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这个字, 云善说得十分清楚。
坨坨稍微一想，明白了云善刚刚说的话。他想说的是：梁佑坏。
“梁佑惹你了？”坨坨问。
云善重重地点头，“嗯！”
“奶~”
“喝~”
“没~”
云善刚刚一直说奶喝没了, 坨坨以为他还想喝奶。
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云善自己说不清, 坨坨试着问他, “你还想喝奶吗？”
“不~”
“不想喝奶啊。”坨坨纳闷，云善不想喝奶总提奶干什么。
“娘拗~”
“喝~”
“他喝你奶了？”坨坨瞪大眼睛。
云善点头，“没~”被他喝没了。
点了头又说没，坨坨有点迷惑, “喝了你就点头。没喝摇头。”
云善点头。
洗完澡，身上很舒服，梁佑悠哉地下楼。
坨坨领着云善走过来。
“坏！”云善喊。
梁佑表情一变，脸上的悠哉消失，变得惊慌。小云善什么时候学会了告状？这些天他就没听云善说过坏字。
“你是不是喝云善奶了？”坨坨抬头问梁佑。
梁佑很是窘迫。
奶粉一直放在楼上, 坨坨他们总是冲好奶粉才下楼。这让梁佑觉得亲戚们不想给他吃奶粉。所以他偷偷喝小云善的奶。
亲戚们要把他赶走了？
梁佑咬着嘴唇小声说，“对不起。我想尝尝奶是什么味道。”
“云善的奶不好喝。”坨坨说, “你想尝你可以告诉我呀。但是你不能拿云善的东西吃。”
“嗯。”梁佑应下。
“不能拿云善的东西吃。也不能欺负云善。”坨坨继续强调。
梁佑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我知道了。”
然后，坨坨带着云善去了楼上。
梁佑泄气地垂着肩膀，回到屋里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明天自己是不是就要被赶走了？
他懊恼，为什么不直接问亲戚们要奶粉吃呢？明明他要什么，亲戚们都会给的。为什么自己要选择偷偷喝小云善的奶？
梁佑重重叹一口气。睁着眼睛盯着屋顶上的灯。
他一直在偷, 很不光彩。8岁之后，他就是这样, 靠着偷东西艰难地生存着，同时也被人瞧不起。
亲戚们不知道, 他是个小偷。靠到处偷别人的东西填饱肚子。靠偷小孩子的吃食解馋。
可是为什么有正大光明要东西的机会，自己又选择偷呢？
梁佑很茫然。他盯着屋顶上的灯，想不出答案。
房子里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好像是坨坨在下楼。脚步声越来越近，梁佑有些紧张。他怕有人来赶他走。
很快，坨坨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拿着碗出现在梁佑房间门口。
“你拿着。”坨坨把碗给梁佑，“你喝了云善多少奶？”
梁佑红着脸说，“半瓶。”
坨坨拧开云善的奶瓶，倒了半瓶奶进碗里。剩下的半瓶给了云善。
“你今晚还是喝了一瓶奶。”坨坨这么对云善说。
“嗯。”云善抱住奶瓶。不管听不听得懂，云善总会给予回应。
“一点都不好喝。”坨坨看向梁佑，“你觉得好喝吗？”
梁佑没想到，坨坨竟然是去楼上给他冲奶了。而且，他还补了半瓶给云善。
“我我不喝了。”梁佑说，“给云善喝吧。”
“云善晚上喝多了要尿尿的。”坨坨说。
云善咬着奶嘴，看到梁佑看他，他抱着奶瓶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梁佑。
梁佑有点难过。原来小云善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小，不是傻。
梁佑小口小口地喝着奶。
坨坨赶紧问，“好喝吗？”
梁佑摇头，“没有你做的饭好吃。”
坨坨高兴道，“那当然。”
“小小孩子才会喝奶粉。”
“云善现在其实不用喝奶粉了。不过听说奶粉里营养高。”
梁佑慢慢地喝奶，听着坨坨讲话。
云善背过去，面对的是墙，没有东西看。他听着坨坨的讲话声，自己转了过来。
见梁佑看他，云善立马又背过身去。
“云善，梁佑有奶喝了。他不喝你的。”坨坨叫道。
“啊。”云善转过来，走到坨坨身边，靠着坨坨。
“喝完了吗？”坨坨问他。
云善举起奶瓶给坨坨看，里面还有一点。
“你今天怎么喝这么慢？”坨坨问。
云善不理他，几口把奶喝完，把奶瓶给坨坨。自己跑了出去。
“云善上楼梯慢点。”坨坨喊。
等梁佑喝完奶，坨坨拿了奶瓶和碗一起去刷。云善已经爬上了楼。踩着地板“咚咚咚”地响着一路往卧室跑。
二楼的空调在外面，卧室的门没关。
云善进屋后，跑在西觉身边躺着，小脑袋枕在西觉的肚皮上。
“云善要睡觉了？”西觉问他。
“嗯。”云善闭上眼睛，几秒后自己嘿嘿笑出声。
有精神笑代表云善现在还不想睡觉。
床上伸出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卷起云善。
花旗把云善举到半空中上下摆动。云善抱着花旗的尾巴哈哈笑出声。两只小脚在空中欢快地踢动着。
这是属于云善的独特游乐场。花旗可以带着他上下摆动，也能带着他左右晃。就像坐游乐场里的大摆锤。玩够空中的花样，他还可以骑着西觉或者兜明在屋子里溜达。
坨坨洗完东西上楼，花旗问他，“和梁佑说了？”
“说了。”坨坨爬上床躺下，“梁佑说他不会再抢云善的吃的，也不会欺负云善。”
在妖怪们心中，虽然才认识梁佑十几天，但是他们把他当家人，和小飞一样。家人犯的小错，可以被原谅。外边人犯错，绝对不能原谅。妖怪们分得很清楚。
甚至在妖怪们心里，他们自己把梁佑想成和树叶、小飞一样好的人类。他们防备别的人类，但是不防备梁家人。
梁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到亲戚们会把他赶走，把之前给他的东西都要回去。但是他没想到，坨坨只是给他分了半碗奶。没有责备的话语，也没有讨厌他，还和以前一样和他说话。
亲戚们不嫌弃、不讨厌他。
因为是亲戚，所以才这样吗？
梁佑不知道答案。他隐隐觉得他触碰到了一些东西，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梁佑醒来时，听见外面卢迪迪和卢洋洋的说话声。隔壁的小兄弟两个真的很喜欢来亲戚家玩。
“到时候棍子上会绑着一把刀。”卢迪迪握着一根棍子对小丛和坨坨说，“像这样打丧尸。”
他做出一个斜着往上捅的动作。
“老师说我们长得矮，只能从丧尸的下巴往上捅。”卢洋洋帮着解说。
今天早上，卢迪迪和卢洋洋带了棍子来。妖怪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幼儿园就要开始学习怎么杀死丧尸。
小朋友们每天都会在老师的带领下，举着棍子练习刺杀。
“如果你们没有刀怎么办？”小丛问。
卢迪迪说，“老师说我们力气小，砸不坏丧尸脑袋。除非跑不了的时候才可以和丧尸打架。”
“我们还练跑步。”卢洋洋得意地说，“我跑得可快啦。”
“老师说，只要跑得快，丧尸就追不到我们。”
小朋友们力气小，个子小，遇到丧尸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
梁佑走出来听他们说话。他没去过幼儿园，不知道原来上学的孩子在幼儿园就开始学习杀丧尸。他到现在也没学过怎么杀丧尸。
没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大家还和昨天一样，梁佑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一些。
“如果，你们没有一下子捅进丧尸脑袋里怎么办？”小丛问。
卢迪迪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是跑啦。”
坨坨，“那丧尸不是拿了你们的武器吗？”
兜明，“丧尸不会使用武器。”他看到的丧尸都是光手的。
然后他们一起对小朋友如果自己遇见丧尸该怎么杀死丧尸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互相否决了好多主意后，兜明退出讨论，带着云善和梁佑去外面打拳。
一套拳打完，三个人一起跑进屋里。外面真的好热。
坨坨、小丛、卢迪迪和卢洋洋还在激烈地讨论着。大家一致认为用远程攻击比用棍子好。近战对小朋友们来说太危险且胜率不高。
“学打枪不就好了。”兜明说，“瞄准了，一枪打死一个。”
“爸爸说我们还小。枪的力气大，我们打不了。”卢迪迪说。
“得上小学才能学用枪。”
“枪有后座力。”小丛解释。
后座力是什么意思，已经打过枪的兜明一听便明白了。
“还是用暗器好。”坨坨说，“血滴子。一甩就把脑袋割下来。”
看过古代电视剧的妖怪们都知道血滴子这种暗器。
“血滴子肯定需要很大技巧。”兜明说，“小孩子应该甩不出去。”
“用完一次还要把里面的头抠出来才能用第二次。短时间内只能对付一只丧尸。”
卢迪迪和卢洋洋听说要抠头，两个孩子有些怕。
“这个不太好。”卢迪迪说。
卢洋洋跟着点头。
他们两并不想去抠丧尸脑袋。
“飞镖怎么样？”坨坨问兜明。
兜明点头，“可以练。只要把丧尸脑子扎坏就行。”
“飞镖是什么？”卢迪迪问。
坨坨做出甩飞镖的手势，“就是‘嗖’。”
卢迪迪&卢洋洋&梁佑：？末世的孩子并不知道古代的暗器。
“迪迪，洋洋，吃饭了。”姚宏屿在外面敲门喊。
卢迪迪和卢洋洋还没弄清楚“嗖”飞镖是什么，两人就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跟着姚宏屿回家吃饭。
花旗也把早饭做好了。他家今天早上吃包子，喝米汤。
“西觉你会做飞镖吗？”坨坨问。
“飞镖得是铁做的。”西觉说，“我不会打铁。”
坨坨边吃边想，木头可以做什么暗器。
云善抓着包子大口大口地啃着，想吃咸菜就自己伸手去面前小碗里抓一根。要喝米汤，自己扶着碗，凑到碗边喝。
吃完饭，坨坨他们去买菜。看到菜市场门口贴了公告。说是以后卖菜、城里办事改成晚上。让大家尽量白天休息，晚上出来活动。
“我们得白天睡觉了。”坨坨说，“我白天睡不着怎么办。”
花旗，“多练练就能睡着。”
来菜市场里买菜的人都会聊起昨天晚上的事，花旗他们也断断续续地跟着听了一些。
“昨天晚上城卫队死了很多人。”
“劳动坊出去的人基本没回来。”
“听说老城里小区到处都是丧尸。”
“有丧尸，还热得要死，老天不给活路。”
“这次难喽。”
“咱们人类要灭绝了吧。”
菜市场里的人们脸上都没了笑脸，气氛越来越沉重。
妖怪们买完菜回家，云善被小丛抓去画符。坨坨拿着铅笔在纸上画图。
“你画什么？”小丛问。
“我画飞镖啊。”坨坨说，“我在想怎么做木头飞镖。这样卢迪迪他们也可以打丧尸。”
“练飞镖得会武功吧？”小丛说。
坨坨看着纸上的飞镖陷入沉思。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卢迪迪和卢洋洋不会武功吗？即使有飞镖，他们也不会打。
“不会武功用什么武器？”坨坨问坐在沙发边看着云善画符的西觉。
西觉想了想，“弓箭吧。箭头可以不用铁，用猪刺或者磨过的独角巴拉的角。”
“你会做吗？”坨坨问。
西觉点头，“应该能做出来。”他之前用手机刷到过制作弓箭的视频。
“那我们就做弓箭。我也要一个。”坨坨高兴地说。
梁佑跟着说，“我也要。”
“给你们都做一个。”西觉脑子里开始盘算着要做弓箭的材料。
梁佑发现，亲戚们的态度真的还和以前一样，他要的东西亲戚们还是都会给。没有对他生气，也没有讨厌他。就连云善今天也没有不喜欢他。
梁佑觉得云善没有不喜欢他的证据就是，云善今天在他面前喝奶没有背过身去。
他很庆幸，庆幸亲戚们没有讨厌他。从这一天起，梁佑决定放下戒备，和亲戚们好好相处。试图相信，他会被人真心对待。
卢迪迪和卢洋洋拎着书包又来找坨坨他们玩。听说西觉要给他们做能杀丧尸的武器，两个孩子很高兴。
看到西觉坐在沙发上，卢迪迪催道，“西觉叔叔，你不是说帮我们做武器吗？”
西觉，“嗯。”
“你怎么不去做呀？”
西觉，“需要的材料要晚上出去找。”
“哦哦。”卢迪迪以为出去找是在城里找，他没想到是要出城找。
卢迪迪和卢洋洋带了爷爷布置的作业来。两个孩子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卢爷爷最近在教卢迪迪和卢洋洋数数，布置作业就是让他们写数字。31-41，每个数字写10遍。
云善画符画烦了，跑去一旁看卢迪迪写作业。他看不懂，问卢迪迪，“啊~？”
“这是数字。”卢迪迪已经写到38了，他转头看向云善，“38你认识吗？”
云善嘎嘣脆地来一句，“对8。”
“云善你还没忘呢。”坨坨笑起来。这是云善听斗地主打牌时学来的。
卢洋洋写完作业，拉着云善教他学数数。他挨个点云善的手指头数给云善听，“1，2，3，10。”
云善睁着大眼睛听得很认真。
“你自己数。”卢洋洋说。
云善，“1~”
卢洋洋，“下面呢。”
云善，“1~”
“1下面是2。”卢洋洋纠正。
云善不说话了，挺着小肚子站在那。
“2。”卢洋洋重复。
云善张张嘴巴，奶呼呼地说出，“2~”
坨坨很激动，“云善已经能数到2了。”
听到坨坨夸他，云善很高兴，咧着小嘴巴笑起来。他看着手指头数给坨坨听，“1~，2~”“1~，2~”
第022章 历史凭空消失
云善今天的成果是从1数到3。坨坨他们大受鼓励, 决定慢慢培训云善，教他数数。
傍晚，卢迪迪拉着坨坨和小丛要教他们怎么刺杀丧尸。
坨坨和小丛上午听他们俩说过, 两妖不感兴趣。真要打丧尸, 他们两个也可以用枪啊, 用独角巴拉的刺也行。他们又不是真正的人类幼崽。
最后只有云善拿着根小细棍跟着学。
卢迪迪和卢洋洋在前面领着，举着棍子斜向上，同时喊一声，“刺！”
云善在后面跟着举起棍子, “啊！”
练习完刺杀丧尸，卢迪迪和卢洋洋又带着云善练跑步。
云善小，腿倒腾地不快。眼见着被甩在最后，他有点着急，“啊——”
卢迪迪和卢洋洋跑到院子那一头, 立马又返回。
云善也跟着掉头跑。卢迪迪和卢洋洋分别摸一下篱笆，又掉头跑。云善离篱笆还有点距离。看别人往前跑, 他也跟着往前跑。不管往哪头跑，他都追不上人。
