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靠得这么近,四爷鼻尖嗅了嗅,又闻到了傅雅身上那股淡雅的香气,这回便直接问了出来,“你身上擦的什么香?”
“就是格格份例里有的香料呀。”
四爷凑近了又闻了闻,鼻息喷吐到傅雅脖子,让她有些痒的缩了缩,“四爷?”
“闻着不像。”四爷做了结论,若说是格格份例里有的,之前他宠幸汪格格时,却没从她身上闻到这股香气。
不过四爷下意识地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索性自己将傅雅整个瞧了瞧,视线落在了她腰间挂着的香囊上,伸手要去取下时,却被一双纤手阻止了。
他微微眯眸,看向傅雅,就见她面上竟有些羞涩。
“四爷,您要是看了,可不能取笑我。”
四爷好奇心被她这话勾起来了,“藏着什么呢,还怕被爷取笑?”
傅雅抓着他的手不放,“您答应我嘛……”
四爷很是勉强地嗯了一声,挑着眉看她,一副似乎不太高兴的模样,“这下能放开了?”
傅雅见他这幅表情也没害怕,反而笑嘻嘻地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抽开系绳,将里面的东西展开给四爷看,“这是我自己闲时琢磨的,本来还想着能多瞒会儿四爷就多瞒会,留着这个谜底,说不定能让四爷往我这里多来几回。”
她歪了歪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四爷。
“没想到爷这么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人家的如意算盘都打空了呢。”
怎么就这么会撒娇呢,四爷心里想,胆子也大,就算他是故意板着脸,也没见害怕,反而凑得更近了,倒是让他升起些许无奈来。
但四爷不会承认自己听着这番话还是挺高兴的。
小格格满心满眼里都想着他呢。
四爷眼神落到打开的香囊里,略一分辨,认出了里面大部分的东西,“茉莉、柑橘……”他从里面捻起些碎末,放到鼻尖轻嗅,认出了最后的材料,“龙井茶叶。”
看品相不是什么好的,但是香味还是比较明显。
四爷很给面子的没有笑,还夸她,“颇有巧思。”
虽然四爷心里觉得这些东西挺寒酸的,不过小格格么,年纪还小,又不是教书念字,调出来的香味闻着也挺好的,就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了。
傅雅听他夸自己,就眼神亮亮地看他,笑得极为灿烂。
四爷看着看着,不禁也扬了扬唇角。
耳鬓厮磨的,时间过得似乎也极快,转眼便到了吃晚膳的时候。
这回四爷记着适量,就没吃撑,不过他见傅雅依旧吃着香,自己也特意放慢了速度,等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傅雅跟着放筷。
四爷就问她:“吃饱了?”
“吃饱了。”
四爷又问:“要消消食么?”
傅雅点头,“那……消消食?”
四爷就面上带着笑,然后拉着她上了里间的床。
傅雅:“……”
她有点儿囧囧的,主要是没想到这位爷循循善诱的就是为了搞出这一遭。
有的时候她也挺摸不着这位爷的思路的。
这床上的事,在一方心情好,一方有意配合投入的情况下,自是要尽兴许多,也更为满足。四爷再次感叹小格格果然和他的身体高度契合,水乳交融,然后不客气地把傅雅吃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后傅雅赖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四爷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怀中小女人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留下的点点斑驳红痕,隐约还能看到昨日里留下的,觉得她大概是真的受不住了,便没再继续下去,也没计较她这不太规矩的动作。
四爷把她脸颊旁被汗打湿的青丝拂开,摸了摸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安抚她。
“睡吧。”
傅雅也哑着声音嗯了声,闭上眼靠在他怀里睡了。
没多久,四爷也睡了。
这回两人依旧没分开睡,盖着一张被子,四爷怀里搂着人,于是第二天又是熟悉的手臂发麻,只是这回傅雅中间没有再醒来。
苏培盛伺候着四爷时,再次为主子爷对富察格格的纵容感叹。
难不成这后院里真要出个比当初李格格受宠时的程度还要更厉害的女人了?
苏培盛就心中琢磨,也不知道福晋这回还坐不坐得住。
大概率还是不会太慌,毕竟这富察格格身子还没个动静,只是主子爷要再多来几回映月阁,只怕传出好消息的那一天也不会太远。
等到辰时,傅雅才从睡梦中起来,就是睡醒后她觉得身子还是有些酸软。
下床穿好鞋子时,她颇有点儿龇牙咧嘴的,心中对四爷那是骂了一遍又一遍,只好搭着巧琴的手缓一缓,慢慢挪到外间桌子旁坐下,巧书已经将早膳摆好了。
这回的早膳依旧有一碗牛乳茶,多了两道菜。
不过米粥换成了菌菇面,饽饽变成了鸡蛋糕。
菌菇面是带汤的,撒了葱花点缀,又滴了几滴香油调味,面上盖着的菌菇肥美多汁,吃起来是又清爽又好吃,连汤的味道都很醇厚。
至于鸡蛋糕表面则是撒了些许黑芝麻,吃起来口感偏硬,比起甜,更多的是入嘴时占据了整个味觉的浓郁的蛋香味,就算是连着吃两三个都不会觉得腻,傅雅还挺喜欢的。
现代人对甜点最大的夸赞就是不太甜!
