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1
路京云思索了一下, 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
他才笼络好这两个兄弟,乘胜追击拉近关系,才是最明智的。
路京云点点头, “可以, 三弟, 四弟。不过, 我想将七弟也带去。”
四皇子立刻道:“七弟也是我们的兄弟,大哥想让他来, 我没意见。正好我也想见一见七弟呢!”
三皇子神色如常, 开口道:“我也没意见。”
但说完后,他就别扭的举起右臂, 仿佛十分头疼一般揉着太阳穴。
路京云心领神会。
三皇子毕竟曾觊觎过七弟的美色,甚至还想用强迫的手段。
现在想来, 怕是只剩尴尬, 恨不得掐死那时色欲熏心的自己。
“既如此, 我这就去接七弟一起去了。”路京云丢下这句话, 就回宫去找路知月了。
他踏进东宫。
只见路知月乖乖在床上躺着, 两条素白夺目的手腕,被紧紧束缚着, 宛如一只美艳如画的小狐狸。
路京云快步走过去。
原本闭着眼睡觉的路知月嗅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漂亮的眼眸立刻睁开, 缱绻而又依恋的注视着路京云。
“哥哥。”
“嗯。”
路京云随意应了声,抬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绳子。
绳子解开后,只见那两条白得耀眼的手腕上,竟被捆绑出了两道红痕。
路京云呼吸一窒, 心中生出些许愧疚——他就不应该怕路知月乱跑,将他绑得这般紧!
路知月看着手腕上的痕迹, 却像是得了奖章一般,将手腕上的伤痕露出来:“哥哥,看,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路京云看见他满脸被夸奖一般的笑,无奈的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问:“疼吗?”
“不疼的,哥哥。”路知月摇了摇头,然后略显羞涩的开口,“以后哥哥可以、可以随意这样对待月儿,想怎么绑住月儿就怎么绑,月儿、月儿很喜欢……”
说着,他忽然扬起下巴,在路京云的脸颊上浅浅的亲了一口。
然后,露出了甜丝丝的笑容,像个新婚的、刚被爱情滋润过的小人.妻。
路京云:“……”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被亲过的地方,掩住心底的嫌弃,拍了拍路知月的肩膀,“穿好衣服,等下带着你出宫玩儿。”
路知月兴致勃勃去找衣服了。
他找了一身自己惯常穿的红衣,穿上后,眉眼浓烈艳丽,像朵惹人怜惜的小玫瑰花。
路京云觉得自己发现了规律。
路知月心情好时,就穿红衣,笑颜如花;心情不好时,就穿白衣,同时还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二人乘着马车,来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楼。
路京云握着路知月的手腕,带着他踏入了酒楼。
酒楼内,到处是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有的直接坐在桌子上调.情。
路京云随眼一扫,就看到一个人躺在桌上,敞开的雪白胸膛上,堆了一些饭菜,供在座的几人品尝。
哦,体.盛?
会玩儿。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而就是这片刻的停留,因为他长相出色,已经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与他搭讪了。
路京云眨了眨被辣得酸涩的眼眶,直接拉着路知月走进了二楼的包厢。
幸亏路知月戴了一顶幕篱,遮住了整张脸,否则那群人不得直接疯了啊。
进入包厢后,路京云想到那些人露骨的眼神,心有余悸。
他愈发握紧了路知月的手腕,却感受到了路知月看见屋内的三皇子、四皇子时,忽然僵住的身形。
路京云转过身,动作轻柔的将路知月脸上的幕篱拿下。
然后便看见路知月的脸色,早已惨白一片,并且眼神死死的盯着三皇子、四皇子。
而被盯的两人,却脊背挺直的坐在凳子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水。
“哥哥,我好怕……”路知月缩着身子,直接扑进了路京云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咱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他们……”
路京云准备在抹布文里搞纯兄弟情。
什么重口味抹布情节,到他这里全都要变成清水内容。
他一定要让所有人化干戈为玉帛,达成大团圆结局。
路京云用手掌轻拍路知月的后背,语气中带着安抚,“月儿别怕,这两位一个是你三哥哥,一个是你四哥哥,大家都是兄弟,他们不会再伤害你的。”
四皇子并未得罪过路知月,甚至都每跟路知月说句话,因此并未做出表示。
三皇子眼仁微动,随着路京云的话,配合的站起身,朝着路知月走了两步。
看见路知月害怕得直往后缩,他深吸一口气,托起两手朝路知月弯下腰,深深的揖了一礼。
他语气诚恳,生平第一次朝老皇帝之外的人行此大礼,赔罪道:“七弟,先前是哥哥不对,在此与你赔礼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与为兄说,为兄一定办到。”
“……”路知月面无表情的瞥了三皇子一眼,将脸扭向一旁,闭唇不言。
路京云见他满脸不待见的样子,不由得晃了晃路知月的小臂,朝他微笑的嘴角里,含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他是真的希望,路知月跟这些兄弟打好关系。
他拿着那两块兵符试验了一下,两块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三皇子和四皇子,是真心认可他这个大哥的。
如果路知月也能和这二人友好相处,就相当于迈出了将这篇小黄文洗清的第一步。
路知月目光触及到路京云乞求的微笑,两瓣红唇抿了抿,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施舍般朝三皇子道:“过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在我心里,只有哥哥才配当我哥哥。”
“月儿……”路京云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含着责怪的意味。
在他心里,路知月和三皇子、四皇子都是他弟弟,地位平等。
所以,他不认同路知月的行为。
他觉得,路知月既然选择原谅三皇子、四皇子,就应该再卖个笑脸说些好话,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
为何偏要赌气,说那些生分的话,惹人不快呢?
路知月察觉到了路京云责怪的语气,死死咬着唇,眼尾悄悄变红了。
将哥哥当成唯一,有什么不对吗?
他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当他哥哥,有什么不对吗?
路知月压下心底酸涩的滋味,倔强的咬着唇,就是不说话。
路京云见他快将唇瓣给咬破了,还险些哭出来,忍不住心软下来。
路知月即便情商再低,但他这张让人目眩神迷的漂亮小脸,谁顶得住啊?
路京云朝三皇子抱歉的笑了笑,“三弟,七弟只是小孩子脾气,还请你见谅。无论如何,大家是亲兄弟,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都十八岁了,还是小孩子?
寻常人家,十八岁都娶妻生子了。
这个辩护理由不成立吧?
三皇子可不是个好脾气之人,当即忍不住眯了眯眸。
然而,他还是有一定情商的,在他看来,他已经朝路知月道过歉了,原不原谅是路知月的事。
看在路京云的面子上,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
他心中有明确的划分,从今往后,他都不必因为先前那些事,再对路知月感到抱歉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的,七弟是弟弟,哥哥怎么能跟弟弟计较呢?”
听到三皇子宽容大度的话,路京云当即赏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路知月唇瓣紧抿,紧紧抓着衣角,心脏微微缩紧。
他不能接受路京云将目光移到他人身上。
路知月抓紧衣角,努力的扬起笑脸,落座时也紧挨着路京云坐下。
包厢很大,桌子也很大,桌上菜色琳琅满目,一共有八个座位,路知月此番行为,未免太亲密了些。
没见过二人想处的三皇子眸光闪烁,有些不满路知月的行为。
都是路京云的弟弟,凭什么路知月能挨那么近?
而且,有这种挤在一块儿,仿佛恨不得融为一体的亲兄弟?
他心中嫉妒又吃味,险些将筷子捏断。
四皇子也将二人的亲密之态尽收眼底。
他若有所思的聚起眉,刚想呵斥路知月,让他不要纠缠路京云。
就看见路京云主动抬起手,娴熟的揽住路知月的肩,仿佛丝毫没意识到与路知月过度亲密,
他顿时将话咽了下去,淡色的唇瓣微抿,看着面前的饭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喝进嘴里的酒液,也显得苦涩不堪。
路知月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更加清甜的笑容。
“哥哥……”路知月装作一个乖巧弟弟的模样,老老实实坐在路京云身边。
他双手规规矩矩的捧着碗,低下头一粒一粒的嚼着碗里的米,仿佛十分拘束。
路京云看见他这怯生生的模样,忍不住关切道:“月儿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
路知月闻言,小心翼翼的咬了一下唇,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一道菜,“我、我想吃那、那个……可是我、我不敢夹……”
三皇子、四皇子:“……”
他们几岁从军,如今二十多岁,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男子。
军队里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谁敢这么矫情,早就被他们扔去军.妓营,当低等性.奴了!
路京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路知月一个柔弱小诱受,胆子向来小,有两位陌生的哥哥在场,害怕是正常的。
他拿起筷子,当即给路知月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的碗里,低头温柔的叮嘱道:“月儿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夹便是。”
第42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2
“嗯,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路知月低下头,甜蜜的吃着路京云夹的菜。
他一只手捧着碗, 一只手拿着筷子, 只默默的吃饭, 头也不抬。
模样落在路京云眼里, 简直谨小慎微到了极致,像片易碎的宝玉。
路京云心疼得几乎将所有注意力, 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 他没注意的是,路知月在吃饭的过程中, 悄悄将手腕上刚绑出来的红痕,暴露了出来。
路知月的皮肤, 本就是触目惊心的细腻的白。
他手腕上鲜艳的红痕, 乍一看, 就像是一个红玉镯, 十分吸引人注意。
但只要多看两眼,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那抹红色, 分明是绳子捆绑出来的痕迹。
绳子!捆绑!
再结合眼前二人的, 超出亲兄弟的亲密!
很难让人不猜测出, 捆绑路知月的正是路京云。
至于捆绑的目的,必定不是殴打,而是……情.趣。
三皇子心疼浮现出这样一个猜测,忍不住握紧了拳, 眼底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真心实意接受并钦佩的大哥,竟然与亲弟弟勾搭成奸。
这对他来说, 简直太幻灭了。
四皇子则望着那抹红痕,怔了一下,淡色的薄唇微沨抿。
这……大哥和七弟……
明明先前,路京云还信誓旦旦,说亲兄弟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结果转眼竟然将亲弟弟捆起来,当成禁脔肆意索取。
他原本崇拜仰慕的心,悄悄破碎了一角。
他掩下复杂的心绪,慢条斯理的将酒杯放至唇边,缓缓喝了一口冰凉的酒。
路京云尽量照顾路知月,引导他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莫名其妙的,他觉得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
他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只顾着路知月,忽略了三皇子、四皇子导致的。
路京云朝二人歉意一笑,端起一杯酒,“三弟,四弟,真对不住,为兄罚酒一杯。”
他说着,就仰头潇洒的将酒喝进了嘴里。
见他赔罪,三皇子、四皇子神色逐渐好转起来。
四皇子轻轻一笑,“没事的,大哥,都是亲兄弟。”
三皇子抬了抬下颌,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渐露出舒缓的笑意,意有所指道:“我们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小气。”
“咳咳……好辣……”路知月生平第一次喝酒,直接被呛的小脸通红,泪眼汪汪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于是,路京云好不容易分给二人的注意力,迅速又被路知月夺去了。
三皇子眸色逐渐变暗。
他看着路京云像抱着至宝一般,将路知月抱在怀里轻拍他纤薄漂亮的后背。
不知为何,他开始看路知月不顺眼了。
四皇子也略有不满。
他觉得,路知月对他很有敌意。恰好,他对路知月也同样如此。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路知月在有意的与他们抢夺路京云的注意力。
路京云没注意到三人间的暗流涌动。
路知月不咳嗽之后,他便将路知月放开了。
他再次歉意的看着两个善解人意的弟弟,觉得这顿酒喝得没效果。
他来喝酒可不但是喝酒,而是为了巩固兄弟情的,然而在酒桌上,似乎反而更加冷落了三皇子、四皇子。
于是,路京云提议道:“三弟,四弟,等下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澡堂子泡澡吧!”
以他现代人的思维来看,男人之间除了在酒桌上拉近关系,就数一起泡澡最能建立友谊了。
“泡澡?不行不行!”这一提议刚一出来,就遭到了路知月的否决。
他抓着路京云的肩膀,紧张得小脸通红,“哥哥,泡澡的话,岂不是要脱衣服?那怎么行?月儿的身子只有哥哥能看……”
路京云:“……”
什么叫“月儿的身子只有哥哥能看”?路知月的戏是不是太多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带路知月了?
路京云面容带笑,垂眸注视着路知月:“泡澡只需要光膀子就行,不需要全脱光。还有,月儿,我等下送你回宫,你就别去了。”
此言一出,路知月白璧无瑕的脸蛋,瞬间僵住了。
他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不相信路京云会将自己抛下。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为、为什么?哥哥?”
路京云委婉的解释道:“你可能不适合这种场合。”
这话,就差明说路知月不合群了。
而且,路京云还觉得,路知月实在不适合与他们一起泡澡。
他虽然将路知月当成男人,但在这个抹布世界,路知月就相当于现代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女孩子。
他穿上衣服,三皇子、四皇子尚且把持得住。
但脱掉衣服就不一定了。
哪个攻能忍得住小受在自己面前光膀子啊?
路知月接受不了路京云与别的男人泡澡。
光是想想路京云不穿上衣的模样,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尖痒痒的,浑身都开始发热。
他唇瓣紧抿,略微慌乱的抓住路京云的衣袖,将脑袋贴在路京云胸前,用力蹭了蹭。
然后,语气低哑的撒娇,“哥哥,是不是我不乖了,所以你不想带我去?”
路京云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你很乖,只是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没必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
三皇子最看不上黏黏糊糊的娘娘腔。
他露出一个略带锋芒的笑意,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只是分别一会儿,七弟怎么搞得像是生死离别?”
“我们又不会吃了大哥。”四皇子越看路知月,越觉得碍眼,眼神不善,“七弟,你这副做派,好像我和三哥是坏人一样。”
路京云觉得三皇子、四皇子说得很对。
因此,他直接忽略了路知月不安的撒娇,将他从怀中捞出来,“月儿,你先回去吧。”
路京云不给路知月拒绝的机会。
面对路知月那双楚楚可怜的眼,路京云虽有片刻的不舍,却还是直接唤来萧乾,将路知月给带走了。
路知月走后,路京云终于有机会,与三皇子、四皇子拉近感情了。
他们将兵符交给他,就相当于托付了身家性命。
路京云越看这两个弟弟,越觉得亲切。
他学着前世酒桌上练就的些许功力,很快就把三皇子、四皇子给征服了,三人喝得宾主尽欢。
第43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3
这个世界, 毕竟只是个抹布世界,千百年来,只有黄色在发展, 其余的全都停滞了。
权谋与各种腹黑学, 也全都没在这些人脑子里停留过。
路京云稍稍表现出两分真情, 就忽悠得两位皇子, 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盖世英雄一般。
别说, 这种感觉, 爽!
路京云喝了不少酒,整个人处于了微醺状态。
三皇子、四皇子的状态, 要好上不少,想必以往在军营里, 应该也喝过不少酒。
路京云揉了揉太阳穴, 迟钝的站起来。
他两颊略有些红, 使得他整个人增添了不少婉约的美感, 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 和凌厉的贵气。
“走,三弟, 四弟, 我带你们去泡澡。”路京云笑容温和, 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想必你们还没体验过这种快乐吧?大哥我有一个温泉庄子,泡澡可舒服了。”
“先前的确没体验过。”三皇子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路京云的脸上, 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说实话, 挺期待的。”
“温泉……的确是个新奇的方式。”四皇子也缓缓开口。
毕竟在别人家,亲兄弟友好的象征是一起去逛花楼,或者赌银子。
而路京云却要带他们泡温泉。
不愧是大哥,示好的方式真是独特呢。
来到温泉庄子,路京云负责的给二人引路。
这个温泉庄子,早就被路京云注意到了。
路京云命人改造成了现代澡堂的格局,一边是温泉,一边是换衣服的几个小隔间,还可以光着膀子,坐在温泉边吃冰镇西瓜。
简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路京云命人拿来了干净的浴袍,与干净的衣裤。
他不是个开放的性子,不喜欢坦诚相见,所以等下泡温泉时,还是准备与他们穿着裤子一起泡的。
将衣物交给二人后,路京云就示意二人进入隔间,将衣服换下来。
然后,他自己选了一间,踏了进去。
隔间内氤氲的热气四处飘散,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
路京云踩在地面的石板上,脚心微微发热。
他缓缓脱下了衣服,露出衣服清瘦修长的身子,劲瘦的腰纤细白皙,双腿很长,大腿和小腿上,看着有薄薄的肌肉纹理。
路京云看着镜子中,自己薄薄的腹肌和胸肌,十分满意。
人,总有那么片刻自恋的时候。
路京云换好裤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感慨自己为什么那么好看。
被不知不觉催眠的他,丝毫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地方,正站着一人。
路知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摇晃着两条腿,仿若涉世未深的精灵。
他贪婪的注视着路京云的身体,完全褪去了稚嫩和纯真的伪装,像一多艳丽又危险的彼岸花。
然后,他的喉结缓缓滑动。
他缓缓抬起手,爱若珍宝般轻抚着路京云的肩膀和腰。
紧接着,路京云就在他的进一步催眠下,眼神呆滞一瞬,彻底失去了意识。
路知月在他落地前,将他接住,抱在了怀里。
路知月低头,吻了吻怀中人微红的脸颊,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悦。
他掐了一下路京云的脸颊,然后咬着唇,委屈的控诉道:“哥哥,你是我的,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独处?”
