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19世纪贵族婚姻 > 20、结婚
    她就像女神一样。那么皎洁,美好。


    她过来随意地吻他,皮肤温热。


    他脸微红,双手颤抖。


    艾丽西亚发现她堂兄没有半点回应。


    她松开手,困惑地问,“你看什么?”


    他如梦初醒地,心砰砰地跳着,小心地靠近,眼睫轻颤。


    他亲她,一遍遍吻上该有的部位。


    她齿间轻哼,他胸口起伏着。


    他战栗地停下。


    “怎么了?”她手搭上他肩膀,让他继续。


    他把她拉到怀里吻她,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艾丽西亚就跟那晚的那次一样,在高处了点。他昂头,宛如新生。


    他迷恋她的身体,为她主动吻他激动。


    他穿着整齐,她扯了扯领结边沿。


    “你又没换衣服。”


    他意犹未尽,她却从他的怀里脱身。


    艾丽西亚推了他一下,“你自己脱。”


    他看着她的腰际,肩膀,到圆润的小腿。


    他迫不及待,哽住,边扯开领结,外套,马甲,边向她凑近。


    他们吻在了一起。


    从来没这样过,他狼狈极了。


    他脱到一半就把她扑倒,他笑着一遍遍吻她,用上他的手。


    艾丽西亚开始还有些不满,随即垂下眼睫,贴住他的脸,一下下摩挲着。


    气息交缠,他含住她的嘴唇。


    “艾丽西亚。”


    “你——”他想询问。


    她寻觅着,碰上他的耳畔。


    那一下后,什么也说不出了。


    ……


    艾丽西亚觉出做这事的趣味来。


    他哪哪都很敏感,她只要摸到哪,他就浑身都在发抖。


    她喜欢掌控的感觉。


    缺点是,带动着她一起,也迷蒙了。


    她的金发垂在脊背,随着上下浮动。


    他抱起她,把头发撩到耳后,鼻息萦绕在脸侧,“艾丽西亚,我知道,我知道——”


    他终于说完,让她坐上来,笼住腿,“有一种方法,你要试试吗?”


    “嗯。”她支撑不住,全靠他扶住。


    他咬住她的耳朵,“就像骑你的小马。”


    他头一回看到她害羞。


    “艾丽西亚。”他往下,比她还要混乱。


    紧紧抱在了一起。


    ……


    她不好意思在床上叫他卡文迪许。


    因为一大众亲戚都是。


    她叫他“威廉”。听到这后,他不可思议。


    但他没再听到了。


    ……


    爱情是激情的事,不理智,冲动,是对他体面妻子的冒犯。


    他压抑着他的爱。


    爱是对情人间才能说的话语,他们从来不谈论爱。


    但他想让她爱他。


    我的妻子,我的爱人,艾丽西亚。


    他没问她爱不爱他。


    因为——


    “威尔。”


    她轻轻说了一声,跟他伸出了手。


    ……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她就在笑。


    他是傻了吗?


    艾丽西亚轻蹙起眉。


    她好累。


    但是昨晚很愉快,她能看到他的神情,每一步动作都有变化。


    他们对视着,他冲她微笑,眼眸又敛起,唇角贴了上来。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卡文迪许拦住她,“艾丽西亚。”


    他满是期待。


    “怎么了?卡文迪许。”


    男人愣住,他的头发纷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领结都没打好。


    “你叫我卡文迪许,不如叫我堂兄,太怪了。”


    他低下头。


    “威廉.乔治吗?”


    艾丽西亚过来,两个人亲了一下,打着招呼。


    这已经算得上是温柔的称呼了。


    她又不叫他威尔了。


    她昨天在他怀里的一句句“威尔。”


    他差点以为她真爱上他了。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艾丽西亚没管他,径自下楼去了。


    卡文迪许没让自己相信,艾丽西亚或许,只有在床上才喜欢他。


    他后悔自己选了个稍大的别墅。


    他堂妹不会喜欢逼仄的房间。


    但他现在想,要是小些就好了。


    他能离她更近些。


    艾丽西亚喜欢睡小床,所以他订购的尺寸偏小。


    她的床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他们能睡到一块。


    艾丽西亚平时不喜欢他,要是她喜欢他就好了。


    他好发愁啊。


    ……


    艾丽西亚习惯跟父母一起用早餐,这是他们家的传统。


    甚至她祖父母都会一起。


    现在她不在爸妈身边,又发现自己,多了个新的家人。


    她等候着他,虽然因为等的太久有些不满。


    她原谅了他。


    昨晚太累了,他那么的面面俱到,按照两个姑姑说的,不行了正常。


    卡文迪许企图用吊儿郎当的态度,对付他妻子的冷淡。


    但她对他漠不关心。


    床上越亲密,相处起来就越怪异。


    他把看完的报纸递给她。


    最新消息,库图佐夫不战而退,宣布放弃莫斯科,全城居民连夜撤退。


    9月14日,法军进入莫斯科。


    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过了三天。


    “他们会和谈吗?”


