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胤祺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张全的脑回路了,来月事是什么好消息?


    胤祺抿唇,白了张全一眼,“好好说话!”


    如果说,福晋不来月事,怀上了,才叫好消息!


    胤祺越觉得张全最近的脑子怎么开始变笨了?做事越来越没有章程,咋咋呼呼的。


    张全那本来说着好消息的笑容,被主子爷这么一说,都有些愣住了,他难道没有好好说话吗?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语气是如此的舔狗!


    “主子爷,正院那边去拿了月事带,可能是福晋来月事了,近几天,您就不用去正院了……”


    张全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那话不够清楚,再补充的解释了一番。


    听懂了吗?咱的爷?


    不用去正院,您就不用被福晋这么糟蹋了,今儿奴才看您都差点露馅了!


    不得不说,张全觉得主子爷的运气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皇上罚主子爷回尚书房学习,只需要文课,无需骑马射箭。


    就主子爷最近这段时间天天晚上被榨到半宿的虚样儿,走路都差点打颤那般的姿态,别骑了马,从马上摔下来呢!


    练武场那边这么多人,肯定会将此事传出去,到时候主子爷的名声可能就更臭了。


    比打福晋还更臭,哎,真是造孽。


    被张全这么一提醒的胤祺,突然就明白的沉默了起来,不用去正院了。


    那就说明,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首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意识到张全竟然知道自己虚了?不行了?


    又带着点恼羞成怒的迁怒,抬头瞪向了张全,“看来,你这个当奴才的,比爷还更了解自己啊。”


    语气阴阳怪气,身为男人,就不能说不行,纵使是胤祺也一样。


    更何况‘高中生’的这个年纪,本来就比较冲动一些,让奴才表现出这种‘不用担心被榨干’的看扁,对于胤祺来说,就是一种看不起。


    “主子爷,奴才自小就跟在您身边,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么可能不关心您的身子呢?”


    张全被阴阳怪气一番的时候,还愣了下,下一秒又明白主子爷为什么这么别扭了。


    “主子爷要忙的都是大事儿,为皇上、为大清分忧,奴才就没这本事儿了,只能够在这方面为主子爷您分忧了。”


    “如果这点小事儿都需要主子爷操心的话,那还要奴才干什么呢?”


    “奴才的天职就是照顾主子爷您的,自打跟了主子爷,奴才这一生的荣辱啊,都系在主子爷您的身上了。”


    张全知道天潢贵胄的主子爷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虚了的事实,也不能接受被别人发现的事实。


    奴才可是从小跟着您,对您忠心耿耿的,您好,奴才才好呢。


    奴才又怎么敢将这种事情到处乱说?尚且,没有了奴才,其他半路来的太监,能像奴才这么为您着想吗?


    胤祺冷哼一声,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没有再计较张全的自作主张了。


    “听说福晋来月事,那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胤祺这会儿又开始计较张全的消息打探得不够清楚了。


    其实,胤祺也是有些……真的需要休息了!首先说明哦,他不是虚了,他只是最近太忙了,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真的,他每天晚上都不太够睡,需要早些睡觉,以待养好精神应战第二天的课业而已。


    “这个……奴才只是听说正院领了月事带,是福晋使用的月事带,应该是来了吧?”福晋跟婢女们使用的月事带可不一样的,材质都不同。


    “哦,那应该是来了,既然如此,就让人去跟正院说一声,让福晋好生照顾自己,爷就不过去了。”胤祺心里松了口气,很好,是真的。


    胤祺最近是天天喝补药补汤,都感觉自己快要虚不受补了。


    每天都能够被福晋zha没了,福晋也不知道是看了哪一本画册,还敢嘲弄他到底行不行。


    是不是比不过一个女人?


    胤祺能怎么办?身为男人,说好要在另外一个战场征服福晋的,就不能够服输。


    可倔强的下场就是……疲倦,zha干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是,主子爷放心,奴才一定将话带到。”张全的心情也变好了,在福晋休息这段时间,一定要给主子爷好好补补。


    哎,瞧着主子爷最近虚的样子,脸上的纵yu过度都要显露出来了,薄薄的一层粉,也幸亏主子爷距离其他皇阿哥比较远一点。


    过两天,就无需了!!!


    “嗯。”胤祺冷着脸的距离弟弟们颇远的位置,自然不是真的因为尴尬羞愧。


    那张被zha干的神情,真的不合适显露在人前,现在,多补补,明日精气神就回来了。


    不用夺得这么辛苦了,哎……真是让他头秃,最近真的好心累。


    胤祺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犯水逆了,怎么回到京城后,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正思考要不要带张全一同去寺庙里拜拜,就听到底下一个小太监前来禀告,“主子爷,四爷来了。”


    四哥?他怎么来了?


    胤祺此时已经洗了脸,天天都跟福晋厮混到大半宿的人,真的容易让人看得出他现在的状态。


    胤禛看到胤祺时,还微顿了一下,这……“五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啊,别让自己太劳累了。”


    怎么感觉五弟比自己熬夜查账还要疲倦憔悴,难道尚书房的课业,现在变重了许多?


    “四哥放心,四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胤祺记得四哥向来忙得很,也不爱跟他们这些兄弟混在一起。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胤禛也不是那种会嘘寒问暖之人,想要关心的话语,都在自己的意念中。


    “我无恙啊。”胤祺有恙的地方,都是不能够与人说的,所以,在外表现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很好的样子。


    “你没事儿就好,尚书房的课业,应该不是很重才对,别熬夜太晚,第二日还得早起去尚书房,没多少休息的时间,要利用好下学时间,完成课业了,就早些休息……”


    胤禛最终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很多事情他不清楚,比如皇阿玛为什么罚老五的事情。


    调查过后,也没查出来,只知道五弟尚书房重修了什么课业。


    看他脸色,皇阿玛总不能因为这个吧?


    “五弟,你怎么就惹着皇阿玛生气了?只要你诚心悔过,想必皇阿玛就不会再气你了。”


    “现在传出流言,皇阿玛准备封爵一事,没有让人平息流言,就说明很有可能是真的。”


    胤禛不似德妃那般偏激,对于五弟,或许是有些不自在他可能会压在自己头上,但也希望五弟能够想清楚。


    “没什么,就是出京办差有些小事情,没做好……”胤祺的神情不太自然的回答,对四哥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没办法,胤祺总不能够跟四哥说,皇阿玛罚我是因为我打了福晋吧?


    哦,办差的事情。


    “那你最近好生在尚书房学习,等皇阿玛气消了,你回朝堂再努力办差,想必皇阿玛就不会再计较这个了。”办差一事,可大可小。


    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会影响到皇阿玛封爵时,对老五的安排。


    “四哥,你呢,最近在忙什么?”胤祺转移话题,不想在这种话题里聊了,容易暴露。


    “都是户部的事情……”一说起户部的烂摊子,胤禛都有些皱眉了。


    “户部?很难搞吗?”见四哥这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户部是个硬茬子。


    户部,掌管天下田地赋税,这里面的油水可深着呢。


    也就四哥这么较真的样子,才会去深查,自己就不行了。


    “嗯,有些账簿,的确难查,做的又乱……”正因为是这些账簿故意做得这么乱,才让胤禛觉得有问题。


    当然,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只不过是胤禛比较较真,都翻了出来。


    “对了,四哥,我这里有一套新的记账方式,你看看……”见胤禛如此纠结,也知道户部难搞了,胤祺想了一下,唯一能帮到四哥的,就是这个了。


    不过,不知道是否合适在户部使用。


    “嗯?”胤禛好奇,在胤祺让人拿过来时,胤禛翻开看了,发现……


    这表格,确实有点东西……


    “五弟,谢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能,早知道就让皇阿玛也安排你入户部了。”胤禛惊喜的开口,并邀请五弟跟自己一同,在户部搅个天翻地覆。


    “四哥,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福晋想出来的。”胤祺摆摆手,户部就算了,不合适我。


    五弟妹?


    胤禛看了胤祺一眼,他听说,五弟与五弟妹的关系似乎很一般,怎么看起来,又不太像?


    “没想到五弟妹还有这才华,巾帼不让须眉,多谢五弟,帮了我大忙。”胤禛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真实了许多。


    “能帮到四哥就好。”胤祺倒是没有留四阿哥胤禛用膳,主要是四哥这人吧,不善谈,还想要跟自己说尚书房的课业。


    这说教的态度,胤祺又不是疯了。


    而胤禛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为了五弟好,不过,五弟还有课业没写完,那就先不打扰了。


    ***


    正院,淑婳的月事来了,最为失落的莫过于邓嬷嬷了。


    哎,明明主子爷都已经在正院留宿这么多天了,竟然没有怀上子嗣。


    不过,这一抹失落又赶紧打起勇气鼓舞着福晋,“福晋,别担心,这回没怀上,咱们下个月再努力。”


    现在主子爷与福晋的关系越来越好,只要这么保持下去,不愁不能怀上子嗣。


    为什么这么确定?每个秀女选秀时都会把过脉,尤其是给皇阿哥赐婚的福晋,哪个不是身体健康的?


    以前这么久都没怀上,还不是因为主子爷根本没怎么在正院留宿。


    “好了,嬷嬷,我现在不想听子嗣的问题,不要跟我聊这个。”或许月事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最起码淑婳就觉得自己比之前暴躁不少。


    “是,福晋。”邓嬷嬷连忙住嘴,哎,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着急,可是福晋也一样着急啊!


    “福晋,虽然天热,但最近可不能贪凉了。”春月让人撤掉了一个冰盆,女子最关键的就是要保暖。


    体寒可不是说笑的,还有……冰凉的食物……不,最好就都吃温热的。


    淑婳:……


    不过,膳房那边也能够将炒菜弄得很香,再加上滋补身子的汤,鲜味十足,也能勉强接受。


    听到前院那边的人过来说,主子爷今晚不过来用膳了。


    邓嬷嬷等人倒是明白,福晋月事来了,主子爷肯定不会过来了。


    在古人的认知中,女子来月事就是污秽的存在,如果男子沾染上了,就会倒霉。


    所以,邓嬷嬷也没在意。


    反倒是淑婳,对于这个还算不错的·炮·友·也没有不管不问,“他怎么了?”


    “主子爷今日有些忙。”小太监哪儿知道主子爷怎么了,但在福晋面前,最多只能够找个借口。


    “福晋,听说四阿哥来找主子爷了……”倒是正院的人更快知道这个消息,毕竟四阿哥来五阿哥所又不是偷偷摸摸的。


    “哦……”懂了。


    淑婳点点头,没在意了,“今晚的膳食不错,赏!”


    淑婳在吃的这方面很是大方,膳食不错,多鼓励,厨师的积极性才会更大,研究出更好吃的膳食。


    ……


    胤祺在小太监回来时,还多嘴的问了一句,“福晋没问什么吗?”


    “福晋问了,问主子爷您怎么了。”小太监直白的回答。


    在胤祺听来,福晋就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真是的,都已经来月事了,还想做那种事情?


    不正经!


    胤祺吃过晚膳时,张全再次端来了一碗补药,胤祺喝过之后,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许是心情好,又许是休息得不错,又许是这碗补药真的挺有效,精神都变得抖擞了许多。


    尚书房里的弟弟们发现,五哥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


    唯有张全知道真相,哎哟,看来主子爷不行的事情,真的很打击他。


    他要维护主子爷的尊严,必须将主子爷补得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然后一举征服福晋。


    接下来的七日,胤祺都留宿在前院,正在被努力的张全喂着补汤补药。


    胤祺也是对这个上头的味道有些嫌弃了,“爷觉得可以了,无需再给爷熬制补汤了!”


    胤祺也不是喜欢喝药的人,再怎么滋补,那也是放了不少药材。


    “好的,主子爷。”又是休养、又是滋补,张全也觉得以主子爷现在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身体棒棒哒。


    只是……


    “福晋都没来寻过爷吗?”胤祺有些疑惑,对此表示有些不习惯,张全不是说,福晋对自己的争宠手段改变了,不正是眷慕着他吗?


    一点儿都没关心他?


    “主子爷,福晋现在身体不适呢,哪敢来打扰主子爷您呢?”张全纵使是太监,但对于女子月事是污秽一事,也是相信的。


    所以,不认为福晋因此此事躲着主子爷有什么问题。


    “嗯。”胤祺一想,也对,纵使福晋平日如何,那也是个女子,希望主子爷的宠爱。


    女子月事本就污秽,如果因此惹着男主子不喜,被冷落了,自哀自怨……


    想到这里之后,胤祺又住脑了,因为胤祺实在是想不到,福晋到底是怎么自哀自怨。


    根本就跟福晋那嚣张气焰的气势……不太符合啊!


    ——正院——


    妾室们正给福晋请安,只是,心里还满是怨念,主子爷都已经回京这么久了,就一直留宿在正院。


    福晋身为正室,吃肉都不给她们喝汤,也不劝说主子爷‘雨露均沾’,真是善妒。


    “福晋,主子爷都回京这么久了,我们几个姐妹,都还没见过主子爷呢……”刘佳侧福晋被禁足了,她们还以为自己能吃上半块肉呢。


    结果,肉沫汤子都没有!


    “哦,然后呢?”淑婳语气颇为平淡,善妒的名声?她好像不在意呢!


    “福晋,这不是应该您要想的事情吗?”见福晋的态度这么冷淡,几位格格都气到扯着手帕来忍耐。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将他塔喇氏赐给主子爷,图什么!这么善妒。


    难怪主子爷之前一直不喜欢福晋,只是不知最近为何主子爷又连连留宿在正院了。


    身为福晋,还干这种狐媚子之事,真是臭不要脸!


    “福晋,姐妹们许久未曾见过主子爷了,听说,主子爷最近一直留宿正院……”没有恩宠,就没有子嗣,就没有未来。


    纵使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会得罪福晋。


    可就算自己捧着福晋,自己或许也没得什么好,若是自己趁着刘佳侧福晋这段禁足时间得一男半女,那未来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看来,你们也挺关心我的。”淑婳点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回去吧。”


    淑婳早早起来,跟她们说了这么一堆废话,突然在想,要么自己也跟着宫里头那样,初一十五请安吧?


    可进宫请安后,回来还得看到她们,淑婳又觉得有些烦了。


    被驱赶的格格们不太想走,除了一两个敢直接询问福晋的之外,其他几个都想捧着福晋。


    好歹,现在福晋崛起,身为正院,总不会真的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吃肉吧?


    肯定会趁着刘佳侧福晋禁足的这段时间,重新扶持一个宠妾起来,既然如此,那么那个宠妾,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福晋,我还给您做了双绣花鞋……”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


    “有心了,不过,有绣房,你是格格,不必什么都自己操心。”亲手做的绣花鞋?送给她?打算用这便宜的绣花鞋换她的赏赐?


    啧,那可不行,自己的嫁妆是自己的!


    跟你聊天可以,要我的钱不行!


    白佳格格准备离开了,听着柳格格这话,不由嗤笑一声。


    柳格格听到了白佳格格的不屑嗤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她,有些……拮据,已经花费了好多心思了。


    瞧着柳格格那怂样儿,踩着花盆底鞋,离开了。


    柳格格有些犹豫,最终,带着自己的绣花鞋,回去了。


    对于福晋的决定,邓嬷嬷几人没有任何异议,都是要跟福晋争宠的狐媚子。


    谁知道柳格格的绣花鞋放了什么毒物,就算是真心讨好,收下柳格格,以后难免踩着福晋上位。


    她们福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抢先怀上小阿哥,以后谁都不能动摇福晋的地位。


    ……


    白佳格格一直跟着刘佳侧福晋混,可没想过要讨好福晋呢,不过,柳格格也是搞笑,以为一双绣花鞋,就能让福晋欢心了?


    福晋这儿难讨好,还不如直接去讨好主子爷,福晋以前不受宠,不过是现在沾了刘佳侧福晋禁足的光。


    指不定,之前福晋半步踏入鬼门关,就是刘佳侧福晋做的,不然宜妃和皇上怎么先后罚了刘佳侧福晋?


    这段时间,不过是主子爷给福晋的补偿罢了,君不见……后来的几天,主子爷都留宿在前院了吗?


    说不准啊,主子爷就是觉得犯恶心了,所以才要在前院休息这么长一段时间,平息一下对福晋的恶心情绪?


    她应该主动出击,让人熬了一盅汤,在下午主子爷下学的那段时间,亲自送过去。


    对了,今天绣房做的新衣裳,也应该穿上,戴上自己最好的首饰,妆容……不行,得跟婢女好好商量一下,将她显得娇柔漂亮些。


    风格……就朝刘佳侧福晋那儿靠拢。


    于是,一整天,都在模仿刘佳侧福晋的穿着与妆容,自认自己比福晋长得漂亮多了。


    刘佳侧福晋禁足,自己与刘佳侧福晋关系这么好,还能在主子爷面前拉拉分呢。


    等到差不多的时间,端着一盅汤,扭着个小腰,朝着前院去了。


    胤祺下学回来,今天终于没有课业了,下午还上了骑射课。


    在众多弟弟中,胤祺的骑射课一骑绝尘,搞得胤祺现在自信心爆棚,休息了七天,他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很。


    张全跟在主子爷身边,今日的主子爷心情格外好,他怎么不知道呢。


    下午与其他皇阿哥比试骑射,上过战场的主子爷赢了底下小好几岁的弟弟们,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想到之前主子爷一直腿·软·肾·虚,雄风正起,也难怪……


    看来,主子爷又觉得自己行了,喝了这么多天补汤补药,可别忘了……


    福晋同样也休息了这么多天啊!咱的主子爷诶,要不……咱再喝一碗??


    第22章


    “主子爷,白佳格格来了。”胤祺本来打算回前院,沐浴更衣一番再去正院找福晋。


    下午的骑射课,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不,就算是天气不炎热,那也是要出一身汗。


    在练武场时,那汗水已经搭搭流了,本来就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可能是屡屡在福晋面前吃了亏,此时在胤祺心里,他塔喇氏不再是那个可有可无、不受待见的福晋了。


    胤祺觉得,自己总是在‘两个战场’输给了福晋,还浑身臭烘烘的去找福晋,莫名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万一福晋闻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笑话自己……怎么办?


    不能给福晋有这种感觉,好像在福晋面前,自个儿什么都不行的一样,现在,他学会了在福晋面前掩饰一下自己的威严了!


    胤祺刚让人备水,准备沐浴更衣,就听到了一小太监前来禀告。


    白佳格格?


    胤祺回京以后,从宜妃让他踏入福晋的正院开始,就已经被他塔喇氏深深地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类似‘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爷’的烙印,就连是曾经最为宠爱的刘佳侧福晋都能够不理会。


    唯有自己膝下唯一子嗣能够让胤祺分出心神,但现在……


    刘佳侧福晋被禁足,还是因为上次拿小阿哥来作笺子导致福晋与主子爷打架,她怎么还敢拿小阿哥开玩笑?


    禁足后,嬷嬷又十分严厉的控制住了她,根本无法与主子爷传信。


    也不对,已经让人传信了,可惜,胤祺因为上次在刘佳氏面前被福晋打了一事,觉得丢脸,没有理会刘佳氏。


    刘佳氏就此沉寂了下来,后院的那些格格还翘首以盼等待主子爷。


    以为福晋不受主子爷待见,最为宠爱的刘佳侧福晋被禁足,终于轮到自己,等了许久才发现……


    嗯??主子爷,您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就只顾着福晋的正院去了?等得不耐烦的她们,终于等到主子爷不去正院,结果……他哪儿都没去,就留宿在前院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白佳格格第一个首先迈出步伐。


    她也不敢一开始在刘佳侧福晋禁足时就去邀宠,生怕被刘佳侧福晋针对。


    可……


    “白佳氏?她来干什么?”如果不是白佳氏主动过来,胤祺还真就差点忘记了,自己后院还有一堆格格呢。


    现在,胤祺对福晋正兴在头上,身为封建男权社会,他有这个权力去任性。


    也没觉得有愧疚这种情绪,单纯就觉得白佳氏怎么这么不长眼?烦死了!


    不知道爷正忙着吗?


    “许是许久未曾见主子爷您,白佳格格想念您了呢。”在吹捧主子爷魅力这一方面,张全绝对是翘首。


    而且,张全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啊,后院哪个女子不是靠着主子爷的宠爱过日子?


    有了宠爱,有了子嗣,才能够将日子过得好。


    子嗣是后半生的依靠,但前半生还是靠主子的,后宫也是如此,宠妃的阿哥总比不受宠的阿哥要过得舒坦许多。


    像主子爷、九阿哥的生活,肯定比七阿哥过得好……


    七阿哥胤佑一出生就带着天残足疾,其额娘戴佳氏直接被冷落失宠,七阿哥胤佑在阿哥所的日子,小时候还经常被内务府的人克扣了份例呢。


    这内务府啊,最会看菜下碟了。


    “嗯,让她回去吧。”胤祺没有见白佳氏,脑海里的确浮现了白佳氏的身影,不过现在没兴趣。


    “对了,主子爷,白佳格格还特地给您熬了一盅汤,说是您辛苦了,给您补补身子的……”张全都有些想要为白佳格格叹气了,若是以前,这种嘘寒问暖,主子爷确实会心软。


    可今时不同往日,主子爷最近喝补汤补药都喝到想吐了。


    上次刘佳侧福晋也是如此,哎……你们就不会换个套路吗?


    侧福晋与格格们表示:我们往常都是这种小手段,不然还能够送什么?


    总不能够打着关心的话题,送香囊吧?这不直接调情了吗?


    胤祺一听到这个话术,抿唇,微黑着脸,补身子?


    “她怎么知道爷需要补身子了?”胤祺哪还能想起曾经妾室对自己温情惬意时的舒坦与心软受用,只有被戳中痛脚的难受。


    一个人如果是装穷,你骂他穷逼,对方不屑一顾。


    但一个人真的是个穷逼,你还抓住这点拼命踩,对方就会破防。


    不管你是否真心实意,在对方看来,都是难受的敏感点。


    就如同此时的胤祺,他或许清楚自己前院绝对没有白佳氏的暗线,因为白佳氏根本就没能力去收买。


    可就是心里不舒坦,感觉现在就连是一个妾室,都能够来嘲弄自己了。


    “主子爷,白佳格格或许并不清楚,只是觉得您辛苦了,想要讨好您。”张全连忙解释,前院的人,奴才可管的严严实实,绝对不会有人跟白佳格格报信的。


    “爷记得,白佳氏之前一直跟着刘佳氏身后?”后院的女子也拉帮结派的事情,胤祺也不惊奇。


    就像是后宫里,不少低位嫔妃也依附额娘那般,都是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


    “对的,主子爷。”张全应声。


    刘佳侧福晋一直都是后院常青树,最受宠那个,而且还颇为嚣张,手拿管家中馈,后院哪个格格不听她的,都容易被她蹉跎一番。


    也就主子爷觉得刘佳侧福晋柔弱善良,不过,刘佳侧福晋再主子爷面前,也的确如此。


    “白佳氏,擅闯前院,企图打探消息,禁足三个月。”胤祺连看都没看白佳氏一眼,直接下达命令。


    刘佳侧福晋当时送那盅补汤过来,只是赶走,没有惩罚,都是看在她乃是他宠爱的妾室与小阿哥的份儿上。


    白佳氏在胤祺面前,可什么都没有。


    白佳格格站在外面等候时,都已经暗自拉了拉自己稍微褶皱的衣裳袖子,内心里已经在彩排,若是一会儿见着主子爷,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动作和表情了。


    可,等到张全出来,还未等她笑容染上,张全就开口了,“白佳格格,主子爷说了,您擅闯前院,企图打探消息,禁足三个月。”


    张全的话一出,白佳氏那本来要扬起的嘴角就这么僵硬在那儿,什么?


