出了是吃饭时那个无礼的亚雌。
即使他有再多桎梏,只要他雌君的地位还在,就容不得其他雌虫挑衅。
许渊清A级雌虫的气势一瞬间放出。
“你是谁招来的,佣人就要有佣人的样子,不尊重我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
亚雌有恃无恐,“你做不了我的主!我是霍宅派过来的,你难道敢对霍家不满?”
霍家,指的是雄主的雄父和雌父。
那天雄主解雇了一个佣人,霍宅就送了一个新的来,虽然雄主之前说过已经脱离霍家,但具体情况他不敢过多揣测。
亚雌见许渊清没有说话更加嚣张,上下扫着许渊清全身,对他这一身指指点点。
“露的不够款式也呆板,真是无趣,霍琨阁下太过礼貌,要是我是雄虫,我看到你就讨厌。”
许渊清抱紧枕头,遮住胸口露的一片。
眼前的亚雌长得比他好看,也比他会说话,和他比,他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去讨雄虫欢心。
“我是亚雌,天生比你柔美,腰肢比你软,你个残废的军雌拿什么跟我比?”
“告诉你,我家雌君说了要让我成为霍琨阁下的雌侍,这是霍家的安排,你就等着看我受尽宠爱吧。”
亚雌得意地笑,不小心被自己的强力探照灯晃了眼睛。
“啊!”
“你敢对着我照!快拿开!”
许渊清面无表情拿着灯,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霍家派来的,可是我是这个家的雌君。是的,我以前是军雌,我冷酷无情,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摔了灯一把抓住亚雌的头发,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脸上。
“啪!”
这一声清脆,亚雌半边脸都麻了。
他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你敢打我?”
许渊清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亚雌腿一软,直直跪在他面前,整个身体压在脆弱的膝盖上,咚的一声,沉闷又有重量。
顿时,亚雌漂亮的脸蛋就扭曲了。
“你敢、你敢……”
脸被掐着抬起,对上许渊清那一双浓重成墨绿色的眼睛,亚雌不敢说话了。
许渊清冷哼一声,捡起枕头轻轻拍了拍。
“在这儿跪一个星时再起来,暗处有人盯着你。”
亚雌气得脑袋要冒烟了,但脸疼膝盖疼,低着头不敢辩驳。
落在地上的探照灯把许渊清的黑影拉的很远。
他在霍琨房间的门口站定,轻轻推开了门。
“雄主。”
浴室哗啦声不断,许渊清不敢坐在霍琨的床上,直直站在浴室门口。
他将带子系松了一些,故意让“V”开得更大。
等雄主出来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胸前的一大片白。
第11章 点火
浴室的水声停了。
门一打开,水汽蔓延开来。
一对视,两人俱是一愣。
许渊清飞快的将目光投向别处,难得的有些羞涩。
霍琨恰巧今天没带浴袍,猝不及防的和许渊清坦诚相待。
他面色不变,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拿起浴巾擦着身上的水滴。
热气扑面而来,许渊清双颊有些粉,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他站在原地,尴尬得不知所措。
那个亚雌说的对,他的确很无趣,最拿手的只有上阵杀敌。
若是换一个雌虫,那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略显冷淡的气氛,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床上火热了。
但许渊清生性内敛,即使熟记雌君手册里的内容也很难迈出这一步。
看准霍琨的动作,许渊清深吸一口气搂了上去。
霍琨刚围了一条浴巾,结还没打好忽然被许渊清从背后抱住了,他动了一下,感觉被抱得更紧了。
“松开。”
许渊清有些难受,前几天好好的,怎么今天又恢复往常的冷淡了?
如果对他不感兴趣,那家里真的会多几个雌侍吗?
他正贴着霍琨的背,忽然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将他移动到霍琨面前,脑袋还在发愣,身体已经下意识又抱过去。
“松一下。”
“不松。”
今天松了,明天床上就能是那个亚雌,就算以后输了现在也要在雄主心里多占一块地方。
他心嘭嘭直跳,因为他的表现实在不听话,不太喜欢他的雄主会第一次罚他吗?
许渊清越想越慌,头上忽然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只手,潮湿又温暖。
“发情期还没结束?”
其实今天已经好很多了,但是这种时刻怎么能说实话。
许渊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好。”
闻言许渊清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霍琨却只顾着玩他的头发。
霍琨摸他头发上了瘾。
以前没注意,没想到许渊清的头发和他看起来不太一样,软软的,又细又滑。
棕色的头发从指缝里透出来,乖乖的任他揉搓,就像头发的主人一样,有时候没有表情,但眼睛却很可怜。
他忽然伸手一捞,掐住许渊清两边软肉。
“故意的?弄的我很痒。”
许渊清眨眨眼睛,无辜的表示他只是睫毛长。
一和霍琨对视,刚刚那羞涩的感觉又来了,他移开眼转移话题:“雄主,现在还要我松开吗?”