路京云却睁着漆黑漂亮的双眼,丝毫没有反应。
路知月清亮的眼眸眨了眨,终是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上去。
“唔……”路京云无意识的喘了一下,约莫是被吻得很舒服,抬手抱住了路知月的后颈,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他茫然的挣扎眼,趴在路知月怀里,像朵无助的,只能寄生在路知月身上的菟丝花,拼命的缠绕着路知月。
一只闻到喘不过气,路京云才堪堪移开唇,然后无神的喃喃道:“好甜……”
路知月唇色泛着暧昧的水光。
他语气中带着诱惑和痴迷,“那哥哥想不想尝更甜的东西?”
路京云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路知月的脸,吞了一下口水,“……想。”
接着路知月示意他躺在一旁的榻上。
路京云舔了舔唇,乖乖的躺在了矮榻上,投向路知月的眼神里,流露着无限的渴求。
“大哥,你怎么……”
三皇子许久不见路京云,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的呼唤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之中,僵着身子。
他敬仰又崇拜的大哥,竟然像个欲求不满的表子一样,求欢一般主动躺在矮榻上,微张着唇瓣等待临幸。
他本以为、本以为再如何,路京云都会是上面那个,他囚.禁路知月,调.教路知月,强势、霸道、威严,像个无人能亵渎的王者。
没想到,被调.教的、堕落的根本不是路知月。
而是……而是他引以为傲的大哥,路京云。
大哥他……究竟被到了何种地步?
会像小倌一样,摇尾乞怜,渴求男人们疼惜;还是想父皇后宫里那些男妃一样,表面高冷实则放荡不堪,在圣洁威严的外衣下,天生长着一副媚骨?
三皇子脑海里闪过无数羞耻的画面,全都是有关路京云的。
他回过神,眼神警惕又厌恶的盯着路知月。
他想警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嗓子莫名的干涩,发不出一丝声音。
四皇子察觉到了什么,也探究的走了过来。
入目,就看见了自家大哥光.裸着上身,紧致又完美的腰腹,让人有种把手放上去,肆意抚弄的冲动。
他身下虽穿着白色裘裤,但两条裤管随意卷起,露着纤长又雪白的双腿。
他的双目迷离,喉结不断滑动,饥渴的盯着不知何故,而多出来的路知月。
这样的大哥……
真是莫名的迷人呢。
四皇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口舌干得厉害。
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路京云产生了欲.望,他难堪不已。
苦恼的闭了闭眼睫,他强行压□□内的燥热,神情冷漠的质问着不速之客:“路知月,你怎么在这里?”
第44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4
门被推开的第一时间, 路知月就拿起一旁的毯子,将路京云全身都包裹住了。
他不知道三皇子、四皇子究竟看到了多少。
但他们贸然的打扰,让他很不开心。
路京云将人包得严严实实, 才分出些许精力, 不紧不慢的转过脸, 看向质问的四皇子。
四皇子本就是儒雅俊朗的长相, 即便生气,双颊泛红, 也宛如喜好打抱不平的书生。
路知月那张清丽姝滟的绝美脸上, 却带着轻蔑不善的笑,反而显得邪气, 像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艳鬼。
他笑得傲慢又得意:
“自然是哥哥叫我来的了。”
四皇子闻言,却骤然笑起来, 显然觉得路知月的话可笑。
他嘲讽道:“你以为我们都失忆了吗?他前一刻才赶走你, 还会叫你来?”
路知月那张芙蓉面上, 流露出一丝过来人的傲慢:“你不懂, 偷.情可比光明正大在一起刺激多了。”
门外, 三皇子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手指。
他低下头,怔怔的盯着摊开的掌心, 他那长着薄茧的掌心上, 全是滚烫的汗液。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只知道自己一想到大哥刚刚那模样,脑海里就全是不正常的想法。
他感觉自己中了邪。
刚刚读过四书五经,略懂三纲五常的他,已经明白兄弟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 路知月,该死!
三皇子拔出一柄长剑, 眼神阴冷的盯着路知月,“我真是小看了你,本以为你就是朵菟丝花,没想到竟是条缠死大树的藤蔓。兄弟之间,怎能做这种事?路知月,你再敢冒犯一步,我就砍下你的脑袋!”
“兄弟?”路知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唇角勾了起来,“天下谁人不知,咱们这几个所谓的皇子,全都不是真正的皇嗣?”
是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大堆不正当关系。
莫说皇家,就连那些平民百姓,家里的子嗣也都不是亲生的。
一家人,彼此之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
很多人从未感受过关心和爱护。
茕茕孑立,活得像座孤岛。
夫妻之间,可以随意将彼此分享给其他人。
朋友之间,彼此结交的目的,也是为了睡对方。
在这种环境下,重视亲情,重视伦理,重视感情,才是反常的事。
“不是皇嗣,就不算兄弟了么?”三皇子微微眯起眸子,很少读书的他,自然不懂这些浅显的道理,冷笑着开口,“我们叫路京云一声大哥,不就等同于他亲弟弟?”
“呃……三哥,我读过古书,确实不算。”四皇子窥见了三皇子眼底的困惑,多年来,四处搜寻千年前古书的他,对不少事略微有些了解。
他思索着,然后缓缓道:“咱们这情况,应该类似于……结拜兄弟?”
“结拜?”什么玩意儿?
三皇子审视的眯起眸中,像是在听天书。
那些规矩和礼法,从未在他的认知里留下痕迹,他理解不了四皇子的话。
他只知道,看见路知月抱着路京云时,他几乎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想杀了路知月。
三皇子缓缓举起剑,架在了路知月的脖颈上。
他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目光残忍又冷酷,“别说那些我听不懂的,我即便在这里杀了你又如何?死在我剑下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路知月,你的死期到了。”
路知月垂眸,望了一眼寒光凛凛的剑,唇角的笑更大了,“你若敢杀我,哥哥会生气的。”
三皇子握剑的手顿时一滞。
他眼底的寒光更明显了,宛如盯着死敌一般,几乎要将路知月脖颈刺穿。
然而,他又想到了刚刚的场景。
路京云躺在路知月身下,白皙的容颜上,露出迷醉的笑,像一个食髓知味、贪恋情.欲的雌伏之人,如妖孽般勾着人不可自控的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三皇子手中的剑刺上去不行,不刺上去,又觉得不甘心。
四皇子见场面僵持,走上前去将剑夺了过来,“三哥,莫让大哥不悦。大哥他、他分明是……”
分明是已经被路知月睡服了。
要不然,不会流露出那种勾人的姿态,宛如轻贱的青楼小倌。
四皇子喉结滑动,将满腹的话咽了下去。
他望着被毯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泛红的俊脸,双目紧闭的路京云,莫名觉得满腹酸楚。
心底为何发酸,宛如被剑刃刺了一般疼痛,他暂时还搞不清楚。
但他认为,如果他们贸然动了路知月,路京云一定会生气的。
毕竟……路知月让他那么快活。
就像他娘亲一样,被男人睡过后,日日夜夜都在想那些男人,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愿认了。
他不想路京云也不理他。
“唔,月儿……”路京云眼睫微微睁着,整个人处于朦胧混乱的状态,丝毫意识不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他的眼里,只有路知月的存在。
他被催眠得满脑子只有对路知月的渴望。
他努力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想要扑进路知月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
然而,由于浑身被裹得太严,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被子里爬出来。
这模样落在三皇子、四皇子眼里,就是被路知月过度疼爱,浑身酥软得爬不起来。
听到路京云唤自己,路知月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浓密的长睫微动,笑意吟吟的瞥向脸色难看的两人:“看吧,哥哥爱我,离不开我。我要和哥哥继续了,你们要看着我们恩爱吗?”
三皇子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股无名之火,就迅速攀上了他的心头。
他眼神阴翳又可怖,手中的剑柄握得死死的,一字一顿吐出警告:“路知月,别以为有大哥的宠爱,你就能在我面前嚣张!”
四皇子那张儒雅清俊,文质彬彬的脸,同样扭曲阴沉得不像话。
但他尚存了几分理智,没有像三皇子一般失控。
他修长劲瘦的身子拦在三皇子身前,压低了声音提醒:“路知月比你我更讨大哥喜欢,三哥我劝你……还是离开吧。”
三皇子神色冷峻阴沉,身躯岿然不动。
他目光缓缓移动到面颊绯红、呼吸急促的路京云身上,满腹不甘心。
路京云目光毫无焦距,仿佛全世界只剩路知月一个男人。
——就路知月那苍白纤弱的身躯,在床上能让他多舒服?
就不能去吃点好的吗?
就是经历的男人太少了,才会将路知月这种没发育的小男孩当成宝。
“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四皇子握着他的手腕,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然后,还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你有病?”三皇子满眼戾气的盯着四皇子,压抑的怒火直接朝他发泄,“你要走自己走,我可不会像你这般懦弱。你算什么东西,都有胆子做我的主了是吧?”
“你留在那儿,难道还准备旁观吗?”
三皇子恨恨的咬着牙,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要看看,路知月技术究竟有多好,能让大哥念念不忘!”
“……你能不能先冷静冷静?”四皇子使尽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刺头的大脑,“大哥他已经喜欢上了路知月,彻底的离不开他了,你留在那儿,只会让所有人难堪。”
难堪?
三皇子从未有过羞耻心,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曾有过。
三皇子嗤笑一声,望向四皇子的眼神里,含着隐藏得很好的一缕轻蔑。
他仍旧笑得很冷,很渗人,言语上也是毫不留情,故意说些让人遍体鳞伤的话:“你不是说大哥和别人不一样?那你现在又在怕什么?怕大哥和你那像狗一样下贱的母亲,为了男人将你抛弃?所以,你就像小时候那样,蹲在门口帮着你娘亲守门,好让她在宫殿里,安安心心和男人们苟且?可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被抛弃了!”
“闭嘴,路微羽!”四皇子再也保持不住理智了,“你再敢侮辱她一句,我就杀了你!”
他目中闪烁着怒火,一把掐在三皇子的脖颈上,将他整个人掼在身后的墙上。
他虽然看着文弱,但实际上习武多年,力气极大。
三皇子额角瞬间流出了一丝鲜血。
他用指尖沾了一下额上的血,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尝了一下。
随后,他不以为意的低声笑了出来,笑声宛如恶鬼的呓语。
笑完后,他才强忍着脖颈处的窒息感,眼神玩味的看向四皇子,“你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你再次被抛弃的事实。人啊,想要什么就应该主动去争。如果你当初不那么懂事,如果你当初和你娘亲直说你没那么坚强,说你需要她,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四皇子手上骤然失力,放开了他。
他低垂下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眼底的贪婪和眷恋,几乎要掩饰不住了。
路微羽桀骜不驯、狂妄嚣张,没有原则,更没有羞耻心,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要什么,他就得自己去争取。
他想永远做路京云的弟弟。
三皇子拿着帕子,擦拭着额上的鲜血,看着陷入呆滞的四皇子,想再讥讽两句,却又闭上了嘴。
他眼中,这个弟弟向来心思敏感,从小就抱着书,将书上那些东西奉为圭臬。
长大后虽然没那么呆了,却有些古板守旧,令人喜欢不起来。
忽然,屋内低低的申吟,与亲吻的水声,隐隐约约传入二人耳中。
三皇子将染血的帕子丢在地上,眼神里流露着凉薄和恼怒。
他讥讽四皇子,“看吧,人家路知月就懂得步步为营,缠着大哥让他离不开他。而你只会默默离开,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听着人家欢爱。”
他这话,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因为他嫉妒的双目赤红,却根本不敢再次推门而入,打断屋内的两人。
他怕路京云生气,不再搭理自己。
四皇子听着屋内暧昧的声音,压抑着不断滋生阴暗的情绪,难以自控的闭上了双眼。
二人像躲在角落里,听丈夫宠幸小妖精的、被抛弃的怨夫,嫉妒得双眼通红。
忽然,屋内的门开了。
二人被阴影占据的脸庞,瞬间扬了起来,眼神如刀子一般猛得刺向开门的人。
“三弟,四弟,你们……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路京云一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他换好衣服,刚打开门,就看见三皇子、四皇子两个身材挺拔,肩宽体阔,压迫感十足的站在自己门口,满是杀意的盯着自己。
他们浑身被浓烈的阴暗气息笼罩,眼睛像熬了十天十夜一般红。
“大、大哥……你们这么快就做完了?路知月呢?”四皇子上前一步,抓住了路京云的手腕,眼底压抑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与欣喜。
路京云准备与两个弟弟一起泡澡,自然只穿了白色长裤。
他光裸着上身,觉得四皇子朝自己靠得有些近,十分不适应。
“什么路知月?月儿不是被我命人送回宫了?”路京云疑惑的问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你们……没做那事?”三皇子也上前一步,靠近了路京云。
他的眼神,不自觉黏在路京云微红的脸上,盯了好几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路知月是个美少年,与正常男人相比,还是瘦弱了些。
不过,他虽看不上路知月的柔弱纤巧,羸弱易碎,但也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完事。
相比于不明所以的路京云,三皇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因此,他特意朝屋内看了好几眼,发现偌大的隔间里,的确没有路知月的身影。
——应该是时间太短,所以羞愧不已,无地自容,悄悄从窗户逃走了。
呵,这个秒男,如此不中用,却还被大哥当成宝贝一般疼爱。
日后,真应该给大哥找几个男人,轮番侍候他。
大哥就应该多吃点好的,免得被路知月这清粥小菜,哄得三迷五道、心甘情愿雌伏在下面。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路京云满心疑惑。
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探究:“你们是不是眼花了?”
他换好衣服,就出来了,屋子里能有什么人?
三皇子收回目光,心下了然。
路京云一定是想将刚刚之事翻篇,所以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浅浅咳了一声,喉结滑动,再不复刚才的狠厉恼怒,语气又柔又乖:“没什么,大哥。”
四皇子原本沉闷阴暗的心情,随着路京云的出现,也好转了起来。
他不可抑制的勾起了嘴角。
不知为何,他十分庆幸路知月是个秒男。
路京云见两个弟弟宛如大狗一般,守在自己门口,忍不住抬起手,在两人的脑袋上摸了两把。
然后,他清晰的看到两人宛如被电了一般,待在当场,纷纷涨红了脸。
真是两个单纯的小可爱。
路京云轻笑一声,“走吧,一起泡澡。我可以给你们搓背按摩,我手法很好的。”
按摩……一想到路京云的手,会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
三皇子抬手蹭了一下鼻尖,看见手背上的血后,神色一凝,蓦得转过身,不敢让任何人发觉。
他捂着鼻子,只抛下一句,“你们先去温泉池,我去去就来。”
然后便大步离去。
四皇子目光闪了闪,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京云却没注意,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四皇子,“四弟,咱们先去吧。”
二人踏入温泉池后,路京云发现,四皇子的身子紧挨着温泉池,像只拘谨的鹌鹑。
这多见外啊!
路京云前世有跟好兄弟一起去澡堂子的经验,甚至还跟澡堂大爷学过搓背。
他当即朝四皇子挥手,并娴熟的招呼道:“你能不能靠近一点儿?我手法很好的,保证搓得你哭爹喊娘。”
四皇子身上裹着洁白的浴巾,僵硬着身子摇了摇头。
温泉内水汽四溢,一团团白雾不停上升,远远看去,路京云的脸,朦朦胧胧更好看了。
四皇子整张俊颜,不自觉布满了绯红。
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发炽热了,从未经历过人事的他,觉得特别煎熬。
身心都叫嚣着靠近路京云。
路京云浑身都浸泡在水里,感到特别满足。
也就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找回一点在原世界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他时时刻刻都紧绷着,预防自己被同化,变得麻木不仁。
索性,他找到了正确应对的方法。
一步一步,团结能团结的力量,将抹布文变成清水。
如果,他将来有幸,在众兄弟的支持下当了皇帝,他一定会一步步改变民生,颁布各种政策,将整个世界拉到正轨上。
这一世,他应该不用惨死了。
路京云一边美滋滋的泡澡,一边又想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大酆是个很大的国家,类似于他原世界的古代,同样的,大酆周边也存在着不少小国和边塞部落。
青山国是个游牧民族,棠国则是个五脏俱全的小型国家。
青山国和棠国,一直觊觎着大酆。
两国不像大酆这般,情.色泛滥,它们国家虽然重情.欲,但全体上下武德十分充沛。
比起大酆的军队,骁勇善战多了。
但是两国地方小,人口不多,到底势弱了些。
打起来,大酆不会输,但礼乐却会愈发崩坏。
青山国和棠国缺人口,这些年没少将大酆百姓掳去造娃,一旦打仗,更会趁乱捉无辜百姓回去。
为了避免更多百姓被掳掠过去,成为只会生孩子的禁脔,这仗,不能打。
所以,路京云提议请两国使臣来大酆。
他有催眠术,轻轻松松催眠两国使臣,让他们自己发生矛盾,彼此攻讦争斗,还是手拿把掐的。
路京云想到四皇子常年驻守大酆南方,好奇问道:“四弟,你对棠国有多少了解?”
