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一想到肖晴鹤洗的是什么, 何羡鱼整个人犹如被浸泡在沸水里，直接就给煮熟了。
他恨自己定力不够，也恨自己怎么就穿了宽松的睡裤, 让肖晴鹤一下子就把手伸了进去。
这次, 是真的不要活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何羡鱼连忙用抱枕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
肖晴鹤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把何羡鱼缩起的衣摆往下拉了拉, 安抚他：“男演员拍激情戏时产生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羡鱼丢脸丢大发了, 拒绝安抚, 拒绝和好，用沙哑的声音控诉道：“哥, 你欺负人。”
肖晴鹤纠正他的说法：“我只是想帮你，没想到把你弄哭了。抱歉。”
何羡鱼没有听出半分歉意, 恼羞成怒道：“我都让你停下了！”
可肖晴鹤置若罔闻。何羡鱼所有的力气在无用的挣扎中消耗殆尽, 最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一声毫无悔意的“对不起”之后，肖晴鹤继续道：“下次你喊我‘哥哥’, 我就停下。”
何羡鱼大脑还在缺氧状态，丝毫没察觉“下次”这两个字的不对劲，“真的吗？”
肖晴鹤趁机拿下他的抱枕。
少年被欺负惨了，哭得脸蛋皱巴巴，仿佛可以透出水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肖晴鹤俯下身, 亲吻他眼角的泪痕, “今天的事，都怪我，是我教学时没有把握好度。但是有时候演员演戏时过于投入, 也避免不了。”
何羡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明明爽到了，还弄脏了肖晴鹤的手, 怎么还反而怪他？“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愿意教我。”
“不客气。这是哥哥应该做的。”肖晴鹤勾起了唇角，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晚安吻，“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肖晴鹤亲自开车送何羡鱼去上学。
到达校门口，何羡鱼跟他挥手告别，然后找了辆共享单车，去赶早八了。
今天周一，满课。
相熟的学生见到他，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否则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何羡鱼想了想，好事的话，大概就是他的哥哥终于杀青回家，有时间陪他了。
午后时分，何羡鱼拍了一张校园新装的流浪猫窝，发给肖晴鹤。
fish:【感谢某位匿名的大佬慷慨捐款。今年校园的流浪猫遇到心软的神，可以过上一个暖冬了。】
很快，何羡鱼就收到了肖晴鹤的信息。
xqh:【那真是大善人。希望世上每只咪咪都能有温暖的家。】
肖晴鹤装傻充愣，何羡鱼就不拆穿他了。
fish:【哥，在忙什么？】
xqh:【新鲜出炉的定妆照[嘘]】
乌黑的长发用布条束在头顶，露出英气十足的眉眼。再往下，是青色的布衣长衫。造型非常的古朴简单，却越发衬得俊朗不凡。
劳模肖晴鹤不久后会进组一部大型古装权谋剧，饰演大周第一谋士谢尘，身负血海深仇，蛰伏在江湖朝堂之中，平反冤案、扶持新君、振兴山河。是肖晴鹤从业以来拍摄的第一部正剧。
剧方担心流量明星撑不起这部戏，在筹备时本来没考虑肖晴鹤。但肖晴鹤在看完剧本后，极力争取。他先是找到导演，谈了自己对角色的想法。又找到了出品人，跟他聊了一整晚。
这是肖晴鹤争取角色最积极的一次。通常到了肖晴鹤这种级别的流量，会避讳表现出很想要出演一个角色的欲望，以免失败时面上无光。但是肖晴鹤一旦有心仪的东西，他是不达目的不死心。
这人简直就是事业粉的天堂。
fish:【哦莫哦莫，哥哥莫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今天也是为哥哥的美貌发疯的一天！啊啊啊，我何曾有幸，能到这个世界见识到那个世界不曾见到的盛世美颜。哥哥的脸是世界名画。看来我要去看眼科了，因为除了你，这世界对我就是一片黑白。以下省略彩虹屁一千字。】
xqh:【敢把这段文字用语音发出来吗？】
fish:【[旺柴]那是另外的价格。】
xqh:【当初签你的话，就觉得你这个小东西很会吹彩虹屁，当个吉祥物养养也不错。】
fish:【现在也一样。哥，我会努力成为你的专属彩虹屁制造机[加油]】
xqh:【乖】
深秋的月亮又清又冷，泻下冰一样的银辉。
楼下花园清幽寂静，沐浴在月光之下。不远处，两棵柿子树郁郁葱葱，圆润饱满的柿子藏在绿叶间，像极了红灯笼。
何羡鱼坐在飘窗前，一边练习吉他一边往外张望。
心如明月的少年，也开始有了隐秘的心事。
一辆熟悉的保姆车从拐角处拐出，往别墅缓缓驰来。
何羡鱼连忙放下吉他，跑去浴室，从里到外、认认真真地刷了好几遍牙。
