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青春校园 > 病美人养护指南 > 23、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江棋瑞感觉到有些醉了。


    他不常喝酒,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酒是样人生中无法完全避免的东西,他不被允许出现任何失态,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酒后失态。


    要避免,就只能练。


    可有些东西,还是得看天赋。


    江棋瑞的酒量,实在算不上好。


    晕眩感占据大脑以后,就没那么多思考的空间了。


    他身上那点伪装出的客套淡去,剩下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与冷淡。


    他坐得随意,举手投足间却尽是已经融入血肉的矜贵。


    灯光下精致的脸庞冷若冰霜,惹得周遭人一时间都不敢再贸然找他攀谈。


    他便清净下来。


    安静地望着窗外人造的小桥流水,看昏黄灯光下在池塘里摆尾的锦鲤,等待饭局结束。


    门被推开。


    一个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江总,怎么停下来了?”


    醉醺醺的,很是聒噪。


    江棋瑞想起宋思玺的声音。


    很多时候都是懒洋洋的,或含点笑,低低的很是悦耳。


    “你们也真是的,自己吃着把江总冷落了,让开让开,一点都不周到。”


    再听见身侧响起的声音,江棋瑞只觉得更难听。


    他懒得理会,眼睛都没眨一下。


    偏偏那人非要凑到他面前,宝蓝色耳钉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


    “江总,我这顿饭都还没敬你一杯,我该罚,我自罚三杯,你陪一杯,怎么样?”


    江棋瑞仍是不搭理他。


    陈余寰也不气馁,先斩后奏地直接给自己倒满三杯,一口气喝完。


    周围瞬间响起起哄声。


    陈余寰笑得得意,他拿过酒瓶,刚要给江棋瑞的杯子也满上,一只修长的手先一步挡在了杯口上方。


    的确如陈余寰所说,江棋瑞连指甲盖都生得比普通人好看。


    他的手本就生得修长漂亮,皮肤又白,指甲盖浑圆,透着健康的粉。


    陈余寰一下子想起高中时,江棋瑞坐在舞台上弹钢琴。


    漂亮的小少爷穿着一身燕尾服,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万众瞩目,没有人能从他身上移开眼。


    陈余寰瞬间浑身都热了,他更加兴奋,笑嘻嘻就要去拉江棋瑞的手。


    江棋瑞直接握着杯子收回手,没让他碰到分毫,掀起眼帘冷冰冰看他。


    陈余寰对上他视线。


    望着那双清清冷冷的浅眸,他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小少爷,给个面子嘛。”


    江棋瑞面无表情看着他。


    许久,缓缓将杯子放回到桌上。


    陈余寰眼睛一亮。


    刚要往杯子里倒酒,就听见江棋瑞毫无温度的声音。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给你面子。”


    高傲、冷漠。


    分明是平视,再望入那双冰冷的眸,陈余寰却忽然有了种被踩在脚下的窒息感。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周遭人视线几乎无一例外地尽数落到两人身上。


    更多是在看陈余寰,或嘲笑、或讽刺、或唏嘘。


    陈余寰整张脸唰地涨红,他气急败坏站起身,猛地将酒瓶往地上一砸。


    “他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天王老子下凡,所有人都要捧着你供着你拿你当爹?不过就是个已经被人……”


    眼见着陈余寰的话越骂越难听,宋项明连忙上前,捂住陈余寰即将闯祸的嘴。


    他对江棋瑞露出歉意的笑:“抱歉江总,余寰喝醉了,说了冒犯您的话还请多担待。”


    江棋瑞没接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有那么一瞬,宋项明几乎要相信陈余寰片刻前在卫生间里说过的话。


    江棋瑞和宋思玺在一起过。


    因为这一瞬他发现,江棋瑞和宋思玺,本质上其实是一类人。


    他们都傲,且傲得纯粹。


    瞧不上就是瞧不上,什么表面功夫弄虚作假,根本不存在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就是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瞧不上你。


    诡异又寂静的氛围在包间里盘旋了将近有一分钟,江棋瑞起身,拿过衣架上挂着的西装外套,缓步往外走去。


    “江总,要走了吗?”


    “您是自己开车来的吗?需不需要我送您?”


    江棋瑞一一淡声拒绝,没拂旁人的面子。


    见他推门离开,身影消失在门后,宋项明才松下口气,放开了陈余寰。


    谁想拽着陈余寰的手刚松,陈余寰直接骂骂咧咧着就往外跑。


    “妈的!老子今天直接在这办了他!”