    “禁足?不是,主子爷,怎么会将我禁足呢?我,我没有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啊,我只是,只是给主子爷送汤而已……”


    “张公公,我,我哪敢啊!”白佳格格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慌了,“张公公,您可要给我求求情,我就是来送汤而已,只是想要来,来争宠罢了……”


    什么打探消息,说得这么严重,白佳氏怎么能让这样的罪名压在自己头上呢?


    说到‘争宠’这个词语时,白佳氏都有些难以启齿那般的艰难说出口。


    张全能不知道吗?


    谁叫你送的东西不合时宜呢?这也不能怪奴才啊,而且,奴才也不敢提醒您啊。


    白佳氏着急的想要解释,可惜张全不听,直接让她回去,“主子爷的命令,希望白佳格格不要让奴才为难。”


    白佳氏气得想跺脚,到底是谁在主子爷面前说自己坏话了?她哪敢乱打听外面的消息?


    塞了点钱到张全手里,满是着急,“张公公,您可一定要帮我在主子爷面前解释解释,我哪有这个胆量来打探什么消息啊……”


    张全笑着点头,“好的,白佳格格。”


    等白佳氏离开后,张全进去时,还跟胤祺说明自己领了白佳格格的赏,“白佳格格还特地叮嘱奴才,一定要跟主子爷您说清楚她不敢呢。”


    胤祺没回答,很快,就将白佳氏给抛之脑后了。


    沐浴更衣后,张全又端来了一碗补药,欲言又止,“主子爷……”


    胤祺看着这碗补药,沉默了,抬头,定定地看着张全,那双眸子中充满了质问,什么意思?


    “主子爷,福晋也是休息了那么多天……”张全小心翼翼的提醒,声音还压得低低的。


    胤祺:……


    喝了下去后,还簌了口,才起身,他就不信,自己真的就只能够任由福晋压在自己头上。


    白佳格格去前院邀宠,结果没多久就传回消息,白佳格格被主子爷禁足三个月。


    懊悔自己没有先行白佳格格一步的其他格格侍妾们:幸亏白佳格格给她们打了头阵!


    定然是主子爷心情不好……嗯?主子爷心情不爽,为什么还要去正院?


    肯定是去找福晋算账了!!


    ——正院——


    月事已过的淑婳正吃着葵水期间不能吃的膳食,人生啊,没有了美食就真的乐趣少一半。


    然后,就听到了婢女说主子爷往正院来了,婢女也习惯了福晋不起身去迎接主子爷的动作了。


    看着胤祺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淑婳招呼,“你来了?用膳了吗?我这刚好准备用膳呢……”


    事实上,已经开吃好一会儿了!


    “还没。”胤祺也不嫌弃,坐在了淑婳的对面,不过,膳食还得让膳房那边再准备一份。


    两个人的态度很是平常的打招呼,邓嬷嬷几人都觉得……福晋与主子爷的相处,怎么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哪有福晋这么敷衍的对待男主人的?主子爷竟然也不生气?


    用过膳后的两人喝着消食茶,淑婳跟胤祺聊了一下他那几个店铺的进账问题。


    胤祺听着,点点头,跟往常差不多,也没去询问淑婳有没有其他更好的盈利项目。


    交给福晋,单纯是不想自己去管理,麻烦。


    淑婳没有询问胤祺在尚书房过得如何,胤祺倒是关心淑婳,最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最近几天,福晋可是没派人过来请过他用膳,就算是不能留宿,难不成还不能一同用膳了?


    难道福晋都不想他的吗?


    “偶尔看看账簿,多睡觉,你呢?”淑婳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吸收正院后面的那片花草树木生机来锻炼自己的异能,用于洗涤自己身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身体问题,刚来葵水那会儿,竟然还会经痛。


    经痛不是病,但痛起来是真的难受。


    “爷除了去尚书房外,还能干什么?”说起这个来,胤祺都在盘算着日子,什么时候能不去尚书房了。


    “在尚书房还好吗?听说你最近骑射课表现得很厉害呢。”淑婳也不是耳目闭塞之人,有些消息,还是能听到的。


    “还好吧,只是弟弟们还小而已。”胤祺谦虚着,嘴角却有些忍不住的微微上扬,脸上划过丝丝得意的笑容。


    可见对淑婳的夸赞,很是高兴。


    “年龄小可不是借口,就像是四哥,他年龄比你大,弓力也不如你啊。”见胤祺笑得有点小骄傲姿态,淑婳也不吝啬的再夸了两句。


    不得不说,年少的高中生就是嫩一些,这个傲娇的姿态都显得可爱了。


    要是年纪再老一点,淑婳可就不伺候了。


    “四哥是力气小了些,不过在外你可别乱说,四哥可小心眼了。”胤祺弯了嘴角,嘴上却说着让淑婳别再提了。


    “还有,你身为弟妹,可不能够说四哥,传出去,没教养。”胤祺教育着淑婳,传出去对福晋的名声可不好。


    “哦?那你现在算不算是说四哥的坏话?”淑婳对于他说自己没教养一事,记仇ing,挑眉反问。


    说四哥小心眼的胤祺:……


    咳咳,他也没说错啊,四哥跟九弟当年就因为一只狗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两个人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胤祺,让福晋赶紧沐浴更衣去。


    晚上,胤祺为了展现自己多日以来的成果,从精力到画册的花样,一一展现在淑婳面前。


    淑婳也是不甘示弱,身为食人藤,缠绕着这棵参天大树,不断侵蚀。


    看似纤细的藤蔓,却坚韧得很,参天大树的强大生命力都缓缓渉取了去。


    参天大树屹立多年,阳光雨露打在他身上,都成为了他成长的一部分,哪棵小草敢这么抢夺他营养了?


    参天大树的树叶茂密,遮挡了阳光的同时,也为底下的小草小花遮挡了狂风暴雨。


    这时,遮掩住了自己的参天大伞,任由狂风暴雨朝着底下作死的藤蔓砸去。


    食人藤那小小的花苞悄悄绽放,缺水的它正如饥似渴的饮用着从天而降的雨露,滋润着自己枯黄的枝叶。


    参天大树没想到,狂风暴雨都不能够让食人藤打残,反而让食人藤更加生机勃勃了起来。


    参天大树被食人藤吸收的营养给弄得开始有些枯萎了,在参天大树上建巢的鸟窝有些跃跃欲坠。


    鸟窝里的各种鸟类不想失去这棵给他们归宿的参天大树,纷纷出动,希望用自己的鸟喙狠狠地啄向了食人藤的藤蔓。


    可惜,藤蔓经历了风吹雨打,早就将自己锻炼出不坏之身,区区小鸟,只能败在手下。


    大半宿,鸣金收兵,参天大树唯有败在了藤蔓手下,但参天大树不甘心就这么败落,发誓它一定会重生归来。


    守在外边儿的张全已经开始打瞌睡的犯困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看来,最近主子爷的休战是有些效果的,又喝了这么多天的补汤补药,都快到该起身的时间了。


    哎哟,主子爷诶,您可收着点呗,不要一次性的将所有‘吐完’,明日可怎么办哦?


    张全觉得主子爷真是太不懂什么叫做节制了,殊不知,该节制的人是福晋。


    备好的热水连忙端上,他也能够趁机会休息一会儿了。


    ……


    最近,朝堂有些风声鹤唳,因为上朝时,四阿哥胤禛狠狠地参了前户部尚书一本,贪污了粮草、赈灾款……等上百万两。


    四阿哥将证据上交给康熙,康熙当场愤怒,“放肆!!”


    上百万两!!!都够他打葛尔丹了!


    上百万两,听着特别多,但官员敢贪,还敢贪得更多,如和珅。


    朝堂的其他官员看着四阿哥那青黑的黑眼圈,就知道四阿哥定然是熬夜甚至通宵的去查,都有些担惊受怕。


    四阿哥真的好拼……会不会有一天拼到自己头上?


    太子也很支持,贪了国库的钱,将来大清都是自己的,那不就是贪了自己的钱吗?


    该死!


    前户部尚书被抄家,家产可不止上百万两,可见除了贪污外,还受贿,霸占良田等。


    而康熙对老四上交的那份奏折与证据里的记账方式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声,哦,老五……的福晋提出来的?


    赏!


    除前户部尚书外,他那一脉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不是抄家就是被撤职。


    坐在乾清宫,翻开了之前定下的爵位,老四确实能干,还很拼。


    还给国库弄回了上百万两的赃款,皇帝不缺钱,但大清缺钱,康熙觉得,这等功劳,也不输给上战场打仗了。


    除军功外,粮草后勤也是极为重要的。


    老四的天赋不在战场上,在后勤里,不过,查贪污一事,不能够真的翻个底朝天,不然朝中人心惶惶。


    “老四,此事,你干的不错。”康熙肯定了老四的功劳,就这么一句夸赞,足以消除了胤禛多日以来的疲倦。


    脸上那张端正板着的脸,眉眼泛上了丝丝的喜意,“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


    太子也赞赏了一句,“四弟是有能力的,有四哥在户部,孤很放心。”


    胤禛从乾清宫出来,见着太子,被太子夸了一句,神情淡若,“臣弟不敢当,只是按章规矩办事。”


    胤褆倒是因为老四立了功,还是太子这一边的人马,朝着他冷哼了一声。


    “四弟不错嘛,我在礼部没什么操心的,还是皇阿玛看重你,将你安排在户部。”三阿哥胤祉觉得皇阿玛就是偏心。


    他也跟太子关系颇好,只是没站在太子身后,就将自己安排在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礼部里。


    五阿哥所。


    因为四阿哥立功,自己也得了一份赏赐的淑婳有些一头雾水:???


    哦,自己改良的记账方式,被胤祺交给了四哥,四哥在户部某些官员还没来得及销账换账之前,查出来了。


    所以立了大功,给国库捞回来了上百万两,皇阿玛才会开心的大手一挥,顺便也给她送了份赏赐?


    哎呀,皇阿玛真是太客气了,不错不错,自己库房又有一大笔进账了!


    唯一可惜的是,宜妃病了,闭宫养病,自己也不好穿戴漂亮出去炫耀炫耀。


    而胤祺也沾了光,不用再去尚书房了,去刑部报道吧。


    只是,刑部本来就不是立功之地,能抓起来的都是犯人,审问出来了,功劳还是揭发之人的。


    胤祺见四哥这么拼,又想起了额娘因为自己的事情,闭宫养病,皇阿玛又打算封爵。


    还想努力一把,看看自己能否也捞个功劳,到时给自己封个爵位,额娘脸上有光了,不就将之前的‘错事’掩平吗?


    为此,胤祺折腾了大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势必洗心革面给皇阿玛瞧瞧。


    结果,什么都没折腾出来……也不对,某些硬骨头被审问出了不少东西,可……


    在康熙看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审问不出来才是你的错呢。


    胤祺觉得自己白折腾了,皇阿玛根本不可能对他刮目相看,又开始摆烂了。


    康熙本来是对胤祺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胤祺还有这么努力的一面,结果……朕还没开始夸你呢,你就三分钟热度了?


    事实上,胤祺又开始被福晋折腾得一滴不剩,白日又忙碌,精力不够用啊!!


    淑婳无需进宫给宜妃请安和侍疾,后院的那些格格也没敢闹事,过得很是滋润潇洒。


    白日不运动,所有精力都在跟胤祺玩耍上,那张白嫩的小脸都被滋润得白里透红。


    “福晋真是越来越漂亮。”正院的婢女见着福晋的肤色,满是夸赞,有时候气质十分重要,让本是五分的容颜变成七分。


    “嘴真甜,赏!”淑婳在给下人赏银一方面很舍得,从来不做只画大饼的口头承诺。


    谁跟着主子不是冲着好日子来的?因为淑婳的大方,别人想要收买都比较难。


    一顿饱跟顿顿饱,大家还是明白的。


    在正院的欢声笑语中,一道圣旨,打断了这份欢声笑语。


    “福晋,福晋,大事儿,大事儿……”打探到消息的元宝连忙过来禀告,“皇上,皇上封爵了,我们五爷,封为了贝勒。”


    “太好了,福晋,我们五爷也被封爵位了……”皇上膝下这么多个皇阿哥,五爷虽说宠妃之子,但并不是特别受宠。


    她们都担心,五爷会不会不被封爵呢,或者是爵位特别低。


    大清的爵位分别为: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振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八个等级。[源于百度]


    大清一开始权位最高的的爵位是贝勒,乃建国之初太祖之子的四大贝勒。


    现在才过去了两三代国君,所以,在她们看来,贝勒已经是很高了。


    然而,胤祺本人倒是有些难受。


    大哥、三哥、四哥都是郡王,从自己这儿断带为贝勒,虽与四哥相差两岁,可自己跟四哥也没差多少吧?


    虽说四哥近来立了功,自己之前随皇阿玛亲征葛尔丹时,不也立了功吗?


    他还破了相,皇阿玛又给自己赐了家世如此之低的福晋,难道……


    自己在皇阿玛心里真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吗?


    他本来还想为额娘争个脸面,结果又让额娘失望了。


    才十几岁的胤祺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再如何,也是由皇太后抚养长大,金尊玉贵从不受气,怎么可能真的淡然对待?


    最后,思绪停留在了皇阿玛对自己又骂又砸的早上。


    带着点恼火的迁怒,自己替福晋背了锅,在皇阿玛面前留下了这么坏的影响吗?


    想到了自己近段时间,总是被福晋压得喘不过气,“今晚,让白佳氏准备一下,爷去她那儿用膳。”


    张全:主子爷,您不是将白佳格格禁足三个月吗?


    “主子爷,今晚,不去福晋那儿了吗?之前白佳格格还被您禁足三个月……”张全提醒一句,福晋很彪悍,主子爷腻了??


    提醒后面那句,是想暗示主子爷,后院还有其他格格呢。


    ——正院——


    “福晋,福晋,不好了,主子爷,主子爷去白佳格格那儿了……”近一个月的独宠,让正院的奴才婢女一个错觉,主子爷与福晋很恩爱。


    现在,白佳格格突然‘截宠’,令元宝公公着急的跑来。


    刚为主子爷封爵一事而高兴的他们,还打算今晚为主子爷庆祝一番,结果……


    主子爷太过分了!!


    第23章


    康熙对各个儿子的爵位分封都是有政治考量的,本来打算对老四只是给个贝勒就差不多了。


    只不过,老四在封爵前立了大功,他是个君王,底下是需要这般较真敢作敢为的臣子。


    这会儿的康熙,还不是后期那个为了明君之名声,放任贪官污吏横行的他。


    当然希望大清蒸蒸日上,留有一个政治清明的大清给太子。


    鼓励老四多多努力,在太子身上给老四加了码,自然要在胤褆身上加回来。


    为了收回安亲王手中的正蓝旗,将她外孙女赐婚给了胤禩,胤禩大婚前封为贝勒,最起码脸面上好看些。


    想必,以胤禩的聪慧,能懂自己应该做什么。


    至于老五……


    最近表现不咋样,又想起了他上战场时的行为,说立功吧?并没有!


    还被人弄破相了,虽然已经算是彻底排除在储君行列的选择外,又有一种嫌弃在里面。


    其他儿子上战场,都没老五这般!


    宜妃也是,不就是上次在翊坤宫骂了她一顿吗?还敢跟他闹脾气?


    啧!


    一场皇子封爵的落幕,各家有各家不同的反应。


    备受康熙看重,身为太子的磨刀石的胤褆,胤褆还以为自己能封个亲王呢。


    亲征葛尔丹时,他可是勇猛向前的冲在前面,为皇阿玛立了大功呢。


    谁知道,竟然就只是个郡王?


    惠妃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儿子比起太子,差劲到哪儿去,他有赫舍里的索额图,我儿也有叶赫那拉的明珠。


    我儿还是长子,在满清入关前,哪有什么嫡庶之分。


    论起大清的几位君主,有哪个是嫡子上位的?为了皇上亲征葛尔丹一事,我儿劳苦功高的差点栽在战场上。


    老三和老四有凭什么能够跟她的胤褆平起平坐,封个郡王?


    “皇上就是偏心!”惠妃气得拍桌,愤愤不平。


    赫舍里的阿哥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从那时开始,她儿就要在一个弟弟面前卑躬屈膝。


    立下汗马功劳,结果为了顾及太子,封为郡王。


    可恶!


    胤褆也有些不满,不过,皇阿玛说了,封爵后,就出宫建府,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出宫建府后,自己就能够跟朝臣走动了,而非在皇宫里,处处遭人监视。


    太子也很不满,在他看来,诸位兄弟封爵,就是对自己太子储君的权力的分散。


    满意的莫过于三阿哥胤祉和四阿哥胤禛了,老大和太子两个人打擂台,自己的爵位还能够与老大平起平坐。


    那说明,在皇阿玛心里,自己的地位跟大哥差不多嘛。


    七阿哥胤佑跟八阿哥胤禩也没有不满,上头的五哥也只是个贝勒,他们两个还担心自己没有赶上这一波呢。


    皇阿玛封位,向来喜欢一波又一波的,如后宫嫔妃封位分一样,这么多年才大批量的封了两次。


    七阿哥胤佑担心自己足疾一事,令皇阿玛对自己不喜,分封爵位时会落下自己。


    八阿哥胤禩也担心因为自己年纪小,没有赶上这一波,等到下一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后宫里,但凡是儿子有封爵的嫔妃,除了惠妃跟宜妃外,其他的几个都挺满意的。


    三阿哥生母荣妃就很满意,生了五子一女,前头的四个儿子都早夭了,胤祉可谓是她的心尖尖。


    皇上还是很照顾胤祉的,郡王,啧,看惠妃还敢不敢时常拿着长子这件事情来炫耀。


    再如何,在皇上心里,还不是跟我家胤祉的地位差不多?


    德妃便是满意老四压在了老五头上,一个郡王,一个贝勒,哼哼,瞧宜妃平日那嘚瑟样儿。


    备受宠爱?也不是不如我?


    她的老五不如我的老四,她的老九也不如我的十四,我还比她多了个女儿,我赢了。


    一想到此时闭宫养病的宜妃气死了,德妃的心情就很好,“赏,永和宫上下,每人赏三个月俸禄!”


    到了德妃的这个层次,已经没什么好争的了。


    儿子也长大了,皇上又更喜欢年嫩的嫔妃,恩宠也就那样。


    自己又位列四妃之一,掌管着一部分的宫权,算是后宫中的人生赢家了。


    但曾经与其他嫔妃争宠的恩怨,德妃可没有这么容易放下,宜妃的顺风顺水和嚣张得意,都是她曾经羡慕,宜妃却唾手可得的。


    一入宫,就备受皇上恩宠,无子封嫔,现在知道了当年三藩之乱时宜妃家族的子弟在前线厮杀的功劳。


    可当年她真的好嫉妒,自己靠着将子嗣送给佟佳氏抚养,又怀上胤祚,在地龙翻身时救驾有功,才封的嫔位。


    费劲了她多少心思,又吃了多少苦头。


    当年宜妃是真的什么都压在自己头上,就连是位分,惠宜德荣,她都排在自己前面。


    “后宫啊,前半生子以母为贵,后半生母以子为贵呢,好日子可长着呢……”德妃冷哼一声,就宜妃的两个废物儿子,怎么跟她儿子比?


    被德妃念叨的宜妃,此时在翊坤宫打了个喷嚏。


    皇上此次的大封爵一事,真的打击到宜妃了。


    宜妃气得都在翊坤宫砸了好几个花瓶,“皇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儿?我儿难道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吗?他怎么这么狠心?”


    她两个儿子,一个断层式的被封为贝勒,一个断层式的没有爵位。


    凭什么!


    从大阿哥胤褆到四阿哥胤禛,大阿哥就算了,他被皇上拉起来与太子打擂台,给他加码是很正常的。


    三阿哥胤祉又算什么?他立了什么功劳?打仗的战场上,最多不就是镀个金,与她的胤祺有什么区别?


    听说最近四阿哥胤禛追查户部账簿的问题,给国库追回了上百万两,难道就因为胤祉排在中间,皇上为了不让三阿哥颜面难看?


    那她的胤祺呢?


    皇上亲征葛尔丹,从太皇太后到后宫上下嫔妃,没有哪个支持的。


    他一意孤行,后来,还要带着皇阿哥们上战场,她的胤祺在战场上破了相,虽说她没有妄想过胤祺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可……有没有能力坐上去和自己根本就从一开始没有资格去争,是两码事儿!


    难道皇上就不能够怜惜一下胤祺吗?


    忌惮皇太后身后的蒙古部落,就给胤祺赐下了他塔喇氏为福晋,现在胤祺付出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一点儿补偿都得不到吗?


    胤禩又算什么?不过是辛者库出身,在亲征葛尔丹时,随皇上御营罢了。【前面写八阿哥在尚书房学习是错误的,已改正。】


    可怜她的小九,只能够看着上面的几个哥哥封爵,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十几年时光里,都只能够顶着光头阿哥的名号了。


    康熙十六年第一次大封后宫,二十年第二次大封后宫,现在都过去十几年了,后宫嫔妃位分没有怎么变动过。


    如果小九没有特殊立功,要等到第二次大封爵位才能蹭上了。


    可后宫嫔妃的位分与朝堂爵位不一样,除了皇阿哥外,宗亲也有不少子嗣,皇上大封皇阿哥们,权力就会分散许多。


    纵使皇上想,朝堂宗亲也会阻止。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第一次,宜妃对皇上充满了失望。


    九阿哥胤禟对自己是否能封爵没有抱多大希望,因为自己还在尚书房学习呢,没有立功,皇阿玛怎么会封自己呢?


