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温辞在开门的那瞬间见他脸色不对劲,虽然是微笑着,但感觉下一秒要杀人一样。
现在看着好像还行?
像即将爆发的火焰山突然遇到芭蕉扇,那么一扑,熄火下春雨,变得清凉潮湿。
江聿风没给他机会多问:“走吧,去学一下景思老师是怎么做蛋糕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做。”
景思拿了不少工具放在中岛台,他出来时看见景苑正趴在江聿风的大腿上,这画面吓得他惊慌失措。
主要是他见过江聿风打人的样子,跟他前夫那股劲很像,但细究起来,江聿风动作要更优雅一点,拳拳到肉,完全没收力。
当时他在门里偷偷的看,看江聿风把前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闪过一丝快感的。
景思再走近些,看到温辞在一边,弯着眉眼轻笑着,都弄着景苑,心里刹那间松了一口气。
温辞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生。
这些天他一直在做梦,能梦到很多人,但只要温辞一出现,几乎夺走他所有的目光,他只能痴迷的看着温辞的脸,看着他拿起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自己身上。
景思受不了疼痛尖叫,眼角流淌着湿漉漉的泪水,整张脸湿润又失神的着迷。
温辞跟前夫不一样,他会蹲下来温柔的安慰他,抚摸着淤青的伤口,亲着自己眼角的湿润,将自己抱在怀里。
梦里是景思渴求的温柔。
醒来时,腿间冰冰凉凉,满身一塌糊涂,景思知道自己做梦了,对象是温辞,只有几面之缘的温辞。
江聿风的眼神看过来,冰冷淡漠,眼眸漆黑像锋利的一把刀,刺中景思的脑海里的画面。
景思慌张的走过去,把景苑抱起来:“她有没有打扰你们。”
温辞刚要开口说话,江聿风语气淡淡的说:“没有,她很乖。”
景思一愣,有点不太敢对上江聿风的眼睛,让景苑先到一边玩去,他们三人继续做剩下未完成的蛋糕。
温辞认真的在挤奶油,他不太会,手法很生涩,景思凑过去一点手把手教他。
江聿风在后面目光幽幽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来到他们身后,硬生生把中间那条缝拉大,自己挤进去。
景思:“……”
温辞依旧两耳不闻,只是他一转头发现是江聿风还有点惊讶:“你会裱花吗,你试试。”
江聿风:“好。”
景思想了想,走到他们对面,看着他们,时不时出声指导。
一开始他以为江聿风对他很有敌意,但不管景思说什么,江聿风句句回应的结尾都是谢谢二字,很有礼貌,弄得景思也不好说些什么。
挤奶油的时候江聿风手指蹭到了不少,他侧过脸看着温辞半边脸颊沾染的面粉,小巧挺翘的鼻子白净可爱,江聿风想了想,将手上的奶油蹭到他鼻子上。
温辞摸了摸鼻子,一手奶油,气哼哼的:“你干嘛,真讨厌。”
江聿风低头在他鼻子上舔过,“尝尝,还挺好吃的。”
景思在对面看到都瞪大眼睛了。
温辞更是吓得满脸通红,耳朵都快要喷出气了,拼命的推开他。
私底下乱舔人就算了,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温辞很想尖叫,但这里有小孩,还是别人家,算了,丢不起这个脸。
江聿风嗓子发哑:“你去洗下脸。”
温辞气咻咻的放下毛巾去洗手间解决。
景思内心澎湃,无法冷静下来,之前温辞说过他们只是室友关系,可现在这么一看,应该没有这样的室友……
景思抿唇,看着江聿风,勉强一笑:“你们好亲密啊,室友都是这样的吗。”
江聿风转着转盘,淡淡的说:“他不适合你。”
景思怔愣了一下,语气是肯定的:“你喜欢他。”
江聿风戴着手套揉搓面团:“他跟我在一起是必然的。”
景思低下头。
江聿风:“但温辞仍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属于他自己。”
景思微微睁大眼睛,他眼睛很大,是棕色的瞳孔,灯光照下来很水润。
“你做的蛋糕有你自己的味道,你可以重新开个店,不一定为了温辞而做的蛋糕。”
江聿风租房子之前景思他们早就这里的老住户,无聊时去楼下小区下棋,听过大爷大妈提过,景思以前是个烘焙店的小老板,后来认识前夫,两人顺理成章的谈恋爱,求婚,步入婚姻殿堂。
他们以前很恩爱,整栋楼的人都知道。
后来出现变故是因为他前夫生意失败,不断反复的借钱创业,景思也默默的帮他承担。
让江聿风觉得讽刺的是,仅仅是因为他前夫想做生意的理由,而让景思被迫卖掉烘焙店提供资金,结果当然是赔了一地。
说来说去,这都是别人的事情,江聿风本不想管,就算揍了那家伙一顿,也并非他本意,只是他在乎温辞。
后续的事情,他们离婚也要,诉讼也好,江聿风一概不理,只是如果手伸到温辞身上……
“我现在技术不如人,但下个月会做得很好。”江聿风长睫微落,好像只要他想做一定会做到。
“你喜欢烘焙吗?”说起这个,景思眼睛一亮。
“现在挺喜欢的。”江聿风语气淡淡的:“不过我的喜欢跟你的不太一样,我是因为温辞才喜欢的。”
景思低眸假装自己很忙,语气很低:“你跟温辞如果有时间可以找我玩。”
“有机会,一定。”
做好了一个六寸的水果蛋糕,里面的夹层全是温辞自己偷偷放进去的,景思说了爱吃什么水果就放进去,所以夹层的种类很杂,什么都有。
味道的话,有景思坐镇,其实还好,满分十分,整体给个八点五吧,温辞自信满满的拍了照片发朋友圈,第一个点赞的就是全家我最美,随后就是妻管严。
第一个评论的也是她。
全家我最美:看起来好好吃,在家里千万别做。
温辞:……
温辞:你怎么这么说呢ouo
全家我最美:这次没有炸别人的厨房吧【微笑】
这是一桩比较惨淡的往事,高考完后的那段暑假足足有三个多月,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狂欢过后只剩下无边的寂寞,无聊产生的空虚感。
暑假工没去过,辛静琪说不如在家帮忙浇浇花,或者去少年宫培养兴趣爱好,他都多大了,还去少年宫。
最后报名参加了书法,还去镇上参加社团小比赛,拿了个小奖,这下子又有可以庆祝的事情,温辞买了菜,兴高采烈,大放厥词的说要给他们做一顿饭。
一开始辛静琪笑嘻嘻,半小时后不嘻嘻,对着烧焦的锅,一地乱七八糟的工具,把他臭骂一顿,勒令他严禁进入厨房。
温辞像被抓小鸡那样,整张脸黑不溜秋,哼哼唧唧的站在角落。
回忆就到这,温辞关掉手机,将景思打包好剩下的蛋糕带回去吃,景思跟景苑站在门口送人:“下次还来~”
温辞很开心,对他挥挥手:“有机会,一定!”
景思一愣,忍不住叹息:“你们说话方式都这么像。”
就是语气上,温辞要阳光些。
温辞没听懂,疑惑的嗯了一声,没来得及问就被江聿风拽回屋子里。
温辞对于他这种行为表示谴责:“我都没说完话。”
江聿风靠在玄关处,半垂目光看了他片刻。
“再聊下去你们的眼神都要拉丝了,我在旁边给你们放bgm吗。”
“……”
最近江聿风说话阴阳怪气的,温辞不跟他计较。
但温辞还是要解释一下:“我跟景思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就算搞暧昧,我也只会跟喜欢的人搞。”
江聿风侧着头,眼神很是专注的盯着他看,看似思考良久。
温辞换好鞋子:“哎,要把剩下的图给赶了。”
江聿风跟在他身后:“我这样说有原因的,景思对你有好感。”
温辞其实也隐隐有察觉到,这时候不能继续装傻:“那怎么办,我要不要装直男,我像吗?”
“你只有直肠是直的。”
“……”温辞打开小书包拉链,“哎呀,只带了针管笔。”
江聿风:“我那里有2b。”
“……”温辞看着他,“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江聿风没回答,走到书房门口:“先做作业。”
温辞霎时展开笑颜:“你可以借我零点五,零点八,还有一点零的吗?谢谢啦。”
江聿风微笑着:“就这么口头谢谢就算了?”
“……”温辞转了下脑袋,很快就get到了,“我请你吃饭。”
“我不要你的饭。”
“我可以帮你跑腿,拿快递!”
“不用,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上次的快递还是我拿的。”
“……”
江聿风带着温辞进书房,温辞来这里住了好几晚,除了次卧,别的都是从未踏足之地,特别是主卧,就没见江聿风在他面前打开过。
江聿风没开灯,身上仅剩一件宽松的卫衣,手指修长的摁在墙壁,微弱的灯光从门口泄了一地,将他颀长的身影勾勒出阴影,面容英俊一笑。
“我要你亲我。”
温辞微微掀开眼皮:“……也,行。”
“要伸舌头,要舔舐,不许随意敷衍我,要三分钟以上,或许要更久。”
温辞对手指,“这要求有点高。”
“你不会的话换我来,换一张嘴。”
“…………”温辞秒get到,感觉自己也变得黄黄的,但他装,“啊啊,哪张嘴?”
江聿风有商有量:“或者不亲了。”
他贴近些,像魅魔蛊惑:“我就看看。”
温辞耳廓被他低哑富有颗粒感的嗓音磨过,后背泛起阵阵鸡皮疙瘩,讪讪一笑说:“你的比我大,我有什么好看的,还没你的好看。”
“看腻了,想看看你的。”
“我这个没什么好看的!”温辞防守型炸毛了。
“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别的。”
“什么?”
“你的花。”
“……”
简直要疯了,温辞已经感觉到腿侧的变化,虽然是细微的,但伴随着潮湿感,当然只有一点点。
“那你想着吧。”温辞慌里慌张的转移话题,“我还要做作业,现在才八点来得及。”
江聿风带着他去书桌坐下来,宽敞平整,人体工学椅也是舒适的。
江聿风拿出一袋子的笔,让温辞随意选,当然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辞:“你都做完了吗?”
“嗯,我去那边改图纸,你画你的。”
旁边也有一张小书桌,不过上面堆满了书本,东西很多,看着很窄小。
温辞不知该说什么:“我把位置还给你吧,我就是来借笔的。”
江聿风半张脸都落在阴暗处,漆黑的眼眸映着电脑屏幕的光:“你就坐在这,你在就可以了。”
温辞感觉他这样眼睛要瞎。
江聿风抬手开了灯,眉眼灼灼,忽然笑了笑,不咸不淡,带着些许森然:“你在这,我舒服,你不在,我难受。”
温辞一怔,想到他突然过来找自己做蛋糕,难道也是因为一个人待着不舒服吗。
“你怎么难受了。”
江聿风:“现在的时机不太对,你可以换个地方了解实情,更方便我说实话。”
不就是不想说嘛。
温辞抿唇:“换什么地方?”
“我的卧室。”
温辞眨眨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的卧室?我好像没见你进去过。”
“里面有大宝贝,要不要看看。”
温辞的第六感让他微微蹙眉:“昂,下次吧。”
江聿风也不勉强,微笑道:“那就下次吧。”
为什么要把卧室说得跟鬼屋一样。
里面是藏了什么东西吗?
温辞越发不了解他了,可以说他完全就是被江聿风牵着鼻子走的。
温辞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的人,他想了解全部,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打着为对方好而隐瞒,温辞会觉得这样的恋爱谈得很累。难过的时候一起难过,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
温辞羡慕他爸妈,一个吵一个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恩恩爱爱到中年,甚至是老年。
他也很羡慕陶朋跟路雪松,一对小情侣想做什么都毫不顾忌,竹马竹马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吵闹都是甜甜蜜蜜的。
说句不好听,甚至都能同时看上一个人,没错,就是开学那会儿,温辞有种精神被摧残的感觉。
可这丝毫也没影响到他们的感情,某种程度来说,坚不可摧。
温辞从可以记事起,就被告知自己是被领养的,他当时也伤心,但也就一会儿,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他爸妈还是把他养的很好,这种感情是世间仅有的珍宝,他珍惜,也渴望。
温辞要的很简单,但目前江聿风还不能给他。
他隐约能了解到江聿风的过往可能不太好,每次看到江聿风沉思,或者浮现一股淡漠的距离感时,他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了,温辞想要安慰他都无从下手。
甚至很委屈,委屈得想哭。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江聿风的,但江聿风没办法给他一个安全感。
想靠近又不敢,江聿风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个渣男。
温辞失落的低下头画画,他果然跟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而且仔细想想,他当初虽然被路雪松影响,归根到底,彻底产生欲望的是因为江聿风。
所以换个人呢,换个人也不行,虞滨多优秀啊,他都看不上,就是死心眼认定一人。
江聿风到底喜欢他什么呀,温辞捂着耳朵,整个人都在发抖。
温辞再想下去都要破防了。
刚做完的蛋糕还剩着放在桌边上,而且是切好的完美的三角,他记得打包的时候不长这样。
温辞没注意到这里有个蛋糕,拿起来一边吃一边画。
吃得很饱,画得很烦躁。
温辞周围摸摸,摸到了一根细长的金属棒子,尾端尖尖的,有点眼熟。
他逗弄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了丢到一边,就很像一个小猫玩玩具那样,江聿风合上电脑,走过去:“要不要出去走走。”
温辞:“去哪?”
“散散步,消消食。”
“我还没画完呢。”
“回来再画。”
“来不及啦,明天就要交。”
江聿风眼神内敛,似意味深长:“我是学委,最晚是什么时间我说了算。”
“……这个勾引,勾得好犀利。”
这才是最极致的勾引!!!
温辞东西都没收拾跟着江聿风跑出去了。
江聿风带他去附近的码头公园,距离大概五百米,步行几分钟很快就到,现在刚好九点,广场舞音乐震动,各种小摊门庭若市,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两人走了一段路,相顾无言,温辞竟然有点不习惯了:“我们就这么散步吗?”
江聿风抓着他的手:“那我们跑步?”
“……”
这公园面积不容小觑,太大了,温辞走得腿都要断了,后面放缓步伐,走走停停,听到一处码头边上,风声萧瑟,带着刺骨的冰冷,温辞裹紧围巾还是觉得哪里漏风一样,好冷。
温辞呼出一口冷气,靠在江聿风的后背,他的身子骨大,可以挡挡风。
但下一秒,他的腿忽然被前面的人捞起来,然后一下子腾空,整个人都被举高高了。
温辞下意识抓住江聿风的肩膀,稳住身形,生怕自己摔下去,惊魂未定:“你干嘛突然背我。”
“抱你的话你又不愿意。”
“……”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江聿风的声音盖过刻骨的风声,变得温柔:“你可以睡会儿。”
温辞哼哼两声:“我想睡的话自然会睡。”
“你别流口水,这地方很容易被拍照,上传到cp论坛,我跟你的形象就全毁了。”
“……我才没有!!你偶像包袱很重,上次运动会你居然怕输所以不去。”
江聿风:“人在江湖飘,装逼很必要。”
“……”
温辞也不挣扎了,像气球被放气一样丧丧的趴在江聿风悲伤,后脑勺的硬茬刺着他,他靠近些,用嘴唇戳了戳,还挺好玩。
江聿风托着他的腿稍微提了提,呼吸交缠的距离骤然缩近,连淡淡的喘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温辞长大后,就没人这样背过他,印象中,都是江聿风在背着他。
“累吗?我是不是挺重的。”
江聿风:“轻得能把你高高抛起,触碰月亮。”
温辞身无几两肉 ,骨架也小,个子高,更显得纤细苗条,倒是身材不错,该长的地方都长肉了。
江聿风稍微颠了颠他的大腿肉。
温辞一时沉默,搂着他肩膀的手收缩力道:“你好厉害。”
“你总是夸我,具体是哪里厉害。”
温辞怎么知道,蔫蔫的趴在他背上:“哪里都厉害。”
“我哪里最厉害?”
“……你在绕口令吗?”
江聿风:“那你想听吗?”
温辞在背后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睫毛很长,鼻梁挺翘,能闻到对方清香的乌木玫瑰味道,是沐浴露的味道,弥久不散。
江聿风稍微侧过头,感觉到温辞饱满湿润的唇瓣几乎要亲在他脸上,走路时微有颠簸,温辞的嘴唇时不时能碰到他的脸颊。
像浅尝而止,又分开,又给一点甜头,钓得江聿风微微蹙眉。
温辞收起脸,心情恹恹的:“你会说吗?”
“你想听吗?”
“想。”
江聿风沉思片刻,开口:“澜拿蓝,露娜难,露娜不让澜拿蓝,说露娜拿蓝想拦这很难。澜要拿,露娜蓝,澜不拿蓝会很难,说澜没蓝比爬峦还要难。”
“……”温辞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大笑。
温辞笑得江聿风差点没抱稳,额角跟青筋绷紧着,面无表情的侧头瞥了他一眼,诡异的呵呵了几声。
“好笑吗。”
“哈哈哈哈。”温辞要笑岔气了,在他背上胸膛震动,手臂勾着勒紧他的脖子,开朗大笑,丧气一扫而空:“哈哈哈哈你说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江聿风眼皮微垂,睫毛搭下来,稳稳的抱着他。
温辞笑累了,嘴角还是翘着的,毛茸茸的脑袋窝在肩颈处,双手悬空在他胸前晃荡,嘴里哼着几首童谣,没什么调,就是好听。
江聿风侧着头,用脸颊蹭了蹭温辞的脸蛋,踩着悬月落下的轮辉,一步又一步的踏往回家的路途。
第42章
临近年底,各种活动接踵而至,不止是专业布置的课程任务繁重,还有即将来临的元旦汇演。
当然,这个跟温辞无关,他没有参加任何的社团,也没有加入任何的学生会组织,可以说是学校里闲散人员。
没有参加社团是因为招新那两天,温辞刚好崴脚了,错过报名时间,后期能补报名表,但温辞又不感兴趣了。
因为社团要通过面试才能变成干部,干部之后就往上爬,可能在大三或者大四的时候熬成部长或者副部长,才能加活动分,性价比并不是特别高,温辞就没动力去了。
元旦汇演定好了演出时间,在圣诞节晚上这天,刚好都是节日,所以表演前期准备异常紧张。
文艺部连同其他表演社团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路雪松之前为了赚学分,直接面试文艺部,他长得好看又会说话,面试全票通过,所以他平时很忙,虽然温辞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难得没课的周六,江聿风去云安和的公司开会,温辞从图书馆慢悠悠的回宿舍,路过走廊时,一群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温辞往边上靠给他们让路,隔壁的宿舍门是打开的,周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吵架?咋回事。”
“好好说着话,就突然要动手了,谁知道啊,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对付,估计撕破脸皮了。”
“那我去看看。”
“不是,那是大三的学长,路雪松怎么就跟人惹上了。”
“陶朋呢!”
“他出去比赛了!”
温辞乍然听见路雪松的名字,靠近门口一瞧,被周岩的眼神抓住了:“哎,你也在,一起去。”
“哦……哦哦!”温辞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背上小书包就这么跟着他们去现场。
这会儿舞台灯光还在搭建中,文艺部临时搭建的位置在旁边,里面桌椅咣当乱砸,温辞看见路雪松被两人架起胳膊,两条腿拼命的往外踹,吵得面红耳热,当然对面那人也是。
周岩立刻上前将两人分开,大吼一声:“别吵了,多难看啊,干嘛呀,吵什么吵,要打架是吗!”
中气十足的嗓音将这两人都镇住了,路雪松喘着气,扭了下肩膀,后面两人将他松开。
温辞一直在外面待着,也没进去,周岩在里面了解情况了,结果谁也不说,反正没人走,怕一走,这两人又要吵起来。
“秋嘉平你咋回事?”
副部长也过来了:“我让你确定人选跟服装,你跟小学弟吵什么。”
秋嘉平不屑的切了一声:“谁跟他吵了,是他自己突然发疯。”
路雪松瞪圆了眼睛:“我发疯?你背着人说坏话的时候,没想过我会听到吗,垃圾。”
秋嘉平扯着嗓子喊:“我说的有错了?自己有男朋友还骚里骚气的勾引人,说你几句怎么了。”
路雪松挽着袖子又要上前:“这还不是传黄谣,我勾引谁了,没证据的事情乱说,我就知道有些人平时在背后没少说我坏话,都是你怂恿的。”
周岩又一吼:“别吵了。”
温辞眯着眼睛,偷偷摸摸的钻进去,走到路雪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雪松挣扎的拧着表情,看到温辞的瞬间,哭得跟小白兔似的。
“你来了。”
温辞比他高一点,“昂,咋回事啊?”
周岩发现温辞一过来,路雪松的情绪稳定很多,暂时松了口气,秋嘉平也不爽的看过来,看到温辞的脸,又咬牙的切了一声。
路雪松:“文艺部确定好舞台剧表演,我演小麋鹿,这货背着说我难看,演不好,还说我是到处勾引别人才拿到这个花瓶角色,我的错?”
路雪松越说越激动。
副部长瞥了秋嘉平一眼:“那这就是你不对了,道歉。”
秋嘉平:“我只是觉得让小白来演更合适,他这学期还缺一点活动分,我打算让他上,谁知道副部直接公布名单了,之前开会不还是没确定好吗?”
路雪松立刻就得意起来了:“你自己包藏私心,还好意思说我。”
秋嘉平:“我说错了?”
路雪松咬牙,怒火中烧:“还有,他把小麋鹿定做的服饰弄大了一号,我穿上根本没有型,我看你真是神经病。”
副部长也有些为难,这样下去只能换人了。
路雪松:“这角色是我争取的,反正我不会给小白,也不给你!”
秋嘉平:“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只有小白能穿上!”
