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 24 章
窗棂外,雨打芭蕉,几声旖旎透着春色,兜兜转转,化为青烟袅袅,盘旋在云阁之间。
宋远杳的手颤抖,想要掷掉手中的毫笔,可腕骨被人收紧,耳畔是温热的气息。
“嫂嫂,你抖什么?”
“我想作画,能不能换个地方。”
抱着这种试试的心态,它思考接下来的任务该如何进行。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她面前表演多少心机,多少人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但偏偏她们越这样,越挤不走她,为此她心里一直都很愉悦和病态的得意。
特别是看着她们的嫉妒怨念的表情,她就越开心得意。
但是她眼神微微一敛,想到周泓青这几天竟然在调查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寡妇。
她的心顿时升起不满的心情,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寡妇身上。
她一直以为只是调查一下没有关系,可是随着他注度越发加深,甚至今天居然把人带到宴会。
这就让她不悦了,这人不应该会对别人有关注,就那样一直高高在上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她会努力的为他去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许芹越发愤怒的内心,突然人群中的一声声惊呼打断了她越发阴暗的内心面。
她然后瞥向熟悉的人,和被人群挡住看不清脸的女人,她抬起美丽精致的脸庞脸庞,自信的挂起一抹艳丽的笑。
而旁边的女人也悄悄跟了上去,想看两个人女人对上的的场景。
随着越走越近,她很明显的感受到周围旁人的抽气声和赞叹,她皱着眉,但仍然挺着优雅的背姿走了过去。
她越走越近,那颗为她神明跳动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她挂着自己练习无数次完美的微笑,走了上去。
然后,她带着紫色美瞳的瞳孔紧紧往里缩,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女人面色愁容,天生蹙眉,那微微一簇就能让人把心掏出来,面容是扑面而来的美貌,而女人身穿黑色端庄的晚礼服,胸前的衣襟紧紧挡住所有的皮肤,只微微露出脖颈那一丝细腻肌肤。
禁欲,却无端的勾起她一丝病态欲.望。宋远杳察觉自己身上被人披衣服,转头看过去,看到段希权认真开车的侧脸。
她眸美丽的眸子轻微半合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疲倦的转过头望向漆黑看不清的道路。
“你最近怎么样。”宋远杳语气慵懒开口。
段希权一听宋远杳主动开口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自己,他眸子染上了几分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欣悦。
本来当时去周泓青老宅去接她时,心里或多或少的不满,也在这一刻消失。
“还好。”
听到段希权回了她两个字,她皱了皱眉,然后扶住了快要掉下去的衣服。
“那就是不好的意思?”
没想到宋远杳会这样说,段希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冷着一贯的风格,也不多说话。
而宋远杳刚巧也不太舒服,也就没多少什么,这一路上无言。
待快到了目的地时,宋远杳看着熟悉的街道:“我能去你家吗?”而正在开车的段希权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
他俊美稳重地脸侧过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只是想去了解一下我的‘继子’,不行吗?”宋远杳解释着,然后眉眼弯弯,刚刚还在疲倦的神色现在却带着一副无辜,好像话里的话没有其他意思。
而段希权继续追问着:“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值得苏小姐了解。”话这么说的,道路依旧没有变过。
宋远杳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说:“那你不想了解我吗?”无辜的美人露出挑逗若有若无的暧昧,一时竟让段希权蹙眉不悦。
心里懊恼因为女人的话,而弄得七上八下,可偏偏他看到宋远杳无辜的表情,却又在懊悔她怎么能如此的轻佻,随便的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着这种话。
“看到我的人都会想了解我,你也不例外。”宋远杳轻笑出声,话里自信满满的让段希权更加不悦。
但是理智偏偏总能被这个女人给吸引主,任由她随意玩弄。
段希权的理智再警告他要远离她,可是内心却在见到她一面轰然倒塌。
看着道路变成了自己不熟悉的风景,宋远杳满意的看了一眼他,段希权受不住宋远杳这一眼的只能往前方道路看。
宋远杳以为他受到了她的引诱,却不知他的内心此刻不仅是收到她引诱也是他内心恶魔的蛊惑。
放纵一回,任性一次会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进了一座别墅地下车库,段希权给宋远杳开了车门带她进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内正等着主人回家老管家家看到主人回来,热情的迎接了上去,走到前,他才发现自己的主人旁边站了一个美丽过分的女人。
无辜愁容,天生的美人让老管家心里升起无限的怜惜与要照顾的心情。
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主人,露出‘这位是?’的表情。
段希权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老管家给宋远杳准备一间客房。
听到这句话的宋远杳在段希权后面加了一句:“跟段先生的房间近一点,谢谢!”
老管家看着礼貌的宋远杳,然后联系话里的意思自以为明白这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主人,十分开心的后退就去准备房间。
而一边段希权全程都是稳重的表情,哪怕听到宋远杳这段话也没有说什么,只瞥了一眼,眸子深沉粘稠,一时让宋远杳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一会,老管家就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待宋远杳上了楼,来到房间内,她笑着礼貌跟管家说了声谢谢,还不忘确定一下段希权在哪个房间。
以为宋远杳喜欢自己的主人,管家乐的立马告诉宋远杳段希权的房间在哪里。
然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满意的笑了笑,眉眼间的美丽刹那让老管家看呆了,但是当宋远杳关上门,他有些好笑的自己刚刚的表情。
老管家嘴里喃喃自语:“唉!年纪大了怎么一看到漂亮小姐就不对劲,不过苏小姐这么好看也不知道我家主人配的上吗?”
穿的这么严实干嘛,真想撕烂然后细细的抚摸着再啃食嚼烂她会哭吧…哭的话就更像一个圣母了。
她心惊自己升起的黑暗,但是只是微微一敛自己升起的想法,然后面色不同往常柔和的上前去打招呼。
“能不能留一个苏小姐的联系方式,我今天头一次见苏小姐觉得好生欢喜。”
然后许芹很明显的感受周泓青气息变重,然后她故意示弱的瞥向宋远杳。他笑意加深,终于看到宋远杳轻簇起了眉,他心情越发愉悦。
宋远杳看着将一切玩弄鼓掌的周泓青,游刃有余的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点在她耳边诉说。
语气如神明冰冷,在制定他人死亡,还不忘补上一句,真可怜。
宋远杳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似乎一点都不怕她将他的事情说出来,她不由得将刚刚的疑惑问出来。
听到宋远杳这样一说,他轻笑出声,眼睛里是自信十足的压迫感。
“不会有人信你的。”他享受的看着因为这句话而眉头未松开过的宋远杳。
“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出现在,我会很开心。”他眉眼温和,说出来的话怪异温柔。
宋远杳却在这个时候,眉眼轻佻,眼角流露惊人的无辜。
“那你这个狗玩意要不要试试,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很开心的。”说完这句话,宋远杳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个录音笔。
上面亮起的红灯,昭示着刚刚那段录音都被录进去了。
周泓青难得的惊讶宋远杳的动作,却没有被人揭露的挫败感。再看向自己底下的一团草丛和无数遮掩其中闪着亮色的花。
莫名的想起自己在修仙世界里,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资历平平无奇,灵根还是一个废灵根。
从一个门外弟子一步步往上爬,其中有段岁月就是她被人故意扔到杂物弟子才所做的杂活,里面也不乏照料这种珍贵或低贱的灵草类。
想到昔日往往,她的眸子浮现幽光,如月色朦胧,又如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看不透。
她袖中白皙的手掌紧也紧攥着一把符纸,那是她来这处特意留下的。
她步伐轻慢,望向今日她所要去的地方,而行走的过程中,还有点痛意的感觉也让她簇眉。
走到那团白雾外,宋远杳试探抚摸,以防外面有防御一类,结果发现并无
也不知着主人是太大意,还是信心十足不怕任何闯入者。
宋远杳这般想着,然后抿唇,目光没有任何惧怕的往白雾深处走去。
也就是在此时,一把剑突然从里面飞来,宋远杳就直直的看着那把昨日才见过的长剑就冷冷的在她面前飞来。
刹那间,宋远杳眼都不眨一下,手里迅速掏出一个符纸隔着剑就那样让剑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停留在离宋远杳面前几分。
可不过片刻,她就发现剑突然飞回了白雾深处,宋远杳怔了怔,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白雾散去,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一个青山绿水,百鸟朝凤的美景之处。
外头已是晚上,可这处却是青天白日,着实怪异的很。
宋远杳簇起了眉,就在她刚刚踏入这个地方,里面的生物却似乎没有任何被惊动吓跑的模样,反而却还是如之前的模样。
她看了几眼,越发觉得诡异,她打量了这四周,倏忽,一个白色鸟吸引住了她。
她见这鸟不似其他鸟类,别鸟类都在小憩,就这只鸟却半阖,一动不动的望着某个方向,她朝着那只鸟的方向望去。
就见是一个瀑布,与寻常瀑布并无异样,宋远杳仔细观摩了一会,最后她眼神微微有些波动。
宋远杳站在那停留了一会,最后宋远杳突然轻笑出声,而随着宋远杳的轻笑,一把生锈的剑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毫不意外的握紧了她曾经的剑,那是她唯一一把陪她渡过生死的剑。
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花了大把积分兑换过来的。
她将剑拿到自己眼前,她的眸子皆是怀念,细腻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上面的锈铁。
她眸间如月色柔和,随即脸色一变,冰冷如最冷的寒山,周身气势一变。
一剑,一挥,直直破开这个阵法。
而破这个阵法的人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一剑破他静心设下的阵法,他微簇眉,转眼又面无表情。
阵法一开,她就看到了席地而坐,阖目打坐之人,那人一袭白衣白袍,如雪山高洁圣雅,而察觉来人,他睁开那双如如雪山最冷的眸子,直直看向宋远杳。
宋远杳毫无波澜,甚至还扯出一抹笑意:“今日我说我走错路了,道渊仙君你这次可信。”
里面的戏谑让白珹不虞,他旁边的剑仿佛知道主人此刻的心情,宛若生了智般就直直的飞了过来。
巨大的杀意让人心头一慌,可宋远杳却没有害怕,只见她轻轻一抬手。
“唰唰……”几声,两把剑再次交缠起来,不过片刻,那把生了绣的剑却要被溃败时,宋远杳声音轻柔,话里的意思让那把剑立马涨的斗志。
“一剑斩月刀,二剑斩世尘,你个小废物都斩不动这个小破剑 。”
白珹闻言多看了几眼宋远杳,见宋远杳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不,凡人不会长尾巴和角,他想到昨日之事,可是他却在她身上察觉不到任何有关妖魔的波动。
他眼里暗涌浮动,脸上不显任何波澜,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幕。
他依旧的云淡风轻,好像里面的录音并不能将他拉入神坛。一时间众人又开始吵闹起来,甚至还有几个气到要拔刀相见,掌门一看,那还得了,赶紧拉下脸让一个个心神不定的家伙,去灵峰迎着瀑布练剑。
见一个个家伙终于离开了这里,掌门松了一口气,抬眼往旁边白雾望去,就不知对方何时已经离开了。
而被少年拉出去的宋远杳就见对方将她带到了她的住所,宋远杳脸色苍白的看向对方的手。
随着宋远杳的视线,他立马反正自己出格的动作,耳唇红了一大片,但还是强撑着说:“我…我…把你送过来了,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双目不敢直视宋远杳,看的宋远杳直想笑。
宋远杳起了故意挑逗的心思,紧张的说:“那他们会欺负我吗?”