“不用了。”
霍琨声音有些哑,“让你松开,是因为我浴巾要掉了。”
许渊清顿时脸色爆红,结结巴巴道:“雄主应该早点说的,我以为、我以为你是不想我抱你……”
霍琨轻笑一声,“那你也抱了。”
许渊清脸更红了,慌忙要退出,“我还是松开吧,等雄主你系好了……”
手一用力,许渊清又被按回怀里,霍琨凑到他耳边。
“我说不用了,因为火已经点上了。”
许渊清眼前一花,已经被扔上床了。
霍琨眯着眼从头到脚地看着他这身装扮,看到某处透出的颜色,他气息变得危险。
“看来你今天的发情期来势汹汹,”他扯开窄窄的浴巾,“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寂静的夜,门遮不住声音。
摇晃着站起来的亚雌恨意更浓,但许渊清丝毫顾不上别人。
他伸长了脖子,不自然地挺起胸,难言的痒在四处蔓延。
趴在霍琨肩上时,他带着哽咽可怜道:“我也想给雄主分忧,雄主就让我做点什么吧。”
在许渊清绷着身子颤抖时,他欺身而上,以吻封唇。
“都听你的。”
第12章 偷文件
翌日,许渊清徐徐睁开眼,太阳已经高挂了。
热烈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许渊清还是觉得眼皮子酸重。
雄虫果然是热衷于视觉刺激的,他只是选了一件略有些性感的浴袍,效果远比他预想的要好。
楼下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餐。
许渊清慢慢下楼,腰还有些痛,这一次比前几次都凶猛。
走进了才发现椅子上被铺了厚厚的垫子,他有些惊讶。
旁边的佣人很有眼力见,立刻出来解释:“是霍总交代我们的,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睡觉,早餐要随时备着。”
这是许渊清的日常,但是从霍琨嘴里又强调了一遍,意义非凡。
许渊清能明显感觉到佣人们今天对他更殷勤了,以前只能说是尽职尽责,并没有多大情绪。
最明显的,那个亚雌站在角落目光又怨毒了几分。
昨晚他说他呆板无趣,雄虫看了会讨厌,可是雄主就是吃他这一招。
许渊清嘴角微勾,轻哼了声。
吃完饭有佣人凑过来夸他:“雌君近日精神不少,尤其是今天,格外容光焕发。”
这是必然的,雄虫就是雌虫的解药。
雌虫身体素质强悍,武力值高,而雄虫可以缓解雌虫的精神域暴乱和度过发情期,雌虫和雄虫天生适合结合。
可惜经过最近千万年的动荡,雄虫数量急剧减少,已经到了要拉警报的程度,于是各种保护雄虫的法案通过,各种组织建立起来。
和平年代,雄虫没了雌虫仍旧很潇洒,雌虫没了雄虫却不行,于是传统的一雄一雌被打破,一雄多雌在皇室的大力推行下,在全社会强制实施。
很笨拙的马屁,许渊清却听着舒心。
“你叫什么。”
“雌君,我叫巴里!”
没管激动的佣人,许渊清进了房间沉下脸打开光脑。
那个可恶的雄虫还没有给他发消息。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首页一条标了“爆”的新闻吸引。
#雄虫林原被罚款两亿星币,拘留十五天#
林原,他的前未婚夫。
林家是老牌贵族,不然许家一开始也不会想让他嫁给林原。
要是有林家那群老妖精在,林原不会跌的那么惨。
到底是谁,不光敢给林家人使绊子,还让林原来不及求救,直接名扬全虫族。
许渊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林原买了这栋房子。
霍琨现在应该很缺钱,不然不会卖房子,若是林原被罚两亿,他还会继续买下这栋房子吗?
许渊清有些坐不住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另一边忽然跳出一条消息,他还以为自己误触把消息发出去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定睛一看,是霍琨给他发了消息。
很稀罕。
聊天记录里他们上一次对话还在几个月前。
“我文件忘带了,帮我送过来,就在抽屉里。”
与此同时,昨晚那个雄虫就像监控了他的光脑一样,催他赶紧找理由进书房。
现在可用不着找理由,现成的理由。
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隐藏的任务变得有些棘手。
想到待会儿要干的事,许渊清干咽了下口水,紧张又心虚。
虽然雄主经常待在书房,但是许渊清一次都没去过,他刻意回避这里,总觉得这不是他该靠近的地方。
现在他一步步走近,准备偷取雄主的心血。
推开门,里面和他想象一样严肃端正,和雄主的气质一样。
桌子上很整洁,除了有几本文件散落在上面。
许渊清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霍琨让他送的文件,但他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翻找。
把几个抽屉都找了一遍,没看到他无意间听到他们讨论的项目名,许渊清往书架边走,但书架上只有书,偶尔有几处文件松散地塞进去。
手伸过去漫不经心地扶了一下,冷不丁瞥到一个摄像头,他脊背瞬间发凉。
虫族的摄像头拥有初等智力,像个眼睛一样,谁出现了就立刻锁定谁。
轻轻将文件塞回去,许渊清垂在腿边的手缩在袖子里,用力到发白。
他转身回到书桌,又拉开抽屉翻找,但耳边全是剧烈的心跳声,隔绝了文件嘈杂的哗哗声。
心脏跳得又重又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直跳得心口微微泛疼,他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随手拿了桌上散落的文件,许渊清一眼就锁定了熟悉的字眼。
他没想到这么容易。
雄主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么重视的项目,竟然就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被他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拿在了手里。
许渊清陷入两难,拿着这本文件,却觉得重如玄铁。
屏幕外,霍琨看着许渊清拿着文件愣住。
书房是他的绝对领域,里面有太多的机密,比如许渊清手中这个,霍琨全指望着它翻身。
随着许渊清呆愣的时间渐渐变长,霍琨眼眸也逐渐变幽暗。
在他耐心耗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许渊清放下了那本文件,打开抽屉拿了另一本。
他打开光脑,拿着两本文件仔细对照,随后拿走了正确的那一本。
霍琨放大监控,看到许渊清的光脑上是和他的聊天记录,上面写着他给他的文件名。
所以,刚刚在发呆,是在回忆吗?
霍琨拨通加密通话。
“郑厉,你把文件送过来。”
许渊清刚拿着文件到门口,就见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一个强壮的雌虫对他鞠了一躬。
“雌君,霍总让我送过去。”
雌虫不苟言笑,比他熟悉的卫枫严肃很多,许渊清不由得把文件交给他。
等人走后,他忽然寒毛竖起。
霍琨是怎么知道他刚刚好拿了文件?
第13章 家暴?
许渊清从来没有如此庆幸他在军部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在踏进书房的那一刻,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但是演戏也要演全套。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是对的,雄主远比一般雄虫深不可测。
被他晾在一边的雄虫又咚咚咚给他发消息。
“你搞定没,你雄主不是只有你一个雌虫吗?直接爬床睡他很难吗?”