    可胤禟没想到的是,皇阿玛的封爵……从自己开始截然而止,这就有些尴尬了。


    本就是少年郎,脸皮正薄着的时候,内心又骄傲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简称中二病发作期。


    对皇阿玛的区别对待十分不满,“八哥都有,就我们没有!”


    回到阿哥所后,与十阿哥胤誐在喝酒生闷气,不由吐槽了几句皇阿玛的话,口吻中略带丝丝的埋怨。


    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


    “好了,九哥,这不是皇阿玛觉得我们年龄还不够嘛,尚且,八哥他们都跟随皇阿玛亲征过,我们怎么比呢?”


    胤誐是个看得很清的,也知道这一次封爵中,不会有自己。


    毕竟,皇阿玛给自己儿子封爵,霸占了别人一部分的利益,说是亲征葛尔丹有功。


    事实上,谁不知道,这些皇阿哥都是在镀金而已,哪个皇阿哥真的上战场冲在最前面去杀敌了?


    “谁叫我们年纪小?不然,皇阿玛当时也定会带上我们的。”九阿哥叹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明白胤誐的意思。


    可明白归明白,是否能理解释然又是另一回事儿。


    “五哥好歹也……牺牲了这么大,皇阿玛才给他一个贝勒,老四又凭什么当个郡王?”九阿哥为自己五哥抱不平。


    他跟老四的关系最差,当年他不过是剪了他的狗毛,竟然还剪了自己小辫子?


    一条狗,敢跟他一个皇阿哥相提并论?


    “我想,应该是近来四哥在户部的行动吧?他可是立了大功呢。”十阿哥胤誐也觉得前户部尚书挺有钱的,能贪这么多。


    上百万两,还不包括受贿、霸占良田、放印子钱的所得,听说金银珠宝、古董名画也是数不胜数啊!


    “哼!”胤禟不想说老四的功劳有多大,说得好像大家都不如老四一样。


    “走吧,八哥又是封为贝勒又是要大婚的,我们去给八哥贺一贺。”胤禟转移话题,虽然自己没有,但八哥得到了,也是一件喜事儿。


    十阿哥胤誐向来都是九哥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


    五阿哥所,福晋居住的正院。


    此时,福晋身边的太监公公元宝正急急忙忙的向福晋禀告,主子爷往白佳格格那儿去了。


    “白佳格格?之前主子爷不是将她禁足三个月了吗?”春月在一旁听着,下意识的问了句。


    “可不嘛,也不知道白佳格格给主子爷说了什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主子爷可以将她禁足,也同样可以放她出来,福晋,您别伤心,主子爷定然是因为什么事儿去看望白佳格格的。”担心福晋伤心,邓嬷嬷安抚道。


    “是啊,福晋,主子爷定然是心里有您的,都是白佳格格的错。”夏月也担心福晋想不通,连忙哄着。


    明明主子爷封爵一事这么重要,今天晚上不应该在正院留宿吗?


    这可是体面的事情,怎可与白佳格格分享?


    原主记忆中,胤祺封了贝勒,记得后院众人是喜气洋洋,所以,淑婳也没有阻止他们要给胤祺庆祝一番的行动。


    可忽略了记忆中的场景和现实中的有些不同,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都让胤祺有些难以保持自己的平衡心。


    本来就在破防的边缘各种试探,皇阿玛的区别对待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胤祺身上。


    “实在是太过分了!”淑婳也生气,别人准备得这么辛苦,胤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她也好期待的,听说今晚的膳食丰盛,膳食过后,还有走马灯,准备挂在正院那条小道上……


    “福晋,您别太生气了,气大伤身,您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够对付她们。”邓嬷嬷以为福晋说的是白佳格格,顺着她道。


    “对,不能放过他。”淑婳可不希望,自己还没生下孩子,胤祺就已经跟人共用了。


    以前她不管,现在不行!


    她现在都为他守身如玉了,凭什么胤祺不能做到?做人不能太双标。


    “走!找他算账去!”淑婳大力一拍桌子的站起身,怒气冲冲中,语气颇为慷锵有力。


    啊?


    啊?


    邓嬷嬷几人都没想到福晋竟然如此的雷厉风行,这,这就去找白佳格格算账了?


    “福晋,福晋,您冷静点儿,现在主子爷就在白佳格格处,您去找白佳格格麻烦,会不会不太好?”


    “是啊,福晋,主子爷或许会不高兴的,您,您身为福晋,要冷静啊。”


    身为封建时代教育下的邓嬷嬷、春月等人,实在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就算是提出这句话的纳兰容若,也做不到。


    身为正室,从小被教育的理念就是不可善妒。


    “福晋,我们现在不能够直接过去找白佳格格算账,主子爷会不满的,等到时候我们再对付白佳格格!!!”努力劝说福晋,别惹着主子爷不高兴。


    之前主子爷能忍让福晋,或许是一时没遇上如此泼辣的性子,有些兴趣。


    现在,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主子爷,最后落得不好的只会是福晋。


    “福晋,主子爷之前也一直留宿在我们正院了,对您也有心了,您可千万不要冲动,毁了现在的大好局面。”


    对于福晋的不理智,她们也能够理解,毕竟一个多月的独宠,两人相处还这么……有爱。


    福晋将自己的心落在了主子爷身上,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谁都清楚,管住自己的心,就不会受伤,想必每个皇阿哥福晋出嫁前,都会被其额娘叮嘱过。


    福晋之前一直备受冷落,自然没有将心落在主子爷身上,可一个多月的独宠与甜蜜,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恐怕也被填满。


    酸涩可以,但不可冲动!


    “是啊,福晋,不过就是一个妾室而已,主子爷也不宠爱她,许是白佳格格狐媚子截宠了……”都怪白佳格格,您可千万不能跟主子爷闹啊。


    “您若是惹着主子爷不高兴了,我们的日子才刚好起来,可不能再像往常一样了。”福晋,冷静,冷静,想想以前的日子。


    说出的话语,令淑婳微微皱起了眉,“谁跟你们说,我去找白佳格格算账了?”


    脚长在胤祺身上,如果胤祺不想去,谁还能拖着他去?


    此话一出,大家劝说福晋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一时间,正院的气氛有些寂静了起来。


    不是去找白佳格格算账,所以……去找主子爷算账?


    想起了上次福晋与主子爷在东进院打起来,她们心里就一‘咯噔’,这,这,恐怕……


    “福晋,福晋……”在她们愣神时,淑婳的脚步已经迈出去了,连忙跟上去。


    可出了正院,她们只能够压低声音劝说,又不敢对福晋动手动脚的拦着。


    只能带着绝望的情绪跟着福晋来到了白佳格格的院落,只能祈祷这一次主子爷也不计较福晋的鲁莽吧??


    ***


    白佳格格被主子爷无缘无故的禁足,不,应该说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探消息了,这个罪名真的让她好绝望。


    想要解释,又见不着主子爷,只能够靠自己以往攒下的钱请张全公公在主子爷面前美言两句。


    最后,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开启了三个月的禁足时光。


    没想到,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主子爷突然就让人传话,说要来她院子用膳??


    顿时欣喜若狂,肯定是主子爷查清楚了,自己没有打探消息,知道冤枉了她。


    “快,茉儿,将坐胎药端上来……”白佳格格知道主子爷许不会经常过来,自己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一定要一举得子怀上主子爷的子嗣,不说追上刘佳侧福晋的荣光,但未来的日子就有了倚靠。


    让人准备好膳食,打扮得精致漂亮,脸上挂上了主子爷喜欢的温柔娇弱笑容。


    “给爷请安……”刚喊一声,就看到了主子爷脸上的神情有些……不高兴??


    心里一‘咯噔’,有些紧张的揪在了一起,怎么,怎么了?她哪儿惹着主子爷不高兴了吗?


    担忧的目光看向了主子爷身后的张全身上,想得到一点提示。


    可惜,张全现在也自身难保,主子爷心情不好,不在你们身上发泄出来,就朝我发火了!


    张全的不理会,令白佳格格有些无措,“爷,是否要先用膳?”


    都顾不上花枝招展了,生怕说话一个不小心,哪儿触碰到了主子爷的不满,唯有小心翼翼的伺候。


    “嗯。”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不得不吃,坐下的胤祺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因为主子爷要过来用膳,白佳格格可是什么名贵让膳房做什么。


    若是往常,胤祺倒无所谓,现在心情本来就差,对于这些大鱼大肉根本没有胃口。


    不过,余光瞧见白佳格格束手束脚的站在一旁,伺候自己用膳的样子,胤祺开口,“坐下吧。”


    伺候用膳一事,还不如张全来得灵活呢。


    “是。”白佳格格见主子爷似乎没那么生气,又松了口气,轻轻坐下,十分注意形象的小口小口用膳。


    胤祺习惯了他塔喇氏的‘吃播’,很开胃,觉得用膳就该这么自然。


    白佳氏如轻抿两口的作态,令胤祺怀疑是不是膳食不好,没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备水。”胤祺丝毫没询问白佳氏用好没,吩咐道。


    就在胤祺准备沐浴更衣时,张全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进来,“主子爷,格格,福晋,福晋来了。”


    福晋来了?


    动作一顿,胤祺抬眸看过去,他塔喇氏的身影已经走到门口了。


    白佳氏也没想到,福晋竟然如此不要脸,身为正室拉低身段争宠就算了,还争到妾室的屋子里来??


    “妾参见福晋,不知福晋大晚上的前来妾的院落,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吗?”白佳氏暗示,大晚上的过来,这里是妾室的院落,主子爷还在这儿呢。


    “今日封爵,为了庆祝你封为贝勒,正院的大家都好努力,成果你却没看到,太可惜了。”淑婳没理会白佳氏,直接对胤祺开口。


    不提起封爵之事还好,一提起这个,胤祺的那张脸又再次黑了下来。


    “爷想去哪儿,何须福晋置喙?”胤祺冷淡中带着迁怒,可见他心情很差。


    白佳氏听着主子爷向福晋发怒,心底一喜。


    “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说这个?”淑婳觉得自己还是挺给胤祺面子了,挑眉,扫了一眼白佳格格身上。


    淑婳的一个抬眸,眼神中蕴藏的意思,胤祺看过很多次,想教训他!不,这是在挑衅他。


    只是……


    想起了最近两个战场中自己的表现,他是习惯了,可在白佳氏面前,自己身为主子爷的威严可不容侵犯。


    “走吧,爷倒要看看,你给爷准备了什么惊喜。”平淡的神情,语调没什么起伏,生着一股闷气,甩袖直接走在前面。


    唯有留下的白佳格格一脸傻眼,不是,主子爷,您刚才不还很生气吗?


    怎么,怎么就走了?


    “爷,不留下来吗?”白佳格格出声挽留,她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机会……


    拉长的尾音婉转动人,楚楚可人的看着胤祺,整个人就像是要碎了那般。


    可惜,胤祺心硬如铁,根本没理会白佳氏,淑婳走在后面,漫步悠哉。


    只是,刚回到正院,胤祺与淑婳两人踏进屋内的那一刻,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


    第24章


    白佳格格眼睁睁的看着主子爷被福晋拉走,差点没有气哭。


    福晋,福晋欺人太甚!!!


    “格格,福晋也太过分了吧?路明明主子爷都已经来看格格您了,她还跑到我们院子来截走主子爷……”白佳格格身边的茉儿也跟着一同气得直跺脚。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福晋,放下身段去跟妾室一样争宠就算了。


    竟然还亲自到妾室的院落,将主子爷给截走……闻所未闻。


    白佳格抿着唇,她难道就不生气吗?她也生气啊!


    可生气的同时,又带着失落的愤怒,“福晋如此善妒,难道就不怕此事传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吗?”


    “宜妃娘娘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的!”白佳格格觉得,福晋胆敢这么嚣张行事,不就是因为现在她掌管中馈权吗?


    五阿哥所的奴才婢女们都清洗了一遍,大抵那些清洗过后留下的人和新换上的人,都是福晋的人了。


    五阿哥所的事情都传不出去,福晋才这么肆无忌惮。


    “格格,您的意思是,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可这样的话,格格,会不会有人因此笑话您啊?”笑话格格连主子爷都留不住。


    众所周知,五福晋不受五阿哥待见一事,皇室皆有所闻。


    但没有人会因此去指责五阿哥,正室不如妾室受宠,似乎是本应如此的事情。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哪个男子不贪图美色?


    就说几位皇阿哥的福晋,大福晋一直在拼着生嫡子,都多少胎了。


    太子妃如同五福晋那般,一嫁入毓庆宫,就已经先当嫡额娘了。


    三福晋倒是还好,长得明艳又懂诗书,与三阿哥算是琴瑟和谐。


    四福晋嫁给四阿哥时,连葵水都还没来,看着四阿哥的宠妾压在头上。


    五福晋与七福晋的待遇差不多,不过七福晋比较看得开,都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有什么好笑话的,后院那群女人现在恨不得跟着我一起将福晋的好人好事宣传一遍,她能做得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情,还怕我说?”


    白佳格格气得拧紧了手帕,那力度都将手指弄得泛白,就差没有将手帕给撕碎了。


    听着格格这么说的茉儿也有些沉默,的确,福晋这么做,传出去,反倒是惹了众怒。


    她们格格会经历的事情,难道其他格格就不担心自己也重蹈覆辙吗?


    其他院落的格格们,平日并没有多少娱乐活动,打发时间能做的事情也莫过于绣花、打扮、闲聊……以及关注主子爷的行踪。


    妾室进门,可不能带什么嫁妆,素来都是靠份例吃饭。


    底下的奴才最会看菜下碟,没有恩宠的格格,别说克扣份例,有时候给的饭菜都是馊的。


    主子爷自从回京以后,就一直留宿在正院,她们都傻眼了。


    什么时候福晋这么懂争宠了?还是说因为福晋之前落水一事,宜妃和皇上轮番责罚了刘佳侧福晋,五爷是被迫不得不留宿在正院的?


    今日,终于等到了主子爷的身影往后院来。


    虽然说去了白佳格格的院落,但这是一个好的兆头不是吗?


    或许五爷被迫留宿正院的日子已经到期了,正打算在白佳格格后,努力争宠。


    谁知道……


    “你说什么?福晋亲自带人,去了白佳格格那儿?将主子爷截走了?”柳格格在刺着绣花的针戳到了手指,有些刺痛,却没有注意。


    反而是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了来向自己禀告的婢女。


    突然,柳格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福晋不愿意接纳自己的投诚了。


    “这也,太霸道了吧?”柳格格微微皱起了眉,如果福晋一直这么霸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见着主子爷?


    “可不是嘛,听说白佳格格都快气疯了。”婢女刚开始听到时,也觉得震惊,从未见过这样的当家主母呢。


    “主子爷呢?也任由福晋这般胡闹?”柳格格还是比较关心主子爷的态度,如果主子爷纵容,那就糟糕了。


    说明在主子爷心里,福晋的行为并不算什么,自己等人的存在,压根儿就比不过福晋。


    “这……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福晋去了白佳格格院落没多久,主子爷就跟着福晋一同走了……”婢女也担忧柳格格所担忧之事。


    要是如此,她们格格怎么办啊?


    她自知自己没有爬chuang的能力,所以,她一直都想着格格能够成为宠妾,自己身为宠妾身边的大丫鬟。


    就已经很威风了,谁知道自己跟着的这个主子一点儿都不争气。


    还不如当初使点银两,去东进院伺候刘佳格格,人家现在都已经是刘佳侧福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佳侧福晋被皇上惩罚,不知道主子爷会不会因此有所忌讳。


    哎,格格什么时候才能够乘风而起,成为主子爷下一个宠妾啊?


    “福晋真是好手段,难道死过一轮后,脑子就清醒了?”福晋那张清秀的脸,比不上刘佳侧福晋,也比不上白佳格格。


    可……竟然能够留住主子爷这么久,定然是使了什么手段。


    婢女不懂,不过福晋以前过得这么惨,现在重新翻身,不是想通了就是背后有人出谋划策。


    “格格,会不会是福晋身边的嬷嬷,教了什么?”婢女猜测。


    “不管如何,就现在这种状况,我们还得继续敬着福晋,待机而动了……”柳格格忧愁的叹了口气,觉得意外总是这么多。


    婢女看着只会自怨自艾的格格,心里都满是不爽,你就只会在这里唉声叹气。


    好歹也学学人家白佳格格,去前院给主子爷送些汤汤水水、糕点、香囊之类的。


    毫无存在感,就算主子爷开始轮幸后院的格格侍妾,指不定还想不起主子您呢。


    其他格格侍妾也差不多在讨论这个问题,同样是被福晋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福晋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的吗?不知道什么叫做女德女戒吗?如此善妒霸道,怎么配当一个福晋呢?”


    震惊的同时又带着点埋怨的指责,现在这般针对白佳格格,指不定哪一天就这么针对自己了。


    “福晋真的……主子爷临幸一个妾室都不愿意吗?”


    “指不定啊,是前段时间主子爷一直留宿正院,使得福晋开始飘了,瞧着吧,她再这么闹下去,主子爷定会腻了她。”


    一个个都在愤愤不平的指责福晋善妒霸道,都已经忘记了,之前她们在主子爷留宿正院时,还装过病截走了主子爷呢。


    在她们看来,她们本来就是妾室,无需端庄大方。


    “白佳格格气疯了,都让人传这些流言了?”没一会儿就将这件事情给传出来,一看就是背后有人。


    “指不定是哪个看不惯福晋的人呢?别忘了,白佳格格之前可一直跟着刘佳侧福晋的!刘佳侧福晋被福晋害得这么惨,不可能一直龟缩在东进院。”


    “不是说禁足一年吗?”


    “禁足而已,又不是说手里的人全没了,此事传出去,福晋讨不得好,刘佳侧福晋就开心了。”


    ——东进院——


    刘佳侧福晋的确是收到了来自白佳格格的消息,只是,看到那个消息时,脑海里想起的是那天福晋陪着主子爷来看望小阿哥的画面。


    比起在白佳氏那儿,福晋针对自己就更嚣张了,直接一巴掌甩了过来。


    不仅是自己,还跟主子爷打起来了呢。


    可惜啊,福晋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有所惩戒,自己倒是得到了皇上的关注——被责罚,又是禁足又是掌嘴的。


    “福晋跟主子爷如此胡闹,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福晋如此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我就不信,皇上跟宜妃娘娘会任由福晋这般霸道下去。”


    刘佳侧福晋能不恨吗?每天都要被掌嘴,每次心底的恨就多加几层。


    肿了的嘴,好了又打,还没好再打……


    现在,刘佳侧福晋都不敢看铜镜前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狈不堪了。


    现在唯有熬,看着那个日子一天天的熬,只要自己熬过来了,膝下有五爷长子的她,定然能再次出头的。


    “侧福晋,这消息,真的要往阿哥所外面传吗?”身边的玉竹有些犹豫,都说家丑不外扬,要是被主子爷知道了是侧福晋干的,怎么办?


    “怎么,你怕了?”刘佳侧福晋没有了曾经的温柔,看着身边婢女的眼神都带着阴森的狠辣。


    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恨,发泄到玉竹身上那般。


    玉竹心里微凉,不敢与侧福晋唱反调,“侧福晋要做的事情,就是奴婢的使命,奴婢一定为侧福晋办的妥妥当当。”


    现在,她的手臂、腰侧等位置都是侧福晋的掐痕,屡屡侧福晋生气,不是打她就是打玉华。


    玉华比自己伤的更重……


    “很好。”刘佳侧福晋点头,若是福晋因此被责罚了,那才好呢,凭什么自己没有犯错,受罚的却是自己?


    ***


    后院其他格格侍妾因为此事有什么想法,如何议论纷纷,五阿哥胤祺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阿哥所,他的后院,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刚进了正院,福晋本来还挺温和的态度,一下子……伴随着那声‘砰’的关门声,破碎了。


    这一声关门声,不仅是在胤祺的耳边响起,更是在胤祺的心上跳动。


    “福晋?”胤祺站在那儿,本来面无表情的表情,这会儿因为气氛的烘托,多了几分打鼓的扑通扑通心虚感。


    怎么回事儿?爷怎么还会胆怯?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内心这一瞬间的情绪,说话的口吻都放缓了许多,顿时,胤祺武装自己,板着脸。


    “福晋,你这是想干什么?”胤祺望着福晋,神情很是认真,毕竟福晋最是不讲武德了,经常想着偷袭他。


    他不是打不赢,只是让着福晋。


    不过,他让着福晋,福晋却没想过要让着他啊!所以,不能让福晋偷袭成功。


    “没想干什么,单纯就是想跟你聊聊,不过你似乎不太乐意,连封爵一事都这么暴躁,这样可不好。”淑婳见他满是警惕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有些男人,实属不该放出去,就该用条狗链将他拴住。


    “那又如何?”胤祺的神情不太好看,说起这件事情来,胤祺就忍不住迁怒。


    这是人之本性,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情,没被皇阿玛特别提点出来做出惩罚,胤祺就不会知道。


    但既然知道皇阿玛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不满,在皇阿玛做出某一种决定时,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类似于后世一道姑过海关时,被一海关女子拦住,指不定几年后,她生病了,还会想:我就知道,当年她并没有放过我,我被诅咒了!


    胤祺的迁怒,淑婳并不清楚,但她看得出来,胤祺的心情很不好,还将这份不好的心情打算发泄在她身上?


    “你有什么不满的?贝勒的爵位,已经仅次于亲王与郡王了!”八个爵位等级,原主记忆的胤祺就是贝勒,他不还挺高兴的吗?


    “四哥他们都是郡王。”胤祺见福晋瞪圆眼睛,恍若真的要跟他算账,互相对视了好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现实跟原主记忆发展的不一样,不同的经历,胤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


    淑婳懂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是光头阿哥时,无所谓。


    “那四哥他们凭什么成为了郡王呢?”淑婳不太了解朝政上的事情,忽的想起一个问题:


    不对啊,她努力的搜寻了一下原主记忆,四阿哥胤禛不是初封为贝勒吗?


    怎么变成郡王了?原主的记忆不靠谱?还是出错了?


    “大哥在战场上……立了功吧……还有一部分缘由应该是他身为长子……”还有……被皇阿玛当成平衡太子势力的棋子吧?


    “四哥前段时间,才刚立了功,给国库增收了百万两。”说起这个来,自己还想在刑部发力,结果发现没什么用。


    “三哥凭什么?”胤祺就是不满,诸多灾祸都落在自己头上,为什么他就要这么惨?


    淑婳听着胤祺的问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输在年纪太小了?”


    “什么?我哪里小了?我只不过是比四哥小两岁而已。”胤祺不答应,岁数小是问题吗?甘罗十二岁拜相!