后来云善干脆不跑了, 站在那看卢迪迪和卢洋洋跑。
“云善你得跑起来，丧尸会来抓你。”卢洋洋喊。
云善干脆走到西觉身边要水喝。这个游戏不好玩，他不想玩了。
张波和周盛来找西觉聊天，今天张明明和陈敏也来了。
张明明之前见过云善他们，他还记得。他走过来牵云善。
可是云善已经忘了他, 甩着小手不让他牵。
张明明楞楞地站在那，小声喊, “云善。”
“啊。”
云善给了回应，张明明高兴了一点, 紧紧跟在云善后面玩。
一般孩子都愿意和比自己年纪大的孩子玩，但是张明明是个例外。他喜欢和比自己小的小朋友玩。
“你家买到空调了吗？”坨坨问张波。
“买到了。”张波说，“1000个积分点。大部分家庭都买的起。”
“不过，基本就是大家的所有积蓄了。”末世里，想要攒积分点很难。
“最近工厂停工，大家没有工资。后面怕是要有很多人没蓝晶用电。”
张波踢踢坨坨的凳子，使唤道，“你再去屋里拿两个凳子。”
坨坨站起来往屋里跑，张波把凳子踢到陈敏脚下。陈敏笑着拿过凳子坐下。
“昨天去外面的人死伤惨重。”张波开口说。
姚宏屿今天也听说了，“他们去了几个小区？”
“就一个小区。”张波回。
坨坨一手提着一个板凳跑回来，给周盛一个，给张波一个。他自己又跑回去搬了一个。
“不是说去了很多人吗？”姚宏屿疑惑道，“一个小区应该问题不大吧？”
“是去了不少人。那小区也不算大，15栋楼，11层高。城卫队已经提前封门。按理说不应该有问题。”张波坐下后说，“各楼在搬东西的时候，停车场里呼啦啦地往外冒丧尸。”
“跟着城卫队和劳动坊后面去捡漏的基本都死那了。”
“听说他们用了不少雷，才跑了出来。要不是城卫队带的武器多，估计都得撂那里面。”
“最近真是邪门。”张波继续说，“好好的小区停车场里哪来那么多丧尸？快他妈撵上万人坑了。”
“文明！”坨坨叫道。
张波拍拍嘴，抱歉地笑笑，“懂。”
“也不知道这小区原先是干什么的。有这么大动静肯定得上新闻，轰动全世界。”
周盛说，“丧尸好像有些不对劲。”
上次他们在山下搜物资也是莫名其妙遇到一大波往山上去的丧尸潮。这次，丧尸竟然躲在停车场里偷袭人类。这样子就像是，丧尸进化出了智商。
“会不会丧尸进化了？”周盛说出自己的猜想。
“他们故意埋伏我们。”
“有智商的丧尸？”卢柯皱眉。如果是这样，那就太麻烦了。
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如果丧尸进化出智慧，他们学会埋伏、偷袭，那城外还能去吗？谁知道哪里会有丧尸埋伏呢。
等张波、周盛走后，西觉问姚宏屿借小货车。
“干吗去？”姚宏屿随口一问。
“去外面砍树。”西觉说。
“出城？”姚宏屿问。
西觉，“嗯。”
“我和你一起去？”姚宏屿问。
“我自己去就行了。”西觉说。
“我也要去。”坨坨跑过来。自从进了城里，他就没到外面去过。
姚宏屿笑起来，“你去什么？你和迪迪、洋洋一起在家玩。”
“我要出去玩。”坨坨说着踩着驾驶室台阶，打开车门，爬了进去。
西觉没说什么，开车带着坨坨离开。
卢林震惊，“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几岁的小孩也带出去。”
姚宏屿不知道怎么说。西觉就是个奇人。
今晚的城门口只有站岗和守门的人，冷冷清清，附近也没什么车。和西觉他们出去搬空调那天晚上不一样。
许是人类昨晚被震慑了，今天没人敢出城。
西觉带着坨坨开车到上次砍柴去的植物园。他们砍了1棵大树和几棵小树苗，坨坨带着西觉遁地去云灵山。
两人在身上套了屏蔽罩，一路往云灵观去。山上的大片丧尸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几十个丧尸，零星地围着云灵观站着，像是在站岗。
十几天没回来，观里的青砖缝里又冒出些小草。其他的倒是没变，里面也没有妖气。
“没有妖怪来过。”西觉肯定地说。
坨坨小心地打量一遍四周，带着西觉快速回了植物园。
两只妖开车回城。
他们到家时，云善还在院子里和卢迪迪、卢洋洋玩。
卢迪迪看到坨坨，立马跑过问，“坨坨你去外面玩了？”
“你看到丧尸了吗？”
“没有。”坨坨说，“林子里都是树，没有丧尸。”
“你们去砍树干吗？”卢洋洋问，“你家还有那么多柴火呢。”
坨坨，“做弓啊。”
“今天就做吗？”卢迪迪激动地问。
“明天再做。”西觉回答。
“明天的菜买了吗？”坨坨问花旗。
花旗，“买好了，放冰箱里了。”
差不多到平时睡觉时间，云善打着小哈欠跑来找花旗。
花旗抱他回屋洗漱睡觉。云善的作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他困的时候要是不让他睡，云善一准得哭闹。哭闹完了还是要睡。
他们的作息也得跟着云善来。云善睡，他们也跟着睡觉。云善醒了，他们才好照顾云善。
等梁佑洗完澡下楼，妖怪们立下结界，商量起云灵山的事。
“大部分丧尸已经离开云灵山。”坨坨说。
“张波说过，丧尸为了保存体力，没遇见人的时候都是禁止不动，减少能量消耗。”小丛说，“但是丧尸为什么大规模地去云灵山，又离开云灵山？”
“是不是有人去过？”兜明问。
小丛摇头，“那么多丧尸，去几百个人类也会很快被咬成丧尸。”
“这几天我们没听说城里有那么多人类消失。”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去云灵观。”小丛推测。
坨坨说，“还有几十个丧尸看在云灵观外面。”
“观里一切正常。”
“那个妖怪出现了吗？”花旗问。
西觉说，“除了我们，观里没有其他妖怪的踪迹。”
“我觉得他不是坏妖怪。”兜明大大咧咧地说，“他要是坏妖怪，就不会保护云灵观。”
“那是保护云灵观吗？那是看着云灵观。”坨坨说，“谁会让丧尸看着云灵观？”
“等等！”小丛说，“是那个妖怪指挥了丧尸！”
坨坨，“啊？”
“我们来的那天，山里一开始是没有丧尸的。”小丛说，“我们从后山走到山顶都很正常。”
“我们走到云灵观被丧尸攻击。”
“丧尸潮是在我们走进云灵观之后才上山的。”小丛说，“他们离开云灵山，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也离开了云灵山？”
兜明说，“我觉得他在保护云灵观。我们靠近云灵观时，丧尸喊了，‘擅闯云灵山者死。’这种话肯定是因为想保护云灵山才会说的。”
“他要是不想云灵山好，他可以直接毁了云灵山。”
“可是云灵观怎么能让丧尸这种邪祟来看守呢？”坨坨反驳，“有这种手下的妖怪一定不是个好妖怪。”
“好妖怪不会随意杀害人类。”
“他一定是进不去云灵观，所以一直监视云灵观。云灵观里有好多神仙雕像呢。”
“会不会，这次袭击人类的丧尸也是他控制的？”花旗猜测。
“如果是他控制的，那就好解释丧尸为什么会埋伏人类。”小丛说。
“我们要不要帮人类？”坨坨问。
如果他们帮人类，势必要和那个妖怪对上。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妖怪的修行。万一又是一个大妖，他们打不过怎么办？这次可没地方跑了。连云灵观都被那个妖怪监视了。
妖怪们集体沉默。
云善踢踢小脚，踢在小丛的尾巴上。小丛转身看他，云善还在继续睡觉，小肚子上被花旗盖了块粉色的毛巾。
“人类自己打不过丧尸。”坨坨说，“如果不救人类的话，他们最后会都变成丧尸的。”
“那就没有小飞哥、婷婷、孟老头、小风、颜牧辰、赵晓晓”
“已经有小飞哥了。”小丛说，“我们现在的时间点在小飞哥之前。后面是已知的结局。人类并没有灭亡，人类是存在的。”
“如果，我们是历史中的一环呢？”西觉看向小丛，“世间万事自有因果。我们穿越到这个时间点，一定有原因。”
“我没有在历史书里看到过关于这个时间点的任何记录。”小丛抿着嘴唇说，“这一点很奇怪。”
“就像这段历史凭空消失了。”
第023章 扫盲
花旗说, “我们对那个妖怪了解的太少。现在和他对上不明智。”
“那个妖怪为什么要用丧尸病毒攻击人类？他完全可以用法术杀死人类。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
“先按兵不动吧。”
“如果人类真的无法生存，那么我们得帮助人类。”
他们已经与人类产生羁绊，不可能看着人类消亡。
妖怪们讨论结束, 各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 云善睡醒, 看见别人都在睡觉。他自己爬下床，踩着地板“咚咚咚”地跑到门边拉开门。
“云善，你去哪？”花旗睁开眼问。
云善转身看向花旗，“尿~”他要去尿尿。
说完云善自己就跑出去了。
云善还会自己尿尿了？花旗纳闷地跟出去, 看到云善蹲在卫生间里正在尿。尿在瓷砖上缓缓流淌，流过云善的小脚丫。云善两只胖脚丫都踩在尿上。
花旗这下知道那天早上卫生间地上的水是怎么来的了。
云善蹲在那冲着花旗笑，尿完了，自己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冲着花旗跑过来。
花旗一把拎起他, 把他抱进卫生间洗脚。洗完后又把他抱回床上。他回卫生间把云善的那滩尿拖掉。
坨坨还在睡觉没醒，云善自己又爬下床, 趴在兜明背上，伸着手摸小丛。
小丛翻个身, 舔舔云善的小手，变成人形。兜明一直都没睁眼。
小丛给云善换衣服。云善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和小丛聊天。
一会儿说，“坨~”“睡~”坨坨在睡觉。
一会儿又踢踢兜明的屁股，对小丛说, “嘟嘟”“没~”“睡~”他知道兜明醒着。
兜明趴在地上嘿嘿笑，被云善扯着两只耳朵拽来拽去。
云善现在说话越来越好。尽管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他慢慢也能把话说清楚了。
兜明被扯得不得不睁开眼睛，舔舔云善的白肚皮。云善立马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小丛拿短袖给他穿上。
穿好衣服后, 云善躺在地上，小胖脸贴着兜明的老虎脸，亲热地喊，“嘟嘟~”
“嘟嘟~”
“嘟嘟~”
兜明本来又趴下了，被云善喊得悄悄睁开眼，想看云善在干什么。云善看到后哈哈笑。兜明再要闭眼，他不让，伸着小手扒拉兜明眼皮，“嘟嘟~”“嘟嘟~”
兜明不堪其扰，只好起床，领着云善出门玩。
正好梁佑也醒了，兜明趁着天早领着他们打了两趟拳。
打完了，云善跑去滑滑梯那玩。自己玩了两下没意思，他跑去篱笆旁站着喊卢迪迪和卢洋洋。
“弟弟~”
“洋洋~”
卢迪迪和卢洋洋已经醒了，两人正在卫生间刷牙，他俩没听到云善的喊声。
米悦笑着走到卫生间门口，“云善喊你们。”
卢迪迪和卢洋洋立马加快刷牙的速度，快速漱口。
卢奶奶先出门，站在篱笆边笑着看向云善，“迪迪和洋洋马上就来。”
“云善也起这么早啊。”
云善站在那盯着卢家门口瞧，看见卢迪迪和卢洋洋跑出来，云善高兴地喊，“玩~”
卢迪迪和卢洋洋来这边玩，从来不走院门，他俩都是直接从篱笆上翻过来。
“云善，我叫迪迪，不叫弟弟。”卢迪迪纠正道，“你可以叫我哥哥，我喊你弟弟。”
“嗯。”云善回回都应下，下次怎么叫还怎么叫。
三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跑着去木头爬架那，猴似的爬高下低。兜明在旁边跟着看着云善。
云善还是不怎么敢爬高，爬到一半就抱着栏杆不动。
梁佑坐在秋千上自己荡秋千。
没一会儿，云善跑过来，站在梁佑身边，仰头喊，“娘拗~”
自打那天晚上云善和坨坨告完状，他就会喊梁佑的名字了，就是发音不清楚。
梁佑第一回听云善这么喊他时，他不知道云善在叫他，还是坨坨给翻译了一遍，梁佑这才知道云善是怎么叫他名字的。
“干吗？”梁佑看向云善。
“玩~”云善指着梁佑。
云善这是想玩秋千了。
梁佑下来，把云善抱上去，让他抓好绳子，拽着他小幅度地荡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他不敢荡得高。
卢迪迪和卢洋洋想来推云善，梁佑没让他俩推。小孩子不知道轻重。他拉着秋千绳子带着云善慢慢荡。
卢迪迪和卢洋洋跑去西觉那，两人七嘴八舌地问起西觉关于武器的事。
米悦在洗衣服，卢林坐在一旁帮她。姚宏屿和卢柯两人没什么事干，来这边和西觉聊天。
他们很好奇，西觉怎么做弓箭。
鲁轩来的时候，西觉家院子里正热闹着。几个小孩在坨坨的带领下，正玩抓鬼的游戏。大人们凑在一起聊天。
梁佑和兜明也在游戏的队伍里。鬼转身抓人时，孩子们哈哈笑着往回跑。跑得最慢的云善没人抓。
云善容易被抓，还抓不到人。如果让云善当鬼，那云善就得一直当鬼了。大家都自发地不捉他。
“梁佑。”鲁轩扬声喊。
梁佑回头，看到鲁轩，他笑着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商量点事。”鲁轩说。
梁佑狐疑地看向鲁轩，“什么事？”鲁轩竟然有事找他商量。
“现在天气太热了。我想出些积分点，白天来你亲戚家。”鲁轩说。
“我问问他们。”梁佑走过去找坨坨商量。坨坨虽然小，但当家，对他还很好。梁佑有事，第一个就会找坨坨。
“你朋友要来家里玩？”这是坨坨的理解。
梁佑顿了顿，“差不多吧。”
“不用积分点。”坨坨说，“让鲁轩来玩呗。”
“谢谢。”梁佑没想到，坨坨竟然主动说不要鲁轩的积分点。
坨坨和梁佑说完话，跑回去继续玩游戏。
梁佑走向鲁轩。
鲁轩有些紧张地看向梁佑，“怎么说？你只和小孩商量可以吗？不用找大人商量吗？”
“坨坨可以当家的。”梁佑笑着说，“他说你可以来玩，不用积分点。”
鲁轩也笑起来，“你亲戚人真好。他们真的很大方。”在末世很难见到这样的人。
“你怎么不去你妈家？”梁佑问鲁轩。
“我之前几天都呆在那。”鲁轩撇着嘴说，“叔叔和妹妹总挤兑我。”
“呆在那里心烦。”
外面温度热，大家都挪进屋里。
卢迪迪、卢洋洋写作业，云善画符。西觉在屋里做手工，花旗和坨坨在家打扫卫生，兜明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打盹。梁佑和鲁轩没事干，在那看三个小的写作业。