少年立马拍着胸脯说:“他们怎么会。”想着之前因为他当时在外面跟师兄弟门出门游历。
结果一回来就听到门派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他气的冷着脸,说自己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妖物,竟然骗得其他师兄弟一团乱,师兄弟门也齐省省的点头,表示要是看到那个女人就立马拔剑,斩了惑人妖物。
结果一看到当事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都一个个挣着上去讨好对方。
少年唾弃他们不争气,然后自己也红着脸窥视那个站在大厅中央的女人,心里却也跟其他人的相同想法。
宋远杳轻叹一声,“是吗?”那若有若无的愁容,面容妍丽让少年一时看呆,反应过来立马慌张的逃开了这里。
宋远杳瞧着对方竟然慌张到御剑飞行都乱的到处乱飞,苍白的唇角挂上了戏谑。
当她转过身,打开身后木屋的门时,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簇眉。
将门关起来,往里走,毫不意外的看到熟悉的人正躺在她的床榻上。
看着对方虚弱和空洞的眸子在对上自己的那一瞬间,才有了一丝丝生机。
可惜的是,宋远杳浅笑,话里的恶意夹杂某种事实让周泓青瞳孔一缩:“这里面还有那个小老鼠的录音哦!”
刚说完这段话,她就看见男人脸色变了一下,她难得看着男人终于情绪不再那么轻松,在男人变了的一瞬间。
她敏锐的听到有谁的脚步声往上方这边过来,她凭借着本能,就将手里的录音扔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瞳孔出现了是那个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和不可置信脸色凶狠的模样。
然后身体就被某个狗玩意拉下了海里。
在堕入海里的宋远杳立马让系统打开任务面板,提醒系统等下按下任务完成将她脱离这个世界。
系统看见宿主被人拖拽落入海里,吃惊眼前这个凶险的一幕。
她现在此刻整被男人死死锁在怀里,哪怕她不停的挣扎都在对方看来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宋远杳看着对方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一心将她拉入更深处的地方。
她咬牙,她当时可是没有打算要跟他一起死的想法,可是她低估了男人变态的程度。
这个狗玩意明明会游泳,只需要爬回去就能脱离这个境界,可是偏偏却固执的要完成刚刚他自己说的话。
让她陪着他去死。宋远杳也不跟他废话来到他身边,将他领了起身,眼眸凶狠的对他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本事对我说谎。”
说着她手里的剑毫不客气刺穿了他小小的身体。
而白团子大小的系统满脸惊惧的看着自己胸口被宋远杳捅了一个口子。
而他的也因为宋远杳此举身体开始变成一团白雾,消散在这空中。
这空荡荡的四周也因为宋远杳此举,开始变幻。
宋远杳面色不改的稳着手里的剑,冷眼旁观,直到发觉自己步入了一个寒凉之处。
她眼眸也闪现惊人的亮意,她勾起唇角,径直往前走,也丝毫不惧前方有什么危险的处境。
倏然,周围响起佛经声,宋远杳步伐一如往常的并未停下,那个佛经也慢慢转换成流水潺潺谭水音。
待宋远杳走到四周的尽头,一道亮光闪现,她微微半眯着,神色淡然的瞥向那个一直盘腿坐在云端处的清冷男子,见他听闻她这边的动静,却还是依旧气定闲神的执着手里的棋子。
缓缓落下它应该落下的地方。
宋远杳见此眉梢轻佻,走到他身旁,见他却还是下着他手里的棋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也不恼,直接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一举挑破了他快步入尾声的棋盘。
“啪…”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云雾缭绕的四周响起。
男人也在此时,那双淡然如漠的双眼,微不可见的闪现一丝暗淡。
他有些遗憾的抬眸看向,一脸薄怒的宋远杳。
“好久未见,师姐。”
宋远杳听到好久未听到声音,有一瞬的恍惚,却又转眼恢复正常,她看着这个已经入了无情道成为人人尊敬的圣道,她嗤笑道:“怎么,人人尊敬的子言圣道还会记得故人。”
她说完这句话,就明显看到他的双眸云淡风轻,根本没有因为宋远杳这句大胆讽刺的话而不虞。
宋远杳见此,那眉眼染上几分温怒,说起话来也越发不客气。
“世人只知子言圣道尊贵无比,睥睨众生。那又有谁知道现在的圣道,曾经为了一己私欲屠杀了整的师门,昔日的同门友谊也能不顾一切。也是高高在上的圣道怎么会记得,他难堪的过往,也忘了他曾名为,厌祉。”
随着宋远杳的话音落下,曾经的过往破碎也解开在两人之间,她眼眸的怒意,心中原以为会忘记的过往也一并被她全部撕开。
她是一个孤儿,一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缠着一个老头子,进了仙门成了一个外门弟子,那时候一心想活下来的宋远杳一步步咬着牙爬到了大师姐的位置。
那个时候门中弟子人人都唤她为师姐,见面就要行礼,更有甚至还会脸红害羞的让她为他们指导功课。
那个时候她活的肆意张扬,活的也…没那么辛苦了。
而也就是在她当大师姐那段生涯中,她遇到了厌祉,那个冷漠的小弟子。
一入门派,他就被掌门收入内外弟子,天资聪颖,是所有人看好的天才弟子。
而宋远杳却得知他家里被魔物害死,只留他一人侥幸存活,掌门担心他新收的弟子会产生心魔,想让彼时是大师姐有时候关心他。
当时她淡淡道:“我去又会怎样。”
言下之意,她去了没用。
她才不要去关心一个小孩,她自己还有事情要干,可是直到掌门开出五万灵石时。
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掌门:“……”
事情成交后,她也就用了一点点注意力在那位可怜的小师弟身上。
久了,两人也熟悉了。
那时候小师弟练剑,她就在旁边佯装在看,其实心思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当时的她原以为他跟她也只不过是淡交。
毕竟这位小师弟性格太过冰冷,一心练剑,眼里容不下别人,那时候宋远杳想与他说句话,他不懂理人,宋远杳也不管他刚刚丧亲之痛,直接用剑“好好”教育他做人。
终于让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师弟,一脸不虞皱眉的看着自己,虽然是不虞。
但是宋远杳自认为他们两个人关系进了一步,看着在自己手底下过了几招身上就有淤青的小师弟,她笑盈盈的对他说下次还来。
然后收到对方瞪大的眼睛,她心情开心的就离开了。
宋远杳想那个时候的小师弟性格虽然冷冰冰,但是她却总是恶趣味的逗弄他,直到他的修炼越发神速,而宋远杳也要留心聚神对他几招时,她才感觉到了几分无趣。
想着陪他时间也挺多的,也不想跟着小孩再玩了,隔了几日就找借口说要修炼打坐。
小师弟那是还是好骗的,傻乎乎的点头。
宋远杳满意他的傻意,跑到外头玩了几日,结果就回来被师弟撞见,一向弱势的小师弟难得有了几分男人的强势,将她抵在墙角。
被那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懵了一下。
后来想着小师弟小,本来想好心劝劝他,结果那小子见她不说话,手上的立道紧张的加重了几分,再加上宋远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在刻意忽视什么,就干脆说了一堆恶语伤人的话。
原以为他会被气的跑走,结果就看到小师弟眼眸深处的暗涌浮动让她竟感觉他在伤心,就在她有些歉意,就见他直勾勾的看了她好几眼,转身就走。
宋远杳那时还以为他想开了,过几日刚闭关修炼完后,她出来就得知小师弟死了。
她当时就立马想到是不是她当日拒绝的话太过分了。
心里的懊恼与悔恨交织在她心里。
就在他们拉扯之间,她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也掉下的响声,脑海里的理智也开始在这个海底涣散。
终于,就在宋远杳快要晕死过去时,她看到周泓青突然凑到他的跟前,将她抱在怀里像只疯狗一样撕咬着她的唇。
由于刚刚不停挣扎导致体力消耗了很多,也只能任由对方乖乖的问了上去。
双目对视,她对上了男人疯狂与戾气的眸子。
隐隐约约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咬住自己的唇舌,感受到痛感带来的理智。
血液在她们两面前延漫开来,如盛开的鲜艳玫瑰花,美得如一副画。
而宋远杳她眸子一冷,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之前系统拿来的道具。
那是之前她敲打对方的后脑勺的道具,后来被系统回收了回来。
手使劲的用力的往他脑后一砸,她就看到对方一怔,然后似乎感受到了后面熟悉的痛感,他阴霾对宋远杳一笑,然后就看见宋远杳朝他阴森的一笑,十分不惧他。
特别是当宋远杳看到那片海水流出的血渍。
她立马提交任务完成,然后等到已通过的答复,她像是失去了所以力气一样,光影散开,如梦幻中的蝴蝶,离开了这个海底。
而唯一的观众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小圣母就那样光怪离如一场梦一样,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骤然之间,海水停滞流动,垂在海底的男人突然轻笑出声,里面的海水也因为这一笑恢复了流动的声响。
“还是抓不到你,下次别被我找到。” 话里的意思似乎在说什么,而随着宋远杳讲这句话说完,她脖子的伤痕也飞速的恢复了正常。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白珹,突然将手里的剑穿破宋远杳的脖颈,再飞快的将剑回收。
而随白珹这个动作,宋远杳没有任何害怕,只是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脖子刺穿,甚至当白珹将剑回收过去时,她饶有兴趣的抹了抹脖子的血液,当着白珹毫无波澜的脸色,用沾了鲜血的指尖吸吮。
勾人,眸子异常嚣张漂亮,让人想击碎里面的夺目的色彩。
白珹深邃的眸子,见宋远杳勾人姿态,深沉如枯井让人不见底,。
“这里是幻境。”随着白珹这样一说,宋远杳脖子的破洞也在此刻恢复正常。
宋远杳听到白珹一说,走上前,竟然大胆的扯着白珹的一角衣袍,“鼎鼎大名的道渊仙君现在才知道。”气息如兰,柔如山中惑人妖魅。
是的,宋远杳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来到这处,莫名消失的萤火虫和刚刚出现的妖兽,特别是刚刚她故意让对方刺破的伤痕。
也在证明着,这一切都是幻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幻境怎么将白珹给搞了进来。
但是,宋远杳看着心若磐石,面色如冰的白珹,她眉眼染上动人心魄的滟绯。
第一次正真的第一面,可要给人家印象深刻。
她嫣红的舌头低在自己的后槽牙上,就在白珹察觉不对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剑不知何时被藏在宋远杳裙摆下的东西卷了过去。
脸上强烈的风拂过,他微微侧过身,他一僵,有些诧异的簇眉,他低下头就看见那把属于自己的剑却被那笑盈盈的女人握在手心。
然后正一动不动的插.在他的胸膛。
鲜血飞溅,流出的血洒在宋远杳的裙摆上,甚至连脸上也沾到了几分。
宋远杳说:“诶呀!堂堂一个仙君竟然在一个幻境被我一个凡人刺伤,难以置信。”随着她说完这句话,宋远杳将手里的剑往里面捅了几分。白珹也就是在此时才开始正眼直视这个女人。
他忽冷声轻呵一声,就在宋远杳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周遭幻境突然一变,宋远杳手里的剑也不受控制的脱离她。
她就见男人一身冷意,面不改色的将那把剑从自己胸膛取了出来。
还未等她要再说什么时,幻境变成了漆黑的林中,她深处其中还来不及查看一番,她的胸膛就被白珹如刚刚她对他一样,如出一辙。
感受到胸膛剧烈的痛苦,她难受的倒在地上,白珹居高临下看着刚刚还肆意妄为的宋远杳。
然后就那样坦然自若将自己的剑收回袖中,他如雪山高处的大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因疼痛一直流血的宋远杳。
看到宋远杳竟然还能笑出声,忍着痛意对他说:“我以后一定会杀了你。”
白珹勾起唇角,难得的没有往常一样冷冰冰,淡声道:“蝼蚁竟有鸿鹄之志,有趣。”
然后他就转身离去,而至于躺在地上的宋远杳,他则一副死了关我何事。
宋远杳强撑着自己的痛意,站起身捂住一直流血的胸膛,然后从袖口找到自己黎修竹为她留的治疗上药的丹药。
一口吞下了,胸膛的血液流的没那么快,然后她倚靠在树木边上,歇息片刻,就将袖口的灵符撕碎,静等着对方过来找她。
也就是在等黎修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尾巴好像自己在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玩它。
她垂下眼帘,竟然发现就是那个幻境里面出现的妖物在欢快的玩自己的尾巴。
