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顿时松了口气,继续告状:“既然这样,就该把他抓过来……”
“砰——”
一发子/弹,狠狠钻入了新人的左大腿。
“啊——”那名断了手指的新人惨叫一声,鲜血淋漓地跌在了地上。
费南德惊了,一拍桌子怒道:“斯洛克,在我的地盘你还敢乱来!”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全拿出了武器,将各种武器对准了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枪/口垂着,并没有再袭击的意思,而是笑眯眯地询问费南德:“费南德,你是要和我为难吗?”
“是你太造次了!”费南德心底几乎要压不住翻涌的情绪。
这里可是财务部,周围全是自己人,斯洛克一个外人怎么敢在这里开/枪的?他那样明目张胆地包庇卡蒂萨克,就不担心高层的严惩吗?
最重要的是,到底有什么底牌让他这样大胆?
费南德虽然命令周围人将武器对准了诸伏高明,却根本不敢下下一步的命令,在组织走得长的人都有个心眼,他只是不想被下了面子,却从不会在没看透对方后手前将事情做绝。
“我打他当然是有原因的。”诸伏高明才要解释,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朝身后看了眼。
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路围着的人都为他让路。
是琴酒。
诸伏高明将枪收了起来,笑着朝琴酒打了声招呼:“嗨,来报账?”
“你来玩?”琴酒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周围的人一眼。
诸伏高明忍不住苦笑,他这像是来玩的样子吗?
“卡蒂萨克闯了祸,费南德正对我发难呢。”诸伏高明实话实说。
费南德有点摸不准琴酒的态度,忙说:“没有,我只是想查清楚。”
琴酒则凉凉嘲讽:“他那种疯子,你就该把他关去精神病院。”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他也想啊,但大概率是关不住的,卡蒂萨克更可能在精神病院大杀四方。
“报销。”琴酒将几份单据拍在费南德的桌子上,似乎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费南德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为琴酒办理好了。
报销完,琴酒也并不在此多停留,转身便出了财务部。
“真绝情啊。”诸伏高明“啧啧”两声,琴酒的态度可真令人伤心。
意识到琴酒不是诸伏高明的靠山,费南德立刻又对诸伏高明发难:“斯洛克,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完好地走出财务部的门!”
“好吧,那我就说了。”诸伏高明上前,皮鞋好巧不巧地踩在他断了手指的伤手上,疼得那个新人额头冒汗。他弯了弯腰,笑眯眯地问他:“告诉我,卡蒂萨克切下你手指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工作……”
“卡蒂萨克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诸伏高明用力碾了碾皮鞋,倾听着新人凄厉的惨叫,语气淡然:“卡蒂萨克虽然疯了点,但对我,他可从不会说谎。”
新人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大喊:“是我的错!我说你得罪了琴酒,在霓虹肯定活不了多久!啊,别踩了,疼……”
诸伏高明这才抬脚放过他,又看向费南德:“你听到了?”
费南德咬牙,事实上,他并非一无所知。
可那又怎样?若斯洛克是个软柿子,他既拿捏了斯洛克,又能在财务部树立威信,可没想到斯洛克竟然敢直接动手。
他在霓虹毫无根基,他凭什么动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还没获得代号的外围?”诸伏高明已经不再看地上疼得打滚的新人了,对费南德说:“所以你生什么气?卡蒂萨克是代号成员,一个外围办错了事、说错了话,莫说是切了他的两根手指,就算杀了他又有谁会在意?”
“斯洛克,你很嚣张啊。”费南德狠狠咬牙。
“我只是觉得你太小题大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费南德骑虎难下,已经决定了,不管斯洛克背后是谁,他今天都得给他点教训瞧瞧,没人能这么明摆着踩他的面子!
“给我把他抓起来!”
财务部的人就要上前摁住诸伏高明,诸伏高明也并不反抗,只笑吟吟地看着费南德。
费南德的心底立刻便蒙了一层阴影,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扣扣”,有人敲门。
费南德朝门口望去,心脏狠狠一跳,是阿斯蒂!
“怎么这么久?”阿斯蒂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却喊诸伏高明:“不说就一点小事吗?还没处理完?”
“应该快了吧?”诸伏高明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问费南德:“大部长,我们的事情算处理完了吗?”