四皇子闻言,唇边带着不屑的笑,“棠国是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国,国民们都善用毒蛇虫蚁,棠国人认为自己是神蛇的后代,据传棠国初代国君不孕不育,与神蛇交.媾才生下了后代,所以才用蛇做国家的图腾。不过,我可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说,那初代国君应该只是单纯的变态,喜欢与蛇做那事罢了,只不过不幸被人看见,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如此推说。毕竟在被人发现与蛇苟且前,那国君已经有了长子,何来不孕不育之说?棠国的每一个皇嗣,都会亲自养着一条蛇,说是供奉,在我看来,分明是在养丈夫呢。”
“……”路京云本以为,大酆发生的事,都够惊掉人下巴的了。
没想到其他小国发生的事,更让人震惊。
毕竟老皇帝再好色,也只钟情漂亮男女,绝不屑搞人.兽恋。
棠国国君真是爱好独特。
路京云深吸一口气,索性将这些烦人的玩意儿抛出脑后。
他再次朝四皇子那边望了望,哥俩好般热情的招呼道,“小光,你过来呀,我帮你搓背。真是的,都是亲兄弟,这么害羞做什么?”
四皇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小、小光?”
娘亲给他起名路曦光,希望他像太阳一样耀眼。
此时此刻,四皇子觉得,路京云才是他的光。
他不可抑制的心脏狂跳,思绪渐渐回到了三皇子那些话上。
——想要什么就应该主动争取。
如果、如果他也像路知月那样,用身体讨好大哥,大哥是不是会像爱路知月那样爱他?
四皇子感觉自己体内的热度急速攀升,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
他那张白如翡玉的面容上,不断有紧张的热汗滑下,整个人处于羞耻又跃跃欲试的状态。
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路京云,缓缓朝他走去,在距离路京云将近两米远的地方,单膝跪了下去。
原本齐腰的温泉水,漫到了他的宽大又挺拔的肩膀处。
路京云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眼底满是不解。
四皇子那骨节分明的手,一寸寸褪去了身上的洁白浴袍,露出了完美又饱满的腹肌。
“哥、哥哥……”他学着路知月的叫法,直直的单膝跪在路京云面前,笨拙的仰着脸。
因为第一次勾引人,所以他的声音由于羞耻,而喑哑得不像话。
他张了好几次嘴,终是将真实想法问了出来:“我可以当你的男宠吗?”
第45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5
“……?”路京云第一反应, 就是自己听错了。
他呆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 四皇子为什么忽然说要做他男宠。
他想要的, 只有纯洁的兄弟情啊!
四皇子最羞耻的那句话, 已经说了出来, 羞耻感反而迅速褪去,整个人镇定了许多。
他喉结滑动了两下, 目光灼灼的盯着路京云, 表情十分认真,“从今以后我会努力讨好你, 会比路知月更能让你满意。”
路京云仍旧有些不明白,路知月何时做过他的男宠?
他和路知月的关系, 可是清清白白!
他眨了眨眼睛,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就横插了过来:“路微羽, 你真是得寸进尺!我好心劝你,没想到你刚一开窍, 就来纠缠大哥!”
三皇子剑眉扬起, 怒极反笑, 面色不善。
他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额上还因为受了伤,被一条白绫包裹着, 意外将他身上那股血腥煞气冲淡,平白多了几分脆弱之感。
不知为何, 看见四皇子恬不知耻,朝路京云谄媚,他有种被背叛的愤怒。
就好像、好像他去做什么重要的事,即将摘得果实,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一般。
三皇子难掩愤怒,秉着呼吸,望了一眼站在浴池里,眉眼俊美,略有些惊愕的路京云,抬步靠近。
四皇子只当三皇子是空气,缓缓从池中站了起来。
肩上的水珠,划过他那本就饱满的腹肌时,平白增添了几分色.情感。
他紧盯着路京云,绯红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
他喉结滑动,浑身湿漉漉的,乌黑的发尾因为浸泡过水,有几缕凌乱的贴在后腰上。
他极力推销着自己,“我比路知月身强体健,也比他年长,懂得比他多,一定会侍候好你的,大哥,你别要路知月了,选我吧!”
“路曦光!你闭嘴!”三皇子差点要咬碎一口白牙。
他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踏入温泉水中,一把揪住了四皇子的肩膀,“你算什么东西?也妄想做大哥的男宠?”
四皇子面对着路京云姿态很低,但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之人。
真正温柔良善之人,是管不好军队的,每个月初,他都会亲手斩杀几个违纪的士兵,以儆效尤。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比屠夫杀的猪都多。
四皇子面对着三皇子,刚刚的低调卑微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眉眼,与凛冽的气势。
他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了三皇子,“路微羽,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可没答应你,不给大哥做男宠吧?你我充其量,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一个驻守南疆,一个驻守北域,十几年都没见过一面,要不是大哥,你我都不可能在一张桌上吃过饭,凭什么要管我的事?”
路京云:做他的男宠,是什么光荣的事吗?不要说得这么荣幸啊!
这个世界里,果然所有人都将名声和贞操看得很淡啊。
例如五皇子和六皇子,都被二皇子极其属下那样轮番折辱了,现在每天仍旧开开心心的,仿佛没经历过那种事一般。
要是换了个三观正常的普通人,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溃了。
路京云坚决不准备和四皇子发生什么,被吓得不住吞着口水,朝三皇子身后躲。
对比之下,三皇子正常多了。
然后,他就听到三皇子发出危险又嚣张的笑声,振振有词的质问四皇子:
“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我是哥哥,要做大哥的男宠,也应该是我先上,你排后边儿去!”
路京云:“……”
他默默的从三皇子身后移开了。
他想偷摸转身离开,然而刚挪动一下身子,就被两双手按住了肩膀。
路京云忍住心里的吐槽,以及想跑的冲动,转过身去,看向眼底含着蠢蠢欲动的欲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率先发难了。
他要让两个臭弟弟后悔喜欢上自己!
路京云化被动为主动,镇定自若的转过身,挥掉二人的手。
他用极带攻略性的眼神,学着那些色狼盯着二人,随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两位弟弟……喜欢我?”
三皇子飞快的点了下头。
他望着路京云唇角的微笑,心脏猛然跳动。
四皇子也紧张的点了下头,望着路京云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路京云直接伸出手,轻佻的挑起四皇子的下巴,然后又朝三皇子暧昧的眨了一下眼,“行,不过你们得接受我的考验,知道吗?”
“可以。”三皇子的声音喑哑又动.情。
他原本不懂爱情,但自从见过路京云后,他略微有些懂了。
他对路京云有了欲.望。
那欲.望不同于那些易被分享的情爱,还裹挟着占有欲和侵略性。
他不愿像其他人那样,将路京云分享出去,而是想要一人独占。
四皇子眉眼微动,也毫不犹豫的点头,“无论什么要求,我都愿意去做。”
路京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命温泉池外的侍从们,去拿来了一个小皮鞭。
路京云手执小皮鞭,朝着二人扬了扬眉,“你们喜欢在哪儿办事呀?”
漆黑的皮鞭,拿在他手中,将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愈发衬托得洁白如玉,漂亮精致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盯着那通体乌黑的皮鞭,双双不自觉红了脸。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吞咽着口水。
大哥真会玩儿,第一次,就来这么刺激的鞭打play?
“就、就在这里吧,大哥……”四皇子声音温润浅淡,宛如玉石被敲碎的声音一般清脆动听。
但结巴的话语,却昭示了他心中的紧张和期待。
三皇子舔着薄唇,指尖不自觉攥紧,开口道:“就在这里吧,大哥,我想快点进入正题。”
第一次,虽然是和四皇子一起,不符合他的预期,但为了能够和路京云快点进行亲密之事,他愿意妥协。
“那好,”路京云点点头,用小皮鞭指了指一旁的墙壁,“你们跪那边儿去,屁股撅好。”
“咕咚”!
这下,二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更大了。
他们飞快的瞥了路京云一眼,眼底的羞涩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二人径直跪在墙边,高高的撅起了臀部,默默等待着路京云的鞭笞。
这边,路京云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一身整齐衣装,捏着小皮鞭,走到两个光.裸上身的高大青年身边,笑得像个斯文败类。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点抖M兴致。
三皇子和四皇子,意识到路京云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光一直流连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思索从哪处下手为好,纷纷紧张得闭紧眼睛,喉结起伏得极快,显然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期待到了极点。
然后,他们就发现,路京云在他们面前抛下了两摞书。
嗯?懵逼的两人,瞬间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望着地上的书籍。
《xx主义核心价值观》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皇子的自我修养:为人民服务》
《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哥哥弟弟站起来》
……
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什么?
二人目瞪口呆,仰脸看着路京云。
路京云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我不喜欢文盲,你们想要得到我的青睐,就要多读书,做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懂吗?”
二人闻言,失望之情立刻溢于言表。
尤其是三皇子,他生平最厌恶读书,要不是从小的教育环境优越,勉强学得几个字,早就变文盲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潮和羞涩,还未完全褪去,眯了眯眸,“读书?大哥,你要我们跪在这里,就是要逼我们多读书?”
“啪”!路京云直接一鞭,甩在了他臀上,“要不你以为是什么?”
“嘶……”三皇子疼得脸色一白,随即,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摸了摸鞭痕处,略微觉出几分爽意来。
路京云不知他在暗爽,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幽暗深邃,又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他几鞭,“现在开始,给我认真读书!”
三皇子又痛又爽的急促呼吸了几下,立刻乖乖的读了起来:“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
路京云满意的冷哼了一声,转而去看四皇子。
四皇子对于被逼着读书,倒是没有什么抗拒。
他本就是个爱读书之人,比起读书的枯燥,他更在乎的是公平。
因此,他摸着书籍的边缘,仰起头,探究的盯着路京云:“大哥,七弟也读过这些书吗?如果七弟不读这些书,就能够得到你的宠爱的话,我们为什么要读?”
路京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关路知月什么事?
他一鞭子打下去,批评道:“身为哥哥,偏要和你们七弟比什么?快些读,今天不背完两页内容,就别想回家!既然你们非要选这里,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教室了,每天都来给我学习自尊自爱、自强不息的新思想,不要老想着做我的男宠,知道不?”
四皇子:“……”
他委屈巴巴的咬了一下唇,默默的低下头,“自由、平等、公正……”
听着朗朗的读书声,路京云坐在一旁,愉悦的喝了口茶,时不时拿着鞭子,朝二人甩两下。
他的目标是改造这个世界,将黄色的抹布文,变成无色的清水文。
既然三皇子、四皇子送上门,那就拿他们先练练手得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脑子好使,记忆力又强,很快就背完了两页内容。
路京云觉得自己低估他们了,下次应该给他们多布置点作业。
路京云站起身,朝他们挥了挥手,“行吧,你们可以走了,明天继续来报道。”
“嗯。”三皇子低着脸,束起的长发垂在肩上,遮住了他幽暗的眼眸。
他喜欢这种被约束、被鞭笞的感觉。
如果、如果能打得再重一些,就更好了。
“……”四皇子捂着遍体鳞伤的臀部,点了点头。
路京云的鞭笞,与他在军中受的伤相比轻多了。
而且,他对路京云提供的这些书很感兴趣。
两名皇子,同时捂着臀部,脸色苍白,一瘸一拐的走出温泉庄子的模样,被不少路过的达官显贵看见了。
他们认出了二人的身份,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吗?”
“他们紧捂臀部,脸色白成这样,应该是刚被人破了身子,被玷污了吧?”
“啧啧,皇子虽不是圣上亲生,可到底身份显贵,究竟谁敢将他们掳掠过来,下此重手?”
“敢对皇子下手的能有几位?听说这地界是太子的私产,那么下手的必定是太子喽。”
一个中年男人闻言,立刻饥渴的吞咽着口水:
“刺激!太子什么时候,也能对我强取豪夺啊!”
他身旁人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叱骂道:“你个骚.货,就你那烂屁股,不知被多少人用过,也敢肖想与太子春宵一度?太子肯定嫌脏!”
中年男人立刻双颊羞红,低头,对手,语气娇羞,“人家就是想想嘛,人家最爱的还是你,唔……”
说话间,两人已经吻得难舍难分了。
路京云:“……”
他一连麻木又无语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发现刑部尚书正掐着户部侍郎的腰,将其压在身下,肆意的当街舌吻。
这个混乱又扭曲的抹布世界!
路京云怕辣眼睛,一边捂着双眼,一边如无头苍蝇一般朝前暴走。
然后,就撞到了一个车架,撞得他额头肿起一个大包,头晕眼花。
“路京云!”二皇子阴冷又嫉妒的声音,响彻在路京云的耳边,“你真是好手段,我费劲千辛万苦,都没有睡到路微羽和路曦光,结果却被你得手了!”
路京云睁开眼,发现自己撞到的,正是二皇子的马车。
他不耐烦的撇了撇嘴,“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在朝上,就看见你与他们眉来眼去,所以下朝后就在跟踪你了。”二皇子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恶狠狠的咬着牙,“谁人不知,路微羽和路曦光手里有兵符?呵,我亲眼见着,你先是叫他们两人喝酒,又带他们去了温泉庄子,分明是打算将他们灌醉,然后好占便宜吧?路京云,你真是为了皇位不折手段!”
“我是太子,理应继承大统。”路京云好笑的瞥了二皇子一眼,“你只是一个皇子,说的话却好像是我在夺你的东西!你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啊?”
二皇子察觉到了路京云眼底的嘲笑。
他死死的握着拳,阴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哼,你这太子之位本应是我的,我才是父皇的长子!要不是你父妃那个贱.货,将你的生辰朝前更改了一个时辰,我已经是太子了!”
“贱.货?”路京云直接抬起手,狠狠扇了二皇子十八个巴掌,“骂人父母,你过分了啊!”
二皇子那张桃花脸,立刻肿成了猪头,他那双原本阴狠狡诈的狐狸眼,也被挤成了三角眼。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怒道:“路京云,你竟敢打我?”
路京云嗤笑:“说话要讲证据,你有证据吗就乱说?你凭什么说自己才是长子?”
“你……”二皇子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他,“你难道不知,这个世界,就是个筛子?”
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不仅爱钻各种“洞”,还爱钻各种漏洞。
就连皇嗣们的出生日期,都能随意更改,反正这些子嗣都不是老皇帝的亲儿子,老皇帝根本不在乎,甚至十分些恨这些子女。
是男孩就立为皇子,像养蛊一样全都散养,冷眼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而路京云的父妃,原本与二皇子的父妃是兄弟。
那个诡计多端的骚0,为了生下第一个皇子,明明在弟弟生下孩子后才生产,但是见到老皇帝时,却篡改了孩子的出生日期。
就这样,路京云身为长子,成了太子。
路京云:“……”
他沉思片刻,困惑发问:“所以,咱们这些皇子,都不是兄弟?”
二皇子冷笑:“你怎么好像第一天才知道?”
那本抹布文里又没有讲!
路京云在大堆肉里狂扣剧情,才知晓了部分后续发展。
路京云再次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忍不住喃喃道:“这个世界真奇怪,不是自己儿子,为什么要养?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不明确,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怪不得很多家庭,都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陌生人,除了在一起交.媾就再没其他事做。”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这个世界恐怕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这个世界里的人,繁殖能力都很强,老皇帝有那么多后妃,想必怀孕的人不少,宫中却只有皇子,没有公主。
依照二皇子的话来说,老皇帝很恨这些子嗣。
之所以没有公主,想必女孩儿们一定在出生时,就被他秘密杀死了。
但他为什么不杀皇子呢?
要知道,如果想要个男孩继承皇位,只需要留一个就行了,不需要留十个男孩。
老皇帝残忍、冷血、重欲,究竟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痛下杀手呢?
路京云越想越觉得迷惑。
他索性不想了。
他直视着眼怀恨意、虎视眈眈的二皇子,露出了微笑:“别这么看着我,你恨我也没用。你说的那些话,根本无从查证,不是吗?”
兄弟二人一起生孩子。
凭什么二皇子的父妃能确定,二皇子一定出生较早,他出生早就是篡改了时间?
没证据就能乱说话的话,他还能反过来说二皇子嫉妒他,故意编这些谎话,想要与他争夺皇位呢!
二皇子和那个老皇帝,虽然没有血缘,但是性格却是如出一辙。
善妒、心胸狭隘,稍微得罪他,就会被他记恨上,贪婪,好色,嗜权如命。
二皇子做未来皇帝,简直就是灾难。
按他那么个喜好吸食人奶、残害无辜的手段,他当政后,不知会有多少可怜的男孩儿,被他纳入后宫,被调.教成大奶贱受,日日产奶供他饮用。
他不想梁洄声那样的悲剧再发生。
路京云不愿再跟二皇子纠缠,转身离去。
他回了东宫,一进殿,就看见路知月哭红了双眼,两只眼睛肿得宛如桃子,抽抽搭搭宛如受气的小媳妇。
路京云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慌忙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小心的哄着。
“月儿,”他轻轻唤道,“哥哥不是故意赶你回来的,你别气了,好不好?”
这小诱受可真是粘人又娇气,动不动就哭。
路京云想到二皇子那些话,得知与路知月不是兄弟,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不是亲弟弟,那么,为了哄路知月,对他亲密些也无妨。
路京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抬起路知月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别哭了,月儿,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路知月摸着唇,顿时止住了哭泣,抽抽搭搭的问:“哥哥……你和他们……你有没有……”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们呢?你不知道,我今日将他们拘在温泉室,让他们背了好久的书。”路京云拿着帕子,为路知月拭泪。
路知月的眼睛就像两个小水潭,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流。
偏偏他落泪极美。
每哭一下,那眼泪就像是锤在路京云心脏上。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尤物对着自己嘤嘤嘤哭泣?