她在心里冷笑,而玩的很开心的妖兽也不知道有股危险朝她而来。
她轻轻的扯着对方的一块皮肉拉到她面前,发现自己被人拉着才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不停的挣扎,而因为受伤导致那个妖兽轻而易举的就逃离了她手心。
就在那个妖兽心里得意时,突然它咽了咽口水,它就那样被人提了起来捏在手心。
赶过来的黎修竹不虞的看着在自己手里不自量力的挣扎,抬头看向宋远杳,见宋远杳裙间有滩血迹。
他脸色微变 ,苍白俊美的脸上当即抿紧了唇角。
“是谁,伤了你。”他眼眸凄楚,苦笑的想起前些日子还在自己面前浅笑嫣然,肆意张扬的对他说:“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不会是我的夫君。”
哪时候他在干嘛呢?“哦,原来这样子。”
宋远杳听他一说,就知道外面已经乱了起来,但是她却又觉得以沈危那厮做派,怎么感觉不应该只是几位皇子上位的事。
宋远杳这般想着,就对赵武说想出去看看景色,赵武一听就让自家妹妹出来陪她一起去,怕宋远杳在外头迷路出了事情。
里面的赵喜知道哥哥要让她去陪漂亮姐姐,当即开心的跳起来。
赵武宠溺无奈的看着妹妹活波好动的样子。
心里在想自家妹妹这样活泼,以后什么人家能配得上他妹妹。
结果也不知怎么地,明明对方长相顶多清秀一点,他就像中了一个迷魂散似的,憨笑道:“啊!这位仁兄,来来来,你要找到藏书馆我带你过去。”
说着就神色迷离的带宋远杳过去,一边说还不忘偷摸摸的瞥向宋远杳。
心里怪哉,真邪门,怎么一见这位仁兄,怎么刚刚心情不太好,就转眼消失了,真是怪哉,怪哉!
可是长的,咳咳咳!可能太讨喜了吧!一时不知怎么说,难不成说人家一个男人好看,想了半天,他觉得用讨喜这词,应当没错。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他们也不知不觉走到藏书阁里。
将宋远杳送到藏书阁内,他询问宋远杳名称。
“苏渊。”
“原来是苏公子,我名唤之行,旁人都唤我于兄。”
于唤之眼眸一亮,兴致高涨的对着宋远杳说起了自己的事迹,包括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
宋远杳面色如常的倾听他说,心里在想这位再说家底都没了。
就在她在心里思忖时,里面刚巧走来一人,来人一身黑衣官服,脸色黝黑,粗矿威严,一看就是一个不好相处之辈。
于唤之见来人出来,立马行礼道:“王大人。”
“于大人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藏书阁。”
此话一说,于唤之讪笑:“今日所来,是见苏兄找不到藏书阁,特意带来。”
也因为这句话,那位王大人就顺着他的话,眼眸不怒自威的看向乖乖站在一旁的宋远杳。
就在于唤之以为他要为难宋远杳,心下一横,就要站在宋远杳面前为她挡住王大人的为难。
所有人皆知这位其貌不扬的王大人,最不喜欢小白脸,而读书人终日读书,免不了气质白皙,一身书生气。
而这位王大人自诩读书人,可偏偏因为自身长相缘故,从小被人说是学武之人不是读书人,时间久了,这位王大人就愈发对那些长相小白脸的读书人很不爽。
也自从这位王大人进入翰林院,一向长相小白脸书生的同僚,不免都被他言语激怒过,最后也许是得罪人太多,众多同僚其上书给院长,终是让这位王大人再藏书阁做着校正书籍,分门别类的活。
而也因为王大人去了藏书阁,一些喜爱书籍的同僚也不敢去借书阅书,皆都无事就去外面书院看书。
本来他当时一听宋远杳过去,心里就在想宋远杳是不是得罪人了,怎么一入翰林院就被分到藏书阁那个翰林院人人不喜的王大人那里。
就在他这般想的时候,王大人却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下宋远杳,随后就让宋远杳跟在自己后面,带她过去。
于唤之一听,心里惊讶,这个冷面肃严的王大人怎么今日这般好说话。
心里这般想着,于唤之面上不显,然后一脸亲切的让宋远杳进去。
宋远杳眉梢轻佻,就跟在他们后面进去。
边走时,这位王大人也在告诉她关于在藏书阁有事情,宋远杳一边听,一边记下。
走到里面时,于唤之也因为有事情,遗憾的告退,临走之前还不忘跟宋远杳说几句话再离去。
宋远杳见他一走,旁边的王大人冷眼看了她一眼,沉声警告道:“小将军已经跟我说了,你且安心在这里呆着,有些事情小将军会帮你。”
说着他就离开了这个书阁。
而宋远杳听他这句话就明白了,这位就是之前翠微提起的那个在藏书阁安排好的人。
这样一想,她若有所思瞥向他离去的背影,看起来不像表面那般。
想着时,她已经坐下来看着暗桌上叠的一层层的书籍,开始翻阅里面的书籍校正对好。
翻着翻着,就不知不觉夜色已临,她抬眸看去窗外的黑影,都不知道自己太过专心,时间也不知晓。
她这样想的时候,就慵懒的站起身,将手里的书籍整洁叠好放回柜子里去。
而那位王大人也刚好过来,见宋远杳还没有走眼眸闪现一丝惊讶,再看了看书柜里摆放正确的书籍,随手一看,他的眼眸不由得收起几分嘲讽。
以为这个小子只是仗着小将军的份上,没想到倒有几分真才实学。
他这样想的,就对宋远杳说可以走了。
宋远杳一听,对他行礼就也离开了。
本来这位王大人还要说什么,就见宋远杳就这样走了。
王大人:???
见他如此不虚伪,与旁人不一样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
宋远杳走后,自然不知道这位王大人心理活动那么多。
她走到外面回到自己的屋内,一直候在一旁的翠微立马上前嘘寒问暖。
宋远杳摇了摇手,就让她准备点晚膳,翠微一听宋远杳忙到现在连晚膳也未吃,立马心急的出去准备晚膳。
少顷,宋远杳就见刚刚出去的翠微立马端着几碗饭菜过来。
她有些惊讶,翠微立马低着头解释道:“是见姑娘好久未回,就一直为姑娘备好的菜肴”
宋远杳闻言,这才打消了疑虑,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可当吃第一口时,她眉梢扬起,眼眸闪现一丝玩味看向乖巧低着一旁的翠微。
她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动筷的动作想了想还是继续吃了下去。
低着头不语的翠微等到宋远杳吃完,就将碗盘端走。
宋远杳见翠微一走,就来到窗边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垂微微扬起,眉间愁容在那一瞬间加重,可偏偏眼眸是惊人的亮光如湖中一弯明月,美得让人不可直视。
“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色降临。却就见沈危端着两杯小樽过来,来到她的身边,当宋远杳看到里面浮动的酒,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挑了挑眉倒道:“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说着,也不害怕似的抢走他手里的一杯,一饮而尽。
挑衅的看着沈危,一点都不惧里面是真的酒还是害人的酒。
沈危见了,意味不明的看着手里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宋远杳看到这一幕,眉梢轻佻,就知道这酒根本没有放什么。
“这是合卺酒。”言下之意,是说里面什么都没有放。
“我可不想隔日传来克妻的名头。毕竟我还想与新娶的娘子共白头。”他说最后一段时,一双带笑的眼眸看着宋远杳。
宋远杳听他如此一说,眉梢眼角轻佻,也不知是刚刚酒入胃,连带着眼角也红了一片。
看起来格外的绯红,令人侧目。
“这世上没有共白头之人,有的只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哦?”宋远杳一时怔愣,抬眸看向他认真的神色,才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她刚要开口,他却心有灵犀的阻拦她说下去的话,阻断了她接下来的路,“若娘子还在帮旁人求情,那可真伤了夫君我的心。”
他话刚说完,就侧目对那边淡淡说:“杀了,不必留全尸。”
宋远杳心下骇人,眉目清冷,她好像从一开始就忘了这位可是这个世界里的反派。
心肠狠辣,如黄泉之下的恶鬼。
倒是她错估了他的行事。
倏然,她眼前一黑,而怀抱她的人则是轻笑出声,转眼之间,她就被他带走了。
宋远杳听到这句话 后,想到之前种种,总有一块巨石压在自己心底。
她唇瓣轻阖,也没多说什么。
翌日 ,因为已经来了两次,宋远杳熟门熟路的来到藏书阁,结果一早就看见王大人正低眉垂眼看书。
长相粗犷不如读书人般长相斯文,正颔首阅卷,怎么看怎么看这位大人更适合在战场上厮杀拼搏夺一个明堂出来,而不是在这一小片天地里端坐书堂,读着晦暗难懂的卷书。
不喜他人打扰的王大人不虞的簇起那粗眉,冷眼瞥过去,见到是宋远杳,那眉头很快就松开。
他佯装不经意间,其实身体有些僵硬的站起身问:“苏大人怎么今日也这般早。”
宋远杳对王大人行了个礼,声音清清朗朗道:“昨日入睡的早,所以想早些日子过来,也不知王大人这般勤劳刻苦。”
说着,冲王大人笑了笑。
眉宇间的淡淡愁容与眼角处,一丝缕缕动人心魄的殷红,让宋远杳难掩其过人姿容。
王大人见此,心里怔住。
这位同僚姿容,好像越发过分。
他想到曾多年前因为长相缘故,故而在一众学子面前脱颖而出,却不是那种因长相特别的好处,而是因为长相过于不像一个读书人。
有些学子见他读书时,都哄堂大笑。
都说他不是在书院读书人,而是外面那些粗鄙的行军人。
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就厌恶那些仪仗外貌形势的肤浅之人。
而被宋远杳撞见自己在读书时,他其实深怕宋远杳也会这样说,但是他却没有见宋远杳对他摇摇头,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好像这一切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见宋远杳还对他一笑,没有任何恶意。
这让他多宋远杳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不知苏公子用完早膳。”
“下官已用过,王大人你呢。”
宋远杳也没想到这位今日突然对她嘘寒问暖。
客气的与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时,貌似不经意的问起。
“王大人,下官有一个疑惑想问下王大人。”
王生将手里的书卷准备换一本,就听到宋远杳一问,停顿了一下,顺着宋远杳的话道:“苏大人可一说,虽然本官学疏才浅,但也不妨一听。”
宋远杳微微一笑:“翟家最近是否出了一些事情。”
因为王大人是翟家的人,宋远杳自然也不掩饰什么,就开口一问。
王生一听,眸子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时,结果宋远杳刚巧来到王生一旁,想要拿起他架子的书时,一个不小心连带着旁边的书一起掉下来。
她被眼前一慕惊的,不由叫出声,旁边的王大人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啪嗒。”一声。
宋远杳就见书掉在地上,她连忙弯下腰去捡可她却没想到王大人也伸手过来一捡。
两个人肌肤不小心对上,宋远杳抬眸就见这位王大人耳垂红的都快滴出血,手连忙后退,眼神闪躲着。
宋远杳则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见这位粗犷的大人此刻别别扭扭的模样,甚是觉得新鲜。
就当宋远杳唇上还挂着笑意时,站起身刚要将书放回原地,就见一个熟悉的衣角映入眼帘。
她抬眸一看,就见一副翩翩君子的沈危不知站在门口看了多久。
一身的白袍在外头阳光照佛下映出里面绣着腾云祥瑞的暗纹,一头乌发被飘逸的蓝色发带高高束起,面容文雅,修长的身姿在此刻显得尤为风度翩翩。特别是当沈危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起来颇为君子如兰,玉树临风。
但是又有谁知这副好皮囊下,藏这一个蠢蠢欲动的恶鬼。
而旁边的王大人也注意到沈危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立马对沈危行了礼。
宋远杳也跟着对他行礼,结果刚要鞠躬时,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给拦了下来。
“今个倒是让本官看了一出好戏。”此话一出,里面的深意倒让紊都不知要不要继续行礼。
好在王大人出声,为她解围。
“沈大人今日怎会有空来这里。”王生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而是试图让转移话题。
沈危一听,饶有兴趣的瞥向王生,那里面的暗意让王生七上八下的心沉了沉几分。
夜色昏沉,月影探入云雾间。
沈危将她带了回来,刚被他放在床榻上,她挣扎的起身,可能是药效已过,她身体也没那么无力。
也在起身之际,她才注意这间房内是婚房,窗户门上都贴上了大大的喜字。
桌面上的蜡烛都是红色喜庆。
沈危注意到她的打量,细心的为她解释:“这可是我们晚上的婚房。”
“只可惜你半道上被人劫走,不然你可可以早点看见这间婚房。”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来到桌子上取出里面的酒,一杯杯的倒在里面。
宋远杳见他这样一说,冷哼道:“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好的?”