半小时后，何羡鱼喷了点桃子味的口腔喷雾，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很快，肖晴鹤穿着睡袍来开门了。见到何羡鱼，他佯装吃惊：“今天怎么回来了？”
通常，何羡鱼周一到周四晚上都住在学校的公寓里。
何羡鱼摸了摸鼻头，撒了个不太高明的谎：“有书本落在家里了。”
何羡鱼一脸期待地看着肖晴鹤。
肖晴鹤也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出声询问：“还有事吗？”
何羡鱼难掩内心的失望。肖大明星亲口说的“每天”，结果他自己先给忘了。
“……没事，晚安。”何羡鱼怏怏地转过身，刚走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然后一股大力把他拽进了屋内。
门合上的那刻，肖晴鹤把灯全关了。
下一秒，他的吻落了下来。
一片漆黑中，触觉被无限放大。一点点的触碰都能让心尖儿发颤。
更不用说是在亲吻。
何羡鱼像是努力想要掌握答题技巧的好学生，搂着他的脖子，很生涩、却又很认真地回吻着他。
一场缠绵的拥吻之后，何羡鱼脑袋快成浆糊了，心脏已经罢工。他躺在肖晴鹤大腿上，盯着肖晴鹤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忍不住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真好看啊。
好看得要死。
简直就是他的审美上长出一个人。
肖晴鹤放下剧本，抓住何羡鱼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头亲了过去。
何羡鱼再次羞红了脸。他看过肖晴鹤的偶像剧吻戏锦集，明明都亲的很克制很温柔，怎么到他这里，就有点色气？
手机响了。
何羡鱼摸到肖晴鹤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哥，弛哥打来的。”
肖晴鹤按了接听键，听筒传出的舞厅音乐差点把他耳朵炸聋。
肖晴鹤直接挂断。
不一会儿，张弛再次打来。大概是换了个地方，背景音乐稍稍小声了点。“鹤鹤，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之之忙着睡他的那个博士小男友，怎么叫都不肯出来玩。你呢？该不会也陷入什么温柔乡了吧？”
肖晴鹤轻轻咬了下何羡鱼的手指头，笑道：“在陪羡鱼。”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多了个弟弟，而是多了个儿子？”张弛说到正题上，“我今天带着琳达去游艇，发现有工作人员往你那艘游艇装饰蓝色的气球和花。你小子该不会真的有老婆了吧？”
何羡鱼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肖晴鹤再次挂断了。
“哥，我是不是快要有嫂子了？”何羡鱼想起了前几天肖晴鹤在明珠公馆说的话，“你说你很快就会有老婆。你喜欢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何羡鱼希望肖晴鹤回的是“瞎扯的没这回事”，没想到，当事人郑重地点了下头。
何羡鱼忙不迭缩回了手，爬了起来，努力藏好心里的不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肖晴鹤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揉着他柔软的发丝，回道：“笨蛋。太笨了，笨到我都无语了。”
何羡鱼话语中冒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气：“那你喜欢她什么？她是不是很漂亮？”
“超级漂亮，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惦记。他还很善良，很勇敢，很开朗，是我的小太阳。”肖晴鹤拉起他的两只手，捏了捏他手心，“明晚我带你去游艇玩，然后介绍给你认识。”
何羡鱼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身为弟弟，哥哥好不容易找到喜欢的人，他难道不应该大度献上祝福吗？“我带个见面礼送给她。不过，哥，你要小心点，别被狗仔拍到。”
肖晴鹤哭笑不得，点了下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时候不早了。何羡鱼跟肖晴鹤道了声“晚安”，准备离开。
肖晴鹤叫住他，“等等，今天的晚安吻呢？”
“还是别了吧，嫂子会介意的。”何羡鱼打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
肖晴鹤晨跑回来，正准备送何羡鱼上学，听管家说，何羡鱼早饭都不吃，就背着书包去上学。
“小少爷看着不太开心。”管家担忧道，“会不会有人惹恼他了？”
惹恼小少爷的人笑了笑：“没事，今晚我会把他哄好的。”
下午的品牌站台活动结束后，肖晴鹤回家换了套休闲服。他从楼梯下来时，正好与肖骏打了个照面。
肖晴鹤看了下手表，有些惊讶：“小叔，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要知道肖骏是个工作狂，六点之前绝不下班。