路知月闻言,渐渐止住啜泣了。
呵,哥哥连他的美色都抵抗得了,怎么会接受那两个粗鲁的男人呢?
他就是要让那两个男人,眼睁睁看着哥哥宠爱他,嫉妒到面目全非。
*
几日沨后,青山国和棠国的使臣都到达了。
青山国使臣,是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显得老练又奸诈,显然是个官场上的老油条。
青山国是个部落组成的国家,部落里都是一些游牧民族。
小胡子是部落王室的祭司,名唤幕勒。
熟读过原文的路京云觉得,这个幕勒就是个神棍,猥琐又下流。
幕勒身边,随侍着很多长相不错的小男孩,这些男孩表面上是他的信众,实际上就是他的禁脔。
第46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6
幕勒以经常以净化为名, 骗这些无知小男孩跟他睡觉。
棠国的使臣,则是一个面容姣好、衣衫繁复的女子,应该是棠国的公主。
女子的怀中, 抱着一条婴儿手腕粗的蛇, 蛇身盘踞, 不算大, 但也着实不小。
女子一举一动,都十分轻柔, 显然在照顾在怀中沉睡的那条蛇。
路京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哥哥……”见路京云一直盯着其他人, 路知月眼眸幽暗了一瞬,装作不满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哥哥,你为什么看他……”
“……”路京云斟酌了一下, 道:“因为……在这里很少见到女孩子。”
路京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
这里毕竟是一本耽美抹布文, 女子甚少, 满皇宫内, 路京云都没见过几个女子。
“什么女子,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穿得比较繁复的男子?”路知月轻声道, “他穿成这样, 肯定是想要勾引哥哥。哥哥, 你别喜欢他,好不好?”
男子?
路京云有些失望,还以为看见了个美女呢!
他捏了捏路知月的鼻尖,打趣道:“月儿, 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可惜他虽然不讨厌路知月,却自认为是个实打实的直男, 给不了路知月想要的爱。
另一边,纳兰思抱着蛇,缓缓踏进了大酆给棠国使臣准备的驿馆。
一进去,他就神色厌恶的将蛇摔在了地上,冷声吩咐道:“将这玩意儿丢出去,恶心死了!”
“遵命,蛇君。”几名侍从弯下腰,用网兜、钳子之类的工具,七手八脚的将被摔醒的蛇套住,丢在了外面的地上。
一名侍从看着那蛇,忍不住同情的叹了口气。
他们棠国,虽然奉蛇为神明,但这天底下,又有几个棠国人是真的爱蛇的?
皇室也是如此。
身为皇家人,虽然在外人面前,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条蛇,表示自己亲近神明,但实际上心中对那些蛇又厌恶又害怕。
纳兰思是棠国的储君,未来的国主,拥有的蛇,自然是千挑万选,非同一般。
每一任储君出生时,国主就会命人从棠国境内,搜寻所有两寸以上的所有蛇类,丢在一个深坑之中,命其起在一起厮杀。
深坑内从不投放食物,蛇类饿了,就相互吞食,直到最后只剩一条。
纳兰思的这条,乃是从十万八千条蛇中,厮杀出来的,通体碧绿,眼珠猩红如宝玉,名唤赤眼碧环蛇。
明明个头也不算大,却能奇迹般胜出,可见其神奇之处。
但纳兰思却是个格外厌恶蛇的性子,尤其是外面总有传言,说这条蛇会是他未来的丈夫。
他每次听到这种传闻,都会恶心得直吐,跑去狠狠的折磨那条蛇一顿。
冷冻、火烧、鞭笞、炮烙、忍饥挨渴……
除了不会弄死那条蛇之外,其余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条蛇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落到纳兰思的手上。
小蛇被丢在地上后,就缓慢的爬到了墙角,蜷缩了起来,将脑袋埋在了尾巴尖里。
路京云对两国的使臣很感兴趣。
他本就打算找到这两方使臣的弱点,将他们各个击破。
“月儿,你跟我来。”路京云说着,牵着路知月的手腕,准备去拜访青山国的使臣幕勒。
路京云与路知月二人身后跟着萧乾,以及其他侍卫。
一个侍卫,走到驿馆门前敲开门,说明了路京云与路知月的身份。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长相妖艳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单薄的红衣,身形瑟缩着,怯生生的看着门口高大的护卫们,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路京云一行人进了驿馆后,等候了许久,才看见幕勒急匆匆的扣着衣服扣子,抚着身上衣物的褶皱,来见路京云。
显然,幕勒刚刚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这个老淫.棍,就知道欺负身边的小男孩,真是可恶!
幕勒扣好衣服后,就挺直了腰板,试图为自己挽尊,“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本祭司刚刚在换衣服呢。”
路京云勾起一抹笑:“无妨,使臣大人远道而来,本太子特意来关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与本太子听。”
“贵朝安排处处周到,暂时不缺……”幕勒说着,一转眼,看到了站在路京云身旁,清凌凌如出水芙蓉的路知月。
他的眼瞬间直了,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回过神后,幕勒立刻改口:“那什么,我身边还缺个神侍,太子殿下,要不你让你身边这位小宠,到我身边一起侍候上神吧!”
路京云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他虽然仍旧笑着,但是眼神却逐渐变冷,“使臣大人误会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并非我的小宠,而是大酆的七皇子。”
幕勒闻言,并未收起垂涎的心思,继续兴致勃勃道:“皇子、皇子更好,本祭司掌握着与天地沟通之术,七殿下可与我暂住一段时间,我也好将秘术传授与他。”
路京云想起原剧情里,幕勒这个斯文败类,就以侍奉神明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老皇帝将路知月送给他折辱。
路知月一直在反抗,兴许是惹得幕勒不高兴了。
恰逢天下瘟疫四起,于是幕勒就以自己会与神明沟通为由,跳了一顿大神,然后告诉所有人说路知月是引起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为了驯服路知月,幕勒说路知月需要被惩罚。
于是,路知月被迫丢到大街上,与每一个患病的百姓交合,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麻木不仁,唯一的作用就是供人发泄欲望。
而那所谓的瘟疫,并非真正的瘟疫,而是毒。
下毒的,是以棠国储君纳兰思为首的棠国使臣团。
恶是这两方做的,结果恶果,都被可怜的路知月承担了。
一想到那些剧情,路京云心底的怜惜与爱护,就直线爆棚。
他握紧了路知月的手,将他挡在身后,朝着幕勒微微一笑:“使臣大人,我们大酆皇室,都是天命所归,无需学习便能与天地沟通,你的好意恕我们不能领情了。”
这话,就差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大酆有更好的东西,不屑跟你们学了。
幕勒听了,脸色顿时僵住了,两搓小胡子不断抖动,显然是动怒了。
但他没那么蠢,青山国到底是个小国,比不得大酆,因此他很快就压下了怒气。
甚至还朝路京云挤出了个僵硬的笑脸,腰弯得跟萝卜似的,“大酆人才济济,本祭司是知道的,刚刚竟然在太子殿下你面前卖弄,真是失礼了。”
“免礼吧。”路京云语气随意的开口。
幕勒显然懒得再搭理路京云,又跟路京云说了两句话,便找借口离开了。
路京云也不想再看这个碍眼的家伙。
幕勒转身进了后院,他便也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走两步,原先那个红衣少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的朝路京云连连磕头,“呜呜呜,太子殿下,求求你收留小的吧。幕勒大人他,他……小的不想被他糟蹋!”
路京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去,看向那满脸泪痕的少年,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这少年长相美艳,年纪又小,正是鲜嫩水灵、含苞待放的阶段,留在幕勒身边,的确太过暴殄天物,迟早要遭毒手。
看着他,路京云就想到了原文中,绝望求死的路知月。
路京云抿了抿唇,开始犹豫。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么漂亮的少年,如果放任不管,迟早是被抹布的下场。
梁洄声那触目惊心的惨剧,浮现在他面前,他眼底的光浮动,刚想开口,就被路知月握住了手腕。
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冷意,“哥哥,你别理他。”
“月儿,没事的,”路京云抬手,捏了捏路知月的脸颊,低声道,“我帮他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救了他后,绝不会跟他发生什么。”
路京云说着,就挣脱开了路知月的手。
他将少年扶起,眉眼弯弯,语气温和,“跟我走吧,幕勒那边,我随后就派人去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贱名花郁!多谢太子殿下收留!”少年闻言,飞快的点了点头,黑眸圆溜溜的,看着乖巧又可爱。
“呵!”路知月禁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路京云知道,他这是吃醋了。
他只好放开了少年,转而去拉路知月的手。
路知月却猛然将手缩回去,咬着红唇,将脸扭向一边赌气道,“你碰过别的男人,就别想再碰我!”
路京云无奈的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好笑道:“月儿,你也太霸道了,我向你赔礼还不成?”
路知月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柔笑脸,原本冷漠的神色瞬间松动。
他抵挡不住路京云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哥哥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路京云笑着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这下行了吧?”
路知月脸上的表情这才彻底放开,露出一个清丽婉约,又如春光乍现的漂亮的笑。
路京云帮助花郁,本来只是随手行善,并没打算给他多少关注。
见哄好了路知月,路京云扭头随意对花郁道:“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隔壁驿馆找我吧。”
路京云说完,就与路知月离去了。
花郁感动得眼泪一直往下掉,看着路京云逐渐离去的背影,又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磕得额头都隐隐渗出了血迹。
直到路京云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颤抖着孱弱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后院走去。
走到后院,他径直踏入了一间古色古香、装饰典雅的房间,坐在了矮榻上。
身旁立刻有仆从拿出沾了水的帕子,恭敬的弯腰递给他。
他拿起帕子,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额上的伤,以及脸上的灰尘,露出一张精致无瑕、妖冶美丽的面容。
很快,幕勒就恭敬的弯着腰过来了。
他神色肃穆又恭敬,朝花郁磕了两个头。
然后挥退侍从们,小心翼翼发问,“祭司大人,你这是何意?”
幕勒搞不懂,他们此行是为了让大酆动乱起来,因此,随便做些小动作就好。
花郁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假扮什么仆人,潜入到大酆太子身边?
那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万一被发现计谋,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
花郁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幕勒胸膛上。
“本尊行事,你有过问的资格?”花郁厌恶的盯着幕勒,“让你顶替本尊的身份,你还真就顺杆子往上爬,滥用权力,奸.污那些男孩了?”
幕勒被踹得吐血不止。
但他不敢表现出丝毫不快,即便被踹得仰躺过去,也立刻爬过来重新跪好。
他生怕花郁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杀死,因此额头紧贴地板,惶恐道:“祭司大人您……不是吩咐属下,说让属下扮得像一些吗?属下为了逼真,只能将自己这唯一的癖好释放出来,一丝假也没有掺杂啊!”
“所以你就将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男子都睡了?”花郁冷笑,望向幕勒的眼神里,有杀意,也有浓重的厌恶。
他这么讨厌幕勒,不是为了那些被他玩弄的男孩,而是觉得幕勒肮脏。
他身为青山部落的祭司,最喜欢的就是干净圣洁之人。
只有圣洁之躯,才能配得上他。
比如大酆的太子,路京云。
路京云还算洁身自好,即便与路知月有猫腻,但对见惯了淫.乱之事的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而且他特意去朝路京云求助,结果也验证了路京云不仅身体干净,心更是干净。
他喜欢这样的人。
他迫不及待要去占有路京云了!
花郁站起身,抬起脚,踩在了幕勒的脑袋上,眼神凶狠:“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点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碰任何一人!”
幕勒闻言,立刻惊恐又害怕,连连哀求:“这……祭司大人,属下有性瘾症,一刻也离不了人侍候,你可否……”
花郁本就打算此行结束,直接弄死他,怎么会理会他的乞求。
他冷哼一声,径直问:“那你是要男人侍候,还是要命?”
幕勒惶恐的吞咽着口水,“自、自然是要命。可……”
可如果没有小男孩供他发泄,他就会全身如长满了蚂蚁一般,生不如死。
花郁脚下用力,狠狠的碾着他的脑袋,“既是要命,就乖乖听我命令,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幕勒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肮脏下流的人。
幕勒不敢再哀求一句,像精疲力竭的死狗一样,乖顺的趴在地上。
但他的眼睛里,却隐隐流露出了阴狠与杀意。
断了他的欲,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门外,一个漂亮到不可方物,一举一动都勾魂夺魄的少年,正静静听着屋内两人的谈话。
少年是个不速之客,可守在门口的侍从,却都像看不到他似的,双眼发直,早已被催眠了。
听到屋内两人谈话,路知月冷漠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嘲讽。
他看见花郁第一眼时,就觉得他不简单。
原来花郁才是真正的祭司,而且不怀好意,接近哥哥。
路知月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路知月刚踏进驿馆,就被路京云拉过去了。
路京云喜上眉梢,“月儿,一转眼你怎的就不见了?我告诉你,我刚刚想到了一个离间青山国和棠国的好办法!”
路知月很配合的问:“什么办法?”
“偷蛇。”路京云兴致勃勃的解释道,“纳兰思不是很爱护他那条蛇吗,如果我们悄无声息将那蛇偷过来,然后丢到幕勒的房间里,纳兰思一定会觉得是幕勒偷的!幕勒偷了他们至宝,他们一定会起争执。”
“……”路知月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小小的叹了口气,隐晦的开口:“这计划……未免太简单了些。”
路京云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开口道:“你不懂,真实的商战往往采取最朴实无华的策略。偷蛇,比用开水浇死他们门口的树,高明多了。而且行为越离谱,他们越没有防备,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路知月听不懂路京云的话。
但他不想打击路京云,露出一个崇拜的笑:“哥哥说得对,哥哥的计策真是高明!”
“那今天晚上,月儿你陪我一起去吧。”路京云想到要摸蛇,还有些害怕。
他是很喜欢观赏蛇这类线型流畅、身姿优美的动物的,但再喜欢也只是叶公好龙,只爱远观,不敢亵玩。
路知月轻轻应了声,将脑袋埋在路京云怀里,乖得像一只布偶猫,“无论去哪儿,月儿都陪着哥哥。”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路京云拿着两声夜行衣,强迫路知月换上,他早就想体验电视剧里穿一身黑,去做坏事的感觉了。
路知月看着那黑漆漆的夜行衣,无动于衷。
路京云不得已,只好哄着,“月儿,哥哥第一次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你就配合一下好不好!”
“不穿!”路知月仍旧拒绝,轻轻吐出一个字,“丑!”
他说着,将那两声夜行衣扯过来,丢在地上踩了很多脚,语气霸道,“哥哥也不许穿这么丑的衣服。”
“好吧……”路京云无奈的扶额。
反正他有催眠术,潜进去也只是走个过场,即便穿一身白也不会被发现。
二人来到了棠国人居住的驿馆。
驿馆是接待外宾的,本就很大。
棠国驿馆的院门前守卫森严,站着四个炯炯有神的侍卫。
路京云丝毫不怕,直接催眠了四人,四人应声倒地,开始呼呼大睡。
随后,路京云就握着路知月的手腕,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这个驿馆是一片几进几出的大院子。
路京云朝里走,很快找到了最里面的,纳兰思居住的院子。
屋内还亮着灯,窗户上隐隐有人影闪动,昭示着纳兰思还未睡。
路京云心说:来早了。
眼下,只能等纳兰思睡着后,再潜进去偷了。
“那什么,月儿,我们先等一会儿吧。”路京云拉着路知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在惨白的月光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糕点,拿出一块递到了路知月唇边,“饿不饿,月儿,快咬一口……”
路知月:“……”
他张了张唇,似乎是有些无语,“哥哥你怎么还随身带吃的?”
路京云将糕点塞到他嘴里,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开始咀嚼,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
将糕点咽完后,路京云才开口,“我本来打算跟你一起团建来着。”
此次来偷蛇,他本来就怀中玩一玩的轻松想法。
路京云吃着吃着,就发现脚腕似乎凉凉的。
他好奇的低下头,然后浑身一僵。
只见一条通体碧绿、将近两米长的蛇,正缠绕在他脚腕上,顺着小腿往上爬。
“月、月儿!”路京云吞了吞口水,不敢叫出声,下意识握紧了路知月的手腕,眼睛里的惊恐肉眼可见。
路知月也瞬间看见了那条蛇。
他神色一凛,直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那蛇的七寸,将其扯了下来,摁在了石桌上。
“幸亏有你,否则我肯定要叫出来。”路京云松了口气。
他观察了一下那蛇,发现这条蛇,似乎就是纳兰思抱在怀里,爱若珍宝的那条。
既然是这么珍贵的蛇,纳兰思为什么不好好带着?
按照他的设想,这条蛇此刻应该被纳兰思放到一个金丝编织成的窝里,身下铺着软被,美美的吃完猎物睡觉才是。
但这条蛇不仅被关在外面,身上还似乎还有不少凸凹不平的疤痕。
路京云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蛇身,发现那些真的是伤痕,而且还有可能是人为虐待出来的。
忽然,那蛇开始伸长脖子,试图挣开路知月的手。
路京云发现,相比于咬他,这条蛇似乎对桌上那包糕点更感兴趣。
他拿起糕点,放到了那条蛇面前,果然看见那蛇将糕点直接吞下去了。
这得被虐待成什么样?