沈危倒酒的动作没有停顿,侧眸看到宋远杳不虞的神色,唇舌抵在牙关上,轻笑道:“怎么什么都不满不过你。”
“我有时在想知道的太多,总是要死的,但是如果是你我到舍不了这个心。”
宋远杳不由好奇一问,“为什么?”翠微此刻眼眸笑意盎然,唇边弧度恶劣的扬起。
“你瞧,她今日吃了我做的饭食。”
翠微炫耀的说着话,可是诡异的是翠微身旁别无一人。
好似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我告诉你,她不吃你做的完,但她喜欢我做的。”
“她自然也是最喜欢我的。”
翠微又在那里自言自语几句,然后脸色满足的离开了走廊。
翌日,宋远杳身体酸痛的醒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睡醒她这几天都酸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死死地压着自己。
想到这里,宋远杳眼眸打量过来侍候的翠微,眼眸微转几分涟漪。
见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这道视线,一直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才移开了视线。
然后起身吃完早膳,就去昨日去的藏书阁。
到了里面,那位王大人惊讶她这般早起,然后发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收敛了几分惊讶。
就将今天的工作一一告知与她。
宋远杳听到他的言语不似昨日带着几分嘲讽,反而颇有些欣赏意味。
她有些一愣,怎么昨日跟今日换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这般心思多变。
这般想着的时候,她还是很认真的完成手里的工作。
这一忙就忙到晚霞飞入这个狭小布满书籍的阁楼。
也因为这道风景,宋远杳望过去时,眼眸被染上几分温柔。
这让无意窥见的王大人,严肃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过去。
心道,这个小白脸怎么看起来越发好看。
宋远杳不知身旁的人,早已不专心,只是一个劲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直到一阵阵吵闹之神在她耳边响起。
也因为这吵闹声,也让王大人惊醒过来,望向声音来源。
就见一群侍从不知从何时冒出来,为首之人是一个衣着侍女的绿色官裙,眉眼间隐隐约约露出几分倨傲不屑。
“你们哪位是苏公子。”为首之人的侍女严厉喝道。
宋远杳刚要站起身说自己就是。
就见那位王大人冲在她面前,一脸肃杀的看着那个侍女。
侍女被王大人面容气势一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公主要找的自然不是这个长相粗矿的男人,想到今日公主的命令。
一个长的清秀的书生。
她立马把目光锁在王大人的身后。
侍女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宋远杳,里面流露出几分厌恶。
宋远杳见状,朗声问道:“我是。”
侍女见她承认,冷哼一声:“把这个贼人带回公主府。”
宋远杳簇眉 ,突然想到自己昨日得罪的那位公主。
想来,这一切是她安排的。
就在宋远杳这样想的时候,侍女身后的侍从齐刷刷亮起兵器,就要捉拿宋远杳。
王大人一见事情不对劲立马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何意。”
侍女闻言,面上显现不屑,根本不把这个王大人放在眼里,就要将宋远杳带走。
王大人一看,敢从翰林院不由分说捉拿人,那还得了。
于是他就阻拦这群侍从,那些侍从嚣张贯了,一看都上前就要与王大人一起捉拿带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暗青色的官袍一声冷喝。
所有人都纷纷看过去。
“是谁让你们有权利在翰林院拿人。”
沈危挺听到这句话,起了兴致。
“毕竟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万一连累了我,我可是要弃你而去。”
沈危侧眸,一双眼眸染上几分意味隽永,“你倒是知道多少。”
他也不知宋远杳知道多少事情,想来翟翼应该不敢跟宋远杳谈及这些事情。
宋远杳闻言,双手放在他的脖颈上,眼眸含情,若是能忽略她冷笑的神色。
沈危淡笑道:“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很少,比如只知道你想与人谋逆。”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丝毫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
沈危意味不明的笑着:“是吗?”
而宋远杳也接着说,“我还知道,你并不想帮人谋逆,你只是单纯的想毁了这天下,想毁了那些高高在上沉迷玩乐的世家。你想的是颠覆整个天下,做个笑看他们争权夺利的事外人。”
她越说,她的眼眸就死死的看着沈危,看到他因为她这句话神色带上几分一闪而过的暗涌,还有几分杀意。
他对她动了杀意。
可偏偏他却不敢,这是为何,就连沈危自己也不知道。
窥探他想法,一点点揭穿他的真面目。
杀心已起,却也不敢动手。
他想若是动手,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可以懂他的人。
他半垂眼帘,里面的情绪也找到了解释一点点归于平淡。
可是宋远杳哪容的他这般想着,她凑到他面前,手里也出现了一把生锈的剑。
沈危也不知她从哪里拿出来的剑,上次也是,眼皮挑了挑道:“怎么又想杀我,教我。”
却不料宋远杳轻笑,眼眸是带着让他看不懂的深意,“不是哦!我这是要教你学会,如何懂情。”
她细腻光滑的指尖点在他的薄唇上,让沈危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他刚要再说什么,就眼瞳微缩,难得的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宋远杳将剑给他,然后手覆在他温热的手上面。
这引得他不由得紧紧抿唇,眉头紧锁。
还未等他想到宋远杳要做什么,就见宋远杳将他的手一用力,就狠狠的捅进了她自己的胸膛里。
她脸色煞白一片,也在他捅进来的时立马让系统开了痛觉免疫。
宋远杳在外面走了一圈,也没想到赵喜话很多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无奈的想着这个小姑娘话可真多。
最后受不了的小姑娘话唠,以天色快晚了要回去为由头,小姑娘玩的还不够尽心,却也只好垂头丧气的说好的。
宋远杳见她有些不开心,刚好遇到一处花海中,取了一个最好看的紫色花出来,给她戴在头上,小姑娘就立马笑盈盈的。
她心道,这小姑娘还挺好哄的。
就这样宋远杳就跟着赵喜一起回来了,赵武也不知去哪里了,空落落的小院看起来此刻有些萧条。
赵喜沉浸在刚刚的开心当中,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乐呵呵的跑回自己的厢房里。
宋远杳则是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她。
然而事实上,当宋远杳推开门,发现多日未见的人此刻笑意匪浅的看着自己。
她就知道自己心里的预感没有错。
她将厢房门关上,来到他身旁问:“你怎么来了。”
来人拨动手里的佛珠,一向翩翩公子的沈危看着宋远杳说:“好几日未见,娘子怎么都不过问你夫君最近好不好。”
宋远杳扯了扯嘴角,眼含嘲讽的道:“一看你这样子,还需要过问?”
沈危一听,乐的眼眸都泛起笑意:“这天底下,也只有娘子会这样对我说话。”
说着他就站起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道:“玩够了的话,为夫带你回去。”
“回哪?”
宋远杳当做没看到他的动作,做到另一边的凳子上。
沈危也不觉得被人拂面子,若无其事的将手收了回去。
“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并不安全。”宋远杳很快反应他话里的含义,下意识的蹙眉。
沈危见宋远杳如此聪慧,也省的了他多加解释,果然还是跟宋远杳相处,舒服多了。
比那些听不懂人话,还假装听懂的蠢笨之材好多了。
“京州已乱,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想皇位,谁料流放边界的二皇子举兵来犯。京州一时风起云涌,而边境外的鞑子也在蠢蠢欲动要征兵夺取京州。”
宋远杳见他风轻云淡,说着不过是一个举重若轻的小事。
她微咬着下唇道:“你看起来很不在乎。或者说你乐于见成。”
她一举道破他心里所想,他难得的挑了挑眉,走到她身前低下身子说道:“所以说,幸亏你是我的妻子,不然我可真的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宋远杳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脸颊,她有些不适应的侧过头道:“所以为什么?”