    “亚历山大一世?不,他不会。”


    艾丽西亚笃定。


    威廉.卡文迪许同意,他拿出俄国大使夫人,多萝西娅.利文的信件。


    递给她看。


    里面对沙皇的态度有所表示。


    这位夫人自今年开始,毫不避讳地发挥着外交手腕,比她丈夫更具有影响力。


    俄国那边希望提供更多的援助。这需要议会的同意。


    处于反对党地位的辉格党人难得对此达成一致。这一点,卡文迪许家在其中发挥了相当的作用。


    这是一场下注,无论如何,波拿巴不能赢。


    他俩都是支持法国革命的那一方,思想还算共通,但也有分歧,在所难免。


    卡文迪许轻蔑地称他为波拿巴,他偏自由派,艾丽西亚则对他观感中立,支持共和,赞同他的革命思想,但很反对他的独裁和侵略。


    过去几年的争论后,这方面也就直接避开了。


    他喜欢和他堂妹讨论这些。


    看完报纸上的大事记后,两人平静地去散步了。


    ……


    昨天的信件,让他们有迫切性地商量起回伦敦的生活,已婚夫人的交际比未婚小姐要多得多,承办出席各种宴会,扩大影响力。


    尤其是艾玛克斯俱乐部,这个伦敦社交场的主宰者,有意吸取这位新晋夫人的加入,成为女赞助人之一。


    卡文迪许想把这个时刻再延后一些。


    所幸艾丽西亚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他陪她看着虫子。


    他眼睫轻颤,看她用镊子夹起来。


    “它们会变成蝴蝶。”艾丽西亚判断着,放了回去,给他讲了蝴蝶和飞蛾幼虫的区别。


    卡文迪许不理解,但记住了。


    ……


    回来后,他回去收拾了抽屉里的那些物件,数了数,恋恋不舍。


    这是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了。


    他捧着匣子,还给了她。


    艾丽西亚抬着眼,她正在绣帽带。


    她最近学了种新绣法,绣的玫瑰花很好看,栩栩如生。


    “我不要了。”扫了一眼打开的匣子,她说。


    “什么?”


    卡文迪许看了看那个漂亮的纯金匣子。


    “你留着吧。”


    她低头捏出针线。


    威廉.卡文迪许讷讷地收了回来。


    他坐了下来,仰着头。


    艾丽西亚是厌倦了吗?


    “你在这里无聊吗?”他问。


    乡下每天就那么多事,不像伦敦还能互相拜访,去看剧,听音乐会,参加舞会。


    虽然艾丽西亚对交际一向不大上心。


    她已经读完了十几本书,还拼了块上百的拼图,画了五六幅画,其中两幅都认认真真上了色,可以看出她无聊成什么样了。


    “还好吧。”


    这种不上不下,比纯粹的冷淡更让人难受。她让他给她挑拣穿着丝线,问边沿要不要加上蓝色。


    ……


    “你不太能忍受平淡的生活,威廉.乔治。”


    艾丽西亚裁断着,她开始低头写菜单,跟所有女主人一样,管理起宅邸里的事。


    “是吗?”原来是他觉得无聊?


    威廉.卡文迪许困惑了。


    新婚生活就该这样吗?他恍然,是他要求得太多了。


    他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妻子。


    ……


    艾丽西亚去弹钢琴,她习惯每天做练习。


    偏爱莫扎特和巴赫多,但也乐意弹弹贝多芬。流畅的乐曲从指尖流出。


    跟音乐绘画在淑女教育中,只是陶冶情操不同,艾丽西亚喜欢做的精湛。


    他该意识到,她那么讲究完美的人,居然会慢慢接受包容他。


    他们之间处事方式完全不一样。


    卡文迪许十几岁时想象过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


    她半披着金发,弹钢琴的模样。


    他想就是她了。


    他说服自己觉得幸福,只要他爱她就好了。


    ……


    晚上他们设计起徽章,艾丽西亚有了兴趣,凑过来看。


    这会装饰在出行的马车和仆人制服上。


    每代贵族,都会在原本家徽基础上,添添改改,做成独属于自己的一版。


    他画着图,首先,是卡文迪许家的灰黑底,三个银色金角鹿头。


    还有伯林顿伯爵的红白斜纹城墙,克利福德男爵的蓝黄格和红色条纹。


    萨瑟兰伯爵的红底黄星,斯塔福德侯爵的蓝底金叶,红白条纹底黑色十字纹。


    他想了想,四分臂不够,得六分。


    打出了一个底稿,


    “有点丑。”艾丽西亚靠在他身上。


    他修修改改,她总算满意。


    等回伦敦了要定做新的马车,换上新纹饰。


    看着这个新凑成的家徽,艾丽西亚才恍然她姓氏没变,但是真结婚了。


    ……


    艾丽西亚给画好的徽章填着色。


    她想起了什么。


    卡文迪许还在回忆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平淡。


    这没持续多久,戛然而止。


    因为艾丽西亚突然问,“你不回伦敦吗?”


    “怎么了?”


    卡文迪许怔住,他没反应过来。


    她想回家了吗?


    他按捺住,“是我们一起吗?”


    “不,你一个人。”她轻飘飘的。


    什么!


    她不要他了。


    她要抛弃他。


    他以为经过昨晚会是柔情蜜意,哪怕一点点爱意和依恋。


    她用过了,就不要他。


    她在赶他回伦敦,她居然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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