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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18


    手中贸然增加的重量让贺兰月少见的愣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安静停留在两人中间太长时间,贺兰月才将飘得有些远的意识收回,她语气温柔似此刻走廊上的夜灯,轻声道:“谢谢你的礼物。”


    喻星洲似乎也很不适应和她这种气氛之下对话,胡乱的点了点头便转头回了房间。


    听到房间门不轻不重的合上,贺兰月才动了动手指,她提着纸袋回到房间,将手中的纸袋放在平时看书的那张桌子上。


    她脚尖动了下,想要回到床上,顿了一顿,她似乎感觉到困惑不安,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自己身上的睡裙布料。


    翌日贺兰月仍旧没有下楼,这似乎才是之前海棠湾的常态,工人们都未对此感到奇怪,连由纪也是习惯性的将早餐端上贺兰月的房间。


    喻星洲一个人坐在餐桌撕开吐司边,他吃了两口就感觉吃不下了。


    他的目光扫过贺兰月空下来的那张椅子上。


    似乎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匆匆吃过早餐,喻星洲重新回到房间,他今天要和盛泠月出门参加柯嘉文的珠宝展。


    这种活动一般比较正式,喻星洲挑了身风格较为休闲的黑西装,没打领带,领口两颗纽扣随意的解开露出小片锁骨,头发也顺势抓了两下。


    喻星洲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明艳可爱的omega类型,往日也总是中规中矩的社畜三件套挂在身上。


    今天出门参加活动,少见的收拾了下自己。


    黑西装偏休闲,但看上去有点素,总觉得应该带点首饰作为装饰才适配今天的珠宝展,他拉开抽屉里头搁着一块手表,还是以前成年礼的时候外祖送的礼物。


    平常上班总不适合带出去,今天往腕上一扣,又从镜子里扫一眼,不出错就好,他对自己的外貌清楚得很,也不常打扮自己。


    推上抽屉的时候,喻星洲动作一顿,眼睛瞥到被袜子包着的东西。


    他伸出手,手指在袜子上方停留几秒,最终收回手,啪的一声关上抽屉。


    下楼的时候正巧碰见由纪跟着贺兰月去花园,由纪远远的看着他,满脸都是笑,那种笑带着某种亲昵感,像看自己的小孩一样。


    喻星洲被自己这个想法腻了一下,没多久,由纪已经走到他面前,丝毫不遮掩的夸奖:“喻先生,你今天穿成这样真好看。”


    贺兰月似乎完全不好奇两个人的对话。


    她偏过脸晒着太阳,温热的阳光洒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像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蒙着她的脸。


    她的眼皮被太阳晒得仿佛会融化的雪尖透着薄薄的白,长睫落下来,灰白色的阴影落在她的脸颊。


    像是遮挡了一场欲落未落的小雨。


    贺兰月没有开口和他像平常一样说点玩笑话,而是保持相当有距离感的安静,体贴的让出他和由纪交谈的空间。


    喻星洲垂下眼,矜持的朝由纪抿唇一笑:“你说的太夸张了。”


    由纪忍不住笑,她的视线落在喻星洲空荡荡的胸口,语言空白了一瞬。


    在三个人不同理由的感受下却莫名保持出默契的安静。


    头顶鸟儿扇翅声接连略过,由纪的嗓音带笑,有种响彻在头顶澄澈天空之下的通透感:“感觉你今天戴上那只胸针会比较合适。”


    喻星洲眼睫一动,他抬起眼睛,看到由纪冲自己笑了笑,说:“我帮你去拿过来吧。”


    说着不等喻星洲拒绝,强势的替喻星洲做好决定,似乎连胸针被喻星洲放在何处她都一清二楚。


    只剩下他和贺兰月两个人。


    夏日的阳光灼热将空气一一翻滚烤制,肉眼可见空气中翻滚着的波浪。


    “你要出门?”贺兰月似随口一问。


    “嗯,和一个朋友去参加珠宝展。”喻星洲答道,在由纪离开之后他便得到能够光明正大打量贺兰月的机会,礼貌交谈对换话题:“你想要点什么吗?我可以帮你买回来。”


    贺兰月在阳光下微笑了一下,带有一种轻松而明朗的自信,但错眼一看只不过是贺兰月一种礼仪性的微笑。


    她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有点不同了,但喻星洲的心脏反而像是被揉烂的花枝感觉酸涩难耐。


    “不用了,谢谢。”贺兰月和他好像都默契的等待由纪的到来,在等待的基础上,两个人很客套的交谈。


    贺兰月说:“是和那位盛小姐吗?”