的确是搞定了,他昨晚说要分忧,今天雄主就让他帮了个小忙。
他是答应了要偷文件,也会按照计划来,可是他可没保证会一定成功。
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一个字,拖。
许家不会立刻换掉他,因为近水楼台的雌虫只有他一个。
除非,他们再安排一个雌虫进来。
像他们当初把他送到霍琨床上一样,再发生一个“意外”,然后家里多了一个雌侍。
许渊清眸光冷了些,毫不客气的回了雄虫的消息。
“你以为所有雄虫都是懒蛋吗?雄主很看中事业,书房有人在把守,上次偷瞄了一眼,看到不少摄像头。”
疑似被影射的雄虫顿时跳脚了。
“看中事业还把公司搞破产了?你床上功夫不到位别给我找理由,告诉你,对我放尊重点,小心我连同聊天记录把你曝光到星网上去!”
刚洞悉了许家接下来动向的许渊清正在气头上,这雄虫既侮辱了霍琨也侮辱了他,军雌的冷硬脾气面前,珍惜的雄虫也不好使!
“你要这么做乔利是知道的吗?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去问问?不,我得在星网上开直播隆重的邀请军部的乔利上将,我要当着全虫族的面问他,恶意往一个已婚雌虫身上泼脏水,逼迫他盗取机密,这是他的主意吗?”
一直拿这件事威胁许渊清的雄虫慌了。
虽然他总是在这上面做文章,但这件事要是真声张出去他就玩完了。
脏水是最难去除的,别的雌虫早就被他拿捏了,他没想到许渊清不是一般的雌虫,竟真的要把事捅出去。
雄虫活得像个法外狂徒,法条里针对雄虫的惩罚虽少但还是有的,尤其是涉及了另一位雄虫的利益,而这位雄虫还是来自主星霍家的。
他只是个来自偏远星靠雌虫生活的D级废雄,到时候不光他受罚,许家被揭开了遮羞布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他少见的放缓了语气。
“你看看,我们是合作,你这么偏激干什么?刚刚你也说了这事儿挺难的,那我们就从长计议嘛,不要急不要慌。”
“哼,你也知道啊。”
雄虫没见过这么会蹬鼻子上脸的雌虫,在另一边气得鼻子都歪了,刚打了一半字骂许渊清,忽然被他一句话堵住了。
“雄主回来了,下次聊。”
大白天,艳阳高照,霍琨这时候回来了就有怪了。
许渊清单手就把雄虫的账号发给以前的战友。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
他冷不丁的消息直接炸的对面连发几个感叹号。
“!!!”
艾尔:“你伤好了?”
许渊清感觉莫名其妙的,他除了战场上的陈年老伤还有什么伤。
“就是霍琨阁下打的啊,他们都说霍琨阁下特别残暴,没收你光脑,打完之后让你光着身子跪着,还不给你吃饭。”
实际上每天睡到自然醒,有十几个佣人伺候着,雄主从不打他也不让他跪,最近还和他某方面特别和谐的许渊清沉默了。
他听着艾尔罗列一大堆,却一点也和他的实际生活联系不上,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十分确信他结婚后没有邀请旧友过来过,那这些谣言是哪儿来的?
第14章 脑子里除了那点事还有什么
“这都是谁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艾尔沉默了片刻,一个通讯就打过来了。
许渊清看着光影投射出的模样,黄头发,黑军装,盖不住的吊儿郎当的气质,艾尔和以前一点没变。
艾尔也在观察他。
不苟言笑,神情冷漠,是那个战斗狂魔。
他露出来的脖子也没有伤,但是脸是不是比以前红了?
艾尔一直知道许渊清很白,但在军部时他脸色更像苍白,现在他看着柔和很多,甚至有些红润。
一看就被滋润得很好。
艾尔被脑子里冒出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不对不对,许渊清是天天挨打的,怎么可能过得这么好。
他眼中带上怜悯。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许中将,你不用这么费力的隐藏,你衣服底下都是伤对吧?给我个地址,老战友偷摸去看?楓看你,给你改善一下生活。”
许渊清不懂他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缺的,唯一棘手的事是雄主的公司破产了,他过不了多久就要搬到又小又破的房子里住。
“好,雄主还没回来,你快来吧,多给我带点钱。”
艾尔爽朗的笑声完全盖过了许渊清的声音,他就像没听到许渊清的话一样自顾自往下说。
“我给你带的药都是很好的,保证你伤口愈合的比平时快,都是我从黑市上淘的,买到得靠运气。”
“艾尔,我说给我带点钱。”
“哈!哈!哈!哈!哈哈……”
艾尔笑得更大声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渊清就看着他笑,等他笑累了不笑了再趁机开口。
“给我点……”
“哈!哈!哈!哈!哈!”
艾尔又开始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一边抹眼睛一边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看着怪吓人的。
许渊清算是彻底明白了,是好战友,但是不能提钱。
“艾尔,跟你说件事,”
“哈哈哈哈……”
许渊清忍无可忍,被艾尔笑得他太阳穴都突突的跳。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低吼:“别笑了,我不跟你要钱。”
艾尔一秒恢复正常。
“你帮我去黑市……”
艾尔打断他:“你不会让我去黑市帮你抢钱吧?”
“……”
“开玩笑的。”
在许渊清冰冷地注视下,艾尔不敢再插嘴。
“去黑市帮我看一下摄像球和芯片的市价,你知道我要的哪一种。另外,斗场的报名什么时候开放?”
艾尔打了个寒战,“许中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那种东西是不能用在雄虫身上的。”
“谁说我要用在雄主身上。”
许渊清占领道德高位指责艾尔:“你脑子里除了雄虫和雌虫那点事还有什么?”