他在一旁,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人都在他身边,他根本不纠正她。
只是想着,宋远杳怎么还不认清自己的形式,一味的以为自己说了算。
她可是他八抬大轿,是他明媒正娶娶来的娘子,是喝过合卺酒的娘子。
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小插曲,那也是他这头一次这般想娶的人。
可是她被自己带了回去,却倔强的不肯承认,还对他说:“我可是你师父。”
他故意道:“是真的“师父,还是假的“师父。”里面的调笑让人脸红心跳。
谁知宋远杳板着脸说道:“别笑嘻嘻的。”
见宋远杳这样子,他直接笑出了声。
宋远杳则不明白他笑什么,直接赶他出去。
外头乱成一片,而宋远杳被他护的很好,护在他秘密建造的旧宅中。
而宋远杳因为被他困在这里,以前还能装上几分温柔,现在在连装都不装,脾气大的很,一见他就让他给她买话本子,首饰什么的。
每每沈危一见,也不厌烦,一脸笑意将宋远杳带回了厢房,下次再来,绝对会给她带来她上次要的东西。
次数多了,宋远杳也觉得没意思了,本来就是故意激怒他,结果他还乐在其中,她也不折腾他了。
沈危见此,有些遗憾的看了那些她不再看一眼的首饰。
人有想法,便好把握,可是宋远杳他却一直不知她喜爱什么。
每次给她,她都只看了一眼扔到一旁不再过问。
结果就在他刚进去时,他就见到宋远杳用一把生锈的长剑架在脖子上自尽而亡。
他瞬间屏住呼吸,面色惨白如纸,待他清醒时,他就已经抱着宋远杳愣住,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远杳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
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
而宋远杳却凭着一口气对他说:“你看我死了,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对方似曾相识,就像她曾在他耳边问他如何,可是这次却不是借他的手,而是她自己对自己动手,下手果断不留余地,只为了问他什么感觉。
他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赶忙让大夫赶过来救人,可就在他等人来时,他急匆匆的为她点穴止血,却也是拦不住她渐渐微弱直至消散的气息。
而她问的为什么,他也终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他等到大夫赶来时,侍女的惊慌失措,面目的血迹,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就那样抱着宋远杳一直往前走,路上似乎还遇到了一些人他们好像要上前说什么。
而沈危害怕那些人要跟他抢宋远杳,于是他亲自动手杀了所有接近他的人。
等到他彻底清醒来时,宋远杳的尸体已经发臭了,他血丝布满瞳孔,痛不欲生的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为何,一切会这样。
他看着坟前是他亲自用自己的血刻上的。
吾妻沈氏。
也在此时雨渐渐落下,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样的,就那样一直跪在他的坟前死死地看着这小堆坟头。
不知过了多久,天泛起晴朗,小坟堆变成大坟堆,坟前也再无那个男人的踪迹,而坟前却遗留下沾着微微湿意一串佛珠。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没有力气一样任由自己沉入深海之中。
而这一切无人知晓。
脱离了这个世界的宋远杳立马被系统放进营养舱里面,恢复生机。
就等系统百般无聊再研究新的世界时,就听到系统已经恢复了正常,从营养舱走了出来。
听到宋远杳出来,系统立马惊喜的围着宋远杳转圈圈,看着这个矮小圆溜溜的系统,她不由得笑出声。
她蹲下身子,问下一个世界怎么样。
那盈盈秋水的眸子美得让人心头一慌,宋远杳感受周泓青奇怪的情绪,虽然她也很敏锐察觉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是发觉周泓青似乎不悦的样子,她乐于跟他做出让他不悦的事情。
然后点点头就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然后收获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递过来的联系方式。
然后心情愉悦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无意窥见周泓青的神色,脚步停顿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来日方长,这么可爱的人,应该说长的圣母脸的主,她唯一的主。
许是收到女人紧张递过来的联系方式,她新奇的看了几眼,然后就被男人修长的指尖拿走,然后轻飘飘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扬起头,眉眼不解地看着周泓青,此时她已经被周泓青带到了宴会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角落里,周泓青明显感觉周围人不时打量试探的目光望向这边。
他的心情顿时感觉不好。某个地方的小门小院里,一个肌肉扎实面容粗犷的大汉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捕到的猎物随手仍在地上,而这时门里的人听到外头动静,满脸开心的小跑出来。
“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带着撒娇抱怨的女声急冲冲小跑到他的身边。
赵武见自家妹妹故意撅起的嘴巴,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转动中,看的他嘴唇扬起洋溢的笑。
“怎么你不想早点见你哥哥。”说着一手脏兮兮的手就要摸上自家妹妹的秀发上。
而赵喜发觉哥哥的动作嫌弃的赶紧躲开。
他摸摸鼻子,觉得妹妹怎么能嫌弃他,虽然他这样想单但是他指了指地上的猎物,让自家妹妹带过去煮了。
“是想见我,还是想见姐姐。”她才不理会哥哥的举动。
她像是故意打趣的说着,这让这个粗犷黑黝黝的大汉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赵喜见到,笑得直不起来。
见到哥哥羞恼的看着自己,她也收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容。
圆圆的大眼睛往地上一看,就见好几条雪白的兔子沾上了好多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心情愉悦的将兔子捡了起来。
想着今晚的伙食有着落了。
于是她古灵精怪的冲着赵武吐了吐舌头,打气道:“哥哥加油,哥哥一定要让漂亮姐姐当我嫂子。”说着就赶紧跑了。
深怕哥哥又用那样的眼神瞪着她。
而赵武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妹妹离去的背影。
想到她说到话,心里叹气。
那样如天山云端的仙子,怎么会看上他。
他这样想的,眼神却瞄向正紧闭的某见屋子,却不想正巧门被打开,里面走来亭亭玉立如天上仙子的人物,正巧看见他呆愣的模样,冲他笑了笑。
宋远杳在屋子里呆太久了,自从那天被车夫带到这里,就对她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还顺手塞了一把银两给这对兄妹,让他们好生照顾她。
昨完这一切车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这几天她身体还没痊愈,就干脆一直在屋内休息。
就见到今日天气正好,想出来透透风,看看外头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一出门就撞到了这个小院的主人赵武。
宋远杳也通过这几日与他们相处,发现这对兄妹心肠好,为人性情中人,与他们相处倒也没那么生疏了。
“赵武哥,你今日出去,有没有听到外头有什么大事吗?”
宋远杳从里面走出来,她就见这位黑黝黝的大汉脸色别扭的转了过去。
看着仍然露出无辜表情的宋远杳,他呼吸一瞬的停留,然后随之而来的只有满心的厌恶与挣脱不掉的爱意。
早知道他就不把宋远杳带出来了,太会招惹那些阴沟里的老鼠。
宋远杳看着男人的公司机密文件乎有几个都在这里面,想着他可真是太放心自己不会泄露出去。
但是当她打开一个文件发现需要密码时,她才轻笑的点击关闭了文件。
不是太放心而是相信她打不开。
想着刚刚的密码,她也没有去试,只是在电脑上去打开最近的新闻网页。
特别是今天晚上的新闻网页。
然后一个个的往下浏览,就看到有个页面硕大的几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许家惊天丑闻!许家小姐竟然是个男扮女装的私生子。】她点开这个标题引人注目的网页,看着里面的内容她想到了那个男人对她说的话。
这么快就对他下手了,啧…真令人讨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兴致不高想关上电脑,结果就被一则新闻给吸引住了,打开一看就看见里面是说着有名的段氏集团最近被举报漏税和人员动荡。
宋远杳看完,想到刚刚段希权打的那通电话,她了然的关上了电脑。
看来这个家伙不止对许瑾下手了,就连段希权也没有放过。
这样想的,她拿起来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她轻轻转动空无一物的耳垂,冷漠夹杂罪恶的在宣告着什么:“好久不见,小管家。”
正当男人思绪万千时,他突然听到楼梯口传来声响。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目光朝着楼梯口望去。
见系统难得的友情提示,宋远杳
想了想也没拒绝,对段希权点头示意表示可以。
听到宋远杳同意,得寸进尺的段希权表示想要私人电话联系,而宋远杳因为不喜欢对方刚刚周身令她厌恶的情绪,表示可以打别墅电话,然后转身就上楼了。
第 25 章 第 25 章“她是我的妻子。”燕槐安执着地说。
燕槐安温润的面容,有了少许波动,带着歉意,轻声说了一句,“母亲,是我忤逆你。”
突然在众人都惊呼声下,男人将女人抱离开这个角落,然后男人非常礼貌的将自己的手放开,宋远杳快要落下的泪水也刚巧砸到男人
她就隐隐约约的发觉到自己的耳边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在跟谁交流着。
双方交谈的很轻,而刚刚还状态怪异的段希权,此刻语气竟然能表现如往常一般。
宋远杳簇眉,然后一边摸着桌子边角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那个温柔的人发现了宋远杳的动作,停止了交谈的话。
上前告知了来意,看守大门的侍卫刚要说这都什么时辰,现在来报告,结果看见宋远杳那张清秀的脸。
心里莫名的升起奇异的想法,本来不客气的语句也换成了另一副结结巴巴的语气。
“你等…等着,我进去…禀告宋大人。”
宋远杳见他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然后刚要说什么就见他眼前一亮,小跑到里面。
宋远杳也顺着视线过去,就见前方有两人,她一眼就注意到有一人白袍白云冠束着,只可惜大老远她看不清面容,只是注意到那个侍卫跑到一个身居红色官服胡须一脸的大人,低头说着什么。
宋远杳就见那侍卫说了这些话,那个大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他一声声震怒吼声还是穿了过来。
也不知是真的生气,还是故意为之,宋远杳很清楚的听到对方说:“岂有此理,我们翰林院向来为皇上做事,为天下做事,有些人妄想走后门进就算了。”
“你让让他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哪个上任的官人不都辰时过来行礼上任,你看看现在都已经几时了。”
说着那个面脸凶相的大人就往她们这边走来。
宋远杳见他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脚步也走的老快,似要上前将她数落到见不了人。
宋远杳刚要端着一张假笑的脸,还没有说什么,就先被他劈头盖脸说了一顿。
“年纪轻轻几时不知。”
“走捷径不学无术……”
宋大人说着说着,结果看见宋远杳的笑脸顿时越说那颗怒火也消散殆尽。
然后说的话也越来越别的诡异方向去。红纱床幔,人影叠叠,旖旎喘息响起,一缕月光斜斜地照进。
宋远杳挣扎了几下,放弃挣扎,不过是露水情缘,她也不吃亏。
她深感有道理,任由他翻来翻去地折磨。
乘书折腾她时,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她耳边低语,“他有没有这么对你过。”
近日三界出了一件大事。
声名远扬的道渊仙君,竟然一朝入了道,
就此飞升。
就在众人唏嘘不已惊叹之际,也传来,道渊仙君的亲传弟子入魔,不惜违背师门竟然弑杀同门弟子,更甚至还想杀了身为师尊的道渊仙君,可道渊仙君岂能是他人轻而易举就能杀的了的人物。
自然就在他行刺之际,被道渊仙君一掌击碎了命脉,据后面人说当时道渊仙君弟子被击碎命脉还妄想再动手,结果就被道渊仙君挥剑了结了姓名。
从此身道消散于这三界之中。
旁人听闻都不由摇头,感叹道渊仙君真倒霉摊上了这样的弟子。
事情的最后,道渊仙君也悟到了自己最后的道,最后飞升三界,了无音讯。
可是谁能料到,大雪纷飞的境洞中,被人议论纷纷的道渊仙君赫然端坐在里面修炼,雪白的白发与睫毛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他阖紧双目,正打坐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张开双目,眼眸不见任何生息,仿若已游历这三界之外。
也就在这时,他伸手一挥,一个晶体的棺材就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站起身,走到棺材面前看着好像只是睡着的女人,他细细的端详着。
半久,他阖上那意味不明的冷眸。
明明只是他的棋子,却偏生在他心底终究留下了一道痕迹。
他忽的想起之前,打坐多年的他忽有一日醒来,他见宋远杳还是那副模样,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去人间走一遭。
走到人间他来到一座老宅,老宅幽暗草木横生,随着他的到来,早已两个年老色衰的老人打开门,两人眼神诧异,双双对视一眼赶紧为仙人让路。
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仙人了,自从当年她们以为主人要娶亲时,结果没料到有一日主人抱着姑娘的尸体离开了,离开之时,看了她们一眼,那眼里竟是意味不明。
最后让她们好好守着这里,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们也没曾想过,再见主人时,已经多年后,这些年她们也不敢离开这里,依靠着主人之前留下的银两度日。
她们将主人引到里面,身着蓝衣的老人见主人的冷眸漠视,心头突然大胆起来问:“主人,姑娘她可还好。”
也因为她这句贸然一问,他步伐一顿,眼眸闪现几丝迷惘。
却又很快转瞬即逝。等下将他带回去,一定要好好磋磨他一番。
侍女如此想着,宋远杳从她的神色里自然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站起身,向众人行礼道:“各位大人,苏某行事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一旁的王大人也轻咳几声,然后为开始为宋远杳说话。
“我相信苏公子为人。”
此话一出,引得为首的男人有一丝诧异,他与姓王的认识这么久,怎么不知他还为别人说过请。
男人若有所思瞥向宋远杳,见他低眸,一身瘦弱说的话正气凛然,倒也不像宵小之人。
“说的清清白白,还不如当着我们公主面自个说清楚,如果玉佩没有你拿,我们公主也是心善之人,自然就会放你回来。”
进了公主府还想出去,任你拿没拿,进了就是你拿了,休想还能从公主府出来。
侍女这般想着,然后说的话好似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宋远杳一听,抬眸对上侍女倨傲的眼眸:“苏某怕一进公主府,公主则不会放苏某离去。”
她一句道破侍女心中所想,侍女一噎。
见旁人神色也不对劲起来,甚至那个满脸粗矿的男人也在此时说道:“谁都知玉流公主嚣张跋扈,万一将我们翰林院的人带到公主府问话,公主如果问的一个不开心就要滥杀无辜之人,那可怎办。”
宋远杳自己走回屋内时,就见翠微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见到自己来了,连忙将她迎到屋内,为她送上几份贴心膳食。
宋远杳刚坐下去喝了几口汤水,胃也也饱了几分,就让翠微撤下这些东西。
翠微见宋远杳才吃了这么一点,刚要再劝几句,在看到宋远杳在烛火下那忽冷的神情下,终是歇了这份心思。
就在翠微撤走膳食食,宋远杳才想起什么问她:“翟公子有没有这几日寄信过来。”
她来这之前,翟翼就时常嘱咐与她,他会日日寄书信与她,若不是沈危提到他,她这才恍然翟意好像没有寄书信来过。
心知,他说的话定然不会不做,那么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吗?
