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蔚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和煦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上,大厦像是镀了金一般闪耀着,这栋写字楼底下三层是商场,从西侧的入口上去,上面六十多层都是大小公司的驻地。
大厦边有一圈平台,青绿的草坪从平台边延伸过来,上班族门朝着西侧入口走去,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们脚步匆匆,开在商场外围的咖啡店和便利店生意极好,这里的早餐物美价廉。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咖啡厅里,咖啡厅的收银台前排了两队人,咖啡机发出轰鸣,浓郁的咖啡香味飘散开来,一杯冰美式加上一个小面包,女客人端上餐盘就往位置上走。
“……我再给你强调一遍,宇野君,”穿着黑色小西服的女人压低了声音,满脸都是烦躁:“材料必须上午十点前就准备好,项目要是耽误了,你负不了这个责……啊!”
“黑色小西服”语气急促,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有些魂不守舍。
“黑色小西服”打着电话,余光瞥着前面的人走开了,抬脚就往前走去,端着餐盘的女客人打了个哈欠,她一转身,两人正正撞在了一起,“啊!”女客人一愣:“对不起,对不起!”
咖啡和面包被撞飞,冰咖啡泼了“黑色小西服”一身,“黑色小西服”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客人连声道歉,“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黑色小西服”气恼极了:“我早上还有公务!”
“黑色小西服”把手里的皮包往椅子上一扔,她闻着满臂的咖啡香味,感觉着腹部湿润的感觉,心里烦躁极了。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走神了,”女客人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纸巾,她单手点蘸着“黑色小西服”身上的咖啡,她绕着走到“黑色小西服”身边,手边就是“黑色小西服”的皮包:“是我的错,您看,我陪您去买一套衬衣和外套吧!”
“黑色小西服”也没见过人这么体贴,她瞧了瞧自己满是黑咖啡的外套,说道:“我也不好意思,和人打电话没注意。那麻烦你了。”
女客人放下手里的餐盘,说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快去吧,等会还要上班。”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咖啡厅,商场里的女装店早晨九点开门,女客人倒也没花多久,就挑了套衬衣、西服进了试衣间,女客人站在试衣间外,她靠着墙,手上突兀地戴着一双乳胶手套,她翻开钱包,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尾号8965。
女客人正是易了容的贝尔摩得。
贝尔摩得合上钱夹,她垂下手,贴着试衣间的门帘,她柔声问道:“款式可以吗?”女客人手上手机的短信刚好发出去,收件人琴酒:尾号8965银行卡已经到手。
贝尔摩得感觉自己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黑色小西服”刚好从试衣间走出来,她抿着唇笑着,扯了扯衣角,“可以的,”“黑色小西服”说着:“就这套吧,麻烦你了。”
发件人琴酒:警察已近店门口,尽快物归原处。
来不及了,贝尔摩得往外看去,她瞧见了穿着便衣和警服的警官正走进女装店里。
贝尔摩得收起手机,她说道:“我帮您付钱。”贝尔摩得手一挑,试衣间的帘子被掀起一角,她手一扬,把钱包丢进了试衣间里,
女客人见到警察,明显慌了,她故作镇定,低着头往收银台走去,却看着警察迎面朝她走过来:“警察!请问您是荻山由纪子小姐吗?”
荻山由纪子梗着脖子,只道:“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贝尔摩得也被拦了下来。
“我们可没有认错人,”为首的警察捻着一个装着照片的塑料袋子,照片上的人正是荻山由纪子,他说道:“现在有一起谋杀案需要您协助调查,这是拘留证和搜查证。”
荻山由纪子手里的包被旁边的女警接了过去,女警当着荻山由纪子的面翻找起来,半晌,女警抬起头摇了摇头。
这时,整理试衣间的店员从试衣间走出来,她说道:“您好,小姐,请问这是你掉的钱包吗?”
荻山由纪子怔愣地看着收银员手上的钱包,钱包怎么从包里掉出去了?她没说话,为首的警察戴着手套,他接过钱包打开钱夹,在透明的嵌层里卡着张照片,正是荻山由纪子和梅本惠士的合照。
警官声音很低,自言自语了一声:“那小子还真的说得一点没有错。”贝尔摩得听到了这句,案发现场被发现了,有人这么快就推理出了结果?
