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奚朝家开了个临时审讯。
审讯人:奚朝。
嫌疑人:奚时, 霍景沉(未到位)
奚朝:“是不是霍景沉要你去过夜的?”
奚时:“不是,是我想在他那里过夜。”
奚朝:“他是不是跟你说,这种事情很快乐, 引诱你跟他尝试?”
“”这种锅不能让霍总背,奚时眼神发飘, 说, “其实是我见色起意, 他身材太好了,脸又帅, 我把持不住了。”
奚朝:“……”
奚朝没料到是这种答案, 忍不住瞪他:“你出息呢!”
奚时:QAQ
“哥,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生活在封建时代的黄花大闺女。”
奚朝哪里会不知道,但就是……就是见不得自家的弟弟给霍景沉那老男人拱。
“哥哥……”奚时可怜巴巴。
“行了行了,”奚朝见不得他这样子,说, “想在那里过夜就过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奚时眼中迸发出欣喜:“谢谢哥!”
奚朝糟心地让他滚。
31号, 奚时考完最后一科, 今年的学业正式宣告结束,他步履轻松地走出校外,看到霍景沉的车后,一溜烟钻进去。
霍景沉坐的并不是他那辆价格嚣张车牌号也嚣张的座驾, 而是奚时给他买那辆5系。
这种车混在车流里, 并不会太显眼, 奚时也不想被学校的人过分关注,该低调时还是要低调, 不然被人扒出他和景老师谈恋爱,又要引起血雨腥风的。
这应该算奚时第三次来霍景沉家,第一次就不用提了,想起来就想把老男人暴揍一顿的程度,第二次他生病,自己被哥哥管制,偷偷来的,还被他哥逮了。
没想到第三次来,他们已经正式确认了关系,连他哥都同意他留下来过夜了。
四舍五入,这不等于结婚!
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年,还是因为霍家的管家和佣人为了迎接新主人,从云顶花园的小区大门进去,一路就张灯结彩。
过了霍景沉住处的单独保安亭后,更是夸张,寒冬料峭,这里却是鲜花着锦,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灯条和灯带,暖黄的风光流转,远远一看,像一树树火树银花,绚烂漂亮。
管家和佣人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霍景沉和霍思议两个人住的房子,居然足足有二十人为他们服务。
估计还不包括维系这一大个庄园的那些园丁和清洁的人。
“奚先生好,家主好。”众人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地问好。
吓得奚时差点躲回车里去了。
他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红色的工作服,无论男女,头上都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连严肃的管家也没逃过,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霍景沉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见状眉毛一挑:“这是干什么,要压岁钱?”
家主积威甚重,众人齐齐缩了一下脖子。
奚时小声说:“你别吓他们呀。”
霍景沉于是说:“别杵在这里。”
管家冲他们摆摆手:“人都见到了,忙去吧。”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了,奚时轻轻舒出一口气,刚刚搞得他社恐都差点犯了。
他冲管家笑了笑:“又见面啦。”
管家头上还戴着新年快乐的发箍,看起来有点滑稽,他笑得很和蔼:“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们就是想给你一个隆重点的欢迎仪式,顺便认认脸。”
“谢谢,”奚时挠了挠头,又看了眼霍景沉说,“回头让你们家主发红包。”
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夫人一来就给他们谋福利,要把他们开心坏了。”
奚时:“”
能不能不要叫他夫人,好雷的。
霍景沉走过来牵他的手,说:“明天再发,走吧,进屋里去。”
两人穿过院子,走进屋里,发现屋里面也是恍然一新,跟上次来时比起来,屋里新添了红灯笼、挂满福和红包的腊梅、金桔等,看得奚时都有点怀疑明天不是元旦,而是大年初一。
霍思议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下来。
大学校园很小又很大,奚时恍然发现自从他和霍景沉确认关系后,就没和霍思议再见过面,这居然是他们继上次在辩论赛那天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学长,”霍思议见到他,一如往常,笑眯眯地打招呼,“你来啦。”
“嗯,”奚时面对他,还是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说,“你考试考完了?”