    “皇阿玛封三哥为郡王,定是三哥哪儿立了功吧?”如果按照胤祺所说,四哥被封为郡王是因为找出了陈年烂账为国库追回上百万两。


    那么,原主记忆中,只有大阿哥胤褆和三阿哥胤祉封为郡王,那必定是哪儿立功,只是原主不知道。


    自己就更加不知道了,她就是个死肥宅,宅在阿哥所哪儿也没去。


    关于三阿哥的事情,淑婳也没跟他有什么交集,之前更是没有关注过。


    “哼,我没立功吗?我还跟着皇阿玛上战场厮杀准格尔部落的人呢!”胤祺说起这个来就气气,他还因为受了重伤。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对,的确如此,你说得对。”瞧着胤祺眼睛都气得快要哭了,红红的……淑婳顺着点头,还是个高中生的年纪。


    啧,这么算来,我老牛吃嫩草了??


    真可爱,想太阳!


    被哄着的胤祺,本来就是愤愤不平的恼怒,现在又多了几分酸涩。


    曾经的他塔喇氏已经成为了一副尘封的画,记忆里只有鲜活又霸气的淑婳。


    漫不经心的强势,有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胤祺对淑婳的依赖感。


    最起码,不会是那种‘爷在外面忙得很,你不懂,不要多问’的姿态。


    伸手,抚摸了一下胤祺的小脑袋瓜子,一时间,关上的房门里面,看起来温情四溢。


    外边守着的人,还时不时的将自己耳朵竖起来,听听里面闹得如何了。


    怎么没听到有什么声响啊??


    紧接着,就看到福晋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张全都紧张兮兮的看向了主子爷,嗯??太好了,脸没受伤!


    身上呢?里面的桌椅台凳也没问题,应该没打起来??


    “走吧,你们不是准备了走马灯吗?挂起来,给你们主子爷瞧瞧。”淑婳无视他们似有似无看过来的神情,弯着嘴角,缓缓道。


    这是奴才婢女们花费了差不多一整天才折腾出来的惊喜,白天的兴致勃勃与冲劲,淑婳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最起码,她也想看啊!


    至于胤祺因为只有贝勒而不高兴?那不关我事儿,我心情也很重要的。


    正院的人是真的担心主子爷和福晋打起来,毕竟刚才福晋这么生气。


    谁知道,福晋竟然也能够忍耐下来,呜呜呜,太好了,福晋终于学会了控制自己理智和情绪了。


    再也不用担心主子爷被打了……嗯?怎么这想法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纵使心里头的思绪万千扭转,脸上也是一片的喜气洋洋,至于你说福晋亲自截走主子爷很低级丢脸?


    呸!这种大喜日子,主子爷不留在正院与福晋一起庆祝,那才叫丢脸呢。


    挂上了做工精致的走马灯,是淑婳掏钱从内务府那边走关系在外面买回来的,不然淑婳哪能这么生气。


    走马灯,会旋转的灯,点亮后,在夜晚十分亮眼。


    一排过的走马灯在那小道上,还点了好几盏大灯笼,照亮这条小路。


    还放了鞭炮,像是过年那般,本来有些不满的胤祺,或许是被影响了,又或许是刚才被福晋哄了一下,情绪好了许多。


    想了想,最后还是安慰自己,皇阿玛这番安排,定有他的考量。


    跟自己和解了之后,胤祺脸上的神情也温和了下来,其实……贝勒也还可以?


    用膳时,这一桌席面甚是丰盛,一时间,胤祺的目光不由放在了淑婳身上。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该用膳了。”淑婳打断了胤祺想要开口的动作,先吃饱,才有力气呢。


    “嗯。”胤祺刚才也没吃几口,稍微气顺了一点儿后,勉强能吃得下了。


    淑婳才不管胤祺有没有胃口,吃过之后,撤了膳,门再次被关上了。


    胤祺:???


    再次重演的场景,胤祺这一次没有刚才的警惕了,以为福晋是想跟自己说什么窃窃私语的话。


    结果……


    “他塔喇氏,你为什么又将我绑起来了?”胤祺没想到他塔喇氏竟然这么可恶,真的又偷袭他了??


    所谓的温情脉脉,都是他的错觉。


    气得胤祺快要爆炸,亏他刚才还想以后要好好对待福晋!


    那双眸子恶狠狠的带着怒火,疯狂挣扎,该死,等他下来,这次,绝不让她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淑婳觉得自己绑人的速度进步了,熟能生巧!


    被绑猪似的反绑着手,缠绕住了大半身子,紧接着……


    被吊起来了,也不知道福晋从哪儿拿出来的绳子,吊在了房梁上,看样子就是早有预谋。


    顿时,胤祺那觉得温情脉脉的气氛就是错觉,该死的他塔喇氏,就是趁着他放松警惕,又准备打他了?


    “他塔喇氏,放我下来。”被吊起来的胤祺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怎么可能不怒?


    “不放,胤祺,我发现你真是不够听话,我都对你这么好了。”淑婳阴恻恻的看着他,她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人吗?


    胤祺听着淑婳这话,想起了她之前对自己的行为,又打又骂……这也叫好?


    他对她才叫好,他又是给她管家权,又帮她背锅,替她隐瞒真相,害得自己只得了个贝勒。


    “他塔喇氏,你现在把爷放下来,爷可以既往不咎。”胤祺被吊着,满脸的压制怒火,这一次,福晋实在是太过分了。


    淑婳挑眉看他,缓缓的抽出了环绕在自己腰间的那根鞭子,带着倒刺的软鞭,是淑婳寻了好久才让人打造出来的。


    “你干什么?啊!!!”一个鞭子打了过来,胤祺吃疼的喊了起来。


    带着倒刺的鞭子直接划破了衣裳,打在了胤祺身体上,渗出了一道血痕。


    胤祺没想到,他塔喇氏竟然真的敢打他?


    “他塔喇氏!!!”一声怒吼,带着挣扎,像是要吃人般,互殴中忍让跟单方面被鞭刑,是两码事儿!


    这是耻辱,他绝不放过她!


    淑婳勾起了一抹笑容,一点儿都不害怕,不乖的人,不多打几顿,不会怕呢。


    在勾起笑容的那一刻,伴随着手中鞭子挥下,狠狠地抽了过去。


    眼底的眸色隐约藏着凶狠,来到这个时代,她已经很修身养性了,每天吃吃喝喝多开心,为什么还要惹她不高兴?


    老娘要付出代价才能留在这里,你还给我搅拌子?


    第25章


    门外,听着里面主子爷的嘶吼与怒骂声,张全的心突然蹦跶的跳了好几下,划过了丝丝的不安。


    这,这,主子爷怎么了这是……


    张全有些紧张了,之前好几次,主子爷与福晋也闹得很,他不想看着挨板子了。


    每次都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主子爷丢脸的一幕,真是的……主子爷就会迁怒。


    虽然心里这么嘀咕,可张全对主子爷是实打实的忠心。


    “这,这,是不是闹大了?”张全想要探头探脑的看看里面情况如何,“主,主子爷……”


    “张全公公,福晋在跟主子爷玩闹呢,你吵什么。”身旁,邓嬷嬷拦住了张全的动作。


    邓嬷嬷拦住了张全的动作,福晋好不容易才从白佳格格那儿截走了主子爷。


    她相信,福晋是有分寸的人,之前打来打去,反而感情更深了。


    邓嬷嬷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以前的经验是不是已经过时了,她让福晋嘘寒问暖、温情惬意、温柔似水的乖巧,福晋没有照做。


    邓嬷嬷还担心福晋会因此失宠,谁知道……


    果然,主子爷才是奇葩的那个,谁能想到,主子爷就爱这一口?


    为什么这么肯定?主子爷对福晋的独宠如此之久就看得出来了。


    春月被罚,邓嬷嬷也琢磨出来了,拉住了夏兰说了许久,以后都按照福晋说的照办。


    她们恐怕还不如福晋看得清楚,太笨了!肯定是之前她们拖累了福晋。


    想起了福晋刚嫁人那会儿,对福晋的劝说,现在……


    她们势必要维护福晋所做的一切,就比如现在,里面的人闹腾了一点儿而已,有什么好着急的?


    福晋难道没有分寸吗?


    “而且,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主子爷喜欢呢?”邓嬷嬷拦在了张全面前,意有所指的道。


    此话一出,确实让张全的动作一顿。


    主子爷……喜欢?


    “怎么可能,主子爷又不是受虐……”狂,可话语没有反驳完毕,又戛然而止。


    回忆了一下主子爷最近的行为,回京前和回京后对待福晋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缘由是福晋的改变??


    脸还是那张脸,最多就是拿了什么美颜方子变白嫩了些,所以,肯定不是因为为色所迷。


    福晋的性子变了个大样儿,泼辣得很,与后院受宠的格格侧福晋完全不一样。


    主子爷却能独宠这么久,让张全不得不想到了抚养主子爷长得的皇太后。


    这泼辣的性子,也就蒙古部落那边的格格养的出来,所以……


    主子爷只是找到了自己的曾经??唔,似乎这么说,又有些不对劲儿。


    “呵呵,邓嬷嬷说得对……”张全再仔细听一听,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


    “好了,你耳朵不要再凑到门边去了,主子爷和福晋的房中事,你也听,害不害臊啊!”邓嬷嬷推了张全一把,别听墙角,太臭不要脸了。


    猥琐!


    “我这不是关心主子爷和福晋嘛。”说着,将自己身子站直,另一边,夏兰搬来了个小矮凳,问张公公要不要坐会儿。


    “张公公要不去休息会儿?等主子爷和福晋完事儿了,再叫你?”跟在主子爷身边是威风,但也比其他人更加的劳累。


    又要牢牢地把控着自己身为第一心腹的位置,你不想劳累,有的是人想帮你。


    “不用,我在这儿靠一会儿就行。”张全时刻要跟着主子爷,要是主子爷一会儿唤他,自己又要爬起来又要穿衣又要洗漱,哪儿来得及。


    什么?你说不用洗漱?


    那你起来跟在主子爷身边,一天到晚,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洗漱?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五阿哥胤祺的嘴巴被堵上了一块布,倒刺的鞭子打得遍体鳞伤。


    胤祺的身上,已经渗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破碎的衣裳快要遮不住他了。


    淑婳也似乎是已经打够了,看着眼前如被刑讯过后那般的胤祺,神情淡若,手中的鞭子随手放置一边。


    恍若是自己没干出什么大事儿那般,瞧着那像是死鱼诈尸挣扎的抽搐几下的挣扎,“今晚,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吧。”


    鲜血淋漓?末世里多的是这种场面,她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觉得住在这么一个鲜血淋漓的房间有心理阴影。


    反倒是被吩咐好好反省的胤祺,那双眸子迸发着满满当当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淑婳。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放开我,他塔喇氏!快放我下来!!


    对于他塔喇氏此时的愤恨达到了顶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下来将他塔喇氏给手撕了!


    他塔喇氏,她到底怎么敢的!!


    “不行呢,亲爱的胤祺,我对你这么好,你还妄想对不住我的付出,坏孩子是要好好惩罚一顿的……”言笑晏晏的脸蛋,看着温柔又和善。


    只是,话语中隐藏着丝丝阴恻恻的威胁,令胤祺的脚都忍不住挣扎抽动。


    爷什么时候对不住你了?


    胤祺气得快要疯了,他自从回京以来,一直都留在了正院陪着福晋。


    上次刘佳氏都以小阿哥名义让他去东进院,他也没有留在那儿!


    刘佳氏被额娘和皇阿玛轮番责罚,还不是因为福晋?自己有说过福晋半点儿不好吗?没有吧!


    加上福晋跟自己打起来,自己都忍让着福晋了,传出去之后,为了不让福晋背上殴打自家爷们儿的罪名,自己还帮她顶替了这个锅。


    为此,皇阿玛只给自己封了个贝勒,三哥四哥都是郡王了,自己就是被嘲笑的那个了。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桩桩件件结合在一起联系起来,胤祺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儿对不住福晋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用布堵着的嘴在那儿疯狂输出,整个身子疯狂挣扎,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松开掉下来。


    可惜,淑婳绑人的技巧又变好了,说好了要吊着胤祺一夜的,就不可能会让胤祺有松开的可能性。


    可恶!他塔喇氏!


    胤祺的脑海里,反省来反省去,都是自己对福晋的好。


    至于自己回京前的那段时间?他塔喇氏本来在他心里就没有什么印象,更不可能去回忆自己对他塔喇氏曾经的好与不好。


    只知道自己的委屈,认为他塔喇氏就是故意在折腾自己。


    “好了,你反省吧,我要休息了。”淑婳打了个哈欠,用了膳,又打了人,运动量过高了。


    末世里,没有手机网络,天黑了也差不多该睡觉的时钟,在清朝更是将这个生物钟保持得很完整。


    当然,前段时间不一样,她只是在‘锻炼异能’罢了。


    胤祺是真的没有想到,他塔喇氏说睡觉就真的去睡觉了,丝毫都没有理会他还在吊着。


    浑身的疼痛和吊着的痛苦,让胤祺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会儿,胤祺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特别是淑婳真的躺床上后,毫无心理压力的睡着了。


    胤祺就更加的愤恨,眼中迸发的那一股股怒火似是要将淑婳给燃烧了那般。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就算自己不能说话,也要发声吵死他塔喇氏。


    可惜,淑婳一点儿都没有被影响那般,睡得正香,搞得胤祺又累又疲倦。


    胤祺也才明白,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楚。


    胤祺还希望自己能够被外面的张全发现,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有什么办法,最终……


    胤祺乏了,倦了,认命了。


    只是内心隐藏着怒火,等自己被放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他塔喇氏命丧之时!


    他,爱新觉罗·胤祺,天潢贵胄,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


    时间过得越久,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就越大,内心的恨意就越深。


    天蒙蒙的微亮,张全已经开始在那儿叫唤,让主子爷该起来了。


    胤祺怎么可能睡得着,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听到了张全的声音,那双眼睛明亮的看着房门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那般。


    胤祺不担心他塔喇氏会杀了自己,因为他塔喇氏不敢,她是不想要自己九族了吗?


    但是,他塔喇氏对自己的蹉跎,胤祺可是会狠狠地记在心中。


    胤祺没回应,淑婳倒是被外面的张全给叫醒了,“吵什么,你们五爷身子不适,今日告假。”


    淑婳的话,令胤祺猛地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瞪向了淑婳,似乎是要跟淑婳对峙,你是不是想谋害本贝勒?


    淑婳走到了胤祺面前,看着胤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摇了摇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能见人吗?”


    胤祺:爷这样子怎么就不能见人了?也不想想,爷变成这样子,是谁的错?


    胤祺说不了话,但怒火冲冲的眸子已经明显表达了胤祺的意思。


    “我都是为你好,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皇室都笑话你了,来,我先放你下来。”淑婳一改昨晚的凶猛狠辣,温柔而体贴。


    外边儿,听到福晋说主子爷身子不适的张全,“爷不舒服?那奴才赶紧去叫太医……”


    该不会是昨晚搞得太激烈,伤着了吧??那还合不合适去找太医啊??


    找个嘴严实点儿的?


    “不用,休息一两天就够了。”淑婳没从里面打开门,他们也不敢随便闯进去,只能够在门外等候传唤。


    张全只听到了福晋的声音,没有听到主子爷的声音,有些担忧,“爷,主子爷??”


    淑婳已经将胤祺放了下来,堵住嘴的布也拿了下来,往外喊了一声,“张全!”


    声音沙哑,一听就是昨晚折腾得不轻,张全似乎明白为什么福晋要说主子爷身子不适了。


    这恐怕是……虚得很???


    虚到已经爬不起身了?想到了昨晚福晋气势汹汹的跑到白佳格格那儿将主子爷给截走,那会儿又是走马灯又是鞭炮的,不是还挺和乐融融吗?


    原来是在半夜的时候折腾了主子爷?真是造孽咯。


    “奴才在,奴才这就去办。”张全觉得,若是主子爷不赞同福晋说的话,那么刚才在福晋说的时候,就会阻止福晋。


    让人以为主子爷身子不适,总比主子爷纵yu过度的去上朝,然后被人发现主子爷如此之虚吧?


    胤祺气坏了,他都还没有说话,“给爷,回来……”


    沙哑的声音又带着干涸,有些艰难的说出话来,可话音落下,目光又看到了自己身上那鲜血淋漓的样子。


    “备水,准备药!”胤祺不想理会张全了,转过头,看向了淑婳,那神情颇为凶狠。


    “好,你别生气,来来,先坐下,喝个水……”淑婳的神情颇为温柔,还轻轻的将胤祺扶到了桌子前坐下。


    倒了一杯水放置在了胤祺面前,那关怀体贴的样儿,丝毫让人看不出昨晚对他打得凶狠的凌厉样儿。


    胤祺也不跟淑婳客气,水虽凉了,却能润喉。


    “他塔喇氏,你可知罪?”胤祺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淑婳,以为她打了自己后,随便这样低头认错就可以了吗?


    想要怒拍桌子,可是昨晚绑了一夜的手,手腕在泛着疼。


    只能够用自己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就是让自己现在走出去,离开正院,他现在这样子,也会让人议论纷纷。


    “打你,的确是冲动了些。”淑婳伸手抚摸了一下胤祺的小脑袋瓜子,光秃秃的额头。


    胤祺可不吃淑婳这一套,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糖?把他当什么了?


    一把将淑婳的手给打开,“别碰爷,出去!”


    胤祺不打算在淑婳面前展现自己鲜血淋漓的画面,“然后让人将衣裳……你去将衣裳给爷送进来!”


    胤祺是个好面子的人,这种如此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愿意被一堆奴才宫婢看见?


    传出去,自己这个天潢贵胄,颜面何存?


    最怕就是被自己几个兄弟嘲笑,上次三哥不过是看见自己脸上抹了粉,就在私底下嘲笑他娘娘腔,甚至还觉得他是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如果自己被福晋打了的事情传播出去,用膝盖想都知道,接下来的一整年,甚至两三年里,皇家笑话里,绝对是他排在第一。


    恐怕还会被其他嫔妃教育自己儿子怎么压制福晋,他就是那个反例!


    “别生气啦,我这也是为你好。”淑婳见他如此凶巴巴的模样,完全没有被吓到。


    哎,我真是个好人,胤祺对她发火了,自己还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哄着胤祺。


    心里猛地夸赞了自己好几声,继续对胤祺下意识的PUA。


    “你昨日如此愤怒不满皇阿玛的圣旨,皇阿玛知道了,定然会不喜。”淑婳对于胤祺是郡王还是贝勒的问题,没有多大的感想。


    对自己唯一的好处就只有:郡王福晋的份例比贝勒福晋的高,当然,出门走动时,郡王福晋也比贝勒福晋地位高。


    俸禄?只有胤祺有。


    “那又如何?”胤祺一点儿都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让皇阿玛不满,当初皇阿玛给自己赐婚时,自己也很不满啊!


    “还有,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正院所有人都十分兴高采烈的为你准备庆祝事宜,你却一声不吭的跑到别处去,那可是花费了好些银两才买回来的东西呢。”


    关键是后者,说着就让淑婳的手都稍微用了点力,“以你的聪明才智与才华,你阿玛又是皇上,下次封爵,定会让你成为亲王的。”


    “哼。”胤祺冷哼一声,不太想理会淑婳。


    现在知道错了吗?知道服软了吗?迟了!


    “所以,以后别一个人生闷气了,有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淑婳拍了两下他的脑壳,正院留有胤祺的衣裳,给他去拿了。


    备水洗澡……


    啧,也不知道,如此伤痕累累,能不能洗澡呢。


    “对了,我昨天的花销,都在公中里出啊。”淑婳提醒了胤祺一句,她可不是傻大方的人,掏腰包是掏了,不过不是自己的腰包。


    备了热水,胤祺是真的咬牙切齿去擦拭身子。,心里一直在咒骂着他塔喇氏。


    该死的他塔喇氏!!!


    对于淑婳刚才说的一大堆,胤祺不放心上,什么叫做为他好?为他好就是打他鞭子?


    “他塔喇氏,过来给我擦一下后背!!”胤祺不想让底下的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鞭刑了。


    擦拭不到?不就让他塔喇氏来咯!


    他才不走,他要让他塔喇氏照顾他。


    淑婳对于他的要求,微微挑眉,“我来?你不怕我专门戳疼你??”


    “爷才不怕。”胤祺本来打算让福晋禁足一年,剥夺管家权等手段,可发现……好像对福晋没有用?


    思来想去之后,决定他要留在正院,既然福晋知道错了,就要赔罪,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昨晚要杀了他塔喇氏的想法?现在觉得让他塔喇氏留下来,他要狠狠地折磨她才行!


    擦拭了一下身子后,换上了新的衣裳,也没有离开正院,反而是让淑婳给他上药。


    至于其他人,在淑婳给胤祺上了药之后,穿上了得体的衣裳,将伤痕全都遮掩住了,才叫他们端洗漱水进来。


    上朝?他才不去!


    “伺候爷用膳。”坐在膳桌前,胤祺本着折腾淑婳的心态,开口吩咐道。


    坐在一旁的淑婳听着胤祺的吩咐,再看了一眼膳桌上的膳食,“张全,你们五爷饿了,还不过来伺候他用膳?”


    “爷要你伺候!”胤祺说好了要折腾淑婳,就折腾淑婳,哪能看上张全?


    淑婳手里拿着筷子准备用膳,她向来都是自己来!喜欢哪样夹哪样,除非比较远的距离。


    打扰她用膳者,都该死!


    猛地将筷子打在膳桌上,抬起眸,眼神充满了危险,“嗯?”


    危险的眸子隐藏着丝丝的狠厉威胁,如同昨晚那狼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明明是曾经多么熟悉的面孔,自己要怎么冷落训斥都行。


    现在……


    胤祺的心加快跳动了好几下,抿着嘴唇,目光狠狠地瞪了张全一眼,“张全,过来!”


    淑婳冷哼一声,刚才已经打了一棒又给了颗糖还挖了一笔巨款,任务已经完成了。


    张全伺候主子爷用膳时,还发现了主子爷两只手腕上的红印,如此的深,都快青紫了。


    张全自然不会想到自家主子爷会福晋吊了一个晚上,还以为是绑在床头。


    难怪主子爷敢在福晋面前支棱起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呜呜呜,主子爷,真是苦了您了!


    不过话说回来,主子爷宁愿留在正院与福晋玩这个,都不愿意去妾室那边,是不是说明,主子爷更喜欢这个?