副部长觉得理亏的是秋嘉平,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看着来吧。”
路雪松:“行!”
秋嘉平又要破口大骂,他早就看路雪松不顺眼了,整天学长来学姐去,一张嘴叫得老甜了,什么任务什么好处都让他拿去。
这件事暂时就过了,周围还有很多八卦的群众,不少人拿着手机拍了几张,论坛估计也要跟着爆炸一会儿。
周岩他们很识趣的先回去了,温辞陪着路雪松在周围散散心:“原来你在文艺部这么如鱼得水吗。”
路雪松心情好了不少,嘿嘿一笑,骄傲死了:“我会做事又会做人,少不了有人眼红,之前副部投票,秋嘉平找过我拉票,我没同意,估计就这么记恨我了。”
温辞对于人情世故这种东西还有点模糊:“那你好厉害。”
“还好啦,其实……”路雪松看了眼周围,偷偷的说:“我是故意吵起来的,这货明里暗里的拉帮结派,我真是受不了,前段时间传我跟副部关系暧昧,陶朋居然还信了,我真是……气死了,反正我就将他一军,小麋鹿这个角色是我报复他的!”
温辞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你……”
路雪松做了个嘘的动作:“这事,你知我知……”
温辞守口如瓶:“我明白。”
“但我没算准这货居然把服饰订错尺码了,我要想想候补人选。”
温辞嗯了一声点头,拽着小书包的绳子,看到前面的超市:“我去买点东西,你等会儿。”
“去吧。”路雪松看着温辞的背影,一米八,身材匀称有致,长得可爱又漂亮!
拳头在掌心打了一下。
哎呀,他真聪明,让温辞去。
温辞买了糖还有一小包零食:“走了走了,这是给你吃的。”
“谢谢温辞……”路雪松的口吻突然变得很恶心,“宝贝~”
“……”
温辞冷静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路雪松在他耳边说。
温辞惊恐摇头:“我没有表演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温辞的艺术天分,几乎是负数,他小时候参加芭蕾,死掉,跟着辛静琪加入健康舞,又死了。
后来是广场舞,四肢不协调,差点摔了,达咩达咩。
下棋书法这种,温辞倒还行,但画画达咩达咩。
温辞当时报志愿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路雪松:“这个不用经验,就是个花瓶,你穿好衣服化好妆,站后面当背景板就行了,台词都不用,就几个动作,有三分啊!不然你以为秋嘉平这么想帮他同学争取。”
温辞没加入学生会,也没有参加任何,也就军训那会儿上台演讲了,后面辅导员有班委还有助导,温辞不善交际,慢慢的就被忽略了。
温辞对手指:“我是打算参加讲座的。”
“讲座多慢啊,而且好无聊的,你就来嘛,这学期不用再烦活动分了。”
温辞:“好的。”
路雪松:“爽快。”
江聿风踩点回宿舍的,原本温辞以为他不会回,他风尘仆仆的去下围巾,瞥了温辞一眼。
温辞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一道阴影落在他书桌上,又黑又重,还很粗的暗影,江聿风按着他肩膀:“出来,聊聊。”
“……”
温辞跟江聿风出去阳台,关上门,江聿风捧着他的脸,在饱满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很温柔,没有伸舌头的亲吻。
温辞面红赤耳,还有点不习惯。
“这是早安吻。”
江聿风亲了一下,舔过唇缝。
“这是午安吻。”
江聿风的舌头温柔的在他口腔里进出,舔舐,慢慢的剥夺他口腔里的氧气。
温辞的呼吸变得浓重。
江聿风点到即止:“今天份额结束。”
“…………”
老铁,你好像在我嘴唇上打卡。
江聿风低眸:“要不要把明天跟下周的也一起亲了。”
他这么说,估计是下周要开始忙了,温辞抿唇:“你能轻点吗?”
话音刚落,江聿风捧着他的脸,微凉的唇印下来,舌尖轻柔的舔过他的牙齿,像蛇一样,与他纠缠,揉搓,两人的津液融合在一起,吞咽时分不清谁是谁的。
温辞脸颊爆红,眼睛一片朦胧,只能看着江聿风低垂时的睫毛长长的撩在自己睫毛处,痒痒的。
他推开江聿风的胸膛,对方却纹丝不动,稍稍移开嘴唇,呼出一口灼热的空气:“让我休息……唔……”
江聿风分开一点,箍着他的后颈,再次低头吻下去,这次入侵得更加深入,仿佛要通过舌头探索,而且为什么感觉江聿风的舌头好像变大了!!!
“不要了……呜呜呜。”温辞再次被堵了一下,江聿风贴着他唇角说,“宿舍里面有人。”
温辞微微睁开眼睛,含着一筐的水,微微点头。
温辞的嘴角顺着流出津液,湿漉漉的,把下巴弄湿了,温辞的鼻子被亲得红红的,下一秒,江聿风分开了,慢慢的舔干净。
温辞趴在栏杆处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但是太冷了,又有点呼吸困难,最后被江聿风抱在怀里,感受温暖,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江聿风刚从外面回来,淡漠的神情被沾染了几分欲,抱着温辞的大手上的青筋也显得很性感。
温辞看了会儿,站直:“可以了吗,我要进去了。”
江聿风挑眉:“亲完就把我扔了。”
“……?”温辞撇开眼,“我们好像就是亲一亲的关系而已……哦,你今天去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忙。”
江聿风外出一整天,一个信息都没有,他们算什么关系,温辞自己说不清。
江聿风低声一笑:“抱歉,我今天都不能碰手机,中途去工地了,开了会。”
他笑起来仿佛胸膛都在震动,像含着一口大提琴,发出醇厚浓郁的琴音。
“哎!”温辞抓了抓耳朵,“知道了。”
“圣诞节那天我要见客户,还有个会议要参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温辞搞不懂:“这种场合很严肃的,你能带上我?”
“能。”江聿风想好了,温辞想旁听可以,不想也可以,反正在身边,他就舒服。
温辞:“我不能,我那天要参加汇演。”
“?”
温辞有些遗憾:“我还想让你过来看呢。”
“我尽量。”江聿风用手背碰他的脸,还是很热,“演什么?”
温辞在头顶上比了个耶:“小麋鹿。”
江聿风漆黑的眸盯着他片刻,又把温辞抓过来亲了一顿。
“哇哇哇,你干嘛,谋杀啊!!”温辞挣脱出来了。
又被捞着腰,跌在江聿风怀里,“你再乱动,就不是亲这么简单了。”
温辞感觉被什么东西弄到了,咬牙问候:“你追追痒了?”
江聿风:“痒了,要看看吗。”
“……”
“需要摩擦一下止痒。”
“…………”
哥,算了,别这样,算了吧,哥。
两人在外面弄了好一会儿才进门的,路雪松现在时刻关注着他的小麋鹿,一看到他们出来,首先看了眼温辞,衣服都皱巴巴了!
路雪松深呼一口气走过去:“江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江聿风:“你说。”
“在汇演结束前,你们别乱搞啊。”
江聿风微笑:“尽量。”
温辞:“……我跟他没乱搞。”
路雪松敷衍:“嗯嗯嗯嗯。”
显然没信。
圣诞节这天很快就到了。
温辞一大早起床发现江聿风人已经不在了,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路雪松拍了拍床杆:“下来再试试衣服。”
温辞被扒拉下来试衣服,麋鹿服装不是那种拟动物化的,反倒是比较贴合人型,棕白色搭配,有一条很短的小尾巴,头上带两只鹿耳朵。
而且因为刚睡醒,温辞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眼睛微亮无神,很适合被人亲死。
“哇,好好看,宝贝亲一口。”
温辞受惊不小,躲开:“好了好了,试过了,我要脱掉。”
“好吧好吧。”
温辞刚把衣服缓下来,就接到江聿风的电话,他好奇的接通:“你今天不是去开会吗?”
“没这么早,醒了?我在楼下。”
啊?
温辞换好衣服下楼,果真看到江聿风站在宿舍楼下,一套西装斯文矜贵,挺括有型,扎眼得很。
太太太太帅了吧!!!
温辞眼巴巴的瞧着他:“你一大早就去换了件衣服吗?”
“嗯,等会儿就走。”江聿风揉了揉他的头发,“祝演出顺利。”
温辞被他蛊惑了,心都要飘了:“哦……你看不了了。”
“应该来不及,但是可以看回放。”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中午,演出排练。
温辞站在后面,也不用做什么动作,就乖乖站着。
前面的人说台词,他站着;前面的人换动作,他站着,前面的人开始唱歌,他还是站着。
“……”
突然觉得江聿风看不到是好事啊!
温辞就是个站牌!
快到结束时,周围人扮演的花草才跟着一起跟他换动作。
好的,结束,三分活动分,到手,真的好简单啊。
晚上,正式表演。
温辞坐在后台静等着化妆师给自己化妆,眼妆用棕色秒回,脸颊边上加上斑点,鼻子中间一坨棕色,描线的时候,温辞看了看:“你把我画成猫了~”
“没关系哈哈哈,其实化成什么样都可以的。”化妆师左看看右看看:“而且你皮肤好好,怎么化都好可爱,我给你加点彩绘可以吗?”
温辞点头:“你加吧。”
化完之后,路雪松拉着他:“拍个照拍个照。”
温辞对着镜头腼腆一笑:“等会儿发给我,我发给我爸妈看!”
“好嘞。”
一场表演不过才十几分钟,温辞在后面当站牌,换动作的时候,双手向前,他趁人不注意,挺了挺腰,站牌站久了也好累的。
结束后向前手牵手的对着观众台下鞠躬,排队下楼,完美结束~
温辞走了两步路,被路雪松拉去拍了个大合照,他拍完后蹭了蹭鼻子,发现秋嘉平在角落盯着他看。
温辞:“……”
哼,不管,三分是我的!
路雪松脖子挂着相机:“待会儿我们部门打算聚个餐,你要来哦,不用卸妆了,就这样去吧,哈哈哈,好像开了个圣诞动物聚餐,好好玩。”
温辞摸了摸自己的手机,抿唇一笑:“好啊。”
路雪松拎着他往人群走,走着走着,忽然疑惑的嗯了一声。
温辞给爸妈发照片,迷惑的抬头:“你怎么停了……”
路雪松:“看那边。”
温辞随着路雪松的视线看过去,路灯杆子下站着一个人。
江聿风大概刚从外面回来,一派闲散慵懒的模样。
出门时,西装革履,表情冷淡,气质正经斯文如同某位矜贵少爷。
现在他的西装外套领口是打开的,有点偏休闲风,取下的领带缠绕一圈在手上,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品,但从江聿风淡定从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次的见客户应该很成功。
他远远站在灯光下,轻笑着,说不上来的好看,温辞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狗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着自己。
但一天都没见到他,温辞还怪想念的,表情顿时又变软了。
麋鹿妆还在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又那么可怜,看着就想让人好好抱在怀里揉搓一顿。
有人推了他一下,是路雪松:“傻愣着干嘛,过去呀。”
温辞思考过了:“待会儿不是要聚餐吗,趁我脸上的妆还没卸掉。”
“你跟他聚吧,啧。”这两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快看穿一个洞了,路雪松又啧啧两声,“哦,对了,今晚你要是有空就来喝一点,庆祝演出顺利。”
“行。”温辞走过去了,同时,江聿风对他招招手。
圣诞狂欢还没结束,麋鹿妆斑斑点点,五彩缤纷,像是把烟花画在脸上,鼻梁也被点缀着,温辞睁大眼睛,眼珠子漆黑水润,凑过来在江聿风身上嗅了嗅:“你喝了酒!”
江聿风垂眼盯了片刻:“一点。”
“那你酒量还不错,这都没醉。”因为江聿风身上的酒精味很浓郁,但有香水味覆盖,所以也还好,不靠近闻不到。
江聿风注意到温辞小麋鹿服装别了很多棒棒糖,“这是什么?”
“喜欢我的人送的,一根棒棒糖代表一个人,怎么样,我很受欢迎吧。”温辞虽然只是演了个背景,但他很骄傲,被这么多人喜欢。
江聿风眸子深深的看着他,他知道温辞长得有多好看,多漂亮,以至于现在移不开眼神。
温辞见他今晚异常沉默:“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会儿,我陪你回去。”
“今晚还没结束,有个聚会,你陪我。”
温辞也没提出异议:“那我要把衣服换了。”
“就这样吧,都是你认识的,云安和,还有程河他们。”
温辞浑身难受:“可是我都这样一晚上了,感觉这妆扒拉脸上,有点不舒服。”
江聿风低头看了半晌,轻声:“难受就去换了,我陪你回宿舍。”
“……”
温辞脑袋的灯光一亮:“我要不先去跟文艺部的他们聚个会,喝个酒,我就走了,最多几分钟,你先回宿舍等我吧。”
事真多,江聿风嗤笑:“要不,暂时别换了,我们先玩点别的。”
温辞睫毛像蝶翼扑飞,看着一脸纯真的模样:“玩什么?”
江聿风举起手,缠在手掌的领带绕了一圈,留下一尾巴拍了拍温辞柔软温热的脸。
“小麋鹿,骑上来。”
“……”
温辞一开始没听懂:“骑哪里,你肩膀吗?”
江聿风沉默着用领带拍了拍温辞裤子那地方。
温辞立刻退后一步,想捂住,反应过来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毁形象,气恼道。
“我骑你脸!”
第43章
温辞骂完后,也觉得不对劲,但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深究,就当自己嘴瓢好了。
江聿风一脸波澜不惊走到他身后:“走吧,回宿舍。”
“哦,好。”
路雪松已经跟着文艺部的人去聚会,温辞在微信遗憾表示自己不能参加,他要去卸妆,感觉毛孔被堵住,很不舒服。
【路雪松:……你不用找借口,我懂你,重色轻友的好哥们。】
【温辞:卸妆是理由之一,也很重要。】
【路雪松:但是江聿风不回来的话,你肯定会跟我们出去吧哈哈哈。】
【温辞:……】
温辞莫名心虚,收起手机,瞥了江聿风一眼,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走在他身边,他自己一身小麋鹿装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跟平常很不一样。
江聿风跟在身后,眼皮未抬,神色寂静,半垂着目光看向温辞走动时,尾椎部分的小尾巴,随着他左右摆动,小尾巴做得不是特别精致,有些僵硬,没有柔软灵动的感觉。
江聿风不是特别满意,如果是他来做的话,一定会更好,那条兔尾巴的内裤应该更合身,有点可惜了。
温辞走着走着,感觉自己后面的小尾巴被人揪了一下,他整个人往前走又被迫往后晃动。
“你干嘛揪我尾巴。”温辞脚步不稳的转过头。
江聿风松开手,又抓了一下:“我摸摸。”
温辞差点跳起来:“你抓我屁股了。”
“是吗,怪不得这么软。”
“……”温辞怀疑江聿风在耍流氓,且他有证据。
但江聿风仍然一脸英俊内敛,他刚见完客户,又开完会,身姿优雅且充满魅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成功精英人士的感觉,不太像大学生。
这是温辞以后想成为的人,不过嘛,现在一看,班味儿有点重了,看着很不爽。
“你累吗。”温辞表情灵动,连带着脸上的彩绘图案也跟着绚烂。
江聿风低垂,与他并肩:“还好。”
“我以前就很羡慕你这种,现在感觉还是当学生好。”
江聿风笑,连轴转几天眉眼些疲倦,但眼睛还是漆黑明亮,能折射人心,“有钱谁愿意上班。”
“也是哦。”温辞嘴里鼓着空气,“你别太辛苦了,咱们还是大一呢……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
江聿风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抓了抓他毛茸茸的耳朵:“没事我习惯了。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我看了。”
温辞见他不欲说这些话题,心里憋了一堆问题只能暗暗咽下去。
“你真的看了。”
“后半部分,还拍了照,你在台上这么多小动作。”
“啊?”温辞眼珠子明显慌了,仿佛开小差被老师发现,“我就是太累了,你拍了什么,我看看,别是丑照。”
江聿风打开手机,一共三张照片。
一张动作是举起双手,温辞偷懒两手臂没用力,像海草那样软软的,立不直。
表情是这样的:>u<
第二张动作没什么变化,但是温辞一直在打哈欠,扭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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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动作不变,表情是这样的:QvQ
小麋鹿抓狂了,“怎么都是这种眯着眼睛的,不好看,你删掉好不好。”
江聿风:“不要。”
“求求你了,你删掉吧。”小麋鹿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要看你怎么求我了,口头也有口头的做法。”江聿风慢条斯理的关掉手机,一片黑乎乎的,温辞正在考虑着半夜要不要趁江聿风睡着,拿过来删掉照片。
江聿风扯着笑:“你要是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我就同意了。”
小麋鹿好奇发问:“怎么吹?”
“帮我咬。”
“…………”
温辞开始控诉他:“你一天不想这些事不行吗?”
“没办法,对着你,我性//语太强,容易in。”
温辞被他的直白臊得脸红,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
“今天一整天……”江聿风像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放在他面前,“我非常的挂念你。”
温辞心脏狠狠的跳动一下。
回宿舍的这段路走得异常快,明明平时去上课时,温辞经常抱怨好远好累。
同在一处空间,江聿风身上那种气质压迫感越发严重,他盯着看了好久,也不觉得自己露//骨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
是这样的,他控制不住。
太!帅!了!
江聿风脱下外套的手顿了顿:“想不想扒了我的衣服,要来吗?”
温辞:“……”
温辞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把脸,用卸妆油脸上的彩妆融掉,乱七八糟的颜色融在一起,变成深灰色一团,湿淋淋的在脸上黏稠流淌着,特别吓人,鬼看了都不敢靠近。
江聿风出来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眼睛一瞥明显定住了身形,然后默默的掏出手机。
温辞吱哇乱叫,手忙脚乱的关上洗手间的门,威胁他:“你今晚睡觉最好睁开眼。”
几分钟后,一脸清爽的温辞雄赳赳的走出来,看到江聿风已经帮他准备好衣服了。
换好后温辞才发现他们的围巾是一样的款式:“我们这样走出去好像兄弟。”
江聿风:“叫哥哥。”
“……”
聚餐情况要考虑到一群人都是学生,要回宿舍的,所以地址选在学校附近,他们两人穿过一街烧烤大排档,还遇到文艺部聚会的那群人。
温辞被迫中途去凑了个热闹。
他们看到江聿风也在身边,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来参加聚会的原因,但调侃起哄还是要的。
“来来来喝一杯再走,庆祝演出顺利。”
路雪松急急忙忙的说:“换果汁就行,温辞不会喝酒。”
部长好说话:“那就上橙汁。”
秋嘉平托着腮,emmm了一声说:“酒精度数又不高,就一杯酒也好意思推脱吗,路雪松大好人可是把最好演出的角色给了他的。”
温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路雪松不乐意了:“角色是我争取来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而且演出很顺利,你在阴阳什么?”
部长低眉:“小白怎么没来。”
秋嘉平:“他忙着赚分,没有时间参加聚会。”
江聿风冷眼旁观,提醒道:“先喝了。”
温辞反应过来,然后像敬酒那样敬了一杯:“庆祝我们完美演出成功!”
唯独秋嘉平没有起身,江聿风主动倒满了一杯酒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情冷冷的,语气轻轻的,杀伤力够够的:“你挺小气的。”
所有人:“…………”
江聿风神情未动半分,眼神像看狗似的,周身冷得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
部长出来打圆场:“喝吧。”
所有人都在等着,仿佛秋嘉平不喝的话,就是不给面子文艺部,这种场合扫大家的兴,以后就更难混了。
秋嘉平咬牙切齿,一饮而尽。
互相打完招呼,二人离去,温辞哇了一声:“你好厉害,我还在想要怎么怼过去,你轻飘飘的来了句,他就不敢说话了。”
“有什么好怼的。他不给你面子,你也不要给他面子,不要被人带进情绪陷阱。你生气了他就得逞了。”江聿风捏他的脸,“懂吗?”
温辞的嘴被迫咧开,说话有点大舌头:“懂!”
江聿风带他进入一家酒楼包厢里,温辞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眼睛扫了一圈,发现人好多,不止云安和,虞滨,程河,还有别的,温辞不认识。
江聿风一一介绍:“我的人。”
温辞被他这句给雷到了,冒汗补充:“……也是同学。”
程河不爽的跟着补充:“也是室友。”
云安和想了想,要保证他们的暧昧进行彻底:“目前偶尔也在同居。”
虞滨:“。”
其他人:“……”
江聿风总结:“准男友,还在试用期,结婚请你们。”
温辞:“……”
“江哥平时老忙了,都不参加聚会,一参加就带了个重量级的,吓死人。”虽然时兴言不咋听得懂他们的关系,但看得出来,江哥很喜欢他。
江聿风嗯了一声:“以后都带。”
时兴言最能看出江聿风跟平时不同,开会时他总是沉默寡言,关键时刻才会说话,工作认真,私底下除了云安和跟程河,跟谁的关系都一般,主要是太难接近。
今天的会议他也有去,江哥全程紧绷状态,看着注意力高度集中,完全不放松,游刃有余但偶尔心不在焉,跟今晚放松状态完全不一样,虽然表情神态差不多,不过江哥本来就挺面瘫的。
时兴言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温辞明显看出他有点不高兴,是因为他出现了吗?
这一桌跟刚才文艺部有所不同,都是成年人,烟酒必备的。
温辞凑过去小声地问:“为什么都叫你哥,他们应该比你大吧。”
江聿风淡淡:“因为江工不好听。”
“……”
确实不好听。
江聿风解释:“也有比我小的,时兴言他是高职毕业的,但做项目能力挺好的。”
温辞睁大眼睛,观察了一下,心里莫名觉得酸酸的:“哎,不知道我以后是不是这样的。”
江聿风一副闲散架势,给温辞的碗里夹了很多菜:“建筑学五年制,你按照正常步伐毕业实习就可以了,现在不要想太多。”
温辞听话:“哦。”
轮到敬酒时候,这个也跟文艺部的不同,他们喝酒喝得很凶,也很大声,江聿风礼貌性的喝了几杯下肚,面容不见任何变化,眼神也还清明,温辞察觉到他酒量应该不错。
趁江聿风被人叫开,虞滨坐在他身边,敲了敲桌子:“你们在一起?”