梁佑好奇地问卢迪迪他们在写什么，和公告上的字一点都不一样。
“拼音啊。”卢迪迪说，“老师说先学拼音再学字。”
“梁佑哥哥，你也不会拼音吗？”
末世之后就没上过学的梁佑点点头，“我不会。”
小丛抬头看向梁佑，“你认识字吗？”
梁佑摇头。
兜明睁开眼，“你是文盲？”
梁佑：
大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梁佑不识字。
这怎么可以！
作为曾经被扫盲过的妖怪们，大家一致认为认字很有用。
于是，妖怪们决定给梁佑扫盲。
小丛去屋里找了一个新的拼音本，一只铅笔和一块橡皮拿给梁佑，“你和卢迪迪、卢洋洋一起学习吧。”
坨坨在一旁说，“不能做文盲。以后都要识字的。”
梁佑呆呆地接过作业本，“啊？好好吧。”
“鲁轩你识字吗？”坨坨问向一旁的鲁轩。
“我小学毕业。”鲁轩说。
“认识字就行了。”同样也是小学毕业的坨坨说。
于是，云善有了一个新同桌——梁佑。他每天也被加了两节课，和梁佑一起学拼音，一起学数数。
除了正常课程之外，云善还要学画符。
为了统一管理，不让云善馋别人玩，小丛决定让大家一起上课。
卢迪迪和卢洋洋除了要完成爷爷布置的作业，还要完成小丛布置的作业。当然他们也可以不写，但是云善在纸上画东西的时候他们不能呆在小丛家玩。
小丛说，只有云善一个人学习，大家都在玩，云善会厌学的。
为了大家能呆在一起，卢迪迪和卢洋洋选择了呆在坨坨家陪着云善一起写作业。
梁佑个子高，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并不舒服。他挪去餐桌写作业。
云善握着铅笔，边“啊”边写a。写了几个后，他抬头，看到对面卢迪迪和卢洋洋坐一头，梁佑一直没回来。
云善站起身找梁佑。看到他在餐桌那，云善跑过去拽梁佑的衣服，“娘拗~”
“干吗？”梁佑问他。
“走~”云善说。
“去哪？”
云善扯着梁佑的衣服，一直把梁佑拽回茶几那，拉着梁佑一起坐下。
梁佑不明白云善的意思，“你把我拉到这边干什么？”
“你是云善的同桌，当然要坐回来。”卢洋洋给他解释，“哪有同桌不坐在一起的？”
梁佑：
妖怪们留了鲁轩吃午饭。他过意不去，想给积分点。中午得菜里有肉，他也吃了挺多的。
坨坨没要积分点。朋友来家里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妖怪们才不会要积分点。
鲁轩非常感激他们。吃完饭后，抢着刷锅洗碗、拖地。妖怪们也乐得不干活。
看着勤劳的鲁轩，梁佑开始反思自己。他来亲戚家，从来都是只管吃饭，平时不干活。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不招人喜欢？
梁佑有了危机感，找来拖把，和鲁轩一块拖地。
坨坨下午5点半开始做饭，家里6点半吃完饭。他们一家人背着东西，到隔壁喊上卢家人，一起去集市上卖上次搜来的东西。
家里有两个手电筒，一个在云善手里，还有一个在西觉手里。姚宏屿家还有三个手电筒。一群人打着5个手电筒，走了40多分钟才到集市。
到了晚上，大家都出门活动。他们在路上遇见一些打着手电筒的人。还有些人，为了省蓝晶，跟着蹭别人的手电筒。妖怪们队伍后面也有两个跟着蹭手电筒的人。
集市上人多，热闹。坨坨牵着云善，不让他再乱跑。
这一路都是云善自己走过来的，跟着卢迪迪、卢洋洋边玩边走。
到了集市上，兜明刚把用做摊子的布铺上，云善一屁股坐了上去。他转着脑袋到处瞧热闹。
好多人有手电筒，集市里到处都晃着光柱。
梁佑、鲁轩跟着一起把东西拿出来分类放好，男士衣服、女士衣服、儿童衣服、小包包、儿童玩具、小玩偶、窗帘布、鞋
花旗把水杯拿出来让云善喝水。云善喝完，花旗盖上杯盖。云善把杯子要来，自己背在脖子下面。
妖怪们很有摆摊的经验，兜明大声呦呵，“卖东西，卖东西~”
“衣服、鞋子、玩具，便宜卖了。”
梁佑捂着耳朵，第一次知道原来兜明嗓门这么大。
等兜明喊完，梁佑说，“你得说是搜来的，衣服都是干净的。这样更好卖。”
兜明哦了一声继续喊，“东西都是干净的，外面搜来的，快点来买。”
云善跟在后面喊，“买~”
兜明喊了几嗓子，果然有人过来看了。是一家子，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人蹲下来在摊子上挑挑拣拣，给男人选了个黑色短袖。她站在来在男人身上比划，“应该差不多。”
男人笑着说，“你说行就行。”
小女孩自己抓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妈妈，我要这个。”
女人接过裙子在小女孩身上比划了一下，“小了呀。你没法穿。”
小丛看到裙子明明是正好的，小女孩穿着应该正合适。
女人蹲下来给女孩挑了件蓝色带纱的裙子，在女孩身上比划了一下。妖怪们看到那裙子在女孩身前明显大了些。
“这件行不行？”女人问女孩，“这件不小。”
女孩摸着上面的纱高兴地说，“行。”
“买两件能便宜点吗？”女人问西觉。
“单件18积分点，两件36积分点。”坨坨说，“算你便宜，35积分点。”
“再便宜些。”女人又道。
“已经卖得不贵了。”梁佑说，“我们这是从房子里搜出来的，一件卖18积分点很便宜了。”
女人又说，“我不是一下子买两件么。你就便宜些。”
“33积分点。”坨坨说，“这是最少的价格。再低我们就不卖了。”
女人掏出卡，妖怪们借用卢家的刷卡机刷了33积分点。姚宏屿经常卖东西，他手里就有一个刷卡机。
卢迪迪和卢洋洋羡慕坨坨卖出一件衣服，两人也叫卖起来。他俩看了会儿摊子，又坐不住，找坨坨和小丛一起去逛集市。
坨坨向来喜欢热闹，带了个手电筒，牵上云善的小手。几个孩子一起去逛集市。
梁佑不放心他们几个小的。现在天黑，偷东西的肯定多。
坨坨一直牵着云善没撒手，另一只手打着手电照路。梁佑跟在他们后面。
“赵军，干吗呢？”梁佑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破短袖的男孩喊道。
“你咋和一群孩子在一起？”赵军好奇地问。
“我家亲戚。”梁佑说，“你们找别人吧。”
赵军笑了一声，绕过他们往前走。
赵军后面跟着的男孩嘻嘻笑着要往云善跟前凑，被兜明一把推开。男孩不在意地说，“这个小水壶应该值些积分点吧？”
梁佑语气里带着不高兴地冲道，“关你什么事？”
这个人明显不怀好意，坨坨挡住云善，“你要干嘛？”
“不干嘛。”男孩笑嘻嘻地走开了。
“你这个朋友不像是好人。”坨坨小声对梁佑说。
“这不是我的朋友。”梁佑说，“他们俩是小偷。”
“现在天黑，好偷东西。”
“他们偷小孩吗？”小丛问。
“不偷小孩。”梁佑说，“会把小孩抱走，把小孩身上的衣服扒掉拿去卖钱。衣服可比小孩值钱。”
“小孩要吃饭，他们才没有闲钱给小孩吃饭。”
小妖怪：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兜明突然回身。卢洋洋后面站着个弯着腰的男孩，他站在黑暗里。
就是刚刚那个嘻嘻哈哈的男孩。
“你干什么？”梁佑冲过直接给了那男孩一拳头。
“梁佑你他妈干什么？”男孩愤怒地挥动拳头砸过来。
梁佑灵活地躲过去，“我说了这是我的亲戚，你什么意思？”
兜明走过来，抓着男孩的衣服直接把他丢出去。坨坨的手电筒紧跟着照向男孩，男孩被他们照得眯起眼睛。
“你要再跟着我们。”兜明说，“我会打你。”
就冲刚才那一下，男孩知道自己打不过兜明。他爬身跑走了。
卢洋洋害怕地问梁佑，“他是不是要把我抱走扒我衣服？”
梁佑嗯了一声。
卢洋洋哇地一声哭出来了。一群人安慰了卢洋洋好一会儿，云善迷茫地被坨坨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哄好了卢洋洋，他们才继续逛集市。
虽然没钱买东西，但是小孩子们能凑热闹，他们就很高兴。
东西卖到9点，集市上的热闹还没散。妖怪们收拾摊子准备回家睡觉，卢家还打算继续卖东西，他们没回来，留在集市上。
回去的路上，云善拿着手电筒晃了一会儿就累了，他找西觉抱他。没一会儿就在西觉肩膀上睡着了。
妖怪们又去菜市场里买了菜才回家。
梁佑有房间，就留了鲁轩晚上也在这边住。
鲁轩躺在床上羡慕梁佑，“你家亲戚可真好。我没遇见像他们这么好的人。”
“我也第一回遇见。”梁佑回他。
“你们以后要是组队，能不能带上我？”鲁轩问梁佑，“我想去城外看看。”自从海宴城建好之后，他再也没出过城。
梁佑说，“组队肯定找你。”
“梁佑，你比以前胖多了。”鲁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看你脸上长了些肉。”
“饭吃得饱，肯定会长肉的。”梁佑回，“我最近好像也长力气了。”
第024章 缺水
三天后, 西觉给小孩子们每人定做了一套桌桌椅。四张桌子并排放在客厅里。最左边的那套桌子最矮，那是云善的小桌子。
由于四人学习进度不一样，小丛午睡后还会给梁佑、云善补一节课。
云善最小, 学得也最慢。晚上睡觉前, 他还得再上一节课。小丛陪着他在床上玩, 带着他把今天学过的内容复习一遍。
卢爷爷翻看过卢迪迪和卢洋洋的作业本，看过小丛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别的不说，小丛很认真地给他们批改作业，还教卢迪迪和卢洋洋在下面写错题订正。
两个孩子作业本上订正的题目都对, 学得好像不错。卢爷爷考校他们问题，两个孩子也能答得上来。看来，小丛老师教得很好。
卢爷爷乐得不用辅导孙子们学习，干脆不布置作业了，全让小丛老师按照他们根据学习进度布置作业。他只是隔几天翻翻看两个孙子的作业有没有错的地方。
最近这些天, 城里的动静很大。
每天晚上，城卫队和劳动坊都会外出搜空调。
听张波说, 城卫队现在在和丧尸们斗智斗勇。进入小区之前，他们会先派劳动坊的人将小区整个侦查一遍。
遇到藏在停车场里的丧尸, 他们会直接把停车场入口炸塌，将丧尸都堵在里面。
丧尸们两次被堵在停车场里，他们很快改变策略。丧尸不再藏在停车场里。等城卫队的人大量进入小区里搜索物资，这时候一波丧尸潮会从别的地方涌入小区。
城卫队的人全都被堵在小区楼上下不来。劳动坊的人因为大量丧尸聚集，受到影响, 基本都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变成丧尸。
最近城卫队损失惨重，劳动坊里基本不剩下人了。
丧尸们智商陡然被拔高似的, 居然玩起了阴谋战。这让城卫队高度戒备起来。
听说城主让城卫队费了好大的劲活捉几个丧尸带回城研究。大家都担心丧尸进化，产生智慧。
前两天, 城里发了公告，一个人每天限定一桶水。这说明现在的水资源非常紧张。
城里的办事大厅装了空调，只允许孤儿和月收入低于1500积分点的家庭免费享受冷气。
鲁轩不好意思在妖怪们家里白吃白喝地长住，听说办事大厅可以免费吹空调，他第二天就去了。
对妖怪们影响最大的就是，得特别节约用水。家里的花洒不能用，改成在桶里洗澡。妖怪们会就着云善的洗澡水简单地把澡洗了。
出门遇到人，几乎都能闻到别人身上的汗腥味。现在每家水都不够用，这没办法。
云善的衣服得洗。城里没水，妖怪们得去城外打水。
西觉和兜明早早起床，趁着天还没亮，带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开车出门找水。
他们昨晚上问过姚宏屿，知道北面有一条大河。他们俩开车到老城边缘，然后往北开。后面跟着几辆车。应该都是出去找水的。
兜明干脆放慢了速度，跟在别人后面，让别人给他们带路。
车子往北开了二十分钟，兜明他们看见河道。
前面的车子停在河边，他们也跟着停下来。
“卧槽，水位低了这么多？难怪城里都快没水了。”前面那人拎着桶，骂骂咧咧地说，“照这样热下去，不被热死也要被渴死。”
兜明和西觉下车，刚拿了桶，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
两妖赶紧跑去河边。
有人打着手电筒照向河里。被咬的人在水里不断翻滚，西觉和兜明也看到了咬着男人的东西，是鳄鱼。一条得有4米长的鳄鱼。
“艹，这儿他妈的怎么有鳄鱼。”一旁的人喊。
几只手电筒四下晃一晃，看得心生凉气。水面上全是鳄鱼脑袋。
那人也没了声音，被一群鳄鱼争抢着在水中分食。
西觉和兜明两妖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比动物世界里的鳄鱼捕食速度快得多。
“这么大的鳄鱼。”兜明小声说，“他们在水里很麻烦。”
即使兜明和西觉很灵活，可同时被一群鳄鱼攻击的话也会很麻烦。兜明和西觉决定放弃这条河。他们开车返回，在老城边缘的农村里寻找小河。
绕着村庄走了一圈，他们找到一个小水渠。水渠里的水位很低，不过水很干净。
兜明和西觉找了小桶做舀子，一点点往另一个桶里舀水。
“这边的水很快就会被晒干。”西觉皱起眉头，“明天还得找别的河。”
两妖尽量把带来的容器装满，这才开车往回走。他们这次借了姚宏屿的篷布，把水盖上。
路上遇到有人问他们哪有水，西觉把刚刚找到水的地方告诉了那些人。
“你们俩找到水了？”西觉他们车子刚停，姚宏屿就跨过篱笆走过来问。
“找到了。”西觉说，“外面水都快被晒干了。”
“你和我们说的那条河里很多大鳄鱼。有人刚到那就被吃了。”兜明说。
“鳄鱼？”姚宏屿诧异，“这我不知道。我平时只是路过，远远地看一眼知道那边有河。”
“你们打了多少水？”
“车上装满了。”西觉掀开篷布，露出车上各种颜色的桶，还有大水缸。兜明脖子下挂着几个水壶也都装满了。
“够你们家用几天了。”姚宏屿说，“现在水少，家里的衣服都没法洗。”
西觉和兜明闻见他的身上的汗腥味了。西觉提了两桶水给姚宏屿，“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来提。”
“明天我们还要出去找水。”西觉说。
“我和你们一起。”姚宏屿立马道。跟邻居家相处得久了，姚宏屿知道这一家人是真的好处。人不仅大方好相处，人家还有本事。