    张全一边伺候胤祺用膳,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中。


    用膳时,胤祺一边吃,一边偷偷的瞥了几个目光看向了福晋,发现福晋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可恶的他塔喇氏,他一定要想个法子,狠狠地惩治她一番。


    ***


    诸位皇阿哥排排坐,分爵位,大部分皇阿哥都挺满意。


    康熙坐在上方的龙椅上,看着朝中站在前排的几个出色的儿子,甚是满意。


    论起培养儿子这一块,想必在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帝皇如他这般重视了。


    每个儿子都有优秀之处,康熙颇为自豪,只是,定睛一看,发现老五没来?


    可能是发现了康熙的目光,梁九功低声提醒,“皇上,五爷派人前来告假,说是身子不适。”


    告假?身子不适?


    微皱眉,没有多问,继续听着朝政,但下朝之后,问梁九功,“老五病了,可有叫太医?”


    “这,皇上,可能是身子不适,不是很严重,所以没叫太医。”梁九功还是替五阿哥说了句话。


    只是,在康熙听来,就不是这么单纯了。


    “哼,莫不是在不满朕给的贝勒?”康熙冷哼一声,每个儿子在封爵过后,都是开开心心的。


    就只有老五,标新立异。


    当初赐婚也是,宜妃都敢给他甩脸色,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君恩?


    对于康熙吐槽自己儿子之事,梁九功不敢插嘴,只能够默默地低着头。


    皇上骂儿子是理所当然的,自己顺从迎合,就是自己的错了。


    “也不想想,朕为什么只给他一个贝勒,而且,贝勒还不满足?还想上天了不成?”康熙气得骂了几句,认为老五就是故意跟自己赌气。


    “去,派太医去给老五看看,朕倒要看看,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康熙吩咐道。


    真病了还好,要是敢欺君瞒上,看他撸不撸了老五贝勒的爵位!


    梁九功:皇上这回儿是真的恼了,谁叫五爷选的时机不对,朝堂正为了黄河决堤一事吵吵嚷嚷,皇上正心烦呢。


    第26章


    此时,正用膳的胤祺,并不知晓他的皇阿玛要怎么对待他。


    刚才又是沐浴更衣换药,耗费了不少时间,他的疼痛不想展露出来,都在心里‘斯哈斯哈’的忍耐。


    脸上的憔悴与苍白之色,根本就压不住。


    尤其是那手腕偶尔在抬起时,被张全发现的淤青红痕,都让人不得不怀疑。


    主子爷诶,您们该不会是大战到天亮,所以才这么疲倦,需要告假吧?


    张全亲自去的告假,只可惜,张全现在一边布菜,一边观察主子爷到底哪儿不适。


    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唯一能看出来的是,主子爷似乎有些难受?有些虚?


    瞧瞧那眼底的黑眼圈,不行啊!主子爷,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至于皇上知道主子爷身子不适告假一事?张全根本就没放心上,毕竟主子爷向来不得皇上宠爱。


    知道主子爷有些不适告假,最多允了,再不济就是派个太医过来关心一番。


    能有什么事儿?


    “爷,您多吃吃这个……”张全知道主子爷可没有什么‘食不过三’的习惯,这个补精气。


    哎,都被福晋给zha干了。


    张全偶尔还偷偷瞄了一下福晋的脸色,精神又红润,像是吸食过精气的女妖精那般,啧!


    真是不懂,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张全表示,他只是一个无根的太监,你们爱咋滴咋滴!


    张全的话,令胤祺抬头瞪了张全一眼,这还用你特地说出来吗?


    爱夹就夹过来,为什么非要讲出来让别人听见?


    什么时候,张全这么没眼色了?


    气得瞪完了张全后,又看了一眼福晋的神色,福晋只管一心用膳,压根儿就没有看向自己一眼。


    生气!


    “福晋,你就只顾着自己用膳?”胤祺生气,说好要好好伺候他的呢?这就是你的赔罪?


    从未说过这话的淑婳哪知道胤祺心里的兜兜转转,在听到他问自己时,疑惑的抬起头,“不然呢?”


    难道还要我将饭喂到你嘴里去?


    “爷昨儿这么……你就不用好好赔罪吗?”胤祺觉得跟福晋待在一起,总要被福晋气到。


    福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其他人:???


    瞧吧,就说主子爷跟福晋没什么问题,两人还玩得特别开心呢。


    “你说得对,春月,夏兰,给你们五爷布菜。”淑婳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婢女,反正离自己跟前较远的膳食已经夹得差不多了。


    自己面前的膳食,无需别人布菜,她就能够自己干饭。


    “我是说你!”胤祺死死的盯着淑婳,势要跟淑婳好好聊一聊,什么叫做赔礼道歉。


    “我?我还没吃饱呢,这是我两个贴身心腹,代表着我的行为,我都让她们伺候你用膳了,自己自力更生,这已经是我最高的赔罪了!”


    淑婳说完后,又看了一眼胤祺的肚子,“你不饿?”


    所以,才有这么空闲的功夫在这儿跟我罗里吧嗦?


    淑婳表示,她是真的饿了,异能运转是需要消耗能量的,每顿的膳食,都是填充能量的补充。


    “你饿了?”胤祺见淑婳的眼神看向自己肚子,同时也看了回去,“你每顿吃这么多,怎么还总是这么饿?”


    关键是,福晋看起来也没有发胖啊?


    到底吃哪儿去了?


    “嗯,好好用膳,不要浪费粮食,我们阿哥所的公中可不是很富裕。”淑婳可不喜欢浪费,这是在末世这么多年保留下来的好习惯。


    “上次不还给了你五万两吗?怎么就不富裕了?”胤祺再怎么不问俗物,也知道这银两不少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后院一堆女人,又这么多奴才婢女需要养。”淑婳当然没说,自己才是那个花钱的大头。


    胤祺想了下,养女人,真的需要花销这么大吗?


    又想到了之前刘佳氏管家时,也是时不时的找他要钱,所以……


    “知道了。”胤祺身为一个男人,哪能跟自己福晋说,自己没钱了,养不起女人了,你省着点儿。


    虽然在福晋面前,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


    可这种脸面,不能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淑婳转移话题之后,也将胤祺的注意力给转移了,伺候用膳一事,没有再提。


    吊了一夜,其实胤祺已经很疲倦疼痛了,膳食也吃得不多。


    “爷需要休息一番。”放下碗筷后,转过头,叮嘱淑婳,“别吵着爷。”


    哼,没叫他塔喇氏给他按摩捶背,就已经很不错了。


    “嗯。”淑婳的精神倒是不错,在早晨的花草树木很是生机勃勃,她要去跟自己的‘宝贝们’探索一下生命的奇迹。


    张全则是想着,在主子爷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偷偷回前院,让人准备一下补身子的汤药?


    诶,好不容易才休息一段时间,让主子爷抖擞起来。


    谁知道,主子爷的身子如此……虚不受补,一下子精气又全没了!


    胤祺刚准备睡下,就有人来打扰他了,“主子爷,主子爷,皇上派人来了。”


    胤祺被人吵嚷时,还颇为不满的皱了皱眉,吵什么吵?不知道他要睡下了吗?


    嗯?谁来了?


    “皇阿玛?他派谁来了?”整个人还是犯困的打了个哈欠,别以为年轻力壮就能肆意妄为的熬夜通宵,也会疲乏的。


    胤祺不得已的爬起身,穿上衣裳时,就听前来禀告的小太监说,“是太医。”


    太医?


    胤祺现在因为刚吃饱有些犯困,脑海里的转动都变缓了许多,“太医?皇阿玛派太医来干什么?”


    真是的,皇阿玛没事儿干,就只知道在这儿打扰他。


    “主子爷,您忘了?您不是身子还有些不适吗?”见主子爷似乎真的没想起来这回事儿,小太监轻轻提醒。


    啊?


    被提醒的胤祺突然反应过来,又脱下了自己刚穿上的衣裳,病殃殃的躺回了床上,“啊,对,让太医过来吧。”


    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道,“福晋呢?”


    福晋难道不需要过来关心一下他这个病人吗?


    “主子爷,福晋在外边儿呢,您不是说,不要打扰您休息吗?”正院的奴才还是很拥护福晋的,赶紧替福晋解释道。


    就怕主子爷对福晋不高兴,哎,主子爷还挺难伺候的。


    “叫她一同进来吧。”有福晋在,好歹也能够帮自己遮掩一下。


    要不是昨晚福晋打他,可恶,想起来就生气,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将福晋摁住?反过来将福晋打一顿?


    这会儿,胤祺才在脑海里思考自己偷袭福晋是否能够成功,以及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淑婳是跟太医一同进来的,瞧着那躺在床上病殃殃的五阿哥胤祺,太医还真以为,五阿哥是病了。


    “臣参见五阿哥。”背着个药箱,身后跟着个药童,给五阿哥胤祺行了个礼。


    太医院里的太医,大部分都是汉人出身,对自称方面,‘奴才’有些侮辱了。


    反倒是满洲各族,认为自己自称‘奴才’是对皇上、皇室的亲近,那些汉臣想要,都不能呢。


    “嗯。”胤祺有些疲乏的应声,现在有气无力。


    太医上前,请五阿哥伸出手,给五阿哥把脉,胤祺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淑婳身上,给淑婳使了使眼色。


    爷有没有病,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淑婳可不是那种会看人眼色之人,你对她眨眼,她还以为你眼睛进沙呢。


    这不,胤祺都快眨得眼睛抽筋了,他塔喇氏都像个木头一样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完全没懂他的意思。


    胤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只好将目光放在另一旁的张全身上。


    仅是一个眼神,张全就明白主子爷的意思了。


    哦,主子爷肯定是知道自己玩得太花,虚了,想让太医不要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


    “太医,我们爷是着了凉,身子有些不适,应该休息一两天就没事儿了。”张全在那儿出声。


    刚把了脉的太医,身为皇上能记得住名字的,钦点的太医,自然医术高明。


    什么着凉不适,分明就是气血不足,精气有些……嗯?这……


    太医似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了,尤其是五阿哥身边还站着五福晋,或许……


    “咳咳,这个,臣是皇上派来的,此事必然要上报。”太医表示,我可不会替你隐瞒的。


    自知自己没病的胤祺:那可不行,这样一来,皇阿玛岂不是要知道自己装病了?


    “太医,爷的身子如何,爷自己知道,也不是让你在皇阿玛面前撒谎,只是将爷的病情说得稍微……重了些。”


    胤祺是真的不舒服,难道太医没有把出来吗?


    “五爷,您这情况……臣知道了,臣会斟酌的。”太医见五阿哥那么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自己不答应,就要跟自己拼了一样。


    “除此之外,五爷您还有哪儿不适吗?”以为五阿哥是知道自己身体虚,精气不足,又不好意思传出去。


    “你是太医,这点还需要问爷?”胤祺惊讶的反问了句。


    太医:……


    最讨厌给这些天潢贵胄看病了,尤其是后妃,特别考验人的心性和聪慧能力。


    “五阿哥,臣已经给您开好药了,平日多节制一些,有时候别乱用药材,对身体状况不同的药材,是不同效果的……”


    太医提醒道,按照他的药方喝药,很快好了。


    不过,需要多节制啊!


    谁能想到,五阿哥竟然有一天,会为了这种事情……告假?


    “你在说什么?”胤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余光似有似无的飘向了福晋身上。


    “的确是有一些低烧了,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剂药就够了。”太医也知道,刚才那话,五阿哥或许听了不自在。


    转移话题,可能是因为血气不足导致的低烧,近来可能忙碌于朝政,疲倦劳累导致的。


    当然,或许还有一部分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


    “那就麻烦太医了。”张全赶紧出声,并打算将太医拉走,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哎哟,瞧瞧主子爷现在的这个脸色,福晋还在呢。


    “福晋,爷渴了,去给爷端杯温茶过来。”胤祺觉得自己刚才将福晋一同叫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淑婳微妙的看了胤祺一眼,没有在太医面前,跟胤祺说有婢女呢!


    直接往外走,不过,出去之后,在太医还在之前,就再也没进来过。


    房间里,只留下了张全和五阿哥胤祺以及太医,太医才说得稍微直白一些:


    “五爷平日需要多休息,少房事,补精气时,一股脑的药材是没用的……”


    胤祺脸色又红又黑,“太医,这个就不用跟皇阿玛禀告了。”


    余光扫了一眼张全,张全明白的掏出了两张银票,塞在了太医怀里,“太医,你知道就好,这种事情,没有必要传出去。”


    太医:……


    既然知道不光彩,就修身养性一些。


    太医不说话,胤祺就知道,太医是皇阿玛派来的,不能够收买,“太医,这事儿,皇阿玛若是不问,就轻描淡写的略过吧。”


    “我相信太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胤祺半带威胁的口吻,太医是皇阿玛身边的人没错,但太医的家人,可不是皇阿玛身边的人。


    “嗯,五阿哥放心,臣知道怎么做。”太医低头,男人嘛,对于这种事情难以启齿。


    不想让人发现,是很正常的。


    等到太医离开时,胤祺才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他怎么不知道,太医肯定不会替他隐瞒。


    “主子爷,您也别再想了,好好休息……”见主子爷生无可恋的样子,张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够安抚主子爷。


    这,对于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了,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主子爷这样的天潢贵胄。


    现在,可能还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之后,会不会勃然大怒。


    ——乾清宫——


    康熙的确是召见了太医进来,听着太医对自己的禀告,身子有些虚,气血不足,药材补错了,还有些低烧……


    一大堆的话语用简单的话解释下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身子虚?”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让梁九功送过去的一堆药材,珍贵药材,专用于补身子。


    只是,药材补错了??


    “老五乱吃药了?”康熙皱眉,胤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药这玩意儿,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可能,五爷以为那些药材,都是用来补身子的吧……”太医也猜到了为什么,不就是不好意思找太医嘛。


    “愚蠢!”明知道自己身子虚了,还硬着脸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结果搞得自己身子不舒坦了吧?


    “气血不足?他怎么搞得自己气血不足了?”康熙皱眉,不过,他问这话,没人回答。


    康熙看向了太医,“许太医,老五就交给你了。”


    康熙怎么会想到,自己儿子气血不足不是因为营养不够,而是房事过度,还是他想象不到的那种过度!!


    “是,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力。”许太医心里松了口气,最起码……皇上没有将五阿哥的病情往房事过度这方面想。


    他说了,气血不足,皇上没往这方面去想。


    也没亏了五阿哥那两张银票,下次去见五阿哥时,请个功,或许还能再捞一笔。


    哎,家里的子孙不争气,医术又不如自己高明,他能怎么办?


    只能够送去读书,将来参加科举考。


    这种事情,许太医做多了,就习惯了。


    脸上的神情也绷得住,他也没说假话,只是避重就轻,要是事发了,也能够解释。


    康熙摆摆手,让他下去,“这个老五,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哎,身为皇阿玛,他能怎么办?只能够包容了。


    “让老五休息多两天吧。”或许老五身子不适,还有一部分缘由是他封爵的事情。


    不过,康熙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只会怪罪别人。


    也幸好是气血不足一问题来遮掩住他那份不适,不然康熙就会怀疑,老五是不是因为封了贝勒不满,故意折腾气病了。


    老五病了之事,其他皇阿哥本来是打算来看望一番的,又想到老五在封爵时似乎有些不满……


    额,差不多是怀疑老五故意跟皇阿玛作对,因为不满皇阿玛封的贝勒。


    最后,还是决定等老五自己缓缓度过,免得自己跑过去,结果被老五怀疑,自己是去炫耀的。


    封爵圣旨下达后,工部那边就送来了府邸的图纸了。


    后宫的皇阿哥一个接一个的生,这些皇阿哥也该出宫建府,给底下的弟弟们腾位置了。


    休养了两天的胤祺想要折腾福晋,结果雷声大雨点小。


    用膳?有张全,要么就福晋身边的婢女。


    沐浴?洗澡还疼着呢,最多就擦拭几下,淑婳表示你自己来。


    胤祺不乐意,我背后怎么擦?如果不是你打的我,我怎么会连奴才都不传呢?


    “不行,你前面,后面,都去洗一洗……”淑婳摇头,摸摸腹肌还行,其他地方……自己搞定。


    胤祺低头,有些气鼓鼓的鼓起了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福晋什么没见过?


    “你用得还少吗?”胤祺不太乐意淑婳的这个态度,认为淑婳就是嫌弃他,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她不喜欢吗?


    “距离产生朦胧美,要不,我给你叫张全进来?张全!过来给你们主子爷擦背!”淑婳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直接走人。


    伺候你洗澡?疯了吗?老娘是来干活的吗?老娘是来吃吃喝喝享福的!!!


    张全听着福晋的吩咐,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胤祺好生嫌弃,“你怎么来了?叫福晋过来!他塔喇氏呢?她不伺候爷沐浴了?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胤祺还是生气他塔喇氏不理会自己直接跑掉的事情,这是他塔喇氏的赔罪,竟然就这么敷衍?


    对于主子爷的硬气,张全只能够默默地听在耳朵里,心里嘀咕:您也就在奴才面前这般硬气。


    “福晋说,主子爷许是饿了,给您传膳去了,奴才给您擦背,一会儿沐浴更衣,就可以喝药了。”张全给主子爷一个台阶下。


    哎,没办法,福晋不是那种给人台阶下的性子。


    主子爷总是在福晋面前丢脸,下不了台阶,这不,他这个奴才可就要承担起这个重任了。


    “哼!”胤祺冷哼一声,不说话。


    张全看着主子爷身后的鞭子打过的痕迹,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比起早上,是淡了一点。


    可在张全看来,还是这般的狰狞,“主子爷,您的背??”


    心里都吸了口凉气,到底是谁敢这么对主子爷下手?嫌命长了?


    “不该问的,别问。”胤祺没有兴趣跟奴才讨论与福晋之间的事情,不管什么,都是不能暴露出去的。


    不该问的……别问?张全一下子似乎是想到了某个身影,那一口凉气,都为全球变暖提供了贡献。


    福晋,跟主子爷……玩这么大吗??


    呜呜呜,主子爷,您爱玩就算了,怎么,怎么,还是……被打的那一方??


    张全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再如何,也不至于要这般糟蹋自己吧??


    “主子爷,您,您受苦了……”张全都忍不住的哽咽哭腔。


    胤祺:……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他塔喇氏跟哪个蒙古福晋学的,“叫你调查他塔喇氏跟哪个蒙古福晋走得近,你调查出来没有?”


    “回主子爷,没有,福晋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或许在成婚前,他塔喇家为了让福晋能嫁出去,才让福晋收敛起性子的吧??”


    张全给出答案,不然的话,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什么?怀疑是奸细?哪的奸细这么不靠谱,还使劲儿的暴露自己?


    胤祺相信了,觉得他岳父真是可恶至极,这种事情也要隐瞒,最后遭罪的却是自己!


    两天的休假结束,胤祺去上朝时,遇见了张保柱,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员外郎张保柱被五阿哥瞪了一眼时,还有些懵,五阿哥……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么生气?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想了想,不可能是自己的错,那么……肯定是那个逆女惹着了五阿哥生气,所以迁怒自己!!


    下了朝,一直惴惴不安的张保柱追上了五阿哥的步伐,“五贝勒,五贝勒,不知是否奴才闺女惹着您生气了?既然淑婳已经嫁给了贝勒您,您要怎么训斥教育,都是无可厚非的……”


    教训了她,就不能够再教训我了,知道吗?


    胤祺听到有人追上来,发现是张保柱,还以为找他有什么事情,比如要找福晋传些消息之类的……


    谁知道,张保柱如此大胆,一开口就让他教训福晋?


    “你说什么?”胤祺皱眉,神情看起来颇为生气。


    张保柱还以为真的是淑婳那不孝女惹着五贝勒生气,从而迁怒到自己,“五贝勒,是不是淑婳那孩子做错了什么?要是如此,奴才肯定也不饶她,怎么能够惹您生气呢!”


    要是迁怒自己,导致自己降职了,看他将不将那不孝女给臭骂一顿。


    别人嫁入皇室,还能提拔娘家,而淑婳呢?


    就是废物一个!


    既不能得宠,又生不了子嗣,管家权都被侧福晋给夺走了。


    废物!


    “您跟我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一番……”张保柱舔着脸的讨好胤祺。


    胤祺没想到,张保柱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冷着脸,训斥道,“张保柱,嫁入皇室,就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再生气,再怎么想折腾福晋,那都是他的事儿,张保柱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不饶她?


    第27章


    张保柱作为一个一没情商二没智商的人,但凡他聪慧点或者会钻研一点,都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职位,一直爬不上去。


    大清以满人治理为主,上层贵族与官员大部分都是满人。


    在旗满人本就不是特别多,康熙也是极力提拔满人,毕竟他也知道,只有满人才会拥护他们爱新觉罗的统治。


    可惜,科举考中,大部分进士都是汉臣,康熙只有在另外一方面来提拔满洲旗人。


    比如御前侍卫,都是可信赖的满洲旗人,还是上层贵族。


    从御前侍卫进入朝堂,是一个镀金的跳板。


    然而,张保柱能坐到这个位置,还是他阿玛的功劳,也就是说,他本人是没有多少建树的。


    康熙当初在给胤祺挑选赐婚对象时,主要考察的是家世和官员,而非是女子。


    那会儿的康熙是担心科尔沁联合其他蒙古部落站在胤祺身后,毕竟,蒙古部落出身的皇阿哥没有,却有一个被蒙古出身的皇太后抚养长大的皇阿哥。


    家世低,帮不上忙,不会对保成造成任何威胁的张保柱就入了康熙的眼。


    现在……


    听着五贝勒胤祺的话的张保柱,有些傻眼,什,什么?我,我猜错了吗??