蛇都被饿得开始吃点心了!
第47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7
路京云试探性的抚摸着那碧环蛇的脑袋, 发现碧环蛇只顾着埋头吃点心,根本不理他。
路京云瞬间对这蛇来了兴趣。
他原本就喜欢蛇,只是怕被咬, 才不敢接近, 但如果这蛇通人性, 不咬人, 他不介意养着玩儿。
“月儿,我想将它养着玩儿。”路京云忍不住道, “这蛇太独特了, 竟然丝毫没有攻击性,像个人一样。”
路知月烟眉顿时蹙起。
他忍不住开口, “哥哥,有了这蛇, 注意力是不是就不放在月儿身上了?”
路京云发觉他语气酸酸的, 显然是吃醋了。
“蛇是宠物, 怎么能跟月儿你比?”路京云说着, 眉目开朗, 笑得如沐春风,“在哥哥眼里, 月儿可一直是最独特的!”
路知月被哄得终于露出了笑意。
不过一条微不足道的蛇罢了。
他先是点头同意, 然后又斟酌着要求道:“那哥哥要保证, 对它的关注不能胜过我。”
路京云点头同意。
既然轻松偷了这蛇,二人不愿再停留,直接回了驿馆。
刚要踏进院中,路京云的手腕, 便被路知月扯住了。
路知月开口提醒,“哥哥, 等一等,花郁在你门前,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路京云眉宇微微拧起,也注意到了花郁。
只见在惨白月色下,花郁穿着单薄的衣衫,悄悄往他房间里吹入了迷烟。
夜深露重,夜色很冷,花郁却一直守在门口,即便冻得瑟瑟发抖,也要将轻薄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大半个肩头,以便让自己更有诱惑力。
“他这是在做什么?”路京云立刻意识到,花郁心怀不轨。
往他房间里吹迷烟,然后又衣衫不整的在门口听着动静,这不是和那些武侠小说里的采花贼一样吗?
想到那些良家女子被糟蹋的情节,路京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抹布世界,真是任何人都不能信,他本以为是好心,救了一个类似于路知月的孤苦无依之人,没想到那人却在暗中惦记他的身子,还用这么下作猥琐的手段!
路京云咬了咬牙,气氛难掩,冷哼了一声,招呼道:“走,月儿,咱们带人去剁掉这狂徒的脑袋!”
“剁、剁掉脑袋?哥哥,好残忍啊!”路知月拉住路京云的衣袖,似乎是被吓到了,轻声问,“哥哥,难道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知月的话,像是提醒一般,打断了路京云愤懑的情绪。
路京云顿时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同样卑劣的报复手段。
他朝着花郁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然后,拉着路知月的手,笑眯眯道,“月儿,你就是善良,见不得一丝血腥。”
路知月抿唇笑起来,颇为谦虚的低下了脑袋,修长的侧颈又白又美,“哥哥过誉了,月儿只是觉得花郁罪不至死。”
该生不如死。
“是罪不至死,”路京云捏了捏路知月光滑的手腕,“我记得花郁先前说,不想被幕勒糟蹋?呵,他不想被幕勒糟蹋,却敢来糟蹋我,既如此,我就好好送他一份大礼!”
路京云摸了摸盘踞在怀中,正埋头苦吃的碧绿小蛇,抖掉袖子上的点心渣,抬手唤来了萧乾。
路京云淡淡开口,“将幕勒找来,就说我与他有要事相商,要悄悄的来,不要被花郁注意到。”
萧乾闻言,很快就去办了。
那间房,路京云自然不打算住了。
他带着路知月,来到了驿馆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这小楼与路京云暂住的那片院子紧挨着,是一体的。
所以,路京云住进来前,这小楼就同那片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里面的东西也重新添置了,为的就是哪日主子们突发奇想,可以随时住进来。
站在这二楼的窗户边,可以远眺到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包括路京云原先那片院子。
驿馆里太简陋,这二楼更是陈设简单,根本没有东宫住着舒服。
但路京云身为太子,奉命接待两国使臣,本就只打算在这里住几日就回去。
在等待幕勒来的过程中,路京云专注把玩着新得的宠物。
他小心翼翼捏着蛇身,将它像绳子一样缓慢盘起来,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小蛇眼睛圆溜溜的,赤红如血,看着有些渗人。
路京云默默注视着小蛇身上的伤疤,有些细碎的伤口,还隐隐渗着血。
路京云心疼的叹息一声,拿出一瓶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了小蛇的伤口上。
嘴里含着糕点的小蛇浑身一僵,扭头看了看覆盖在蛇麟上的一层白色药膏,望向路京云的眼神里,竟有几分复杂之色。
小蛇静止了一瞬,然后又恢复正常,开始咀嚼起糕点来。
吃完糕点,它又盯上了桌上红彤彤的水果。
它开始脱离路京云的掌心,缓慢的朝那苹果爬去,一口一颗大红苹果,吃的不亦乐乎。
路京云忍不住用手敲了一下它的脑袋,评价:“这蛇也真是奇怪,跟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
小蛇顿时僵住了咀嚼的动作:“……”
它用尾巴尖,将面前的果盘推远了一些,然后一条蛇蜷缩在屋子角落里,不再动弹了。
路京云见状,有种它生气了的感觉。
不由得再次感叹,这蛇真是通人性,跟个孩子一般。
他好脾气的将蛇从角落里拎起,抱在怀里,亲手拿着一颗苹果,放到它嘴巴边,笑眯眯赔罪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你尽管吃,再多都管够。”
那蛇这才慢悠悠张开嘴,一口将拳头大的苹果吞进了口中。
这行为看着可真凶残!
但路京云却没多少害怕。
因为他愈发觉得这像个爱赌气的小孩子,既然有灵性,就肯定知道跟着他有东西吃,不会伤害他。
就在这时,萧乾敲门,说幕勒到了。
路京云特意请幕勒来,一方面是想与他协商某些事,另一方面也是预备协商不成,就直接简单粗暴将他催眠。
路京云知道,这条蛇在这里的事,不能让幕勒看见。
他将蛇丢到被窝里,轻轻捏了几下蛇尾巴尖,叮嘱它不要出来。
见那蛇果然缩在被子里不动,路京云忍不住勾起嘴角,夸赞道:“真乖!”
看着一人一蛇友好互动,路知月的眼神逐渐变了。
他用被子将整条蛇盖住,挡住了路京云的视线,“哥哥,幕勒来了,你先别管这条蛇了,我帮你看着它吧。”
路京云闻言,点了点头。
很快,幕勒就被迎进了房间。
幕勒心里没底,一直以来,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在花郁的控制下。
大晚上的他本不愿赴约,但这粗鲁不堪的侍卫,仿佛听不懂人话一般,直接二话不说揪着他后衣领子,就将他给提了过来。
他可不像花郁,拥有与神沟通的神力,万一死在这儿,就是彻底死了。
孤身一人的幕勒,彻底没了白日面见路京云时,那股趾高气扬。
他强行忍住瑟缩的身子,高昂着脖颈,“太子殿下,敢问这么晚了,找本祭司何事?”
路京云准备跟他谈一谈花郁的事,再逼问青山国这次来的阴谋。
然而,他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路知月的话就横插了过来,“幕勒,我与哥哥还从未见过神,请你来是想求你显显神通,展现神力的。”
幕勒脑瓜子转得很快,立刻推脱道,“没有祭台,如何施法?”
路知月温温柔柔的笑道:“是吗,那幕勒祭司平时净化那些小男孩时,是在祭台上进行的啊?”
“这个……”幕勒瞳孔收缩,显然是在焦急的思考对策。
路京云见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个幕勒,究竟是真的有神力,还是假装的啊?
还有,他这两股战战、眼神乱飞的心虚模样,一点也不符合原著里那不折手段、无所畏惧、阴狠毒辣的描述。
路京云狐疑的质问:“你……不是真的吧?”
幕勒瞬间后退一步,警惕的盯着路京云,笑得镇定自若,“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如假包换的青山国祭司,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的意思是指,祭司大人你额上冷汗直冒,像是生了病,所以问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何时问你是不是真祭司了?”路京云从善如流的笑道,“幕勒,这可是你不打自招,怪不得我。”
“你……”幕勒咬牙切齿的瞪着路京云,语气不善的讥讽道,“太子殿下真是巧言善辩!”
刚刚路京云那话,分明是在揣测他是假的,眼下却不忍,还非说是他自己自爆。
路京云长眉一扬,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玩味的盯着幕勒,“你既不是真正的祭司,又有何资格与我平起平坐?跪下!”
“……”幕勒不愿下跪。
冒充祭司这么多年,他处处受人敬仰,已经习惯了与这些达官显贵平起平坐的日常了。
由奢入俭难,习惯了见人不跪,他又岂能甘心对人俯首帖耳?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萧乾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双膝重重的撞在了地上,疼得整张富态的脸瞬间扭曲起来。
“你还装什么傲慢?你害了说少人,自己心里没数吗?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小心我将你碎尸万段!”路京云高高在上的斜睨着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是所谓的祭司,又给我夹紧尾巴,认真回话。我问你,真正的祭司是谁?”
幕勒被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养尊处优了多年,他早已贪生怕死到了极致。
他惊恐的吞咽着口水,断断续续开口,“是、是花郁。”
“花郁……”路京云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那个花郁敢对他下手,原来并不是个普通少年,而是青山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祭司,只有长时间的掌权,才养成了他这为所欲为的胆子,敢去做这不知死活之事。
路京云于是问,“花郁他真的有神力吗?”
既然大酆有催眠术,棠国人个个会蛊毒,那么想必青山国也会卧虎藏龙,有些玄妙的手段。
幕勒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开口道:“有,只是没有传言的那般神。花郁他受了伤,会快速愈合,也能帮人疗伤。只不过这神功很好破。平时可与正常人一般生活,也可娶妻生子,但不可接受过分污秽之物……”
路京云纳罕道:“神功还能破?那你所说的过分污秽之物,是指什么?”
幕勒道:“肮脏的人或物……例如粪便、毒液、或者□□不堪之人……”
路京云径直打断,问道:“这么说来,你玩过那么多小男孩,也属于那污秽之物吧?”
幕勒:“……”
他不愿承认,却也只能憋住气,点头道:“正是。”
“那好。”路京云轻轻呷了一口清茶,居高临下的瞥了幕勒一眼,“幕勒先生,不如,咱们来个合作吧。你当了花郁那么久的提线木偶,难道不想彻底的取代他吗?”
幕勒闻言,猛然抬头,直勾勾的望向路京云。
他在分辨路京云话中的真假。
想起花郁对自己的轻蔑,对自己的侮辱和殴打,他做梦都想将他取而代之。
但……幕勒左顾右盼,试图寻找花郁的身影——花郁是不是躲在暗处偷听?这其中不会花郁和路京云的阴谋吧?
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太过猥琐,路京云嗤笑,“不是在设计你,你放心吧。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不愿意合作的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幕勒对花郁早就恨到了骨子里。
他心一横,直接点头同意,“可以,太子殿下,你想怎么合作,说吧?”
路京云悠闲的扬了扬下巴,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侧脸。
“很简单,用你那污秽之躯,破了花郁的圣体。”
“你的意思……”幕勒瞬间明白了路京云话中的含义。
这不是让他睡了花郁吗?
想到花郁侮辱自己,看不起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让花郁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征服,宛如贱奴一般求着自己宠幸,就觉得十分解气。
他心中的渴望猛得升起来,却又在认清现实后迅速熄灭,质疑道:“花郁的手段层出不穷,怎么可能会乖乖与我做那种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路京云露出了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花郁手段层出不穷,我却比他更胜一筹。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幕勒闻言,只能按下心中的怀疑。
事已至此,他只能乖乖听从路京云的安排。
他忍不住问,“你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路京云从容道:“一,你回青山国后,要退兵。二,你们来大酆,是与棠国勾结了吧?棠国在大酆境内放毒,势必会引起怀疑,所以就与你们青山国合作,让你们假借与神沟通之名,将放毒的嫌疑,引向大酆的皇子,动摇皇室,是也不是?只要大酆动荡,青山国和棠国就能获利。”
“你、你怎么知道?”幕勒闻言,大惊失色,“这些事,还是我代替花郁去与纳兰思协商的,只有两国国主与使臣知晓,你……”
这些内容,当然是书上所说。
路京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故作神秘道:“我懂得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幕勒大人,希望你能在后续的合作中,安分一点儿,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即便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性命。”
幕勒立刻赔笑,“不敢,太子殿下神通广大,我怎么敢耍花样?”
路京云微笑,“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到时候祭祀时,我要你揭穿棠国的阴谋。”
幕勒假为难道:“堂而皇之揭穿棠国阴谋,这不是明摆着要与棠国决裂吗?这……这不符合青山国的利益啊!”
路京云反问:“难道幕勒大人你会是个为了国家利益,而损害自己利益的人吗?”
幕勒闻言,露出一个秘而不宣的笑,没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配合路京云,在这里除掉花郁,然后安全的回到青山国。
只要花郁不存在,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祭司。
即便有人想戳穿他,也找不到花郁了。
路京云见事情已经谈完了,就示意萧乾将幕勒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想必,花郁一定等不及了吧!
幕勒前脚刚走,路知月就忍不住凑过来问,“哥哥,你不会真心想和幕勒合作吧?”
“怎么会?我只是借他的手除掉花郁而已。只要花郁消失,对付幕勒,不是轻而易举?”路京云说着,抬手摸了摸路知月的脑袋。
想起原著中,幕勒的那些令人发指行为,他就义愤填膺。
他不想看到幕勒安安全全回到青山国,继续祸害那里的小男孩。
路京云趴在窗边,由上至下远眺,看着花郁那边的动静。
他看着萧乾带着幕勒,悄悄的潜进了屋子里,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
随后,已经往屋子里吹了迷魂香的花郁,听到屋内人抑制不住的下流申.吟,意识到屋内的人终于因为迷魂香的药效,而身体发热、空虚寂寞了。
花郁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路京云,就没兴趣再继续看了。
他懒洋洋的收回眼神,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从被窝里将小蛇捞起来,放到了床头,然后招呼路知月,“睡吧,月儿,明日还有好戏看呢!”
路知月越看那蛇,越觉不顺眼。
他扯了扯路京云的衣袖,“哥哥,我、我不敢与蛇一起睡。”
路京云没注意他的不悦,因而什么没多想,直接捞起那盘成一个足球的小蛇,将其塞到了自己脚边的被子下。
随后笑着安慰道,“那我把它放我脚旁边得了,没事的,它不咬人。”
路知月有些闷闷不乐,不高兴的咬着红唇,“不过一个畜生罢了,哥哥怎么这般爱护?”
路京云忍不住叹气。
这幸亏只是一条蛇,要是一只猫,他肯定要让它睡在自己心口上,而不是脚旁边了。
但路京云不敢说这些话。
他怕被路知月这个小醋坛子听到了生气。
“乖,月儿,在哥哥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路京云说着,用诱哄的语气继续道,“那睡觉时哥哥抱着你睡好了,这你总满意了吧?”
“……行吧。”路知月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模样。
虽然他表情看着不甚乐意,但他一爬上床,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路京云的怀里,灿若星空的眸子亮晶晶的,鼻尖几乎贴着路京云的鼻尖。
沨 路京云:“……”
他说会抱着路知月睡,但有必要挨这么近吗?
路京云张了张嘴,想劝路知月别这么粘自己,又不忍心开口。
他用下巴蹭了蹭路知月的额头,很快闭上了眼。
第二日,路京云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啃自己脚趾。
他睁开眼,茫然的眨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脚趾的确正被咬来咬去。
床上只余他一人。
他打着呵欠,掀开了被子,看着正在咬自己大脚趾的碧环蛇,批评道:“一大清早的,你作什么妖呢?”
虽然他雪白圆润的脚趾正好卡在它两颗毒牙之间,一点都不痛,但脚趾上挂蛇到底很不方便。
他抬起脚,晃了晃含着他脚趾的小蛇,“松开嘴!”
小蛇却咬得更紧了。
同时,它身子似乎还在痛苦的扭曲着,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
路京云伸手一摸,发现它似乎是在蜕皮。
怪不得疼成这样。
做蛇真不容易。
路京云决定牺牲一下自己,贡献出自己的脚趾,让它咬着直到蜕完皮。
忽然,他听到了外面一阵喧闹。
他脚上挂着蛇,没法穿鞋子,只好光脚下地,强忍着心底的激动跑到了窗户边,欣赏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纳兰思一行人,开始在驿馆里上下翻找,叫嚷着丢了东西。
只是丢了什么东西,却根本不敢明说。
纳兰思浑身阴郁的站在驿馆门口,整张脸毫无血色,眼神绝望的指挥着侍从们里里外外寻找。
“蛇君,这、就差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没有啊!”一名侍从脸色难看的走到纳兰思面前,惶恐的跪下。
“不是让你们看好吗?若是找不到,你们全都赔命!”纳兰思这次是生平所未有的慌张。
丢了那条象征神眷的蛇,比丢了继位的玉玺还严重。
然而慌乱之外,他的心底还升起了浓浓的愤怒。
对那条蛇的愤怒。
该死的蛇,又冰又凉、恶心滑腻不说,还不安分!