艾尔气得牙痒痒。
现在雄虫这么少,哪个雌虫的第一要务不是找个雄主,许渊清个占领雌君之位的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你……”
“已婚雌虫的事少打听。”
“还有,斗场开放了帮我报个名。”
光是听到斗场这个名字艾尔就忍不住龇牙咧嘴,许渊清说的这两件事他真的一个都不想帮。
当年的惨烈犹在眼前,那样的伤不管雌虫的恢复能力多么逆天都是好不了的。
许渊清现在还好好的坐在他面前对他发号施令,但内里不知道已经亏空多少了。
艾尔还想再劝劝,一看许渊清那一脸不变的倔强和固执他就不想再说话了。
“还去斗场,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吗?打吧、打吧,打不死你。”他嘀嘀咕咕。
“在骂我?”
艾尔一秒阳光灿烂,“怎么会啊,我是在想我还能做什么为许中将分忧。”
许渊清轻笑道:“骂我也没事,我现在确实需要你的帮助,艾尔,我们是好兄弟吧?”
这一笑面容柔和很多,一双独特的绿眼睛像一汪透亮的池水,艾尔想起了当年在新兵营时第一次碰见许渊清的样子。
他很青涩,比一般雌虫秀气一些,皮肤很白,偏偏又绷着脸不爱笑,很多人都开玩笑叫他冷美人,还有人暗暗嫉妒他以后能得到雄虫的青睐。
世事无常,所有美好的憧憬都变得面目全非。
“艾尔,别叫我许中将了,我的职位已经由另一位许中将代替了。”
许渊清说的平静,但艾尔心酸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但是在我心里第四军许中将不是什么许涣,永远都是许渊清,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当然是好兄弟。”
“好兄弟借我点钱。”
艾尔直接挂了通讯。
许渊清笑了下,进入光脑的模拟器模拟作战。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斗场是用鲜血来赢奖金,他得好好练练。
在搏击和操控之间,他选了操控。
倒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能选。
等到了斗场,他也只能操纵机甲来对抗。
搏击的观赏性更好,可惜他挣不到这份钱了。
只过去了几星时,操纵排行榜已经地震了,不少人榜上的长青树登上去一看,自己被刷下去了。
就在模拟场上的人全广场找这位“千山绿”时,“千山绿”下线了。
有人猜这是大佬闲来无事刷刷分不想引人注目,但其实是这位大佬的雄主要回家了。
霍琨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回家的时间很固定。
许渊清不用准备晚餐,但从小接受的雌虫教育驱使他一定要在雄主进门前等候着,在开门的一瞬间及时送上微笑。
今天搞定了不少事,他心情还不错,到楼下一看,那个亚雌窝窝囊囊的站在角落,他心情更美妙了。
刚站定,就有声音在背后阴测测的响起。
“马上,霍琨阁下床上的雌虫就会是我。”
许渊清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一股冷风,他下意识转身,抬手制服亚雌。
“啊!”
亚雌忽然摔在地上,捂着脸,摇摇欲坠。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在干什么。”
霍琨回来了。
第15章 无法证明清白
亚雌的眼泪一瞬间就冒出来了,没等许渊清说话,他先委屈开口。
“我只是说劝雌君不要和别的雄虫有过多的联系,他就威胁我要把我赶出去。”
地上的亚雌确实比他美,腰肢也比他软,尤其是现在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格外惹人怜。
别有用心的人一张嘴,莫须有的脏水就泼在他身上了,许渊清清楚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亚雌更可怜,用魔法打败魔法。
但是他指挥胜过,机甲赢过,战场上从来不露怯,从来也没想过要装可怜,打起仗来,这就是求饶。
他有自己的坚持和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脊梁骨比谁都挺,做不出这种事。
于是在霍琨看过来时,他硬邦邦又苍白无力地说了句:“不是,我没有。”
“雌君可以不承认,你怎么样对我我都可以不外乎,但是你和那个雄虫不清不楚我却一定要说!”
亚雌抹了一把泪,把白净的脸擦得通红,鼻尖也红红的,脆弱又坚强。
直到他微抬起头,他脸上的巴掌印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让人有些发怵。
许渊清顿感棘手。
他没想到这个亚雌对自己这么狠。
昨晚他扇的那一巴掌没收着力没错,但绝对不可能今早肿成这样,亚雌的身体素质比不上雌虫,但恢复能力也是很强的,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
“霍琨阁下,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仰视着霍琨,以霍琨的角度,亚雌精心调配的娇憨和天真脆弱被放大到极致。
霍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和刚才一样,先看向许渊清。
许渊清抿抿唇,“我和他没有出格的关系。”
亚雌叫起来:“看吧,霍琨阁下,我都没有说是哪个雄虫他就知道是谁。”
在字眼上被人抓到把柄,许渊清心不断下坠。
他小心地看向霍琨,却见霍琨正低头思索。
“是喊宝贝儿的那个吗?”
“就是他!”
许渊清逐渐握紧拳头。
原来那天的事雄主还是没有放下。
都怪他太不谨慎,竟然不知道把那该死的语音自动播放功能给关了。
亚雌不一定知道这个雄虫是谁,他只需要一个把柄,一个开口,把诸多的怀疑灌输进去。
就像他刚看到雄主时污蔑他的话一样。
“霍琨阁下,你可以查雌君和那个雄虫的聊天记录,我好几次都看到雌君在和他发消息了,一定有猫腻!”
“你想多了,我不会干这种事。”
霍琨没表态,亚雌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那么雌君,你能自信的把你的聊天记录显示出来吗?”
许渊清霎时间浑身紧绷,可偏偏霍琨也往他这儿看,似乎要看他的清白证据。
可是他没有这所谓的清白证据。
整个光脑,他最想藏起来的就是那个雄虫和他的聊天记录。
为了方便取证,聊天记录他没有删,这时候竟成了射向他的箭。
“雌君?”霍琨催促道。
但是许渊清,确实无法坦荡的把聊天记录展示出来。
若是别的雄虫,早在听到他和别的雄虫不清不楚时就要甩鞭子了,雄主能信任他到现在,等他为自己证明清白,他很感激。
可是要让雄主失望了。
他艰涩道:“对不起雄主,我不能给你看。”
亚雌的笑慢慢扩大,得意冲淡了可怜,露出几分内心的狰狞。
第16章 绿茶碰瓷
“阁下,您看到了吗?”