翠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宋远杳眉头紧锁,却也很快松开,表示知道知晓了。
翠微听到这句话,就收拾膳食离开了房内。
可当翠微关上门时,藏青色的衣袖里隐隐约约有纸张藏在其中。
可惜的是宋远杳在在大脑呼唤系统,根本无所察觉。
冷不丁被宋远杳突然喊道的系统,还以为宋远杳都快忘了它。
一脸哭泣泣的说:[宿主,你终于记得我了。”
“别讲废话,我问你翠微是不是他。”
[宿主你再说什么。]
宋远杳见它装傻,心下一冷。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想到这些夜夜睡不安稳,还有那些多年往事,一团乱如糊奖一样在自己脑海里。
有什么东西她遗忘了,但是偏偏她却好像忘了些什么。
还有系统,还有翠微,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跟他…有关。
可是系统依旧打马虎眼,含糊其辞。
宋远杳见此就问它其他问题:“那我想知道,任务完成我真的能自由吗?”
一句话落下,系统沉默片刻,答道[是的。]
他心知沈危的手段,那可是人人惧怕的存在,谈之色变,可是,他想到了苏渊,心里就有了想要保护他的想法。
“怎么王大人说的好像不欢迎本官过来。沈危走到王生面前,看着这个胆敢忤逆自己的人。
再瞥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宋远杳,眸子微眯着里面的深意让人不不寒而栗。
宋远杳见此,开口为王生解释:“沈大人误会了,王大人只是想如果早知道沈大人过来,就会好好准备招待沈大人。”
沈危一听想到刚刚见到的一幕,嗤笑道:“怎么苏公子这般维护王大人,莫不是心中有鬼。”
宋远杳面色不改:“沈大人多虑了。”
王生一听他们的对话,没想到宋远杳对沈危态度如此大胆,心里一紧,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危脸色。
结果发现他不仅没有生气,相反眼眸隐隐约约有笑意。
看的他一愣,沈危何时会这样,他心下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想法,却又被他紧压在心底。
不可能,这不可能。
玩弄权势,手段狠辣,人人闻之色变的沈危。
怎么可能!
他强压自己内心深处的猜测。
燕槐安端坐在马车上,由于咳嗽,脊背弯下,像是承受大山压低,可他又很快撑起,目光炯炯望向远方。
他想阿杳。
母亲的那些话,他自然是不信,可为了博取能出京州的权利,燕槐安佯装动怒不信,非要亲眼来看一眼,才肯死心。
贺宋远杳见她满意,刚要脱下来,就被她阻止,宋远杳不解,却突然看到她嫣然一笑,脖颈一痛。
“你……”他被这一幕吓得怔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一声厉斥让躲在暗处的暗卫立马出来去找大夫过来。
然后他的眼眸染上迷惘不解她要做什么,可是随之而来的心口被什么撕扯着,脸色白了一片。
他并不不理会一个曾经小小侍女的问道,走到一个熟悉再不能熟悉的屋内,他推开门,似乎还能想起之前两人的种种其事。
想到那些夜夜荒唐事,想起两人交缠之际她的忍耐与忍受不了的泪水挂在眼睫上方。
明明娇气的很,却胆子大的扯着他头发说你走开。
往事种种,让他心头一紧,真奇怪明明身心无恙,他却偏生心头被人挖走什么似的。
而在门外的两人低着头,也不知道仙人来一趟做什么,直到仙人出来时一阵云雾,仙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们两面面相觑,最后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少了一件嫁衣,是当年姑娘还没有穿上去的嫁衣,一直被她们妥善保管在这间屋内。
结果没想到,今日仙人过来就将嫁衣带走了。
他想到这里就将嫁衣取出来,为宋远杳换上去了。
当年他冷眼旁观宋远杳被黎修竹杀死,自己一脸无动于衷,可是他在最后还是不知为何还是将宋远杳的尸体带走了。
并用无数宝物将她尸身好好的保护之前的模样。
他说完这些,也不知宋远杳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低下头缓缓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宋远杳面不改色的任由他打量,最后沈危扯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
“时辰也不早了,走吧。娘子。”说着他又伸出手,而这次宋远杳没有装着看不懂的样子,很乖的牵着对方。
宋远杳心知他今日就是要带她走,也知如果她不去他有的是手段,只能微微垂下眼帘跟着他离开了。
沈危有点意外她的乖巧,本来还着她若是不答应…
但是转眼一想,兴许她这次也是知趣。
刚要抬脚走出门时,宋远杳拉住他的手,他微微一愣:“怎么了?”
“其实你没错,错的只是这个天下。”
宋远杳恶劣的笑着,眼眸的深意如他之前的一般,清潭不见深底。
沈危却不觉得她是再说他做的对,相反他却觉得宋远杳好像是在对谁说。
他缓缓对她露出一个笑意,却深不见底。
而就在她们离开时,小院一直被关着的门也在此时被打开。
兄妹二人看着那个空无一人的厢房沉默了一会,片刻赵喜沮丧的低着头。
“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姐姐,别人都嫌弃我好动不乖,就她不会,她长的好看,还给我送花花。”说着就摸到头发插的鲜花。
而赵武则是眼神幽远:“她跟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一听哥哥这么一说,赵喜撅嘴囔囔道:“那下次,再看看这个漂亮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抢回来。”
以为哥哥会反对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却没料,哥哥应了一句:“好。”
她听的一愣,缓缓笑出声。
而在两个兄妹身后,居然躺着两具尸体,正死不瞑目的死死盯着兄妹两人,眼神恐惧。
死的滋味是什么,是不甘心?还是…
当王生头被低在刑场上,周遭吵杂的声音闹得他头疼,回望一生,终究还是空空来了一遭,什么也没留下。
幼年时,自小家里都是读书之人,而他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应该是个读书人。
可是他却长的与读书人不一样,不够文弱,不够白,长相黝黑,也因为这些原因,他受到很多嘲笑。
幼年那些孩子嘲笑他,说他长的不想他家里人,还有些人说他是别人家的小孩偷偷被他父母抱回来的,还有些虽然没那么多恶意。
但却总是怀着怜悯的眼神说他应该当个杀阵杀敌的将军士兵。
可是他才不当将军士兵,他偏要当读书人。
凭着这股傲气,他当上了翰林院的院士,虽然他因为行事招惹一些人不喜,但那又与他很干。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朝一日,遇到了那人。
穿着与他一样的官服,笑起来淡淡的,眉目偏生的招眼。
后来,风云云涌,他因为站错了队,被执了死刑。
好友顾睔冷眼来到他的牢房,问他有什么可以在他死后烧点给他
好友站对了队,而他所做第一件事亲手将他送入了牢笼。
他也知好友的为难,他们终究走到最后还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他也在那时,想到那双无辜淡淡的眉眼,他只问了他:“我能问问,苏兄可好。”
得到的却是好友冷血的嗤笑:“他自然已经死了。”
他一时怔然,双眸流出几行泪,好友似乎看不得他这样的模样,转身就走了。
思绪万千他又在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吉时已到,行刑。”
也许是死前的幻想,他竟然看到了“苏渊”眉眼淡淡,好像在等他一起阅书整理。
若有下世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再看她一眼,也是极好的。
行完刑,顾睔一贯冷冽的气息还是有了些紊乱。
看到好友亲手死于他的手,他生出几分悲哀,可是这一切他却不得不亲手将好友送入黄泉路下。
这也是因为当今天子的命令,更或者说是天子的试探,试探他是不是对他忠心耿耿。
他突然想到行刑前,他来到好友牢房问他可有没有恨他。
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何谈恨。”
他当时一直皱的眉,却当他提到宋远杳时,他就想到那日他知道宋远杳竟然死了,被此事惊的他也不知着了魔去找沈危问清楚到底怎么了,可是当他找到沈危时,已经过了很久,就只看到了一个土堆和一串佛珠,跟了他多久的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
他看了那坟墓很久,看着那刺眼的“沈氏”,却也最后狼狈的侧过身,手掌紧紧攥住,眼里终究是不甘。
如果有来世,他会再见她第一眼,将她带走,而她的墓碑也一定会冠与他的姓。
他越想越深时,他就已经离开了刑场,他想了想就驾马来到宫外,整了整自己的情绪,他徒步下马走进了皇宫。
谁能想象当年皇权更迭,京州乱的一塌糊涂,却偏偏被一位公主杀出重围,又有谁能知道这位公主竟然是位皇子,蛰伏数年,一时间所有皇子都被杀的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也就是这位皇子,铁血手腕,以一己之力领着身后的军队登上了皇位。
而那段时间的血流成河,和不见天日的混战也终于落下了一个帷幕。
来到皇宫殿下中,他跪下行礼,高高在上的圣上扶手让他起身,他冷色谢着圣上的好意,站起身就向他禀告着,“禀告皇上,参与这一切的一干人等都今日行刑。”
圣上睥睨的俯视底下的顾睔,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爱卿做的不错,不过前朝权臣沈危到今日还没有下落?”