卢迪迪和卢洋洋哭着从西觉家跑出来，云善着急地追在后面。坨坨喊，“你们俩别哭了。云善什么都不懂。”
姚宏屿拦住他们俩，笑着问，“你们俩哭什么？被云善打哭了？”
“云善说我们臭。”卢迪迪和卢洋洋兄弟俩的自尊心被伤害了。他们今早也不想穿有味道的衣服，可是不穿就没衣服穿了。
两个孩子夏天衣服只有三身。家里没有水洗衣服，只能继续穿脏衣服。夏天流了汗，身上就有味道。别说两个孩子，现在就连卢家大人身上也全都是一股子味儿。
云善还小，他不知道现在大家都艰难。他懵懂地走过来，想去牵卢洋洋的手，“洋洋~”
卢洋洋转过身不理他。
云善转到卢洋洋面前，又喊，“洋洋~”
卢洋洋还是不理他。
云善不开心了，闷闷地走到坨坨身边，看着卢迪迪和卢洋洋。
“迪迪，洋洋，云善还小，不懂事。我们家的衣服也都没洗呢，晾在院子里。”坨坨说。云善换下来的衣服没有水洗，坨坨怕长霉，就把衣服晾在院子里让太阳晒。
“我今天给你们炸面果子吃。”
“什么是面果子？”卢洋洋挂着眼泪问。
“就是面搓出来的小长条，放在油里炸，很香的。”坨坨说。
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解决，姚宏屿没管他们，他把西觉给的两桶水拎回家里。
有坨坨在里面劝说，卢迪迪和卢洋洋重新高兴起来。
卢洋洋撅着嘴巴对云善说，“你不许说我们臭。”
云善木着小脸点了下头，“不~臭~”他现在懂得很多。知道是自己说人家臭，别人生气了。
卢迪迪和卢洋洋决定原谅云善。他们一左一右地拉起云善的手，和云善一起去玩滑滑梯。
卢柯和卢林在后面挖厕所。家里的水反复利用，再加上煮饭、喝水消耗，冲厕所的水根本不够用。
于是他们决定在外面挖个旱厕。
他们家后排没人住，卢家在后排中间简单地搭了个厕所，四面遮起来。中间挖了蹲坑。蹲坑两边垫上木板。
就像很久以前的农村厕所，不用水冲。拉完盖上草木灰。等屎慢慢风干。
他们家人多，还专门挖了两个坑位。水充足之前，他们暂时决定不开北面的窗户。
卢迪迪和卢洋洋吃完饭，两人一人穿了一件盖住屁股的大短袖，背着书包来找小丛上课。
姚宏屿从要卖的衣服里给他俩一人翻了件大短袖，米悦吃完饭给他俩身上擦了一遍。卢迪迪和卢洋洋兄弟俩很高兴，这下身上是真的不臭了。
西觉已经做好了三张弓，还没做箭。小丛老师课堂下课，几个孩子都围在西觉身边，分着玩一会儿弓。
经过几天的狂补，梁佑的学习进度已经追上幼儿园小班的卢迪迪和卢洋洋。云善小，学得比他们都慢了一些。小丛没管，晚上他还会再给云善上一遍课。
一天听两遍课，云善勉勉强强地跟上了家里幼儿园的进度。
白天大家都在，别人写作业时，云善不想画符。小丛就把画符课挪到了早上打拳后。小丛看着云善单独在二楼画符一个小时。
云善又在2岁的时候开启了他的学习之路。
今天为了哄卢迪迪和卢洋洋，坨坨炸了好些面果子，还让他们拿些回家吃。中午，卢迪迪他们回家吃完饭，连午觉也要来坨坨家睡觉。
这儿没有凉席，是木地板，直接睡地上就行。坨坨带着大家在客厅打地铺。客厅里睡了一排小孩。
午觉睡醒，坨坨从冰箱里拿出冻的冰块，让兜明给他切开。家里没有专门冻冰块的工具，坨坨是把碗里装上糖水，直接放进冰箱冷冻。
兜明拿着刀，利落地把冰块切开。切成一小格一小格的小方块，装在一个小盆里。大家拿着小碗，每人分几块。
花旗不让云善多吃，给他的不锈钢小碗里只放了两块冰块。
云善抱着碗站在花旗身边，伸着小手指着冰块给花旗看，“1~2~”
“数得不错。”花旗夸道。
云善一手抱着碗，用另一只手拉着花旗到卢迪迪面前，指着卢迪迪的碗数数，“1~2~3~4~”
数完后，云善看向花旗。意思很明显，他们比我多。
花旗装作不知道他的意思，“云善现在数数真好。”
“1~2~”云善指着自己的碗数数。
“1~2~3~4~”云善再次指着卢迪迪的碗。
兜明一次吃半碗冰，咬得嘎吱嘎吱响，边吃边乐。幼儿园小班水平的云善更不好糊弄了。
“哦，大孩子吃的多，小孩子吃的少。”花旗说，“云善吃冰吃得多会拉肚子。”
花旗说，“你快点吃吧。一会儿冰就化成水了。”
云善有点不开心地抱着碗坐在沙发上，捏起冰，舔了两口又放下去。再换一只手抓冰。
尽管别人的比他多，但都吃得比他快。云善吃完冰的时候，大家也都吃完了。云善就把这事给忘了。
“上课了。”小丛喊一声。
卢迪迪、卢洋洋、梁佑和云善往自己的位置上跑。
他们上课没有课本，只有一个白板充当黑板，是西觉在集市上买来的。一节课时间只有20分钟，课间也是20分钟。基本上就是学一会儿玩一会儿。
云善一点都没抗拒。坐在比他同桌矮一截的凳子上睁着大眼睛认真地听课。
早上，西觉和兜明天不亮就起床了，这次小丛跟着他们一起去。姚宏屿看到小丛也跟着去，他挑了挑眉毛，开着小货车，拉着他们去城外。
西觉先带他们去昨天取水的小水渠，那儿还有一点点水，用舀子不好舀，大家干脆放弃。
“去院里看看井里有没有水。”姚宏屿带着他们去村庄。
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有水井。
为了安全起见，姚宏屿先是把屋里都检查了一遍。小丛跟在后面，看到房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东西应该都被别人搜走了。
打水的桶是他们自己现做的。给桶绑上绳子放到水井里。水井口小，得用小桶，大桶根本塞不进去。
姚宏屿先打了两桶水倒掉。上面水的不干净，有落叶和浮灰。然后他把水打进旁边的桶里。兜明和西觉一次性两桶往车上提水。
小丛站在一旁给姚宏屿打手电筒。
他们一连打了五家井水，才把车上的容器装满。有井的好处就是，明天水位涨上来，他们还能来打水。只要能抢在别人前面。
他们盖好篷布开车回家，遇到好几辆车来这边找水。
西觉他们在天亮后回到城里。这时候还有很多车往外开，显然都是出去找水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看到吕华、许涛、蒋何还有韩毅站在卢家的院子里。
“你们是不是打水去了？”吕华直接问姚宏屿，“干吗不等我们一起。”
“用不着那么多人去。”姚宏屿掀开篷布。几个人一起把水往下运。
“北边那条大河里的鳄鱼最近可吃了不少人。”吕华说，“宏屿，得亏那天你提醒我。”
“我邻居今天本来也准备去北边河里打水。被我给劝住了。”
“我听人说，有的小队5个人全部都大鳄鱼被拖下水。一条鳄鱼有四五米长。”
“不知道这都是哪来的鳄鱼。”
“可能是动物园里的。”许涛说，“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不是还发生过一场洪水吗？”
“他们可能是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
“我听说有人准备抓鳄鱼吃。”韩毅说。
“怎么抓？”兜明很感兴趣。
“用抢打呗。”韩毅说，“肯定是用肉吸引上来一条，然后用枪打。”
“那么大的鳄鱼，不用枪打不死。”
兜明今早听了一耳朵，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去捉鳄鱼。
他们只吃过小鳄鱼，没吃过大鳄鱼。
“坨坨。”兜明看向坐在旁边的坨坨。
“干吗？”坨坨转头看兜明。
“你想吃鳄鱼肉吗？”兜明问。
“你要去捉鳄鱼？”坨坨显然也知道北边河里有鳄鱼的事。
兜明点头，“鳄鱼块头大，吃不完的肉还能拿出去卖。鳄鱼皮给云善做几双小皮鞋吧。”
“行啊。”坨坨说，“那你去捉呗。”
“你跟我一块去。”兜明说，“我带枪去。韩毅说枪能打死鳄鱼。”
“我和你一块去干吗？”坨坨说，“我又不会打枪。”
“你不想打试试？”兜明说，“我给你买一把枪。”
坨坨眼睛亮了，“我要盒子枪。”
“城里没有盒子枪。”兜明说，“给你买个冲锋枪。”
“冲锋枪好使？”坨坨问。
“好使。”兜明说，“快得很。”
“那行。”坨坨说，“傍晚我和你们一块出去。”
兜明在一旁高兴地笑起来。
小丛看过来，小声问兜明，“你笑什么？”
“晚上有诱饵了。”兜明咧开嘴笑着回答。
小丛：
第025章 抓鳄鱼
傍晚, 火红的晚霞映亮半边天空。
坨坨兴奋地催促着兜明，“走啊，去□□。”
云善站在一旁, 不知道坨坨为什么那么高兴, “玩~？”
“呐~？”去哪玩？
“你在家和花旗玩。”坨坨说。
云善立马牵着坨坨的手, “坨~”“玩~”和坨坨玩。
兜明今晚借了姚宏屿的小货车，还专门借了一条长绳子。他和坨坨一起爬上车，云善站在车边看。他刚刚试过了，自己爬不上去。
云善掉头跑去找西觉, “西西~”云善指着小货车，“玩~”。他也想去玩。
“他们去抓鳄鱼。”西觉说，“云善在家等吃肉。”
“鱼~”云善只听懂了后一个字，“玩~”“鱼~”
姚宏屿站在那和西觉说话，“你就让他们俩出去？”
“被鳄鱼吃了咱们都不知道。”
“你起码跟着去看看。”
那边车子发动, 云善见他们不带自己，更是急了, 拽着西觉的手往车边拉。西觉没动，云善急着喊, “西西~西西~”“走~”
后来，云善干脆撒开手，自己往车边跑。
姚宏屿被吓了一跳，这么小的孩子，坐在里的人根本看不见。西觉迈开长腿, 两步追上云善，抱起他, “云善不能往车边跑。”
云善指着掉头开出院子的车子，“哇”地一声哭了。他想跟去玩, 没人带他。
他边哭边喊，“玩~”“玩~”
西觉疼云善，见不得他哭。带云善去河边玩也没什么，河边没有丧尸，他们站得远一些，到时候跑快点就是了。
“不哭了，不哭。我带你去追他们。”
西觉把云善抱上皮卡，给他系上安全带。
卢迪迪和卢洋洋站在姚宏屿面前羡慕地问，“爸爸/大伯伯，我们也能去吗？”
“不能。”姚宏屿直接否决。他可没那么大胆，敢把孩子往河边带。
梁佑有点想去又有点害怕。他站在那看着两辆车开走，转头问小丛，“你不想去吗？”
“不想。”小丛说。
“你不想看大鳄鱼？”梁佑又问。
小丛，“他们拉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看到了。”
卢迪迪和卢洋洋因为不能一起去有些不高兴，看到小丛也没去，两人心里宽慰了一些。跑来找梁佑和小丛说话。
末世的孩子们没见过鳄鱼。梁佑、卢迪迪和卢洋洋三人连鳄鱼的图片也没见过。三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就等着西觉他们回来。
“城卫队为什么不把鳄鱼都杀死呢？这样大家就可以有水喝了。”卢洋洋天真地说。
“可能鳄鱼太多了，杀不完。”梁佑猜测。
兜明车子开到城门口，拐了个弯，停在卖武器的店里。
坨坨推开门跳下车，高兴地跟上兜明。
兜明选了把乌兹给坨坨，“这个小，你可以试试这个？”
“哈哈。”坨坨两手抓着枪，很是高兴。
“确定给这么小的孩子□□？”老板问兜明。一看他也是个小孩，老板觉得现在得叫家长来。
西觉的车就跟在他们后面，现在也停好车，牵着云善过来。
云善看到坨坨脖子下面挂着枪，他跑过去摸了摸，然后也要。
“你不能打。”西觉说，“这是枪，不是玩具。”
“要~”云善上手抓着枪，往自己怀里扯。
西觉抱起他，“小孩子不能打枪。”
一旁的店老板默默地问，“这枪还买不买？”
坨坨立马道，“买！当然买！云善是小孩子，我不一样。”
店老板：既然家长都来了，店老板不再说什么，带着他们去后院试枪。
兜明快速给坨坨讲解了怎么打枪。坨坨抱着枪站在靶子前面，端起枪一阵突突，打完后高兴地喊，“我打得多准！”
“你枪口都快堵在靶子上了，能不准吗？”兜明喊，“你往后退，往后退。”
云善被枪声吓得抓紧西觉的衣服。等枪声停下来后，西觉对他说，“枪很危险，云善不能玩。”
云善乖乖地点了两下脑袋，“不~”“玩~”
坨坨退后几步，抱起枪，对着靶子扣动扳机。几下打完，新换的靶子上只有两个坑。
坨坨：“我还是新手。”
兜明拿了花旗的身份证付账，结完账后，带着坨坨重新上车。
坨坨在车里抱着枪，美滋滋地摸来摸去。刚刚没中靶子显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一会儿你把鳄鱼吸引上来。”坨坨说，“我就开枪打他。鳄鱼那么大，我一定能打到。”
兜明没吭声。
坨坨转头看向兜明，又看看前面路况，疑惑地问，“兜明你怎么不说话？”
“哦，我在看后视镜。西觉就在我们后面。”兜明说。
坨坨跟着看后视镜，他看到西觉的车子了。云善自己坐在后排，扒着前车座位，“坨~”
坨坨转头看向云善，“干吗？”
云善嘿嘿笑两声，自己躲在两排座位中间。
夜幕降临，前方看着已经是一片黑乎乎。兜明直接开了远光灯。
河边竖起了一个黄色牌子：有大鳄鱼，请不要取水。
停车后，坨坨扒着后排窗口对云善说话，“云善你一会儿一定要听西觉的话。鳄鱼会吃小孩。”
云善露出害怕的模样。
等西觉走过来，坨坨才让开。
西觉把云善抱下车，云善要自己下来玩。西觉没让，坨坨在旁边说，“云善，鳄鱼会吃小孩。”
云善这下不闹了，乖乖地在西觉怀里呆着，伸着脖子望向坨坨他们。
车子正对着河边，坨坨谨慎地端着枪走在兜明身边，奇怪地问，“你干吗拿绳子？”
“钓鳄鱼。”兜明回道。
“钓鳄鱼？”坨坨看向兜明，“你鱼竿呢？”
兜明，“绳子就行。”
两只小妖怪慢慢往前走，走到河道边小心地往下看。
下面趴着好些大鳄鱼。坨坨撒腿往回跑，被兜明抓着肩膀拉了回来，“你跑什么？”
“这些鳄鱼也太大了吧。”坨坨说，“太吓妖了。”
“你在前面冲锋，我给你补枪。”
“补什么枪？”兜明说，“你忘了我们的战术了吗？”
“什么战术？”坨坨大脑空白地看向兜明。
“先钓一条鳄鱼，然后用枪打死。”兜明说，“鳄鱼要是一起上，我们火力就被分散掉。我们只钓一条。”
“哦哦。”坨坨赞同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得集中火力打一只鳄鱼。”
“所以。”兜明把绳子递给坨坨，“你把绳子捆在身上吧。”
“啊？”坨坨茫然地问，“这和我们的战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兜明扬起嘴角说，“你又忘了我们的战术了吗？”
坨坨立马道，“我没忘啊。先钓一条鳄鱼，然后集中火力打死它。”
“对！”兜明说，“我们现在就要先钓一条鳄鱼。”