“额……啊,啥事?”
“没,我就问问。”虞滨眯着眼睛笑,“怪不得我追不到你,原来名花有主了。”
时兴言听到这话看过来,虞滨抬头看见,笑骂:“听什么八卦。”
时兴言:“看你吃瘪呗,追人都追不到,还让江哥截胡了。”
这两人明显挺熟悉的,还能互相起哄,温辞默默的咬着杯沿喝东西。
时兴言:“要不要喝点果酒,这个度数不高。”
“我没喝过。”
“哇,这么纯情大学生吗,连酒都没喝过。”时兴言笑起来,语气略微轻佻,“我高中就开始抽烟了。”
“……啊这个,这个不是什么好事吧。”
时兴言懒洋洋的:“对于你这种三好学生来说,确实不是好的。”
虞滨:“人家老乖了,难不成跟你一样高中就到处逃课。”
“嘿,江哥高中也是混,还不是考上大学。我只是不爱学习,现在混得挺好的,我很满意。”
“切,整天江哥江哥的,你脑子要坏掉了。”
温辞看着时兴言,大概明白了什么。
虞滨觉得无趣,去了另一桌玩,时兴言哼哼一笑,转头看见温辞一直盯着自己:“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没。”
时兴言:“是不是觉得我这种高职生很少见,本科生?”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温辞的表情掩不住的,满脸都是好奇跟敬佩。
时兴言撇撇嘴:“试试喝点吧,味道很甜的,三好学生,喝酒要慢慢学的。”
温辞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甜的,啧啧两口,酸甜的,很好入口。
“真的好喝。”
“哈哈我没骗你吧,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果酒,是江哥带的。”
温辞一顿,抿抿唇:“你跟江聿风很早就认识吗?”
“我们一个老家出来的,算吧,不过我高中跟他不是一个高中的,他考得要更好,在我们那是一中,我是高职。”
温辞心里酸酸的:“那你很了解他吧。”
“还行吧。”时兴言眯着眼笑,“江哥其实不太喜欢说他家里的那些事,除了云哥跟程河外,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你知道吗?”
温辞酸死了,一口气喝了半杯酒:“我知道别的。”
时兴言:“?”
温辞争一口气:“你知道他会唱绕口令吗?”
时兴言真的惊讶了:“真的假的?”
温辞嘿嘿一笑:“我听过。”
温辞哼哼,小表情要藏不住了:“他还给我做饭。”
“开玩笑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会做饭的。”
“不会就学啊,他现在挺会的。”
时兴言:“…………”
语气好骄傲啊你!
等江聿风发现的时候,温辞已经晕乎乎的,还很上头。
江聿风冷道:“时兴言。”
时兴言吐着舌头,及时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果酒他也能倒!”
现在计较无济于事,江聿风扶着温辞的手臂:“我先带他回去,明天有早课。”
云安和顿了一下:“行。”
因为离学校很近,也挺晚了,车子叫不来,温辞走路跟踩棉花似的,轻飘飘的好像要上天,最后还是江聿风背回去。
温辞今晚听了江聿风不少事,心里憋闷得很,心里那股劲还没过。
天色正酽,远离热闹繁华的街区,周边冷冷清清,声音模模糊糊,灯火阑珊。
温辞忽然开口。
“有人喜欢你。”
“谁?”
温辞趴在他背上,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时兴言的名字。
温辞说:“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江聿风托着他的大腿,指尖用力,微微陷进大腿肌肉里,弄出弹性的凹痕。
温辞有些敏感的往他背上窜了窜,哼唧的求饶:“别这样抓我。”
江聿风的后背被他搓着,嗓音暗哑:“别动了。”
宿舍现在空无一人,路雪松聚餐未归,陶朋也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江聿风放下温辞后,温辞自个软绵绵的趴在桌上,像是要睡着了,实则可能晕过去了。
江聿风想起刚才温辞的那句话,“反正不是我”。
宿舍没开灯,微亮的光线是透过阳台照射进来的,江聿风的脸部轮廓冷峻,眼神更是冷得毫无温度。
他捏着温辞的下颌,用指腹揉开他的下唇,低头慢慢的将舌尖伸进去,弥漫开来一股果酒的香甜味。
温辞迷迷糊糊的呻//吟,喘气的声音比平时要更加的频繁,眼睛紧闭着,睫毛接合处渗出丝丝的湿润,像是哭泣的眼泪。
江聿风的指尖在围巾下方的漏洞处慢慢的探进去,接触到柔软的毛衣,来到锁骨,拨开,碰到那一点柔软水润。
“反正不是我。”
江聿风眼神一暗。
掐着往外扯两下。
温辞蓦的睁开眼,眼眸湿润一片,视线朦胧,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点到即止。
江聿风将他的围巾取下,语气淡淡:“先洗澡再睡觉。”
温辞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得胸口红肿发热。
“哦……”温辞慢吞吞的站起身,脑袋还有点晕晕的,“喝酒的感觉真不好,哪里都热。”
江聿风沉默不语。
在温辞进入浴室的一瞬间,江聿风问:“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也不记得了?”
温辞略微紧张:“说什么了。”
“没事,洗澡吧。”
江聿风转头走了。
温辞紧张的咽了咽,小声的说:“记得一点点。”
江聿风侧过脸:“……”
温辞小小小小声:“反正你别信……”
温辞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其实不太清楚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只知道脑子里全是时兴言的话,他也不想瞒着,坦言:“时兴言今晚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你高中也会抽烟吗?”
“不抽,高中喜欢逃课,但功课有补上,考A大我也很努力。”江聿风想了下:“时兴言跟我没什么关系,普通同事,吃醋早点说。”
温辞:“……这也算吗。”
“不知道算不算,但我感觉到你不太开心,应该是算的。”
江聿风把门关上,温辞对着镜子把毛衣脱下,然后看见自己的一边红肿的胸口:“……”
狗玩意,捏成这个样子!
路雪松是踩点回来的,陶朋也是,两人跟打仗似的,洗了个澡就上床。
今晚他们都太兴奋了,第二天差点没起来。
刷牙的时候,路雪松眼睛都没睁开,眯着缝对江聿风说:“作业我放你桌上。”
江聿风嗓子沙哑的嗯了一声。
温辞表情惺忪:“什么作业啊。”
陶朋声音也跟开启了机器卡机模式:“建筑概论的,你没做?”
四个人跟游魂似的,温辞猛地睁开眼睛:“什么,概论?!什么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江聿风:“?”
“我提醒过。”
温辞抓着江聿风的衣服:“真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聿风垂眸:“你平时做作业挺积极的。”
温辞:“……”
这几天忙着排练小麋鹿给忙忘了。
建筑概论的作业下午截止,上午四节全满,只能把时间挤出来。
路雪松提议:“直接抄嘛,概论本来就是抄一下思路就行了,理论没什么用的,最重要的是别挂科,你找江聿风要我的来抄,或者江聿风的也行。”
倒也是。
两节课结束后,中间的休息时间最长,温辞拉着江聿风回宿舍,拖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我要路雪松的,或者你的也可以,到时候我请你吃东西,或者给你红包。”温辞双手合十,拜神一样求了他几下。
江聿风温声道:“我不需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
“再想想,满意了我帮你做。”
“…………”
温辞觉得这样不妥,他有原则:“我可以自己做。”
江聿风主动承认错误,“是我的疏忽,没好好提醒你,补偿是应该的。”
“……”他这么一说,温辞倒是不好意思了。
温辞绞尽脑汁,觉得能帮江聿风做的都做了,那还有什么,要把他卖了吗。
温辞列举了一堆。
江聿风无动于衷。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容易变得贪心不足,想要得更多,一发不可收拾。
江聿风觉得不满足,他的欲望比天大,要温辞填满。
“我不想要这些。”
江聿风用手背慢慢的摩挲着他的脸颊。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像一张白纸,用颜料染上属于自他的色彩。或许从一开始江聿风就想这么做。
温辞看着他:“你可以说说,我听一听。”
被狩猎的兔子无处可逃。
说不清谁被谁狩猎。
江聿风表情尽显依旧没有过多变化,语气仿若换了声线,带着温柔的渴求,却也有禁锢之欲。
温辞被他的眼神勾得浑身发烫,像开水沸腾,喉结上下微微滚动,只听见江聿风说。
“你要跟我一样,你要渴望我。”
第44章
温辞心下一突,那瞬间只觉得江聿风视线灼热,被他眼神笼罩其中,像逐渐收拢的网。
温辞嗓子发紧:“你什么时候很渴望我了。”
温辞觉得江聿风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心里酸的要命,重复一遍:“你这样子,是在要求我吗?”
温辞认为聚会那晚,他不是在吃醋,不是因为时兴言,是因为江聿风。
江聿风:“如果我不能做到,我凭什么要求你?”
温辞微微一怔,略微委屈的看着他:“可是你好神秘,我要是交男朋友,肯定不喜欢你这种。”
江聿风稍微安静下来,垂着的视线看着他,眼眸里情绪流转万分,最后他揉了揉温辞的头发说:“先把作业写了。”
江聿风拿出温辞的作业本,温辞把自己的抢回来,他要自己做,不假手于人。
他微微偏头,抄的还是路雪松的,对于江聿风那本视而不见。
等温辞做完,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因为抄起来根本不用动脑,时间节省一大段。
温辞把作业交上去,看着江聿风深邃又冷淡的眉眼:“好了,我还在生气的,不要以为哄哄我就算了,我这次不会妥协。”
江聿风要是听不出来这是温辞给他的机会,那就是真傻了:“因为我自己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依赖还是别的更陌生的感情,我想和你结婚,不是说谎的,只是需要时间确认感情,我不想伤了你,所以我很谨慎。”
“我家里之前出现过变故,我爸去世之后,我妈身体不是很好,生过很严重的病。我这段时间压力很大,一直到开学之前都没有缓解,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情绪已经很久没这么平缓过了。”
温辞表情渐渐地软下来:“抱歉……让你提起伤心事了。”
“所以我想你待在我身边。”江聿风几乎是本能在说话,他没有经过思考,“你暂时不信任我,我没关系,但不想你离开我。”
江聿风保留了一些话。
他确实很想跟温辞在一起,是脱口而出的请求,他对温辞的感情应对,是再三谨慎,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比他目前生命中任何一件事都要更加严谨考虑着,未来走的每一步,偏差一点都有可能失去温辞,并不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到这种地步,江聿风还是说出来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温辞:“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是肯定的答案。
这么直白,温辞冷不防脸红:“在别人眼里,我们跟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可以适当的要个名分。”
不然温辞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太乱了,朋友不像朋友,情侣更不是情侣。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现在并不是在一起的好时机。
温辞觉得江聿风是喜欢自己的,但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他对江聿风也是有感觉的……所以在一起,也可以,就当试试,不行就分开,也不会少块肉,挺好的。
江聿风淡淡一笑:“差个仪式。”
温辞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了一个圈:“半个男朋友吧,我跟你谈,我觉得我玩不过你。”
“我没跟你玩。”江聿风语气淡淡,表情认真。
“我也没玩。”
江聿风悠悠的说:“你的语气听起来,我很像是你的备胎。”
温辞:“没有,我就是有点……”
没反应过来,还有点忐忑。
“有点什么?”江聿风顿了几秒,“你有。”
“不告诉你。”温辞反驳:“没有!”
“有。”
“没有!”
“有。”
温辞觉得他有点烦,顺着他意思:“……那就有吧。”
江聿风:“……”
之后江聿风没有再透露更多了,温辞也不想再问。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江聿风剖开心事的表情,可能这不是什么心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云安和,程河这些朋友他们都知道,但这是江聿风第一次主动对自己说的。
超级大的进步!
温辞将兜里的大白兔放在江聿风的掌心里:“给你吃。”
江聿风弯了弯唇:“安慰我?”
温辞小声的说:“我只有奖励自己或者安慰自己的时候才会吃一颗,我买的量很少,有一次不小心被虞滨看到了,他讨了一颗,我不是很高兴,但不是小气,如果其他人喜欢吃,我可以买一大包送给他们,所以不是小气,你懂我的意思吗?”
江聿风看着他明亮莹润的双眸,听着温辞小声的说:“我的情绪以后只跟你分享。”
上午最后两节课,他们姗姗来迟,直接迟到了,不过大学老师跟高中不一样,对于迟到看得不算很重,特别是这两节也不是专业课程。
路雪松:“抄个作业也这么久。”
不知道是不是被滋润过,温辞解释的模样格外好看:“不是啦,顺便去行政大楼把作业交上去了。”
他们的作业不是画画就是抄理论,除了实体作业交一份,电子也要扫描交上去一份,最后由学委统一数目,确认上交。
温辞陪着江聿风进行最后一步上传,所以慢了点。
“不是说下午再弄吗。”
“江聿风说,交齐了就一起弄了。”温辞秀气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你怎么问这么多。”
“我问问不行呀。”路雪松反应过来,“你护什么呢!气死我了。”
温辞老真实了:“我没有在护着谁,我在说实话。”
“…………”
第三节课下课,辅导员在群里发注意通知,临近元旦,最近流感很严重,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发烧而请假回家了。
路雪松:“说起来也是,班里好多人咳嗽感冒,我不会被传染吧,我元旦还想着出去玩的。”
温辞虽然不至于壮如牛,但从小到大身体素质挺好的,抗体能力不错,没生过什么病,他倒是比较担心江聿风……壮的跟牛一样,但是有低血糖,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江聿风正垂眸回复云安和的消息,眉眼安静冷淡,周围人热闹的讨论,好像与他无关,格格不入。
温辞多看了几眼。
江聿风抬眸,微微偏开头,指了指外面:“看……”
温辞疑惑的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什么呀。”
“有飞机。”
“…………”
下午也是满课,而且还是色彩结构,温辞习惯性找江聿风同桌,这方面他真不会,他感觉自己都快色盲了,每节课交的作业都贼一般,一点都不惊艳。
温辞有些酸,江聿风的作业分肯定很高。
温辞看向贴在教室墙壁上的名人名言,忽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话,说是有艺术天分的人,性格貌似都有些缺陷的。
江聿风身上一开始贴上的标签就是,冷淡孤僻,不爱与人亲近。
其实内里骚的一批。
想到这里,温辞又无语又想笑。
好吧,江聿风估计就是很容易焦虑而已。
温辞的脸被人戳了一下。
江聿风表情严肃:“一笔都没画,下课不想交作业了?”
“马上马上。”
温辞准备好彩铅跟马克笔,马克笔在纸上晕染出一个点,他思虑良久,最后瞥了眼江聿风快完成的作业。
温辞收回视线,专注自己的作业,用自己浅薄的画技争取平时分的优秀。
晚上江聿风要跟云安和见面,温辞不跟着去了,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被江聿风盯了好几分钟。
江聿风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总有些凉薄冷酷,漆黑如旋涡一般的瞳孔几乎将温辞整个人都笼罩进去,压迫感极重。
温辞:“……我要跟我妈视频,元旦我不回家。”
江聿风:“替我向伯母问好。”
“……啊?”
周围人还没散开,热闹非凡的讨论元旦假期的安排,与他们这一隅格格不入,江聿风凑过去:“你不会打算把我瞒着吧?”
“我们不是才确认关系吗……”
“告诉家长很有必要,关系会更加稳定。”今晚跟云安和见一面,估计赵姝然那边就能收到风声,“我妈已经知道了。”
“什么?!”温辞受惊不小,“什么时候的事情,刚刚吗?”
“你崴脚那会儿。”
“……”
老铁,你,唉。
温辞拒绝:“我要回家面对面跟我爸妈说,视频不行的。”
“也行,寒假我可以找你。”
“…………”温辞要被他招架不住了,“你神经病啊,寒假分开一下不行吗。”
江聿风面无表情:“不想。”
周末连着元旦的周一,一共三天假,路雪松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跟陶朋去高铁站参加演唱会。
宿舍就剩下他们两人。
但江聿风要跟云安和见面,所以宿舍只有温辞一人。
他洗了澡上床跟辛静琪,报备了近期状况,一切安好,隐瞒了跟江聿风恋爱的事情。
今年春节不早不晚,二月初,辛静琪说:“大年初一出去旅游。”
“去哪里。”
“A区,去玩一段时间,然后去朋友家里住几天。”
温辞都不知道A区有辛静琪认识的朋友:“哦,好的。”
聊了差不多两小时,才互相挂断视频,温辞在床上玩手机,发现江聿风半小时的消息。
【江聿风:十一点前回。】
【江聿风:喝了点酒。】
主动报备了!
细小的电流噼里啪啦的在温辞身体里炸开,弄得他好上头。
【温辞:收到(握拳)】
【江聿风:……?】
【温辞:?】
【江聿风:别用这么老土的表情包。】
【温辞:……】
温辞等不到十一点,他很早就睡了,半夜被尿液憋醒,摇头晃脑的下床去上厕所,关上阳台门回来发现江聿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色阴影很重,特别是遮光窗帘拉上后,世界陷入一片沉静中。
江聿风睡着时的模样倒是平和很多,英俊沉静,像王子等待公主亲吻……
温辞甩甩头,角色好像反了。
他在床架边上来回转悠,最后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清了什么。
刚要转头就走,温辞看到江聿风掌心松垮握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壁纸竟然是他上次元旦汇演在台上开小差,做各种表情包的小麋鹿装扮。
天呐!!!
这个不行,要删掉。
温辞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架,蹑手蹑脚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机边缘,眼看着即将成功了,两只大手忽然将他后背笼罩下来。
温辞跌在江聿风的怀里。
江聿风好像是真的睡醒了,嗓音沙哑低沉的笑了笑,跟本音不像,跟他控制着技巧的声音也不像,是另一种更加具有颗粒感的,从温辞耳边细细拂过的声线。
好,好性感的声音。
温辞耳朵尖尖红了一块,被他抱着,万分动弹不得。
“嗯?”江聿风语气轻轻地,“半夜爬我的床,你也不怕屁股//开//花。”
温辞砰然心跳,他要疯了,江聿风一个单音字都带着一股欲,撩得他火急火燎的。
怕自己露馅,温辞咽了咽,斟酌道:“我看你睡得不安稳,所以上来看看,这是关爱同学的一种方式。”
“那你能关爱关爱全身吗?”
什么全身……都抵着他了,前世是个魅魔吗。
温辞若无其事:“这已经超出同学范围了,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晚上的光线比较考验眼睛,温辞不太能看得清,只能摸索着知道这是一条腿,这是两条腿,这是三条腿……
头顶上方江聿风微微闷哼一声:“你调戏我。”
“……对不起。”温辞及时收回手。
江聿风呼吸逐渐平缓,似乎控制得不错:“没关系,你按摩的力道挺舒服的,就是太轻了。”
“……”
这次温辞要小心些,他的手掌撑在江聿风的腰侧,用点力稍微将身体撑起来:“我要下去了,你让一让。”
江聿风没动一下,他又太大只了,搞得温辞一条腿跨了半天都没过去。
保持撑着的动作,腰太累了,温辞在黑暗中看了江聿风一眼,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又重新缩回角落,脑袋砸到了一盒药,他拿起来端详片刻,颜色都看不清,遂放弃。
虽然如此,但还是能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在他头顶盘旋,温辞硬着头皮:“你让我下去。”
“有点困难。”江聿风说,“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期望你能爬上我的床。”
“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江聿风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对他:“今晚就这么睡吧,宿舍的条件不比家里的,以后我给你更好的。”
江聿风反过来握他的手,手劲儿很大,完全包裹住温辞小小的手掌,温度几乎穿透他整只手,燃烧起来。
江聿风将他提上去一点,头顶几乎要碰到床架,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莫名的没那么拥挤。
温辞的头要枕得高一点,江聿风稍低一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聿风的眼神需要抬高些才能跟他对视,而温辞需要配合着垂眸,给人一种仰望神明的感觉。
温辞被自己的想法给激起一身发麻的感觉,他觉得这样不妥。
阴冷的欲望几乎要将他包围着,却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高位的享受,似乎剪开生死线的剪刀落在他手上,想法一偏,会无限堕入黑暗中。
江聿风想把他拉进去吗?
也不完全像,他在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江聿风逐渐有了睡意,但温辞看着很精神,像炸毛的小动物正在坚守自己小小的地盘。
“不睡吗。”
温辞找不到借口,随口胡诌:“等你睡着了再说,我有事。”
“也行,等我睡着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骑在我身上也可以。”
“……”温辞小声骂他:“变态。”
但这环境里再小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江聿风反而笑了,“你知道睡//奸吗?”
什么东西?
温辞:“?”
“睡得太沉的话,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就算醒来后,也只会怀疑这场梦太过真实,但不会怀疑到现实当中,当然,次数多的话,还是会被发现的。”
温辞不是很理解,“这是被放迷/药了吧。”
温辞狐疑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打算对我这样做吗?”