就连分食了剩下的早餐的巧琴她们评价也很好。
此时也不过刚刚辰时过半,也就是八点多的样子,傅雅这回没用跳毽子来消食了,她怕自己跳着腿软。
五子棋暂时也不想下,一看到棋子就会想到让人牙齿痒的某个家伙。
她扶着腰想了半会,最后决定,画画!
上辈子她忙着当个社畜,虽然喜欢画画,但从毕业之后就没怎么动笔了,等穿越后,她这世的父母都疼爱她,三个哥哥也都是纵着她,反正什么所谓的女则或者绣花什么的,是从来不让她碰的。
用她娘的话就是,满洲姑奶奶放在入关前,也是会骑马、会带领部落的,就算入关了,也不必学些拘束自己的玩意。
她爹往往就是在一旁拿着书嗯一声,反正异议是没有的,全都是娘子你说得对。
哥哥们也喜欢带着她出去玩,还表示只要不惹出大事,锅全他们抗!
所以傅雅在大选前的日子都过得比她想象中的要快活,于是也捡起了自己当初喜欢的爱好,也就是画画。
正好她阿玛是个读书人,也擅长绘画,便从小教着她,傅雅自己也融合了现代的一些画法。
所以她的画风偏写实,但人物比例却会稍微美化些,就跟那种p得不太夸张的照片一样,虽然看着要比真人好看,但是一眼看过去,却又能够很容易地就认出画的是谁。
画画需要颜料,还有专门的画纸,不过有之前四爷给的一百两银子,加上傅雅如今受宠的迹象很是明显,赏银开道,这些需要的东西很快都被送了过来。
外面的书桌被搬到了院子里,旁边点着炭盆,提温的效果聊胜于无。
傅雅摊开画纸,拿镇纸压住,提笔前,轻轻舒出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挥去,才落下第一笔。
旁边巧琴她们不敢打扰,不过也不能放着格格一人待着,所以都拿着自己手头要做的一些琐事待在一旁,边做边偶尔看看格格。
巧画在给格格做寝衣,巧书巧棋就在旁边给她缠线,巧琴贴身伺候傅雅,对傅雅的三围最为了解,可以随时提醒巧画。
一时岁月静好,时间也在悄然间流逝。
等吃过午膳后,傅雅的画还没画好,但是她兴致没消,所以睡了个午觉后,就又起来继续画画。
上午她已经画了个大致的轮廓出来,如今便只剩下了慢慢填充颜色,巧琴便没再跟巧画她们坐着,而是在一旁替格格打下手。
巧琴受的教育不多,她家正好是包衣里比较穷的那种,自然也是感觉不到国画里的那种意境的,所以对她来说,格格这种偏写实的画反而能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格格,您这是画的昨日跳毽子的事吗?”
“是啊。”
傅雅转了转手腕,将画笔递给巧琴,“你看出来了啊。”
“格格画得挺好的,”巧琴边洗着笔尖上的颜料,边道,“奴婢在旁边看着,倒是觉得不像往常看那些名画一样,想要认清哪个是哪个,要好好分辨一会呢。”
傅雅就偏头对她一笑,“那你认出自己了么?”
“认出来了,”巧琴点点头,对自己也被画进里面一事很是高兴,“就在这里,对么?”
她将洗干净的画笔递给傅雅,虚指了下画面中左下角的位置。
一个扎着双平髻,穿着青衣的少女面上带着笑,正鼓着掌,虽然是很典型的丫鬟打扮,可面容却带着巧琴的特点。
而且因为傅雅画的时候,给人物描绘的妆容偏向她上辈子的风格,所以巧琴只觉得这画上的自己明明是她,可又好看许多。
看得她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种妆容风格,琢磨着自己上手练练,到时候也能在给格格上妆的时候用出来。
“奴婢还认出巧书她们呢。”巧琴又兴奋地道,引得旁边巧画几个都听得心痒难耐,却又不好放下手里的事。
傅雅也注意到了,就笑着对她们道:“不必着急,等我画完了你们再来看,到时候这画也更完整。”
“什么画完整呢?”
四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身后下人通报的声音,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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