“钓鳄鱼和我绑绳子有什么关系？”坨坨问完，他很快反应过来，气愤地嚷嚷道，“你让我去钓鳄鱼？”
什么用绳子钓鳄鱼，根本就是想拿他当饵！
坨坨哼了一声，“你自己抓吧。我去找云善了。”
“你走了，我怎么抓？”兜明说，“你答应帮我抓的。”
“你没说让我当饵。”坨坨不高兴地说，“你这是骗妖。”
“我给你□□了。”兜明说，“我答应的我做到了。”
“没有饵怎么让一条鳄鱼单独上来呢？”
坨坨摸着枪说，“你去当饵，我来打。”
兜明哼笑一声，“我怕你把我打死。”
两只小妖怪站在那吵起来。
西觉抱着云善走过来问，“怎么了？”
“兜明让我当饵钓鳄鱼。”坨坨十分不高兴地告状。
“得钓一个上来吧？”兜明说。
“坨坨去吧。”西觉冷静地分析，“你去最合适。”
坨坨：“不抓行不行？”
“不行。”兜明说，“不能白跑一趟。”
坨坨十分不开心地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等会我喊你，你就拉我。”
“知道了。”兜明回道。
“这些鳄鱼怎么这么大。”坨坨边嘟囔着边抱着枪小心地往前走。
他刚走到河道边准备探头往下，看到自己脚边就是一条大鳄鱼。
“兜明，快！快！”坨坨抱着枪掉头往回跑。
大鳄鱼快速爬动，追了上来。
兜明猛地快扯绳子，坨坨在这力道之下被扯趴在地。
坨坨回头一瞧，鳄鱼紧紧跟在他身后，离他不到一个手臂的长度。
“兜明——”坨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你快点，它要咬我了。”
云善在西觉怀里看着着急，探着身子一个劲喊，“坨~”“坨~”
兜明忽然加快速度，将坨坨猛地拉到自己前面，“起来打鳄鱼了。”
坨坨赶紧爬起身，兜明已经端着枪，对着鳄鱼发起冲锋。
坨坨跟在旁边，一通子弹打出去。
鳄鱼愤怒地张开大嘴，兜明瞄准他的嘴巴一直打。
鳄鱼感觉到危险，迅速调头，准备逃跑。兜明直接跑过去跳到鳄鱼背上，枪口堵在鳄鱼身上连开几枪
鳄鱼这下彻底不动。
“死了吗？”坨坨问。
“死了。”兜明说。
坨坨这才抱着枪跑过来，“刚刚吓死我了。鳄鱼就快咬上我了。”
“你明明能拉快的，你为什么不拉快？”坨坨气得一个劲地捶兜明的胳膊。
“一下子拉快怎么把鳄鱼钓过来？”兜明打开坨坨的胳膊，“回去让你多吃点肉。”
“我吃再多的肉也吃不过你。”坨坨气哼哼地说。
兜明扯着鳄鱼的尾巴，准备把它拖上车。没想到鳄鱼突然摆尾，甩掉兜明的手，往河里爬。
“装死？”兜明快跑过去，一拳头捶在鳄鱼脑袋上。
鳄鱼这下彻底死了。
兜明扯着鳄鱼尾巴把他往车边拖。西觉抱着云善去看。
“坏！”云善指着鳄鱼喊。
“肉味道还不错。”西觉说，“云善明天多吃点肉。”
云善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向西觉。
兜明一人就把鳄鱼搬上车。他们抓的这条估摸得有5米长。
“你用拳头就能把鳄鱼锤死，为什么还要用枪？”坨坨不解地问兜明。
兜明关上小货车的栏杆，“因为打枪帅。”
坨坨小声嘀咕，“臭屁老虎。”
回去的路上，坨坨带着云善坐西觉的车。坨坨在后排和云善说话，“云善你看到了吗？兜明今天欺负我。”
云善目视前方，惯例回答了一个“嗯”字。
“我下次不和他来抓鳄鱼了。”坨坨说，“你下次也别来了。”
云善，“嗯。”
“鳄鱼~”
“坏！”
“对。”坨坨说，“坏得很。”
他们进城时，正好遇见城卫队出城，一共走了三车人。
城卫队都穿统一服装，妖怪们很容易认出来。
进城检查时，检查员看到车里的鳄鱼，惊讶地问，“北边河里打来的？”
“嗯。”西觉回答。
云善再一次被机器套头，很新奇地站在那瞧。
“怎么把孩子也带出去了？”检查员闲聊着问。
西觉，“没什么危险就带他出来转转。”
云善活泼地跑来跑去到处看。
另一边，检查人员对排队的人说，“把帽子摘下来。”
那人没反应。
他的队友打了他一下，“让你把帽子摘下来。做检查了。”
那人还是没反应。
他的队友站在旁边动手把他帽子摘下来。就一瞬间，那人扑向对面的检查员。
“丧尸！是丧尸！”他的队友大喊。
坨坨赶紧跑过去牵住云善的手，把他往西觉身边带。
检查的时候不能带枪，丧尸的队友跑回车边拿枪。
铁网里的工作人员举起枪，对着丧尸开了一枪，只打中丧尸的胳膊。
兜明跑过去，一脚踹翻丧尸，紧接着一脚把丧尸头跺裂开。
“有没有被咬？”铁网里的人问地上的检查员。
检查员眼睛里满满洇上黑色，却正常地回答队友，“我没有被咬。”
“他被咬了。”兜明说，“他的眼睛在变黑。”
妖怪们第一次见到被丧尸咬了当场变异的人类。
先是眼睛慢慢变成黑色，然后面部开始一点点变蓝。最后，丧尸动作缓慢地站了起来。
“鬼~”云善大喊。
同一时间，丧尸向兜明扑来，被兜明一脚踹飞。
人群惊恐地散开。后面端枪的人跑过来对着丧尸一顿扫射，把丧尸脑袋整个打烂。
这时有人骂刚刚回去拿枪的队友，“你们和他一起回来，一路没发现这人不正常吗？”
“没有啊。”那人也有些懵，“他一直都不怎么爱说话，我们一路上没怎么他说话。”
“为什么变异速度那么快？”里面的工作人员慌张地问。
出了这件事，大家都很紧张。
重新出来了一个检查员，让大家摘掉帽子、各自排好队伍。
好在，只有那一个丧尸，其余人都正常。
第026章 两积分点一桶水
卢家为了节省蓝晶, 只给了卢迪迪和卢洋洋一个手电，他们则是摸黑坐在院子里和花旗聊天。
西觉的车子开过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西觉停好车下来后, 姚宏屿问他, “抓到了？”
“抓到了。”坨坨打开车门, 把云善抱下来，“一条大鳄鱼。”
兜明停好车子，把鳄鱼从车上拽下来，放到院子里。
大家围着鳄鱼很是惊讶。
卢林说, “这么大的个头，难怪能吃人。”
卢迪迪、卢洋洋两人有点怕，不敢靠近，躲在卢柯身后探头看地上的鳄鱼。
梁佑问坨坨，“危险吗？”
坨坨, “很危险！我差点就被鳄鱼咬了。”
本来还打算西觉他们下次抓鳄鱼，他也跟着出去看看的梁佑立马打消了这个打算。
等家里人都看够了, 兜明掏出刀子，打算把鳄鱼剖开, 处理好后带去菜市场卖。
“别在家弄。”小丛说，“家里没水洗院子。你带去菜市场切开。”
菜市场每天专门有人打扫。去菜市场切割鳄鱼不用花家里的水冲地。
兜明只好把鳄鱼拖回车上。大家闲着没事，都跟着去菜市场卖鳄鱼。
看到鳄鱼被拖进菜市场里，好多人跟着瞧热闹，不少人都来问价格。
妖怪们直接按照猪肉价格卖。
西觉特意拿了两斤肉去找卖猪肉的人换了很多猪刺。
还有人要买鳄鱼牙齿。兜明奇怪地问那人, “买这个干什么？这也能吃吗？”
“做项链。”那人回。
兜明把鳄鱼牙挨个掰下来，放在一旁, “给5个积分点就行。”在他看来，这东西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做项链的人高高兴兴地付了5个积分点, 边把鳄鱼牙齿往菜篮子里装，边对兜明说，“什么野兽的牙我都收。你要是有的话，可以去找我。”
“我家住在第二区，18栋316。”
兜明哦一声，那人挎着篮子，十分高兴地离开。
还有人要买鳄鱼皮，妖怪们没答应。鳄鱼皮要留着给云善做鞋子。
鳄鱼卖出去一半，剩下的妖怪们带回家。给卢家分了些肉，顺便借了他家冰箱冻肉。
卢家推辞了好几回不要肉。兜明觉得这些人类麻烦，随口说，“随便你们。”
这把卢家几个大人弄得有些难堪。
等妖怪们回家后，卢奶奶说，“兜明这孩子，心眼直。”
“心是好的。”卢爷爷说。
“我们都知道他家是好心。”米悦笑着说，“人家愿意给，咱们就拿着呗。”
“咱家要有好东西，再拿些给他们。人不就是这么处着来的吗？”
卢家人觉得米悦说的在理。末世以前，邻里是这样的。你给我些东西，我给你些东西。你帮我一点忙，我帮你一点忙。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夜里，云善突然哭起来。这可把妖怪们吓了一跳。
“云善你哭什么？”坨坨坐起来拍他的小肚子。
“鬼~”云善哭唧唧地喊。
“你做梦了？”坨坨说，“不怕，兜明会打鬼。”
“今天的鬼就是兜明打的。”
“嗯。”云善软软地应一声，自己爬起来坐着，“尿~”
坨坨抱他。云善挣扎，还说，“尿~”
坨坨，“我带你去卫生间尿尿。”
云善不动，坐在那喊，“尿~”
兜明动动鼻子，“云善尿床了。”
坨坨搓个小光球照亮，“我带去擦擦，换衣服。”
云善这次乖乖地跟着走了。花旗去卫生间拧了毛巾，把席子擦干净，又把下面铺着的一层毯子抽出来换掉。
云善回卧室后可能还是怕，一个劲往花旗怀里拱。
“有鬼来，我们就把他打跑。”花旗用尾巴轻轻拍云善的小肚子哄他，“云善睡觉吧。”
第二天一大早，坨坨起床忙着包包子吃。兜明一早就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剁肉。
梁佑被吵醒，打着哈欠走到厨房问，“今早吃什么？”
“鳄鱼肉包子。”坨坨说，“今天多包点。放在冰箱里慢慢吃。”
“我能干点什么？”梁佑问。
“没什么要干的。”坨坨问梁佑，“你会包包子吗？”
梁佑，“不会。”
坨坨，“那就没你能干的了。”
梁佑去卫生间洗漱，云善抱着奶瓶自己从楼上下来。经过卫生间时听到里面有声音，云善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看谁在卫生间。
“娘拗~”
梁佑撩起衣服擦掉脸上的水，“小云善。”
“娘拗~”云善又叫了一声，哈哈笑着跑开。
“一会儿包包子了。”坨坨对云善说。
云善不太会包包子。他只会把面揪在一起，捏不出花褶子。
兜明忙着剁肉，西觉来和面。云善边喝奶，边在桌上抹面粉玩。
西觉揪下一小团面团给他，“云善去旁边玩。”
云善快速喝完奶，把奶瓶放在厨房桌上，站在一旁拽来拽去地玩着面团。
梁佑没事干，回屋复习功课。没一会儿，云善跑到门边，笑眯眯地喊，“娘拗~”
自从梁佑成了云善的同桌，云善对梁佑突然就有了感情。他经常叫叫梁佑的名字，或者拉着梁佑一块玩。
梁佑也没什么玩的，基本都跟着小孩子们一起玩。云善自动把他归类成自己的小伙伴。
“干吗？”梁佑转头看他。“1加1等于几？”
“2~”云善嘿嘿笑着回答。
“走~”
“弟弟~”
“洋洋~”
他来叫梁佑一起出去找卢迪迪、卢洋洋玩。
梁佑放下书，走过来，才发现小丛站在门口。
云善在外面玩得高兴，一直没回屋里。坨坨、小丛还有花旗快手快脚地包着包子。不需要专门抽出一只妖怪伺候云善包包子，他们三干得很快。
昨天晚上西觉换来了猪刺，今天早上他试着做箭。
几个孩子围着西觉，就等着武器做好，可以上手试试。箭羽是卢林从养殖场朋友那要来的。
养殖场里有不少鸡，卢林要了一口袋羽毛回来。
西觉做得很慢，一根箭做了一早上。第一次做，他得慢慢摸索着来。
坨坨在门口喊吃饭，卢迪迪和卢洋洋没跟着云善往坨坨家跑，两人站在那没动。
“进屋拿两个包子吃。”坨坨喊他俩。
卢迪迪和卢洋洋这才跟着跑进屋，一人拿了一个肉包子又跑回家了。
最先出笼的那锅包子现在温热，云善抓着包子大口大口啃着。
“鳄鱼肉包子的好不好吃？”坨坨问他。
云善开心地回答，“好吃~”
包子没有按照坨坨预想的，留在冰箱里慢慢吃。兜明一早上吃了快一百个包子。早饭后，篮子里只剩下了21个包子，一顿都不够。
坨坨嫌弃兜明吃的多。兜明满不在乎道，“我们晚上再去抓鳄鱼。”
“我才不去！”坨坨大声喊。昨天晚上的行动让他感受到了欺骗！兜明是一头狡诈的老虎！
吃完早饭，几个孩子在院子又玩了会儿，小丛喊他们回来上课。
今天小丛教他们背诗句。小丛把诗抄在黑板上，即使对面四个人不怎么识字，小丛还是拿着根小棍，挨个指着字带着他们念上几遍。
兜明坐在沙发上，说他们几个摇头晃脑背诗的样子像以前学堂里的小孩。
傍晚，张波和周盛来找西觉一起出去找水。他俩一直把西觉和兜明发展成队友。
张波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辆小货车，车上还有带盖子的大塑料桶。
姚宏屿见西觉和兜明去，他也跟着去。去一趟，他也能跟着分水。上次带回来的水他分了一半给吕华他们，家里现在只剩一缸水。
卢柯闲在家里没事，想一起跟着出去看看。找水危险性不大，可以不用带武器。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姚宏屿问坨坨借了冲锋枪。
昨天兜明没舍得给坨坨买多少子弹。姚宏屿检查枪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只剩下两颗子弹。
到城门口，姚宏屿又下去买了些子弹装进坨坨的枪里。
又是两辆城卫队的车经过。
张波说，“城卫队最近在测试丧尸是不是真的具备智慧。”
“最近测试下来，他们认为单个丧尸应该不具备智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丧尸会埋伏人类。”
“城卫队最近死了不少人。”
“我听说城卫队最近打算招人。”
等姚宏屿上车后，他们直奔上次有井的村子。
到了那边，看到灯光后，他们知道那边已经有人了。
车子一路开下来，附近村子里的水井都被人占了。
他们把车子停在一户门口，准备等里面的人出来，他们在院子里等一等。等水位上来，再打水回去。
院子里出来一个人，拿着手电筒照向他们的车。
“一积分点一桶水，要不要？”
“你们占着水井买水？”张波探出窗外问。
那人笑了一声，“到处都是这样。”
“你们白天回去吗？”张波问。
“白天回去位置不是让人占了吗？我们一直守在这。”那人回。
一积分点一桶水和城里的价格一样，几人商量商量，决定每人都买些。
他们带着车上带盖子的大塑料桶进了院子，才知道人家说的一积分点一桶水是指打水的桶装的一桶水。那桶比城里每家接水的桶小了一半。
也就是说，这边的水其实是2积分点一“桶”。
“你们这卖得贵了。”姚宏屿说，“水价太高。”
“到处都是这个价。”院子坐着的壮汉回。
姚宏屿倒是不怕他们杀人抢钱。城里禁止杀人越货，要是被查出来，一家老小直接被驱逐出城。
城里没人敢干这些坏事。谁也没本事领着一家老小边躲丧尸边在野外生存。
“给个面子。”姚宏屿说，“我是姚宏屿。大家都在外面混，凑到一起都是互相帮助。”