    一口气连灌下去三杯酒,陈余寰其实已经有些头晕目眩。


    他勉强辨别出江棋瑞背影,冲上前,刚伸手要抓,电光火石间,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江棋瑞猝不及防被圈入怀抱。


    他本能抬手要推,却在被拥住的瞬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温热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江棋瑞浑身一僵。


    他怔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刚要抬头,眼睛却先被一双大手捂住。


    “闭会。”


    熟悉的,低低的嗓音。


    洗涤了江棋瑞被魔音摧残了一晚上的耳朵。


    他听话地闭上眼,不多时,便感觉到捂在他眼上的手离开了。


    手的主人似是为了奖励他的听话,指腹很轻地在他的眼皮上抚了一下。


    而后又是一声叮嘱。


    “等我回来,马上。”


    宋思玺说完,见江棋瑞依旧听话地点头,他眼底浮上些许笑意,抬手轻抚眼前人温热后颈。


    而后转身的瞬间,一张脸阴沉如罗刹临世。


    他大步朝躺在地上的陈余寰走去,弯腰一把拽住人衣领将人拎起。


    不等人站稳,干脆利落一拳,稳准狠地朝陈余寰的嘴巴砸去。


    陈余寰瞬间被砸出满嘴血,尖叫着再次摔倒在地上。


    宋思玺没停下,又一次将人拎起,再是一拳,依旧落在嘴上。


    一时间,整个过道安静得仅剩下陈余寰惨痛的呼声。


    不少人探出包间查看外头情况,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面容阴沉,挥臂间肌肉蓬勃。


    直到生生打掉了陈余寰两颗门牙,宋思玺才停了手,垂眸如同看垃圾般,看着地上满脸血的人。


    被吓傻了的宋项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尽管非常不想管陈余寰,可陈家和宋家还算交好,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看向宋思玺:“宋总,是不是有点过了?”


    宋思玺抬头,深不见底的一双眸望向他。


    边上看戏的任安楠这会也回过神来,连忙拍禹子琪:“把你手机给我!”


    “哦哦哦。”


    禹子琪也不问为什么,手忙脚乱地直接掏出手机,默契地解了锁递给任安楠。


    任安楠拿着手机走上前。


    “过了?宋先生不妨听听这个?”


    话落,将手机音量调至仅在场三人能听见的大小,播放录音。


    “你不觉得他太漂亮了吗?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啧,连指甲盖都生得比普通人好看。”


    陈余寰醉醺醺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


    宋项明脸色一变,迅速回忆两人在卫生间时都说了些什么。


    不止提了江棋瑞和宋思玺,甚至连江泰弘的玩笑也一并开进去了。


    他慌忙叫止任安楠,阴沉着一张脸扶起已经不省人事的陈余寰。


    “是余寰喝多了,在街上与混混起了冲突,感谢几位帮忙,我先带他去医院了。”


    任安楠慢悠悠给他让道。


    禹子琪见人走了,眉飞色舞地跑上前:“豁,这小子挺上道啊。”


    任安楠将手机还给他:“废话,这录音要是传出去,够他俩死八百回。”


    “有纸吗?”宋思玺寒意未退的声音响起。


    禹子琪应:“我口袋里有。”


    他拿出包纸,见宋思玺满手血,直接抽了张递给他。


    宋思玺简单擦去手背上血迹。


    拳骨处有两道裂口,毕竟是生生拿手去砸人牙齿,但还好,不算深。


    他将纸巾随手揣进风衣口袋,转身朝江棋瑞走去。


    江棋瑞依旧站在原地,眼睛也老老实实闭着。


    宋思玺走到他身前,垂眸看他。


    才四天不见,好像又瘦了。


    他没有马上开口,就这么站在江棋瑞跟前,垂眸看着江棋瑞。


    直到看见江棋瑞嘴唇轻动,像是要唤他。


    他才开口:“可以睁眼了。”


    江棋瑞缓慢睁眼,适应了会光亮后,缓缓仰头看他。


    琥珀色双眸微泛水光,看向宋思玺的目光专注又认真。


    “刚刚眼睛一直闭着吗?”宋思玺问他。


    江棋瑞一瞬不瞬盯着他:“嗯。”


    宋思玺垂在身侧的手微蜷,指腹忽然有些发痒。


    他嗅到江棋瑞身上酒气。


    看来是醉了。


    重逢后,江棋瑞几乎不会这样直白又坦荡地看他。


    更多是在他看去时,或慌乱、或回避地移开视线。


    宋思玺缓慢将微蜷的手背到身后,又问江棋瑞。


    “他在包间里有做什么冒犯你的事吗?”