“还没,还要考三门。”提到这个话题,霍思议眼中的光都暗淡了。
奚时想起自己上大一的时候,要考的课程多,加起来要比大二大三的迟一周多放假,不禁对霍思议深表同情。
厨房知道今天奚时要上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他,奚时还担心自己走到哪都想起来上次来的尴尬,特别是那顿不愉快的午饭,现在想起来还脚趾扣地的程度。
结果发现餐厅几乎和改造过了一样,完全大变样了,根本找不到一点上次来时的感觉。
三人不尴不尬地吃了一顿饭,霍思议就以复习为借口回房间去了,让奚时大大松了口气。
“要不要去走走?”霍景沉问。
奚时冲他眨眨眼:“外面好冷的,不如回房间交流一下感情?”
“……”霍景沉被他不加掩饰的明示逗笑了,说,“好。”
霍景沉的房间倒是和上次他胃痛奚时偷跑来时一样,完全没有变,他的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又软又暖和,奚时扑倒在他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都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舒服得他忍不住翻滚了两圈。
“我是不是第一个上你床的人?”他问霍景沉。
霍景沉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如果小时候的霍思议不算的话,是的。”
奚时从后面箍住霍景沉的脖子:“真的吗,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真的,”霍景沉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对了,我这边的堂亲明天想过来认认你的脸,行么?”
奚时知道霍氏家族庞大,堂亲很多,霍景沉这家主的对象,大家会想来认脸不奇怪,也可以避免出现相见不相识的尴尬。
而且霍景沉这老铁树忽然开花,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他心动。
奚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点头说:“行啊,我需要准备红包吗?”
“不用,他们不缺钱,等他们给你送礼物。”
奚时本以为霍景沉所说的送礼物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霍家的人上门时,居然真的都带了礼物,盒子有大有小,有轻有重,都是送给他的。
霍家人奚时也不是全没见过,有些人奚时在某些酒会或者宴会见过,但都是态度倨傲高高在上的,奚小时连跟他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变得和蔼可亲,对着奚时,恨不能把他夸出花来。
而且奚时深深地体会到了霍景沉在霍家的辈分之大,一些看起来比霍景沉年纪还大的,见到他还一口一个恭敬的小叔,一些都长出白发的,霍景沉也只是淡淡地称他们为堂哥堂嫂,连带着奚小时也长了辈分。
霍思远也过来了,他看着胖了一些。
他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奚时,奚时跟他熟,问:“你们怎么都给我带礼物,是什么风俗吗?”
这会儿霍景沉刚好不在,霍思远放松地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哪里是什么风俗,是小叔他要求的,说要来看你的必须都要带礼物,不要求贵,但必须有新意。”
“”
奚时确实挺爱收礼物,但他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吧,霍景沉是怎么察觉到的。
奚时心里甜滋滋的,嘴上还半真不假地埋怨:“原来是他要求的啊,说不定大家以为是我要求的,对我第一印象就是虚荣爱收礼物。”
“怕什么,”霍思远笑,“你大概还不了解小叔在霍家的份量,以后你就会明白,能给你送礼物,是大家的荣幸。”
奚时:“这么夸张的么?”
“对啊,嚣张点,你可是家主夫人,在霍家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
奚时:“”
那确实挺嚣张的。
霍思远离开后不久,又来了个很年轻的小姐姐,她自我介绍叫霍轻语,也是霍景沉某个堂哥的女儿。
看到奚时的第一眼,霍轻语的眼睛就亮了。
“哇,你好好看啊。”
霍轻语往四周看了一眼,不见她小叔,立刻用一副坏姐姐欺骗纯良无辜小弟弟的语气说:“小美人,你要不要来给姐姐当人体模特,我画技很好的哦。”
奚小时以前也被美院的邀请过去当人体模特,但都是要求全/裸的,奚小时不缺钱,也没为艺术献身的想法,于是拒绝了。
他笑了笑,说:“穿衣服的可以。”
“嗐,我们学艺术的,衣服对我们来说只是蔽体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在意啊,我又不会有别的想法。”
奚时:“”
“而且你身材这么好,穿衣服多可惜啊,我们讲究形体美嗯?你眼睛怎么啦,进灰尘啦?今天没沙尘暴啊。”
“他在暗示你我来了。”
霍景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霍轻语身后响起,吓得霍轻语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小小小,小叔,”霍轻语声音都颤抖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霍景沉冷冷地说:“有声音怎么能听到你偷拐我的人。”
“哪有!”霍轻语笑得一脸狗腿,“我跟小婶婶开玩笑的,就算他敢脱,我也不敢画啊!”