壮汉拿着手电筒照向姚宏屿，站起来笑道，“是姚哥呀。”
“但是规矩不好变呀。大家都卖这个价，我要是变了，不好向其他人交代。”
“城里发的水足够生存，都是家里有钱的出来找水，洗洗衣服什么的。”壮汉说，“一家也要不了几桶。我们兄弟几个多少也得要挣点。总不能几个人熬一天，只挣几十个积分点吧。”
这人说得也在理。一个小队里起码有5个人。大家白天黑夜都在这守着，赚得少，谁都不好交代。
姚宏屿觉得水贵。他家一直都精打细算地过日子。现在只有卢爷爷、卢奶奶早晚出去打扫卫生挣钱，卢林、卢柯和米悦都暂时停工，家里这个月收入锐减。
张波和周盛觉得无所谓。他们两家人口都少，省一点确实用不了多少水。
西觉也觉得水贵。他们家人多，每天用水需求大。山里的妖怪可不习惯太节约用水。再说了，他们总不能每天都出来买高价水。
西觉抱着大桶转身就走。大家只好跟上。
“还能去哪打水？”张波问，“这附近的村子估计都被占了。”
“山下。”西觉说。
“不是吧。”张波惊恐地问，“不是上回那个山下吧？”
“虽然那边也有村子。”张波对那边有心理阴影，“可是那边山上全是丧尸。”
“搞不好，咱们全都得死那。”
“那边山里没丧尸了。”西觉说，“我去看过。”
“那边是不是没人去？”西觉问。
“你们说云灵山吗？”姚宏屿插嘴进来问。
“对。”张波说，“我们就是在山边遇见西觉他们的。”
姚宏屿说，“那边有些邪乎，一般没人去。”
张波转头问，“怎么邪乎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盛也看向姚宏屿。
“那还是建城时候的事。”姚宏屿说，“那会儿武器少，大家大多数用锄头、铁锨、锤子作为武器。平时我们都在老城那边搜东西。”
“有的人家住在那边，想着去那边搜物资。只要去的都没回来。不管去多少人，都没一个能回来。
“那时候没武器也没精力去查看是什么情况。”
“后来那边一直就没人去。也没人提，大家都默认不去那边搜物资。”
张波和周盛年轻，建城那会儿的事他俩真的不清楚。
周盛拧起眉头问张波，“你还记得是谁提议让我们去那边搜物资的？”
“是小赵啊。”张波说，“小赵是听他们隔壁邻居小马说的。说他们上次在那边发财了，搜了不少东西。”
周盛说，“小赵媳妇儿前两天刚改嫁给小马了。”
“卧槽！”张波震惊地问，“是小马专门害咱们啊！”
“害我们只是顺便。”周盛说，“他想害死小赵。”
“这死玩意儿真不是个东西。”张波破口大骂，“一下子害了好几条人命。”
等张波骂完，兜明说，“走吧。”
张波一愣，没过脑子，顺口问，“去哪？”
兜明，“云灵山。”
大家沉默下来。
第027章 神经病妖怪
大家不敢再去冒险, 最后只有西觉和兜明去了云灵山。
张波把借来的小货车借给他们。
“他们俩胆子是真的大。”张波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小货车感慨。
姚宏屿心想，他不是才知道邻居家胆子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他都说了那地方邪乎、邪门，他们还往那地方去。
张波他们几个开着西觉的皮卡回城。
西觉和兜明开车到云灵山下的村庄。
因为姚宏屿说这边邪乎, 西觉和兜明两妖套上屏蔽罩, 把山脚下的村庄仔细地查了一遍。
除了个别房子里有一两个丧尸外, 其他地方没有丧尸。房子里的东西确实都在里面，只有几个房子有被人翻过的痕迹。看来确实没什么人能在这边成功搜到物资。
或许那个妖怪指挥过丧尸从别处过来攻击人类？
两只妖怪没多想，找到个水井，开始往车上打水。
张波借来的塑料桶带着盖子, 这样路上颠簸也不怕水会洒出来。塑料桶也是真的大，一口井里的水打完，也才装了2个塑料桶。
他们又换了一家院子，兜明正和西觉抱怨这样太慢，不如去山上灌水, 一下子就能灌满一桶水。
“小妖何故闯我云灵山”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兜明和西觉绷紧了神经。
声音时断时续, 像是被掐着嗓子硬生生挤出来似的，在夜色中犹如鬼魅。
西觉和兜明迅速扫视四周, 在对面院子二楼的窗户口，发现了一只贴在窗户上，正俯视他们的丧尸。
就是那只丧尸发出的声音。
“你是何妖怪？”西觉大声问。
“云灵山不欢迎你们”
“与人类为伍的蠢货们”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用丧尸围住云灵观？”兜明大声问。
“啊哈哈”丧尸的笑声机械又刺耳。
“尔等小妖看人类拜我云灵观”
“啊哈哈哈咔咔”
丧尸的笑声到最后变成骨头咔咔咔转动的声音。
二楼的窗户口，丧尸贴着窗户，满黑的眼睛看向西觉和兜明, 怪异地扯起嘴角。
丧尸的嘴角似乎很难扯起，他试了好几遍, 来回地扬起嘴角又忽然放嘴角，始终扯不出一个笑。最后他恼怒地砸碎了窗户。
“去死吧”
丧尸喊完, 自己拧着脑袋，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然后它顺利地把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从碎掉的窗户口坠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兜明很小声，很小声地和一旁的西觉说，“这个妖怪他是不是神经病？”
西觉片刻后回，“看样子确实不正常。”
神经病妖怪似乎只是单方面的交流。他并没有回答西觉和兜明的问题，像是自己演了一场戏给别人看。
西觉肯定地是，这只妖怪的法力在他们之上。能做到在他们身边突然出现，没被他们俩察觉，法力势必比他们高。
西觉和兜明不打算多呆，两妖准备把这个水桶装满就走。
水打好，拧盖子时，西觉和兜明同时拧起眉头。他们听到了很多杂乱的脚步声。
“是丧尸？”兜明小声问西觉。
西觉点头。两妖扛着水桶往车边跑。就见远处走来丧尸大军，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西觉和兜明眼见着那些丧尸在云灵山山脚停下。
这不会就是姚宏屿嘴里说的邪乎吧？不管来多少人类肯定都打不过这么多丧尸。当然是有去无回。
丧尸一个挨着一个地站在山脚下一动不动，挡住了西觉和兜明离开的道路。
西觉和兜明干脆发动车子往巷子另一头去。车子的动静吸引了丧尸，一些丧尸向他们跑来。
丧尸们跑到近处，又迷惑地站在那。他们没有闻到人类的气味。
“神经病妖怪要用丧尸来杀我们吗？”兜明问西觉。
西觉也不知道。
“人类罪恶”
忽然间，所有丧尸喊出了这句话，将西觉和兜明的耳朵震得生疼。兜明更是被这种硬挤出的声音刺激得心里难受。
“哈哈咔桀桀桀”
神经病妖怪又控制着离他们车边最近的丧尸笑起来，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
兜明忍无可忍地将那个丧尸的脑袋拧掉，暴躁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快点离开人类！”
最后一个字是被尖锐喊出来的。
“无知小妖快点离开人类”
大批丧尸忽然散去，留下西觉和兜明一脸茫然。
“这是一只很讨厌人类的妖怪。”过了一会儿后，西觉给了这个定论。
兜明紧跟着说，“他一定也是个很讨妖厌的妖怪。”
同一时刻，城里的广播紧急响起：大批丧尸正在袭击城门！大批丧尸正在袭击城门！大批丧尸正在袭击城门！
姚宏屿和卢柯刚躺下，听到广播声音，他们赶紧爬起身。
米悦拍开灯慌张地问，“怎么办？怎么办？”上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十年前。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被吵醒了，两个孩子迷迷糊糊地被卢爷爷、卢奶奶抱起来。
“带着孩子去隔壁。”姚宏屿冷静地说。
西觉和兜明去云灵山山下打水，现在一定没回来。那家里如今只剩下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
西觉当初救过他姚宏屿一命，他也会尽量保全西觉家的孩子。
姚宏屿和卢柯把车上的枪和子弹先拿上。本来打算明早把借坨坨的枪还回去，现在刚好能用上。
米悦跑过去敲响西觉家的门，坨坨把门打开。
“快进去。”米悦说，“丧尸在袭击海宴城。”
卢爷爷、卢奶奶牵着卢迪迪、卢洋洋往二楼跑。
姚宏屿和卢柯最后进来。他们快速关上门，抬了沙发挡住门。
坨坨跑过去把一楼的空调关了。带着姚宏屿和卢柯上二楼。
云善现在正在闹觉。刚刚外面喇叭一连叫了三声，他被吵醒了。正不高兴地在卧室里哭着发脾气。
花旗把他抱起来边走边拍，“云善，睡吧。睡吧。”
“家里还有其他的武器吗？”姚宏屿问坨坨。
卢迪迪和卢洋洋一人握一根棍子，问坨坨，“西觉做的弓箭呢？”
坨坨“啊”了一声，“我去楼下拿。”
梁佑说，“我和你一起下去。”
他们俩在一楼翻找了一圈，找到了6张弓和十几根箭。但是谁也不会用弓。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困，两人握着棍子坐在小丛身边。
卢迪迪睡眼朦胧地问，“小丛，你还没有武器。”
小丛想了想，“家里有独角巴拉的独角，我去拿来。”
他站起来准备往下走，坨坨和梁佑已经抱着一堆东西跑上来了。坨坨怀里就有独角。
坨坨给没有武器的人每人分了一根独角。
卢迪迪和卢洋洋的棍子上没有尖的东西，坨坨找到被兜明砍断磨过的两截角绑在他们的棍子上。
“到时候你们用角戳丧尸的下巴。”坨坨说，“兜明说独角能戳进丧尸脑袋里。”
卢迪迪和卢洋洋握紧了棍子，一起点头，“嗯。”
屋子人多，都在讲话，云善总被吵醒。他不开心地哭起来。花旗索性不哄他，把他放到小丛身边，让小丛看着他。
云善瘪着嘴巴坐在小丛身边，耷拉着眼皮，独自生闷气。谁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坨坨给了他一根没有尖角的独角，“现在要来丧尸了。你和迪迪、洋洋不是学了怎么打丧尸吗？”
“一会儿云善打一个丧尸。”
云善这才有点精神，发现大家手里都拿着棍，他站起来举着棍向上刺，大声喊，“刺！”这是卢迪迪和卢洋洋教他的。
他有点精神就不闹了，握着棍子乖乖地坐在小丛身边。
姚宏屿和卢柯在二楼窗户一直朝外张望。他们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情况。丧尸有没有攻进城？
花旗拿着独角走到窗边问姚宏屿，“西觉他们去哪了？”
“他们俩去云灵山下找水了。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姚宏屿说，“我们几个不敢去山下，先回来了。”他说的直白，没有一点隐瞒。
妖怪们已经知道丧尸是被另一个妖怪控制的，花旗不由有些担心西觉和兜明的安全。他给两妖传音。
西觉把今晚遇到神经病妖怪的事说了。花旗不禁想，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疯妖怪，是有多讨厌人类？
卢林和米悦拿着独角守在卧室门口，卢爷爷、卢奶奶守在孩子们前面。
梁佑坐在卢爷爷、卢奶奶后面，把几个小的挡在最后。
云善没精神几分钟，歪在小丛身上又开始打盹。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都打起了盹，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第028章 丧尸突袭
城里的喇叭又响了起来,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丧尸已进城。城卫队已全部出动。请大家努力保护好自己。
“是城主大人。”梁佑激动地说，“一定是城主大人率领城卫队与丧尸战斗了。”
城主大人这个词，妖怪们刚下山时就听张波说过。生活在城里, 妖怪们听过人们提起过很多次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很厉害吗？”坨坨好奇地问梁佑, “你干吗这么激动？”
“城主大人当然厉害了。”梁佑转身说, “城主大人原来是兵王，听说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那种。”
“丧尸病毒爆发后，就是他带着我们建城。组建城卫队，颁布禁止抢劫、禁止互相残杀的法令。”
“孤儿到15岁之前都可以免费租房。每个星期都可以去食堂免费吃一顿饭。”梁佑说, “如果没有城主大人，我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他是个好人。”坨坨说。
梁佑肯定道，“城主大人当然是好人。”
两分钟后，姚宏屿看到一辆车停在西觉家院子里。车上下来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姚宏屿打开窗户问，“谁？”
“我, 张波。”张波喊道，“开一下门, 我们一起防守。”
卢柯打着手电筒往楼下照，看到张波和周盛都在, 还有陈敏和张明明。
花旗下楼把沙发挪开，让他们几个进屋。
“前面不安全。我想着你们在后面，就来了。”张波帮着把沙发挪回去。
第五区离城门最远，不管怎么说，这边生存下去的几率是最大的。张波和周盛两人开车一路狂奔过来。
“丧尸现在到哪一区了？”姚宏屿问。
“在第一区。城卫队正在和丧尸打。”张波说, “这次来的丧尸实在是太多了。是不是老城里的丧尸全都来了？”
“他妈的，不是说丧尸不聪明吗？这都会组团进攻了。”
张明明被陈敏推着进屋。小丛给他也发了一根独角, “你们幼儿园教了怎么杀丧尸吗？”
张明明小小地嗯了一声，坐在小丛的右手边。他看了看云善, 然后问小丛，“云善怎么还在睡觉。丧尸要来了。”
“他没睡醒呢。”小丛心想，人类小孩哪懂什么？卢迪迪和卢洋洋也在睡呢。“你不困吗？”