    “谁?”


    宋思玺思索特征:“蓝耳钉。”


    江棋瑞反应了会:“哦,有。”


    宋思玺眸色一沉。


    就听见江棋瑞下一句:“很吵,还要和我喝酒。”


    “你跟他喝了吗?”


    “没有。”


    宋思玺又问:“那跟谁喝了?”


    江棋瑞轻眨眼,半天没回答。


    俨然是想不起来了。


    宋思玺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转而问:“有受别人欺负吗?”


    江棋瑞这一次应得快,声音轻轻的:“没有。”


    短暂安静的空挡,宋思玺身后响起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那个……哈哈……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哈哈,就是我们也太久没见瑞哥了,想跟瑞哥打声招呼再走呢,哈哈。”


    宋思玺转过身,看向禹子琪。


    禹子琪唰地一下就往任安楠身后躲,把怂字贯彻到底。


    任安楠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直接冲江棋瑞say嗨。


    江棋瑞看向她,盯着她看了会,轻声开口:“安楠。”


    任安楠瞬间笑了:“啊,这一声叫得我,舒坦了,当年你走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还把联系方式全换了,真以为你不打算跟我们玩了。”


    江棋瑞呼吸微轻,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可醉酒后的大脑却无法支持。


    任安楠先一步开口:“不为难喝醉的人,以后有空聚再聊。”


    江棋瑞轻声应好。


    见任安楠打了个头,禹子琪又瞬间勇了。


    他从任安楠身后走出,朝江棋瑞指着自己:“瑞哥,我我我。”


    江棋瑞看向他,也是盯着看了会,才开口:“子琪。”


    禹子琪瞬间把眼睛都笑没了,而后露出老父亲般心疼的表情。


    “我的哥啊,你看起来怎么比高中还瘦,是不是玺哥没在你身边盯着你吃这吃那,你就不好好吃饭了?”


    江棋瑞又回答不上了。


    可他似乎是觉得应该要给出一点回答,于是在盯着禹子琪看了小一会后,他认真应:“你胖了。”


    短暂的两三秒安静。


    在场众人爆发出雷鸣般不厚道的笑声。


    禹子琪又自闭地缩回了任安楠身后。


    江棋瑞迟缓地意识到说错话了,下意识看向宋思玺。


    宋思玺脸上也挂着笑意。


    见他看来,开口安抚:“他的确胖了。”


    后又补刀:“而且胖不少。”


    “玺哥!!!”


    江棋瑞嘴唇轻碰,但奈何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又老实把嘴闭上了。


    在一片欢笑声中,他又听见一个很小声唤他的声音。


    “瑞神,瑞神。”


    江棋瑞寻着声音,微侧过脸,看清站在任安楠身侧的男人模样。


    高高瘦瘦的,长得很白净斯文,戴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


    江棋瑞缓慢思索,而后开口:“锐泽,好久不见。”


    纪锐泽脸一红,一下子紧张得不知所措,刚准备抬手跟江棋瑞握手,一下子瞥见江棋瑞身前杵着的大高个。


    他抬起的手默默收回,欲盖弥彰地推了推眼镜:“好久不见,瑞神。”


    说完,又忍不住跟禹子琪说了一样的话:“你真的瘦了,要好好吃饭啊。”


    江棋瑞轻声应他:“谢谢。”


    纪锐泽脸又红了。


    余光瞥见宋思玺朝他投来的目光,他悄无声息后退,假装很忙地抬手给脸扇风。


    他这一退,让江棋瑞看清了原本有些被他挡住的女人。


    女人披肩的长发绑在耳后,穿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似乎是下班后直接赶来的这里。


    江棋瑞的视线停在她眉眼间,回忆片刻后,开口。


    “安卉,你不戴眼镜了。”


    宋安卉笑:“嗯,高中毕业就去做了近视手术。真是好久不见啊江同学,这些年过得好吗?”


    江棋瑞许久没有回应。


    宋安卉意会地岔开话题:“回国出差吗?”


    “嗯。”


    “什么时候走?”


    “十天左右。”


    三两句寒暄,江棋瑞又再往边上看去。


    可边上没有人了。


    他视线又逡巡一圈。


    就只有他们四个,没别人了。


    禹子琪凑在任安楠耳旁小声道:“瑞哥不会是在找景澄吧?他是不是喝多忘了景澄比他搬走还早了?”


