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很想。”白兰拽着江雨浓的手,用了挺大的力气。
江雨浓的手腕被她捏得好痛。
掌心却又犹坠云巅,碰到带了些韧的棉花糖,连收紧都不敢。
这么个动作下,手收紧,像什么话?
就好像她确实很渴望……一样。
江雨浓被感官掣肘,都没能再说一句话。
“你也很想,我也愿意。为什么不能来呢?”
白兰已经带着江雨浓,往极乐的天堂游走了。
在明确碰到某团绒毛前,江雨浓可算回过神,使劲收手,和白兰僵持不下。
“雨浓要是不信我也想的话,试试不就知道了?”白兰的语气让了一步。
动作却不肯放松,还在和江雨浓斗。
“……白兰。”江雨浓咬着牙,额头上爆了青筋,就是这样也没能从白兰的手中逃脱。
她今天本身不舒服是原因,但江雨浓想,她有必要重新评估白兰的武力值了。
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没怎么锻炼,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姑娘。
谁知道力气这么大。
江雨浓自己平日可是有空都会去健身房的。
“放手。”江雨浓最后用上力,说得咬牙切齿,算是最后通牒。
白兰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往后跌坐下去。
咚的一生。白兰这会儿衣服都没穿,不知道这一下有多痛。
“对不起……”白兰这会儿都顾不上身体有多痛。
她捂着心口,就这么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又不敢真的哭出来。
“我,我以为你也想……”就她这番动作继续下去,差点就要成强迫江雨浓和她……
“不是这个问题。”江雨浓甩了下酸痛的手腕,叹息一声。
她拿起搭在床头柜上的衣服,闭着眼,把它搭在了白兰身上。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你……姐姐,你是被迫跟着我回来的。就这么做了,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不公平,也是一种伤害。”
就算想,江雨浓也迈不过这道坎儿。
就像当初若非白兰走投无路,她也不至于把人留下——哪怕花了那么多钱。
白兰没有往那一层上想。
“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她把衣服拉紧,颤抖着抬起头,眼眶里蓄积了好多眼泪。
江雨浓可算睁眼了,看见她这样,又有些愧疚的自责。
甚至会想,如果拒绝白兰,她会哭成这样,那不如答应她算了。
就像白兰说的那样,她们明明是你情我愿。
只是,江雨浓不想就这么忽略她们这段关系里,她在金钱和地位上的主导关系。
“没有这个说法,好吗?”江雨浓伸手,帮白兰擦去她尚未成型的眼泪。
替她诱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泪花。
“我还是更希望我们以室友的方式相处。哪怕我确实……很喜欢你。”她知道的。白兰也知道的。
这句喜欢,不是告白,只是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把同她有性吸引这句话用更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而已。
白兰看着江雨浓,不眨眼,眼泪也涌如急浪。
她根本控制不住这场落在心上的涟漪,任它一串串的掀起,扯得她心脏好痛。
她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因为冷,因为过度的激动,因为某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的迸发。
她披的衣服盖不住她的身体。
半边肌肤漏在外面,把江雨浓的视野染出粉白的云霞。
而她又忍不住,向江雨浓的方向挪动了起来,膝盖还跪在地上。
江雨浓赶紧伸手抱住她。“乖,乖……不是讨厌你,也不是因为你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
她还哄起白兰来了。
今天这番作为,但凡换作另一个女人,哪怕再妙曼再美艳,江雨浓都会动怒。
她已经在抗拒,对方却还执意要继续。这就是一种强迫。
可偏偏,对着白兰,她气不起来。
一看见白兰的眼泪,江雨浓哪儿还剩什么脾气,只想好好的抱住她,顺着她的头发,直到她把可怜的眼泪收走。
白兰罕见的没有说话。
她圈着江雨浓的脖颈,把头搭在江雨浓的肩头,还在止不住的抽噎。
江雨浓看她抽抽嗒嗒的,也就换了个姿势,好好的抱紧了她。
连胃部的疼痛都淡了。
“雨浓……”好半晌,白兰才勉强止了抽泣。
“能不能吻我?”如果那种事做不到,那换成一个热吻,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一个这样的拥抱就足够了。白兰只是贪心。
江雨浓松了下手,换做捧住白兰的脸,看着她哭花了的脸蛋两秒后,咬上她的唇。
或许她们确实没法像室友一样相处——谁会天天和室友接吻?
