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与原著武侦宰的番外三
阳光穿透窗户照进房间的时候, 我才从酣睡中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我下意识唤了一声太宰,手也往身侧探过去, 只有冰凉的床面。
因为恰好被一缕阳光印在眼睛上, 我半眯起眼,干脆翻了个身, 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属于太宰的味道被挤压地漫溢出来, 霸道地涌进我的鼻腔中, 我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抱着同样沾染了太宰气息的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直到胸前传来束缚感,我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 因为睡了一觉, 衣服裙子都皱了起来,裙摆甚至都掀到了最上面。
我皱了皱鼻子,光着脚跑下床, 拉开了旁边的衣柜门。衣柜里大多是黑白色的衬衣和风衣外套,我翻找了一会,才从里面扒拉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将自己的衣物从头顶脱掉扔在地上, 换上干净的衬衫。
门也是这时候被敲响的。
“你刚刚叫我了吗?”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我立刻抬起头来, 眼睛也亮了一下, 又大声唤了一遍:“太宰!”
听到声音的太宰治拧开房门, 迎面就冲过来一个小炮弹撞进怀里。太宰治后退半步稳住身体, 将我接在怀里。
我双手搂着太宰的腰, 有些眷恋地将脸埋在他怀里, 嗅着太宰的味道蹭了蹭才扬起脑袋, 声音还带了刚起床的鼻音:“太宰起床也不叫我……”
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不动声色地辨别着我的神色:“看你太累了,就想让你多睡一会。”
我又蹭了一下他,嘟囔着:“就是绕着高中学校走了一圈嘛……谁知道回来的路上就突然睡着了……”
太宰治仔细看了一会我,突然就笑起来,原本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掌也滑落到我的腰间,主动将我往怀里带了带,语气放缓:“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多去几次也可以。”
“好呀!”我高兴地举起手臂,搂住了太宰的脖子就往他身上蹦,“最喜欢太宰了!”
我的腿勾住太宰的腰胯,太宰及时用手臂托住我的屁股,防止我往下滑。
温热的大掌触及到细滑微凉的皮肤,太宰治顿了一下,目光垂下,才发现怀里的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衫。
自己的衣柜门大敞着,地上散乱地丢着衣服裙子,内衣也毫不避讳地扔在最上面,再加上手指上传来的腻滑触感,无不在说明怀里的人有多胆大。
我还犹不自知,搂着太宰的脖子,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短袖衫宽大的领口斜着滑落下来,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只要稍稍垂眸,就能看到浑圆起伏的乳肉。
太宰治单手托着我的屁股,另一只手抬起来将我下滑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神态自若:“怎么想起来穿我的衣服?”
我窝在他的颈窝里,手指卷起他鬓角略长的刘海:“因为没有找到我的衣服,之前明明在衣柜里放了几套……太宰昨天睡觉也忘记帮我脱掉衣服了,衣服全皱了,穿着好难受……”
太宰治听着我撒娇似的话,手指轻抚过我散在身后的长发,一缕一缕慢慢顺着,不紧不慢道:“之前放在这的衣服都送去清洗了,回头买几件新的再重新放进来。”
我听到他的话,直起身歪着头看他,他也毫不避讳我的视线,迎着我的目光问:“怎么了?”
我凑近他,去看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眼睫自然下垂,因为我的近距离,鸢褐色的瞳仁自然收缩,里面倒映着我的身影,好像整个我都印在他的眼睛里。
我捧起他的脸,唇轻轻触碰他的眼睛,他也不躲闪,单眼闭着,笑着看我。
我认真地说:“太宰好奇怪。”
他的眸光闪了一下,笑容不变:“为什么这么说?”