    宋思玺声音适时响起:“改天有机会再聚吧,我先送他回去。”


    禹子琪连忙应:“哦哦好,你知道瑞哥住哪吗?别徇私舞弊往你自己家送啊。”


    宋思玺侧过脸幽幽看他。


    禹子琪本就是插科打诨说句逗趣的,没想到江棋瑞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知道的。”


    话落的瞬间,四人齐刷刷朝宋思玺瞪去。


    “你小子!”


    “你你你……”


    “你竟然!”


    “果然……”


    宋思玺面不改色无视几人的指责,对江棋瑞轻声道:“走了。”


    江棋瑞看向他,点了点头。


    而后又转回身,朝对面几人微微欠身,说:“再见。”


    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四人瞬间面露微笑,满脸慈爱。


    “再见~”


    “路上注意安全~”


    “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再走?”


    “对啊!加个微信吧!”


    见反应明显已经慢了好几拍的江棋瑞在几人的炮语连珠下,真的要去摸手机。


    宋思玺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江棋瑞抬起的右手,而后冲已经纷纷掏手机的几人道:“联系方式找我要。”


    话毕,他抬手轻揽江棋瑞肩膀,带着人走了。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禹子琪才回过劲儿来地发出感慨。


    “草,刚刚玺哥冲出来揍人那劲儿真给我整懵了,我都多少年没看他这么疯了,我还以为他早被社会磨平了呢。”


    任安楠辣评:“很显然,只是会装了。”


    宋安卉抓重点:“他俩是不是复合了?”


    纪锐泽咬牙切齿:“真迅速啊这无耻之徒!”


    ·


    走出大堂,宋思玺收回虚搭在江棋瑞肩头的手。


    出门的瞬间冷风扑面。


    他看一眼江棋瑞左手臂弯间搭着的西装外套,转而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到江棋瑞身上。


    “开车来的吗?”


    “嗯。”


    “那开你车回去。”


    停车场不远,宋思玺直接管泊车工作人员要了江棋瑞的车钥匙。


    两人缓步往山庄侧面走去。


    夜已深,周遭没什么人。


    找到车,宋思玺打开副驾驶车门,让江棋瑞先上车。


    等江棋瑞坐好,他弯腰,帮明显已经不在状态的人系好安全带。


    视线垂落间,看到了江棋瑞搭在腿上的左手。


    缠了不小一圈纱布。


    刚才江棋瑞的左手一直被搭在左手手臂上的西装外套遮着,宋思玺才一直没注意到。


    他停了动作,出声问江棋瑞:“手怎么了?”


    没得到回应,却是看见眼前人缓缓将受伤的手往身后藏。


    宋思玺安静下来。


    刚才在山庄里那点欢乐气氛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冷战的事实又摆回到两人之间。


    宋思玺看着江棋瑞即将将受伤的手完全背到身后,他伸手,抓住了江棋瑞手腕。


    而后抬眸,夜色下乌沉沉的眸望向江棋瑞,叫人辨不清神色。


    江棋瑞还是和在山庄里一样,不躲不避地看他,神情专注又认真。


    于是宋思玺又问了一遍:“手怎么了?”


    眼前人却仍是只看着他,不应他。


    车厢内持续一阵寂静。


    许久,宋思玺声音才再响起:“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指腹轻轻摩挲掌心间瘦削的手腕。


    “每当我觉得你已经对我敞开心扉了的时候,你又总能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江棋瑞,你讨厌我吗?”


    一直不言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被宋思玺圈住的手微动了一下,不像是要挣开,像是想拉宋思玺,可宋思玺攥得紧,没让他动。


    他只好停下动作,看着宋思玺,说:“没有讨厌你。”


    阴天的夜晚。


    无星、无月、也无风。


    万籁俱寂。


    宋思玺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圈住江棋瑞手腕的手缓缓松开,而后抬起,抚上眼前人脆弱的脖颈。


    感受到掌心温凉的皮肤轻颤。


    被他圈住的人颤着,却没躲,仍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不错地注视着宋思玺。


    宋思玺变本加厉,指腹抚过细腻的耳后皮肤,指尖薄茧惹得眼前那双漂亮的眸里逐渐氤氲出水光。


    漆黑空间里朦胧得越发扣人心弦的人却仍是没躲。


    他轻颤着,乖顺的,眨眼间湿了卷翘的睫。


    雾蒙蒙的眸还是那样望宋思玺。


    宋思玺掌心穿过他柔软的发。


    “那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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