“特地回来跟你聊一聊。”肖骏沉声道，“晴鹤，到书房来一趟。”
第92章
“本届校园十佳歌手大赛第一名为五道口乐队！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来自新雅学院的主唱何羡鱼, 来自计算机系的贝斯手商光颢、来自机械工程专业的鼓手陈宇……”
散场后，沈琢送上了一束鲜花，祝贺何羡鱼带领的五道口乐队获得第一名。
“沈哥你这么忙, 还过来看我比赛, 谢谢。”何羡鱼唤来钟小印，继续对沈琢说, “这次比赛, 我们五个人的造型都是小印帮忙做的。他很厉害。”
钟小印头一次在沈Boss面前抬起了头。他家境不好, 学习不好, 性格又懦弱，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是废物, 一事无成。而如今，他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他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造型师。
《霸道总裁的娇软情人》情节早已崩塌, 但主角受钟小印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阳光。
“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继续努力。”沈琢望了望四周，问何羡鱼，“你哥今天没来看你比赛吗？”
超级弟控肖晴鹤，明明人还在北京，居然没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不正常！
何羡鱼摇了摇头, “他很忙, 没时间。”
大概忙着跟嫂子甜甜蜜蜜吧。
自从那天游艇爽约后，何羡鱼已经有两周没见到肖晴鹤了。肖晴鹤还会回他微信，回他电话, 看似与之前无异，但是, 何羡鱼敏感地意识到，他的哥哥好像在刻意疏远他。
也对，哪个嫂子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弟弟黏黏糊糊天天腻歪的？要真是亲兄弟就算了，结果这个弟弟还毫无血缘关系。
何羡鱼心里头一直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小人双手叉腰，痛骂肖晴鹤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来撩拨他？为什么要亲的那么动情，好像真的喜欢他似的。
另一个小人则好声好气地劝慰，那不是“撩拨”，那只是热心教学。那不是“动情”，只是肖晴鹤演技出色。
但不管怎么劝慰，何羡鱼心里就是止不住地难过。他不得不用繁重的学业来转移注意力，劝自己不要再沉浸在这段无望的情感之中。
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初，北京城迎来今冬初雪，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带来了冬日的宁静和浪漫。
何羡鱼走出家门口，雪花如絮如羽，漫天舞落。他拍了一张雪花落在柿子上的照片，本想发给远在横店拍古装剧的肖晴鹤，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哼，狗男人，不配看到这么美的雪景！
他和肖骏去机场接了宋雪，然后三人一起去一家法式餐厅用餐。
肖骏定了一间包厢。不同于其他法式餐厅给人带来的过分庄重感，这里的环境虽高雅，但红木的桌椅，丝绒的窗帘，还有温馨的壁炉，多少冲淡了高级餐厅带来的拘谨感。
宋雪刚在云贵高原结束了电影的拍摄。因为强紫外线的照射，整个人都黑了两层。美味的鹅肝摆在她面前，她都无心品尝，拿着面小镜子，照来照去，唉声叹气道：“脸都垮了，丑死了。”
“哪里丑了？你的美貌可是连路过的蚂蚁都要惊叹的水平。”何羡鱼的彩虹屁已经到了可以信手拈来的地步。
宋雪被他的话逗笑了，掐了下他的脸蛋，“小嘴可真够甜的，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姑娘。”
何羡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下：“我就照着妈的模样找对象。”
肖骏去洗手间期间，宋雪来到何羡鱼的身边，轻声询问：“小鱼儿，刚才为什么愣住了？”
何羡鱼垂下眼皮，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极了他这段时间的心情。他对着他最信任的人，坦诚道：“妈，我好像，好像喜欢男生。”
“那就去喜欢呗。”宋雪上一世就是世人眼里离经叛道的女人，即便重活一世，她依旧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宋雪揉了揉他的脸，声音放得十分轻柔：“小鱼儿，你曾经告诉我不要害怕，大胆往前走。现在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不要害怕，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恋人，妈妈都举双手赞成。”
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何羡鱼眼里瞬间浮现出了泪光。
