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周聿衡一瞬间撩起眼皮看向沈亭,随后轻轻扭头看向一旁的谢淮序,嘴角勾起。
沈亭自然注意到了周聿衡的变化,在这种环境还能笑出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自己录像随后将自己打码,而周聿衡却是彻底丢脸。
未曾想周聿衡却是这样开口,语气带着点玩味:“谢淮序,你愿意吗?”
谢淮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是垂下眼眸,神情寡淡,似乎没有半点波澜。
这句话落在沈亭耳中却是谢淮序似乎和周聿衡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消息,带着点狐疑的沈亭看向谢淮序:“你和他很熟?还是你不听我的话?”
明明心里有着另一个疯狂的渴望,在周聿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谢淮序恨不得凑上前把这人推走,可是现实却生生将他这种渴望压了下来。
“我什么话都听你的。”
听到周聿衡低眉顺眼的回答沈亭终于满意,看着被反手绑住跪在他身前的周聿衡,终于开始算账。
先是一阵摇晃,录像的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幕。
身量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何被反手绑住,被另一个人带到了另一个男生的身后。
黑色制服之上是白皙的后脖颈,那里只有突起的脊骨,看不出一点别的异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位劣等alpha,可偏偏下一秒,男人被强迫压制到眼前那位男生的脖颈上。
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响,就这样男人的鼻尖靠在了沈亭的后脖颈上。
一个劣等alpha的信息素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就是在这么一个阴暗卑鄙的仓库里,在被松松垮垮的绳子帮助双手之后,他就这样嗅到了沈亭的后脖颈。
白净的颈侧是黛青色的细小血管,看着脆弱,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种蛊人心魄的香气,一点一点从他眼前的后脖颈上散发。
周聿衡的脑子里忽然回忆起前几天那三天的易感期。
现在的沈亭不会在他怀里崩溃求饶,不会因为太过多次的标记而眼里含着春水,不会因为他的体温而变得粘腻,热汗滴在他白净的皮肤上好似进行另一种标记。
你说这样的能有生殖腔吗?能不能成结彻底标记?
沈亭原本坐着等着周聿衡被屈辱地推到他的身后,带着满脸的不甘心被压制着来到他的腺体之后,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和他预料的却完全不一样。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开始出现一点不同于以往的信息素。并没有让沈亭感到刺痛,甚至从而察觉出来一点暧昧。
是的,暧昧,后知后觉的沈亭终于明白了。
空气中都是alpha不自觉情动时散发的信息素,前几天易感期被临时标记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后面的腺体开始发烫。
不止是周聿衡呼吸喷洒在上面的热气,那是另一种让沈亭不自觉恐惧的侵略感。
“周——”
沈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拽住,灼热宽阔的手掌就这样桎梏住他。
“不是要我闻吗?”周聿衡的语气有些好笑,手中的力气逐渐加大,“很香,你的味道。”
男人的语调轻缓,可在沈亭的耳中却宛如魔咒,竟然让他不寒而栗,仿佛再这样下去他都害怕身后的这个周聿衡会直接舔上他的腺体。
“谢淮序!把他给拽开!”被威胁被欺负透顶的沈亭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人。
终于想到要向他求救。
谢淮序垂下眼睫,将录像的按钮关掉,终于发现了周聿衡早就挣脱掉了手中的束缚。
此刻紧贴在沈亭的身后,明明被迫去嗅一个劣等残疾alpha的腺体是最大的羞辱,可是眼前的人偏偏甘之如饴。
谢淮序扯开周聿衡的时候在脑子里想,要是自己也有这个机会会不会和周聿衡一样丑态尽出?
沈家的规矩让沈亭在经历这些之后依旧不能对着周聿衡说出什么脏话,他只是胸膛起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被燃烧一般。
那样生动却偏偏将厌恶对上了周聿衡。
“厚颜无耻,周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继承人?”
说到这里,沈亭忽然一笑,雪白的脸颊上冒出了一点并不明显的酒窝:“也对,毕竟之前你一直流浪在外,就连下区和你都有牵连。”
“不知道周家的人看到继承人是个这样低贱的下等人会不会后悔。”
沈亭就是这般,谁让他不如意他就要将所有痛苦都尽数还给他,显然戳着眼前这人的痛点最是让他舒心。
可是周聿衡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变,他只是耐心听着沈亭说话,哪怕他被谢淮序压制在地有些狼狈。
“沈少爷,就算是这样,以后我们还会见面不是吗?”