亚雌捂脸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没有说谎,是雌君犯了错还妄想封口,如果不是被您撞见,我就要在这儿消失了!”
霍琨深深地看了许渊清一眼,低头问亚雌:“那你说要怎么办?”
亚雌停了下来,扑闪着睫毛有些娇羞。
“我只希望能待在这个家,永远的……留在您身边。”
他不经意的换了个姿势,宽大的领口把所有美景都露出来了,从上面看,一览无余。
霍琨仍然不动声色,将这句话翻译得直白,“你要做我的雌侍?”
亚雌婀娜地伏了下去,嗓音更娇了,“是……”
“你觉得呢?”
许渊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互动,没想到还有他的事。
他眼睛不眨地说出标准答案:“如果雄主喜欢,我十分欢迎。”
这是雌君手册给的标准答案,也是雄虫在问的时候内心想听到的答案,许渊清觉得他没有错。
他知道他笨,不知道讨人欢心,像霍琨这样英俊的雄虫每天有数不清的雌虫想往他身上扑,他拦不住的。
不如像大多数雌虫一样,就此放任,省的惹雄主生气,还得个嫉妒的标签。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许渊清无机质的双眼对上霍琨的黑眸,认真道:“是的。”
亚雌喜上眉梢,已经按捺不住要往霍琨身上扑了,只是霍琨没发话,他还是有些不敢。
隐约间,许渊清好像听到霍琨轻叹一口气,仔细回想又觉得是听错了。
霍琨抬起脚,却没有走向亚雌。
沉稳的声音响起,宣告着亚雌的命运,“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许渊清愣了一下,亚雌一脸不可思议。
“不!霍琨阁下,我是霍宅送过来的,雌君说了让我做你的雌侍,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我的雄主了,霍琨阁下!”
他表情狰狞,猛地扑过来,被郑厉冲出来一招制住。
霍琨眉毛都没动一下,径直走向许渊清。
许渊清一直觉得霍琨不怒自威,比一些位高权重的雌虫还要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他刚犯了错,即使他没有实质性的出轨行为,但是百口莫辩也是错。
现在霍琨步履生风向他走来,他不由得心跳一紧,往后退了几步。
“跑什么。”
霍琨一挑眉,搂着许渊清的腰把他按进怀里。
手一勾,一米九的霍琨轻松的一米八六的前军雌拦腰抱起。
“雄主,放我下来,你会受伤的。”许渊清趴在霍琨怀里,攥紧拳头,说的很轻。
雄虫向来娇弱,霍琨的身高虽然媲美雌虫,但身体一定比不上雌虫,许渊清自认为是个大个子,万一霍琨抱他摔了那真是他的罪过了。
霍琨一抛,将许渊清颠了下,手上啪一下打在许渊清屁股上,把许渊清打得浑身一颤,脸埋得更紧了。
“把我跟别的雄虫比,嗯?”
微微低头,怀里露出的那只耳朵都红透了。
霍琨轻咳了下,嘴角的笑压不住。
冰山的人鲜少露出这样愉悦的笑,只是没人看到。
“怎么不说话。”
霍琨不依不饶,但许渊清处于对霍琨平时严肃的印象,并不觉得这是他的恶趣味,平稳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只是担心雄主。”声如蚊呐。
霍琨眼睛微弯,也不管许渊清的回答根本就文不对题。
许渊清缩了好一会儿,等他终于从霍琨怀里探出头时发现他正在霍琨的书房。
他刚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自然印象深刻。
许渊清脸色一白,心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雄主终于要与他撕破脸讲明一切了。
雄主应该早就知道他被许家送过来是有目的的吧。
他早该料到的,毕竟雄主不是一般的雄虫。
即便如此,他这一年什么也没说,在许渊清看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虽然其实他自己一年前也不是自愿的。
被戴上抑制环,注射药剂,他只能任人摆布,如果霍琨不要他,他就会被接着送到另一个雄虫的床上。
许?楓渊清想到当时担惊受怕的日子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忍下嗓子的灼伤感,他眼睛悄悄红了,嗓音微哑。
“雄主,我什么都说。”
“嗯,你是该什么都说,毕竟你总是把话都憋在心里。”
霍琨将一叠纸塞到许渊清手里,就见许渊清从面带苦涩到微愣。
“雄主,这是……”
“房子,我们马上要搬家了,今晚把房子定下来吧,再选装修风格,我让卫枫去办。”
许渊清的注意力顿时全被手中的几张纸吸引,他注意到这些房子都不大,八十平米的样子,和现在的豪宅不能比,但是也可以住得很舒服。
“这个吧,多出一间房,到时候可以留给虫崽。”
许渊清被他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
他和霍琨,还不知道有没有未来,但他的潜意识已经在期待以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家是个吸血鬼,但是他该怎么逃离呢?
“算了,看看别的吧。”
霍琨拿过来看了眼,“我觉得挺好的,这样的话就选那个叫什么奶油风的,温馨一点。”
许渊清又凑过去看了眼。
“也行。到时候您的孩子可以在客厅搭一块场地。”
眼前一花,他被捏着下巴对上霍琨危险的双眸。
“不是你的孩子?什么叫我的孩子。”
许渊清垂眸解释:“到时候您一定有别的雌侍,他们也会给您诞下虫崽,所以……”
霍琨打断他,“从刚刚我就想说了。那个亚雌,心思昭然若揭,你竟然无动于衷,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别人身上推吗?”