张明明摇摇头，小声说，“小丛，我害怕。”
“爸爸说丧尸可能会把我吃掉。”
“不会的。”小丛安慰他，“你应该会变成丧尸。”
“我听说，很少有人会被丧尸直接吃掉。”
“那，那我也不想变成丧尸啊。”张明明哭丧着脸，“如果我变成丧尸，我爸爸会把我打死的。”
张明明小声地哭起来。
梁佑转身看他，“别哭了。到时候大家都变成丧尸。你爸爸也变成丧尸，没人会打你。”
张明明震惊地看着前面这个哥哥，“大家都变成丧尸吗？”
“如果丧尸闯进来，我们都会变成丧尸的。”梁佑直接道。
“小丛，我不想变丧尸。”张明明扭头对小丛说。
“只要我们把丧尸都杀死就不会变成丧尸。”小丛说。
陈敏见卢林和米悦守在卧室门外，她也跟着守在卧室门外。
“西觉和兜明没回来？”周盛发现那两人都不在家。也是，从这边到云灵山的距离，那两人现在应该还在山下。
花旗说，“没回来。”
张波接道，“不回来也好。在外面说不定更安全。”
屋子里多了两个能打的，卢家心理上觉得安全了些。
西觉和兜明一路飙车，在半道上看见丧尸大军往海宴城的方向去。
兜明直接用了法术，将丧尸大军困在原地。
没想到法术很快被解开。
西觉和兜明心下一凛，神经病妖怪在！
下一刻，一阵紫色烟雾冲着西觉和兜明袭来。
“不知死活！”
烟雾中传来的一个阴森的孩童声音。
西觉和兜明跳下车，兜明一声虎啸，吹散紫色烟雾。
车灯照射下，紫色烟雾重新凝起。孩童的声音再次从烟雾中传来，“最后一次机会。”
“你们离开人类，我便不杀你们。”
“若你们执意与人类为伍，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来试试。”西觉现出原型，脚往地上轻轻一踏。以脚落地为中心，一阵法术涟漪向四处散开。
神经病妖怪显然察觉到西觉想杀死丧尸的目的，紫色烟雾凝聚出的嘴里吐出一阵紫烟，环绕在西觉的法阵之上。
西觉使了三分法力，都被神经病妖怪挡了回去，丧尸大军毫发无伤。
西觉重重地踩在地上，不断往阵法里输入法力。透明的涟漪一圈一圈地在地上荡起，很快冲破紫烟。
紫色烟雾凝结的人脸直接冲向西觉，兜明从侧面撞进了烟雾里。
他在烟雾里游荡一圈，发现除了烟雾，里面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神经病妖怪的本体不在这。这边只是他的部分神识。
兜明撕裂紫烟，同时，西觉使出全部法力。阵法里的涟漪荡漾得越来越厉害，随后猛地向外扩散。丧尸大军倒下了三分之一。
紫烟落了下风，迅速卷起地上的蓝晶逃窜。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觉和兜明不敢追。刚刚那一下，兜明把身体里的法力全抽出来了，没想到只杀了三分之一的丧尸。
剩下的丧尸大军还在往海宴城的方向去。
“现在能杀多少是多少。”西觉对兜明说。以现在丧尸的数量，要是过去了，海宴城里的人类肯定都活不了。
兜明也在原地踏出一道法阵。他使了九分法力，将剩下的丧尸杀死一半。
西觉和兜明开始用原型，不断地扑倒丧尸，用爪子将丧尸头颅拍碎。
远处，一小缕紫烟似有若无地漂浮在空中。
城里，人们惊恐地开车往第五区的方向涌来。前面的丧尸根本杀不完，很多人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完。
尖叫声传进屋子里，云善不安地动了动小脑袋。坨坨拍拍他的肚子，脸色很不好看。
刚刚西觉和兜明给他们传音了，他们两在外面遇见了神经病妖怪。还好神经病妖怪的分身打不过西觉和兜明。不过西觉他们在外面杀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坨坨悄悄给小丛传音，“你说那个神经病到底和人类有什么仇啊？”
“人类感染丧尸病毒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小丛摇头。
楼下传来敲门声。
鲁轩的声音响起，“梁佑，是我。”
“我是”
“我”
梁佑坐在屋子里面，没听清外面在叫什么。花旗站在窗户口听得一清二楚。
下面敲门的人已经大起了舌头，“我”他像是喝醉了酒，忘了自己的姓名。
姚宏屿摇头，“鲁轩已经是丧尸了。”
花旗轻轻叹了口气。
“即使现在有人叫门。我们轻易也不能开门。”周盛说，“我们没有设备检测他们是不是被丧尸咬了。”
“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孩子。现在放谁进来都危险。”
鲁轩很快没了动静。花旗看到他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游荡。
因为二楼有灯光，有几个人往这边跑。
张波拿着手电筒照向鲁轩，“快他妈跑开，院子里有丧尸。”
那些人吓得赶紧转身，周盛端着枪，对着鲁轩开了一枪。
鲁轩在扑人，这一枪被他躲了过去。
“艹，刚刚就应该开枪把他打死。”张波嘴上说着后悔。心里很是难受。前些天他还在西觉家见过这个孩子，和这孩子聊过几句天。
没想到，一个前几天聊过天的人，现在就变成丧尸。
门外打枪的声音吵醒了云善。他眼睛没睁开开始哭。
坨坨把他抱起来，“云善醒醒，外面来丧尸了。”
见云善没什么反应，坨坨又说，“云善醒醒，外面来鬼了。”
云善哭着哭着停下来，眨巴着大眼睛泪汪汪地抬头看坨坨，软乎乎地问“鬼~？”云善对“鬼”这个字反应更大。
坨坨，“嗯。”
“你快点起来拿着棍子，一会儿要打鬼。”
“你看迪迪和洋洋都准备好了。”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是刚被吵醒。听坨坨这么说，卢迪迪站了起来，激动地喊，“我们准备好了！”
云善转着脑袋到处找他的棍子，看到棍子在小丛屁股旁，他从坨坨身上爬下来，抓着棍子跟着一起站起来，“好！”
张明明也跟着握紧了自己的棍子。
卢迪迪和卢洋洋想去卧室外面看情况，被卢爷爷和卢奶奶挡了回来。
卢奶奶说，“迪迪，洋洋，你们好好坐在里面。”
几个孩子只能扒着卧室的窗口看。外面黑漆漆的。后面房子没人住，也没亮光，什么都看不见。
云善身高矮，脑袋刚够着窗台，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尽管卢迪迪说了外面什么都没有，他还是让小丛把他抱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外。
那几个人被鲁轩追着到处跑。花旗看不下去，他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张波的手电筒光一直跟着花旗。他们看到花旗灵活地从二楼跃下，一个翻身站稳后，奔着鲁轩的方向跑去。
在鲁轩背后，花旗速度极快地将独角插进鲁轩的太阳穴里。
鲁轩很快倒地。
花旗站在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花旗知道，从鲁轩变成丧尸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可是，知道这个人叫鲁轩，想起他来家里吃饭的场景，花旗还是忍不住感慨。送别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类，真是一件让妖不开心的事。
“快回来。”张波喊，“你看见什么了？”
花旗转过身，“什么也没看见。”
张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根绳子，把绳子一头放下去喊花旗，“快上来吧。”
花旗扯着绳子爬进屋里，好奇地问，“你哪来的绳子？”
“刚刚在车里顺手拿的。想着万一能用到呢。”张波笑起来，“这不是用到了吗？”
第029章 丧尸围房
扒着窗户的孩子们睁大了眼睛。
后面院子嘈嘈杂杂地突然有手电筒的亮光, 有人去了后面院子。
“还有手电筒吗？”卢迪迪问坨坨，“我们给他们照照亮。”
坨坨跑出门，去楼下把家里的两个手电筒都拿了上来。
卢迪迪人不够高, 只好拜托梁佑照亮。孩子们脑袋挤在一起往窗外看。
手电筒的光往后面院子里照, 他们看到几个抱着枪的人正往后面房子的方向跑。
梁佑的手电筒乱晃, 到处照了照。
卢迪迪突然喊一声，“有人在我家厕所里。”
“现在谁会躲在厕所里。”梁佑说，“你们家厕所又挡不住丧尸。”
不过他还是把手电筒照了过去，卢迪迪歪着头往自家厕所里看。
厕所四周和顶上都带着遮挡, 看不到里面有人。卢柯他们当时盖这个厕所挺注重隐私，四周都围得很严实。
后面院子里的人显然上了楼，二楼窗户那亮起了光。
很快，那束光直直地打了过来。
“喂，小朋友, 你们那边几个人？”问话的是个年轻的男人。
“二十多个。”梁佑想也不想地多报了数字。
卢洋洋转身开始数人数。
“好好在家呆着。”对面的人喊。
那人的手电筒往右偏了偏，突然架起枪。
梁佑瞪大眼睛, 把坨坨、卢迪迪和小丛、云善一块往下按，同时拉上了窗帘。
“砰”地一声枪响。
坨坨茫然地问梁佑, “他打我们？”
梁佑点头。
花旗听到后面的声音，进屋来看，就见坨坨站在窗户口，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打我们？我要告诉城主大人！”坨坨今晚刚听梁佑说了, 城主大人不让在城里杀人。被城卫队捉到，要把人赶出去的。
“谁打你们了。”后面的院子里的人明显不服气, “前面那个小房子里有丧尸。”
“要是打你们，你的脑袋早爆了。”
花旗拉开窗帘, 看到对面屋里站着5个人，应该是一个小队的。
“丧尸在哪？”花旗扬声问。
对面的人手电筒在卢家厕所那晃了晃，“就在那。”
花旗探出头，看到卢家厕所那真的躺着个人影。他对坨坨说，“那边真有丧尸。”
坨坨，“啊，错怪他了。”
他冲着对面喊，“你打得真准。一枪就把丧尸打死了。你好厉害啊。”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前面卧室里，姚宏屿的喝声传来，“左边房子是空的，你们去那边！”
“看好云善。”花旗摸摸云善的脑袋，快步走出屋。
姚宏屿他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只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慌张地从前面跑过来。
这些往后跑的人的目标并不是第五区。很多人越过花旗他们的房子继续往后跑。
也有人站在门前，仰着头对着姚宏屿他们苦苦哀求，希望能被收留。
姚宏屿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过了十分钟之后，花旗看见一群人尖叫着跑过来。
花旗把手电筒往那边照，看到有个丧尸在到处扑人咬。
花旗果断地跳下去。
“喂。”张波哎呀了一声，“你下去你还打声招呼啊。”
花旗逆着人群冲过去，刺死丧尸后立马转身跟着人群往前跑。
跑着跑着就见前面有人突然变成丧尸，往回扑人群。花旗跑过去一脚踹翻丧尸，又一脚将丧尸脑袋踩扁。
他忽然意识到，只杀一两个丧尸根本救不了多少人类。恐怕已经有很多人被丧尸咬过，只是还没变异。
他将这只丧尸杀死后，顺着人群跑到楼下。
张波赶紧把绳子递了下去。
花旗伸手快要抓住绳子时，猝不及防地被旁边一个壮汉挤开。
“我也上去。我枪里还有子弹，可以和你们一起守着。”
壮汉边说边扯着绳子往上爬。
“我艹，你别上来。”张波在上面急道，“你要上来我就把绳子丢了。”
壮汉抬起头，“绳子丢了，你同伴不上去了吗？”
“拉我一把，快点。”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花旗声音危险道，“你威胁我我们？”
壮汉抓紧绳子笑着说，“互相帮助而已。”
花旗猛地跳起，踩着壮汉的身体往上爬，顺着绳子灵活地爬进到挡雨台上，然后翻进窗户里。他看也没看下面，对着张波说，“把绳子扔下去。”
“艹！”壮汉不甘心地骂了一句，只好松开手跟着人群往后跑。
张波这才把绳子收回来，骂道，“这个王八羔子想趁人之危。”
远处传来爆炸声，姚宏屿知道城卫队就在不远处和丧尸们战斗。
看来战斗得并不顺利。听声音，战斗已经到了第四区。
“要不了多久就会打过来。”姚宏屿紧缩着眉头问大家，“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撤退？”
“后面还有可以躲的地方吗？”花旗问。
“基本没有了。”周盛，“后面就是工厂、养殖场、种植场，还有城主府。”
“工厂、养殖场和种植场都只有一层，如果丧尸来了，根本没地方躲。”
“城主府也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城里东南角有一个紧急地下通道，可以通往城外。那边现在应该已经挤满了人。我们现在去，危险性比较大。”
“呆在这里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姚宏屿表示同意，“确实是这样。这儿目前是最安全的。”
外面的嘈杂声很大，哭叫声、大喊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云善害怕地抓紧坨坨的衣服，肉乎乎的小身子紧紧贴着坨坨。
“西西~”云善转着脑袋在屋里找了一圈没看到西觉。
“西觉和兜明在外面。过几个小时才能回来。”坨坨揽着云善，小兄弟俩一起并排坐着。
密集的枪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照出去的亮光已经能看见穿着迷彩服的人抱着枪对后面扫射。
周盛架起枪，瞄准前面的丧尸，开了一枪。
丧尸就快包围过来了。姚宏屿想起西觉用一只丧尸引走一群丧尸的事。不知道现在这种方法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张波、周盛还有姚宏屿时不时地打出一枪。他们很珍惜子弹，争取每一枪都能放倒一只丧尸，不浪费子弹。