顾睔面不改色的低下头,冷静的面对来自帝王的猜疑,因为他可曾经是沈危底下的人。
“臣等打探过沈危妻子暴毙而亡,沈危一时接受不了,杀了数人,最后到现在也不得而知沈危去哪里了。”
“是吗?”帝王若有所思瞥向顾睔,那来自帝王的威压和强势让顾睔脸白了一片。
而在不远处,三界以为已经身道消散的黎修竹却偏偏有一缕魂魄游历三界中。
整日嘴里呢喃自语:“你见过阿紊吗?”
他当时将宋远杳杀死后,意识也恢复了几分,满天的悔意交织,伤的肝肠寸断。
而罪魁祸首却轻飘飘的出现在他面前,说着那些大道理,最后才揭露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做这一切也不过是引他过来,让他亲手杀死挚爱之人,要让他体会世间七苦。
他那时非常不解,血泪流淌在他脸庞,他看着他说:“为什么?”
那个人却淡淡道:“因为你是我的另一半。”无情的揭示着某种真相。
他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茫然失措的抬头看着睥睨众生的他。
而随着他继续说着,他那时才明白,原来他只不过是他当时悟道分出来的另一半。
为的就是替他承受世界里的七苦,就连他当年父母之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说着,暗处也随着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觊觎宋远杳的邱誉。
“这些也都是我的一体。”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震惊的就见他身体不受控制出现很多刀痕。
而其他两个人也身体出现刀痕,就在他意识迷糊快濒死间他突然想到了宋远杳,那个张扬妄为,眉眼无辜的宋远杳,一时间心生意志,想起之前的白团子利用它,将自己一缕生魂苟且偷生在这个三界之中。
而在这些事情经历过后,将所有局布置好的白珹,立马打坐悟道,果然不到几年时间,他的天劫也随之来到。
当天劫劈下去的时候,他蓦然想到宋远杳,也是因为他这一想,天劫也瞬间加重,似乎惩罚他的不专心。
那头乌发也在那时一朝白发。
可是宋远杳将手里的任命书放在他那双利剑似的眸子面前,声音宛若清澈的水滴,字字说着:“可是你已经都为我寻来这个,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必担心。再说我也绝对会小心翼翼的。”
“别仗着一副小白脸样子,我告诉你以色事人…”
见他越说越离谱,旁边的人也不知不觉走了上来。
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宋大人你的话,也发让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而刚刚还在津津有味的越说越起劲的宋大人,顿时像泄了一口气。
哑然失声,不敢再多言几句,怕这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还是说,你在拐弯抹角的在骂圣上。”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爱好容颜上好之人,要是见人容貌好看几分,入了圣上眼,圣上就会让他的官阶再上几分。
所以每年的殿考后,都会有清一色的新官站在后排。
每每看到这一清的好容貌,当今圣上龙颜大悦。
宋大人一听这么大的罪名就要往他身上扣,紧忙低下头焦急的解释道:“下官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下官对圣上的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那就好。”几句话,让宋大人的背后汗水直流。
而一旁的宋远杳见到他过来,刚入眼帘的是他眉宇间的气定神闲,俊美如贵公子,面容病弱给人孱弱的感觉,却偏被唇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打碎这种错觉。
也见他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刚刚气势汹汹的宋大人,低头哈腰。
甚至宋远杳都能感受到这位大人的紧张与害怕。
她低眸向他行礼鞠躬,依旧温笑着,直至等到他若有若无的笑道:“把头抬起来。”
宋远杳不惧,反正那日他只见过她那时女装的模样。
于是她面不改色的抬起头。
也不知是系统的道具太厉害,对方也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宋远杳随后就听到她上方传来声音。
“宋大人如果有时嘴里说不出好话,本官倒好奇宋大人的舌头是在哪里了。知道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话里的冷意直接让宋大人跪了下去。
“是下官嘴里吐不出象牙。”
宋远杳见在外人眼里高官厚禄的大人此刻身体抖擞,满脸惊惧的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沈危。
他眉眼清冷如山中晨露,他微微拂袖,带出袖口绣着腾云金丝纹路,声音如玉石敲击金器般清脆。
“倒也不过如此妄自菲薄。”高韵颜没想到这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竟然如此巧舌如簧,如此颠倒是非,一时被气的想要不顾公主礼仪,破口大骂此人无耻之徒。
若是他上书,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她对沈危有好感,还缠着他人为自己上书请婚。
她越想越气,美目的眸子气的都快冒火。
等着,等她回宫就让人去查查这个小子,她一定要将这个无耻之徒打入监狱,全家流放。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却不料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危,突然出口为这人说话。
“公主流的血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本官再为公主放点血。”他一副君子之风,白袍也在此时乘风肆意张扬,唇边弧度扬起,衬得他越发清贵公子。
此话一出,高韵颜脸色煞白,想起刚刚她刚对他动手就被他毫不留情的划破手臂。
她摸上那个留着血的手臂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对方的无情。
“若是公主还缠着不放,虽然本官对这种名声不会放在心上。”
他越说,高韵颜脸色越发苍白。
“但是本官却不喜欢有人利用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衫整理整洁,微微一笑,眸子流转的算计让人背后一凉。
“青天白日,忽有一贼子闯入翰林院,我等护驾不力,导致玉流公主香消玉损。”
宋远杳双目圆瞪,彻底被这句话镇住。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挪开目光,身子往后挪了一步,“沈崖,你不要一时置气。”
“夫人,我说得真心实意,若有半句谎话我……”
很明显这位男人身份应该挺重要,旁边的人都以一种讽刺的姿态看着侍女。
显然都看不起这位公主的侍女。
一个普通官员怎么会对一个公主侍女姿态如此不放心上。
宋远杳这般想着时,看着侍女的眼眸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倨傲,显然是平常嚣张贯了。
她刚扬起笑意 ,可被侍女看见却觉得宋远杳在挑衅自己,一想到公主昨日回来,气的都屋子里的金器物件什么的都摔碎,未了还不解气,就将火全发在他们身上。
侍女想着就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宋远杳,都怪这个人得罪了公主,害他们受罪。
而宋远杳偏偏当没看见,捧着脸问他:“有什么感觉吗?”
沈危气急反笑:“你把自己弄伤了,就为了教我这种。”
随后他震怒的想站起身,却又听到宋远杳痛苦的闷哼一声,走了几步还是回到原先的地方,将宋远杳抱在自己怀里。
也宋远杳也因为血液流逝的太快,意识也有点不清楚,迷迷糊糊就听到系统在自己脑海里痛心疾首地问:[宿主你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宋远杳此刻都说不出来话,也不想搭理系统,就是一个劲让系统把痛觉屏蔽到她醒来时。
也在她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远边传来几声叹息声,那声音过于熟悉的让她想努力的睁开双眼,却又身体太弱只能昏迷过去。
可是当她昏迷过去,她感觉到一个似曾相识让人一想,就浑身战栗的胸膛正在死死的抱住自己。
她亦能感受到对方的冰冷,也能察觉他的怨恨痴迷。
宋远杳心里悄然浮现几丝冷笑,还是被她逼出来了。
她可不是为了任务自残的人。
沈危一听,笑出声,眼眸怜悯的看着宋远杳:“天子昏庸无道,臣子争权夺利。不如亲手做个搅局之人,看看这天下会变成这个什么样子。”
宋远杳的眉心未松开过,她迟疑的看着他道:“真的只是这样子吗?”
沈危挑起兴趣:“哦?”
“不是你幼年被父母抛弃做那弃子送入宫中,不是因为你觉得天下不公,不是因为你——最后变成自以为是能掌握全局的恶鬼蚕食。”
她说到最后,就发觉得他的手背青筋有一瞬的暴动,却又很快的被他压制住。
“还是说,你本就天性如此,所以在被父母亲推出去当棋子时,你根本没有任何反抗。”
关于宋远杳如何知道这些事情时,还是她之前在沈危的府邸透过那个张大夫打探出来一些零碎,再通过对侍女的旁敲侧击,她最终等出来这个真相。
她绝对不相信以沈危这个性格,小时候竟然会被人当成棋子送入宫中,脑海里也闪现一个惊人想法,她莫名觉得沈危会不会当年是故意入宫的,但是是为什么?好玩?
帝王终是没有任何察觉到什么,挥挥手就让他领旨去顺州赈灾去,顾睔连忙领旨。
然后后退几步,脚步稳健的就离开了这个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大殿中。
他刚出来,曾经的同僚现在的禁卫军首领哥俩好的来到他身边。
一脸笑意的对他说:“是不是今个在大殿里领赏了。”
顾睔黑眸暗沉,却也只是扯出一抹假笑搪塞这位试探的同僚,“哪里领赏,许兄多想了。”
他抬抬手,就说自己有事连忙回去,同僚一看什么都没问出来,也只能无奈的放他走。
等到他走出宫外时,看到他的马时,他一跃而起来到马背上。
当他看向那高嵩的宫殿建筑时,不知在看什么,只是看了一会,他想到今日宫里圣上的猜忌和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好友。
他拍了拍手里的马背,看来这次结束后,他可能要交辞呈了。
此地不能久待。
而远在宫殿的圣上得到暗卫的通报,他冷笑一声,高高在上的圣上闪现一丝狠厉。
“没用的人,那就在他上路过程中,杀了便是。”
说这话后,他随意将手里的通报扔在地上。
心里的伤疾让他脸色一时痛苦,但也只是一瞬,面无表情的帝王下达命令,冷酷无情。
“再去多派几队人马,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信天涯海角,他会找不到她。
这句话说的太过嚣张,可是偏偏当事人不敢多说,深怕这个手段狠辣之人将自己拉下官位。
他想到前些年胆敢挑衅沈危的人,坟头都有七尺高了。
也已经对方愈发手段狠辣,这些年都无一敢有人招惹他。
怎么今日他偏偏不知怎么会招惹对方。
越想他心情愈发沉重。
而一直围观一切的宋远杳自然不会白白上前,为这个才见一面之人求饶。
她只会冷眼观看事态加重。
而沈危眼眸状似不经意,瞥向那个一动不动好似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干的人。
他声音轻笑道:“那这位新上任的“苏”大人可知这种嘴里说不出好话之人,应当怎么解决。”
忽被点到自己的宋远杳,眉头跳了跳,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点到自己,也不知他怎么这么快就知晓了自己的姓氏。
她眉眼一冷,然后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语气尊敬,但是话里意思却冷冰冰:“下官只是一个小小官员,自然是由沈大人全权处理。”
又将话题引到了他那边,宋大人一听冷汗直流,这个小子怎么讲话如此不客气,岂不知上次这种语气跟沈危讲话之人,都横死街头。
谁料沈危一听,趣味的打量宋远杳全身。
见她依旧能面不改色站在自己身前,他眼眸流转如宝石光亮的眸子,笑意达底。
若是旁人一见,心底肯定被吓得头皮发麻。
转身就来到自己的旁边,她感觉到段希权也来到自己的身边,想要阻止。
结果不知为什么,他的动作立马被男人拦了下来。
宋远杳仿佛猜到对方是谁,也知道到那个男人目前对她没什么伤害,也就任由男人把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刚出了门口,宋远杳就试探问:“周先生?”