我歪着头:“往常我要是穿太宰的衣服,太宰早就亲过我了,但是今天到现在太宰都还没有亲我。”
我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太宰治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落到我的嘴上,面对我直白的邀请,他却没有顺势吻过来,而是作出要将我放下来的举动:“要吃早饭了,不然要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满的我圈着脖子往下压,我不仅没有从他身上下去,反而更用力地用腿勾住他的腰往上蹭了一下,先一步亲在了他的唇上,他剩下未说完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但是亲吻却顺理成章进行了下去。
太宰并没有阻止我,还用手托了一下我的屁股,将我送的更往上一点,头也顺着我手臂的力度低下去,好让我吻得更方便。
虽然被我堵住了话,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被我紧紧贴住的唇角甚至还带着笑,就像是在纵容一个调皮的坏孩子,连漂亮的眼睛里都漾着笑意。
但这些我都没有看到,我正闭着眼睛认认真真地亲着太宰。
我贴着他的唇吸吮着,又伸出舌尖小心地舔着他的唇缝,但无论我怎么描摹他的唇,他都不动,我终于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晕着笑的鸢褐色眼睛。
我不满地露出尖尖的小牙咬住他的下唇,微微用劲,他眼里的笑意晕得更多,我松开了牙,有些委屈地眨了下眼,后撤就要离开。
太宰治这才动了起来。
他一直护着我脊背的手掌往上覆上我的脑袋,在我想要退开时压着我重新亲了上去。倘若有不明所以的观众见了,只以为是女生太过主动。
太宰治亲吻着我,终于不再吝啬自己的唇舌,但仍在引诱着我主动将舌尖探进他的嘴里,才肯给予我想要的回应。
从一些细枝末节中不难猜出,在这段关系里,“他”才是实际上的主导方。一个曾经在黑暗世界的高位者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地将捧在手心的女孩养成了现在这样对性/爱关系毫不避讳的性格。
不得不说,他很心动。
再准确一点,是止不住的心动。
就像是已经被人培育成熟的玫瑰,在完全绽放的时候被他捡了回来。他品尝着玫瑰的花露,深陷其中的同时又贪婪地想要玫瑰的示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片刻遗忘玫瑰本不属于他的真相。
而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我正在努力地深入太宰的口中。
太宰的舌头像是水里的游鱼,总是对我摇首,又在我触碰到的时候摆尾离开,引得我去追逐,然后越探越深,连一池春水溢出滴落都无暇顾及。
水声在我们两人间口齿间啧啧作响,喘息声从偶尔分离的唇间飘出,慢慢的,我的身体开始发软,到最后只能趴在太宰的肩头,承受着终于反客为主的太宰的亲吻。
尽管如此,太宰治仍旧克制。他的手掌只是在股肉和大腿外侧摩挲着,在我以为太宰会探进黑色的衬衫里时,他只是拽着缩上去的衣服下摆,往下拉着遮住我露出来的屁股。
亲吻也因此结束。
我犹未回过神来,被太宰放下来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将潮红的脸埋进他的衣服里,他的手臂还揽在我的腰间,支撑着有些腿软的我。
他的声音里还带了些许笑意:“现在饿了没?可以吃早饭了吗?”
我耳朵有些发烫,总感觉他说的饿还带有另一种隐秘的含义。
最后坐在桌前吃早餐的时候,我仍穿着太宰的衣服。我一边吃着鸡蛋卷,一边问他:“太宰今天很忙吗?”
太宰治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我的问话:“估计会。侦探社接了一个委托,今天应该要跟敦君一起去找一下线索。”
我忙举起手:“那今天需要‘Fighting咖啡’吗?我可以买了给大家送过去哦。”
太宰治自然不可能让我去现在的侦探社,那里可不是我记忆里熟悉的地方了。他沉吟了一下:“是准备穿着这件衣服去吗?”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洗衣机里去了,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没有我合身的衣物。我忍不住撅起嘴:“这个事情,都怪太宰。”
太宰治笑了一下:“等晚上再带你去买。”
我咬了一口鸡蛋卷,自然道:“太宰帮我带回来就好啦,反正太宰知道我的尺码,太宰之前有丈量过的。”
太宰治难得没有接住我的话。
他完全不会怀疑自己是通过什么方式“丈量”出来的尺码。
他心下隐隐有些不悦,浅浅垂眸再抬眸的时候,又有了些许不咸不淡的样子。
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进行下去,吃完饭后就已经准备要出门。比他更早的是先响起来的敲门声。
“太宰先生,你醒了吗?”门外传来男生干净清爽的声音。
太宰治看了一眼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而微微睁大眼睛的我,按着我让我继续坐在那里,自己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哟敦君,”太宰治冲着中岛敦挥了下手,“你这家伙也太不礼貌了吧,这个时间当然是早就起床了啊。”
中岛敦露出“没人比我再了解你”的半月眼表情:“一个月的三十天里,太宰先生大概也就只有三天的时间能够准时起床,然后在这三天里,大概只有一天的时间能够准时地到达侦探社。”
“对前辈也太不尊敬了哦敦君,”太宰治笑眯眯道,“宰了你哦。”
中岛敦早就不会被不靠谱的太宰先生吓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们跟委托人约好了九点钟在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见面,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太宰先生如果连跟委托人见面都迟到的话,国木田先生一定会在太宰先生找到心仪的殉情对象前,先送太宰先生去见佛祖的。”
“啊呀啊呀,那可真的太糟糕了,”太宰治露出苦恼的神色,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今天的我可完全不想要看到彼岸的那条路。那敦君先等我一下,我跟女朋友告个别我们再出发。”
然后大门就在中岛敦的面前关上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给中岛敦扔了一颗多大的雷。
“啊?”以为自己幻听了的中岛敦,“刚刚太宰先生是提到了‘女朋友’这三个字吗??”