警官说道:“好了,麻烦您和我走一趟吧。还有您,麻烦您也和我们走一趟。”
警官看向贝尔摩得,就看着女人面露惊诧,贝尔摩得一副紧张惊讶、呼吸急促的模样,她喃喃开口:“她……她是杀人犯?”
“只是配合调查,小姐,”警官说道:“是不是杀人犯还得由法院来判定。”
“我不跟你们走,”贝尔摩得提高了声气,她倒退两步,她慌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早晨不小心把咖啡泼到她身上,我不认识她,就是抱歉过来给她买衣服,我不认识她的!我刚刚才知道她叫什么,没必要陪你们调查,我还要上班呢,九点半,警官,我要是缺勤后果很严重的!拜托了警官,拜托了。”
警官瞧着贝尔摩得激动的模样,这时荻山由纪子倒是开口了,女人的手被手铐牢牢拷住:“她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去咖啡厅核实,她是个好人,事情都是我干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警官叹了口气,他说道:“那这样,小姐,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来,我们警员会去咖啡厅核查,有什么需要问您的我们再联系您。”
说罢,旁边的警员把笔记本递到贝尔摩得手边,贝尔摩得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在笔记本上留了一串电话,道:“谢谢,有什么需要请您联系我,那我先走了。”
贝尔摩得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把包往手臂上提了提,她抬脚往店外走去,她余光看着那群警察押着荻山由纪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贝尔摩得放松下来。
这时,她感觉到捏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用指甲挑开折叠屏,看着手机上弹出的那条短信,发件人琴酒:
找家写字楼里的公司,待够一个小时再出来。
命令简单而短促,有点像琴酒的风格,但贝尔摩得直觉不是,她挑挑眉,指尖在键盘上跳动:嘿,甜心。
明一瞧了眼他哥一副不加掩饰的嫌恶表情,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嘿,babygirl。
贝尔摩得嘴角上扬,她看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手指头一动就点上了储存号码的选项,输入键在联系人那栏里跳动,半晌,她储存备注姓名——甜心。
明一扶了扶膝上的手提电脑,手指在手提电脑的鼠标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侵入的商场网络监控的视频,明一手一点,视频暂停下来,在距离贝尔摩得十几米的地方,一个青年站在洗手间的拐角。
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装,穿着铮亮的黑皮鞋,似乎就是商场里门店里的店员,黑发蓬松,他低着头,监控的角度只能拍到他的一丁点侧脸,肤色偏黑呈小麦色——他刻意躲避着监控。
明一点了点鼠标,截图放大,黑色头发反射着烁白的反光。
“假发?”黑泽阵道。
“嗯。”
贝尔摩得兜着皮包,她踩着高跟鞋出了商场,绕过商场外的平台,走进了商场西侧的进出通道里,她走进电梯间,混在准备上楼的上班族里。
青年还跟着她,不远不近,在电梯的最外围,青年看着贝尔摩得进了电梯,他抻了抻袖子,转身绕过电梯间,走进了紧急通道里。
明一捏了捏下巴,问道:“要查查吗?”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黑泽阵道:“应该是便衣警察,东西拿到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明一眨了眨眼,他余光瞥了眼驾驶座上的伏特加,手指滑动关掉了黑入监控的程序界面,这话与其是说给他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伏特加听的。
他哥知道什么而且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明一打了个哈欠,他端着手提电脑往他哥腿上一扔,说道:“走吧。”
伏特加回头,问道:“去哪,少爷?”
“去哪?上学,”明一露出一个甜美的假笑,逐字逐句:“资助人给我报名的剑道课!”
说实话,以他原来一打五的身手,和一群小学鸡一起上剑道课是一种折磨。
……
木剑装在背包里,明一背着包从训练室走出来,他朝着他哥的车走去,拉开车门上了车,伏特加不在,明一脸上的伪装早已卸去,他在副驾驶位坐下系上安全带,明一身子往后一靠,打了哈欠,闭上眼。
“没什么想问的?”黑泽阵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明一掀开眼皮,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那倒没有。”黑泽阵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那人只是希望,我在某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能从组织底层爬起来,得看那几个人的本事。”
“几……”明一眨眼:“几个?”
“那我可不知道,”黑泽阵说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好奇心别那么重,明。”
明一掀开眼皮,瞥了他哥一眼,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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