    她的语气温柔,没有能让人看透的空隙。


    头顶太阳晒得灼热,喻星洲却像是淋了一场冬日的雪:“你怎么知道她?”


    不等贺兰月回答,三楼的一扇窗被人从里推开,由纪半个身子都探出来,她扬了扬手:“来吧,小洲,我给你戴上它。”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缓慢的穿进耳膜之中,犹如沉在水下多时又探出水面的那一瞬间,耳膜咕的一声,新鲜的声音一点点的进入耳道里。


    喻星洲仰头看了下,而贺兰月漠不关心的朝花园走廊而起,她的背影带有夏日阳光的余影,有着令人炫目的色彩。


    不知为何,喻星洲心念一动上了楼,由纪似乎知道他一定会上来,打开门等待着他。


    那只海蓝色的胸针被由纪仔细佩戴在喻星洲的胸口,她调整好胸针的佩戴位置,让开。


    穿衣镜前倒映着他们两个人,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喻星洲胸口前的胸针。


    原本胸针的美丽像沉睡的睡美人,只有佩戴上时它才真正苏醒,闪耀的海蓝色宝石神秘而绚烂,泛着能使世界灭亡的光芒边缘。


    喻星洲的目光触及胸针宝石,像被吸进一片汪洋大海中。


    而由纪扶着他的肩膀,直视着镜子中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小洲,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个电影。”


    “什么电影?”喻星洲的心脏像是与胸针连通上某种信号,他如同溺水的人不能呼吸,疼痛与酸涩像是藤蔓缠绕着他整个人。


    由纪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声音却仍旧响起:“有一个人他从小生活美满,只是有天他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别人特意为他制造出来的世界。天空和海洋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产物,他深爱的妻子和他最好的朋友是演技精湛的演员,连他去世的父亲也都是剧本上的一句略过。”


    疼痛渐渐麻木喻星洲的大脑,他艰难的问:“他怎么知道那是个假的世界?”


    由纪看着他,同样问道:“是啊,他怎么知道的。”


    在喻星洲忍耐极限下,由纪摘下了那只胸针,她轻轻的说:“小洲,我想这枚胸针暂时还不适合带出来。”


    整个下午的珠宝展喻星洲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边完成攻略任务,一边想着出门前那个似乎在系统这里呈现出空白篇幅的插曲。


    他试探的问过系统刚刚和由纪的对话。


    系统没能明白喻星洲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催促他完成攻略任务。


    最后喻星洲购买了几个柯嘉文的珠宝,有两枚戒指和一条项链,下车前喻星洲将那条项链赠送给了盛泠月。


    但盛泠月明显对戒指的兴趣更大一点。


    喻星洲用矜持的微笑回答,于是盛泠月似乎自以为和他有了一些默契便也含蓄一笑。


    直到目送盛泠月的车远去,喻星洲重新上了贺兰家的车,他将戒指盒开开合合,回想着由纪的话。


    他现在着急找到由纪询问些事情,连续催促司机提高车速。


    然而到家由纪却像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还好奇的反问:“真的是我说的吗?”


    贺兰月对这部电影也有些感兴趣。


    喻星洲有种被糊弄的感觉:“是由纪你说的。”


    由纪微微一笑,替他盛了一碗汤:“是吗?我不记得了。”


    喻星洲有些不快的往后靠了靠,由纪看到他随便放在手边的戒指盒,转问:“这是先生下午买的?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喻星洲赌气的用手指将戒指盒推了推,他看了一眼安静听他们说话的贺兰月,说:“我听人说你挺喜欢收藏珠宝来着,这个设计师很有名,送你吧,我随便买的。”


    同时间由纪打开戒指盒,她欣赏时无意感慨:“是柯嘉文先生出国前最后的设计呢,真好看。”


    闻言,贺兰月掀起眼睫,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片刻后,她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去。喻星洲在她身后追问:“贺兰月——”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吧,喻先生。”


    “像之前一样你恨我吧,不用强行亲近,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就会彻底终止。”贺兰月一脸冷淡,她似乎有些厌倦,侧脸,偏向喻星洲的方向:“你就继续恨我,别再往前靠近,因为这让我有点困扰。”


    由纪啪的合上戒指盒,明明声音也不大,却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喻星洲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唇,听见由纪叹了声气,将戒指盒重新放回桌上,抬起脚步试图跟上贺兰月。


    但贺兰月再次开口,冷淡的丝毫没有刻意伤人的情绪,她说:“由纪也是,擅自插手太多事情了。”


    贺兰月的声音消失在一楼,这里的声音安静到像终日无人的地方。


    由纪转头对上喻星洲的视线,轻声道:“柯嘉文先生是贺兰小姐的父亲,一年前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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