为什么要乱跑?
这么多年,他无论怎么虐待,它都没有跑,这次为什么竟消失不见了?
不要让他抓住!
否则,等他成功继位,他一定要将它拿去煮蛇羹!
第48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8
路京云托着腮帮子, 远远的凝望着发狂的纳兰思。
随后,他低下头,看了眼紧紧含住自己脚趾的小蛇, 啧, 这蛇丢失, 对纳兰思来说, 就是灭顶之灾啊!
这赤眼碧环蛇也不是什么珍贵品种,丢了一只, 纳兰思再去弄一只, 看着像不就行了?
难道他脚趾上的这只,很独特?
路京云想不出头绪。
但只要看着纳兰思绝望, 他就高兴。
他踮着脚,一蹦一跳, 跑到另一个窗户边, 去看花郁那边的动静。
他静静的等着, 不多时, 就看见花郁一瘸一拐的扶着后腰和臀部, 脸色苍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嘴唇干裂,眼眶乌青, 身上的衣物也被撕裂了, 露出浑身青紫的暧昧痕迹。
就像被恶棍糟蹋的良家男子一样。
但他虽然看着凄惨无比, 那双眼睛却露出了满意的神采,嘴角还勾起了回味无穷的弧度。
显然,他被幕勒那个猥琐男压榨了一整夜,还没发现昨夜将他翻来覆去折腾的人, 不是路京云。
而且,对阅男无数的幕勒的技术很满意。
路京云也很满意这个局面。
他回到了床上, 无奈的盯着脚上的小蛇,“你怎么还没蜕完皮啊?要不我帮你把蛇蜕撕掉?”
说是这么说,但路京云并没有动手,他知道蛇蜕皮不能借助外力。
他等了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那将近两米长,婴儿手臂一般粗的蛇,不停扭曲着身子,一截截的,将雪白的蛇蜕脱下。
蜕完皮的蛇,身子瘦了整整一圈,但长度并未减小。
细拧拧的,像条绿色的绳子。
路京云忍不住伸出手,在蛇头上摸了几下。
发现这蛇蜕完皮后,身上的蛇麟还未变硬,软得跟婴儿稚嫩的皮肤一般。
真好摸,就是刚蜕完皮的蛇,身上还沾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粘液,跟羊水一样。
路京云只摸了一下,就嫌弃的咬着牙,收回了手。
他拿出帕子,先是擦净了手指,然后又细致的将小蛇身上黏哒哒的东西给擦掉。
顾及到小蛇细嫩的皮肤,所以他的动作放得很轻柔。
他完全将这条小蛇当成了宠物儿子,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
小蛇躺在被子上,乖巧得像个懂事孩子。
路京云擦完后,看着细拧拧的小蛇,忍不住拿起来把玩,当条绳子一般打了好几个结。
冰凉的小蛇触摸起来,有种玉的质感。
玩着玩着,路京云忍不住打趣,“真细……像条发带,啧啧,谁家正经蛇越长越小啊?”
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小蛇身体猛然涨大数万倍。
床上、地上、桌子上……全都是它那堆成小山的、又粗又长的身体,要不是克制着,它那蛇躯一定会大得将整个房间都撑破。
而路京云,可怜柔弱的被它的巨型身体包裹在最中间。
路京云:“……”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摸了摸面前的巨型蛇头,乖乖道歉:“我错了,你是正经蛇,一点都不小,行了吧?”
这蛇比狂蟒之灾了的巨型蛇,还大十倍吧?
一颗毒牙,都有一两米长,怪不得纳兰思丢了它,这么惶恐害怕,原来这蛇真不是一般蛇。
路京云先是惊诧、害怕,见这蛇仍旧没想着伤害自己,胆子又立刻打了起来。
他掰着蛇身上的巨型蛇麟,试图弄下一块,给自己当脸盆。
可弄了许久,也没将那蛇麟撬开。
蛇:“……”
眨眼间,它又猛然变小了,像条翠绿色的绳子,耷拉在路京云的手腕上。
路京云将它丢在床上,准备起床。
穿好衣衫后,他无意间瞥到了地上的蛇蜕,准备出门的脚步顿住,走过去将其捡了起来。
这蛇蜕,留着有用。
路京云将蛇蜕收好,转身出了门,然后就看见脸颊上带着几道黑灰的路知月,正小心翼翼提着一个食盒,朝他走来。
路京云拧眉,止住脚步。
“哥哥,你醒了?”路知月一看见路京云,眼神就瞬间亮了起来。
他走到路京云身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我给你做了早饭。”
“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我做饭去了?”路京云眉头拧得更深了,抓住路知月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拿帕子擦拭着他脸上的黑灰,“看你弄得跟小花猫一样,下次别做了。”
路知月乖乖站在他面前,任他重重擦拭着自己的脸,开口道:“可我想给哥哥做饭。”
想要包揽哥哥的一切,让哥哥吃自己做的饭,穿自己制的衣,即便是走路也只能让自己抱着走。
甚至,只能见自己一人。
他恨不得,哥哥的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人存在。
路京云擦拭完路知月的脸颊后,拉着他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将食盒打开。
里面是三菜一汤,还有粥和捏的小点心。
这些菜式,足可见路知月对自己的用心。
路京云尝了一口,瞬间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路知月,“月儿,你真的是第一次做菜吗?好好吃!”
路知月抿嘴笑得温柔又清甜,轻声道,“是、是第一次,哥哥喜欢的话,月儿以后每天都给哥哥做。”
路京云放下筷子,抓住路知月的手,郑重的道:“哥哥不用你做这些。洗衣做饭、当贤夫良父,并不是一个好归宿。月儿,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路知月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月儿想时时刻刻和哥哥在一起。”
路京云忍不住叹气,捏了捏他的脸颊,“月儿,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而不是时时刻刻和我绑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路知月眨着眼睛,仔细的盯着路京云的脸色,生怕他生气。
见他神色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道:“无论哥哥去哪儿,月儿都会跟哥哥在一起。”
死亡也不能将他与哥哥分开。
“你……”路京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
路知月越来越粘他了,这超过了正常兄弟的范畴。
原先,路知月喜欢跟他搂搂抱抱,但他都觉得在可控范围之内,现在他感觉越来越失控了。
关键他还不忍心抗拒路知月的靠近,怕看到路知月伤心欲绝的模样。
路京云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菜。
他回屋,换了一身更为华丽的衣衫后,便准备出门去拜访纳兰思。
小蛇非要缠绕在他右手腕上,像是带了一个碧玉手镯般,极是漂亮。
但路京云怕自己抬手时,它从袖口露出来,让纳兰思知道自己偷了他的蛇,只得对它好说歹说,才让它挪了个位置,缠在他脚腕上,当个脚环。
穿戴整齐后,路京云就与路知月手拉手,去找纳兰思了。
纳兰思显然快急得疯狂了,长身玉立,负手站着,面容阴沉的指挥着手下,直接无视了路京云的到来。
即便面对路知月,他也只是下意识痴迷的看了两眼,然后继续呵斥手下,开始掘地上的石板。
在纳兰思看来,这二十多年来,那条蛇都没有离开过他。
一定是贪玩,钻到哪块石头缝里,他没看见。
如果不是……
纳兰思根本不敢细想,一想到那蛇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他就恐慌得恨不得拔剑自尽。
弄丢了这象征天神的蛇,就相当于在昭示所有人,他被神抛弃了,不再是神所眷顾之人。
不仅储君之位保不住,失去所有,棠国的百姓,也会觉得他是不祥之人,朝他丢出乱石活生生砸死!
想到后果,纳兰思浑身冷汗直冒,整张脸白得吓人。
“纳兰兄,”路京云走上前来,笑眯眯的看着纳兰思,“何事这般大费周章?要不要我帮忙?”
纳兰思眼底明显闪过不耐烦,但顾忌着路京云的身份,还是挤了个笑脸。
他微微一笑,拒绝道,“路兄的心意在下心领了。我这里忙,无法招待路兄,还请见谅。”
“哦。”路京云应了一声,就拉着路知月的手腕,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纳兰思,仿佛纳兰思是从峨眉山跑出来的猴子。
纳兰思本就心烦,恨不得将目光所触及到的一切生物都砍死。
见状,皮笑肉不笑的扫向路京云,“太子殿下,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去忙吧,我这里不需要特意关照的。”
路京云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罢,仍旧笑眯眯的盯着纳兰思,他不仅自己看,还掰着路知月的脑袋,强迫他一起欣赏纳兰思的狼狈。
原剧情里,纳兰思对路知月犯下那么多泯灭人性的罪恶。
对于路京云来说,还不够惨呢。
路知月:“……”
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路京云的衣角,不解的问,“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看这个丑八怪?”
纳兰思:“……”
丑八怪?他拳头立刻硬了,恨不得把这烦人的兄弟俩掐死。
“月儿,不要胡说,”路京云一边瞥着纳兰思阴沉无比的脸色,一边敲了一下路知月的脑袋,“纳兰思虽然长相不及你我十分之一,但也算人中龙凤,算不得丑八怪。”
纳兰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长得真得有那么丑吗?身为棠国第一美男子,无数人对他一见倾心,那些人爱慕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生平有两傲,一是自己棠国储君的身份,二是自己的俊美的容貌。
纳兰思心底憋着气,目光扫向周围那些侍从们时,发现他们竟然都痴迷的盯着旁边惹人烦的兄弟俩(主要是看路知月),仿若被勾走了魂,连自己的存在都忘记了。
他顿时怒上心头,语气阴鸷可怖,“看什么看?今日若是找不到那玩意儿,你们的脑袋全都别要了!”
然而,路知月的美貌,对这些人的吸引力,比死亡还大。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侍从才堪堪回神,神不思蜀的继续掘地板、搜刮墙角,像是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纳兰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险些喷薄而出的怒气,再次无视了路京云的存在。
“呦……皇兄也在啊?”二皇子乘着马车,慢悠悠赶来。
他阴阳怪气的瞟了路京云一眼,然后朝纳兰思露出一个自以为俊朗的笑容,“纳兰太子,在下乃大酆二皇子,别来无恙啊!”
纳兰思正在气头上,闻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径直踏入了驿馆,还“砰”得一声,将门紧紧阖上了。
二皇子见状,气得直跳脚。
他额头青筋直冒,咬牙切齿道:“什么玩意儿?他这是什么态度?本殿下好心好意,来接待他,他有什么资格摆臭脸?”
路京云朝他翻了个白眼,“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这个太子还在这呢,你没有奉旨就跑来与使臣接触,是有多想将我取而代之啊?”
“没有人天生就是上位者的命,大家各凭本事,我为什么不能将你取而代之?”二皇子恶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去找幕勒了。
然后,他刚放完狠话就又吃了个闭门羹。
幕勒连门都没让他进。
一时间,他只觉得脸全都丢光了,尤其是路京云还一直看着他。
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双拳紧捏,显然在积聚怒气。
路京云轻嗤一声,“二弟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有我珠玉在前,他们怎么可能理会你这个二皇子?”
路京云说罢,就兴致勃勃的揽着路知月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只不过他刚回去,就被碰瓷了。
“呀!好疼……”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少年,仿佛没看见路京云似的,直往他身上撞。
然而,路京云还没碰到他,他就直直的往后跌去,整个人摔在地上,一张美艳的脸上满是惶恐,娇娇柔柔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太、太子殿下……”
语调婉转又缠绵,仿佛带着小勾子,诱惑着人去遐想。
“花郁,你没事吧?”路京云看向倒地的少年,脸上露出些许关切之意。
然而,他的心里却甚是玩味儿。
看幕勒对他畏惧又忌惮的态度,他猜测这个花郁表面上是少年,实际上肯定比幕勒的年纪都大,威严深入人心。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在这装清纯小白兔。
真是做作。
花郁扬起脸,目光柔情似水的望着路京云,一副羞答答的模样,美丽的姿态看着极吸引人。
“我没事的,太子殿下……”他说着,便露出一脸坚强小白花的表情,从地上爬起来。
只不过,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他又左脚拌右脚,直接朝路京云怀里摔去。
路京云对他万分嫌弃,直接拉着路知月,朝旁闪躲。
这个花郁,竟敢对他投怀送抱?呵,长得连路知月一根手指头好看都没有!
花郁没想到,他竟然不接住自己,直接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这个路京云在搞什么?
他昨夜明明朝路京云屋内吹了迷魂香,准备将他睡了。
结果他一进去,却发现路京云比他还主动,直接将他压在了身下,对他上下其手,简直像个一百年没纵过欲淫.棍!
他本不愿雌伏,但谁让路京云技术太好,让他迷迷糊糊间,就半推半就,当了下面那个。
明明昨夜,还将他压在身下疯狂索取,害得他现在双腿都合不拢,每走一步全身都又酸又疼。
现在却对他这么冷淡,连扶他一下都不愿?
该不会是顾忌着身旁的路知月吧?
很有可能!
毕竟他和路京云的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路京云肯定怕路知月知道他们偷.情后会吃醋,所以不便对他表现出亲昵的姿态。
哼,死鬼。
既然这么怕路知月吃醋,昨夜为何对他索取了一整夜,害得他晕过去那么多次?
今夜他要继续好好表现,回去钻研一□□位,勾得路京云彻底拜倒在他袍下!
花郁越想越激动,嘴角的迷之笑意越来越明显,看着就像个傻子。
路京云:“……”
这个老变态究竟脑补了什么,笑得这么淫.荡?
“走吧,月儿,别理这个老年痴呆。”路京云嫌弃的瞥了不住傻笑的花郁一眼,拉着路知月离开了。
二人回到了二层小楼。
路知月一回去,就将脚腕上的小蛇取下来,丢到了地上。
这条臭蛇,刚才一直偷偷在他小腿上,痒呼呼的,好几次他都想不顾形象的抓痒。
小蛇刚被丢下,一甩蛇尾,就又想朝路京云爬去。
“趴住,不要动。”路京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训斥小蛇,“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罚站三个时辰!再胡闹,就把你丢出去!”
“哥哥……”路知月看了一眼那蛇,又看向路京云,眼底满是委屈,还隐隐有泪光浮出,“哥哥,你是我的。可你竟然让它触碰你圣洁的小腿……”
路京云:“……”
他咳了两声,瞥见路知月眼底的水光,心想,不至于这么委屈吧?
他又不是什么尊贵的、不可触摸的神。
他想说什么,但看着路知月将哭未哭的模样,立刻决定道歉,“对不起月儿,你别伤心了,是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想要什么补偿?”
路知月眼底的泪光立即止住。
他委屈巴巴的开口,“我也要摸哥哥的小腿。”
“好吧好吧,给你摸。”路京云实在受不住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
“真的吗?”路知月脸上的表情转悲为喜,生动得像一朵刚刚盛开的露水芙蓉,笑得清丽又甜美。
他将路京云从椅子上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然后轻轻握住了路京云的脚腕,将他的衣摆往上拂去,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
路京云倍感羞耻,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乖乖坐在床上,强装镇定的看路知月握着自己脚踝,捏来捏去。
他发现,路知月抱着自己的小腿,眼神一直游移在自己的脚趾上面,还时不时垂涎的舔着唇,像是恨不得亲上去。
路京云课太懂这篇抹布文里,人们的尿性了。
他立刻摁住路知月的脑袋,口吻严厉,“不可以亲,月儿,我还没洗脚呢,脏。”
路知月立刻说,“那哥哥现在去洗脚吧!”
路京云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语气结巴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什么,不是洗不洗脚的事,是、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你亲、亲我脚,是不可以的!”
可更过分的,他早已对哥哥做过了啊。
只是哥哥不知道而已。
路知月眨了眨黑眸,紧咬着下唇轻轻撇过脸去,美好的侧脸显得极其落寞,“哥哥,可是、可是月儿真的很想、很想亲哥哥的脚……”
他实在美丽至极。
稍稍一露出这种神情,就能引得人心碎欲裂,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
但凡他稍稍露出一点勾人的姿态,想要对你剖干挖心,你都恨不得由着他。
“……”路京云抵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脏,点了点头,“好吧,月儿,等我去洗个脚,你、你再亲吧!”
路京云说着,就推开了路知月,去洗了个脚。
洗脚的时候,他觉着单单洗脚很怪,又顺便洗了个澡,然后一身清爽的爬回床上。
他坐在床上,看着路知月越靠越近,脸颊不自觉越涨越红。
他不明白自己心脏为什么会跳这么快。
慌乱的像个毛头小子。
路知月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少年而已,为什么光是想像他亲吻自己的脚,就会心慌意乱,心脏跳到快晕过去?
路京云不住的吞着口水,紧张得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路知月望着路京云逐渐变红的脸,十分认真的端详着他,试探发问。
“我怎么可能害羞?”路京云坚决不认。
他心一横,将路知月的脑袋,摁在自己小腿上,催促道,“你要亲就亲,哪儿那么多废话?”