卢柯准头并不好，他没有打枪。他把子弹留给姚宏屿他们打，拿着手电筒帮周盛他们照亮。
花旗站在屋里，悄悄地打出法术。随着枪响声，悄无声息地击倒一只丧尸。看起来丧尸就像是被枪打倒似的。
在这黑夜中，没有人会有空闲发现丧尸倒下的数量与枪响声不对。
城卫队已经退进妖怪们家的院子里，大批丧尸在黑暗中露出头。
看到黑暗中涌出的丧尸，张波心里骂娘，“早知道应该买些炸弹。”
“一下就能炸倒一大片。”
姚宏屿默默地从地上的袋子里掏出一颗手雷，拔掉安全栓，直接扔了出去。
“什么东西？”张波话说完，人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捂上耳朵。
前面楼下的丧尸直接被炸飞一团。
张波惊喜地看向姚宏屿，“哪来的雷？”
“上次被丧尸围过以后，我就买了几颗。”姚宏屿说，“我还准备了很多子弹。”都是上次被围时吸取到的教训。
张波兴奋地打开姚宏屿装雷的布袋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怎么就这几个？”
“雷多贵你不知道吗？”姚宏屿说，“多的我也买不起。”
“也是。”张波拿了一颗雷，对外面大声喊，“城卫队的兄弟们往后撤一撤。”
张波冲着前面的房子扔了一颗雷。
雷近距离炸响的声音把屋子里的孩子们吓了一跳，一个个缩着挤在一起。
花旗也趁机施展法术，将好几圈丧尸打死。
张波和姚宏屿一颗接一颗地扔手雷，周盛一直在瞄准、射击。
几颗雷下去，看着像是炸死了不少丧尸。可立马又有丧尸源源不断地填补了之前丧尸的空位，潮水般向着妖怪们的房子涌来。
“我艹，这他妈怎么杀得完？”张波说，“一直扔雷也杀不完吧。”
枪声一直响个不停，除了屋子里他们自己打的枪，还有往后撤退的城卫队的枪声。
梁佑大着胆子扒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后面房子窗户里打着的灯光，让他看见一群“人”追在十几个人后面。
“嗷~”“嗷~”
丧尸嚎叫起来。
云善显然听到声音了，他看向坨坨，“鬼~”立马去摸手边的独角。“打鬼！”
“你不怕啦？”坨坨撒开捂着云善耳朵的手问他。
云善立马用没握独角的左手捂住耳朵。用实际行动告诉坨坨，他还怕。
小丛安静地坐在那，放出了意识一直在关注外面。他和花旗一样，一直在用法术在杀丧尸。花旗杀房子前面的丧尸，他杀房子后面的丧尸。
“哥哥，我害怕。”卢洋洋紧紧抱着卢迪迪。
两个孩子第一次听到枪声，也是第一次听到丧尸的嚎叫声。尽管在幼儿园里学习了怎么杀丧尸，可他们还是连丧尸都没见过的小朋友们。
张明明更是被吓哭了。卢奶奶转身哄他，“明明不哭，丧尸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在这。你爸爸妈妈也都在外面。”
陈敏站在卧室门口喊张明明，“明明别怕，妈妈就在外面。”
有张明明带着，卢迪迪和卢洋洋也很快哭了起来。
云善看看卢迪迪兄弟两个，又看看张明明，小嘴也开始往下撇。
坨坨不想云善哭，握着云善拿着独角的小手喊，“刺！”
云善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又带着天真的大眼睛看坨坨。坨坨说，“云善别怕，把丧尸打死就好了。”
坨坨干脆牵着云善出卧室。他带着云善走到前面卧室看周盛打枪。
卧室的窗口都堵着人，他们没法靠近窗口，但是看到花旗脸色不好，坨坨就知道外面丧尸肯定多。
他好奇地跑去走道窗户口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丧尸就像那天在云灵山看到似的。
坨坨惊恐地张大嘴。他本以为没什么大事。来多少丧尸，花旗都能杀死。他没想到，竟然能来那么多丧尸。
云善扯着坨坨的衣服，“看~”他等坨坨抱他看窗户外面。
“别看了。”坨坨说，“太吓人了。”
坨坨带着云善回卧室，路过花旗时，坨坨问，“现在怎么办？”
花旗快速看了坨坨一眼。云善抱着花旗的腿，仰起小脑袋喊人，“花花~”
花旗脸上带着笑对云善说话，“云善跟着坨坨回屋里玩。”
“等我解决完事情就去找你。”
云善没听懂。
花旗摸摸他的小胖脸，“我现在忙，忙完就去找你。”
“忙啊~”这样说，云善就听懂了。他牵着坨坨，乖乖地跟着坨坨回卧室。
第030章 蛇与紫雾的战斗
花旗直接给房子套上了屏蔽罩。楼下想往房子里闯的丧尸立马茫然地停下, 随着丧尸群往房子后面走。
丧尸突然不攻击他们这栋房子会显得很奇怪。花旗掐着时间，半分钟后撤掉防护罩。楼下的丧尸又开始推门，弄出响声。
房子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坨坨赶紧把云善护在身体下。
他们卧室里的玻璃全部被震碎, 打进屋里。
后面的房子有人丢雷了。
外面的枪声、爆炸声毫无阻隔地冲进孩子们的耳朵里。
张明明本来已经停下哭, 被这声响吓得又哭起来。他爬起身, 朝着门口跑去。
陈敏抱住张明明哄着，“明明不怕。雷是炸丧尸的。炸死丧尸，我们就能活了。”
卢爷爷、卢奶奶赶紧检查卢迪迪、卢洋洋。看到两个孩子没受伤，两人放下心来。
“你们怎么样？”卢奶奶问坨坨, “有没有受伤。”
“没有。”坨坨话音刚落，云善的哇哇的大哭声响了起来。
刚刚的雷就炸在房子旁边，又把窗户炸碎了。声音非常大，云善直接被吓哭了。
丧尸们被屋里孩子们的哭声刺激了，嗷嗷叫着要往屋里冲。
云善坐在地上哭嚎。花旗快步进了屋, 顺便给房子套上屏蔽罩。
外面爆炸声一响，云善的哭声就提高一个层次。花旗心疼地拍拍云善, 给云善施了点小法术，帮他屏蔽外面的爆炸声和枪声。
没有爆炸声吓唬, 云善很快安静下来。抓着花旗的衣服抽抽搭搭地把小脑袋靠在花旗肩膀上。
梁佑靠着窗户近，额头上被碎玻璃划了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别人没看见，云善先看见了，小手指着梁佑, “娘拗~”
妖怪们这才注意到梁佑受伤。小丛找来卫生纸把梁佑额头上的血擦掉。当时他们带了不少卫生纸，西觉上次搜物资也搜了很多卫生纸回来。
好在梁佑额头上的伤口不深, 血很快止住。
花旗又给房子套上屏蔽罩。丧尸们又茫然地往后走。
后面不停地在扔雷、打枪，装备很足的样子。妖怪们趁着他们扔雷时不断地用法术杀死丧尸。
为了不引起人类怀疑, 他们用法术杀丧尸时将法术凝成一根小棍子，从丧尸的太阳穴左进右出，就好像丧尸是被独角杀死的。
花旗一会儿得下去杀丧尸，不然不好解释，房屋附近为什么会有大片丧尸不是因为枪伤而死。
云善大哭过后，又开始犯困。他抓着花旗的衣服，打起瞌睡，很快睡了过去。
花旗传音给西觉，得知他们还得很久才能回来。花旗把云善交给坨坨，拿着独角准备下去杀丧尸。
就在这时，屏蔽罩突然碎掉。花旗倏地看向窗外。那只神经病妖怪在。他把屏蔽罩打碎掉了。
坨坨抱紧了云善，小丛守在坨坨和云善身边。
花旗站在窗户口，用法术到处搜索神经病妖怪。发现他以一团烟雾的样子藏在丧尸群里。
丧尸群在神经病妖怪的控制下，越发癫狂起来，把楼下的门拍得啪啪响。
屋子里的人类全都害怕起来，担心丧尸会破门而入。如果丧尸进来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花旗快步走出卧室，给自己套上防御罩。他冲到前面的卧室，“让我下去。”
姚宏屿拉住他的胳膊，“现在下去就是死！”
“死不了。”花旗说，“不杀丧尸，大家都得死。”
“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张波问。
“杀光丧尸。”花旗踩上窗台，毫不犹疑地跳了下去。
“这算什么计划。”张波在后面喊，“这是异想天开。”
花旗直奔神经病妖怪的藏身地。知道他用的分身，花旗并不担心自己打不过。西觉和兜明一起能打得过这个妖怪的分身，他也能打得过。
花旗的身后虚幻出一条黑色巨蛇身影。巨蛇腾空而起，猛地冲向紫色烟雾。
紫色烟雾丝毫不惧，向花旗的巨蛇迎面冲去。
花旗一边控制着巨蛇与烟雾缠斗，一边利落地在丧尸群中踢、踹、刺，楼上的姚宏屿、周盛还有张波也在不停地射杀丧尸。
卢柯打着手电，照着下面的花旗。
巨蛇一尾巴抽散紫色烟雾，烟雾中传来孩童的笑声。
散掉地烟雾围着房子飞了一圈后，重新聚齐起来。
就在花旗怀疑，神经病妖怪并不是在和他打斗，而是另有目的时。那团烟雾又缠上了巨蛇，烟雾越聚越多，像是要把黑色巨蛇整个包裹进烟雾里。
花旗操控着巨蛇在烟雾中游了一圈，烟雾里果然没有神经病妖怪的真身。
紫色烟雾忽地往巨蛇口中钻，这让没有防备的巨蛇吞下几口烟雾。巨蛇赶紧闭上嘴巴。
烟雾里又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和人类为伍的愚蠢妖怪，你们会付出代价。”
“你想干什么？”巨蛇张口问。
“我要人类消失。”
“我要邪恶的人类消失。”
烟雾猛然散开，花旗在心里纳闷这个神经病妖怪一直不按常理出手，要打又不打。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怪不得兜明都叫他神经病。
下一刻，烟雾在房子后面凝聚成型，向着卧室的后窗冲去。
花旗眯起眼睛，巨蛇迅速绕着房子游动，赶在烟雾冲进房子之前，挡在了窗户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竟然养了一个人类小孩。”一直在偷窥的神经病妖怪当然知道花旗他们一直带着云善。
“你们为什么不听劝。为什么要和人类一起？”神经病妖怪一边质问，一边像是疯了一样要冲进房子里。
人类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妖怪说话。卢迪迪和卢洋洋捂着耳朵挤在小丛身边，“后面还在炸雷。”
后面不仅有雷，还有一挺重机枪，一直在突突突地打。
云善被花旗多罩了一个屏蔽罩，安稳地睡在坨坨怀里。
坨坨和小丛同时看向卧室窗户，两只小妖怪将自己的法力像网一样放出去，挡在窗户口。
紫色烟雾不断冲击在巨蛇身上，想要进入房间。巨蛇甩头，冲进烟雾中，在烟雾里□□西摆，想将烟雾冲散。
花旗皱起眉头，神经病妖怪的法力比刚刚更强了。最开始，他轻易就能冲散烟雾。现在却怎么冲都冲不散。
绝对不能让这妖怪进屋，云善在屋里。花旗不再分神战斗，他攀着房子，利落地爬上二楼。
惊得张波结结巴巴，“不，不用绳子啊？”
“你有没有被咬？”周盛问。
“没有。”花旗说，“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张波、周盛还有姚宏屿的脸色都不太好。卢柯和姚宏屿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卢柯握着独角的手紧了紧。
花旗显然看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这几个人类担心他被丧尸咬了。
他没回卧室，而是就地坐下，所有意识都放了出去。烟雾里的巨蛇不断增大，增大，然后直接爆开。爆开的黑色烟雾冲淡了紫色烟雾。一条小了一半的黑蛇在烟雾中游动，将紫色烟雾吸入腹中。
紫色烟雾无法大量聚起，孩童恼怒地声音响起，“你的法力竟然这么强！”
花旗看不穿紫色烟雾的本体，冷冷道，“要是我们拼劲全力，你怕也是讨不得好。”他说这话只是想诈一诈这妖怪。
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法力。刚刚那一下，他的法力几乎消耗完。如果这妖怪的本体在，他们五个加在一起，怕也是打不过。
神经病妖怪只带着一小团紫色烟雾离开了。他不开心地想，帮助人类的妖怪和人类一样讨厌！等他修炼好，一定要这些妖怪好看！
察觉到神经病妖怪离开，花旗收回意识，抬起头。他看到卢柯后退了一步。
“我没事。我休息好了。”花旗站起身，握着独角又跳了下去，继续杀丧尸。
这么多丧尸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花旗边杀边思考，要怎么把丧尸引走。
神经病妖怪离开后，坨坨和小丛松了口气。小丛跑去前面，问张波要来了绳子。
“你要绳子干什么？”张波把身上的绳子拆下来给小丛。
“有用。”小丛抱着绳子跑回卧室。
花旗一直堵在门口杀丧尸，丧尸一直没有闯进他们的房子里。
后面房子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小丛看到三楼楼顶上有灯光。
三楼有个晒衣服的平台，后面是个斜着的屋顶。灯光就在斜着的屋顶上。后面屋子的那些人被丧尸逼到了屋顶上防守。
他们的的弹药一直够，对面一直响着枪声。
小丛把绳子一端绑在床柱子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
云善乖乖地在坨坨怀里仰着脸睡觉，坨坨时不时地拍拍他。云善睡得还挺安稳。
卢奶奶问小丛，“小丛你要干什么？”
“我出去杀丧尸。”窗台有点高，小丛先把窗台上的玻璃扫掉，胳膊撑在窗台上用力，撑直胳膊，一条腿踩上窗台。
“你出去杀什么丧尸？”梁佑拽住他的衣服，“你还是个小孩。”
“我每天都跟着练武功。我很厉害的。”小丛爬上窗台，安抚地对梁佑说，“别担心，我身上绑了绳子。”
“小丛别闹。”卢爷爷、卢奶奶过来拉他。
卢迪迪和卢洋洋也跑过来，拽着小丛的衣服。
卢洋洋说，“小丛你跳下去会被丧尸吃掉的。”
“不会的。”小丛说，“我会杀丧尸的。”
坨坨说，“没事，你们让他下去吧。”
卢爷爷、卢奶奶扯着小丛的衣服不让他下去。他们两个老的守在屋里，孩子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和外面的人交代。
卢奶奶劝道，“小丛乖一点，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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