“不会,如果是我的话,你会被痛醒。”
“……”
“虽然我没素质,但不会做这些事。”江聿风将温辞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吻舔舐,“所以身体的表达才是最诚实的。”
温辞倏地想起村里有条田园犬,小时候他放学一回家,小狗很兴奋的跑过来迎接他,温辞伸出手心,小狗伸出舌头舔,弄了一掌心的湿润。
江聿风将自己枕在温辞的怀里:“想睡了,明天没课,但是要外出。”
温辞叹息一声:“你赚这么多钱要用到哪里去吗,就不能像个正常大学生那样生活吗。”
只简单了解过江聿风以前的家庭情况,现状如何,云安和偶尔提过两嘴,开销超市的,收入也挺好的,知足常乐就行了,江聿风却仍觉不够。
学费生活费早就赚够了吧……
江聿风微微蹙眉:“不赚钱,我焦虑。”
“焦虑什么?”温辞感觉自己也挺变态的,在慢慢的窥探着江聿风的隐私,他好想知道江聿风的全部。
他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对江聿风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温辞有着超乎第六感的敏锐直觉,在这场恋爱博弈中,他不能占下风,不然会被玩得死死的。
江聿风:“不知道。”
温辞想到他之前说过家里的事情,没脾气了,小小声:“好叭,你睡吧,我想去洗手间。”
江聿风贴在他胸膛处:“要走了?”
“我睡觉容易流口水。”温辞也不是不想跟他睡一块,他们不是第一次,就是这床真是挤得慌,江聿风也真够厉害的……这都能适应。
江聿风:“我不是很介意。”
“……”
“你的口水能滴我大腿上吗?”
“…………”
救命啊,他又在说什么胡话!!!
“你又在发什么情,你真的太骚了!”
温辞要疯了,他要下床。
起身的时候完全没阻力,江聿风没拦他,温辞抿抿唇,眉眼阴恻恻的准备跨过他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温辞动作一顿,手腕被对方轻轻的圈在掌心中:“只要你问,我都能说,一字不漏。”
温辞看着江聿风坐起身,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温辞又马上回过神,不上当:“又在花言巧语蒙我呢。”
江聿风唇角的弧度微弯,渴望温辞给他一点甜头,坦言精神上的需要:“我求你,温辞,求你了解我。”
生死线的另一端是江聿风,他正在求温辞把他拉上去。
一片寂静漆黑的室内,没有一丝光亮。
温辞隐约看见他目光灼灼,如火苗闪烁的光点,尽管很不明显,但也看到了。
温辞眼皮狠狠一跳,捧着他的脸说:“哇,你眼睛好亮,我刚才什么都看不到,就看到你的眼睛了。”
温辞情不自禁的亲上他的眼皮。
江聿风安静下来。
做完后,温辞看向江聿风微妙的眼神,心里又咯噔一下,别说,江聿风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压迫感太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打屁股了。
江聿风眼神内敛,慢悠悠的说:“我记得上次说过,不要在这个时间段勾引我。”
“…………”
江聿风说:“床垫里有根东西,你抽出来。”
“?”温辞翻过身,摸索了半天,确实摸到了类似于木头棍子,然后抽出来,一条戒尺……
“…………”
什么,一条戒尺?
他没眼花吧,一条戒尺?!
江聿风解释:“戒尺的意义是规范行为,束缚内心不道德的想法,心有戒尺方知分寸。”
江聿风吻上温辞的脸颊:“存在既有它的意义。”
江聿风沿着温辞的手腕慢慢的抓到手背,一起握着戒尺,轻拍了一下腿肉:“你跟它的适配度是百分百。”
戒尺跟肌肉发出啪得一声,连空气都在颤栗。
“这是在了解的过程。”江聿风喉间发出一声温和的音节,“请不要拒绝我。”
温辞持续被勾引着探索,江聿风的身体仿佛散发着神秘的魅力,诱人前往:“我……我想知道得更多。”
江聿风也发出渴望:“你了解我吧,再了解一下,你喜欢我吧。”
床很窄小,两人贴得很近,潮湿的呼吸在之间混合,将他们包裹起来。
戒尺有刻度。
温辞小心翼翼摸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这是他少有的直接的,触碰江聿风温热的皮肤。
温辞艰难看清上面标注的数字,基本都是二十几开头,但是会变:“哎……你能稳定些吗!”
“呵。”
第45章
温辞肩膀绷直成九十度,好奇的睁大眼睛,像碎了星光,过了会儿小声的说:“数字确定在……好像,差不多,应该,稳定了……你好厉害。”
温辞鼻梁挂着细密的汗珠:“额……好像又多零点一。”
犹如利剑搁置铁架,在燃烧发烫,肌肉上布满青筋,产生欲//望的粘稠。
两人靠得太近了,温辞感觉稍微低头都能……他咬了咬唇,这个尺寸,还是算了,为保小命,温辞决定不在江聿风面前露出瑟瑟的一面。
他要做这个宿舍里最纯洁的一朵花……
事实上他的那点小伎俩在江聿风面前,根本不够看。
撩拨够了,然后呢……它能自然下去吗?
温辞迷茫的抬起头:“怎么办,你要忍着吗?”
“用手吧。”江聿风抓着他的手腕,带动他。
温辞一看就没干过什么活儿的,家里人都很宠他,十指尖尖,纤细修长,每一道曲线都迎合得恰到好处,嫩如豆腐。
江聿风喉结发烫地滚动片刻:“我好像没听你提过家里的事情。”
温辞微微蹙眉,脸红心跳的开口:“我是孤儿,刚出生还不到一岁就被我爸妈领养了,没什么好说的。”
江聿风:“摁着。”
温辞的指腹摁着,然后还是一脸茫然,“你……”
江聿风:“领养?”
“嗯……”
“有想过了解自己身世吗?”
“没有,现在挺好的呀,我一出生就没人要了,他们就是不想要了。”温辞碎碎念,“不过我小学不懂事的时候想过他们为什么不要我,长大一点就觉得不想了,没什么意义,我爸妈知道会伤心的。你以后见到我爸妈,不要告诉他们。”
手脏了。
温辞听见头顶盘旋着浓重潮湿的喘息,他微微一抬头,江聿风那双浓雾一般的眼眸垂下来,亲在温辞的唇缝中间,搅着舌头磨了一遍,呼吸湿润交缠,鼻息滚烫,分不清彼此。
“啊哈……”
“唔……呜。”
温辞吞咽时都快分不清是自己的口水还是江聿风的……
江聿风带着他去洗手,双手互相摩擦搓出泡泡,顺着指缝插//入时滑溜溜的.
江聿风:“是不是更近一步熟悉我这个人了。”
“嗯……量好多。”
江聿风半垂着目光,侧脸阴影浓重,似乎心事重重:“我更想知道你的。”
“我?”温辞惊讶,“我能说的都说了。”
“事无巨细。”
“……”
洗完了,江聿风叹息:“真累。”
上次也是这样,弄完之后江聿风直接低血糖了……温辞一言难尽:“哥,你好虚。”
江聿风安静的看着他,窄小的阳台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那眼神充满着审判的意味,感觉温辞下一秒就要被抱在洗手台上,被迫分开双腿……现在是深夜,好像也很适合干点什么坏事。
不对,他们已经干过了。
“我不是虚,是累。”江聿风很认真且平静的在解释,“白天满课,晚上开会改图纸,十一点前要赶回来,看到你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说晚安了,你听到了吗?”
温辞脸色染上嫣红:“你再说一次,我能听见。”
江聿风捞着他的腰,竖着抱进宿舍里,温辞的大腿半坐在他手臂上,这个怀抱的姿势有点像是抱小孩的。
温辞虽然看着很瘦,但他高,体重不会轻到哪里去,但江聿风依旧轻轻松松的托着他,真乃神人也。
洗了手洗了脸貌似清爽许多,温辞没有多少抗议又被他拉上床去,他眼巴巴的埋在江聿风的手臂处,双腮鼓起来,像一条正在吐泡泡的鱼。
好挤的床,真是够够的。
江聿风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挤来挤去的吗。
到时候温辞又要趴在江聿风身上睡觉了,其实也挺舒服了,就是肌肉有些硬……
江聿风抓着温辞的双臂将他摆正位置,就好像在玩弄布娃娃一样。
温辞也不动,身体软软的任由他动作。
“想了解一个人不是光口头聊几句这么简单的。”江聿风摁着他的后腰,“身体跟精神也是一部分,或许是比我的嘴更诚实的地方。”
“……”
江聿风抱着他往下躺,手掌放在温辞毛茸茸的后脑勺处,床很挤,互相怀抱着取暖,画面很温馨。
温辞小小声,“其实不管你怎么样,都可以,我都不介意。”
江聿风原本都要睡过去了,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皮。
“小祖宗,以后要问就问,别折磨我。”
温辞听到这话,兴奋得叽叽喳喳,根本睡不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有几分撩人的感觉:“那要看你表现了。”
江聿风眼皮累得不行,硬是半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摁着他的后脑勺,温柔的亲在唇角处。
是半压着温辞的姿势,只是简单的嘴唇碰嘴唇,然后渐渐的就没动静了,温辞发现江聿风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好搞笑……温辞下意识推进一些,发现江聿风嘴唇热热的,软软的。
跟他这个冷冰冰的人,完全相反。
周日这天,温辞是被扒拉醒的,因为他又趴在江聿风身上睡着了,完全把江聿风当成床垫,比较幸运的是他没有流口水。
温辞翻了个身,江聿风将棉被盖在他身上,温辞满眼惺忪:“要出去了吗?”
“嗯,今晚跟你回来跨年。”
温辞睁开眼:“哈哈,这话好新鲜。”
江聿风:“……”
元旦放假的这周末,江聿风几乎都要出门,原本他想着带着温辞去,反正在宿舍里也无聊,惨遭拒绝。
温辞可不是谁的挂件,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他绘画是弱点,私下就得练习,但建筑多是以设计思路为主,这方面他其实很有心得,不过大一暂时还学不到那么深入的知识。
怪不得江聿风说大一只要不挂科就好了。
温辞认真了一上午,把大部分理论作业给写完了,很简单,特别是建筑材料、建筑力学跟建筑史这三科,简直是得心应手。
就是速写……他已经放飞自我了,然而效果更好了。
他画完给江聿风拍了照发过去,没想到江聿风是秒回。
【温辞:打分。】
【江聿风:十一分。】
【温辞:我连六十都没有!】
【江聿风:满分十分。】
温辞一愣,反应过来笑了半天,然后截图保存——想发朋友圈,但是要屏蔽很多人……
Q//Q空间,他很久没玩过了,上面还有他非主流时期的言论。
“刀口舔血人红命硬,辉煌已是天注定。”
“不与你纠缠不代表我害怕,而是我怕自己放不开手。”
温辞:“……”
算了,黑历史就算了。
万不得已就别打开潘多拉魔盒。
最后决定去大眼仔注册一个新号,记录跟男朋友的日常。
温辞开始编辑文字内容。
确认关系第二天,还在兴奋状态中没出来,不过其实在此之前我跟他就发生了好多乌龙,彼此不太了解,算半个男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说法dT-Tb),反正脱离暧昧关系啦。
一度以为要等很久我才会松口答应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表白了之后,我就忍不住啦哈哈哈,反正以后就算分手我也不后悔「狗头」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恋爱,这是我初恋「开心亲亲」
我速写比较差,他画画超级好,听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大概,大概我也会变得很好的,以下是男朋友给我的评分。
码掉头像跟备注,上传图片。
温辞发完后就放在一边没理会,等以后有时间就记录一点。
切好去到班群里,已经有99+的讨论,都在说关于这期流感的问题,好多同学都发烧了。
请假数量多到辅导员每天三次在群里艾特全部人说注意事项,就快期末了,不要因为流感耽误考试,影响成绩。
还没等温辞看完,路雪松给自己发了一张照片,是温度计的照片。
图片显示三十八度二。
【路雪松:我才刚到酒店,谁懂?谁懂!!!】
隔着文字已经能感受到路雪松的绝望了。
【温辞:看来你只能在酒店好好休息了,陶朋有事吗?】
【路雪松:上房揭瓦,活蹦乱跳(微笑)】
不仅绝望,怨念还很重。
【温辞:你让陶朋好好照顾你,至少不是一个人。】
【路雪松:(大哭.jpg)】
【路雪松:我的跨年计划全没了,好想哭。】
【温辞:别哭了,在酒店跨年也挺特别的,你要是发朋友圈,我第一个点赞。】
【路雪松:……】
冬天流感真是特别放肆,好像每年都会来一场,不过一般在过年前就好很多了,春节仿佛自带挡箭牌,把不好的东西都一扫而空,迎接新年。
温辞有些不放心,在手机上提醒江聿风最好戴口罩出门。
过了十分钟后,江聿风的信息姗姗来迟。
【江聿风:今晚可能不回宿舍。】
【温辞:你不要瞒着我哦。】
【江聿风:一点咳嗽。】
温辞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中招了!!
【江聿风:别过来,你生病了我还要照顾你。】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两人还是很了解彼此的……温辞放下收拾小书包的手。
【温辞:你买点药回去,今晚注意一下情况,别发烧了。】
【温辞: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别生病。】
【江聿风:别怕,别担心。】
温辞眨眨眼。
【江聿风:我不会死,也不会这么容易死】
【温辞:……】
怎么比他企鹅空间的内容还中二>w<。
说是这么说,但温辞去食堂吃完晚饭就不得劲了,他那么喜欢大口吃肉的,今晚都吃不了多少,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溜出校外。
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温辞还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完了,这时候天色已暗,云朵幻化成条状形如蕾丝层层叠叠,温辞驻足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时看到云安和站在对面跟他招手。
“我原本打算要去一趟你们宿舍拿东西的,江聿风的出租房的钥匙没拿,我给他带过去。”
出租房除了用钥匙也可以用密码解锁,带钥匙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
温辞忐忑:“他怎么样了。”
“还好,别担心,他身体素质可以的,不过我看可能会发低烧吧,你不用管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就行,他生病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人待着疗伤,搞不懂。”
云安和想起什么,嘱咐道:“他让我叫你,别担心。”
“我是有点担心,就是怕他太难受。”
“生病难受很正常嘛。”
温辞听到这话没感觉到安慰,他从云安和这句话得出的信息是,现在的江聿风应该很难受。
云安和上宿舍拿走钥匙跟U盘就走了,温辞一个人坐在桌前,思索片刻,重新收拾小书包,偷偷出发。
温辞先去药店买了些退烧,喉咙痛的药,跟药店老板说是最近流感问题后,老板直接拿出近期常卖的药。
温辞走到小区楼下时,云安和估计刚送完东西下楼,他走到一边的柱子躲开,再闪身进了电梯间。
反应过来后,温辞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躲开云安和……
这会儿人很少,温辞上到八层,看见两扇门都关得严严实实,他记着密码打开门进去,客厅空旷,安静一片,玄关的鞋子搁置一边,江聿风的拖鞋不在。
那应该在卧室里。
温辞放下装药的塑料袋,第一次来到主卧门口,看着竟有些陌生感,握着冰冰凉凉的把手拧开,拧不开,被锁住了。
“!”
温辞呆滞片刻,江聿风把自己锁在里面了吗?不会吧,为什么要锁着……
下一秒,听见次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温辞转过身,走去次卧的方向,拧开门把。
江聿风靠坐在床上,一条腿屈起,挂着温辞的衣服,没穿上衣,肩颈紧绷如弓,块垒分明的肌肉随着呼吸淡淡的起伏着,凉薄曼妙的两片唇一张一合的呼着气。
知道他不让自己来,温辞瓮声瓮气的说:“我来了。”
江聿风一言不发,赤脚落地,踩在冰冷的瓷砖地面,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温辞呆滞,这是不想跟他同处一片屋檐下吗……他眼眶酸酸的,跟了出去:“我是来看看你的,你别赶我走……”
江聿风在抽屉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温辞拽着小书包的绳子,眼睛发红,嘟囔的重复:“我不要走。”
话音刚落,江聿风拆开包装,转过身,给温辞两边耳朵挂上绳子,戴好口罩。
滚烫的指尖温度摩挲过温辞敏感柔软的耳后,江聿风呼出一口热气,嗓音沙哑:“就抱一下。”
温辞眼圈彻底红了,委屈死了:“我还以为你赶我走了。”
“不会的。”江聿风将头埋在他肩窝处,流连着痴迷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不会的。”
江聿风抱得很紧:“很想你。”
江聿风面无表情的重复:“特别想。”
温辞把眼角一点湿润摸在他赤/裸的肩膀处,拍着他的后背,好烫的温度:“你吃药了吗?”
“吃了。”江聿风将他的书包拿下来,又摸了摸他的手,凉的。
但很温辞的手很快就被捂热了。
药吃了没效果,温辞拽着江聿风回到床上,准备把自己一床的衣服收起来,也不知道江聿风什么毛病,把他放在这里衣服全翻出来了……
被江聿风一手臂全部扫回他怀里:“不能带走。”
温辞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我给你抱嘛,你不要抱我衣服,抱我。”
江聿风嗓音淡淡:“不能传染给你。”
“不会的,我身体挺好的,你现在还烧着,我给你弄点粥,然后吃点药,不想去医院的话,咱们就不去了,好不好?”
江聿风放弃那堆衣服,转而圈着温辞的肩膀,“想亲你。”
温辞稍稍低头,感觉他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是灼热。
温辞眼睛已经湿了,巴巴的看着他:“是不是很难受,等你好了,我给你亲。”
江聿风松开距离,侧着头枕在枕头上,额头汗湿,语气很淡:“好热,想脱裤子。”
温辞愣了一下,这才看向他长裤的地方,已然露出内裤边缘,人鱼线渐渐往下延伸,直至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两条狰狞蜿蜒青筋。
“……”
生病难受了还这么骚。
江聿风伸手擦掉温辞眼角的湿润:“别哭了,你来了我就不难受了。”
温辞略微有鼻音,不是很明显了:“没哭,我就是激动的,你躺着吧,我去给你弄点粥,你肯定是空腹吃药了,很伤胃的。”
温辞一紧张就喜欢碎碎念:“我得看看怎么弄点粥,要吃点热的进肚子里,过半小时才能吃退烧药,我给你弄着,你别起床了,应该很快的,你现在肚子饿吗?”
江聿风盯着他专注得不行,眼眸乌黑,唇色泛着不健康的红,大概是烧得厉害。
“不饿。”
“不饿也要喝点热的。”温辞叨叨着出门,用电饭煲弄点粥他还是会的,就是没什么味道。
温辞脱掉碍事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将袖口挽起开始淘米。
温辞还在专注的看水位,身后冷不防被一双手臂环住肩膀,滚烫的身躯覆盖上来,带着浓重的气息,埋在他后颈处。
“……”
温辞咬牙忍了一下,把电饭煲盖上,才在这不断收缩的怀抱中,艰难的转过身:“你就不能好好躺着吗?”
他眼眸犀利森然,轮廓硬朗深刻,呼吸灼热:“我没办法冷静,很想你,想你想到有些焦虑。”
江聿风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言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我知道。”
“……”
温辞没打算走,留下来过夜。
江聿风没什么胃口,吃两下停十下,就这么个速度,大概吃到天亮都吃不完这小小的一碗粥。
温辞提高效率,直接喂他:“嘬嘬嘬,来嘛,吃点。”
“……”
“哎……习惯了,说错了,来嘛来嘛。”
江聿风视线平静黯淡,犹如绵绵情话那般柔和,温暖,好像在诉说一件很珍贵的事情:“我刚才一直想着你哭的样子。”
温辞眨眨眼,举着勺子的动作停住了。
江聿风缓慢的低头,吃了一小口。
江聿风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脸色异常平静:“一直在想着,心跳的很快,比烧的时候,还要更快。”
温辞说不清什么感觉,手心发汗,扬起一种想跟江聿风亲亲的渴望,他被传染了。
温辞扭过头:“花言巧语。”
江聿风低声一笑:“原来这就是花言巧语吗,我好像只对你说过。”
温辞用指尖拂过他的五官:“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江聿风抓着他的手,轻言细语:“我现在很热。”
温辞放下勺子,摸了摸他的额头,脖子,确实还是一片滚烫,“再吃两口,我们就吃药,你再躺会儿,醒来就退烧了。”
江聿风:“身体发热,无法控制,特别是想起你要落泪的表情,看到你喂我,你说要抱我,要亲我,血液都在沸腾,沿着骨髓深入燃烧,遍布我全身。”
温辞很迷惑的眨眼,在说什么呢……
哥,你为什么这么的非主流。
温辞:“可否说人话。”
“我有生理反应了。”
温辞:“……”
这是人话吗!
话题转得有点快,完全跟不上。
江聿风上身赤裸,大概是觉得很热,但没出一滴汗,裤子也是松松垮垮的没穿个正形,温辞一直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他裤子都快脱下来了。
温辞懵了:“为什么啊……”
江聿风解释:“因为我生病了。”
“……”温辞忍不住问:“你以前发烧也这样吗。”
“视情况而定,生病要被迫留在家里,无所事事容易焦虑,什么都做不了,压力很大,很难受,就想找别的快感平复心情,可能因为你在这,比较容易产生别的想法……”
江聿风自己似乎也不太理解:“一想到我们在一起了,就觉得好爽。”
“……”
大哥你反射弧也太长了,他们确认关系都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江聿风淡淡的:“想高//嘲。”
空气中平白无故的产生一种潮湿感,温辞感觉自己都快要发烧了。
“那,那用手……”
“我以前就是用手的。”
“现在不可以吗?”温辞觉得江聿风可能是打算用自己来,感觉好像,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们才……
看来江聿风说的每周做八次以上,不是瞎说的,是来真的。
花瓣都要被磨烂了,铁杵也要磨成针了……
江聿风:“冲太多,会感到厌烦,你在这里,想做点别的。”
温辞低头开始翻开塑料袋找药了:“该退退骚了……”
江聿风一本正经的说。
“我就蹭蹭,不进去。”
温辞:“……”
第46章
江聿风在诱惑的时候,说的每句话都不能信。
特别是在生病的情况下,薄唇吞吐着灼热淡淡的气息,脸色苍白,带着一种病弱美人的既视感。
温辞想靠近,但是江聿风不让,说什么怕传染,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啊啊啊啊,要勾引谁!!!