但很快,中岛敦又镇静下来,这一定又是太宰先生新的整蛊方式。
没多久,门重新被打开,中岛敦刚张嘴想要说话,就听见从门里传来的女孩子的声音:
“早点回来哦太宰,记得想我。”
太宰先生眼尾还染着从未见过的柔和笑意,回应着里面的人:“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要乱跑出去,等我回来。”
“知道啦~”
一直到房门被重新关上,两个人都走出了社员宿舍,中岛敦终于从巨大的惊雷里回过神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太宰先生,又看了一眼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还在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注意到他的视线,对他眨了下眼睛:“怎么了嘛敦君?”
中岛敦:“刚刚那个……女朋友?”
太宰先生开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哦,女朋友。如假包换哦敦君。不要太羡慕哦~”说着还双手比着耶不停地在眼边晃来晃去。
中岛敦:“……”
中岛敦:“啊?”
中岛敦:“啊?!”
第82章 与原著武侦宰的番外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太宰治都处在一个观望者的位置。
因为无法理解为什么人可以在连生存都是问题的情况下仍然要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着。这种对【活下去】的欲望和本能是他所不具备的东西。
在曾经的黑暗世界里,人命贱如烂泥里腐败的坏苹果,有了这样的参照, 再面对侦探社里大部分普通的委托人时, 冷漠地视线也仍投射在人性的阴暗面里。但不可否认的是,时至今日, 他也终于有了一丝“一盆败了枯萎了的花虽然已经不再那么赏心悦目, 但是如果丢掉好像也有些可惜”的情绪。
这种转变并不是因为他对生命开始有了敬畏, 更像是高位者对于低位者的怜悯。
——你总不能要求一个灵魂和身体都已经被乌鸦啄食的人热爱生命。
可是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此,他从未有自杀成功过,一心求死的同时, 又在隐隐渴求能够得到救赎。
太宰治后靠在咖啡馆里柔软的沙发靠垫上, 头颅后仰着,视线飘忽不定地在几盏用细长坚韧丝线吊下来的吊灯上逡巡着。黑色如海藻般蓬松柔软的头发散在深咖色的布料上,像是深海中踽踽独行的底栖生物。
坐在对面的年轻的委托人还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带着哽咽的抽泣和刻意压低的细语与身旁同样年轻的同事的耐心安慰交织在一起,像是用一根筷子敲响的碗碟瓶罐,叮叮当当, 不难听却难免让人有些神游天外。
这种失踪案对于常年接受政府委托的侦探社来说, 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但是侦探社向来严谨认真, 即使是在太宰治看来并不需要兴师动众的小任务, 也仍旧会派遣专人去负责。
但也恰恰是这份一板正经、审慎尽责, 让循着友人遗言孑自远行的太宰治找到了可以停下脚步的理由。
“太宰先生——”身旁年轻的同事终于在数次递眼色仍未得到回应后, 小声地唤着太宰治, 头疼道, “在委托人面前还懒懒散散未免太失礼了……还有昨天是太宰先生去的户冢町, 你要不要跟委托人说一下昨天去现场的情况?”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视线再次聚焦在那几盏吊灯上:“敦君……”
中岛敦:“嗯?怎么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若有所思:“你说如果用吊灯的线来上吊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上次脖子刚挂在上面,绳子就断了的窘迫情况了?”
中岛敦:“……”
中岛敦对着目露惊异的委托人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啊,安井小姐,哈哈哈哈不要介意,太宰先生就是这样一个幽默的人……嗯,他说的上吊不是那个意思,是……总之肯定跟你想的不一样。”
被称为安井小姐的委托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中岛敦一边尴尬笑着,一边竖起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太宰先生!快说点什么啊!”