路知月柔软的唇瓣,猛得接触到了他的肌肤,眼睫一颤,霏白的面颊渐渐然后。
顿了顿,他开始仔细的亲吻起来,像是在品尝一个神圣又美味的东西。
路京云半坐着,从他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红衣乌发的少年,趴伏在自己脚边。
少年单是一个简单的背影,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就像他的信徒,只奉他一人为神。
第49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49
路京云感觉小腿酥酥麻麻的, 连带着他的心也开始发颤。
他不自在的抿着唇,生怕发出一丝奇怪的声音。
他怕丢脸。
路知月啃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换位置, 朝他膝上吻去, 然后又继续朝上。
“不!呼……月儿, 不能再、再往上了……”路京云顾不上强装镇定, 一把扣住了路知月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
抬起头的路知月, 水眸宛如被洗过的星星, 波光潋滟,脸颊布满了红晕, 身上的皮肤俨然也是热腾腾的,红得宛如被煮熟的虾。
真漂亮!
路京云被这强烈的美色冲击, 顿了一下, 才缓缓吐出想说的话, “月儿, 可以了。”
他用衣摆盖住了腿, 结束了路知月的进一步动作。
路知月咬了咬唇,显然意犹未尽, 不舍的拉住路京云的衣摆, 微喘着气, “哥哥,我还想要……”
我还想要……
这不是抹布文里,小受们欲求不满的专属台词吗?
每次小受这么一说,就会有一群攻兴奋不已, 立刻扑上去满足他。
路京云禁不住扶着额头,瞥一眼路知月, “月儿,撒娇没用的,这种事哥哥不会纵着你。”
他说着,将路知月软绵绵的身子从床上拽起来,“别整日没个正形,沉迷于这些淫.乱之事,快起床,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好吧,哥哥。”路知月顺势起身,脚下一软,眼看即将跌倒,路京云只好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路知月径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才露出了清甜的笑颜,目不转睛的盯着路京云。
路京云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假装跌倒,好让他抱他。
这个坏蛋小妖精!
路京云面无表情的将他松开,转身下地穿上了鞋子。
他刚穿好鞋子,就见小蛇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偷偷摸摸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路京云沉下脸,一脚踩在它尾巴上,语气严肃,“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是不是不听话?”
若是被纳兰思得知,这条蛇是被他偷走的,纳兰思不知会想出什么阴招弄死他。
小蛇尾巴被踩,扬起脑袋,睁着圆溜溜的赤红蛇瞳,看着路京云,不住想挣扎。
路京云这才注意到,它的嘴巴里,还衔着一串通红的绛色玉珠。
“你从哪儿偷来的?”路京云放开了脚,忍不住问道。
下一秒,那小蛇就朝他爬过来,毒牙和蛇尾一起行动,将绛色玉珠戴在了路京云的右脚脚腕上。
路京云:“?”
他觉得很神奇,这玉珠不会是这蛇特意去偷来,送他的礼物吧?
他蹲下来,摸了摸脚腕上红艳艳的珠串,有些感动。
但这绛色玉珠到底来历不明,他虽然觉得漂亮,但还是准备取下来。
只不过他尝试了好久,也没弄下来。
一抬头,反而对视上了小蛇赤红的蛇瞳,那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蛇瞳里面,似乎装满了“男人,我送你的东西,你竟敢不要”的怒气。
路京云眨了下眼,试图摘玉珠的手顿住了。
这蛇也太拟人了吧?
他没再想着将玉珠弄下来,站直了腰身,一转身,就看见换了一身白衣的路知月,飘飘然宛如谪仙,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的小蛇。
路京云身上的则是惯常穿的金丝编织的长袍,他的外表俊美,适合这样贵气的打扮,能将气质衬托得更加威严。
路京云走过来,拿出一个白纱制成的幕篱,待在路知月的头顶上。
带好后,看着路知月整个人被遮得严严实实,才放下心,温声道:“月儿,咱们一起出去吧。”
白纱微微晃动,是路知月在点头。
接着,兄弟二人便一齐出了门,身后还带着不少侍卫。
路京云早就收到消息,说大酆的百姓,陆陆续续出现忽然昏倒,或者高烧不止的状况了。
路京云知道,这些百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类似于瘟疫的状况,皆是因为棠国开始在大酆境内投毒了。
这样的状况,完全在路京云的意料之内。
路京云装作关心的样子,在京城内四处巡查,沿街见过不少形销骨立,走着走着,就忽然倒地而亡的百姓。
这些人发病的状况,的确很像瘟疫。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死亡让所有的百姓都开始畏惧,根本没人再敢搞颜色了。
除了少部分人胆子大,还敢出门,大部分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的躲在家中,有种在等死的绝望感。
这个世界,已经千年没发生过战争了,经历的最多的,只不过是边境小范围摩擦。
更没有经历过天灾或者人祸。
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麻木、无知了一千多年,从小观摩的最多的,就是大人们在一起群啪,然后有样学样,长大后也开始群啪。
除了吃和睡,就是搞黄色,从不思考,天真到了极点。
所以,一旦遇到这种人祸,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和想办法活命的想法,全都在家里等死,可悲又可怜。
路京云看着街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不少哀嚎遍野、父母都毒发而死的儿童,一幕幕惨状浮现在眼前,忍不住连连叹息。
大酆的百姓们,安安生生活了千年,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因为他们即便死,也是在欲.望沉沦,纵.欲过多而死,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此刻,这些人的眼神里,全都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疯狂的恐惧。
所以,在原著中,这些人听说路知月是造成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与他交合后就能活命,才会疯狂的扑倒他身上发泄。
路京云不会让路知月经历那种事,更不会让这些百姓继续死亡。
但,他已经想好,要如何控制局面了。
路京云心里早就制定好了计划。
但计划越临近实现,他就越觉得恐惧。
因为,他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好像他再前进一步,就会跌进万丈深渊,像前两世一样,不得好死。
“哥哥,你的手好凉。”路知月一直紧紧握着路京云的手,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我没事的,月儿。”路京云回过了神。
空气中都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刺鼻极了。
他整个人处于极大的不安中,面上却看不出一丝担忧,温和一笑,如往常那般道:“咱们回去吧,月儿。”
路知月却直接钻进了他怀里,脑袋在他怀中蹭啊蹭,语气闷闷的,“哥哥,我觉得你好像不开心?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究竟有什么心事?”
路京云问,“月儿,如果哥哥明日死了,你能不能自己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那月儿和哥哥一起死。”路知月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路京云闻言,忍不住更紧的抱住了路知月的身体。
他是想让路知月活下去的。
但他隐隐约约了解了一些路知月的性子。
或者说,他了解这个世界里人的性子。
这个世界里的人,一旦认定某件事,就绝不会改变主意,偏执、疯狂,病态。
前两世,路京云不知道自己死后,路知月的结局如何。
但经历过三世,他算是逐渐摸清了路知月偏执又病态的缠人性子。
这个缠,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外表看着是个软绵绵的小仙男,实际上偏执到了极致。
他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旦缠上某个人,就不加节制,力求将人完全包裹住,宁愿将人闷死也绝不放手。
但路知月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路京云偏偏没办法对这样的路知月撒手不管。
路京云捧起路知月的脸,在他额上一连吻了好几下。
这对于路知月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一时间有些呆滞。
片刻后,他回过神,兴奋的搂住路京云的脖颈,将他压在马车里,在他唇上吻了许久。
直到二人气喘吁吁,险些喘不过气,才勉强分开。
分开后,路京云猛得将路知月推开了,摸着自己的唇,有些恍惚。
他刚刚竟然产生了想要和路知月一直接吻,不惜沉沦到死的想法!
“好痛,哥哥……”路知月后脑勺撞到马车壁,痛得烟眉紧蹙,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惑诱。
路京云赶忙扶住他,“对不起,月儿,哥哥不小心才推了你。”
“月儿不怪哥哥。”路知月温温柔柔的说完,又黏黏糊糊的靠过来,想将脑袋枕在路京云的肩膀上。
路京云可不敢再沉迷他这温柔乡。
他一把抵住路知月的额头,正色道:“月儿,别闹,哥哥最近几日还有正式要做呢!”
“何事?”
“造反。”
*
一连三日,路京云都照例去街上巡视,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
这三日内,他放纵幕勒悄悄溜进他的房中,在黑暗中扮演他,与花郁交.合。
即便是花郁,也逃不出抹布文设定,那就是再牛壁轰轰,一旦雌伏于男人身下,做了小受,整个人就会立即身娇体软,满脑子都是男人那啥。
不仅夜里想,白日也开始极度渴望。
在花郁看来,这几日与他交.合的,一直是路京云。
他不满足与只在夜里欢好,见路京云始终不理他,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路京云面前,借故倒在他怀里,希望与他的关系公之于众,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身边。
但路京云始终不理他。
这几日,路京云一直派萧乾监视着幕勒。
萧乾很快发现了一个消息,回禀道,“殿下,属下看见幕勒悄悄与二殿下接触,二人说了些话,表现得十分隐秘。”
“啧,果然么……”路京云闻言,忍不住眯了眯眸。
原著中,就曾说过二皇子和幕勒早有勾结,相互通了好几年的信。
路京云认为,他虽然对幕勒威逼利诱过,使得幕勒听话,但这短暂的威胁,绝对动摇不了幕勒和二皇子长久以来的团结。
而且,幕勒阴险狡诈,肯定不愿以后都受他桎梏。
所以,肯定会想办法与二皇子勾结,反过来陷害他。
先前二皇子在幕勒那儿吃了闭门羹,显然是做戏给他看的。
路京云问,“他们说了什么?”
萧乾颇有些气愤的道:“他们会在三日后的祭祀上说,大酆境内瘟疫四起,皆是因为殿下你得罪了上天,你是罪人,只有与殿下你交.合,才能解除病患,获得健康。”
路京云:“……”
路知月的戏份,怎么全都转移到他身上来了?
难道是因为他太遭人恨了?
既然二皇子和幕勒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路京云闻言,丝毫没动怒,直接让萧乾退下了。
路知月旁观了全程,义愤填膺的咬着牙,恨恨道:“哥哥,他们太坏了……”
路京云悠然道,“没事儿,哥哥比他们更坏!”
他说着,执起路知月的手腕,露出一副邪魅狂狷的笑,“走吧,月儿,咱们去关心一下花郁。”
“?”路知月满心不解,却还是乖乖的跟在路京云的身边,没有多问。
花郁住在一间下人房,因为此刻是白日,没有人来满足他的欲.望,他便就被身体的燥热折磨得生不如死,虚弱的躺在床上,热得浑身香汗淋漓。
路京云携手路知月,来到了下人房,径直敲开了门。
路京云一身华服,尊贵又雅致,身量修长,甚是诱人。
花郁看见他来了,眼睛顿时一亮,呼吸难以自持的急促起来,舔着干涸的唇,整张脸完全被欲.望爬满了。
路京云却只当没看见,关切的走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花郁,“花郁,听说你病了,本宫来看一看你,你这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可需要帮你找个大夫?”
听见路京云的关心,花郁满腹委屈。
这个死鬼,夜里对他那么热情,现在他都快被欲望折磨死了,还在跟他装什么不熟!
花郁呼吸急促,贪婪的盯着路京云,不住的吞着口水,柔柔道:“殿下,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分明知道的清清楚楚,不是吗?”
路京云一脸惊讶,“花郁,你这话是何意?”
“哼,还不是你要了奴的身子,奴才变成这样的吗!”花郁说着,颤抖着手臂,强撑着坐起来,对路京云极度的渴望,使得他恨不得立刻跌进路京云怀里。
路京云后退一步,丝毫不让他碰自己一根手指,做懵逼状:“花郁,本宫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花郁听到路京云的话,顿时气出了眼泪,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这几日,难道不是殿下在夜间,与奴颠鸾倒凤吗?奴每晚都会去殿下房里侍寝的!”
路京云:“……”
他看着花郁哭得梨花带雨,感觉很出戏。
这个世界,真是邪性。
花郁一个阴沉狠辣的几十岁汉子,在被男人压后,竟变成娇滴滴、爱哭泣的小弱受。
他继续装傻,“花郁,本宫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宫发誓,从未与你有过任何肌肤之亲。而且本宫的房间……”
路京云说着,看向了路知月。
他虽没提前与路知月通过气,但路知月聪明又通透,已经猜出了路京云的意思。
他立刻讶然的拽了拽路京云的衣袖,轻声道:“哥哥,幕勒祭司不是说,他的那间房有毒蛇和鼠蚁出没,不愿再住,所以哥哥你就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吗?这几日,住在你房间的,不正是幕勒吗?那和花郁交.欢的人……”
说到最后,路知月投向花郁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花郁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与阴沉。
他死死的攥紧拳头,失控的盯着路知月,眼底是残忍的杀意,“不!不可能!你在骗我!怎么可能是幕勒!”
他怎么会委身于幕勒那比猪还丑陋、比狗还卑贱的东西?
这几日,他使劲浑身解数,在床上讨好的那人,怎么会是幕勒?
可……
花郁理智回笼,回想起了这几日,在床上的情形。
压在他身上的那人,皮肤松弛粗糙,腰上满是肥肉,喘.息声粗噶刺耳,还爱强迫他将他弄出来的那些臭烘烘的东西喝下。
而且,无论如何,那人都始终不开口说话。
当时,他色.欲熏心,没注意这些,现在想来,那人怎么会是路京云?
“呕……”花郁想着那些恶心的场景,瞬间捂住胃,险些吐了出来。
他是何等傲慢又自命不凡的人。
不曾想,却被自己最看不上的东西给骗.奸!
幕勒!
他要他不!得!好!死!
“花郁,你没事吧?”路京云继续释放自己的善意,满脸关切的望着神情阴鸷的花郁,“真没想到幕勒是那种人。这种卑鄙下流之人,真是让人不耻,必须得得到惩罚才对!只不过,他是青山国使臣,你想要报仇怕是很难。唉,真是苦了你了……”
花郁恶心得吐了一阵后,很快镇定了下来。
他恨恨的咬着牙,颇为怨恨的道:“我一定要杀了他!路京云,我想让你帮我。”
他如今,已经被幕勒那污秽之人睡了。
想必神力会一步步消散,到时候就会彻底成为无用之人。
而且,他现在的身子,比原先软了不少,走上两步都会喘,已经算是废人了。
只能借助路京云的手。
路京云闻言,扬了扬眉,“这不好吧?本宫虽然善良,心疼你受苦,但本宫不是傻子。为了你一个小小奴婢,去与幕勒作对,岂不是……”
“我不是什么奴婢,我才是真正的青山国祭司。”花郁神色阴冷得渗人,“我想要你助我报复幕勒,自然会给你满意的报酬。”
“哦?你能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的?”
“断肢重生与治愈之术。”花郁道,“我有秘术,可以传授给你。只要你学会后,即便断了一条胳膊,想要长出来也是轻而易举。而且,其他人受伤,你也能够治疗。掌握了这门诀窍,你就相当于有了好几条命。这个报酬,是不是很值?”
路京云闻言,故作惊讶的放大了瞳孔,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东西。
见他满脸不信,花郁冷哼了声,“没见识!”
他说着,就死死的抓住路京云的手,只见他手上一道白光闪过,然后逸入路京云体内。
“好了,”他松开手,“你若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割自己一刀,看看伤口是不是能快速愈合。”
“!”路京云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实际上,他先前之所以借口与幕勒谈合作,其真实目的,是为了得到花郁的这个治愈之术。
眼下,得到是得到了,只不过方法为什么这么玄幻?
他本来以为,花郁会交给自己一个药方,根据药房制造药粉,涂抹在断肢上才能重生,敢情白光一闪,花郁就将那秘术传授给了他啊?
垃圾作者,脑洞也太大了吧?
路京云惊讶过后,就试探性的划了自己手臂一刀,然后就看见手臂上鲜血不断涌出。
“哥哥……”路知月看见他受伤,立刻烟眉紧锁,拿出帕子准备帮他包扎。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擦拭血液,路京云的伤口就开始愈合了。
路知月着急忙慌的手顿住了,轻轻扯了扯嘴角,“哥哥,好神奇……”
是的,很神奇,所以路京云准备给路知月也整一个。
他看向花郁,“你能不能给月儿也……”
花郁冷笑道:“你也太贪了,以为这是买菜呢,有那么多份儿?天下间只此一份,我的传授给你,我就没法再用了。”
“也对,这个世界虽然扭曲,但好歹是个特殊一点的古代世界,这么玄幻的东西,不可能遍地都是。”路京云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他满意的牵着路知月的手腕,对花郁阔气的承诺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待我回去就送你两个壮汉,不会让你□□焚身而死。”
从今以后,花郁只需要与壮汉们逍遥快活就行了,而他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走吧,月儿。”路京云笑眯眯的牵着路知月的手腕,抬步就离开了花郁的屋子。
只是刚踏出门,他就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快速治愈……
那本抹布文中,路知月这场劫难前,经历的都是几个人轮流侵.犯,还能承受得住。
但在这场劫难中,连续好几个月被百姓们日夜压榨,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是不是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花郁的这个快速愈合的能力,被传递到了他身上?
这么一想,就很合理啊!
哪有人不借助外力,而硬生生承受那么多人的玩弄啊!
这样一想,路京云就准备收回先前骂作者垃圾的话。
某些设定看似玄幻,实际上一环扣一环,都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的嘛!
要是没有快速愈合能力,路知月怎么能承受住那么多人的连续折腾?