雄主生气了,许渊清很慌乱,但是他有些没搞清楚霍琨为什么生气。
雄虫拥有好几个雌虫这是很正常的事,就连他也是雌侍所生,难道雄主以后只有他一个雌虫吗?
不,这根本就不现实,也从来没有雄虫这样做过。
第17章 哪个更硬一些
许渊清心如乱麻,又要说雌君守则的标准答案。
可是霍琨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盯着他,好像要撕破他的伪装,直达他不安的内心。
他明白,霍琨想要一句他的真心话。
霍琨总是冷不丁的给他一种天真感,但这种天真是对他的残忍。
雄虫对雌虫的操控,社会对雌虫的规训,无数雌虫洒在守则上的鲜血,所有虫族的一份子都心知肚明。
雄虫可以拥有很多雌虫,这是法则,霍琨却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往外推。
要解释,许渊清就不得不把这一切血淋淋地揭开,无疑是对他的二次伤害。
许渊清思来想去,最后委婉的提醒:“我不能独占您。”
霍琨微怔,想起了什么,收起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思忖了片刻,认真道:“可是我现在只有你一个雌虫,你确实在独占我,我也在独占你,我要你全身心都想着我,不许想其他人。”
“雄主,那些雌虫以后会加入家庭,不算其他人。”
“我说算就算,现在不许想还没发生的事。”
还是雄虫专断的方式有效,许渊清果然乖乖听话,但在这问题上他似乎格外较真,安静了一会儿又发出异议。
许渊清总有千百种虫族社会灌输给他的理由,霍琨不跟他争辩,掐着他的腰就将他抱在腿上。
屁股接触到陌生的地方,许渊清能感受到霍琨的大腿肌肉瞬间变硬,他顿时变得不自在,屁股接触的地方痒得像是有蚂蚁在爬。
霍琨一巴掌拍上软肉,“老实一点。”
许渊清克制住扭动的冲动,他看着还算平静,但其实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连接的地方,直接忽略了霍琨对他说的话。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虽然没什么痛感,但许渊清浑身一僵。
他声音微颤,“雄主,请你再说一遍。”
霍琨一双鹰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漫不经心道:“我说话你不认真听,那好,那个喊你宝贝的雄虫和房子的装修,你自己选一个话题。”
许渊清立刻就选了房子。
但在雌虫成长过程中会接受各种各样的课程,以成为一个在家里能为雄虫分忧的雌虫,虽然现在手里的还只是平面图,但各种效果已经立刻在他脑子里浮现。
许渊清侃侃而谈,逐渐忘记了他现在的处境,直到屁股下的腿晃动了一下,一道电过遍全身,他身形不稳,下意识撑在霍琨胸膛。
“怎么了?坐好。”
霍琨波澜不惊,许渊清只当是他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
然而当他再次进入状态时,霍琨腿颠了一下。
上下起伏波动太大,许渊清惊呼一声栽在霍琨怀里。
他立刻就要起来,紧接着霍琨又颠了一下,这次许渊清直接虚虚地圈住霍琨的脖子。
他现在十分确信,霍琨就是故意!
许渊清默念自己是霍琨的雌君,一定不能冒犯雄主。
为避免他再出丑,他一挺腰就要下去。
“坐好好的,下去干什么。”
霍琨手一伸,拦腰将他揽回腿上。
那股酥麻感又出现了,狡猾地钻进他的骨头里偷偷啃噬,尤其是某个部位混乱中被顶了一下,许渊清脸立刻染上红色。
他更要下去了,雄主不怀好意,这样下去他是要出丑的。
他绷直了腰,但霍琨的手臂像铁一样不放过他,在他下滑时不由的往上,碰触到了某个点。
某点受到刺激立刻凸起,许渊清发情期的尾巴也被这碰碰撞撞给勾起来了。
他咬紧下唇努力克制心底的意动,在这种场景下,他突然发情,总觉得很……氵?荡。
夹着这个秘密,他也不管霍琨的阻拦,一个劲儿的往下滑,势必要逃开。
霍琨皱着眉手一捞,在他屁股上又来了一下。
“闹什么脾气。”
这一下突破了心理防线,许渊清绷紧身子轻颤,憋的满脸通红。
霍琨感觉气息不对劲,捏着许渊清的脸转过来,就看到一圈泪在他眼眶里打转。
他顿时就没脾气了,用指腹抹了一下他湿湿的眼睛。
“我打你你受不了了?”