温辞内心在尖叫,表情还是挺正常的,就是有些呆,看上去很可爱。
江聿风盯着半天,最后只是笑了声,很短促的气音,加上嗓音沙哑,自带磁性颗粒感,非常的抓耳。
温辞差点就破功了。
在江聿风面前真的很容易迷失自我,温辞恍恍惚惚的想,也难得他居然坚持这么久。
现在他们确认关系后,江聿风简直了,骚得跟狐狸一样。
不行,他要扳回一城。
温辞露出羞涩的眼神,纠结了片刻:“那你现在怎么办,擎天柱。”
江聿风顶着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微微一笑:“很简单,只要不亲吻就可以。”
温辞把药放在玻璃茶几上,水还是滚烫的,要等会儿才能喝,趁这间隙,温辞将椅子挪动至他面前,指尖像风一样撩过他的腹肌上,一脸天真:“可以用嘴吧,只是吃//你下面,也会被传染吗?”
指尖下触摸的腹部猛地紧绷起来,温辞头皮发麻,正想着要不要继续撩拨下去……
江聿风竟然平静下来了。
“不了。”
温辞微微抬眸。
江聿风微笑:“用腿。”
“……”
行吧,比变态他是输了。
为什么江聿风会知道这么多玩法,用腿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没闹得太厉害,温辞只是给他揉几下就算了,弄得手腕都酸了,他才完事。
温辞叹气:“难搞。”
江聿风烧得眼白被红血丝覆盖,乍一看有点像滴血的红眼睛,他阴沉着一张脸:“因为我发烧了。”
温辞把口罩取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烫的温度:“没关系的,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乖哦。”
江聿风偏过头,喉结剧烈上下滚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嗯……你陪我。”
“好,我先把碗放进去。”
温辞看着他。
江聿风又是平淡的嗯了一声。
温辞:“……”
嗯完你倒是松手啊!
江聿风还在面无表情的抓着温辞的手腕,念念不舍似的,抚摸着手背温热的触感,指腹划过柔嫩的掌心,细腻温暖,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盘在手心离不舍得放开,像是能给他带来心理极大的安慰。
温辞直接甩开他去厨房,放好东西出来时江聿风还是在那坐着,只是眼皮微阖,一股浓烈的疲倦染上眉眼,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哎,先别睡,要换条裤子。”
江聿风睁开眼:“不想穿。”
“……你要裸//睡吗?”
“嗯。”
温辞扶着他,然后又拿上药拿上水,去洗手间带上毛巾,照顾一个人不容易,温辞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照顾人,他想贴心又怕自己没经验,小声的提醒:“那也要擦一擦你的……鸡鸡。”
江聿风:“……”
温辞慢吞吞的说:“你刚才吐太多了……”
擦着擦着,温辞又沉默了,期期艾艾:“哎……你又要有反应了。”
江聿风感觉这觉要睡不下去了,嗓子发紧:“小祖宗,安静会儿,别说话。”
“哦……”温辞见他精神不好,谨慎的说,“那我不说话,就帮你擦,擦干净点。”
江聿风:“……”
温辞帮江聿风盖上被子,坐在床沿让江聿风抓着自己的手,一直等着他睡着后,温辞才慢慢的抽离,这个过程也挺困难的。
因为江聿风劲很大 ,就算病着了,沉睡了,但身体肌肉的意识还存在着。
温辞看着自己红了一圈痕迹的手腕,只是揉了揉,也不介意。
他先去洗了澡,套了件很宽大的衬衣,因为温辞放在这里的衣服要全部清洗一遍,所以只能穿江聿风的衣服,很宽大,纽扣扣到顶了,还能留一部分锁骨的肌肤。
裤子暂时不穿了,江聿风没一条裤子适合他。
温辞穿着拖鞋,啪塔啪塔的走到客厅打开小书包拿出自己的作业。
有几个大课是不用考试的,期末作业就是考核,为了绩点,温辞要慎重对待。
还有一小时就要跨年了。
温辞把作业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卧室,还是上床吧,暂时不做了。
温辞掀开被子钻进去,被热得受不了,又稍微隔开点距离,但是很快被江聿风一个翻身,手臂伸长将他捞回去。
浑身/赤/裸……
温辞满脑子都是这个,他捂着眼睛,不敢看,也不敢摸。
没想到跟男朋友第一次跨年,居然是这种形式的,从某种程度上,他跟路雪松真是同病相怜。
【全家我最美:「微信红包」】
小崽子抢了99.99
妻管严抢了0.01
【妻管严:……】
【小崽子:谢谢妈妈,谢谢爸爸,元旦快乐「撒花撒花」】
【全家我最美:没良心,元旦都不回家。】
【小崽子:想我了嘛,我在写期末作业。】
【全家我最美:少熬夜少操心别内耗,自己注意点,钱不够找爸爸要。】
【小崽子:好哒。】
温辞艰难的在江聿风怀里翻了个身,思索着上回国庆假期回去,他试探了口风,辛静琪貌似对他谈恋爱这事并不反对,所以……
【全家我最美:等你寒假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学生。】
【小崽子:?】
【妻管严:你妈在网上认识的朋友,过年我们打算去拜访,她有个儿子,我看过照片,挺帅的,你应该会喜欢。】
温辞内心震惊无比,不,我未必会喜欢。
nononono,肯定不喜欢。
【全家我最美:多交一个朋友不碍事,刚好又是一个大学的,彼此有照应,知道吗。】
【小崽子:交朋友可以。】
【全家我最美:男朋友也可以。】
【小崽子:……】
【小崽子:我有男朋友了……】
家庭群安静了好几分钟,温辞紧张兮兮的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紧张起来,不是说不反对他恋爱吗……应该没事吧。
【全家我最美:???】
【全家我最美:「抓着兔耳朵左右狂甩.jpg」】
【全家我最美:6】
【全家我最美:企鹅坐地发抖.jpg】
【全家我最美:微笑再见.jpg】
【妻管严:你妈在发疯。】
温辞:“……”
我知道我知道,看出来了。
【全家我最美:身高体重长相,家庭状况,学习成绩,小初中哪个学校的,哪里人,比你大几岁?】
【小崽子:你查户口呀「惊讶」】
【小崽子:你不是还介绍男朋友给我认识吗。】
【全家我最美:什么叫介绍男朋友给你认识,我是让你交朋友,就算是你老妈,我的好朋友的儿子,也要先过我这一关,明白吗?】
【小崽子:反正他很好人的,绝对比你朋友的儿子帅气。】
【全家我最美:那更惨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花心,你,你太傻了。】
【小崽子:我才不傻。】
【全家我最美:呵呵,让我猜猜看,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估计跟他都亲嘴了吧呵呵。】
温辞:“!”
【全家我最美:……呵呵呵呵呵】
【小崽子:额】
【全家我最美:我恋爱经验比你还丰富,你还问我怎么知道!你撅起屁股往左跑还是往右跑我都知道,还想骗我!】
【妻管严:???什么恋爱经验,你不是说我是你初恋吗!】
【全家我最美:@小崽子,看到没,现成的案例。】
【小崽子:……】
【全家我最美:跟你爸一样,多好骗。】
【妻管严:………………】
【小崽子:爸爸好像要破防了。】
【全家我最美:我才是破防的那个!!!】
温辞将手机充电,心有戚戚,冲动了,一下就把江聿风的事给说出去了……
妈妈反应好大啊,怎么办,之前不还挺正常吗,支持自由恋爱,难道是装的……
温辞正在沉思,屁股冷不防被人揉了几下,他转过身,发现江聿风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
有病啊,睡着都能占他便宜。
温辞咬着后牙,正要将他的手扯开,听见江聿风声线暗哑,低沉说:“元旦快乐。”
墙上挂钟显示正好零点。
温辞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像是没那么烫了,“新的一年,病痛全飞走。”
江聿风靠得更近些,亲吻他的喉结,温辞身上温柔干燥清爽的皮肤气息让江聿风舔了又舔,舌尖泛着湿滑的触感,黏腻与灼热。
温辞身体里好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他推开江聿风的头:“嗯啊……不行。”
江聿风始终闭着眼,抱紧温辞,埋在他胸膛处,再次沉沉的睡去。
温辞跟他的体型相差甚远,好像在抱一只大老虎,有点费劲……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室内环境依旧黯淡无光,光线见缝插针,在窗帘连接处的缝隙透进来,一丝丝的照在床铺上。
温辞有生物钟,之前高中就有,后来放暑假又养回去,这段时间天天都有早八,忙期末考核,习惯又回来了。
他从江聿风怀里醒来的,先是摸了摸体/温,哎,不烫了,就是有些热热的,应该是低烧。
温辞莫名有种成就感,这是他第一次照顾人,感觉还不错。
好累啊,再睡一会儿。
等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人了,温辞被盖的严严实实,脚都不露出一点。
起床时,衣服的扣子松掉了几颗,顺着肩膀滑溜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皮肤。
温辞揉了揉眼睛,捞着一边掉落的衣服去洗漱,洗完出来发现江聿风在厨房。
温辞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测过体温了吗?”
“三十七度五。”
“低烧,还好,那我可以回宿舍了。”
江聿风瞥了他一眼,心脏被吊起来:“元旦不留下来一起过节吗。”
这种有点扯着心脏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温辞经常不在他身边,或者他没办法知道温辞的位置的话,也会这样。
温辞嘟囔:“我作业没写完,你都写完了吗?”
“差不多,在这里写。”
既然江聿风这么说了,温辞就不纠结走的问题,吃完早餐进书房开始做作业。
温辞吃完早餐拿着杯子去装水,杯子是陶艺,江聿风之前陪着云安和去做的,粉色丑娃娃,杯身两只大眼睛凸出来,咧到眼角的腊肠嘴笑容,底色粉紫,很怪诞的设计搭配,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江聿风喜欢用玻璃杯,所以搁置的这个陶艺杯子就让温辞用了。
“你跟云安和经常约会吗?”
“……”江聿风纠正他,“他喜欢创业,在做市场调查。”
“创意手工店之类的?”温辞记得江聿风的手指很灵活,什么都会做,“你挺合适的。”
“可以陶冶情操。”江聿风喜欢做手工,有很多原因,一开始是新鲜感,但他喜新厌旧,第二是他喜欢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成就感满满,平缓情绪,第三是他真的不喜欢开车跟团,等工期……
等过一次棉花娃娃素体,半年多工期,要等过一次铝坨坨键盘,工期一年,寄过来的时候,江聿风已经入坑手工针织了。
后来无聊时才重新设计初稿,剪裁娃衣,毕竟素体看着有点赤/裸,摆在房间不好看。
温辞在这方面比较笨拙:“所以你真的好厉害,为什么喜欢的会这么多,不累吗?”
温辞以前跟着他爸下地摘花生,但爸爸其实也不喜欢他干这些事,就是抱着小凳子坐在那一边剥花生壳一边吃。
后来大胆到开始骑在牛背上睡觉,求着妈妈养一头牛,他只知道养牛好累啊,后来因为牛再也没发展其他的兴趣爱好了。
再后来就是进入少年宫,当然各种兴趣班也没坚持下来……
江聿风:“以前压力比较大,需要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温辞知道这个,关于江聿风欲望很强烈也是跟情绪有关,不过幸好他内核稳定强大,看着貌似没什么精神病……不,也有可能就在一线之间。
精神线摇摇欲坠,下一秒会变成一个癫狂的疯子。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江聿风微笑,“有没有比较感兴趣的。”
“暂时想不出来,不过待会儿设计场景的时候,我可能要请教你。”
“好。”
令温辞意外的是他喜欢的东西还挺小清新的:“喜欢做手工也挺好的。”
江聿风:“除了手工,还有性///欲,这个是身体发泄。”
“……”温辞额了一声,“你一个人多数时候都是用手吗?”
“现在不了,怕弄坏了,你怎么办。”
温辞谦虚表示:“……我还好。”
不行就换人。
他对瑟//瑟要求很高的!
江聿风发出邀请:“要一起吗,我们可以互相取暖。”
“……”
江聿风:“相信你自己,只要试过一次,会无法自拔的,因为真的很爽。”
温辞微微抿唇,要是江聿风说他跟别人上过床,立刻提分手:“说得你好像试过一样。”
“你用手帮我都这么舒服了,用更热更挤的地方不应该更爽吗,我做设计的,有想象力。”
“…………”
温辞转头去装水,他就套了件宽大的衬衣,两条腿又直又白,匀称且不寡薄消瘦,很有肉感的画面,他只穿了条内裤,身子转动时,衬衫底下风景秀色可餐。
光看着都能让人心痒。
温辞转过身,“记得多喝热水。”
江聿风:“嗯。”
大书桌还是温辞在用,江聿风坐在他对面,随时方便请教问题。
建筑材料跟建筑史要考试的,在下下周,温辞打算临时抱佛脚。
他比较烦的还是场景设计,要徒手画,虽然可以用尺子。
江聿风看了眼他构图:“你先确定xyz,整体画面要歪了。”
温辞擦掉,重来一遍,小声的说:“我有确定,但是画到后面越画越小了。”
“那是因为你心里没画面。”江聿风打开电脑,给他搜了几张图出来,“角度参考。”
元旦之前他们班级组织了外出采风,欣赏西方欧式建筑群,但因为各种原因,还有流感问题暂时取消了,安排在下学期。
画的过程中,温辞一直在心里默念,别崩,真的,球球了。
书桌很宽,江聿风拿了根塑料棍子在他准备画崩的时候,点了点画纸,让他注意。
温辞用尺子比对了下角度,确定没歪,继续画:“你就这样,点醒我。”
工作中的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非常的帅气,吸引人,这是很久之前,同事对江聿风的评价。
他不以为意。
但现在的温辞就是这样认真稳重的状态,对自己要求严格些,是好事,也是对自己负责任。
江聿风忽然就明白喜欢温辞的点在哪了,人无完人,优点缺点在人身上能体现出一大堆,江聿风其实没有这个耐心去用时间了解一个人。
温辞就有这个能力,想让人去了解他。
江聿风一棍子点过去,没注意,点到了温辞的手背,温辞只是揉了揉,然后低头继续画。
到后面上色这一步,温辞已经累了,毕竟是A3纸,好大一张。
他趴在桌上,眼皮微微嫌弃,睫毛很翘,发现江聿风很专注的盯着自己,似乎要看透内心,看得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温辞叹了一声:“你也挺适合去当个老师的。”
“我只想当你的老师。”江聿风教他,“叫我一声,老师。”
“……”温辞眼珠子黑溜溜的,配合他,声音乖巧:“老师好~”
“你要明白叫出的这一声意义是什么。”江聿风用那根棍子轻轻挑起温辞的下巴,“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慢慢的会演变成老师走到学生的后面,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早就藏好的ru/夹。”
“长期受着挤压的痛楚,红肿,发疼发痒,求着老师抚摸亲吻。”
江聿风说:“然后被老师压在书桌,//糙//得口水直流,嘴里拼命的求饶,渐渐沉溺在耻辱的快感中。”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也接受不了对方的身份,背德禁忌感充斥着他的全身,以至于他害怕到浑身发抖,被控制着,又不敢反抗,心里的矛盾横冲直撞。”
“还要一边不舍得老师离开自己,抬起头追着要亲吻,慰藉的小动物。”
江聿风:“多可爱。”
“…………啊啊啊,你在说什么!”
江聿风收起塑料棍子,托腮:“以前看过的一个片的内容。”
温辞:“你平时都是看这些吗。”
“不是说了吗,我有20g的,都快看腻了。”
“…………”
温辞有点好奇:“很好看吗?”
“没看过的话,应该会觉得新鲜,但你最好跟我有过//性//经验再欣赏。”
“…………那之后再说吧。”
时间走的很快,接近中午了,温辞起身去洗个脸,江聿风量了体温,控制在三十七度左右,还是有点低热,但问题不大。
江聿风还是没什么胃口,也不愿意温辞再进入厨房,点外卖吧。
江聿风问他:“你想吃什么?”
温辞也不知道,他想说随便:“有什么好吃的吗?”
温辞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屈起,皮肤很白,衬衫也洗的很干净,动作不怎么雅观,但很随性慵懒。
江聿风问:“如果不饿的话,要不要磨个牙。”
温辞没太听懂:“啊……比如?”
温辞刚洗完脸,唇沾着水,嘴唇形状饱满红润,亮晶晶的,整张脸瓷白水润,诱人一掐,江聿风打量了许久,语气淡淡的跟仙人一样:“圆柱体形状,还会喷水的。”
江聿风:“要不要磨一下?”
“…………”
温辞这段时间听了他多少骚话,感觉自己接受能力阈值上升了不少,但还是会被呛到。
“你……”温辞也想说点骚话,发现脸皮太薄说不出来,只能骂死他了,“你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超级变态狂!!!”
第47章
空气顿时凝固了,两人沉默良久。
先开口的是江聿风:“没听清,你再骂一遍。”
这句不是阴阳怪气,温辞听出来,他好像很想再听一次:“……”
江聿风将温辞从沙发上捞起来,抱在自己身上。
温辞身体瞬间腾空,下意识夹住他的腰,以免自己会滑溜溜的掉下去。
他慌里慌张的抓着江聿风的肩膀,吼他:“变态,你又要干什么!!!”
江聿风声音还有点沙哑,他按着温辞的后背:“亲一个。”
温辞还在被他刚才那句话给骚到了,结果下一秒就来个这么纯情的亲一个。
温辞顿时臊得脸红,指甲扣着他肩膀上的肌肉,“我……”
江聿风贴近些,用鼻尖蹭他的脸颊,病态般的重复,语气温和:“好想亲……好想你,就这么抱着你,很舒服,很满足。”
温辞很受不了江聿风这样直白的说这些话,就好像把一颗心脏硬生生的扯出来,带着血沫,湿淋淋的放在自己面前,那巨大的冲击感要淹没他。
温辞睫毛微微一颤:“那你亲吧,亲完要吃饭,你还要吃药。”
江聿风将他高高举起,自己抵在他胸前,这个姿势很像是在汲取着温辞的怀抱里的温暖。
下一秒,温辞整个人往后一躺,他被江聿风抱在沙发上,上半身几乎被江聿风禁锢着。
江聿风力气不大,但就是固定得温辞动弹不得,当然也没有喘不过气的现象。
温辞这才意识到江聿风有点黏人……不是普通的那种。
江聿风这回不急着亲吻,他撑在温辞上方,温声询问:“我可以亲得重一点吗?”
温辞沉默片刻,慢吞吞的:“……也可以。”
“如果疼的话,你告诉我。”江聿风又说,“情不自禁,我可能太喜欢你了。”
温辞太受不了江聿风这种温柔了,自暴自弃的说:“你亲吧,用力点也没关系!不要问了,还有,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温辞捂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小巧,嘴巴紧张害羞的抿着。
江聿风喉结滚动,笑了笑:“好的。”
温辞也跟着咽了咽,感觉到江聿风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因为还有点低烧,掌心的温度很滚烫干燥,温辞下意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抬起脸。
下一秒,充满青筋凸起的手握着温辞双颊,低头将燥热的唇吻下去,温辞小腿肌肉紧绷着,微微屈起,他放开手,在空隙中看见,江聿风下颌线条硬朗,咬着温辞的舌尖一下一下的吮吸,舔过齿关,发出啧啧水声。
像是被一团温水包裹着,温辞感觉腿软,无法反抗,被微微抬起下巴 ,换了个舌尖探入的姿势,将上下两片饱满的唇咬如樱桃,温辞觉得自己要死了。
“啊哈……受不了……”
江聿风点到即止,眯着眼睛,最后像是忍耐了什么,只是在温辞的唇上轻轻一啄,一点一点的安抚着温辞的情绪。
分开时拉开的银丝在两人之间黏腻,慢慢的断开,像是嘴里含着一口高温熔化的奶糖,甜腻柔软。江聿风伸出舌尖舔舐干净,像欲望半饱,稍稍满意的表情。
江聿风低头把温辞沾湿的唇舔干净。
江聿风:“舒服吗?”
温辞大口喘气,只能说江聿风的吻技又进步了,开始变得温柔又强势。
“快死了。”
江聿风赞同这句话:“宁做风流鬼不当柳下惠。”
温辞:“……”
亲吻不能当饭吃,江聿风的精神好了很多,两人打算去楼下超市买菜,外卖就算了,没营养不健康。
下楼前江聿风把温辞的毛衣内搭,外套,围巾,袜子鞋子都准备好,最后戴上口罩,左右看看,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温辞穿好了看着他光着膀子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还差什么嘛?”
江聿风记起来:“手套。”
温辞手容易冷,大白天得都能冷到跟死了三天的温度一样,导致画画的时候很难受,所以室内常开暖气,但到了宿舍就没这个东西,一般江聿风会给他准备暖手宝。
结果江聿风自己出门就套了件风衣,温辞龇牙咧嘴的:“你不可以这样,回去换!不然以后都不跟你出去了。”
江聿风只是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捧着温辞的脸,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下温辞的唇,然后转身进去卧室换衣服。
云安和过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就听见温辞的怒吼声。
按下门铃,温辞走来开门,笑容甜甜的看着他:“云学长,你来了。”
刚才怒吼的人是谁?
“我来看看江聿风,退烧了吗?”