第50章 被催眠的小皇子50
这个世界的很多细节, 竟然那么的严丝合缝。
路京云一边感叹,一边与路知月回去了。
路京云回去后,就去都逗弄了一会儿缩在角落里的蛇。
路知月瞬间不满了。
他蹬蹬蹬跑到路京云面前, 表情严肃的要求道, “哥哥, 你摸了小蛇的脑袋好几下, 也要在我脑袋上摸十倍回来!”
路京云忍不住被逗笑了,“那还不把你摸秃了啊?”
他说着, 抬手抱住了路知月的腰, 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那哥哥亲你一下, 别吃醋啦!”
亲他嘴巴,可比摸脑袋亲密多了。
路知月很满意。
他微不可察的瞥了地上的蛇一眼, 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蛇忍不住张开了嘴巴, 剧毒的蛇牙闪着寒光, 试图朝路知月攻击过去。
“哥哥, 我怕……它会不会咬死我呀?”路知月顿时惊呼了一下, 脸色苍白的缩进了路京云的怀里,声音又娇又柔, 美妙得任何人听了都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里疼爱。
“别怕, 月儿, 它……”路京云想说,这蛇不会咬人。
但蛇到底是畜生,即便再通人性,也不是人。
要是人, 就更不妙了,路知月可是个喜欢装可怜的小绿茶, 哪个人讨厌他的人不想弄死他?
路京云住了口。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小蛇提起来,丢到了门外。
然后温柔的安慰着路知月,“别怕,月儿,这下它没法伤害你了。”
路知月仍旧不知足,搂着路京云的脖颈,强压着喜悦问,“哥哥,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那蛇重要?”
路京云思考了一下,认真回道:“当然是你重要了,不过那条蛇也很可爱。但是在哥哥心中,月儿你最可爱。”
这个回答,路知月还有些不满意。
他更想听到路京云对他说,这世上其他任何人或物,全都比不上他一根头发。
他惩罚似的抱住路京云,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嘶……”路京云感觉到脖颈上被路知月咬得有些刺痛,他忍不住摁住路知月的肩膀,“轻点儿,月儿……”
路知月只浅浅的咬了一口,并没有用力。
他很快松开了嘴巴,看着路京云脖颈上浅红色的牙印,恨不得将这痕迹印满路京云全身。
他盯着路京云好一会儿,喉结滑动,钻进了路知月的怀里,低声道:“哥哥,我好爱你。”
路京云拍了拍他的背,“哥哥知道。”
没有人比他更能明白,路知月对他的爱,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世上最爱他的,就是路知月。
时间很快就过了三日。
青山国使臣幕勒,以及棠国使臣纳兰思,已经来了大酆近十日了。
原本,请两国使臣来,是为了给个下马威,谁知大酆境内竟然瘟疫四起。
老皇帝听说青山国使臣幕勒,能够与天地沟通,颇具神力,自然而然的开始请幕勒上台,请神来为大酆消灾解难,顺便借着这个机会,会见两国使臣。
这日,祭祀的台子已经搭好了。
老皇帝端坐在高台上,下首是文武百官们。
所有面官员的面上,都是一片肃穆和死气沉沉,毕竟大酆境内无数百姓死亡,他们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也迟早染上瘟疫。
面对死亡,再激烈的情.欲,也无法提起他们的兴趣。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像是表情僵硬的死人。
路京云很快携着路知月到来了。
路知月的出现,宛如一颗烧红的珠子,掉落在冰水中,瞬间使得水面沸腾不止。
文武百官们瞬间坐直了身子,盯着路知月不住的吞咽口水,对路知月的渴望和觊觎,几乎要让他们忘记了死亡。
老皇帝更是激动,眼珠子简直都快黏在路知月的身上了。
面对这些污秽下流的眼神,路知月先是蹙了蹙眉,然后露出一副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怯生生的往路京云身后躲去。
“别怕,月儿,有哥哥在,你就绝对没事。”路京云不准路知月再如此胆小。
他将路知月拉到自己身边,笑眯眯道,“月儿,放心吧,从今以后这些人,不可能再威胁到你了。”
路知月轻轻点了点下巴,身子紧挨着路京云站着。
本质上,他并不害怕这些人。
但他知道,适当的表露恐惧,会让哥哥的专注点一直在他身上。
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来了。
他们注视着二人过分亲密的姿态,表情有些莫测。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背完了路京云给他们的书,思想上彻底改观了。
他们知道了兄弟之间,存在的只有亲情,而不可能有爱情。
但,路知月凭什么是例外呢?
路京云带着路知月,坐在了专属于他储君的位置上。
纳兰思等人,带着几个侍从也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纳兰思表情麻木而绝望。
他知道丢了那条蛇的下场。
储君之位保不住,是肯定的,但他知道,他的命更会保不住。
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他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死期了!
“呦,皇兄,别来无恙啊,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又好了。”二皇子穿着一身张扬的大红色,整个人宛如晨起鸣叫的大公鸡,斗志昂扬,款款走来。
他的座位,在路京云的不远处,一屁股落座后,就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路京云身上。
路京云撇了撇嘴,很配合的问道:“二弟,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二皇子面上的笑容不止,道:“一想到等下祭祀之后,大酆境内的瘟疫便会消散,臣弟自然喜不自禁。”
呵呵,他已经和幕勒商议好了。
等下,幕勒走上台后,便会朝众人宣布,路京云是这场瘟疫的源头,只有将路京云当成肉.便器,供整个大酆的百姓轮流使用一遍,瘟疫才会散去。
路京云这次死定了!
他路武坤,会是储君,未来的皇帝!
二皇子悠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松惬意的喝了一口茶,只觉得头顶上的阳光无限美好。
不一会儿,幕勒便走上台了。
他身上穿着青山国祭司独有的衣袍,面上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油彩。
他的面前,放了一个一人高的香炉,香炉上好几根线香正在燃烧,幕勒从袖子里拿出一堆法器,摆来摆去,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他像是被神附体一样,怒目圆睁,表情扭曲,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好一会儿。
滚完后,幕勒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样子,让看惯了电视剧套路的路京云觉得很假,但是千年来没见识过的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却觉得很新奇,思路不自觉的跟着幕勒运转,最后竟真的对他请神上身之事深信不疑。
幕勒表演得很卖力,站起身后,就像是醍醐灌顶、耳聪目明了一般,满脸欣喜。
接着,他隐晦的与二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掷地有声的开口:
“诸位,本祭司已经去天上寻求到了这场瘟疫的解决之法了。此次发生灾难,皆是因为皇室不仁。而这个不仁之人,并非当今圣上,而是在众皇嗣之中。想要消灭瘟疫很简单,只需要与那不仁之人交合,将精业洒满那人全身,就可百病全消。”
二皇子闻言,即刻喜不自胜。
他已经幕勒约定好了,幕勒帮他除掉路京云,将来他登基之后,就帮幕勒彻底掌握青山国。
很快,路京云就要被众人撕烂衣服,当众轮流侵犯了,他也会赏路京云几泡精业,让路京云尝尝他的好玩意儿!
二皇子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越想越激动,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无比期待幕勒接下来的话,眼看着幕勒的嘴开始张合,他几乎要欣喜的跳起来。
然而,幕勒脱口而出的话,却顿时将他打入了地狱。
幕勒扬声道:“那人,就是二皇子路武坤!”
此言一出,二皇子顿时呆立在当场,瞬间遍体生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不可能!幕勒,你在胡说!”二皇子怒目圆睁,“腾”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恶狠狠的咬着牙,冷声提醒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那不仁之人,那路京云呢?”
“路京云?”幕勒扭头,看向路京云的眼神里,满目赞赏和崇敬,“太子殿下他当然是天命所归、真神降世,只有他,才能带领大酆走向富强!”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二皇子不敢置信的瞪着幕勒。
他被骗了!
该死的幕勒,竟然联合路京云,陷害他!
明明幕勒应该指认的是路京云才对!
明明应该沦为便器的是路京云才对!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二皇子惊慌失措,那双素来狡诈的狐狸眼里,流露出了惊惧与厌恶。
他警惕的环顾一周,试图脱困,可他发现周围的官员们,望着他的眼神里,全都带着赤裸裸的贪婪和觊觎的绿光,甚至他平日费心拉拢的几名官员,望着他的眼神也全都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很快的,场面就失控了。
毕竟只要跟二皇子交合,就能百病全消,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个诱惑!
有几名官员为不感染瘟疫,开始朝二皇子扑去,有一人出头,其余人便开始争先恐后的朝二皇子扑了过去。
撕拉——
二皇子身上的袍子,被一片片扯了下来,露出了精壮又养尊处优到极致的身材,惹得不少人盯着他,不住的吞着口水。
二皇子又惊又怒,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绝望的看着老皇帝,“父皇……”
可老皇帝丝毫不愿管这场闹剧。
死儿子不死老子,牺牲一个二皇子,就能保天下太平,老皇帝为什么会不愿意呢?
要不是老皇帝觉得自己常年在宫中,不会受到瘟疫威胁,说不定会为了治病,会做那第一时间侵犯二皇子之人。
很快,二皇子便绝望的叫嚣着、挣扎着,被一群人拖着离开了。
对于二皇子接下来的遭遇,路京云既同情,又有些不想同情,毕竟差一点,遭遇这一切的就是他了。
路知月紧紧的缩在路京云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哥哥,我怕……”
路京云将他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别看了,有哥哥在,没事的。要不要在哥哥怀里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路知月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困。”
他虽然被吓得脸色苍白,但仍旧坚强的睁着双眸,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疯了!疯了!”纳兰思见了这荒唐又淫.乱的场面,满眼厌恶,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他是造成“瘟疫”的源头,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场灾难由何而生,因而只觉得眼前的场面荒唐无比。
二皇子可是堂堂皇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官员们拖下去,即将遭遇轮流侵.犯了!
二皇子的遭遇,就像是一面镜子,在提醒着他。
他弄丢了那条象征天神的蛇,就相当于被神厌弃,罪大恶极。
他这个神弃之人,回到棠国之后,会遭遇什么呢?
父皇必定要废了他,百姓们必定觉得他是不祥之人。
他也会像二皇子这样,被迫用身体承担愤怒的百姓们的侵.犯吧?
不!他不要这样!
纳兰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如果说,他先前还能保持住理智,但在看到二皇子浑身挂满污秽之物,腿都合不拢的被拖走之后,精神就立刻不正常了。
他猛得站起身,弄出的巨大动静,在百官们及二皇子走后,变得极为冷清死寂的场面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呵斥身后的侍从们:“将那条蛇找来!快去!将那条蛇找来!”
他要找到那条蛇,他决不能沦落到这个下场!
纳兰思大喊大叫,对着侍从们又踢又踹,显得很没教养。
他身后的侍卫们,急忙将他拉住,小声为难的劝道:“殿下,您先冷静,等回去后再说这些事,象征神眷的神蛇丢了这种事,怎么能公之于众呢?”
可二皇子的下场历历在目,纳兰思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纳兰思语气阴冷,望着拼命按压自己的侍卫们,只觉得绝望又愤怒,咬牙威胁道:“放开我!你们无能至极,再找不到那条蛇,我就将你们全都砍了!”
“……”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的幕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打完后,他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般,眼神猛然清明起来,惊疑不定的扫视着周围。
发生了什么?
现场怎么变得这么混乱了?
他只记得,自己走上祭台,随后就困得打了个呵欠,再睁眼时,原本井然有序的现场,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幕勒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幕勒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直扇得整张脸火辣辣的,眼前几乎在冒金星。
忽然,一个东西从他袖口掉落了出来。
幕勒低头一看,是片洁白的蛇蜕。
这什么晦气的东西,何时黏在他袖子上了?
幕勒紧紧的拧着眉,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一道满是杀意的眼神,直直的朝自己射来。
幕勒转身去看,便看到纳兰思怒目圆睁,神情阴鸷的盯着自己,同时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满怀恨意的怒吼:“幕勒!原来我的蛇是你偷去的!你现在将我的蛇还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什么蛇?你在说什么鬼话?”幕勒自然不懂纳兰思在鬼叫什么。
他嫌弃的瞥了纳兰思一眼,“身为棠国储君,在此大呼小叫,岂不丢了身后棠国的脸?”
他的眼神,被纳兰思视为了挑衅,脸上的迷茫,也被纳兰思视为了狡辩。
纳兰思彻底失控了。
相比于回去,沦落到二皇子那种境地,他宁愿在这里跟幕勒同归于尽!
“幕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纳兰思说着,愤怒的冲到了祭台上,揪住了幕勒的衣领。
幕勒努力挣脱,一来二去,二人当众便扭打了起来。
周围人看得目瞪口呆。
幕勒和纳兰思的侍从们,争先恐后想要去拉架。
可高台上的两人,打得天昏地暗。
一个恨透了幕勒,怀着怨毒之情痛殴幕勒;一个也不是吃素的,拼命反抗,下手阴狠。
忽然,二人不知是谁脚下一滑,连带着另一个,直接从高台上跌了下去。
二人的脑袋撞在地上,宛如面团一般迅速瘪了下去,鲜血从二人的脑袋上渗出,眨眼间就流了满地。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幕勒的侍从们都呆滞了,他们惊恐的走上前,去查探幕勒的鼻息,发现幕勒死得不能再死了,顿时仓皇失措的大叫了起来。
纳兰思的侍从们,就显得镇定多了。
他们面无表情的将纳兰思的尸骨拾起来,冷静地用布包裹着,准备带走。
幕勒的侍从们却拦住了他们,要让他们棠国人给个说法。
毕竟,他们幕勒祭司死了,他们这群人回去搞不好也是死罪。
很快,两方人马眼看着就要直接打起来。
青山国和棠国,就此结下了仇怨,日后的关系有多差,可想而知。
老皇帝乐得见双方发生矛盾。
但要想打架,可休想在大酆打,回去后集结军队,最好打个天翻地覆才好。
“此事大家有目共睹,与我大酆无关,还两方使节们冷静一下,不要伤了和气。”老皇帝站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虚伪的从中调和,“诸位先回去冷静一下吧!”
青山国和棠国双方的侍从们,这才勉强收手,怨恨的盯着对方,威胁回去就向国主禀报,灭了对方。
眼见青山国和棠国双方人马离开,现场瞬间冷静了下来,老皇帝也准备撤了。
但临走前,他却没有忘记路知月。
“你是月儿吧?”老皇帝眼神萦绕在路知月的全身,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鬣狗一般丑陋的垂涎,“父皇这些年,一直冷落了你,现在也该好好补偿你了。你现在就搬到父皇的寝宫里,以后与父皇住在一起,让父皇好好疼爱疼爱你。”
路知月的长相,是那种只要看一眼,就永远萦绕于心,彻底忘不掉的长相。
这也是路京云宁愿将路知月关起来,也不让他被老皇帝看到的原因。
但路京云之所以敢让老皇帝看到路知月,完全是因为,他准备将与老皇帝翻脸了。
路知月抬起脸,刚触碰到老皇帝下流的眼神,就迅速低下头去,抗拒道:“多谢、多谢父皇的厚爱,月、月儿只想和哥哥一起住。”
“给脸不要脸!”老皇帝冷哼一声,从位子上,一步步走到路知月面前,想要伸出手摸他的脸,同时威胁道:“你要敢不从,朕就剥夺你皇子身份,将你发配为军妓!”
下一秒,他伸出的手,就被一道剑光径直砍掉了。
“啊——”老皇帝下意识惨叫了起来,仓皇失措的看着自己的断手,整个人疼得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滚。
三皇子手中握着长剑,闲庭信步般走到老皇帝身边,轻蔑一笑:“父皇,你都这么老了,还不考虑退位吗?”
“父皇,你这昏聩又好色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四皇子也提着一柄长剑,剑尖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慢悠悠走到老皇帝身边,双手握住剑柄,剑尖向下高高举起,然后猛得朝下一次。
正中躺在地上的老皇帝的心脏上。
老皇帝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路京云满意的看着老皇帝的尸体。
“三弟,四弟,做得很好!”路京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承诺道,“等我当上了皇帝,绝不会亏待你。日后咱们兄弟一起携手努力,好好改造整个大酆。”
三皇子和四皇子皆露出了笑意,单膝下跪道:“从今以后,臣弟自当为皇兄效犬马之劳!”
“不必多礼。”路京云态度温和的将二人扶了起来。
前两世,他凄惨死去。
可这一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失败。
论外患,他成功离间了青山国和棠国,使得两个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论内忧,他掌握了军队,还得到了兄弟们的自持。
幕勒刚刚还当着天下万民的面,说他是上天派来的神祇。
无论是内忧外患,还是民意,他都占尽先机。
这一世,没有人再反对他。
他绝对能活到老死!
路京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三皇子、四皇子,还有路知月三人忽然不动了,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忽然产生了个不祥的念头。
一转眼,就看见段天涯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段天涯穿着一身仙风道骨的道袍,手中拿着那柄象征催眠的折扇,缓缓走来。
段天涯看向路京云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之意,“太子殿下,我还真的小看了你。本以为你会像历代君王一样,由年轻清醒,逐渐走向苍老昏聩,最终麻木不仁,受我花神教支配,谁知你竟像逆境中开出的花朵一般,将一盘乱棋走得有条有理,一切都真的差点被你拨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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