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禅院甚尔真要上去抽禅院扇两个大嘴巴子————禅院直毗人抓准时机立马上前拦住了暴躁的几个人。
“这是干什么?”:禅院直毗人一副和事老好说话的模样。
他先是面色严肃的看向禅院扇:“你我都这把年纪,和孩子们计较什么?不要因为一些没有必要的琐事起争执。”
随后禅院直毗人赶紧朝着禅院甚尔使眼色,示意他快把这个保本麻衣带走。
禅院甚尔毕竟身上还抱着儿子,也没什么将事情升级冲突的想法,于是面无表情的拉着女孩的红色和服袖子走了。
两人路过禅院直哉之时,禅院直哉欲言又止,似乎是非常想同禅院甚尔搭话,但是身后两个老头传来的争吵声又让打断了他的思路。
等禅院甚尔带着姜雪衣回到临时居住的房间时,禅院甚尔先将儿子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禅院惠睡得迷迷糊糊,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挨到柔软的地方之后立马顺势躺下来,抱着自己的小衣服沉沉的睡去。
禅院甚尔挑眉看向姜雪衣:“大小姐,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开眼啊。”
姜雪衣面无表情:“说笑了,这里哪里来的大小姐?”
少女当着禅院甚尔的面,坐下来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道:“抱歉,甚尔先生,我还是太过年少冲动,这件事情给你添麻烦了,下次如果再遇到我这么不理智的情况——你就当没听见就好了。”
呦,还一本正经的在那里反思呢。
禅院甚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脸上似笑非笑,眼睛看着幽暗的角落:“无所谓,你这样的命令——我十分乐意帮你去执行。”
说罢,禅院甚尔将小惠拎到了姜雪衣身边:“我出去一趟,帮我顺便看一下。”
“这段时间禅院要排查结界,你要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砍了,就不要随处走动。”
说罢,禅院甚尔拉开和室的门,朝着禅院直毗人的屋院走去。
禅院甚尔刚走,姜雪衣拍了拍禅院惠的天灵盖。
红黑色的灵力与魔气包裹着禅院惠的头颅,小孩转眼之间睡的更沉。
一条漆黑的小蛇从天花板的角落满满垂下,黑红色的光芒散去——
一个穿着金缕线黑丝绸、脖子上戴着一副金色的平安锁、梳着两个漂亮的小啾啾的男童出现在姜雪衣的面前。
男童恭敬地行了一礼:“老祖,有何吩咐?”
姜雪衣:“去看看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是什么情况,还有顺便帮我把禅院扇杀了。”
男童提起小袍子跪下来:“请老祖三思。”
“您老到这里总共和人发生了两次冲突,一次死了还好说——两次都死了,怕是会起嫌疑。”
姜雪衣闻言,沉思片刻:“那要是禅院家的人突然都横死了,那就应该没什么嫌疑了吧?”
男童:“……”
男童:“老祖,禅院家的人如果全部暴毙、只有您老活下来——那就是最大的嫌疑。”
“还望老祖三思,十几年咱们都忍下来了,不差这几年。”
【哗啦——】
异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姜雪衣望过去,就看到刚刚还躺在自己衣服上的禅院惠坐起身来,一双绿色的眼睛有些懵懂的看向姜雪衣。
禅院惠见姜雪衣在看自己,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僵硬,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姜雪衣看了禅院惠一眼,便收回视线:“这孩子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迷魂咒都能迷出抗性来。”
男童:“老祖,此孩童没有灵根,您老的灵力又过于霸道,再继续的话,他就成弱智了。”
姜雪衣笑着朝禅院惠伸出双手:“小惠,到姨姨这里来。”
禅院惠有些害怕的看着姜雪衣,和她身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童。
但是看到姜雪衣朝他伸手,他又知道这是要抱抱的意思。
于是禅院惠勉勉强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到姜雪衣身前,身子一歪,直接扑倒在了姜雪衣的怀里。
姜雪衣笑的满脸慈爱:“小惠啊,想不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傻子?”