“差不多了,还有点低烧。”
云安和看到温辞的装扮:“你们打算出门啊。”
江聿风换了件羽绒走出来,看了他一眼:“嗯,你过来做什么。”
“看你呗,你们先出门,我吃顿饭待会儿就走。”
江聿风手指还在整理围巾,温辞走过去帮他把外套的纽扣扣上,江聿风整理完了牵着温辞的手出门。
逛超市可能是小情侣互相了解对方的一个很好的行为,温辞知道了江聿风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也知道他挺喜欢逛超市的,因为江聿风会整个人很放松,如果不老是跟着自己就好了……
是这样的。
温辞要去买果冻跟雪糕,江聿风要买油盐,因为家里没有了,一个是零食区,一个是调味品区域,刚好一东一西的方向,为了提高效率,当然是买好各自的东西再集合,这个才是正确的做法。
但江聿风不是,温辞去哪,他非要推车跟着走。
折中办法,温辞把江聿风带去调味品那边,确定江聿风往那边的方向走去,他自己飞快的去买零食,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江聿风从后面跟上来了。
“…………”
温辞将围巾拉上,挡住嘴巴:“你别跟着呀!”
“不行,要一起买。”江聿风面无表情的扯着温辞的衣服,“你想把我丢下?”
“…………”
江聿风:“我喜欢逛超市,但更喜欢跟你一起挑选。”
温辞好像能察觉到江聿风那点依赖的感觉,生活上各种细节,都容易激起他情绪上的敏感。
“跟着吧跟着吧,牵着我的手别走丢了。”
温辞走过去主动牵着江聿风的手。
江聿风:“这样显得我比较像个正常人。”
“…………”
哥,求你了哥,别说得这么恐怖,别说得自己跟外星人一样。
吃完饭,江聿风跟云安和在客厅聊天,温辞继续上色,完了之后,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他完全沉睡,对未知事物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温辞躺在一张床上,湿滑粘稠的触感像一条蛇一样从他宽大的裤脚慢慢的伸进去。
不止一条,另外几条从四面八方指向温辞,从宽大的裤脚,松垮的裤腰,宽松的衣服下摆,领口,只要能进去的地方,每一条滴落的汁水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上。
让温辞忍不住的紧绷,好凉……
很快,腰腹,大腿,脖子都被紧紧的缠绕着,慢慢的抽空温辞体内的氧气。温辞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触手……什么东西的……好恶心!!!
他喉间发出一声声的尖叫,却无人理会,直到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温柔的捧着,温辞满身汗湿的侧头看向来人,一张英俊冷漠的脸。
江聿风呢喃着:“想吃,好饿……”
温辞的脸颊被舔得湿润,整个人都抖了几分,哭着说:“……你别发神经了,江聿风,有恶心的东西……”
桌下的腿猛地抖动抽筋,温辞刹那间睁开眼,抬起头,气喘吁吁的,整个人都还没从刚才的梦境反应过来。
温辞趴着的手臂都麻痹了,僵硬的扭动关节,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然而更社死的在这……温辞看了眼自己的裤子,无奈的捂着额头。
救命啊啊啊啊啊!
到底为什么会梦到江聿风变成外星人,还有那么多触手,好恶心,每一条都湿淋淋的,还要……这样搞。
幸好裤子宽大,暂时看不出什么,温辞要装作不经意间去房间换裤子……
他靠近门口,就隐约听见云安和抱怨的声音。
“你也太不小心了,早就叫你提前解冻,你不听。”
“切个猪肉都这么不小心。”
“现在好了,幸好伤口割的不算深。”
温辞走出去,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同时看过来,云安和有点愣住了,手里还拿着止血贴,茶几边有两张染了血的纸巾。
温辞还没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冷不防对上江聿风深邃的眉眼,藏着几分温柔的神色,刚才梦里的江聿风只有冷漠,他们不一样。
温辞鼻子突然就酸酸的,他忍着问:“怎么了……怎么切到手指了。”
江聿风微微蹙眉,表情不对,声音不对,脸色也不对,他站起身,云安和拿着创口贴一脸懵逼:“还没贴上……”
江聿风两耳不闻,走到温辞面前,抱着他。
霎那间的温暖让温辞的情绪平复下来,不过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末了,云安和一脸无语的帮江聿风贴上。
温辞:“怎么回事,你进厨房了?”
“他给你做饭,又忘了把瘦肉解冻,就这个下场咯……”云安和解释。
温辞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蜷紧。
江聿风直起身子:“感动吗。”
温辞:“……”
云安和:“……你傻逼吧。”
云安和起身把垃圾扔了,顺便去洗手。
温辞笑着:“感动,你现在都好厉害,炒菜很好吃。”
江聿风:“刚才怎么了?”
温辞叹息:“做噩梦了,梦到好多条触手,快把我插死了。”
江聿风:“?”
温辞忙中出乱:“哎呀,我忘记换裤子了。”
江聿风起身抓住他的手,很认真的问:“所以噩梦是我吗?”
温辞一时无言,他刚醒来那会儿确实害怕,后面看到是江聿风的脸,是又害怕又惊喜,但始终是梦而已,他不会代入现实。
江聿风不知道他梦到什么,总之肯定是不好的事情,“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温辞低头在江聿风耳边亲了亲:“我知道不是你。”
温辞咬牙,又害羞又怂又勇敢的说:“我想跟你做//爱,但是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慢慢探讨,可能一开始我不会接受,你让我爽一爽呗。”
江聿风:“让你爽翻天。”
“……”温辞再一次被他直白的骚话给喷到了,转身进房换裤子。
在洗手间云安和根本不敢出来,家人们,谁懂。
晚饭还是江聿风亲自下厨的,理由是想让温辞吃他做的饭。
云安和听出来了:“你不会连我都防。”
江聿风端着盘子,看了他一眼:“我连你家的狗都防。”
“……”云安和乐了,头一回见江聿风这么护食,主要是以前江聿风的爱好太多,手工也很多,自己用不完,就喜欢在别人过生日的时候到处送人。
那都是江聿风自己做出来的心血,说实话,要是云安和他自己肯定是不舍得的,但江聿风好像无所谓,可以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自家兄弟陷入爱情,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特别是这个人是江聿风。
云安和也算是看着他们过来的,一开始他很能清楚的知道温辞是比较喜欢江聿风,但江聿风表现不出来什么感觉,大概是有点冷淡。
但是江聿风也不抗拒,所以很难看出他到底喜不喜欢。
那种稳定的情绪更像是江聿风当初刚入娃圈那会儿,对什么都新鲜,沉迷进去,无法自拔,但江聿风的三分钟热度让他很快就脱身了。
但江聿风现在对温辞的那种喜欢,好像是完全相反的,先是冷淡,再然后是隐藏在火山下熊熊烈火,目前已经有地震裂地的势头了。
越来越喜欢?
大概是这种感觉。
一开始以为是江聿风拿捏温辞,目前看来应该调换过来。
想到这里,云安和哈哈大笑,没看到他跟程河大战,看到江聿风难得放下身段也是好的。
那笑声贼贱,江聿风差点一锅铲拍过去:“最近我妈那边还在联系你?”
“还行吧,伯母问我都是关于你的,偶尔关心关心我,上周还给我寄了一堆砂糖橘,我分给室友了,剩下的全给你。”
“温辞的事情跟她说了?”
“说了点,她挺高兴的。”云安和说这句话很认真,是字面上真的高兴。
云安和现在帮着舅舅打理公司,拉了江聿风技术入股。
他还是没放弃创业,想着攒够钱开个什么店,但现在要准备论文答辩,他没什么时间,毕竟还是大学生:“但是我想着,等毕业之后还是留在这,看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办。”
“我先上学。”
“……行吧,你还会说上学这两个字,真难得,伯母知道肯定高兴,我也高兴。”
江聿风安静了一会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帮我,谢了,哥。”
云安和惊天霹雳:“…………你,你再说一遍,我想录下来,等你以后犯贱发给你听。”
江聿风举起锅铲,黑面阎王似的,就要杀人灭口,云安和笑着逃出厨房,转头看见温辞正坐在餐桌上写作业。
草,真是一个两个的,都是卷王啊,明明今天是一月一号,元旦啊。
云安和体质偏凉,来到开了暖气的室内,半天都没脱外套,这会儿吃饭他脱下来,袖口挽起,露出胳膊那一小块的英文纹身,因为写的很艺术,温辞倒是没看懂写的是什么意思。
这顿饭温辞偶尔看一眼,什么意思呢,再吃一口肉,再看一眼,好艺术的英文,可能不是英文,意大利语?
云安和抱怨:“好想睡觉,最近都没好好睡过,吃完了我得躺一躺。”
江聿风:“准备考试了,为什么你还能睡得下去。”
“……”云安和觉得江聿风的报复心不是一般的重。
江聿风垂眸,给温辞夹菜,发现温辞的神态不对劲,“你在看什么。”
温辞的眼睛很明亮,一点心事都藏不住,他用眼神示意云安和胳膊的纹身:“啥意思。”
“我爱你的意思。”云安和故意笑,露出小尖牙。
江聿风沉默。
温辞又看了眼,碗里再次被夹了块排骨,他看回去,江聿风冷眼,不大高兴:“为什么不看我,因为我没他骚吗?”
“……”温辞被逗乐了,“你有纹身吗?”
云安和替他回答了:“他没有,虽然他高中的时候像恶霸,到处得罪人,但不妨碍他年年考第一,是老师们的心头好,也不妨碍他经常逃晚自习,不过他还是可以考第一,只是他不纹身,因为这样不好找工作。”
温辞被最后那句话勾了神,江聿风感觉到了,对云安和说:“别说了。”
云安和:“……OK。”
温辞不满意了:“干嘛不继续,你又不爱说你的事,还是说你其实害羞了,我不会的。”
温辞在这方面大大方方的:“我没外出打过工的,所以你们高中就会自己赚钱,我超级羡慕,当然我知道很累的。”
云安和笑了笑:“那你家里人一定很宠你。”
温辞哈哈大笑:“我妈不同意我出去,说是上学就那么十几年,等毕业了要打后半辈子的工了,就要好好享受。”
“阿姨说的有道理。”
江聿风看了他一会儿,目光落得清明,“阿姨是对的。”
温辞对着江聿风说:“所以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
江聿风眼神像钩子一样,钩在温辞身上不下来:“好,想亲你。”
“啊?”温辞看了看云安和生无可恋的脸,最后还是在江聿风的脸颊碰了一下:“我嘴唇有油。”
“没事。”江聿风表情淡淡的,但语气倒是挺享受的。
云安和真是受不了,要被狗粮噎死,他觉得以后可以少来,或者等他交了男朋友再说。
饭后,温辞跟江聿风一起送云安和下楼,顺便在小区楼下转一圈,还逗了下拉布拉多,超级肥,他主人说最近真正该减肥。
温辞来劲了,摸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江聿风问他:“想养狗?”
“不用,我家里有好多流浪狗,其实也不叫流浪狗,因为都是我养的,散养的。”温辞说起老家,精神奕奕的,非常自豪,“我家里是农村,有很多田,还有很多山,小动物当然也有,没有大城市这里这么复杂,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看看。”
温辞有很多人身上没有的感觉,纯净热烈天真,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吝于表达爱意,他简单又纯真。
江聿风:“好,很期待。”
散完步回去后,温辞要洗澡,差不多完了才发现他只拿了江聿风的一件衬衫,裤子没拿,因为快睡觉了没必要,但是内裤总不能……
温辞裹着浴巾悄咪咪的打开门,对着门外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声。
江聿风出现在他眼前:“?”
“没拿内裤。”
“等着。”
江聿风转身进了房间,没多久手上就多了一条兔尾巴内裤。
温辞:“……”
温辞瞪了他一眼:“怎么是这条!”
“你不是说可以慢慢探讨吗?”江聿风倚在门框,肩背微弯,说出的话过于直白下流,“我想摸你的兔尾巴,你也可以摸摸我前面的尾巴。”
“……”
一上来就这么炸裂?!
温辞从脸红到脖子,咻的一下把门关上,过了几秒,他又重新打开,小声的骂他:“你就是个变态。”
兔尾巴的内裤,也那块毛茸茸的比较大,其余地方跟绳子差不多,到底是谁发明的……
温辞嘀嘀咕咕的擦干净身体,想了片刻还是穿上去了。
还是那件衬衫,宽大的下摆,但后面被毛茸茸的一颗球撩上去。
这一条是江聿风亲自做的,他喜欢剪裁衣服,仅限于自己收藏的娃娃。
江聿风走过去,检查一下:“我看看合不合适。”
做这条的时候,江聿风还不熟悉温辞穿衣的尺码。
温辞看他一本正经的,好像真的只是检查,他转过身,微微往前弯:“这样吗?”
“腰再下去点。”
温辞觉得好奇怪啊,但还是听从指示,再下去点。
那动作落在眼里的景象,是圆润光滑,弹性紧致,轻轻拍下去,像裹满了水的气球,颤两下。
温辞咬牙,又羞又恼:“你打我干嘛!”
“试一试撞击的受力程度。”
“…………”
江聿风检查了兔尾巴的位置,微微蹙眉:“貌似位置不太对,应该……”
江聿风的眼神有很有侵略性,他的眼睛就跟量尺一样,若有所思道:“在这里才对。”
温辞的腰身猛地绷直了。
兔尾巴的布料只有那么一点,遮盖住旖旎风光,稍微一拨开,别有洞天。
第48章
温辞抓着衣柜边缘,手指都快要扣烂了,江聿风怕他弄疼自己的手指,轻柔的安抚的掰下来,掌纹贴着掌纹,十指紧密相扣。
“别紧张。”江聿风在温辞耳边吹气,还处在低热状态,庞大的身躯盖下来犹如一张会发热的毯子。
温辞攥着江聿风的手背,指腹关节都开始泛白,咬牙忍着,忍不住了喉间哇的一声发出哭腔,不是那种大哭的,只是觉得难以忍耐,腿都开始发软了。
江聿风的声音模糊了,“能坚持一下吗,我就看看。”
就好像一个还没到时间绽放的花苞,被人慢慢的手动扯开,看清楚里面的花蕾。
同时,也让温辞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的手真的长得不一样。
江聿风慢慢的哄他:“不要怕,会很舒服的。”
温辞跟不上他,直接要软的趴下去,被江聿风快速的捞着他的腰,放在床上继续趴着。
温辞的手伸到后面,抓着江聿风的手腕,扭着头,眼眶是红的,小声的说:“别弄了,你暂时放过我……”
他那可怜样,反而更像让人欺负了。
没有很久,温辞感觉有点发肿了,火辣辣的,倒是不疼……但有点像吃了根辣椒似的。
不行,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这么被江聿风糊弄过去,这人恃美行凶,他自己又……温辞捂着脸,想了想,好像下一次他依旧重蹈覆辙。
兔尾巴是毛茸茸的材质,直接湿了一半,几撮毛黏在一起,看着很是怪异,也令人羞涩。
温辞洗干净了,用被子裹着头:“还是扔了吧。”
“洗干净了能用。”江聿风在家都是赤裸着上身,大概是他因为还在低热,这样会令他更舒服点。
“还用啊……”
江聿风想了想:“换另一种水滴型的。”
啥?
温辞没听懂,歪着头看他。
但江聿风没再解释了,反而打开衣柜,挑了件裙装出来:“这套比较适合你,很早之前就想看你穿了。”
温辞的身体被薄被裹在里面,江聿风知道他内里不/着/寸/缕,腰臀线比例特别好,臀部形状圆润莹白,很适合穿超短裙。
江聿风轻笑着,表面冷静自持的面具在刚才一瞬间撕破,霎那间又重新戴上。
他把温辞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犹如野兽圈地盘,用宽大膨胀的尾巴将人紧紧的裹起来,不管是哭泣求饶还是开心快活,都只能对着江聿风一个人。
即是心上人,也是地下囚。
温辞蹭了蹭薄被,满脸困倦,“睡觉吗。”
江聿风嗯了一声:“你先睡,我要处理别的事。”
“哦,那别太晚了。”
“嗯。”
翌日清晨,温辞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没看见江聿风,自己先摸出手机,灵活的钻进被窝里开始玩。
男朋友日记记录。
元旦他发烧了,然后整个人就更骚了,还特别粘人,还行,能接受,然后……我觉得心理上不太能接受的是男朋友的手指有点长。
但身体上好像还挺喜欢的=口=
希望摩多摩多。
但我男朋友肯定看不出来,因为我会在男朋友面前装呀,虽然也不会装很久……
我不会被吃得死死的吧。
编辑完了,温辞在床上翻了个身,外面隐约传来江聿风跟人打电话的聊天声。
估计又是工作上的事情,温辞眯着眼睛,然后起床,薄被从他身体滑下来,温辞才记得自己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下床,晃着小鸟去翻衣服,恰好江聿风开门进来,就看见一副春色弥漫。
温辞吓了一跳,害羞了半秒,然后正面对着江聿风:“是不是出乎你想象的尺寸。”
江聿风意味深长:“是挺漂亮的,小雏鸟。”
江聿风的手很大,他托起鸟一看,显得还挺那啥的……反差特别明显,温辞转过身拿走,不让他碰。
穿好衣服后,温辞耷拉着肩膀吃了顿江聿风亲自做的早餐,水平日渐飞升进步,味道比较家常,虽然比不起餐馆专业厨师的水平,但还是好吃的。
下午他们还有课,就不在这里逗留了,收拾收拾作业就要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江聿风一直在沉默,温辞感知到他的不正常:“在想什么?”
“想逃课。”
“……”
温辞倏地记起云安和曾经说过江聿风很喜欢逃课,本质就是不喜欢上课那种单调枯燥的味道,更不喜欢打卡签到,喜欢出门做自己的事情。
高中时期,江聿风几乎是踩着学校的底线逃课的,也亏得他成绩好。
让江聿风适应一下学生的身份估计只有初中的时候。
温辞问他:“我知道你高中经常逃课,初中呢。”
“一样。”
“……”
收回前言,温辞不可思议:“小学……”
“小学四点半就下课了,还好。”江聿风抿唇,满脸不耐,只能牵着温辞的手往前走,“当是陪你。”
大学课程要看学分,跟高中不太一样,逃课会没有那节课的分。
温辞皱起秀气的眉毛:“什么叫陪我,你自己也要攒学分的,难道你以后上班都要我陪着吗,你去医院也要我,你上个厕所也要我吗?”
江聿风毫不犹豫:“最好是的。”
温辞一愣。
他是开玩笑的……
温辞没注意到周围人频频注目,充满八卦的眼神,也不知道他跟江聿风手牵手的画面即将上传到论坛,引起一片浪潮。
在教学楼下,温辞忽然停下,他脑子开始动了:“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啊。”
江聿风:“喜欢。”
太直白了,光天化日下,把温辞都整脸红了:“我好像很少听你这么说过……”
“因为你好像更喜欢我说的骚话。”
“……”温辞睁大眼睛,眼神分明就是在控诉,“也不是,是冲击力太强了,我脑袋一片空白。”
导致他们黄的部分比纯爱的要多了去。
江聿风嗤笑。
**
上完课,江聿风带温辞出外吃饭,他顺便要去咖啡厅跟程河谈点事,关于审核问题的。
温辞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觉得这里的东西很贵,只舍得点最便宜的那杯咖啡,叫什么来着,他都忘了。
哦,对了,他还请了程河喝咖啡。
程河身子往前,“这里可是我的伤心地。”
温辞睫毛一颤一颤的:“为什么?”
“因为你请我喝咖啡是为了某人,我当时还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温辞支支吾吾的:“那我也请你了……要不这顿,我也请……”
话还没说完,被江聿风淡淡的语气截断:“某人是谁?”
程河:“???”
不是,兄弟你,他没说过吗?
江聿风明明就知道。
温辞听出他的语气有些醋味,酸酸的,江聿风在吃醋这件事上简直发挥到极致,相处久了,就知道江聿风敏感点在哪。
全身上下都是!
最敏感的是情绪问题。
温辞挽着他的手臂说:“你呀你呀你呀,就是你!”
江聿风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个吻,类似于奖励的亲亲:“很乖。”
温辞观察他的表情,确定没问题的同时松了口气,还有点小愉悦,他很喜欢江聿风这样温柔的亲亲,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爱护着。
程河捂着头:“……我真的,不想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快速的把工作给谈完后,程河逃之夭夭了,温辞吃着例子奶油蛋糕心有戚戚,觉得好像把人欺负过头了。
温辞正低头,前方有道温柔的声线在旁边响起,未见人,就觉得有点熟悉。
温辞抬头看去,愣了一下。
眼前的人穿着加绒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衬衫,脖子戴了条精致的锁骨链,头发打理得很整齐,跟以前一样,笑容浅浅,斯文温柔。
温辞:“嗨……”
闻嘉泽自发的坐在刚才程河离开的位置:“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虽然我应该要早点来找你的。”
温辞有那么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们曾经的关系很好,也就是温辞高中的同桌,但后来这人跟他表白后,加上那会儿正面临高考,彼此逐渐疏远,算算时间,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闻嘉泽失笑:“你别这样,虽然我们确实有过尴尬期,但关系还不至于破裂吧。”
温辞露出不解的表情:“……嗯。”
温辞从小学开始就挺耀眼的,不是因为成绩,是因为长相,这里变态的人很多,就喜欢他这一款的,后来模样长开了,就更加吸引那些变态……
当然,跟江聿风那种又不不太一样。
温辞数都数不过来,他被老师骚扰过,被少年宫隔壁兴趣班,打拳击的人变态追求过,在街上走着都能被路人拽到一边问,做吗?
特别恐怖,以至于温辞非常恐男人,而这个时候他的同桌,也就是闻嘉泽,在这个时候对他表白了,可想而知,是拒绝的下场,温辞以高考为理由跟他逐渐生分。
当时闻嘉泽好像是面无表情的,听到高考这两个字后,又突然展颜一笑,语气温柔:“你说得对,那我们高考再说。”
仔细想来,他们确实没有关系破裂。
温辞自己陷入思索当中,注意到半边脸颊有点发烫,他侧过头看去,江聿风的眼神已经沉下来了。
温辞心里一咯噔:“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江聿风。”
闻嘉泽明显愣了一下:“不是说没有恋爱的打算吗,这么快就交男朋友了。”
温辞略微局促:“很快吗,我觉得挺正常的,是我先喜欢他的。”
闻嘉泽低下头,表情内敛,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很完美的微笑:“难得见一面,你们待会儿是要约会吗,我想跟你说说话呢。”
温辞咬着勺子,看了眼江聿风:“没约会,待会儿回去。”
他想起什么:“程河不是让你改图纸吗?”