他确信自己没用什么力,但是许渊清的表现像是他对他的屁股使出了一套降龙十八掌似的,可怜又隐忍。
霍琨回想他刚到虫族社会时疯狂补习的虫族知识,录像里手腕粗的带刺鞭子眼也不眨的往雌虫光裸的背上抽,那雌虫背上血肉模糊,却一声不吭。
所以他一直觉得虫族的雌虫是钢铁般的存在,意志和肉体都是顶级的。
但将这些看到的知识用在他腿上可怜巴巴的雌君身上,霍琨一时间脑袋转动不了了。
许渊清是他小心养了一年的雌君,他每天的动态他都知道。
大概是属于自己的,又上心了这么久,霍琨总觉得许渊清和别的雌虫不一样,并且格外需要呵护。
毕竟一年没有再经受以前那种残酷的日子了,身娇肉嫩一点也是正常的,他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他大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几秒钟的时间,霍琨已经冷静的思考了几轮,认为所有错都在他。
大概是他下手太重,或者打得太突然了,又或者打多了。
反正人已经惹哭了,他得负责哄。
霍琨伸手轻撩许渊清的头发,许渊清却把他的手抽出去。
“雄主,你先别碰我,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他手心湿淋淋的全是汗,已经忍到了极致,脸也滚烫,经不起一丝刺激。
他笨拙地的下去,脚刚沾地,又慢慢悬空。
霍琨将许渊清揉在怀里,撑起他的腰,他的解决办法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别动,我给你揉揉。”
他将手放在许渊清屁股上,将这一团肉慢慢地揉着。
骨节分明的大手格外有存在感,臀肉从手缝里漏出来接触绷紧的大腿肌。
许渊清被按着,胸膛贴着胸膛,只能眯着眼感受这一切,一时不知道手骨和大腿肌哪个更硬一些。
第18章 水声不断
许渊清逃不开,意志逐渐被击溃,他浑身都软在霍琨肩膀,在他动作大时下意识轻哼一声。
霍琨动作微顿,掐着许渊清的脖子让他转过脸。
现在的许渊清和刚刚倔强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全身出乎意料的软,像个小年糕一样趴在他身上,还白里透红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霍琨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因为许渊清的表情不像痛苦,倒像欢愉。
过了一会儿许渊清无神的眼睛才聚焦,汗湿哒哒的黏住额头的碎发,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许渊清十分羞耻,破罐子破摔般将头埋在霍琨脖颈,就是不让他看。
霍琨被许渊清的头发蹭得痒痒的,顿觉好笑。
“刚刚不愿意,现在又要抱,你到底怎么了。”
“雄主……”
许渊清蹭了蹭,霍琨立刻知道他哪里难受了。
蹭了几下后怀里的人就不动了,依霍琨对他的了解,大概是又感觉羞耻了。
霍琨轻拍了拍许渊清的背,比当事人镇定得多。
“啊,雌虫的发情期,我知道,你上次跟我说过的。”
来了发情期那就度过发情期,在霍琨看来这很正常。
但许渊清这次的反应格外大,一动不动的黏在他身上,羞到连空气看到他都不允许。
霍琨没有强迫他,手一拉将他的腿掰开,让他岔开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动作格外亲密,两人的腹部不受控制地贴在一起,将某些反应感受得越发清楚。
许渊清埋得更紧了。
这样的场景远超他二十几年所接受的底线,他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反正让世人暂时忘记他吧。
即使这几天高频率的和霍琨发生最亲密的接触,但是在这样灯光明亮的书房,在四周严肃的书籍的包围下,他的意动像是个错误。
充满不洁的心被挖出来,在书房之中,在无形中很多束严肃的目光中被审判,慌张得瑟瑟发抖。
“走了。”
霍琨一手掌着他的臀,预告了一声就抱着许渊清站了起来,许渊清与地面的距离陡然变大。
垂下的两条腿无处放置,轻轻地缠在霍琨的腰上,但这样贴的就更近了。
许渊清无可奈何,只得忍受这从心底发出来的颤抖,直到被抱进霍琨的房间。
霍琨没有开灯,只在将许渊清抱进浴室时开了浴室的灯。
浴室是个坦诚相待的地方,或战栗或扭动,所有的反应都无处可逃。
磨磨蹭蹭的,过了许久许渊清才被包着抱在床上。
今天许渊清又软又黏人,霍琨也便温柔了些?楓,以前都是摔在床上的,让他随着床晃动几下。
在黑暗里许渊清就放开了很多,霍琨到底还是很了解他。
不仅如此,虽然只是这几天才开始接触,但雄主对他身体也很了解。
大概是今晚意动的点很特殊,许渊清很快让霍琨知道,雌虫的身体在发情期时不仅软,还很敏感。
黑暗的房间里,水声不断。
……
阳光明媚,又睡到了日上三竿,许渊清最近越发懒散了。
打开光脑就看到两个消息,一个来自那个雄虫,一个来自艾尔。
第19章 planB
在讨人厌和老友之间,许渊清当然选择艾尔。
“账号主人是来自偏远星的D级雄虫,叫韦伦。”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嘿嘿,深一层的信息嘛……”
鸡贼不改以往,艾尔欠的让许渊清想扭他去擂场一决高下。
看看时间艾尔正在训练,许渊清转而打开了雄虫的信息。
“去霍氏科技,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许渊清心一沉。
安排好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乔利的人已经渗透了霍琨管理的公司吗?
他试探性地问:“总裁办的人有接应?”
雄虫回得很快:“你到那儿就行,别多问,我们自有办法。”
任务有些棘手。
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开始,所以这一年来许渊清一直安安分分的。
他没有去过霍氏科技,霍琨也没有主动提,突然之间他要去公司,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霍琨是个独特的雄虫,一双眼睛深不可测,许渊清时常感觉自己被看透了。
直接在霍琨的地盘搞事,乔利也真是敢想。
许渊清头疼不已,磨蹭了许久都想不出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光脑震个不停,雄虫连发了好几条来催促。
“怎么还没出发,你在拖延时间吗?”
“或许雄虫阁下可以给我想一个理由。”
之前许渊清反击了一次,曝光聊天记录似乎已经拿捏不住他了,但对面的雄虫有恃无恐。
“我没有义务帮你想,耽误了进程你自己跟乔利说去。”
然后乔利再以他雌父来威胁他。
许渊清锤了下床,强压住狂跳的心脏思考可行的方法。
几分钟后,他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几盒菜就装好了。
每个雌虫都要学厨艺课,但他几乎已成年就去了军部,退下来时又被霍琨当做笼中雀养了一年,他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希望味道还可以。
刚出门,有辆出租车恰好停下。
许渊清十分确信他没有打车,但他没有表现出异样,平静地上了车。
坐下的一瞬间,许渊清在后视镜和司机对视了一下。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只一个照面,许渊清就确定这是军部的人。
他大概猜到暗中有人监视他,并不打算故意违抗雄虫发给他的任务,没想到他们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加果决,没有给他一丝一毫逃避的机会。
“你想好的理由是什么。”
许渊清老实回答:“给雄主送饭。”
正开车的雌虫嗤笑一声:“雄虫差你那一口饭吗?”
他点了下光脑,“他果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启用计划B。”
“计划B?”