周聿衡那双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对沈亭的质问不痛不痒,随即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或许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关系呢?你身为劣等alpha似乎和omega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沈亭冷眼看向他,冷声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或许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子呢。”
听到这里,谢淮序摁住周聿衡的力气忍不住加大,眼神越发晦暗。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亭显然气极了,拳头紧紧握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在周聿衡的身上,“你给我等着!”
说完沈亭也不再管这发生的一切,直接离开,整个仓库只剩下了周聿衡和谢淮序。
沈亭走了谢淮序也不愿意再装了,他的神色有些臭,拿起录像的机器就准备离开。
“谢淮序,不应该给我吗?”周聿衡从地上起来,忍不住顶了顶腮帮,刚刚沈亭那一巴掌力气很足,竟然让他尝到了些血腥味。
不过沈亭的手心应该也很痛不是吗?
这还是两人在这个仓库第一次面对面对视,却只是为了争夺一个拍摄了沈亭的录像机。
“沈亭叫我录像,可没说要给你。”
可是周聿衡却不在意:“沈亭把我喊这来不就是为了羞辱我?这样能够羞辱我的录像怎么可能不送到我的手里?”
羞辱两字在周聿衡的嘴里没有半点原有的意味,谢淮序甚至从中体会出一点喜悦。
“我只做我的事情。”谢淮序却是不吃这套,剩下的话也不想和周聿衡说。
可偏偏在谢淮序准备离开的时候周聿衡忽然出声。
“你应该闻到了吧,沈亭那身上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信息素的味道。你不会装作没有闻到吧?”
这句话一出,谢淮序的脚步彻底顿住。
身为s等alpha他们的嗅觉比任何人都要敏锐,从他今天第一次见到沈亭他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不属于沈亭的味道。
可是这味道就像是除不完的春草一直缠在沈亭的身上。
不需要多猜测谢淮序便知道沈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被一个人反复标记才能保存这么点让人恶心的信息素。
“那又如何?”谢淮序的语气依旧淡淡,却一直没有转过身。
周聿衡看着眼前这个人,嘴角带笑:“你应该明白要和沈亭站在一起的一切基础就是尊贵的身份。要这样他才不会鄙夷地看向你。”
谢淮序甚至连这句话都没有听完就这样离开了。只余下周聿衡站在原地,垂下眼睫,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沈亭的味道。
太小儿科了不是吗?沈家那样的富贵之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天真。
前几晚派来的杀手只需要轻轻一问便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周聿衡是有怒气的,毕竟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连续几天的杀手虽然并不致命却又让他觉得麻烦。
只是那一点怒气在看到沈亭就这样如同羊羔一般将自己的脖颈献祭在自己的面前时统统消失了。
又或者转换成为了那阴暗角落里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那样脆弱清瘦的脖颈,似乎为了彻底迎接他的到来而垂下去,就像是一枝垂下的鸢尾花,
除此之外,谢淮序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对沈亭忠心耿耿。
*
沈亭回到家之后心底盘着一团怒火,是撒不出去又不能憋在肚子里。
尤其是通讯仪上不断推送着明天周家即将准备宴会为刚刚找回的周家孩子接风洗尘。
甚至那讯息上一张大大的周聿衡的照片。
【主人,现在的剧情好像有点崩了,但好像又没有崩。原剧情中你打算把刚认为周家的周聿衡教训一顿,只是没想到把自己气到了。实在没办法你准备去找你的父亲。】
【那我去找沈父有什么结果吗?】
【没结果还被骂了一顿,沈父觉得你简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于是把你扔到医院去做义工。】
沈亭稍稍了解剧情之后便去找沈父。
最近这段时间沈父都没有回来,恰巧今天回来。推开自己父亲书房的大门。
果不其然沈亭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直接被沈父要求现在立马去医院做义工。
沈亭不敢忤逆父亲的话,只能前往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医院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沈亭并不喜欢的味道,更何况他一个沈家少爷被人看到在这里做义工到底算什么?
要是被人看到了呢?
只是沈亭总是这么“好运”,刚想完这件事情,一转头就看见缠着绷带准备离开的谢淮序。
“谢淮序?”沈亭倒是先开了口,慢慢走到谢淮序的身边。
只是下一秒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了一点陌生的信息素,沈亭感到一阵刺痛。
“谢淮序!收起你的信息素。”
可是这次谢淮序并没有听他的话,身边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你的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谢淮序垂下眼睫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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