太宰治总算从柔软的沙发上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拖长尾音:“是是——”
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向前倚在桌子上,一手抵着下巴,对着安井小姐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如果刚刚有失礼之处,还请小姐谅解。只怪我面对美丽如安井小姐的眼泪实在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小姐露出微笑来。倘若小姐有意愿,我想邀请……咕噜噜……”
太宰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中岛敦眼疾手快端起一杯咖啡就灌进了嘴里,中岛敦还抱歉地笑着:“太宰先生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幽默风趣哈哈哈哈,他说的话安井小姐就当没听到吧……”
太宰治被呛得剧烈地咳喘着,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中岛敦倒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又赶忙拍着他的后背:
“太宰先生你没事吧!抱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刚刚应该拿盘子里的椰蓉布丁才对!”
太宰治干脆不装了,斜睨着中岛敦:“敦君太过分了吧,道歉的原因竟然是没有用椰蓉布丁而是给我灌了咖啡。”
中岛敦却长长呼出口气:“太宰先生没事就好,刚刚真的吓到我了。”
太宰治抽了一张纸巾擦去嘴角的咖啡渍,抱怨道:“我都还没有说完我的话呢,敦君就像是触发了关键词的游戏NPC一样,太令人难过了吧!这可是关乎你可爱同事的幸福未来诶!”
中岛敦无语:“太宰先生,你在邀请一名女士殉情之前,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女朋友这件事啊……”
太宰治手握拳重重击在自己的掌心:“对哦——”表情夸张到不行,“如果不是敦君提到,我都要忘记了呢!啊呀真是渣男行为啊,青木见小姐肯定也在心里这么想吧?”
中岛敦慌忙:“太宰先生!不要这样随意揣测安井……诶?”
反应过来的中岛敦先是震惊的看向太宰治,然后又看向坐在对面同样露出一脸惊讶的“安井小姐”,然后选择了闭嘴。
以中岛敦对太宰先生的了解,太宰先生倘若不是已经有了决断,是不会贸然说出这么失礼的话的。
这种信任让太宰治微微露出笑容。
“这位……应该是叫太宰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安井小姐露出受伤的神情,“我是委托你们寻找青木的人啊,如果我就是青木的话,我又为什么要专门委托你们替我寻找呢?”
旁边的中岛敦听了也点点头,安井小姐自己就是委托人,假如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为什么还要花钱委托他们去寻找自己呢?
“还是说以贵社的能力对于这个委托其实力不从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倒也不用用这种借口……”
安井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宰治打断了。
“青木小姐,”太宰治仍这么唤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太宰先生——”中岛敦忙用气音叫他,生怕太宰治又“不务正业”起来。
“诶?”安井小姐愣了一下,完全跟不上话题跳跃的速度,“……确实有人这样夸赞过。”
太宰治点点头,发出开朗的声音:“那么青木小姐应该也就知道自己拥有的异能,是能够通过声音诱导人们做出一些法律上不允许的事情的吧?”
中岛敦眼睛都瞪大了:“异,异能?!”
太宰治扭过头,冲他摆了摆手,故作讶异:“诶?敦君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敦君已经发现了,才会一直坐在这里听青木小姐讲述她寻找她自己的悲惨故事~”
中岛敦:“……”
抱歉哈,让你失望了,他完、全没有发现。
太宰治重新看向对面终于打破了表面镇静的安井小姐,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昨天在去了户冢町,又查阅了户籍资料也没有找到所谓的306室和姓青木的人时,一开始我只以为是小姐你记错了,或者这是某个灵异事件。直到我将调查的方向转到小姐你的身上之后,才发现真是漏洞百出啊……”
“你曾经在十年前,大概就是你上高中时期就开始在论坛上发表一些文章——虽然这些文章后来都被你删了,但是我们的后勤人员非常给力,全部复原了哦,然后我发现,你的每篇文章的结尾都会注明AKK,正是【青木见】这个名字的首字母。”太宰治笑眯眯道,“然后我用了一整晚拜读了青木小姐的文章,不得不说,令人大吃一惊啊。”
“原来在十年前,你就已经知道自己拥有的能力了。于是你开始有意识地让身边的人为你服务,直到高二那一年在一个人身上遭遇了滑铁卢。那个男生有自己喜欢的人,无论你是用声音蛊惑男生喜欢的人离开他,还是让身边的人不断对他进行心理暗示,都没能成功让男生爱上你,甚至因为异能使用的过于频繁,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些不可逆转的精神损伤,最终导致他跳楼自杀。你将这些事改头换面以故事的形式写在自己的私人论坛里,在男生死后,你也再没有用【青木见】这个名字,而是将【青木见】这个名字送给了这个死去的男生,并将自己所写的那些故事的主角视角换成了男生,将自己想象成是被男生迫害的无辜少女来逃避自己因为滥用异能导致的死亡事件。”
太宰治将打开的手机拿在手里左右摇晃着:“所以,青木小姐,是因为什么才能让逃避了十年的人主动找来侦探社,去揭开自己拼命掩藏的秘密?还是说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太宰治露出夸张的表情。
等中岛敦报了警,安井小姐,或者也可以叫她青木小姐被带走后,太宰治站起来,拍了拍沙色风衣上莫须有的灰尘:“下班咯。”
中岛敦:“等等——太宰先生你又要翘班啊?”