江聿风瞥了他一眼:“你赶我走?”
“没有,陪你回去。”温辞立刻说。
一副要准备走的架势,闻嘉泽表情有些受伤了:“我在C大读书,离这儿挺远的,难得见一面,再聊会儿吧。”
温辞顿时有些为难,虽然他跟闻嘉泽关系算好,但不能耽误江聿风的工作,不然又要熬夜了,他不想江聿风熬夜。
就在温辞纠结的时候,江聿风淡淡的开口:“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聊,我去找老板借电脑。”
离开前,江聿风亲了亲温辞的唇角,带着一股清新的栗子奶油味,“很快。”
温辞红着脸点头。
闻嘉泽两手虚虚的交叉,搁在下巴处,眯着眼睛看他们相处的模式。
等江聿风走了,闻嘉泽轻轻一笑:“你们很恩爱,刚谈没多久吧。”
“嗯……”温辞继续吃,没一会儿服务员上了一杯奶茶,咖啡店的巧克力奶茶,甜而不腻,味道很浓郁。
是江聿风帮他点的。
闻嘉泽点头:“热恋期,我懂,就是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
温辞其实很期望这段友情能不能重修的,大概是因为他太缺朋友了。
“我什么样子,很奇怪吗?”
闻嘉泽摇摇头:“放别人身上不奇怪,放你身上有点,你知道高中班里的同学是怎么说你的吗?”
温辞顿时有些紧张,看着他的眼睛:“……怎么说我的。”
江聿风在吧台那边刚打开电脑,时不时往温辞的方向看去,老板走过来笑他:“小男友跟别人聊会儿,你紧张个屁。”
江聿风眼神很锋利,淡淡的说:“他喜欢温辞,不是一般的喜欢。”
老板不太在意:“不过这个世道很正常吧,很多人身边不止一个男朋友。”
江聿风当然知道。
正宫男朋友算一个,炮友算一个,精神灵魂交流的好友,代指在床上交流,但跟普通炮友更深层次的交流,算一个。
在他们这里几乎都不算什么事。
甚至还能互相玩对方的菊、花,体//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老板摸摸下巴:“其实以你的条件,能有五个以上,只要保证小男友地位不变就好。”
江聿风稍稍厌恶的皱眉:“我有洁癖。”
老板问:“那要是你小男友有这个心思呢,他对面不就有一个。”
江聿风沉默着没回答,呼吸变得很沉重缓慢,有点难以冷静,又兴奋到头皮炸开的酥麻感。
如果温辞要这么做的话,他可以把人弄得下不来床,他会跟温辞狠狠的抱在一起,全/身/上/下都不分开。
因为只有他才能满足温辞的欲望,江聿风想到这个,就不会认为温辞会背叛他。
老板说:“你不会真生气了。”
江聿风打开图纸,敛了神色,罕见的浅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他会处理好的。”
握着鼠标的手背青筋浮现,江聿风相信温辞可以处理好。
绿植掩映的雅座处,闻嘉泽清秀白皙的脸微微一歪头:“他们说你特别的高冷,难以接近,跟小仙男一样,都不让人碰一下的那种。”
温辞懵了一下:“……”
“但是他们都没有恶意的,你知道吗,就是不敢靠近你。”
温辞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原来他高中的时候跟江聿风是一个样子的吗。
闻嘉泽忽然凑近些:“但我不是,我知道你很好,你会教我做题,也会提醒我考试时间,我考差了你还会安慰我,我们曾经是很好的同桌,但我们现在不是同桌,更不是朋友,我也不想做朋友。”
“我考不了A大,所以我等了很久的机会才见到你,但是你怎么可以交男朋友了。”
温辞注意到闻嘉泽的语气开始出现变化了,喝奶茶的嘴都停下来,惊疑警惕的看着他。
“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喜欢啊,不过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闻嘉泽眯眯眼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一只小狐狸,“我不要求名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闻嘉泽抓着温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就是很想你,也不用在一起,偶尔见个面也好……”
温辞闪电般收回自己的手:“你别这样……我只喜欢江聿风一个人,别的都不考虑。”
闻嘉泽:“我也没阻止你喜欢他啊。”
温辞:“……”
虽然温辞刚醒来的时候,认为花市是个令人很崩溃的地方,至少他看到的就是各种xxoo的场面,有一脚踏两船,踏三船,各种船。但不是没有一对一的爱情……
不过温辞还是忽略了一个设定,那就是n那个p。
很显然,闻嘉泽就是搞这个的。
温辞突然就面无表情,生无可恋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温辞低着头,起身就要去找江聿风了。
闻嘉泽跟着起身,叹了一口气:“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还来。
温辞站起身,左右看看,偷偷地问:“……你是不是缺男人了?”
闻嘉泽:“……”
温辞很好心的:“我有段时间也这样,然后就找到现在的男朋友了……那个,你要不要试试找一个。”
闻嘉泽听了之后就忍不住捂眼睛笑起来了:“温辞,你真是……太可爱了。”
“……”
温辞莽莽撞撞的来到江聿风身边,江聿风低头给他吃了颗小草莓,酸酸的,不是很甜,温辞的脸一下子就皱巴巴的,伸出舌头。
江聿风低头凑过去,咬住他湿淋淋的舌头,温辞呜的一声。
江聿风松开嘴,问:“还酸吗?”
“狗……大狗……你就是一只会发/情的大公/狗。”温辞嘀咕,“不酸了。”
温辞靠在江聿风臂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时不时瞥眼闻嘉泽那边,发现他居然还没走。
温辞再次跟江聿风贴贴,眼睛看着闻嘉泽的方向,心想刚才有没有伤到他。
虽然不是很理解这个世界某些设定,但温辞改变不了,只能说尊重……
江聿风沉着脸:“你在看什么?”
温辞略微惆怅的收回视线,声音有点唏嘘:“没啊……就是觉得可惜了。”
他知道温辞表面看起来活泼可爱的,但私底下却难以接近,别人要个微信都跟登天那样难。
他也知道温辞对他没有百分百信任,是单纯的只想在他身上满足生理需求,还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爱,可能两者都有。
江聿风都无所谓,因为他喜欢温辞所有的情绪,愤怒,开心,纯真,包括他的不信任,所有好的坏的,都只能在他身上,这是一种心理上极大地快感。
温辞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所有一切全部。
所以江聿风无法忍受,且在闻嘉泽出现后,彻底感到不安,除家庭外,有人跟他一起分享温辞的情绪,甚至于无法想象,温辞对他失去所有的情绪,这不能够,也不应该。
温辞的过去,江聿风无法参与,他不在乎。
江聿风介意的是,温辞对那个人还残存着那点友情的怀念。
是的,友情可以有。
但这种不行。
江聿风微微蹙眉,呼吸变得粗重,手臂凸起青筋无法控制住,变得蜿蜒扭曲,肌肉紧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转过脸,微微闭上眼,略感烦躁。
温辞正喝着奶茶,就看到江聿风忽然背对着他,很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奶茶递过去:“我喝不完,你帮我喝。”
奶茶上面的吸管头被吸得濡湿,齿痕印在吸管口,在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
江聿风接过含在嘴里,心情逐渐平复。
温辞弯着眉眼问:“好喝吗?”
江聿风若无其事,甚至微微一笑:“好喝。”
像掺了令人上瘾的毒/药好喝。
温辞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忽然说:“我觉得闻嘉泽可能是太寂寞了,我建议他去找个陪伴自己的人,因为我有段时间就是这样的,所以才会在网上找人。”
“但是呢,我不完全是寂寞的那种感觉,一开始可能是,后来我就是真的喜欢……”
温辞的眼睛很亮,穿透性极强,看起来特别澄澈,还有点痴痴的感觉,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不说,用自己的方式表达。
江聿风很难说出什么感觉,刚才焦灼不安的心情虽然因为那杯奶茶安抚,但真正平静下来的是此刻。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半空中,呼吸彼此纠缠潮湿,有奶茶香,栗子奶油,还有淡淡苦涩的咖啡味道。
温辞像小猫一样在他唇角上又亲又舔,呢喃道:“现在我找到啦。”
江聿风难以抑制的心动,字面意义上的,图纸都不想改了。
江聿风拽着温辞的手不放开,舔了下唇角,还残留着温辞的湿润:“你同学跟你说什么了?”
“他想当小三。”温辞凑在他耳边说,“不过我肯定是拒绝的。”
温辞抱着他:“所以你也不能背叛我,不然我肯定会恨死你的,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以后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这话听得江聿风很舒服,他微笑:“我不会背叛你的。”
江聿风:“我只□□的花。”
温辞反应了一下这句话:“……”
第49章
闻嘉泽站起身,对着温辞跟江聿风的方向笑了笑,然后很绅士,很斯文的离开雅座,向他们走来。
温辞把奶茶夺回来,要在嘴里,眼睁睁的看着他。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不然赶不上车。”闻嘉泽笑了笑,解释自己准备走的原因,然后再看了眼江聿风,那眼神居然也算得上友好。
温辞都担心江聿风会一拳揍过去……但闻嘉泽的态度跟神色真的非常友好。
闻嘉泽:“温辞,还有温辞的男朋友,可惜了,要不是时间赶,我真的很想跟你们再聊会儿。”
温辞狐疑的皱眉,看了眼闻嘉泽,又看了眼江聿风,发现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露出精致硬朗的锁骨。
温辞顿时就跟护食儿的猫一样,将江聿风的扣子给扣上去。
江聿风反而低沉的笑了两声,对闻嘉泽的脸色颇为冷淡:“慢走,不送。”
咖啡厅靠窗的那面是透明的,闻嘉泽走的时候,再次对温辞笑了笑,又再次很有礼貌的对江聿风打了声招呼。
温辞不太理解:“为什么呀。”
江聿风淡淡的说:“可能是对我这个大房的示好,他看我的表情,我很像皇后的地位。”
“……”温辞喃喃道:“我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概是他之前拒绝了闻嘉泽,所以按照男人的尿性,他就非要跟自己在一起?
可闻嘉泽也很优秀啊,C大虽然比A大差点,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著名,排得上位置的学校。
“说明你还年轻,我活了十九年,也是第一次见。”
“…………”
江聿风开始盘问细节:“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一直都有啊,我跟他是高中同学,就是没说过话。”
也就节日发发祝福,所以温辞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还挺亲切,没想到脑子里的思想这么炸裂。
温辞就喜欢在这些小细节抓他:“那你吃醋了吗?”
“没有,我信任你。”
老板这个时候转过身,手上拿了个大茶壶,“听他瞎说,鼠标都快给他捏爆了,赔钱啊。”
温辞哈哈一笑。
老板跟江聿风不是认识很久,但他认识云安和的舅舅,互相介绍过,这一来二去的,性格原因,变成能随便调侃的关系。
老板对江聿风笑得贼奸诈,暗示:“你不给介绍一下?”
“温辞,男朋友,准老公。”
温辞已经良好接受江聿风的语出惊人了,但听到还是好惊讶:“啊……你叫我老公。”
“不可以吗?”江聿风淡淡的反问。
温辞霎时脸红,耳尖泛着粉色,特别好看。
意识到江聿风在外人面前给他挣地位,挣面子,又觉得很好笑哈哈哈。
老板开始无聊的给温辞输送江聿风的黑历史:“江聿风以前经常摆着一张脸,想上前给他搭讪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没那胆子,现在好一点了,话说你以前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
“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不开心很正常。”
温辞:“……”
老板:“……”
江聿风很有耐心:“精神,情绪,心理,物欲,总要满足一个,我不贪心,也只需要满足一个,但是目前给我的收获很大。”
“有几个词的意思好像重复了。”老板反应过来:“所以你现在很满足了。”
那些灵魂上所需要的东西,在江聿风看来,越多越好,重复也无所谓:“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而且男朋友可以满足性……”
道理是有的,但说出来就是莫名的羞耻,大概是很中二的意思……
没说完,被温辞眼疾手快的死死捂住嘴,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江聿风要说什么。
满足性/欲之类的。
温辞还不太想在外面社死。
一边闹一边修好图纸,江聿风保存好电子文件回宿舍,姗姗来迟的问他:“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温辞:“你都没有羞耻心吗。”
“有。”
“……”
中午在宿舍睡了一觉,下午继续混混沌沌的上课,晚上在食堂随便解决了点,今天是陶朋的生日,路雪松想给他一个惊喜,麻烦温辞跟江聿风避避嫌,就一个晚上。
温辞还挺好奇的:“什么惊喜?”
“我要穿成一个小猫咪给他看,所以……”
懂了。
温辞带着江聿风去出租房。
坐电梯的时候,温辞不自觉的想,江聿风的生日是多少呢,好像没听他说过,待会儿问问。
到家门口了,温辞哎了一声:“屁股痒了。”
“那正好捅捅。”
“……”
温辞是字面意义上的屁股痒,但裤子是加绒的,挠痒痒挠不到关键处,他把帽子脱下来:“头也痒了。”
江聿风:“这个捅不了。”
“……”
温辞把帽子扔到他身上:“大色狼。”
温辞气咻咻的问他:“你生日多少?”
“怎么?你也变成小猫咪吗。”
“……”
江聿风接过他的毛绒帽子,这个也是江聿风做的,他翻开手机,说:“你也挺色的,之前网聊的时候,发给我的女装照片,我上传电脑了,什么时候再穿起来,让我//草//草。”
温辞:“!!!”
震惊过后他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又没有露脸,温辞保持着挠头的姿势:“你喜欢看不是吗,但我暂时不会穿的。”
说实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温辞都差点忘了找男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做人不能忘记初心。
温辞现在瘾上来了,圈着他的脖子,青涩的诱惑着:“你要不要试试跟我一起呀,我可以夹死你。”
江聿风走上前:“试试,想哭很久了。”
两人目光碰撞在半空中,啪出火花绚烂的的色彩。
江聿风的眼神自带强势,眉眼总是微微蹙着,给人一种很严肃正经,且高冷的模样,不近人情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面相。
江聿风揉着他的唇,轻轻地靠近,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慢慢松开手,用唇亲上去,鼻息间是一股温热的桂花香味。
“我想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冷不防说起这个,温辞还真有点好奇,那房间一直都是锁着,他来这儿睡觉在次卧,江聿风就抱着枕头要跟进来。
以前问过,他的回答是,方便揉他的屁股?
好狗的理由。
温辞在回忆他跟江聿风相处的细节,发现有很多事情都被他忽略掉,比如网聊的那会儿:“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当初按照我模样做的娃娃,在哪里?我好像没见你拿出来过,是不是在卧室里?”
“对,我做了很多。”
温辞歪了下头:“我从来没见你做过。”
应该说,温辞从来没见过江聿风在自己面前做任何的手工,除了画画。
他只知道江聿风喜欢做,无聊时也做,生气也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比较负面的情绪,他就会做。
江聿风眉眼浅笑,捧着温辞的小脸,轻轻的吻上了嘴,舌头缠着舌头,抵死缠绵,又柔情缱绻。
“只要你想看,我都给你看。”
是长叹一口气,是那种惬意又舒服的语调,温辞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江聿风的表情有点疯,大概是那种终于有人来窥探自己的宝藏的感觉。
温辞:“好呀,我要看。”
只要是关于江聿风的,温辞都要知道,他要让江聿风知道,他就是如此的霸道!
江聿风牵着他的手,来到主卧门前,用钥匙开门。
温辞眼睛都不眨,怕错过了什么。
江聿风回头看了眼,温辞的眼睛本来就大,因为是桃花眼,眼睛形状有些上扬勾人,偏偏眼眸透出来的感情非常澄澈纯真,所以并没有那种谄媚的感觉,两相对比,很有反差感,是很抓人的一双眼睛。
门一开,温辞没有看到,只觉得卧室里没有什么怪味,也没有温辞想象中那些阴暗潮湿的味道,挺正常的,他反而紧张了点。
卧室很黑,没开灯,江聿风走到边上,把灯一开。
看着眼前的画面,温辞心跳陡然,他其实没怎么看清楚卧室里到底跟平常有什么不同。
温辞心里惴惴的看了一眼整齐排列的头,没头发的,但五官很熟悉,足以见得江聿风化妆技术非常的高明。
太立体了,甚至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妆容都是有进步的变化,越来越像。
温辞睁大眼睛的看着,头皮一阵发麻,连身体也不自然的抖动,频率很小,在江聿风靠近的时候,感到些微安全感。
完全没意识到令他震惊颤抖的东西是出自给他安全感的人之手。
但冷静下来后,温辞忽然意识到江聿风的疯,那些诡异的排序画面,真的很恐怖,但仔细一看,居然还好,挺可爱的。
但同时这么多眼睛瞳孔集中一起,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江聿风觉得挺正常的:“没时间做四肢,很漂亮,都是我亲手做的。”
温辞没来这间屋子睡觉的时候,江聿风应该都是住在主卧,他耳朵都麻了:“你就这么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不怕啊。”
“都是你,我怎么会怕。”江聿风露出不解的眼神。
“……”
反正温辞无法想象他卧室里全是江聿风的照片,这是我卧室吗,这分明是鬼屋。
温辞其实有点怕的:“要不咱们换个房间……”
“你今天答应我的。”江聿风拉着他的衣服,“还有柜子里的你还没看。”
说这话时江聿风的表情很正经,很像是他藏了很久的大宝贝,迫不及待的捧出来,渴望跟人分享,如果温辞不看的话,他大概会很失望……
温辞有些心动了:“那好吧,柜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温辞用爪子拉开抽屉的把手,划拉一看,差点就吓得腿软了。
柜子里全是一些能让他在床上晕过去的东西。
更不用说半个衣柜的女装,还有一些令人无法形容的单件衣服。
温辞没见识过什么,他最大的尺度都在路雪松跟陶朋身上,当然也没亲眼见过,只知道他们doi的时候身上是正常的衣服。
道具什么的,除了路雪松那快递,他也没见过更狠的……因为他见识浅,但江聿风肯定……
温辞问:“你以前是不是看过很多那些……片,那你有仔细观察过,他们的身材好吗?”
温辞是有点吃味的,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哦。
他以为江聿风会安慰自己,结果是,江聿风说:“没我好。”
“…………”
重新看向那堆衣服,温辞有些害怕的退缩,但又不想真的就这么退了,内心还是挺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他在想的是,他会在被弄死吗?
江聿风拨开一件件衣服,有商有量的口吻:“你喜欢哪件?”
温辞按压着心脏狂跳的动静,慢慢的上前:“你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吧。”
温辞不抗拒女装,不然一开始也不会用女装吸引网友,但是穿着女装被那个啥,有点羞耻。
江聿风沉沉一笑:“我觉得穿在你身上会很漂亮。”
温辞认真观察了下衣柜里的服饰,仔细一看还是挺精致的,各种类型的不说全部都有,但温辞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他也有。
最后温辞真的上手挑了,他不介意这种小情趣,反而挺喜欢的,重要的是这种事跟江聿风一起做的,他就开心。
异域风情的两件套,一眼过去大面积色彩是由黑色跟银色搭配的,露骨的轻纱部分则是紫色,上半身是超短,两根轻飘飘的绳子绑在脖颈处,连肋骨那部分也漏出来了,下面一圈是银链子,一闪一闪的,这种时候才看出来温辞到底有多瘦。
裙摆很长,外层轻纱是飘片,几个小铃铛挂在上面,随着动静清脆响动,比较涩情的地方是,中间开叉到大腿处,后腰连接臀部的位置非常的透明,没什么布料,透明的紫纱若隐若现处浑/圆/饱满的臀部。
温辞穿在身上并不重,他又瘦又白的脚赤/裸的站在毛毯上,害羞的腿都打不直:“啊……就这样吗……好奇怪。”
江聿风眼神在室内显得很昏暗,面部轮廓硬朗冷峻,他走过去,语气是温和的:“我抱你,好不好。”
漂亮小美人轻轻地说:“好。”
温辞骨架很小,他伸出瓷白的手臂,环住江聿风的肩膀,这件衣服让他穿的很没有安全感,但如果加上江聿风的怀抱,那就不一样了。
江聿风低头吻住他的唇瓣,急切又热烈,像咬碎了硬糖,在口中不停的搅拌,拉出一丝丝棉花糖一般的甜丝,吞咽再次含住,沉沦又无法自拔。
温辞鼻腔嗯哼,喉间发出呜呜几声,受不了,很……整张嘴都被挑逗得难以闭合,津液顺着唇角流下,弄湿了一整张嘴。
温辞的半件衣服还搭在身上,半遮半漏最是动人心。
温辞眼睛蒙着一层雾,嘴上不饶人:“你的手指跟我的手指好像是两码事。”
裙摆向两边散开,江聿风的指腹划着他大腿到小腿的长度,像是在量尺寸,一双腿直白匀称,肉感十足,稍微用力掐进去,几乎吞灭指尖的触感,像掉进了软绵绵的床垫。
江聿风的一只手扣在温辞的大腿上,微微用力摁下去,温辞霎时出了一身闷汗,滑溜溜的差点抓不住。
“你的j//把跟我的,也是两码事。”
“…………”
温辞隐约记得他上次跟江聿风玩过什么游戏,戒尺的……不过忘了,其实也不是很久,是现在的氛围让温辞难以思考。
温辞咬唇,身体呜呜作响:“你,你多大啊。”
“上次量过,忘了?”