“可是，”他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些委屈，“他不喜欢我。”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宋雪对何羡鱼有信心，“你这么好，他肯定喜欢你的。”
没多久，肖骏回来了。他给妻子倒了一杯红酒，听着离家数月的妻子聊着接下来的计划。她要美白，要健身，学画画，学做饭，送孩子上学，陪丈夫用餐，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
肖骏的眼里全是幸福的笑意。他有这样可爱漂亮的妻子，有这样聪明乖巧的儿子，所以他不希望任何人破坏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即便这个人是他视为亲儿子的侄子。
小鱼儿要是真被肖晴鹤拐上了弯路，他要怎么跟宋雪交代？
午餐结束后，何羡鱼打包了一份牛排，给谢唯之送了过去。
叶怀竹去妇产科见习。谢唯之身边没有照顾他的人。这段时间，何羡鱼一有空就过来看望他，一是给他送好吃的，二是陪他说话解闷。
几日不见，谢唯之的肚子又大了一圈。他坐在沙发上，右手挪到后腰，来回揉捏后背的酸痛。
何羡鱼把食物放在餐桌上，然后走过去，扶起了谢唯之。
娱乐圈当红流量对经纪人、家人和友人说是出国度假，实则躲在别墅里待产。因为害怕被人看到他大着肚子的模样，他连钟点工都不敢请，也不敢叫外卖。平时肚子饿了，就只能自己煮点吃的。
“好好吃！跟这个比，我做的简直就是猪食！呃——”谢唯之捂着肚子，发出一身闷哼。
“怎么了？”何羡鱼扔下拖把，向谢唯之跑了过去。
“没事，只是孩子踢我了。”谢唯之大手伸到小腹上，轻轻揉了揉，“这孩子太不乖了，天天在我肚子里大闹天宫。”
瞧见何羡鱼好奇的神情，谢唯之又道：“羡鱼，你想摸一下吗？”
“真的可以吗？”得到许可后，何羡鱼小心翼翼地伸手，覆在他圆隆的肚子上，感受到他的肚皮凸起一下、又一下。
这种胎动的感觉太奇妙了，何羡鱼真真切切感知到有个小娃娃在谢唯之的身体里慢慢长大。
这一刻，他不再是这篇生子文的旁观者，而是见证者，见证着新生命即将诞生。
“其实我一开始不想原谅怀竹，他居然敢瞒了我那么久。但是孩子都有了，还能分了咋的？”谢唯之露出释然的笑，“怀竹父亲得了肝癌去世后，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家境贫寒，为了赚学费，他有时会穿女装去女仆餐厅打工。怪我平日对他哥哥不好，造成了怀竹对我的误会。我已经原谅他了。”
何羡鱼在心里腹诽着：不愧是整个系列文最大的恋爱脑，三言两语就被哄好了。
“怀竹的梦想是攻克肝癌，为此他一直在努力。现在他为了我和孩子，把项目无限期耽搁下去。”一直以来，谢唯之活得任性又自私。孕期的种种不适，让他的生理和心理都遭受巨大的压力，谢唯之经常控制不住对叶怀竹大发脾气，但叶怀竹不恼也不怒，将他拥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着他。
《揣了少校的崽后我跑路了》小说结尾，主角受谢唯之退圈，与时劲一起带孩子。
《我的契约情人是女装大佬》小说结尾，主角受叶怀竹研发了特异性细胞疗法，成功攻克HBV感染，为全世界的肝癌患者带来了福音。他本人也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两本小说的故事线已经塌到不能再塌了。也许将来谢唯之不会退圈，也许叶怀竹没有研发特异性细胞疗法，但是何羡鱼坚信这两人会过着比原小说更幸福的生活。
谁知道呢？
时候不早了，何羡鱼约好了明天再来送好吃的，离开了别墅。
等车的时候，纪真打来电话。给萧妄拍的青春校园MV一经发布广受好评。天后也发来了邀约，请他和张婉月一起拍一支MV。背景设置在末日，讲述两个年轻人在绝望逃亡中迸发的爱情。
何羡鱼想了想，“拍MV可以，但是不要再给我安排吻戏了。”
说好的天天练习吻戏，结果就练了三天，然后人就不见了。
狗男人！
纪真十分困惑：“我什么时候给你安排的吻戏？我怎么不知道？”
何羡鱼回道：“萧妄那个MV，不是吗？”
“没有啊。我负责审核，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再说，以你现在校园男神的定位，公司怎么可能同意你拍吻戏？”纪真回忆了下，“那天，我正准备发给你，鹤哥说他来发。会不会鹤哥那边搞错了？”
放下手机的那刻，何羡鱼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怎么可能搞错？
大概是某只大灰狼故意为之吧。
就为了占他的便宜，还扯大旗说什么演员不要排斥亲热戏。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何羡鱼唇角渐渐上扬，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舒心的笑容。
该死的狗，不，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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