至少江雨浓想要再坚守自己的底线一段时间。
不过一个吻,还是可以给的。
这一回,江雨浓都没有克制力道。
白兰被她咬得又痛,又满足。
心上的涟漪被抚平,那股颤动却已经触及了心灵深处。
吻完,白兰浑身热的不行。
江雨浓把衣服递给她时,摸了下她的体温,服气得弹过她的额头。
“又该吃药了。姐姐,要爱惜自己。”
“下次知道了。”白兰乖乖点头。
“我也没有感觉很难受。待会儿还能拖地。”
她收到江雨浓一个复杂的眼神,稍稍怔愣。
“要不是我今天不舒服,肯定不会让你做。但……”
江雨浓说罢,身上的反应好似砸开了堤坝,泄了出来。
她捂着头,找了个地方坐。“我确实有点来不起了。”
“怎么回事?”白兰几乎是扑了上去,接住江雨浓。
“……忘吃早饭,然后被恶心人刺激到了……三次。就这样了。”江雨浓叹了口气,不得不靠在白兰身上。
“你不是带了早饭出去的吗?雨浓,不可以这样。”这下换白兰干着急了。
“别又哭了。我没事的,吃点东西就好。”
江雨浓揉了下白兰的眼角,即刻摸到一点湿润。
她的白玉兰,是水做的啊。哭成那样还能掉眼泪。
“那,那我先去给你做饭,待会儿再来拖地。你要不先找点面包将就一下。”
白兰使劲眨眼,把几近失禁的泪逼出去,不再流。
“没事,现在好多了。其实主要是被那群人膈应得想吐。”
江雨浓还能自嘲。“还好没吃,不然真吐在公司了。”
“雨浓……你早点说呀,我就不折腾你,去做正事了。”
白兰把江雨浓搬上床,走之前还“责备”了江雨浓一句。
江雨浓听得出她的急切和愧疚。
“又不怪你。这不是没来得及?”
她轻哂,摸了摸白兰的头。“麻烦你做饭了。”
“嗯嗯,我会快一点的。”
进了厨房,把菜烧好后,在江雨浓看不见的地方,白兰咬紧了自己的手臂内侧。
江雨浓很明显是才被公司的人刁难过,身体又不舒服。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让江雨浓来亲吻她拥抱她,安抚她的不安和内疚。
她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金丝雀——更别说室友。
她不想当江雨浓的室友。
至少,她想要和江雨浓接吻。
可也不能是在江雨浓不舒服的时候啊。
白兰一边使劲的折腾自己,咬过手臂也觉得不舒服,拽着头发使劲扯。
一边还老老实实的给江雨浓做着饭。
她做了最快的炒面,端给江雨浓之前,确认过她自己弄出来的伤不会被江雨浓看见。
又赶紧回去炖暖胃汤。
“一份炒面够了啊。姐姐?不用再做了,一起来吃吧。”
“做个汤就来!”
端着汤坐上餐桌,白兰表露出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如常。
就算眼尾还是红的,那也可以说是刚刚哭出来的。
她只是内心受着煎熬,痛楚如麻,扎得斑斑驳驳。
露给江雨浓的,还是堪称可爱的笑。
“所以要跟我说说吗?今天是姓邓的那个男的他舅舅来找你了?”
白兰努力充当小树洞,主动问起这件事。
“对。他比邓浩厉害多了,和我组长是一伙的。他给我派了两个不可能完成,就算完成也可能遇到坑的任务。组长还劝我要懂得吃亏。”想起来,江雨浓还有些反胃。
如此她确定,她身体上的不适,大半来自心里的痛苦。
“这么恶心。真喜欢吃亏,凭什么她自己不吃?有本事她去帮那个男的做备案和ppt,再交给他让他在领导面前展示自己啊。”
白兰简直义愤填膺,一顿输出,替江雨浓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有这么一个人能和自己说说话也好。
哪怕江雨浓习惯孤独,习惯自己扛,也会贪恋和白兰在餐桌上的对话。
这可能也是她们做不成室友的原因。
缺爱的人遇到爱,就像曝晒的鱼遇到水。
怎么可能放手。
“不止这个。之后我前任的现任找到我。她也是个有病的,像个豪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己管不好女朋友,来找我麻烦。我就和罗云笺说了一句话。”
就算是昨夜罗云笺疯狂发的消息,江雨浓到现在都没有看过。更别说回复了。
白兰的表情显然扭曲了一瞬。“好奇葩啊……”
“反正,我骂了她一顿。不说这个。多出来的两个任务才是。都没人帮我,周一截止,我就是一天有48小时,也做不完啊。”江雨浓想到这儿才愁。
“有没有可能……不去做完它?”白兰咬着筷子,忍着头脑突突的痛。
听见豪门两个字的时候,她眼前就闪过些画面了。
这会儿去思考如何帮江雨浓破局,更是头痛欲裂。
“怎么说?”江雨浓没发觉白兰的异样。
拿这件事问白兰,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有别的信息吗?比如那个舅舅逼迫你的录音?”
白兰背后冒着冷汗,面色尽可能的维持原状。
“我还真有录音……姐姐?姐姐?你还好吗?”江雨浓被吓了一跳。
上一秒瞧着白兰还好好的,一句话的功夫,白兰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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