    “贝勒爷说的是,嫁入皇室,那就是贝勒爷您的人了,自然是由您处置,不用看在奴才的面子上,一切以贝勒爷您为主。”


    张保柱可没有跟哪个皇亲国戚走得近,就连是五贝勒,自己也不曾以岳父的身份与五贝勒有什么交际。


    主要是淑婳那死丫头太没用了,还没嫁过去时,五贝勒身边就有了个宠妾侧福晋,还有了庶长子。


    这就算了,毕竟是嫁过去之前的事情,可都嫁过去将近一年了。


    结果呢?一不受宠,二没子嗣,三没管家权,简直就是人见人踩的正室,比她额娘还不如。


    他怎么就有这么废物的女儿?肯定是她额娘没教好。


    现在,好不容易舔着个脸凑过去,找到了个好话题,张保柱怎么可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瞪自己就瞪自己吧,他厚脸皮一点儿,“五贝勒,有什么吩咐,你直接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虽然五贝勒还有母族郭络罗一族,但五贝勒没有登顶的机会,指不定后面会支持九阿哥胤禟。


    自己的他塔喇一族就不同了,本就家世低,根本够不上其他皇阿哥,不能登顶皇位,最起码将来也会是一位亲王啊。


    “你不惹事,就已经很好了。”胤祺看不上张保柱,“以及,他塔喇氏如今乃皇室福晋,君臣有别,不要让爷再听到之前那番话。”


    胤祺再怎么讨厌自己福晋,想要折腾福晋,也是他的事儿。


    在外面,别人看不起他福晋,就是看不起他这个五贝勒。


    讲究夫妻一体,对方敢当着你的面说你妻子的坏话,不是知道你不尊敬妻子,而是根本就没考虑过你的颜面问题。


    张保柱被胤祺这么一说,又反应过来,自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直接在五贝勒面前说这个不合适。


    “五贝勒教训的是,奴才一定谨记在心。”张保柱立马低头认错,一副受教训的姿态点头。


    胤祺哪有这么闲工夫在这里跟张保柱闲聊,而且还不是聊什么正经事儿,单纯就是张保柱点头哈腰捧他。


    这种人,胤祺身为皇阿哥,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个了。


    浪费他的时间不说,还没半点儿用处,他还要忙着去刑部呢。


    对了,工部那边送来的图纸,他还没拿给福晋看。


    想到这儿,余光又瞥到了身旁的张保柱身上,好歹也是未来福晋的家,如果他塔喇氏不满意,岂不又要闹起来?


    不过,见张保柱这样子,想必以前他塔喇氏在闺中时,过得也很一般吧?


    员外郎他塔喇·张保柱来找五贝勒胤祺主动说话的画面,也不是没有臣子看到,正因为看到了,才发现……


    哦?五贝勒这么讨厌员外郎他塔喇·张保柱吗?难怪听说五福晋不受五贝勒待见。


    张保柱也没有想到,自己来找五贝勒,是想要告诉外界,自己与五贝勒之间可是有姻亲关系的。


    你们最好给我注意点儿,我也算是皇亲国戚的一类!


    结果,反而让人看到了他的缺陷,不受待见,就说明没有后台撑腰,可以欺负!


    中午是没有午休的,或许说,胤祺在刑部办差,中午并没有回阿哥所休息,而是在下午时分才回去。


    身后的张全还拿着工部送来的设计图,贝勒府的设计图。


    只是,才刚回宫,还没走到自己阿哥所呢,就被三阿哥胤祉……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诚郡王了。


    “老五,走,去我那儿喝个酒。”诚郡王胤祉自认自己与老五之间是有秘密的,我帮你保守秘密了,咱这个兄弟够意思吧?


    老五前两天告假了,说是身子不适,可拉倒吧,老五的身体可健康了。


    还不是因为老爷子封爵的事儿?


    作为既得利益者,诚郡王也不好说老爷子的坏话,但安慰一下老五,还是可以的。


    胤祺其实不太想跟自己上面几个哥哥凑合在一起,总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皇阿玛更偏向于他们。


    只是,人已经被揪住了,还使劲儿的拖着他往三阿哥所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全,你去将设计图送到福晋那儿去,今晚不回去用晚膳了。”胤祺暂时还不想跟福晋打起来,伤势没好,打起来没有胜算。


    “不是吧,老五,你什么时候需要向福晋报备了?”胤祉惊奇,不是说,老五不待见他福晋吗?


    还够不够男人了?


    “约好了,是该说一声,这不是报不报备的问题,而是是否诚信的问题,你懂吗?三哥。”胡说八道,爷什么时候出行都要向人报备了?


    三哥瞎说!


    “对对对,你说得对。”胤祉没打算在这方面与胤祺辩驳,身为哥哥,是要学会包容弟弟的。


    ***


    五福晋淑婳在见到张全单独一人过来时,还抬了抬眼皮,“怎么就只有你一人过来,你们五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福晋,诚郡王留我们主子爷在三阿哥所呢,今晚就不回来用晚膳了。”张全笑着解释,同时捧上了自己手中的那份设计图。


    “这是工部送过来的,五贝勒府邸的设计图,主子爷特地叫奴才送过来,给福晋您掌掌眼。”


    “如果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早些改了,也好让工部那边早些建成府邸。”暗示福晋,别拖拉着时间,有什么想改动的,直接跟主子爷说就是了。


    “嗯,知道了。”出宫建府?在皇宫里是真的什么都不方便,出宫建府后,整个府邸就她最大了。


    而且,随时可以出府逛逛,不像是在皇宫,后宫女眷可不能够随意走动的,出宫更是艰难。


    拿过了这个设计图,看了一下,发现正院的地盘不大呢。


    那可不行,她可答应过原主,自己还要生好几个小孩,如果地盘不大,怎么睡得下?


    一人一间房,也不是小数目啊。


    妾室居住的地方就不用这么宽敞了,拿钱养小妾,还不如拿钱养孩子呢。


    这边还要有个大花园,她的异能还在增长训练中。


    对了,这边还可以做个荷花池……


    淑婳可不觉得自己掉落水一次,湖就该填平,古代的建筑大部分由木头做成,如果一旦着火了,那就真的火势不可挡。


    一般富贵人家的府邸都有个湖或者是池,不是单纯因为好看用来欣赏,关键时候还能够用来灭火。


    至于张全什么时候离开的?淑婳不清楚,现在是在设计自己将来要住一辈子的房屋,淑婳还是很认真的。


    邓嬷嬷几人也不敢打扰福晋,提建议?开玩笑,她们是婢女,哪能跟主人家建议房屋要怎么怎么建造?


    不过,偶尔给福晋添茶的时候,还是偷偷瞄了一眼。


    还挺……大变动的啊,尤其是后院那一块,都能够感受到福晋对后院妾室们的不喜了。


    当夜晚降临,胤祺从三阿哥所出来时,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要折腾福晋的志愿,将他伤的这么重,福晋怎么也要将他照顾得好吧?


    只是,有些醉醺醺的胤祺,浑身酒臭味儿,淑婳可十分嫌弃。


    “快给你们主子爷备水、沐浴更衣,还有,醒酒汤也一并端上来。”淑婳可没有兴趣去照顾一个酒鬼,坐在一旁,略微嫌弃的吩咐道。


    “爷,爷不要他们,爷要你。”胤祺只是有些醉醺醺,但还没有醉到失去理智。


    站在那儿,指着福晋,出声要求道。


    淑婳才没有管胤祺的无理取闹,看了一眼张全,“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张全搀扶着主子爷,听着福晋那略带嫌弃的吩咐,都有些心肌梗塞了。


    福晋,您可是主子爷的福晋诶,您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口吻跟主子爷说话呢?


    还嫌弃自家男人?不就是喝个酒吗?有,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酒臭味儿的确不太好闻。


    什么?你说酒香?那是还没有喝下去的酒,带着或浓郁或淡淡的酒香味儿,喝完之后,在人体散发就不一样了。


    张全搀扶的动作,被胤祺用手挥了一下,搞得张全的手臂被推开,胤祺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了。


    淑婳‘砰’的一下拍桌子,冷着脸,带着低声呵斥,“胤祺,给我乖乖沐浴去!”


    此声训话的命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的有些怂了。


    本来还挣扎闹腾要他塔喇氏伺候他的胤祺,又恢复了平静的安详,“张全,备水,爷要,沐浴。”


    “洗干净点,你臭死了,知不知道?”拥有异能者,嗅觉本就灵敏,末世习惯了那些臭味,可来到这个时代后,空气清新,后花园那儿还伴随着花香味儿。


    她可以习惯臭味儿,但不会任由放纵胤祺臭哒哒的在她旁边荡悠。


    这句话,胤祺没有回答,反倒是冷哼了一声,他臭?他哪儿臭了?


    在热水送过来时,泡在浴桶上,胤祺皱了皱眉,“福晋不是还有熏香的精油吗?倒些过来。”


    他才不臭!一切都要怪三哥,还拼命的给他灌酒。


    灌了酒之后,三哥还装模作样的关心他,上次被谁打了?皇阿玛为什么要惩罚你啊??


    呵,还真以为,他酒量这么差吗?随便灌两杯,他就醉了?醉了就什么都往外说?


    三哥以为自己是他吗?


    张全:主子爷是跟福晋待久了,都开始学会福晋臭美的那一套了吗?


    还熏香……


    张全的神情一言难尽,可主子爷的吩咐,张全又不敢罔顾,只能够默默地去给主子爷挑了一份……男子稍微能够用的……稍微清爽一点儿的熏香精油。


    啧!


    胤祺哪儿清楚张全的奇妙想法,单纯就是觉得福晋许是讨厌酒味儿,他掩盖一下,不就好咯。


    泡了澡之后,浑身都搓得干干净净。


    胤祺出来时,还喝了碗醒酒汤,整个人都有些开始犯困了。


    “对了,这是我之前改动的设计图,你看看,合适否?”淑婳雷厉风行的已经将自己想法标注改动过,然后递到了胤祺的面前。


    犯困的胤祺想要打个哈欠,又担心自己的动作有些不雅,微眯着眼的看向了这个设计图。


    一看……


    “正院的位置,是否大了些?”胤祺还真没想到,福晋的醋性这么大,留给后宅女子的位置就那么点儿……


    “哪儿大了?你妾室的这一片天,难道还小吗?”淑婳不是那种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她可是要住一辈子的。


    至于将来胤祺是否成为郡王、亲王后再扩建府邸,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也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呢。


    “那怎么一样呢?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她们是好几个……”胤祺说着说着,发现福晋的情绪似乎有些低沉冷冽了起来。


    那双明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恍若在说:嗯??继续说啊!


    “那能一样吗?我将来还得生好几个孩子,如果院落不够大,孩子住哪儿?总不能够住在屋檐下吧?”


    淑婳理所当然的开口,“你以为贝勒的俸禄很高吗?到时候养女人,养孩子,可不知道要花销多少,现在不扩建好,将来就要耗费自己的银两了。”


    “不要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养孩子很贵的……”


    胤祺已经听不进淑婳后面的那些话了,只是在自己耳边回旋着‘我将来还得生好几个孩子’这句话,思绪散发,目光不由看向了淑婳的肚子上。


    福晋素来用这么多膳食,为什么肚子还是扁平扁平的?


    “福晋,你这是,怀上了?”胤祺带着疑惑又惊喜的神情,还真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


    不然,福晋为什么突然说起生孩子的这件事情来?


    “没有,我只是在未雨绸缪。”淑婳并不为此羞愧,似乎对于她来说,这是既定的未来,而非是渴求的想法。


    胤祺点点头,也对,按照自己跟福晋如今的……程度,福晋会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胤祺对后院的设计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前院的布置图都差不多,所以很无所谓。


    晚上入眠时,胤祺有些疲倦了,又喝过酒,精神不是特别好,脑子昏昏沉沉的。


    第一次,两人入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胤祺醒来时,有些精神抖擞,相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在犯困状态中醒来,今天的精神确实好得多。


    只是,胤祺那脑袋转过来看向了福晋,拧了拧眉,“福晋,是葵水来了吗?”


    之前的每一次,福晋都十分主动,胤祺这只小羔羊十分无助的被迫啃着。


    可能回忆起昨晚的场景,有些疑惑。


    淑婳被吵醒,听着胤祺的询问声,略微诧异,“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不过,也快到了。


    没有?既然没有,福晋怎么这么平静冷淡?觉得做这种事,没意思了??


    胤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个想法,可想法刚升起来,又被压下去了,不可能,福晋向来纵yu,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了呢?


    之前天天都有兴致,在葵水来临前的一天,都还跟他厮混到天亮呢。


    见胤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还满是探究的打量,似乎在研究着什么重要事项。


    淑婳:???


    一头雾水,甚至觉得胤祺有病的淑婳不想理会他,这么早的起床时间,淑婳可不习惯,她还想继续再睡一会儿呢。


    见淑婳直接翻身背对着自己,胤祺对这个想法就越来越深了。


    不过,这个念头藏在脑海里,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敢说出口。


    淑婳在早晨起身时,已经忘记了半宿时分,胤祺那稀奇古怪的举动了。


    用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后,身边的嬷嬷提醒她,过没两天,八贝勒成亲,八福晋还要晒嫁妆呢,是否要备礼了?


    八贝勒?哦,胤禩啊,“那就准备一份,跟往常记录的差不多就是了。”


    兄弟成亲,又不是第一回儿了,送礼这种东西,自然是有记录备案,寻旧例就是了。


    “是,福晋。”


    下午回来,此时的斜阳还挂在天边,胤祺就已经‘下班’了,今日之事,还总是让他有所惦记。


    不是他将福晋放在心上,担心被福晋抛弃,担心福晋腻了自己。


    而是……


    他这么没有魅力吗?他堂堂爱新觉罗·胤祺站在自己的福晋面前,福晋竟然还能够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无动于衷。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很打击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了。


    一回到来,就看到福晋在忙碌着什么,“福晋?在干什么?”


    “你八弟成亲了,这不得备礼吗?听说,八福晋郭络罗氏的嫁妆丰厚,后天就晒妆了……”淑婳跟胤祺聊着家常话,“还有,额娘一直都闭宫养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病好,我这个身为儿媳妇的,不能够去给额娘侍疾,也要送些东西孝顺一番……”


    其实,淑婳本人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


    什么婆媳关系需要维护,她哪能考虑到这么多?都是身边的嬷嬷提醒的。


    才恍然大悟,对了,她婆婆之前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呢。


    反正都是孝顺婆婆的,也是胤祺他亲额娘,用中馈的内库,也很理所当然,借花敬佛嘛,这事儿她熟得很。


    也不怕物品贵重,自己也不心疼,反正到时候没钱了,胤祺会补上!


    “嗯。”想起额娘,就想到了自己的事情,额娘觉得丢脸,不敢见其他嫔妃,都是他的错。


    “你做得对。”胤祺还在那儿跟淑婳一起扒拉,看看是否有什么合适给额娘的,希望额娘能够早些醒悟过来。


    哎,都这样子了,再怎么闭宫养病的躲着别人,还不是迟早得出来?


    看开一点儿,反正胤祺现在过去了几天,在福晋的手底下更加煎熬,这种心态反倒是让胤祺对自己只是封了个贝勒,更看得开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吗?


    扒拉了一堆‘慰问’宜妃的礼物,淑婳让人送了过去,还问胤祺,我觉得你亲自送过去,比较有孝心。


    胤祺无奈,可真实的情况又不容他说出来,额娘要脸,“不用,送过去就是我的孝心了,额娘或许现在还不想见到我。”


    淑婳扬眉,“为什么?”


    “额娘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然为什么闭宫养病?”胤祺反问,你就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吗?


    淑婳‘哦’了一声,都是面子情,淑婳也不可能真心实意的跑到翊坤宫去伺候宜妃。


    表面功夫做好了,就够了。


    等忙完了,打包让人送过去之后,胤祺才出声,“福晋,饿了么?是否该用膳了?”


    淑婳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色,比起以往用晚膳时间,有些早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饿了?”


    胤祺沉默片刻,“要不,你先沐浴更衣一番?你都忙碌这么久,累出一身汗了。”


    淑婳总感觉胤祺的话里有话,你这小子,有诈!


    “不用。”淑婳可不喜欢先沐浴再用膳,坐在那儿,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胤祺,“你这小子,今天这么反常,到底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吧。”


    昨儿还说要狠狠地教育她如何当一个好福晋,如何伺候他这个五贝勒。


    今儿就嘘寒问暖了?她可不信,他改变得这么快,肯定藏了什么坏心思。


    胤祺欲言又止的看着淑婳,最后余光放到了周旁伺候的人身上,“你们先下去。”


    第28章


    屏退了下人之后,淑婳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务,抬起头,看向了胤祺。


    只见胤祺就这么支支吾吾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淑婳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胤祺那藏在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了,就是跟福晋示弱了!


    怎么可以呢?


    自己身为纯爷们儿,身为巴图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够这么扭扭捏捏?


    “没事儿。”胤祺欲言又止之后,将那话又咽了回去,感觉说出来了,定然会让福晋觉得好笑,然后嘲笑自己。


    淑婳一看胤祺这个脸色,就知道胤祺心中有事儿。


    “有事就直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儿?”难不成还要学那话本里的千金小姐,需要自己千哄万哄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成什么体统?


    “没有,就是觉得你做得不错,夸赞你两句,额娘生养我不容易,你替我好生孝顺额娘。”胤祺只能够随便找个借口来转移话题。


    此话一出,淑婳顿时神情莫名的扫向了胤祺这张脸,这脸……怎么这么大?生养了你,你不会自个儿亲自孝顺吗?


    与我何干?


    “我觉得,额娘对比起让我孝顺,更开心的是你这个儿子的孝顺。”淑婳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开口,反倒是提提醒胤祺,你自个儿好生孝顺吧。


    “那当然,只不过爷的事务比较繁忙,又不能够时常前去翊坤宫给额娘请安,哪有你方便。”胤祺点点头,额娘自然更喜欢他了。


    男女有别,儿大避母,就算是皇家也一样。


    淑婳没理会他这句话,叫我帮你照顾你老母,就这么随便两句?别说是金钱资助,就是块大饼都不给她画。


    见他塔喇氏不理会自己,胤祺也不觉得是因为自己说这个话题惹得福晋不喜欢,而是以为福晋知道了。


    对于这时代的男子来说,不,应该说……不管哪个时代的男子都有一种自以为是,嫁给了我,就是我家的人,就有义务照顾婆婆。


    如果是婆媳矛盾?怎么会有矛盾呢?我妈最多就是说话比较难听,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本性是好的,就是不会说话。


    如同此时的胤祺一样,将孝顺婆婆的任务交给了淑婳之后,就当做是完成了自己孝顺额娘的任务了。


    “昨日,我还遇上你阿玛了。”坐下,找了个话题,同时又叫人进来,传膳。


    “哦?遇上我阿玛了?然后呢?”淑婳对于原主的那个阿玛还真没有什么好印象,也没有主动传信联系过他。


    倒是张保柱之前给自己闺女传信时,指责了一番淑婳的不争气,不知道为家族争光。


    原主倒是因为这封信黯然失魂了许久,换做现在的淑婳?嗤,女子为家族争光?你们男人都死光了?


    他塔喇一族起飞光荣了,也没有她这个外嫁女什么好处。


    “你阿玛,实在是……以前你在闺中时,过得还好吗?”胤祺第一次去了解自己的福晋,而非是从调查的只字片段。


    “我?还行吧。”淑婳回忆了一下原主曾经的闺中生活,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一般的贵女过得稍微差一点,但也不愁吃喝,比起那些平民老百姓的女子来说,已经很富裕了。


    “那就好……”当着淑婳的面,胤祺也不好说自己岳父的坏话。


    一时间,相对无言。


    半空中飘散着漫漫的寂静,胤祺就这么看着淑婳不说话,淑婳倒是自由自在,只是这目光有些热切,令淑婳难以忽视。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淑婳以为,胤祺单纯就是想跟自己说话,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难道……


    想要问她借钱??


    休想!!


    “不想,就别说了,你也忙碌了一天,辛苦了,早些用膳,沐浴更衣就寝吧。”淑婳打断了胤祺欲言又止准备说出来的话语。


    她的钱是她的钱,谁都别想捞走。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准备开口的胤祺,行吧,不说,他一会儿直接做就是了。


    ***


    翊坤宫。


    宜妃觉得自己真是丢脸至极,这段时间……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让她顺心的。


    其中罪魁祸首就是老五!


    宜妃对老五的情绪很是复杂,当初将他送到皇太后膝下抚养,心中愧疚,所以很多事情都顺着胤祺。


    他塔喇氏的事情,宜妃不想再说,这都是皇上造的孽。


    男人嘛,就喜欢些好看的,他塔喇氏长得清秀了点儿,家世又低,没有什么优势,老五不喜也很正常。


    后来……


    先是纵着的侧福晋敢谋害福晋,后又因为侧福晋殴打了福晋,还搞得风言风语,皇上都给知道了。


    被罚了去尚书房后,后宫多少人看笑话。


    如德妃一样,宜妃最看不惯的就是德妃这样的人,心如蛇蝎却装得似朵解语花,皇上真是眼瞎了。


    还使劲儿的跟她作对,心高气傲的宜妃怎么可能跟德妃心平气和的相处?


    “五贝勒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呵,能有什么好东西?真是的!他能够知错悔改,本宫就谢天谢地了。”因为老五,她只能够闭宫养病。


    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丢脸,对老五送来看似孝顺实则赔罪的物件,真的没多少看得上。


    老五什么家底,她不知道吗?


    又不会做生意,他那内库里的东西不是自己赏赐就是皇额娘赏赐的。


    “送这么多东西过来,自己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宜妃的私库可比胤祺的私库要丰裕得多,盛宠十几年,皇上又不是个吝啬的性子。


    然后……又送了一批回去。


    还加厚了几成,生怕自己儿子过不了日子,没饭开,养不起后宅的女人与孩子了。


    不过,宜妃的气倒是顺了点儿,“哼,就只会送些东西过来,也不见他过来瞧瞧本宫?”


    “娘娘,五爷这不是看您闭宫嘛,想要来给您请安,也来不了啊。”身边的嬷嬷连忙安慰,“上次您这么生气,五爷就怕让你看见了他,更生气了。”


    “这不想着您稍微消消气了,再过来给您请安,看,这不是还送东西来了吗?”


    “这些啊,恐怕还挖空了五爷的内库呢。”嬷嬷知道怎么去安抚一个老母亲的心思。


    五爷孝不孝顺是一码事儿,宜妃怎么觉得又是另一回事儿。


    宜妃娘娘不高兴,她们身边这些伺候的人也是心惊胆战。


    “说的倒是好听。”宜妃笑着冷哼一声,让人挑拣了一些平日能用的比如金银珠宝送去给老五,都是好出手的。


    嬷嬷就知道宜妃娘娘嘴硬心软,得让人去给五爷说说,来给宜妃娘娘请安,看看宜妃娘娘才行呢。


    “老八和他福晋要成亲了,好歹也是郭络罗一族的格格,也不好一直闭宫养病,改明儿就说本宫病好了……”一直闭宫养病,也只会一直让人看笑话。


    “是,娘娘。”


    宜妃让人去给五阿哥所送东西过去时,也没瞒着人,很快后宫的其他嫔妃都知道了。


    德妃在知道的那一刻,就知道宜妃近来要出来了,啧,怎么不一直闭宫养病到明年?


    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德妃想要嘲弄一下宜妃,还得翻旧黄历。


    ……


    胤祺也没想到,自己给额娘送去的东西,加厚了几成又送了回来,额娘真是……


    “额娘这是担心你,说明额娘不生气了?”淑婳一开始的确以为宜妃是生病了,可后来听身边的人一分析,哦,原来是生气了啊?