太宰治睁大眼睛:“敦君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所以提前下班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话说得理直气壮。
中岛敦:“……但是现在才早上十点多啊太宰先生,而且国木田先生刚刚有打电话过来,让太宰先生你把报告写完,下午的时候交到他的……太宰先生人呢?!!”
太宰治早就在中岛敦提到报告的时候就溜之大吉了。
迎着和风煦日走在大街上的太宰治,手插着兜,想起这次的委托事件,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矗立在横滨最中心的五座大楼。
等太宰治回到社员宿舍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响,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惊讶道:“太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忘带了什么东西吗?”
太宰治走过来,捏起我拿着的袋中零食扔进嘴里:“不是说好了去买衣服吗?”
我睁大眼睛:“不上班了吗?”
太宰治拍了拍我的头:“已经下班了哦。”
“好耶!”我发出欢呼。
因为没有合身的衣服,我最后穿着太宰的短袖和裤子,裤腿被卷了好几层,短袖长长的下摆也掖进了裤子里,照镜子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做鬼脸,然后用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地埋怨道:“都是因为太宰洗掉了我留在这的所有衣服。”
太宰治哪怕听到这样毫无道理可言的抱怨也只是笑笑,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同样望着镜子里的我。
由于他的视线太过平稳沉静,一时也分不出他是在透过镜子望着我,还是其实在神游天外。
即使到后来出门的时候,虽然太宰有意识地让我走在道路的内侧,远离飞驰而过的汽车,但是你只能说他足够体贴。因为这种事,就算换个女生与他走在一起,他大概也会这么选择。而不是因为我对他来说过于特殊。
细微的违和感再次浮现在心头。
于是我主动贴近他,这是我示好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为撒娇的一种方式,可惜他习惯于将手塞在风衣的口袋里,哪怕是我想要寻找机会与他亲近,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般牵着手走在街上,都不得不暗自懊恼放弃。
【太宰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更亲密的存在。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也许是我后面的路程太过于沉默,终于让走在旁边思考着其他事情,也一直缄口不言的太宰治意识到了什么。
没办法,一个人的思维是很难快速转变的。就像是他从来没有与某个女性建立过过于亲密的关系,因此即使他从不缺少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但仍旧会囿于自身的思维模式和习惯。
他并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主动牵住了我。
多巴胺这种东西大概真的会控制人的情绪和行为。
前一秒还在郁郁寡欢,下一秒就因为掌心传来的热度,心情以秒速上升,如同被风吹拂过的遍山野草,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风声传进大山里。
当然这是内心的感受,最外显的不外乎是我上扬的嘴角和晃动的手臂。
但是那一点疑虑的种子已经深埋进心底,并没有因为后续看似正常的情侣间的互动而磨灭殆尽。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在逛完了街,买完了想买的东西,也吃了想吃的甜品后——大概人的劣根性也在于此,回到宿舍的我在太宰去洗澡的时候,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冰凉的、布着水雾的啤酒。
太宰治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拉开拉环的啤酒被随意摆在桌子上,椅子有被踢碰的痕迹,歪斜的立在那,仰倒在沙发上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想要努力从沙发上坐起来无果,只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语气词。
太宰治走过去的时候,又一次扫过那瓶啤酒,然后伸手拉了我一把,让我能够坐立起来。
“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
其实在问的时候在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估计是今天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看出来了。毕竟不是真正与她生活了数年的人。
已经做好了再来一次第一天晚上的质问,太宰治想,他应该还是会干脆地承认。
但是出乎意料地,他只是被圈着脖子被迫低着头,发丝上未干的水珠也顺着落到了她的头发里,然后就看到她睁大眼睛,无比认真地说:
“太宰,我们来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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