江聿风干脆利落:“重新用你的嘴巴量一下。”
话音刚落,江聿风抚摸着刚才不深不浅的咬痕,沿着优美的线条慢慢的摸索到他饱满水润的唇,用舌尖舔过唇缝,轻轻地张开,湿淋淋的磨着口腔里的软肉,似乎要将他完全吞咽。
温辞抓着江聿风两肩的肌肉,拼命的仰头,露出脆弱又细长的天鹅颈,喘息几声在换气。江聿风眼神晦暗,俯身露出尖牙,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啃咬,牙印明显。
温辞呜地一声竟含着哭腔,被疼痛刺激得发出声音,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
下一秒,温辞整个人蓦的一空,江聿风在他面前比了个四根手指,微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淡淡水润的光泽。
江聿风:“天赋异禀。”
温辞脸色爆炸红,起身要捂住他的嘴,却被江聿风捞着后腰抱在怀里,托着他的身体,近距离的呼吸撩到对方的脸上。
呼吸与汗水纠缠,机械元件的齿轮被异物卡死在角落,纹丝不动。
真的一点都转动不了。
江聿风笑了下:“你还真想看我哭?”
温辞闭上眼,缩着肩膀在他怀里,又张开双臂迎接他。
心脏爆炸痛,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温辞磨着牙,想要骂人,却又不舍得放开手。
江聿风紧紧的抱着他,犹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内心兴奋的情绪犹如野草,风一吹疯狂又蛮横的生长,漫山遍野。
江聿风低吟。
克制,一定要克制。
江聿风额角冷汗直流,他想起自己处于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经历过一段最灰暗的时候,曾经家里温馨的画面变成黑白色,连空气也都散发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像烂苹果一样腐朽的气息。
江聿风连客厅都不愿意踏出一步,整天困在自己房间里,重复又单调的一个动作,只会雕刻,画画,做任何自己能做的事情。
几乎是神经质的不断重复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画画,雕刻,手工,好像这样才能舒缓自己的痛楚,浇灭激进的焦灼。
不断被激起的渴望在体内叫嚣着,让自己精神崩溃,几乎克制得青筋浮现凸起蜿蜒,用力到剧痛,像装满气体的气球,过满则溢,终究会有爆炸的那一天。
这种反复循环抽搐的情绪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直到柔软的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肩膀,柔腻的亲吻像滕蔓缠绕,他被温暖的包裹起来,地动山摇的画面慢慢的克制下来。
室内太热了,暖气开的很充足,江聿风喘着粗气,缓缓抚摸温辞汗湿颤栗的后背,指尖都是一阵汗湿淋淋,在温辞的怀抱中恢复呼吸的平静。
他的精神正在被安抚着。
温辞的哭泣在耳边断断续续,几乎要断气。
不想让温辞因为他而不舒服,不想让他哭得太难受,不想让温辞不喜欢他……
温辞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软绵绵的问他:“怎么了……啊!”
江聿风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掌纹亲密的贴合,十指相扣。
他几乎是扯着唇笑:“很爽。”
算是江聿风表情最轻松的一次,温辞隐约触摸到真实的江聿风。
温辞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看着江聿风布满红血色的眼眸,湿润的眼睫,恍惚的伸手,轻轻地擦拭。
江聿风抱着他,低头吻着温辞的唇舌,掠夺空气。
温辞晕头转向的,感觉快死了一样,耳膜滚烫热到爆炸,听见江聿风从喉间低吟的一句:“上次你骂我什么了?”
温辞:“……”
江聿风:“发情的/公/狗?”
“哭的是我,你哭什么?”
“你喜欢我吗?”
江聿风将他翻过身,压在他展翅的蝴蝶骨,汗湿滑腻的在掌心互相摩擦,野蛮的摁着,藏在脉搏里的心跳仿佛要喷薄而出。
江聿风呼吸压抑在他后颈的皮肤上,一阵满足后是剧烈的喘息。
温辞埋在他怀里哭的好惨。
“呜呜呜呜,我讨厌你的那个,你做个手术吧。”
江聿风亲在他脸颊上,声线换成另一种:“什么,换成哪个,我柜子里有其他的,要选吗?”
温辞的眼泪被擦干净,懵了一下,然后又被亲了,黏黏糊糊的,像野兽伸长全是倒刺的舌头,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温辞喘息了半天,仔细想想,还是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这话跟情/欲/催/化/剂没什么区别,只会让人更加的无法自拔。
江聿风情绪反而难得稳定下来,他也想了一下,决定告诉温辞一件事。
嗓音尽管颤抖低沉,却也清楚的一字一句的传入温辞的耳朵里。
“宝宝,我爱你。”
第50章
“……”
温辞怀疑自己被炒懵了,他听到江聿风说宝宝,还听到江聿风说爱他!
他不会被炒得神志不清了吧。
还是江聿风一时间精/虫/上脑,也未可知。
身体忽然一阵摇晃,又把温辞的神智拉回去,现实中,他好像锅里半生不熟的菜,正在被翻炒着。
温辞埋在枕头里哭,哭湿了半边,还有另一半全是汗,太热了。
末了,温辞就好像个折纸小玩偶一样,一直保持撅着屁股的姿势,刚才跌狠了,莹润的屁股上两瓣红彤彤的痕迹。
“哎……可以了吗……唉,膝盖好痛。”
江聿风上手揉了片刻:“哪里更痛?”
温辞都快睡过去了,眼睛是紧闭的,嘴巴微微张开,头发柔软的搭在额前,有几撮被汗水打湿捋到一边,露出湿漉漉的白嫩的皮肤,嘴里呢喃着什么,散发着纯真。
“都不是很痛……”温辞想站起来,江聿风捞着他的腰让自己大腿上坐下去。
温辞的脖子往后扭,瓮声瓮气的说:“要亲亲。”
想着温辞是第一次,江聿风其实想放他一马,一边亲他的嘴一边观察温辞的反应。
哭得好厉害。
眼睛明天要肿,嗓子明天要哑,江聿风低眸看了片刻,在温辞一片抽泣声中,听见了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温辞在这个时候睁开眼,捧着江聿风的脸,亲在他嘴角处,声音软绵绵的:“好喜欢跟你亲亲……”
江聿风垂眸:“我也喜欢。”
第二天温辞直接睡到下午,他眼睛有点累,睁开眼只有半秒又重新闭上,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温辞才慢慢的适应的睁开眼。
他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想起来昨晚进房时好像没带在身上,而且这里是主卧……温辞把自己塞进杯子里头,不是特别满意。
他抬起眼皮,倏地看见床头柜上放置的手机。
哇塞,那是他的!
手机自己跑过来找他了吗!
温辞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臂上全是红色的咬痕,他左右观察自己的手臂,最后掀开被子,看了眼上半身……
胸都被咬得这么大啦!
肚子也有。
手臂胳膊都有。
温辞掀开被子,下面,下面还好……小鸟只是有些累了。
这些咬痕看着挺恐怖,但实际一点都不疼,他打开大眼仔编辑日记。
今天阴天多云,很适合待在家里,也适合跟男朋友酱酱酿酿……
好神奇的是,我不是很疼哎,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正常,我也没跟别人试过。
嗯,现在醒了身体也还好。
不错,初次体验简直是完美,更爱男朋友了!>3<
总结:我的眼光好好哦。
今天的字数有点短,因为温辞的手臂没什么力气,他只是不疼,但体力耗尽,即将开启休眠状态。
江聿风开门进来时,温辞睡得四仰八叉,没穿衣服,晾着小鸟,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将温辞的肚脐眼盖上。
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给温辞穿上,动作体贴温柔,但还是弄醒温辞了,睡得太饱了,脑子有点晕,腰板有点僵硬。
温辞一动不动,只是微微皱眉:“江聿风……”
江聿风抬头,“哪里不舒服?”
“爽得头皮发麻。”
“……”
洗漱完后,温辞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开始吃东西,他太饿了。
江聿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真的不疼?”
温辞刚要将一个大鸡块塞进去,嘴都张开了,听到这话,嘴合上了。
“不疼呀。”温辞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你很疼吗?”
江聿风:“……”
认真计较的话,昨晚江聿风一共用了六个避孕套,温辞后面一直哭,哭得嗓子都哑了,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能像小猫咪那样呜呜的埋在被子跟枕头搭建起来的一个小窝里。
虽然哭,但吃得还算高兴。
痛苦不见半分。
虽然江聿风克制过了,但也不应该。
温辞看着他那沉思,严肃到好像在分析图纸的表情,心有戚戚:“怎么了嘛?真的很疼吗?”
江聿风慢条斯理的撑着脑袋,微微一笑:“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温辞一愣,放下筷子,开始解开衣服的扣子,敞开锁骨那一片颜色斑驳的皮肤,“不会呀,你牙齿好尖,你看我胸,还有那个地方。”
眼见着温辞要起身脱裤子了,江聿风按下他的肩膀:“吃饭,我知道,已经上过药了。”
“就是就是,我只是不疼,不代表没感觉。”温辞对他笑,绚烂如烟火,“因为是你,我才觉得没啥事。”
这话特别中听,江聿风忽然发现他很喜欢听温辞说话,不管是什么内容,夸他的也好,骂他的也好,温辞都说的很对。
吃过饭后,还是要再检查一遍,肿了怎么可能不疼,江聿风怀疑温辞在说话,但温辞甚至开心在他面前扭了下腰:“哇塞,好神奇,真的不疼。”
温辞眼睛都亮了,表情变得很正经:“原来我真的是天赋异禀。”
江聿风低头亲着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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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又空闲的期末周来临了,一般到这个时候都已经没什么课程,基本就是在等考试。
温辞只需要准备好考试的科目,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对江聿风也没什么难度,都是理论,说白了,只要背下来就好,江聿风跟他说,设计除了某些建筑规范要死记硬背,其他可以在实践中出真知。
不过因为临近过年,江聿风反而要更忙些,云安和跟程河已经在设计院那边忙的晕头转向,A工地那项目他就没时间去现场整理资料,只能拜托江聿风去一趟,还要住一晚上。
其实按照工作进度也不用逗留一晚,白天就能整理好,但那地方实在是太远了,要跨市,一来一回太赶,索性留宿一晚。
温辞想跟着去。
但那是工地,附近方圆十里都没有一个好一点的酒店,江聿风在手机查过,近一点的地方也就一间评分不高的民宿,环境和卫生程度可能还没有工地安排的房间好。
不管怎么样,江聿风都不太愿意温辞受这种委屈,尽管他以后也要经历这些,但绝不是现在。
江聿风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温辞正在为自己的能跟江聿风出去而高兴,他立刻就察觉到什么:“啊……你不想我跟着一起去。”
江聿风随意翻开一本书,上面的笔记密密麻麻的:“又不是出去旅游,你想的话,以后也有机会。”
温辞不高兴的看他。
江聿风用书挡着脸,被温辞用爪子扒拉开:“不行不行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去,我不会打扰你的,最多我带本书过去看,我还能自己玩手机,工地很危险吗。”
“钢架工地,应该会有钉子之类的。”
“那我不会乱走动的,我会听你话的,好嘛,也让我见识见识。”说着,温辞凑到他面前,侧着脸给他亲了一口。
“我一个人待在宿舍好无聊啊。”温辞软趴趴的跟果冻似的,“哎呀,不然只能找路雪松玩了,可是人家有男朋友的,我怎么好意思当人家的电灯泡呢,对吧,那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我找男朋友玩不可以吗?”
“……”江聿风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眼手机附近的酒店,又被温辞一爪子拍下去:“我没那么娇气,你房间就行。”
沉默了大概有三秒,江聿风把手机放下去,然后伸手将温辞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温辞哼唧两声:“你也想我去吧,是吧是吧。”
江聿风埋在他胸前,似乎在心里藏了很久,被温辞用猫尾巴小心翼翼的撩拨着心脏,痒痒的,又很温暖。
光是这么抱着他,整个人都沉浸巨大的满足中,他被很好的治愈了,他正在被需要着。
江聿风总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重量级的话:“好爱你。”
温辞开心的晃了晃腿。
到了那天,他们坐高铁出发,温辞内心有点小激动,他们确认关系后,还是头一次外出,虽然是因为工作……哈哈但那毕竟是第一次。
坐高铁途中,温辞打开手机在大眼仔简单记录,还截图了买票记录,重要信息打码~
江聿风瞥了眼:“你有微//博号?”
温辞心虚的快速关掉手机屏幕:“嗯,拿来冲浪的。”
“互关。”
“不要。”
“?”
“那是我私人号,给我留点私人空间。”
江聿风静了两秒,然后嗤笑一声:“你身上我哪里没吃过,还有秘密?”
温辞一下子捂住他的嘴:“这里人好多,注意言辞,江工。”
江聿风特别嫌弃这个称呼,他换了个:“小红薯号,抖/音号,企鹅号,都来一个。”
“…………才不要,你好烦。”
江聿风:“……我没有安全感。”
于是除了记录日记的大眼仔号外,其他号他们都互关了。
江聿风打开温辞的Q//Q空间,被锁了:“里面有什么。”
温辞烦死他了:“没有没有。”
江聿风对着他那条签名读出来:“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温辞:“…………”
下了高铁,他们还要打车过去工地,车子在高速公路行驶,远离喧嚣的市中心,温辞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绿植,看了眼身后的繁华高楼大厦逐渐被各种工厂所覆盖住,才真正的理解到,江聿风说的方圆十里都没有好一点的酒店是什么意思了。
但温辞不是特别震惊,因为他家有条必经之路也差不多是这种,不过他家里比较山清水秀,离市中心不算远,就是比较偏。
头发被揉了揉,温辞转过头,江聿风说:“附近可能没什么好玩的,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市中心逛逛。”
温辞看了眼司机的方向,在江聿风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我都可以的,不用担心我。”
从前几天开始,江聿风就有点忍不住,他不为所动:“距离我们上次做好像很久了,怎么办呢,怎么办……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办……好想你。”
像犯病的前兆。
温辞被抱着了,后面索性就枕在江聿风的大腿上睡着了,到工地的时候,温辞才醒过来。
一下车,江聿风就开始戴上安全帽进工地现场了,温辞不跟着进去,就在外边等着,不过也没等多久,一个黑乎乎的男人拿了顶安全帽给他,说要带他进去。
温辞其实是真的好奇,他当初选这个专业的时候就做好经常要跑工地的准备了。
谈不上热爱这个专业,但至少以后靠他吃饭,可以减轻爸爸的压力,所以温辞格外认真。
江聿风还没忙完,带着温辞进去钢架结构的外部,不算很高,大概有五六米,密密麻麻的,整齐有序,上面还有几个工人。
快到下午晚饭的点,来了一对兄弟,江聿风跟他解释弟弟是这个包工头的男朋友。
温辞瞪大眼睛,看了眼白净清秀的小少爷形象的弟弟,又看了眼包工头那雄壮的黑皮身材,某种程度上好像还挺配的。
“没想到啊……”
江聿风淡淡:“我也跟你一样,没想到,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我看走眼。”
江聿风看了眼弟弟身后的哥哥,感觉他们关系也不一般。
这时候弟弟看了过来,眼睛很明显顿了一下,直直的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在工地这么灰尘满天飞的环境下,温辞跟江聿风的气质反而在这片地方更加的凸显,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弟弟走上前,稍微对他们打了声招呼。
温辞正要举起手打招呼,被江聿风抓住了手腕,礼貌而疏离的点了点头。
连眼神对视都没有,弟弟很快又被哥哥的吸引过去,看别人了。
温辞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
工地一般涉及第三方公司,江聿风管不了这么多,只想完成任务带温辞去周围逛逛。
晚上不跟工人吃饭,大家都散得差不多,给江聿风安排的房间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比温辞想象中要好,至少有空调。
但因为没事做,还是有点无聊的。
江聿风不爱打游戏,在手机上弄电子文件,温辞也真的只是捧着一本书来看,这画面竟然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温辞看累了,稍稍打开窗,对面就是一个旧仓库,没放什么东西,但看起来脏脏的。
外面静悄悄,阴森恐怖,只有他们这间房散发着昏暗灯光的温暖,就好像在一片深夜的大海中,无依无偎的漂泊在海上的孤岛,刺激得温辞感知到自己的依赖与安全感。
温辞悄咪咪的关上窗户:“好可怕。”
江聿风放下手机:“什么?”
“外面没人,好可怕,他们都不住在这里吗。”
“不知道。”江聿风又管不到工人去哪。
温辞又缩回床上,将瘦白的两只脚搭在江聿风的大腿上:“是不是好冰哈哈哈。”
室内的灯光不是很亮,映照得江聿风脸色晦暗不明,他微笑:“要不要给你暖暖。”
温辞将脚塞进他大腿里,“那你暖暖。”
“光暖这里哪够啊,我的宝宝要全身都暖暖的。”
温辞怔了一下:“……啊?”
工地安排的房间,一扇门,一个窗,一张单人床,为了不弄脏衣服,温辞提前先取下来,被江聿风强迫症的叠好放在角落,以免温辞会踢掉。
温辞也不抗拒,就是换了环境心情有些紧张,也有些复杂,有种怕被人发现的偷//情//感,好刺激啊。
江聿风笑:“怎么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紧张。”
温辞背脊漂亮的蝴蝶骨微微凸起,线条流畅柔美,他侧过头:“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不太会。”江聿风说,“别以为他们都是什么干净的人。”
温辞有些懵懂的问:“难道会在外面找人吗?”
“对,还不少,找男的找女的都有,所以附近的酒店民宿宾馆都很脏。”
温辞拖着尾调哦了一声:“那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江聿风微微蹙眉:“怕我给你戴绿帽?”
“我怕他们看上你。”温辞很会护食的。
江聿风一个用力打他:“……”
温辞哎呀叫了一声:“你轻点呀……”
模糊中,温辞好像听到什么异动,他从暧昧的氛围抬起头,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抓着江聿风的衣领向外扯了扯:“不会,不会有人吧。”
江聿风似乎也疑虑,托着温辞的屁股来到窗前,窗台很高,刚好遮住他们的下半身,但温辞羞耻心上来了,要江聿风把自己放下来。
温辞的侧脸颊被情//欲染上诱人的桃粉色,眼睛盖上一层水雾,嘴唇不正常的发红发肿。
江聿风只是看了眼后将人放下,温辞顿时就站不稳了,撑在窗台前,透过窗帘缝仔细看了眼外面的景象。
跟他一起看的还有江聿风。
这间房子对面是一间临建的破旧仓库房,如今大门紧闭窗洞大开。
温辞眼睛缓慢睁大,只看见今早见到的白净小少爷,如今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但这个男的,是小少爷的哥哥!
下一秒,一双大手覆盖在温辞的眼睛处,他的睫毛撩拨着对方的掌心。
江聿风:“都是些不好的东西,宝宝不要看。”
窗帘被拉上,失去视觉的感官后,听觉反而敏感起来,能听见对面的人令人羞耻的声音。
温辞深深呼了一口气,咬了咬唇,被迫仰起了头,抓着江聿风的手臂,划出指痕:“江……江聿风,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明明很喜欢。”江聿风低头吻在他的耳畔处,咬着柔软的耳垂,“我想跟你说个我的秘密。”
温辞顿住了。
江聿风抱着他就跟抱着玩偶似的,喜欢到爱不释手:“我最爱你。”
温辞被捂着眼睛,嘴唇沾着淡淡的水光,神智甚至有些涣散,脑子里只剩下江聿风的那句话,气若游丝的重复:“你最爱我……”
江聿风低头吻住他眼角的湿润:“宝宝,我最爱你。”
温辞难耐的跟着重复:“江,江聿风,最爱……宝宝。”
很乖的声音。
江聿风奖励似的低头亲昵的在他耳垂一下一下的啄吻。
温辞眼睛半睁着,视线略有涣散,抓着江聿风肩膀的手,用力到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江聿风带他远离肮脏的战场,周围再次陷入寂静无边的环境。
温辞迷蒙中有几分清醒,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气咻咻的抱着江聿风的肩膀说。
“骗人的话,我夹死你!”
江聿风偏过头笑了一声,似乎被逗笑了。
温辞不服气的咬着他的肩膀:“不许笑我……啊!不许撞我!!”
温辞生气,咬他的脸,轻轻地没用力,留下湿润的口水,眼睛不自觉的瞥向他。
江聿风鼻梁高挺,眼皮微窄,眼眸是很深的颜色,像夜晚漆黑的大海,两片唇给人一种非常凉薄的感觉。
江聿风现在就是用这么一张冷淡的脸,快把自己的心脏插//死了。
**
因为在工地安排的房间里,对于温辞来说,就是解锁了一个新地方,但不是那么有安全感,所以做一次就行了。
一次也好久,温辞觉得腰很酸。
江聿风给他简单冲了个澡,倒了杯温开水,坐在床沿帮他揉腰。
渐渐地,温辞放下自己的手,专注的享受此刻的温柔。
时间很晚了,温辞也累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抓着江聿风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前,嘟囔着:“咱们睡觉吧,明天就可以走了,回去就要考试了……”
虽然这里的环境算好的,但床是单人床,跟宿舍的尺寸差不多,还是很挤。
对面那两人估计也停了,四周陷入极度黑暗的环境中,呼吸跟温度逐渐靠近彼此,存在感愈发的强烈。
江聿风给温辞保留位置,侧着身子一只手臂揽着温辞,一条腿也压上去,像野兽圈地盘。
温辞凑着上前,窝在他怀里。
江聿风嗓音很沉,跟刚才粗喘的性感不一样,像潺潺流水,冰凉柔和:“像不像……”
温辞都快睡着了,听到江聿风突如其来的问句反应了半秒,问:“像什么?”
“每天都想做。”江聿风侧躺着,平静的眼眸流转着微淡的疯感,“像不像得了xing//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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