“整天除了吃和喝,什么烦恼也没有。”
男童再次跪在地上:“老祖三思,一岁多幼童不记事儿。”
姜雪衣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拉着禅院惠:“观棋,你去带他玩儿吧。”
男童——观棋连忙从地上起身,走过来抱起了禅院惠。
禅院惠见这个陌生的小哥哥将自己抱起来,双眼亮了亮,一把抓住观棋胸前的平安锁,放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玩,弄的上面黄金、翡翠、玛瑙、哗啦啦的响。
……
……
等禅院甚尔找到禅院直毗人的时候,老头一个人在那里郁闷的喝茶,身边坐着自己的儿子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那女人就是星浆体?甚尔堂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
禅院直毗人一点好脸没给对方:“关你屁事?一口一个女人,给你屋子里面拉网线,你天天就在屋里面学这个是吗?”
禅院直哉:“……”
禅院甚尔进屋后就当没看到坐在旁边的黑毛小子,直挺挺的走到老头对面坐下,丝毫不见外的拿起茶盅喝了一口。
男人:“你之前说保本小姐脾气不大好,我今天算是见到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那个个人素质能碾压我目前见过的所有禅院。”
禅院直哉一听这话相当不服气。
什么叫碾压所有的禅院?管一个老头随口就一句老狗,这也叫有个人素质?
就算真的有修养素质又有什么用?
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咒力低的都快赶上天与咒缚——还是个星浆体,怕不是再过个两三年就直接要“寿终正寝”。
禅院直毗人白了一眼:“有没有可能你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禅院甚尔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说来听听。”
一旁的禅院直哉对所谓的星浆体根本不感兴趣,但是看到自己崇拜的堂哥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那个骨子里慕强的思维让他条件反射的露出了八卦脸。
禅院直毗人清了清嗓子:“都还记得禅院和人吧?”
禅院甚尔:“不记得。”
禅院直哉:“谁啊?”
禅院直毗人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脸色青了一下,目光不善的看向禅院直哉:“没问你,你要是再多嘴你就给我滚出去。”
禅院直哉:“……”
禅院直毗人继续讲述:“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就是有一次麻衣小姐和我说她想找一位老师来教她文学鉴赏和写作相关。”
“当时和人那小子刚和我汇报完工作,就在一旁坐着。”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和人那小子张口就是一句【女人就算了,还是个星浆体,学这些有什么用?】大概就是这种话。”
禅院直哉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话说的没啥毛病。
禅院直毗人继续道:“和人话音刚落,麻衣这小丫头直接从自己的蒲团上站起来,抄起我高价收购回来的青花瓷,二话没说的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禅院甚尔:“……”
禅院直哉:“……”
不知为何,禅院甚尔突然想起了今天临走前自己笑了保本麻衣写的那些“萨满经文”的事情。
他记得…当时保本麻衣那脸色,似乎相当的不好看。
禅院甚尔本来还没多想,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总有一种————如果当时回答了保本麻衣【很可笑】三个字,保本麻衣没准会做出一些他预想不到的发癫举动。
禅院直哉气歪了脸:“不过就是个星浆体,本是没多大脾气倒不小——还有那个和人也是个废物,好歹是个咒术师,居然被这样的弱小女人砸破了头。”
禅院直毗人:“直哉。”
老头起身拎起自己欠揍的儿子,一边往外拎一边道:“你在这里闲着没事就去训练,再整天游手好闲的,小心我直接叫人进屋把你那些该死的网线都给剪了。”
禅院直哉相当不服:“我又没说错!保本麻衣别说是星浆体——她连女人和客人都算不上称职!哪有女人和客人会随意打破主家男人的头?”
“作为客人不够恭敬!作为女人更不够温顺!”
“天元大人可别被这种星浆体给污染了。”
【嘭!】
等禅院直毗人将儿子扔出门外,就见禅院甚尔老神在在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你这儿子废了,再生一个吧。”
禅院直毗人:“……”
禅院直哉被自己亲爹扔出房间门,闲来无事的准备到处逛逛,然后就撞上了带着禅院惠在院子里赏景的姜雪衣。
这边观棋陪禅院惠玩了一会之后就出去寻找【五条悟】和【夏油杰】
姜雪衣闲来无事,陪着精力充沛的禅院惠在院子里散步。
小惠的手上紧紧抓着从观棋手上撸下来的金镯子,绿色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数着镯子上镶嵌的翡翠珠。
“阿…阿姨…”
小惠举着金镯子,小脸上写满了认真,示意姜雪衣镯子上有六个翡翠珠珠。
姜雪衣慈祥的摸了摸小惠的头:“小惠聪慧。”
“……”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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