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屿一手将怀中的小omega搂住,指尖将那片阻隔贴又往下按了按。
怀中纤瘦的身子猛然一阵剧烈颤抖,喉间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般的轻声呜咽,那只手这才松了些,转而向上探去。
修长五指插进了蓬松柔软的发丝间,极轻地从中揉捏着,缓解了刚才被人扯着头发的剧痛。
凌然整个人都趴在enigma身前,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泛起一片薄薄的雾粉色,源源不断的眼泪尽数蹭到了他的衬衫上。
两人身后渐渐传来几声哀嚎,凌然只露出双眼睛,往江之屿身后望了眼。
汤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地上的,脑袋上还蒙着件名贵的手工西装。这会儿他像是被疼醒了,痛呼着便要从地上爬起来。
江之屿扶着凌然让他靠墙站稳,转身走到汤俊跟前。
汤俊正准备骂骂咧咧地将头上的西装扯下来,凌然便看见江之屿不动声色,解开了衬衫的袖口。
接着下一秒,地上趴着的alpha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直接一把拽了起来,西装外套紧紧包裹在头上,一只手隔着西装按着那颗脑袋,又是“咚”一声闷响,狠狠砸到了走廊的墙上。
汤俊被这一下子再次砸的头晕眼花,站立不住险些直接躺倒下去,可按着他头的那只手没打算放过他,一下,又一下,不要命似的朝着冷硬的磁砖墙上死磕。
三十几万的西装算是废了,不过这样血不会溅得到处都是。
凌然看不透那双深渊似的眼眸中到底藏匿着什么情绪,只是汤俊已经没了声音,早就昏死了过去。
江之屿很少动手,尤其是在今晚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
腰上忽然被一双细白的手臂从背后抱住,比寻常体温要高一些的身躯靠了过来。
他松开了那个晕死成一滩烂泥似的alpha,转过身,将omega打横抱了起来。
这个怀抱温热宽阔,隐隐带了些特级龙舌兰酒味,像是一方充满了安全感的小小天地,omega体内两股信息素还在激烈交战,红润小脸有些主动的贴了上来,想多嗅嗅那股龙舌兰信息素味道。
察觉到怀中人索取的举动,江之屿抱着人折回身子,绕过悠长走廊,来到了极为静僻的一处套房,开门走了进去。
将omega放到了大床上,江之屿拨给赵钦一个电话,让他先去处理下还在走廊上趴着的alpha,再找个医生过来。
赵钦跟着江之屿好些年,在看到西装外套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时,还是被吓了个不轻。勉强辨认出来是汤俊后,赵钦更是吓得魂都快飞了。
哆哆嗦嗦探了探alpha的鼻息,还好有口气在。
接着赵钦领了海岛上的医生来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过了会,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江之屿刚洗了个澡,身上一股难闻的alpha信息素和血腥味,实在恶心。
他只松散的披了件睡袍,高大强健的躯体特征化异常卓越明显,比寻常alpha更加优美强悍的肌肉轮廓在白色睡袍下若隐若现,无不彰显着喷薄待发的侵略性。
幸而医生也是个beta,且极有专业素养,进屋后目不斜视,走到床边来便为小omega查看病症。
先小心翼翼地将他掌心里的碎酒瓶片取出来,幸而嵌进去的不深,伤口也不用缝针,涂了药把手包扎上就好,满身的血看来也都是别人身上流的。
医生正准备掀开被子再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处,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先出去吧。”
赵钦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请了医生回去休息,医生走前特意留了几支药膏,一支涂手的,两支涂腺体的。
房门重新关上后,江之屿才点了支烟,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床上深深陷入昏睡中的人。
睡梦中的omega也极不安稳,两颊比刚才更红了几分,那份云蒸霞蔚似的雾气粉红,从白皙尖细的下巴,一直蔓延进领口中。
这是因为他刚被命定之番临时标记了的缘故,虽然有抑制器的作用在,但直接从腺体进入血液的信息素浓度太高,太激烈,不是弱小的omega能够抵抗得住的。
而且,他的腺体上现在还贴着沾满了enigma信息素的阻隔贴。
一边是百分百匹配度的命定之番,一边是高高凌驾于所有性别之上的特级enigma。
一场没有硝烟的剧烈抗争正在omega体内愤然交战。
指尖的烟快要燃尽,江之屿随手掐了,俯身靠近床边,将被子一把掀开来。
骤然感觉到冷空气的omega浑身抖了两下,眉心蹙起,没有醒。
江之屿摸了摸他的衣服,几乎已经快要被汗湿透了,omega好像比前几天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些,细韧的腰肢两侧胯骨高高突起。
空气中的玫瑰花香葡萄味浓了几分,原本一颗青涩的葡萄从头到尾都被在蜜水里浸泡过了,剥开了外皮,里面的白嫩果肉也湿哒哒滴着水,被两股信息素争着催熟了,熟烂了,烂透了。
在看到小omega乖巧佩戴着的白色腿环后,那张古井无波的俊美脸庞上终于有了丝松动,狭长的眼眸轻轻眯起来。
确实不大,是他没估量对,以为凭这小omega的身板,应该没二两肉。
那双腿还是细的,但是骨肉匀称,尤其大腿上看着丰盈些,所以才会被可怜兮兮地勒出来一圈软肉。
但是再往下,两瓣小巧圆润的膝盖骨上竟然乌青一片,看起来不像是刚弄出来的伤,倒像是在前几天便受了罚。
江之屿摸过来床头上放着的药膏,挤出来用手沾了些,颇为轻缓地将乌青之处涂上了药,还有覆在白皙脚背上的一道浅浅划痕,也被悉心照料到。
涂好药后,他给远在欧洲的徐观意去了个电话。
简单说明了下凌然的情况后,徐观意语气就郑重起来。
“他现在还发热吗?”
江之屿在小omega的脸上抚了把,细腻嫩滑,比得上最好的琼膏玉脂,还带着些沾湿的泪意。
“热。”
徐观意道:“那就不太妙了,你之前帮他缓解过发情期,他对你的信息素已经有了接纳的本能,两种信息素会在他身体里打架,打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当然这个过程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他也会极其痛苦……”
“怎么解决?”江之屿言简意赅地问。
徐观意沉默了片刻,说道:“两种办法,要么再让命定之番咬他一口,给他个更深刻的临时标记,要么你咬他一口,enigma能覆盖掉任何alpha的临时标记,只要你多给他点信息素,足够把他体内原来的临时标记彻底覆盖掉就行了。”
当然,这样做也可能会产生些别的后果,必如会直接将omega诱导至发情,再比如会让omega的依赖症状加重,但是不管怎样,状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就是了。
徐观意像是知道对面的人会怎么选,挂掉电话前还善意提醒道:“对了,你记得要提前把他抑制器解下来。”
房间内重新陷入一片静谧,只能听见omega忽轻忽重的难耐喘息声。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来电人是今天刚在邮轮上谈了个合作案的严惜闻,严氏集团新任总裁,这会儿是故意来跟他通风报信,拉近关系。
“江总刚才不在,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严惜闻在电话那边笑着道,“你们江氏集团的盛译总,半小时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一件大事,说是和凌家解除了婚约,换言之,就是他跟凌家那个小儿子退婚了啊。”
电话这端的人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勾着唇角,轻笑了声。
“是么。”
冷玉般的指节探出去,堪堪擦过柔腻腿肉,按亮了那个细细的白色腿环上的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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