费南德将牙咬得“咯吱”作响,说不出一句话。
“快一点,朗姆大人还等着呢。”阿斯蒂又在催了。
听到“朗姆”二字,费南德顿时宛如泄了气的气球,颓然说道:“已经处理完了,你走吧。”
“好,这次给你们财务部惹麻烦了,我也会约束好手下,当然,也请大部长约束好手下。”诸伏高明唇角勾着,一声“大部长”简直就像是嘲讽。
离开财务部后,诸伏高明对阿斯蒂道谢:“多谢了,阿斯蒂。”
“谢就不必了,以后不要这么吓人就好。”阿斯蒂打量着诸伏高明,故作后怕模样:“你一句话让我赶紧来捞人,我还以为你要被财务部的那些人给整死了。”
“也差不多了,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可真要怕死我了。”诸伏高明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阿斯蒂哈哈大笑,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财务部那群人阵势虽然大,却完全没能捞到好处。
真是不得了,一个人就敢对上整个财务部,今天真是让阿斯蒂开了眼了。
“厉害!”阿斯蒂朝诸伏高明竖起大拇指。
“狐假虎威罢了。”诸伏高明谦虚地表示:“如果不是阿斯蒂你来捞我,再加上朗姆大人的威名,我今天怕就真的悬了。”
“我不照样是你喊来的?”阿斯蒂并不因此便看低对方。
从以前阿斯蒂就听说过,斯洛克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总有无数个后手在等着,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阿斯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问诸伏高明:“你见到琴酒了吗?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琴酒出门。”
“嗯,见到了。”
“既然他刚好过来……”
“他啊,一点战友情都没有,亏我们以前还一起打拼过,见到我被刁难在一旁乐得很呢。”诸伏高明语气轻佻,眼底闪过一抹幽芒。
阿斯蒂心情更加愉悦,他搂住诸伏高明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我们情报组这边最重感情了。”
情报组,心最脏了!
脏到每次诸伏高明和情报组的人接触后,都感觉一双手洗都洗不干净。
还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琴酒?要不是阿斯蒂很好用,诸伏高明早怼得他北都不认识了,什么东西!
深夜,琴酒做完睡前训练,冲了个澡趟到床上,才要睡觉却看到自己窗口趴着个“大蜘蛛”。
琴酒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窗外的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也将头努力朝里面探,几乎贴在了琴酒的玻璃上。
琴酒立刻过去打开了窗,诸伏高明这才松了口气,从外面灵巧地钻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琴酒震惊,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爬的时候,你应该正在吹头发。”诸伏高明伸手摸了摸琴酒的头发,刚洗过的头发更顺了,还吹得很蓬松,很好摸。
琴酒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很无语:“你爬上来干什么?”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神秘兮兮地告诉琴酒:“我撞鬼了。”
琴酒皱紧了眉头,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诸伏高明已经郁闷地讲述起来:“我本来都要睡着了,可每当我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就会冒出一个声音,他一直说一直说,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觉。”
琴酒顿时来了兴趣,问:“哦?说什么?”
“他在问问题啊,他一直都在问我:诶,你说琴酒为什么不救你?”诸伏高明讲述的时候,望着琴酒的眼神无比幽怨。
琴酒感觉莫名其妙:“你有病吧!”
“对啊,我就是有病,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诸伏高明开始在琴酒的卧室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琴酒为什么不救我?他今天明明去了财务部,明明看到我落难,为什么却不救我?你知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不救我啊?”
他来要一个答案,也来撒泼打滚。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骚扰琴酒骚扰到他同意自己住下来。
琴酒的确被他骚扰烦了,喊停他:“别走来走去的,我头都要晕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你肯定有办法出来。”
“这么信任我?万一出不来呢?”
“那你活该!”琴酒十分无情:“明知道是找你茬,你还敢一个人过去,还敢不留后手,你出不来能怪谁?”
诸伏高明若有所思,半晌后朝琴酒竖起大拇指:“神医啊,你一开口,我脑子里的声音立马就不见了。我觉得你不仅是神医,命还好,能驱邪镇鬼。为了我的健康与安全,我决定就在你这里住下来了。”
诸伏高明说着,厚脸皮地一屁股坐到琴酒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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