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撞见咒灵在街上逛街?!”五条悟的声音中充满惊叹,啧啧有声地对电话另一端的伏黑惠说,“真的假的?!”
伏黑惠拿着手机,听到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地蹦了蹦。
但这次他回忆起见到的那两个咒灵,自己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抹迟疑,“我感觉他们像是咒灵。”
“……像是?”五条悟的声音正经起来。
驾驶座上的伊地知洁高不由得朝他投来一眼。
“我不知道。”伏黑惠困惑地说,“如果不是跟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感受到了属于咒灵的咒力波动,我甚至不会察觉出他们是咒灵。”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迟疑地说:“也许只是他……?”
“嗯~有趣!”五条悟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眼罩下的眼睛静如沉渊,“我今天过去一趟,惠晚上想吃什么?”
伏黑惠说:“什么都行,只要您别把蛋糕当作主食。”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辩驳道:“是惠的胃口太小了,我吃完蛋糕还能吃下很多东西啊!”
伏黑惠习以为常地说:“总之,不要蛋糕,也不要任何甜食。”
“好吧。”五条悟委委屈屈地应下来,拿出手机定位子,“我一会儿去家里接你。”
“嗯。”
挂断电话后,五条悟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定位成功的消息,把手机当作玩具一样抛起来又接住,问:“伊地知,都有谁知道我和惠的关系?”
突然被提问的伊地知洁高茫然地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五条悟一眼,不明所以地回答:“除了之前必要知道的几位,应该没有别人了。”
“应该……”五条悟把这个词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儿,提了提嘴角。
伊地知洁高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收回了目光。
五条悟没有关注他的反应,继续用两根手指跟他的手机玩抛接球游戏。虽然看他的脸色,他现在大概更想抛的是某个人或者咒灵的脑袋。
咒灵都找到惠那里去了……五条悟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养女伏黑津美纪安静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身影,冰冷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燃烧,先是津美纪,现在轮到惠了吗?!
如果真的有咒灵盯上了伏黑姐弟,很难说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惠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咒术师,但他现在还没上高专,他的术式只有做交易的五条家和禅院家清楚,咒灵没有针对他的理由。
讨厌家里的老古板是一回事,但要说那些浑身散发着腐朽味道的长老们会和咒灵勾结,五条悟第一个不信。
是谁把他和惠的关系透露给了咒灵一方?五条悟的思路转向了咒术界的高层,他收养惠是走了官方流程的,那些烂橘子肯定查得到——是谁把这件事透漏给了咒灵?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黑色的豪车一路长驱直入地停在一栋居民楼下,五条悟从车内打开了车门让伏黑惠上车。
车上,五条悟详细地询问了伏黑惠与两只咒灵的交集。
“所以他们没有伤害路人,就像是普通的朋友在逛街?”五条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真稀奇啊!”
“而且我只感觉到了一股咒力波动。”伏黑惠揉了揉额角,他回忆了那一幕很多次,可惜找不到更多线索,“橘红色头发的那个男人……那只咒灵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惊奇地说:“咒灵中居然还有这种会享受生活的类型啊!惠看到那瓶红酒的牌子了吗?真想买来尝尝!”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说:“真抱歉,我没看清。”
五条悟语气轻快地对前排的伊地知洁高说:“伊地知,那附近有没有什么红酒店?”
“我不知道,五条先生。”伊地知洁高说,“我一会儿查查看。”
“有。”伏黑惠说,“我追踪到了。”
“惠已经是很有经验的术师了嘛!”五条悟夸奖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店员是普通人。”伏黑惠懊恼地说,“我要是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等我意识到他们是咒灵再回头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
“这不是惠的问题。”五条悟的手指弯曲敲击着自己的大腿,陷入思索,“那两只咒灵都很像人类?”
伏黑惠说:“以假乱真。”
五条悟问:“等级呢?”
伏黑惠困扰地摇了摇头,“我没感觉出来。”
两只特级咒灵,五条悟暂时下了定论,惠现在已经有二级水准,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咒灵要么是术式特殊要么是实力差距太大。
这是留给他的陷阱,或者是线索?
自从津美纪出事之后,他对琦玉的关注很严。‘窗’最近没汇报这附近出了问题,两只来琦玉只逛街不伤人的咒灵,五条悟从出生开始就没听说过这种事。
咒灵对人类的敌意是天生的,这意味着这两只咒灵能够压制自己伤人的欲望。
或者,有人命令祂们不许伤人。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餐桌,特殊的咒灵或者被命令的咒灵,两条线索指向同一个人,他曾经的也是永远的挚友——特技诅咒师,夏油杰。
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夏油杰被特级咒灵重伤,五条悟可不认为同一时间会出现很多只特殊的咒灵。
哇哦,同时招惹两位特级术师,这两只咒灵很有自信啊!
五条悟用叉子叉起甜品送进嘴里,香甜的味道让他缓和了眉眼,逗对面的伏黑惠,“别冷着张脸嘛,惠!这种藏头露尾不敢在我面前出现的家伙一露面就会被我解决掉了!”
琦玉的一所民宅里,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坐在榻榻米上,一人手中拿着一杯红酒。
中原中也脸上的红晕和杯中的红酒相映成趣,心情甚好地问:“太宰,我们要在琦玉住多久?”
太宰治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目光又回到中原中也脸上,“不需要很久,五条悟已经有动作了。”
“唔……”中原中也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声,又抿了一口红酒。
他从不追问太宰治的计划,基本上,只要随心去做就好了,到了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要做什么。
倒是太宰治很有表达欲望,“中也猜五条悟接下来会怎么做?”
行吧,这也是他们常玩的游戏了。
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中原中也还不服输地跟太宰治打过赌,后来他发现跟太宰治赌这个跟认输没区别。
太宰治怂恿道:“来嘛,中也,猜猜看,你和五条悟的性格有相通之处,说不定就猜对了呢!”
中原中也想起五条悟的情报中有关性格条款,觉得太宰治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于是二话不说先踹了他一脚。
太宰治:???
“中也不想玩就算了,为什么要动用暴力?!”太宰治疑惑地看着中原中也,他记得中也的酒量应该还能撑一会儿啊?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喝了酒就听不出你骂我!”
太宰治:……他回忆了自己说的话,好像懂了。
“是中也自己太敏感了,不能怪我!”他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中原中也直白地问:“五条悟和夏油杰是一伙儿的吗?”
“不像,不过五条悟会不会对夏油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知道了。”太宰治不怀好意地说,“就像中也对叛逃的我一样。”
中原中也提高了声音,“我那是忙得懒得没空搭理你!”
“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也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出差!”说到这个太宰治就满腹怨气,“中也急着挣差旅费买红酒吗?!”
现在说是因为森先生的命令绝对会踩雷区,中原中也沉吟片刻,理智地保持了沉默,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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