    至于生谁的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儿不好的淑婳自然觉得自己超棒棒的,肯定不是生我的气。


    直接甩锅到胤祺头上,肯定是生胤祺的气啦。


    所以,没心没肺的度过了这段日子,宜妃不召见,她也没主动过去。


    “或许是,那爷明日进宫去看望一下额娘。”胤祺自然比淑婳更加明白,额娘是在生气自己的事情。


    “嗯,说话要嘴甜些,哄额娘开心,不要再让她生气了,额娘生你养你不容易,知道吗?”将这个话甩了回去,谁的额娘谁哄。


    胤祺也没有意识到淑婳这话语中藏着的意思,还以为是她跟自己一起孝顺额娘的意思。


    “爷知道,福晋你有心了。”胤祺点头,还将其中一套精美漂亮的红宝石头面送给了淑婳。


    看着这套红宝石头面,淑婳的眼睛都亮了,漂亮,精美,“额娘真是太好了,肯定是因为你,额娘才对我这么好的,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感谢额娘。”


    其他人:……


    福晋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反复说主子爷要孝顺宜妃娘娘??


    胤祺也觉得怪怪的,“帮你?你自己跟额娘说,不就行了吗?”


    “那怎么一样呢?额娘是爱屋及乌,你才是亲生的那个,都是你的功劳。”淑婳让人将这套红宝石头面放好,改明儿八福晋郭络罗氏晒嫁妆那日,她一定要戴出去炫耀炫耀。


    “你知道就好。”那是,额娘对他可好了,就算是生气,也舍不得打他,哪像福晋……


    想到这儿,目光似有似无的瞥向了那套精美漂亮的头面上,早知道就先让福晋给他保证,以后不打他了,再给她了。


    失策了!


    见福晋兴高采烈的撇下自己,去摸这套红宝石头面,可见福晋很喜欢。


    “以后爷再给你送一套更好的。”胤祺喜欢福晋脸上那笑容满满的样子,很真实,不似之前朝着自己冷笑的样儿。


    “真的?那就送一套绿宝石的吧。”淑婳不介意越多越好,都是小钱钱,以后花光钱了还能拿去卖。


    “绿宝石头面吗?这……”胤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福晋的脑袋,发饰上全是绿宝石,一片绿油油的,不太吉利吧?


    “你反悔了?也对,这一套头面可价值不菲,更何况是绿宝石而成,玛瑙也行,我不挑剔的。”淑婳瞥了一眼这个穷鬼。


    胤祺在她心里,的确是个穷鬼,内库是交给她了,可惜是用来养后院女人的。


    自己要往里掏钱,还得找借口。


    还不如宜妃和皇上大方,赏赐的物件都比胤祺送的……诶??不对啊,胤祺似乎没给她送什么东西啊!


    “话又说回来,你似乎也没给我送过什么啊,啧,还不如额娘跟皇阿玛呢!”淑婳不理会胤祺,捧着这套头面就进屋里去了。


    被嫌弃的胤祺紧跟在了淑婳的后面,进了屋子里去,“爷什么时候没给你送……”


    下意识的反驳,可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给福晋送过的东西,貌似……还真没有??


    一时间,胤祺心虚了,“咳,内库那儿,不是还很多物件吗?你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就是了……”


    想起了上次皇阿玛给福晋的赏赐,额娘连续两次给福晋的赏赐,精美漂亮又珍贵。


    他似乎真的如福晋所说的那般……抠门?不可能,他都直接将自己的私库交给福晋打理了,这可是自己对福晋的最高信任。


    “那怎么一样呢,我管家中馈可是大公无私的,是谁的就该是谁的,你送我的,才是我的。”


    狗男人的承诺是不能信的,现在说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到时候恼火查账时,你拿了的都给我还回来。


    “爷知道了。”见福晋非要让自己给她送,定然是觉得自己送的,她才比较高兴。


    莫名,心里又有一丝甜甜的味道从心间的一条缝里钻了出来。


    “不过,你那内库可没多少好东西了,哪还能送什么给我?”淑婳淡淡反问,那眼神颇为嫌弃。


    “不可能,爷的私库可没这么穷。”没什么好东西?胡说八道,他哪有穷到这种程度?他可是皇阿哥,天潢贵胄!!!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拿小册子看看,或许以前是有,可别忘了,你还有一堆妾室,当年大手一挥可潇洒了。”


    淑婳觉得亏了,虽然是胤祺伺候她,但……


    别人有的,我怎么没有?


    什么?你说应该她给他?没有这种道理,我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


    胤祺沉默,这句话说得……他没法反驳,但胤祺也没想到,他能这么穷啊!他当时大手一挥,送了很多吗?


    不可能的。


    “以后啊,咱得节省一点儿了,你看看每三年选秀,一年一小选,指不定以后额娘还得给你赐更多格格下来,你啊,好生挣钱,不然连女人都养不起,多丢脸啊。”


    淑婳提醒他,现在你就该崛起奋斗了,不要等到没钱才开始唉声叹气。


    胤祺听着淑婳的话,有些懵了,爷,还不至于沦落到养不起女人的地步。


    不过,福晋说的,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儿的道理,“这个不用你操心,爷自然养得起你。”


    胤祺不承认淑婳所说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未来呢?


    “先沐浴去吧,其他事情不要多想,有爷在呢!”抬头挺胸,说这话时,胤祺都觉得自己霸气极了。


    纯爷们儿!巴图鲁!


    淑婳不太懂胤祺的这一刻骄傲与硬气,但也没有跟胤祺非要在这种事情辩驳。


    交给你就交给你吧,反正不是我的老婆孩子。


    泡澡时,还让人给她按摩了一下,放松一下身体和情绪,人生啊,还是得学会享受才行。


    刚开始穿越而来时,淑婳是不习惯的,末世里危险重重,哪能让人靠近身?


    后来发现……


    有人伺候真的很舒服,都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她已经贵族特权被腐朽了。


    “春月啊,做的不错,赏!”淑婳让春月再接再厉,最好多学学人家的按摩技术,改进一下自己。


    春月笑得可开心了,“谢福晋赏!”


    淑婳一身舒坦的走出来,顺便还有人给她擦拭湿哒哒的头发,同时给身上抹香香,这古代的美颜方子,有些也很有效果的。


    晚上,胤祺十分刻苦的想要向福晋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非要让福晋知道,谁才是王者!


    乌黑的夜晚,月亮爬上了半空,用自己银沙般的光亮笼罩着这片大地。


    黑暗无处遁形,树梢前的屋子,靓丽春光在摇曳,久久不能停止。


    淑婳的头发有些湿哒哒的垂落下来,掉落在胤祺的胸膛上。


    “不行了?”微微上扬的语调,伴随着丝丝的失落,似乎还很不尽兴。


    “谁说的?”身为男人,就不能够承认自己不行,胤祺翻身而起,一定要告诉福晋,谁才是最厉害的。


    失望?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淑婳哪能任由胤祺翻身,压制住了胤祺,两人不相上下,十分合拍。


    半宿,雨停声落,鸣金收兵时,淑婳还十分温柔的拍着胤祺哄着道,“你已经很棒了。”


    胤祺憋屈的趴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枕头上,不想说话了。


    淑婳见胤祺这个委屈巴巴的样儿,眼底泛着笑容,“要不,叫张全再给你熬些补汤?比如鞭?”


    这话一出,胤祺猛地下意识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明明,他在前院瞒着人,偷偷让张全熬制的,怎么就传出去了?


    “我觉得,你需要。”淑婳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然后躺下去,准备开始入睡。


    什么?


    爷需要?福晋觉得爷需要?


    “不行,你不许睡!”胤祺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遭到了大大的打击,非要再跟福晋一较高低。


    “我不睡,你也不行了,好好补补吧。”淑婳扬眉看他,余光瞥了一眼,让胤祺正视一下自己。


    胤祺被淑婳的这个眼神气死了,他就不信了,自己会一直败落?


    总有一天,要让福晋哭着求他!!!!!!!


    ……


    未来八福晋郭络罗格格晒嫁妆的那一天,一百一十八台,塞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家底丰厚。


    “啧,五弟妹,这八弟妹看起来可比你家底丰厚多了。”三福晋董鄂氏看着那一箱箱的嫁妆,站在淑婳旁边。


    “很正常,人家出身郭络罗一族,外公又是安亲王,怎么可能家底不丰厚?”淑婳对于自己嫁妆比其他妯娌少的事情,没有半点儿的自卑。


    反倒是点了点头的赞赏道,“可见,安亲王和郭络罗家都是疼孩子的。”


    “五弟妹这话说的,可不好传出去呢,还是要注意些。”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温声的提醒,别让人觉得五弟妹是在指责他塔喇张保柱不够疼爱闺女呢。


    传出去,五弟妹的名声就臭了。


    “五弟妹,你这套头面,可真好看。”四福晋转移话题,目光放在了这套精美头面上。


    “额娘所赐,自然好看。”淑婳笑得可开心了,好东西可不是用来收着藏着的。


    只是,这话落下,四福晋的笑容就稍微淡了些,毕竟,德妃可是个刻薄的婆婆。


    “确实好看,我这玛瑙手镯也不错……”三福晋在那儿伸着手,聊着自己的新首饰。


    对于八福晋的这些嫁妆,没什么可聊的,不如聊聊自家男人、孩子、首饰等。


    不过,没一会儿,注意力就被大福晋的大肚子给带走了,“大嫂,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是好好休养着啊。”


    “是啊,我想,就算是八弟和八弟妹知道,也会劝你在阿哥所好好休息的。”


    哎哟,人这么多,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就危险了。


    “大嫂快要生了吧?”一边关心,一边离着大福晋远一些,出事儿了可别往我们身上扔锅。


    大福晋低头,摸着自己肚子,笑了笑,没说话。


    晒嫁妆的这一天,整个皇室福晋都知道了,八弟妹的家底可丰厚着呢。


    也代表着其背后的家族对郭络罗格格的疼爱,八阿哥胤禩脸上的笑容甚是如沐春风,可见他的心情颇好。


    胤祺昨晚又输了,zha了这么久,脸上的神情都凸显了几分憔悴。


    见胤祺的神情似乎不太好,站在他身旁的诚郡王伸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老五,别这样,开心点,兄弟们都在呢。”


    哎,就算是老五不喜五弟妹,也不要将这种不满明显的表露出来,还在人家老八开心时刻。


    “嗯?”胤祺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了三哥,他只是在思考如何战胜福晋的事情,没有不开心啊。


    老三不想理会老五了,真是的,前几日才刚给他灌酒安抚了一顿,哪能这么脆弱?


    对于别人嫁妆丰厚,淑婳一点儿都不羡慕,反倒是胤祺,也不知道是被前两日说的话给影响了,还是觉得她会被老八福晋的嫁妆给弄自卑了。


    从他私库里掏出了一大波的金银珠宝、布匹屏风等送到了正院,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淑婳不知胤祺发什么疯,但……不收白不收,连忙收起来。


    第29章


    八贝勒胤禩大婚的这一天,几个兄弟都前去帮忙了,八贝勒为了给安亲王面前,还特地亲自前去安亲王府迎接新娘。


    虽然工部那边已经开始修建各位皇阿哥们的府邸,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建完成的。


    八贝勒胤禩的大婚,还是在阿哥所完成的。


    淑婳第一次参加古人的婚礼,的确繁琐,淑婳也不懂,只是跟着身旁的其他福晋一同,乐呵呵的跟其他宗妇女眷聊着天。


    对于皇阿哥的诸位福晋,不管她们是否受宠,她们的存在,就代表着皇室。


    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说些不好听的话,显得一片和乐融融。


    不过,大部分的宗妇女眷都是在跟太子妃聊天,大福晋则是坐在了一旁,温婉的笑着,大家也没敢去挤她。


    直郡王胤褆本来还叫自己福晋这么大的肚子,待在阿哥所就成了,老八成婚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肚子里的这块肉,才是最重要的。


    可胤褆不介意,身为福晋的她却不能够这么做。


    世俗本来对女子就比较苛刻,自己仗着个肚子,对底下的弟弟毫无‘手足之情’,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惠妃的脸上也不好看。


    毕竟,八弟胤禩从小由额娘抚养长大,在一般条件下,八弟天然的站在了胤褆的阵营。


    所以,她来了。


    淑婳作为‘被排挤’的五贝勒的福晋,大部分的宗妇女眷都没凑过来,她倒是跟旁边的七福晋凑合到了一起。


    “妆容?都是婢女画的,不过啊,平日多注意一下饮食和休息……”淑婳在跟七福晋说自己的保养小技巧。


    七福晋也不是没见过五福晋,只不过那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记得之前的五嫂没有这么好看,因为跟自己有一样的遭遇(主子爷宠妾灭妻),还惺惺相惜呢。


    现在看来,五嫂好像改变了不少,是用了什么美颜方子吗?


    “就只是这样?”七福晋有些不太相信,她也没吃什么重口味的食物,早睡早起,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状态?


    瞧瞧那皮肤,都白皙滑嫩了不少,这张本来清秀的脸蛋,都多了几分秀丽。


    “太医院的美颜方子,后宫嫔妃都在使用,你应该也有吧?”淑婳不记得那方子叫什么了,其实都是补品药材熬汤。


    邓嬷嬷能够在太医院摸出来,七福晋应该也可以吧?


    七福晋出身那拉氏,其阿玛还是副都统,家世背景可比自己的他塔喇氏好多了。


    “还有呢?”太医院不是没有传出那美颜方子来,只是那拉氏不太相信有什么效果。


    只不过,还特地去传了个太医询问过,长期使用才有效,而且效果一般般,得搭配其他保养的方子使用。


    她也用过一段时间,根本没多少变化,后来就撇弃了。


    淑婳也知晓,自己皮肤状态变好,是因为异能洗涤过身体,可她总不能够跟七福晋说吧?


    “吃好喝好,心态好些,自然就显得皮肤红润了,你看我现在多健康……”淑婳不说自己漂亮,只说自己健康。


    “看来,五弟妹现在是想通了啊,这样日子就好过许多了……”三福晋董鄂氏走过来,向淑婳说教道。


    三福晋觉得自己在诸多皇室福晋中,是最好命的那一个。


    大福晋连生几胎都是格格,太子妃一嫁进来就当了嫡额娘,现在还没个动静。


    四福晋也是被后院格格压在头上,五福晋跟七福晋也一样,都不是受宠的,还被冷落呢。


    啧。


    带着点骄傲的姿态,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去教育别人。


    “嗯?”淑婳疑惑的看向了三福晋,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啊。


    看着五弟妹这个带着点茫然的眼神,又想起了之前那次跟五弟妹的交谈,耿直又听不懂人话,难交流。


    难怪五弟不喜欢这样的五弟妹,“五弟妹,你啊,也早些趁着年轻,生个孩子。”


    作为一进门没多久就生了个嫡子的三福晋,很有发言权。


    “哦。”淑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是劝说?又像是在炫耀?


    三福晋:……


    “也别说三嫂说得不好听,你这进门都多久了,既然……”三福晋话语没说完,淑婳就将目光放在了太子妃身上。


    三福晋想要说的话,就在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时,戛然而止了。


    说起来……太子妃更早嫁入毓庆宫,现在也是没个动静。


    咳!


    “哎,你说,郡王福晋的吉服就是好看许多……”说肚子有没有货这件事情出差错了,连忙转移话题。


    跟太子妃、大福晋她们聊不起来,主要是她们不听自己的炫耀。


    只能够找到四弟妹、五弟妹、七弟妹她们传授一下自己的经验,但事实上从嘴巴里说出来的,都是炫耀自己如何如何命好的事情。


    五福晋、七福晋:……


    七福晋一听就知道三福晋在表达什么了,“是是是,八弟妹快进门了,别嚷嚷了……”


    不想跟三嫂说话,实在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喜欢掐尖儿,她不爱听,躲开总行了吧。


    新人嫁进来,八福晋已经坐在了床榻上了,等着新郎掀盖头了。


    几位皇家福晋和喜婆都来了,而九阿哥等人还拉着八贝勒,说要看新娘呢。


    淑婳就在里面站着,也没说什么,单纯就是凑个数那般,看着这郭络罗氏是个明媚大方的姑娘家。


    然后喜婆就在那儿说着吉祥话,想起来,还真的跟原主当时大婚时没多少区别。


    哦,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胤禩脸上满是笑容,当时的胤祺脸色可不太好看,似是谁欠了他五百万两一样。


    啧!


    淑婳来吃席,倒是不累,坐在那儿吃了个肚儿圆,才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阿哥所。


    胤祺跟在了淑婳身边,瞧着自己福晋吃得这么肚儿圆,都有些无语了,“福晋,又不是没你吃的,怎么天天都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也说不定上辈子是个饿死鬼呢。”淑婳微妙的意有所指,她还真是饿死的,恐怕这个毛病是改不了咯。


    “胡说八道,什么鬼不鬼的。”皇宫禁止说这些,胤祺可不希望这些话被人听到,传了出去。


    胤祺与淑婳二人一同回阿哥所的背影,其他皇阿哥和福晋都看到了,毕竟阿哥所都在这片天。


    大家也是喝了喜酒散了席才离开的,大家对近两个月的事情不清楚,但……


    以前老五不喜他福晋,还闹出了些笑话传出来,大家都有所耳闻。


    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太像?


    “诶,不是说五弟不喜欢五弟妹吗?怎么还一起走了?”三福晋带着惊疑的神情问向了胤祉。


    “你管人家呢,这不挺好吗?”指不定老五因为只封了个贝勒,心里难受,或许想表现给皇阿玛看?


    又或许……


    老三就算是再八卦,也不会八卦自己弟弟的房中事,宠爱谁不宠爱谁,那都是他的自由。


    三福晋就有些不能接受了,最重要的是,上次的时候她才在五弟妹面前炫耀过。


    结果呢?


    好你个浓眉大眼,原来是在装的??


    “什么啊,上次我还跟五弟妹传授了一下经验,好说歹说,难怪不给我面子,真是气死我了。”偷偷瞒着她,搞得她像个笑话一样,肯定当时在心里笑话她了吧?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尚且,谁不是跟自家福晋走着回去?”胤祉实话实说,对福晋的小心思是完全不理会。


    三福晋沉默了片刻,看向其他妯娌,好像……也是??


    毕竟是八弟娶福晋,诸位皇阿哥都是带着福晋前往,没有带上侧福晋。


    谁不是一并顺路回去?


    老五与他福晋一同走着回去,还有说有笑的模样,能让人惊讶,却不会变成嘴上笑谈。


    淑婳可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说自己,慢慢散步走回去,也快消化了。


    还在跟胤祺讨论着关于膳房那些厨师改良一下自己厨艺的问题,别总是固守成规,学会创新。


    对于这点小事儿,胤祺从不插手,“你觉得好就成。”


    翌日,见礼时,淑婳才跟八福晋搭上话,不过,八福晋似乎态度平平,淑婳也没放在心上。


    当天下午,宫里不知怎么传来一个流言,五福晋善妒,拦着主子爷不让其去妾室那儿,又吵又闹……


    这个流言蜚语传开时,但凡听到的主子们都一头雾水。


    谁?


    你们说谁?五福晋他塔喇氏?那个受气包?


    主要是以前的他塔喇氏形象过于外露,大家都知道五福晋是个受气包,出门都是个苦瓜脸的那种。


    说实话……有那么一点点不讨喜,不过大家也没怎么跟五福晋他塔喇氏相处太近,


    宜妃都怒其不争,后院的妾室踩在了五福晋头上,老五的刘佳侧福晋还管家呢。


    也就是最近这一两个月,淑婳没出门,宜妃又闭宫养病,老五又是被罚又是爵位不如人的吸引了注意力。


    不然,谁会在意这么一点看着就很假的流言蜚语?


    这不,没半天,刚打开宫门的宜妃直接强力镇压,还查到了罪魁祸首身上。


    气得宜妃直接叫来了胤祺,一顿臭骂,“本宫还以为你改好了,谁知道你死性不改,那刘佳氏到底哪里好了?啊?要不是本宫拦着,你以为你脸上好看吗?”


    被指着鼻子一顿臭骂的胤祺好生无辜又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娘,你在说什么啊?”他好生办差,兢兢业业,福晋都开始不打他了,额娘怎么还揪着他来骂?


    第30章


    “本宫在说什么?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明明已经招你皇阿玛的眼了,现在还到处折腾,是嫌自己这个贝勒的爵位太高了是吧?”


    宜妃差不多快要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试问这么多个皇阿哥中,谁像老五老九那么糟心?


    胤祺真的被自己额娘说得一头雾水,“儿臣没有,儿臣哪有嫌自己爵位高,明明就是太低了。”


    屡次被搞破防的胤祺自然没有原史中那么好的心态,或许那会儿上面还有个四哥。


    四哥都是贝勒,自己也是贝勒,很正常,不是吗?


    可现在不一样,胤禛因为自己在户部立了大功,除了原户部尚书外,还拖泥带水的拉出了一大波的萝卜。


    那些贪官污吏虽然不如户部尚书那么多家产,但是这么多人加起来,也比户部尚书多。


    看着国库哗啦啦的进账,康熙能不高兴吗?


    郡王一个月才多少俸禄?都够给胤禛发几十年的俸禄了。


    胤祺才不管那么多,只觉得自己身为宠妃之子,又是皇太后抚养长大,为了皇阿玛所谓的平衡之术和太子的储君之位,又给自己赐了这么一个福晋。


    皇阿玛亲征葛尔丹战场上,自己还损了容颜,诸多条件结合在一起,皇阿玛不应该对自己感到愧疚,从而给自己封为郡王吗?


    “皇阿玛就是偏心。”说起这个来,胤祺就忍不住的嘀咕了两句,愤愤不平。


    宜妃在涉及皇上的事情上,很是清醒。


    若是在后宫中,稍微泼辣点儿,偶尔跟皇上玩玩情趣,皇上或许还宠着。


    但如果是朝堂正事儿,自己是万万不能插手的,‘后宫不得干政’这个牌子还立着呢。


    别说是封爵这种大事儿,就是自己儿子当年成亲,赐婚对象都轮不到自己做主。


    “好了,少说两句,你皇阿玛也是你可以嘀咕的?要是惹着你皇阿玛不高兴,贝勒都没你份儿!”宜妃压低声音训斥,此事最好就给本宫咽下去。


    雷霆雨露皆君恩!


    宜妃说起这个来,都在生气,“再说了,这不还得怪你?你安分守己一点儿,你皇阿玛至于只给你封个贝勒吗?”


    “你四哥之前不是跟着太子吗?本宫怎么觉得皇上是在给太子……咳咳!说起来,你后院的那个刘佳氏,真是太不像话了!”