雌虫瞥了许渊清一眼。
“你的理由烂得要死,接下来按照我们规划的走就行。”
许渊清知道自己没有置喙的资格,没有说话。
车里气氛冷凝,他看着窗外的街景默默计算着距离,握紧了手里的饭盒。
驶入地下,车停在黑暗压抑的停车场,司机雌虫点起一根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渊清自觉下车,刚出停车场就有个身穿制服的雌虫亲热的给他一个拥抱。
他飞速拉开陌生雌虫与他的距离,眼含警惕。
雌虫也不恼,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冷得可怕。
“老实跟我走,按照计划来,这附近已经被包围了,你没机会逃走。”
许渊清跟在他身后,一路到了霍氏科技的楼下。
雌虫压低了声音,“记住,你是我远房表弟,别在这一点上穿帮了。”
进了门,前台的雌虫眼神犀利,要拦下许渊清。
许渊清旁边的雌虫立刻笑眯眯的过去解释。
“对,我已经跟陈经理说了,他说让我带人进来先看看。”
许渊清并不觉得这个理由行得通,他这样直接被打上了关系户,以霍琨的性格,他管理的公司不会这么随意。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前台的眼神锐利得要把他钉在原地,但是他并没有拦住他。
许渊清就这样顺利进了公司,站上电梯时他还有些不可思议。
雌虫拉着他,满脸笑意,好像在热情的寒暄,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许渊清的眉头越皱越紧。
“十分钟后,一号电梯会故障。我和前台说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除了我,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先躲一会儿,不要让人看到你,等信号发出你再前往一号电梯按顶层,速战速决。”
“光上了顶层,只要那里有人我就没戏。”
雌虫咧嘴一笑,“今天霍琨阁下不在公司,顶层的人也会被短暂的引出去,时间有限,怎么把握全看你了。”
许渊清左右看了下,很快找到地方躲进去。
这里很安静,一般没人经过,静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的思绪却并不平静。
能看出霍氏科技以前的管理挺严格的,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浑水摸鱼,从他能成功潜入可以看出来。
许渊清知道霍琨在忙一个新项目,他十分看中这个项目,想力挽狂澜。
但公司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大染坊,许渊清十分担心可以望得到的失败会让霍琨一蹶不振。
不远处有人经过,许渊清敏锐捕捉到关键字眼。
现在一号电梯已经故障了,计划开头的一小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仰着头,静静等待着光脑跳给他的信号。
大概十分钟,信号还没有发来,这完全不符合乔利高效率的一贯作风,许渊清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利的人捣乱,顶多被抓到挨公司批评,他要是出去被人撞见可就坏了大事。
他静下心来又等了一会儿,在第二十分钟时,他准备发个消息问问情况。
然后在下一步开始之前,一个脚步悄然靠近,在许渊清反应过来之前打开门。
光线照进昏暗的小房间,来人逆着光,气息危险。
第20章 睡得很香
许渊清悄然变换姿势,随时准备战斗。
“啪。”
不知道哪里的开关,废弃小房间亮起明亮的灯,卫枫满脸殷勤的笑。
“雌君,您怎么在这儿。”
刚刚一瞬间的凶残仿佛是许渊清的错觉,但是对上卫枫的笑脸,他并不觉得轻松多少。
一直安分待在家里的雌君躲藏在公司废弃的小房间,霍琨完全可以报警抓他了。
许渊清提起饭盒,说了个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我来送饭。”
卫枫的底线貌似低得离谱,竟然一点都没觉得怪异,反而很高兴的要为许渊清带路。
跟在卫枫后面,许渊清自己都觉得别扭,他叹了口气,尴尬地闭眼了片刻。
到头来还是得用她的理由,不管他最后是什么下场,但好歹成功来到了顶层,而他等的信号到现在都没发出给他。
卫枫给他带到办公室面前,就自觉退出了。
“霍总现在不在,雌君可以进去坐一会儿。”
玄色的门近在眼前,卫枫退出后,一整个顶层都空无一人。
许渊清真为霍琨捏一把汗,怎么这么松散,怎么对他这么信任。
要是许渊清真有歪心思,那新项目的文件估计早就到他手里了。
推开门,严肃简约的风格很符合许渊清对霍琨的印象。
文件被堆在一边,不多,但也不算少,除此之外入目之处没有什么关键的东西了。
要想得手,去翻这摞文件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许渊清慢慢走过去,坐在霍琨的老板椅上。
隐秘的摄像头忠实的记录这一切,在屏幕上,许渊清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霍琨如各方所愿,没有在公司,但却并没有去参加那无聊的会议。
显示器上各种深奥的数据快速滚动,另一块屏幕显示出二十几个严肃的脸。
他在开视频会议,在办公时间,他没有一刻是松懈的,只是并不为已经烂掉的霍氏科技罢了。
正说到关键处,二十几双正认真地看着他,他却顿了几秒。
手边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许渊清从进入他的办公室以后做出的各种行为。
现在他坐在他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伸手整理他桌上的东西。
每一样他都仔细地移动,最后是那摞文件。
新项目的文件就夹在里面,只要许渊清一件件找就能找到。
整层楼的人员都已经被他撤离,没有人会进来打扰许渊清,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翻找他想要的东西。
监控里,许渊清在霍琨意料之内的将文件挪到面前,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文件挪到了另一边。
就在霍琨等着看他的下一步时,他干脆利落地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办公桌已经被他整理出了一块空地,那一摞人人觊觎的重要文件被他移到角落,和其他物件可怜地挤在一起。
办公桌又大又结实,椅子也舒适,办公室没人打扰,好像确实挺适合睡觉的。
霍琨放大了看许渊清被压扁的半边脸,有一层软肉被挤了出来,还有一半的睫毛被压在手臂上,另一半的睫毛倔强地翘起。
霍琨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动一下。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认知,那就是许渊清辛苦潜进他的公司,最后成功进了他的办公室,天时地利人和,许渊清却对文件视若无睹,反而在他的办公桌上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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