霍景沉:“你的机场大楼呢?竣工了?”
“我提的花仙子方案你又不同意,没灵感了,你让我给小婶画一张呗,我保证不会让他裸/体出镜的。”
霍景沉想到霍轻语刚给他那头顶带绿的大楼设计图,自己头上就差点绿了,断然拒绝:“他害羞,不爱被人盯着,你找别人去。”
霍轻语:“”
霍轻语只能悻悻的走了,霍景沉冲奚时伸出手说:“走吧。”
“去哪里?”奚时被他牵着站起来,问。
“去霍思远那里吃晚饭。”
“哦”
管家给他们拿了外套,霍思远的家也在云顶,离霍景沉这里不是太远,二人决定走过去,今天没太阳,风一吹,冷空气都钻进骨头缝里去了。
“好像要下雪了。”奚时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缩着脖子说道。
霍景沉“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说:“应该会下几天大雪,雪天路滑,你要不要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这算盘打得,他哥在奚家都要听到了。
奚时听笑了,说:“我在你这里过夜都是冒死争取来的,在你这里住几天,我哥就要提着刀砍过来了。”
霍景沉皱眉:“你哥怎么跟个封建大家长一样?”
“谁让你给他第一印象这么差,以前我跟邵寻一起时,他也不这样管我啊。”
“”
自己在大舅哥心目中的印象居然连邵寻那东西都不如,霍景沉深刻反省。
“开玩笑的,”奚时见他眉头紧锁,赶紧说,“主要是我们身份差距太悬殊了,我哥也是没安全感。”
“以前我有个堂姑,也是跟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谈恋爱,那男的跟她谈时信誓旦旦,说什么会对我堂姑好一辈子爱着她,可玩腻之后就把她甩了,把我堂姑整得直接自杀了,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我堂姑家里人去找那男的要说法,还被人家以让他家破产威胁,最后轻飘飘的一百万就把我堂姑打发了。”
霍景沉听得眉皱得更深了:“谁?”
奚时:“叶家的。”
霍景沉:“叶二?”
奚时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怎么,你还想帮她出这口陈年恶气啊。”
“不用我出头,”霍景沉说,“叶二得了癌症,活不了几天了。”
奚时一愣,随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希望病魔早点战胜他。”
霍景沉却是若有所思。
霍思远家里很热闹,那种能坐二十几人的大圆桌,全部坐满了,而且气氛很好。
奚时还以为这种大家族明争暗斗,大家说不定一碰面就阴阳怪气,各种打机锋,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霍景沉在这个家族里有绝对的话语权,在他面前大家都和和乐乐客客气气的,气氛比班级聚会还要好。
吃完饭后,奚时和霍景沉又散步回家,还绕着整个小区转了一圈消食。
今天是元旦,小区里过节的氛围还挺浓厚,有不少小孩在院子里玩小烟花,闻着空气里的硝烟味,奚时说:“过年我们也买点烟花玩吧霍总。”
“好,玩心这么重啊?”
“弥补一下想玩烟花的童年嘛。”奚时笑嘻嘻地说。
他这话说得很随意,霍景沉却从中品尝出了一点苦涩,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说:“好,你以前缺失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补上。”
“那”奚时眼珠子转了转,“母爱也可以吗?”
霍总在奚小时屁股上捏了一下,说:“母爱有点难,但父爱可以。”
“”奚时脸瞬间红了,他才不要在床上的父爱!
这时,奚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他抬起头,欣喜地说:“下雪了!”
霍景沉也抬头去看,果真见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头顶飘下来,下雪对于燕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年都要来几场。
不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奚小时开心地看向霍景沉说:“哥,我们养一条哈士奇吧。”
霍景沉说:“你想要拉雪橇的话,一条不够。”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们家这个院子和小区这么大,不养狗太可惜了。”
“好,养。”霍景沉答应道。
“要公的,母的我怕它被别的公狗渣,意外怀孕就不好了。”
“嗯,明天我让何昼去物色。”
奚时开心地把头靠在霍景沉肩上:“哥最好了。”
回到家后,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被雪化的水弄湿了,霍景沉担心奚时感冒,催促他回房间去洗澡。
推开房间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礼物盒子。
奚时看得眼睛都亮了,转头问霍景沉:“哥,你是怎么看出我喜欢礼物的?”