    宜妃发散思维,不由将自己的话给说出来。


    还没有说完,又立即反应过来,将话语给咽了回去,太子的储君之位,可不是她这个一介嫔妃可以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四哥那是因为户部立了大功,不是因为跟着太子。”胤祺这一点还是看得清的,如果说是因为太子,那么就更应该到不了这个爵位了。


    皇阿玛虽然偏心太子,可大哥跟太子争起来,大哥后面有明珠,太子后面有索额图。


    皇阿玛指不定还在偷偷偏帮老大呢,不然就大哥那性子,怎么争得过太子呢?


    “是是是,你四哥立了大功,话又说回来,你不是也给你四哥送了什么记账的新方式吗?怎么不见你皇阿玛给你记了一功?”


    按道理来说,这不应该有她们家胤祺的一份功劳吗?


    “额娘,皇阿玛已经赏赐过他塔喇氏了。”被提起这个,胤祺很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是他,他塔喇氏是他塔喇氏,他还不至于抢了自己女人的功劳。


    “再说了,这个记账方式不过是方便查账而已,如果不是四哥率直较真,也查不到那前户部尚书头上。”胤祺真不觉得这里面会有自己什么功劳。


    四哥那段时间是真的看着眼下发青,整个人都憔悴了,可见是对这件事有多上心,有多努力。


    定然是熬夜甚至通宵去拼,四哥能拼出个郡王来,很正常。


    “你啊,也不见你在刑部立功,让你皇阿玛瞧瞧?”宜妃自然不会去嘀咕是老四的幸运,拼命努力得来的成果,造就了胤禛的爵位。


    反而是嘀咕自己儿子怎么不努力些,哎,她倒是不介意,关键是老五耿耿于怀!


    “额娘怎么知道儿臣没努力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别说这个了!”胤祺当然努力了,那会儿都努力到又是拼命查案审理又是陪福晋造作,整个人都消耗了不少精气呢。


    现在,太医都给他开药方了!


    “好好好,不说这个!说今日的流言蜚语,五福晋善妒,拦着主子爷不让其去妾室那儿,又吵又闹,你说说,这像话吗?”


    宜妃对自己儿媳妇的受气包程度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怒其不争,叫她乖顺些,哄着点老五,她又木讷还倔强。


    死活认为自己是福晋,得端正福晋的大气……


    让宜妃都在以为他塔喇氏当时是不是在说自己这个妾室狐媚子了,搞得宜妃后来都只让她请安,坐会儿就回去吧。


    免得被他塔喇氏给气死!


    “什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了?”胤祺也是惊讶的抬头看向了宜妃,“刘佳氏传的?她,怎么会……这流言怎么就传在后宫了?”


    胤祺有些怀疑,刘佳氏只是他后院里的一个侧福晋,哪能在后宫有这么大的能耐?


    还有,真的只是传福晋善妒吗?


    有没有人发现自己被福晋吊了一夜来打?心里划过了丝丝的紧张,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现在该如何反驳是好?


    “早几日就开始传了,现在才开始蔓延开而已!你那刘佳氏可真是了不得,都被皇上罚禁足了,还能够搞风搞雨。”


    宜妃冷哼一声,刘佳氏没有这个能耐,禁不住有些人想看她郭络罗氏的笑话。


    “她,额娘,刘佳氏,不是这样的人……”胤祺还是觉得,刘佳氏没有这个能耐。


    而且,自己跟福晋打起来的事情,还被皇阿玛以为是刘佳氏挑拨自己打福晋,罚得这么重,胤祺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在你面前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了,背地里你怎么知道她有多嚣张跋扈?”


    “能对你福晋下手,就说明不是善良之辈,你瞧瞧,你瞧瞧,这些都是证据。”


    见自己儿子被一朵像德妃那种有毒解语花给迷住眼睛的宜妃,生气极了。


    直接一把将手中的证据砸向了胤祺,若是胤祺在他塔喇氏和刘佳氏之间,选择了刘佳氏,宜妃还可以说自己岸上关火,那是儿子的后院,自己也不好随便插手。


    但是,儿子在自己跟他妾室之间,选择了妾室,而不是相信自己说的话,宜妃就恼了。


    大部分当婆婆的都有这个心态,宜妃也没有例外,怒瞪着胤祺,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好儿子啊!


    胤祺捡起了一看,翊坤宫的奴才还是很有本事的,一眼过去,证据一目了然。


    胤祺沉默了,真的是刘佳氏……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胤祺不懂,她都已经被禁足起来了,难道还不知道收敛一些吗?非要闹出点事情来??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打福晋的事情,让她受罚了,刘佳氏记恨你福晋,觉得是她的错。”宜妃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人什么心思?后宫什么最多?女人最多。


    皇上那些嫔妃,多多少少都见过,有些人的想法实在是奇葩到让人无法认同。


    胤祺沉默,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额娘的话,令胤祺都想要反驳了:他真的没有打福晋。


    “你以为传出这些消息,对你就很有面子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管他塔喇氏有没有做过,你都脸上无光!”


    宜妃见胤祺没有说话,还以为胤祺想要包庇刘佳氏,忍不住的冷冽出声,训斥自己儿子的脑袋给本宫清醒点。


    宜妃不懂,胤祺不是也在后宫中长大吗?难道是皇额娘将胤祺保护得太好了?看不到后宫的水深?


    其实,皇阿哥们都知晓,只不过受益的是他们,只要不闹出去,也没有涉及到子嗣,一般男人都会享受女人对自己的争宠讨好行为。


    “再说了,这种胡说八道,有谁信?最多就是让你皇阿玛说你个管教不严罢了。”


    “只不过,你皇阿玛见你后宅的事情都管不住,还怎么管住刑部的那些人?”宜妃将事情往严重了说,刘佳氏有什么好的?


    “额娘再给你挑两个好的,你带回去,肯定不会像刘佳氏那样,是个搅事精。”宜妃觉得,还不如挑两个好的给老五,这样一来,老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被个女子蒙骗在鼓里。


    宜妃想了下,挑两个跟刘佳氏性格差不多的,分分宠,多长长见识,以后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女人骗了。


    “什么?额娘,儿臣不要。”胤祺之前才刚被福晋说过银钱不足的问题,又扒拉了自己私库的一些东西给了福晋,现在想想,都有些头脑发昏了。


    不过,福晋在收到自己礼物时的眉开眼笑,胤祺又觉得,自己的头脑发昏……也不是全然坏事。


    现在额娘又要送两个格格过来?格格又要搭配奴才、婢女、嬷嬷……


    再加上福晋提醒的:三年一选秀,一年一小选,年年都赐两个格格下来,他得花多少钱?


    贝勒的俸禄,可比不过郡王,本来就低很多,现在铺子挣的钱,勉强能够持平。


    可出宫建府后,什么都要自己养家了,到时候指不定还要生好几个孩子……不,是真的会生好几个孩子,养孩子不用钱?


    在多子多福这种封建教育的年代中,胤祺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一个长子就够了。


    所以……


    “额娘,儿臣真的不需要,儿臣觉得现在就挺好了!”胤祺拒绝,不需要再多几个格格了。


    “胤祺!”见胤祺拒绝,宜妃以为胤祺是为了刘佳氏拒绝了她,对刘佳氏又多了几分恼怒。


    “额娘,你也别想着送过来,我会直接送她们去掏大粪的!”胤祺才不会害怕额娘的生气,她赐了两个格格下来,却不包括生活费。


    不行!


    再说了,福晋不是个善经商之人,能有盈利就不错了。


    胤祺可不想被自己福晋在另外一个赛道又批判自己不行,所以,胤祺直接起身。


    “额娘,儿臣还有皇阿玛交代的政务需要处理,就先退下了。”胤祺带着这份证据,告退走人,不给额娘说服自己的机会。


    他现在连福晋都还没有征服,哪有这么多心思去考虑其他人?


    胤祺直接起身走人的姿态,真的又将宜妃给气着了,指着胤祺离去的背影,气得恼火,“你瞧瞧,这胤祺,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再说,那刘佳氏也不是他媳妇!”


    “真是造孽,本宫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


    身边的嬷嬷在宜妃娘娘看向她说这个话时,微微低头,“娘娘,许是五爷急着回去找那刘佳侧福晋算账呢。”


    被安慰的宜妃是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一点,“就他着急回去找刘佳氏算账?他是这样的人吗?本宫看,他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包庇刘佳氏!!”


    宜妃的震怒,嬷嬷只能够挖空心思去哄宜妃,“五爷哪能是这样的人啊,以前小时候,五爷还特地……”


    说起五爷以前的孝顺事迹,来证明五爷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说五爷对宜妃的关心……哎,真难。


    话说回来,五爷就不能够顺着点宜妃娘娘吗?身为儿子,还敢这么跟娘娘说话。


    见宜妃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许,嬷嬷才出声询问,“娘娘,那两个挑选出来的宫女,还送去阿哥所吗……”


    “送什么送,没听到刚才老五说吗?掏大粪,呵,他倒是有这个颜面说这种话?”宜妃不想管老五了,随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回到阿哥所的胤祺,手里捏着那份额娘给他的证据,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紧跟在胤祺身后的张全,都不敢说话了。


    东进院。


    再次迎来了主子爷的身影,奴才们都颇为激动,主子爷终于想起他们侧福晋了。


    “奴才参见主子爷。”小太监巴巴迎上去,只是,行礼过后,没得到主子爷的任何回应,直接越过他走了进去。


    小太监的心里划过了丝丝的不妙,回想起来,刚才主子爷过来时,脸色……似乎不太好?


    而东进院的婢女更是对主子爷翘首以盼,盼望着主子爷来了,侧福晋的心情好些,就不会对她们又打又骂了。


    尤其是刘佳氏身边的那两个小婢女,真的……呜呜呜,被掐的好疼。


    远远就看到了主子爷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张全公公,没有其他人!!顿时,眼睛一亮。


    连忙进屋子,“侧福晋,侧福晋,主子爷来了!主子爷过来了!!”


    此时,刘佳氏正在那儿涂抹着药,天天掌嘴,嘴巴周围都肿了一圈。


    “什么??”刘佳氏听到玉竹这话时,都下意识的一惊,给她擦药的玉华手一抖,擦拭得有些疼了,嘶——


    “要死啊这么大力?”刘佳氏气得直接顺手的掐了玉华一把,恶狠狠的瞪住了玉华。


    “侧福晋,您现在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梳妆打扮……”玉华被掐了一把,不敢叫出声,而是连忙提醒道。


    “梳妆打扮?对对对,不能让主子爷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刘佳侧福晋很明白,自己受宠是因为自己容姿漂亮。


    可被蹉跎了这么久,铜镜前的自己,早就损了三分颜色,主子爷好不容易才过来看望她一眼,不能让主子爷对自己失望。


    连忙让玉华给她梳妆,脸上的药膏被抹去,涂上了胭脂水粉。


    “快点,快点,爷快进屋了。”刘佳氏还疯狂的催促玉华,玉华没办法,只能够虚虚的上了一层妆,又要梳头,换衣裳。


    胤祺进屋时,并没有看到刘佳氏的身影,微蹙眉,“刘佳氏呢?”


    这个称呼,这个口吻,这个语气,这个神情……明显的告诉东进院的人,主子爷心情不善。


    “回主子爷的话,侧福晋在屋内……”指着内室的房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禀告。


    “主子爷,您许久没来,侧福晋正梳妆打扮,主子爷先喝茶,小阿哥刚睡着,不过,要是知道主子爷来看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另一婢女连忙端来了温茶,请主子爷坐下,并拿出了她们东进院的王牌——小阿哥!


    “您应该也许久未见过小阿哥了吧?奴婢这就叫奶嬷嬷抱过来。”婢女给侧福晋争取梳妆打扮的时间,也争取让主子爷的心情稍微变好一些。


    果不其然,在听到‘小阿哥’之后,胤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


    “不用,还在睡,就不要打扰他了。”胤祺对自己儿子也不是不疼爱,只不过最近被牵绊住了步伐。


    再加上皇阿玛罚了刘佳氏禁足,没有人在他耳边念叨。


    说完后,步伐往旁边的小屋子走去,小屋子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朝着了小阿哥睡觉。


    胤祺走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蓝色的小摇床,走近一看,孩子白白嫩嫩的,睡得正香。


    叫来了奶嬷嬷,询问了一下孩子日常的吃喝问题,知道没问题,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小阿哥,张全,每人赏一月月银。”胤祺在这方面也不吝啬,让她们知道,纵使刘佳氏被罚了,小阿哥还是他的长子。


    至于抱走?胤祺倒是没想过,认为孩子还是留在额娘身边比较好一些。


    参考物:他四哥。


    他四哥就是从小抱给了孝懿皇后(在康熙死后,才追谥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抚养,可后来孝懿皇后崩逝,四哥回到了德妃娘娘身边。


    虽然没有人提及,但谁都看得出来,德妃娘娘对四哥貌似不太喜。


    说不上虐待,但始终……还是隔了一层,所以,胤祺没有将小阿哥抱走,再说了,刘佳氏身为侧福晋,孩子抱走,最多只能够放在福晋膝下抚养。


    若是以前的他塔喇氏,胤祺生怕他塔喇氏教坏了小阿哥。


    若是现在的他塔喇氏,胤祺觉得福晋……可能没有这个心思。


    奶嬷嬷听着主子爷的赏赐,也纷纷谢恩,“谢主子爷,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阿哥。”


    在胤祺再次回到刘佳氏屋内时,刘佳氏也匆匆忙忙的梳妆打扮出来,最起码……脸上的那掌嘴痕迹,已经被遮掩了。


    就是……


    脸胖了??


    胤祺也没想到是掌嘴的缘故,只以为是刘佳氏每日待在屋子里,可能化悲愤为食欲,长胖了??


    参考福晋每日的食量,胤祺觉得这个想法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


    “刘佳氏,你可知错?”再如何悲愤,也不该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以为将阿哥所的事情传扬出去,她就能得什么好了吗?


    刘佳氏本来看到胤祺还很开心,脸上的惊喜洋溢着笑容,灿烂的喊了一声‘爷’,结果,就得到了胤祺的愤怒指责。


    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刘佳氏有些懵的看着他,灿烂笑容变成了僵硬的无措,“爷,是妾做错什么了吗?妾一直都待在东进院,嬷嬷可管着妾呢。”


    不管是什么事情,刘佳氏都不希望有人栽赃到自己头上。


    告诉胤祺,我现在身边跟着皇阿玛派来的嬷嬷,嬷嬷一直盯着我,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吗?


    “别装傻了,额娘都已经查出来了,你真是太让爷失望了。”在胤祺心里,刘佳氏就是那白莲花一般纯洁善良之人,柔弱无比的需要他呵护。


    这种人设的确让人心怜,但如果人设崩塌,带来的结果也是如山体滑坡的摧毁一个人的看法。


    如同此时的胤祺,没想到刘佳氏会做这种事情。”爷,妾到底做什么了?就算是罪犯,也要知道自己的罪名啊……”刘佳氏委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在后宫宣扬福晋善妒、又打又骂的消息?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被人盯上,往深了查,自己跟福晋之间的事儿,岂不是被人查到真相了?


    这一点,胤祺最为恼怒。


    “爷,妾没有,妾身怎敢在外乱说,也没有这个能耐在后宫搞风搞雨,肯定是有谁做了坏事,栽赃到妾的头上。”刘佳氏连连摇头,表示我没有这个能耐,都是别人栽赃的。


    “额娘都查出来了,难道额娘还会冤枉了你不成?”自己被额娘的证据甩了一脸,胤祺同样甩了回去……嗯,甩给了刘佳氏。


    被一个类似折子般的纸张砸了一脸的刘佳氏心里有些慌了,额娘?宜妃娘娘?她怎么查这个了?


    “爷,妾就是太过心疼爷了,您上次被福晋……”刘佳氏委曲求全的神情,半带心怜的语气,泪眼汪汪。


    可惜,胤祺一听到她这个话,意识到刘佳氏想要说什么,立即大喊,“闭嘴!”


    “爷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既然皇阿玛让你禁足,就是让你好好反省,结果你越发恶劣,再有下次,小阿哥定不能跟着你如此恶毒的额娘!”


    胤祺冷着脸的训斥,看来,刘佳氏也没什么脑子。


    刘佳氏如晴天霹雳那般,“不行,妾是小阿哥的额娘,爷不能将他抱走。”


    刘佳氏将小阿哥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争宠的王牌,怎么能够被主子爷抱走呢?


    以主子爷的愤怒,自己又要禁足这么久,指不定小阿哥抱走后,主子爷就此忘了她呢?


    “爷,妾错了,妾身就是忍不住想念您,知道您留宿在正院,就心里泛酸,爷……”拿起了手帕,给自己轻轻的擦拭眼泪,生怕将妆容给擦拭掉。


    软软的话语,在哄人这一方面,刘佳氏算是知道胤祺的心思。


    胤祺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的这声软话,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甩袖离开。


    张全连忙跟上,搞得梨花带雨中的刘佳氏整个人僵硬在那儿,似乎是没有想到,主子爷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完后,又询问身边的人,主子爷是不是被别的狐媚子勾走了心思了??


    知道主子爷近来就在正院留宿,气得咬牙切齿,肯定是他塔喇氏那个贱人在主子爷面前说她坏话了。


    贱人!!


    “我跟他塔喇氏,势不两立!!”她要他塔喇氏死!不,让她毁容,让她再也得不到主子爷的宠爱!!


    到时候,他塔喇氏还不是任由她揉捏?


    “玉华,你过来。”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泪,招来了玉华,低声叮嘱。


    玉华:……


    “侧福晋,福晋的正院被围得像个铁桶一样,我们的人手,插不进去啊……”想要谋害福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自从福晋接手后院中馈,就大肆换人,丝毫不遮掩她的行为。


    刘佳氏扭捏着手帕,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正院的那个方向,“不急,我们总能找到机会,等着瞧吧。”


    ——正院——


    对于主子爷回阿哥所后,直接奔向东进院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去找福晋禀告了。


    淑婳在吃着烤肉,天气微微转凉,烤肉甚是迷人,香味十足又霸道,旁边还放了一坛酒,一边喝酒一边烤肉,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福晋,主子爷去东进院了……”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福晋又开始暴躁的去找主子爷算账。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次之后,正院的奴才婢女们都没有想着要劝福晋了。


    反正……


    她们觉得,福晋的做法或许更让主子爷喜爱?以前的那种顺从反倒是让主子爷无趣了?


    为此,她们还特别激动的握紧了拳头,主子爷太过分了,不知道福晋在烤着肉等他回来吗?


    “嗯。”在吃着烤羊肉的淑婳神情淡淡的,似乎对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更关心自己的羊肉烤得怎么样。


    “这个调味料不错,还是蒙古手法比较会烤羊肉。”淑婳表示赞美,毕竟……新疆羊肉还没登上她们大清的膳房呢。


    “这酒,味足,不错,赏!”半靠在躺椅上,微风拂来,正是享受的时间,为什么又要让她不高兴?


    哎。


    “好,好,福晋,您多吃点儿,这羊肉啊,也补身子呢。”邓嬷嬷见福晋没有打算去揪主子爷回来的心思,虽然不知道福晋在想什么,不过,福晋没有因此心情不好,就代表福晋能慢慢开始想开了。


    现在还能闹腾一下,等以后啊,总不能一直拦着主子爷不去后院吧?


    到时候,主子爷不喜,又打起来……闹到宜妃或者是皇上那儿去,福晋也没理儿啊。


    她不想动,瞥向自己的美食去找胤祺??


    “春月,去请你们主子爷过来,我请他吃烤肉。”淑婳微微蹙眉,摸了下肚子,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怀上?


    她都有些腻了。


    春月发现福晋没有自己动手,而是让自己‘毕恭毕敬’去请,都觉得福晋想通一点呢。


    连忙应声,小碎步的跑出去,得赶紧请主子爷过来,就是怕东进院那边,不给她进去啊……


    纠结!


    邓嬷嬷刚在心里夸了福晋一顿,现在再夸一顿,嗯嗯嗯,福晋已经有长进了,很棒啦!


    “福晋,这酒啊,不能多喝,这个水果茶,味道不错,您尝尝……”连忙哄着福晋,不要因为主子爷而不高兴。


    您还有很多高兴的事情可以去做,可以去吃!


    淑婳点头,让她送上来,尝尝鲜儿。


    等到胤祺过来时,淑婳已经吃饱了,这一顿饭的时间,可过得挺长呢。


    淑婳瞥了一眼胤祺,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举动,


    胤祺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烤肉味儿,见淑婳这么优哉游哉的模样,还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呢。


    她倒是悠闲舒坦了,自己又是被额娘臭骂了一顿。


    “你倒是过得舒服。”直接坐在了对面的一个位置,看到淑婳吃烤肉还喝酒,“你怎么还喝酒啊?”


    “烤肉和酒,更搭配。”淑婳微微扬眉,“你不是去东进院了吗?怎么还过来了?”


    “爷只是去找刘佳氏说点事儿,说完就过来了,怎么,爷不能过来了?”胤祺就知道福晋肯定会问这个,呵,他已经看透她了。


    “给爷倒一碗。”吩咐身边的婢女,喝酒撸串,甚是舒服。


    在吃烤肉时,胤祺还跟淑婳说了这件事情,额娘已经解决了,刘佳氏那里也教育过了。


    说完,还似有似无的放在了淑婳身上,眼底深处还透露出丝丝胤祺自己没有发现的亮光。


    “夏兰,备水。”说着,就揪住了胤祺的衣裳,拖着他往屋里走。


    “诶?诶?着什么急啊,爷还没吃饱呢!”胤祺对烤肉也颇为喜欢,以前小时候在皇太后那儿,就总是吃蒙古烤肉和蒙古奶茶。


    以为是福晋有些着急了,嘀咕了几句,也没反抗得很激烈,带着点顺从的跟了上去。


    烤肉的味道浓,沾染上了,得先沐浴更衣啊。


    只是,让胤祺没有想到的是……“福晋,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伺候爷沐浴??”


    胤祺惊讶,福晋向来没有这个主动啊。


    嘶——


    福晋今日似乎……有些心急??


    似乎两个人也可以,目光亮亮的看着福晋,“福晋是打算一起吗?”


    淑婳笑呵呵的看着他,“不,你洗,快点。”


    胤祺不懂为何福晋明明是笑呵呵的,他却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直到——


    被屏退的下人就站在外边儿,手里还捧着衣裳,只是,主子爷似乎挺脆弱的?


    “嘶,福晋,小心点儿!”


    “福晋,别这么大力!”


    “福晋,快秃了皮了!”


    福晋手劲儿大,给主子爷搓个背,主子爷都能嗷呜嗷呜的叫!!


    啧!真是有些脆弱啊!


    搓个背而已!


    又不是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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