“你每次看到礼物盒子,眼睛都格外亮,”霍景沉推他走进去,说,“去洗澡,洗完出来拆礼物。”
“好!”
奚时立刻拿了睡衣去洗澡,刚脱掉衣服,霍景沉敲浴室的门,奚时走过去打开,就被人推了进去,关上浴室门。
一直过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浴室门才重新打开,奚时眼尾泛红、脚步虚浮地从里面走出来。
霍景沉过了一会才出来,见他头发湿漉漉地坐在地板上,正在拆礼物,无奈地拿着干毛巾过去给他擦头发。
“在奚家时,收不到礼物吗?”霍景沉问。
按道理讲,像奚时这种小少爷,应该收礼物都收到腻的程度,像霍思议、霍思远他们,对于别人送他们的礼物,完全失去兴趣,有时候连拆都不想拆。
他感觉奚时有这种小爱好,估计还是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
奚时抿了下唇。
他父母还在时,过生日或者过年,也能收到很多礼物。
可自从父母去世,寄人篱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有客人来家里,带礼物也会漏掉他,奚时从小到大收到最多的,是来自奚朝的礼物。
不过奚朝一个直男,送礼物都很直接,不会浪费心思去包装,经常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也没拆礼物的惊喜。
奚时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特别羡慕奚玥,因为她生日时,收到的礼物能堆成小山,家里需要专门一个空房间来堆她的礼物。
小奚时曾提出帮奚玥一起拆礼物,他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就纯粹想体验开盲盒的快乐,结果不但被奚玥拒绝了,她还告状到叔婶那里,说他想要偷她的生日礼物,叔婶倒是没说他,但给奚玥放礼物那个房间,自此就上了锁,外面还挂了个“奚时不准进入”的牌子。
后来那个牌子被住校回家的奚朝看到,大怒,严厉要求奚玥丢了。
奚玥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了,但那个牌子一直烙印在了小奚时心里,后面家里人谁的礼物、快递包裹,就是放坏了扔掉,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奚时不想拿这种事情和霍景沉卖惨,说:“我哥经常送我礼物,他对我很好的。”
霍景沉当然看得出来奚朝那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姿态,肯定对奚时是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容忍大舅哥这阵子对他的各种刁难。
“以后会有很多人对你好。”霍景沉从身后揽着他,说。
“也不用很多人,有哥你就足够啦,我不贪心的。”
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在他失去双亲后,还有个哥哥对他那么好,让他可以快乐地长大,现在又碰到了霍景沉,他已经很幸运很满足了。
霍景沉“嗯”了一声,趁着奚时不注意,不动声色地把其中一个礼物盒子放在奚时的手边。
果然,奚时拆完一个礼物盒子后,顺手就拿起被霍景沉拨过去那个,这个礼物包装地很精美,奚时打开上面的蝴蝶结带子,把包装纸拿下来,发现里面是个丝绒盒子。
“咦,还有人给我送首饰么?”
奚时说着,好奇地打开那个盒子,接着就有点不知所措又心虚地转头看霍景沉。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对素戒。
“不关我事啊!”奚时恨不得当场和这个送礼物的人划清界限。
不是,霍家人都这么虎的吗?给他送这种东西,不怕被霍景沉削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霍景沉发出闷笑。
奚时明白过来什么,瞪大眼睛看向霍景沉:“你送的?”
“嗯。”
霍景沉从他手里拿过那对戒指,说:“虽然可能有点仓促,但我等不及了,奚时先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定下婚约?”
奚时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霍景沉是在跟他求婚,干巴巴地说:“这,这会不会太急了。”
被他哥知道,会被打的QAQ
“先定个婚约,结婚可以等你毕业,”霍景沉说,“我也想给你跟你在意的人一点安全感,证明我不是玩腻就跑的渣男,当然,也是给自己一个保障,把你套住。”
奚时脸一下红了。
他、他没想玩腻就跑啊,真的,他也很爱霍景沉的,跟爱他的身体一样爱。
“可以么?”霍景沉深邃的目光灼灼。
奚时定定地看着那对戒指,外面下着鹅毛的大雪,一窗之隔的房间里,萦绕着比春日还温暖的爱意。
半晌,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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