对方轻笑一声,“苏小姐,你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第 26 章 第 26 章
“你为什么要纵容谣言?”宋远杳清醒,美目氤氲泛起怒火。
他怎么能将谣言散播出去,宋远杳猜不透他的心思,恼羞成怒地想要推搡他。
可她撼动不了乘书的力气,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两人身影交叠,宋远杳早已从博古架那边,被放在案几上,窗棂外的芭蕉婆娑,月色跃入账房。
宋远杳能清楚看清他的面容,也能看清乌黑眸子藏的晦暗。
“你是嫂嫂。”
乘书面色冷静,一字一句道。
就当宋远杳走到小巷子里墙角外侧一栏,她低眸就听闻里面传来低语嘶哑的求饶声。
“求求大人放过小人,小人一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求求大人,小人愿为大人当牛做马…”
依着月色,宋远杳只能依稀辨认一个中年瘦弱男人正跪地求饶,而求饶对象正用暗色的长靴正踢着他的膝盖让他不能起身,只能跪地求饶任人摆布。
随着瘦弱男人不停的求饶,上方的人根部无动于衷,就在宋远杳站久了刚要换个姿势时,就听到暗处传来一阵清冷病弱声。
声音清脆如玉石敲打,让人心头一晃。
“杀了。”
宋远杳就见那个暗处的声音正在说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云淡风轻的话语,就那样结束那个瘦弱男人的一条命。
瘦弱男人一听脸色大变,刚要起身挣扎一番,结果一道冷光闪过,瘦弱的男人满脸不可置信的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巷里。
宋远杳冷眼看着这血腥一幕,心中好奇那暗处之人,猜想那个暗处之人应该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反派。
当她这般一想,那个暗处的男人也缓缓走了出来。
宋远杳就见一身象牙白衣袍,走动间衣襟在月色照耀下显现金丝鹤纹图案,往上看去就见男人墨发被雪白的丝带束缚,似清丽华贵的翩翩贵公子。
可当宋远杳见他脸色过分苍白孱弱,唇色泛白,可那一双眸子如寒夜里的湖中明月,冲淡了几分孱弱,只见那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衬得对方诡谲难辨。
就在她细细观察直视,倏然,她就对上了对方如寒夜深水的冷眸,不由得后退步。
对方饶有兴趣的扯出一抹笑意。
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后背对上了一个冷硬的后背,一双强大有力的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唇将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而刚刚的男人也快速来到这个地方,见到没有人,他立马回过去禀告说没有人。
晏之钰眉眼一冷,眸子往男人身上一扫,男人吓得低下头,他轻哼一声去带那处就见一个荷包掉落在那里。
见到是一个女子绣包,打开一看是一个玉佩,他眸子闪现一丝丝波动,很快他就轻笑出声。
“一个绣包你都没有注意到,还说没有人,你下去领罚。”
被指到的男人连忙低头,面色难看的感谢主人宽宏大量。
下去领罚,他不由想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刑法,头脑一片恐惧,但他也只能咬着牙承受。
而被人带走的宋远杳带到了一个树下,来人很快松开对她的禁锢,她被这一松,由于身体较弱,她微微喘息,抬眸就见翟翼紧张的模样。
翟翼见她一副难受的模样,连忙担忧道:“阿紊你没事吧!我当时找不到你,结果发现你在哪里还遇到这种事情,我赶紧将你带了回来。”
“那些人看着就不好惹,你以后出门要更加小心点,没有我陪你出去,都不知道那些宵小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说的衣冠堂堂,一脸正气,可是就只有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想到。
他瞧着宋远杳难受的模样,心疼万分的时候也莫名的升起几分渴求,某种东西也不断滋生。
宋远杳低下身子,手扶着胸口,也不知为何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身体就弱了很多,之前问系统,系统也只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想到系统似乎隐藏了很多事情,她眉头轻簇,结果被翟翼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他收敛了自己的脸色,赶紧将宋远杳带回来府邸修养。
将宋远杳带回了府邸时,他连忙喊来大夫为她救治,大夫大半夜被喊来一阵不虞,但是见翟翼一脸凶相的模样,吓得赶紧为在厢房躺着的宋远杳诊脉。
隔着床帷,大夫开了几副治疗体虚的药物就被丫鬟迎出门,走的时候多塞了点银子给大夫,大夫这才脸色好转了些。
这边大夫走后,翟翼坐在她床边,想到不过几日她就要伴着男装去进那官场,他就一阵忧心忡忡。
“你为何非要去官场去涉险,你家里的事情我来帮你做就好,何苦要亲自去一趟。”
宋远杳眨眼,心道我不去如何去接近反派。
她虽然这般想着,但是脸色也不显。周身也变成了黑夜。
宋远杳眉梢轻佻,发现黎修竹没在自己身边,在思忖他是不是陷进了这个幻境中。
她就边仰头打量这个深夜老宅。
老宅大门大开,还挂着两个红灯笼和一对喜字。
宋远杳像是感受到什么感召,就往老宅走进去。宋远杳醒来,已然是天色渐白,全身晃晃荡荡,稍微一动,浑身骨架都要拆掉一般。
她疼得难受,想张口,却见眼前一片阴影,一只青瓷小碗抵在她的唇边。
宋远杳闻到熟悉的气息,不假思索地小口抿了好几口。
她喝完后,唇边的茶杯挪开。
黎修竹听到这边的动静,疑惑的转过头不动声色的将宋远杳拉到了自己旁边,神色询问眼前这位邱师兄。
邱誉见此轻笑,若有所思瞥向宋远杳,笑道:“只是觉得这位姑娘生的太不像一个凡人。”
黎修竹闻言,解释到:“阿紊只不过比寻常女子貌美了几分,邱师兄莫过在意。”
邱誉点头含笑,倒也不再说什么。
而在黎修竹身旁的宋远杳也只是思忖片刻,待到邱誉往众人那边走去。
她这才扯着他的袖口,询问道:“那人是谁?有什么来历。”
“邱誉师兄是门派二长老的大弟子,别看为人貌若好女,性情却是门派数一数二的君子之风。”
宋远杳听着黎修竹说着邱誉的来历,她想起刚刚那人在她耳边说的话。
这个人绝不是黎修竹口中那位君子之风的邱师兄。
哪有人会说出刚刚那古怪恶心的话,好似里面的话他真真能能做出来。
想及,她便止不住厌恶,美人哪怕蹙眉不悦,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而来人看到这幕就被惊艳着不肯停下自己窥视。
也就是在这时候,宋远杳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抬头就看到黎修竹冷着脸,将她藏匿与身后。
可是却还是晚了一步。
来人一身金光闪闪,脖子上挂的都是三界令人羡慕的宝物,粗矿的脸庞有道深深的刀疤。
黑色瞳孔此时混浊一片,带着宋远杳不喜的目光,让她不悦。
也就是在此时她就听到黎修竹低下身子告诫她:“这人是万门宗掌门之子,此人最喜美色,见到好看的文就往宗门带,甚至还建了一个金窟。”说到这,宋远杳能清晰感受到黎修竹的不悦流露出来。
在看向跟着她们一起的众人也皆都警备的看向来人,将她们围在中心,看起来来人似乎有些棘手。
而那位邱师兄见此,也立马迎面走了上去与他交谈。
宋远杳虽然不知他们再交谈什么,但是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打探,她的心情就未成好过。
她仰头看向黎修竹就发现他的眉头就一直微松开过。
宋远杳眉梢轻佻,想告诉他这个人再厉害,也倒不用如此紧张。
可是谁料他们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宋远杳侧过身就看见邱誉脸色照常温和,只不过眸子的深沉让人就感觉他的心情不太好。
而围在他们身边的众人也皆都脸色臭臭的,但是却还要勉强挤出几分客气的笑容。
“周修士,你今日怎么也是来这次幻境历练的。”身穿墨绿色白袍的人出声问道。
宋远杳一看过去就发觉这人貌似就是跟他们陪同的人,但是当时怎么就没注意这人。
就在宋远杳思索时,突然一道影子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就看见那个粗矿的男子挤出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的笑容。
一个大男人露出这么不合面容的表情,让他身边的小弟不忍直视。
他们在心里喊着:大哥!!!不就是一个女人!!这么扭扭捏捏干什么!!
可是当他们在心里呐喊着不小心看清了宋远杳那愁容过分的无辜模样。
一时内心都怔住了。
随着宋远杳刚踏入老宅,阴风四起,吹得人心惶惶,可是宋远杳面色不该继续往前走,背后的老宅大门也立马关上。
好似里面有什么吃人的家伙,在等着她进去。
她顿时有了一些兴趣,就开始随着这些打开的房门走廊往前走。
直至她看到一道房间被关住,门上的喜字歪歪扭扭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与其他开门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而且更让宋远杳在意的是,是那对喜字,竟然是白色的,在一众红色之间格格不入。
她毫不畏惧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当她刚走到一个屏风时。
她就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女声,娇弱无比的求饶声。
“你…….放过我…”
“看在我曾经救了你的命……”
就在宋远杳觉得这女声很熟悉的时候,屏风突然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一脸泫然泣泪,无辜令人却偏生出无限恶意。
女人一身鲜红嫁衣 ,衣衫不整,一就那样露出令人动容的模样。
而当宋远杳听道那个正威胁她的男声时,她突然怔了怔。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一声声叹息。
突然一道道血迹在她眼中闪现。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大哥!快把人绑回去!!!
这么好看,你都不要错过机会!!!
刚刚还唾弃大哥扭捏,现在恨不得一个个上去代替大哥!!!
而他们的大哥此刻正扭捏的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道:“咳咳!我名周越,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宋远杳瞧这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很难想象这就是黎修竹口里那个喜欢美色的好色之徒。
“这是我即将成婚的道侣,周修士不必多问。”黎修竹察觉什么,出声警告对方,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结果没想到对方闻言,眸子惊喜的说:“还没成亲,那敢情好。”
话刚说完,黎修竹就一脸怒气,将手里的剑架在对方脖子上,面色如冰。
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这般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也在那一刻周越身边的小弟也都掏出来自己的法宝,看起来要干架似的。
旁人一见那还得了,虽然他们也不喜这个小子,但是好歹黎修竹是他们门派弟子,况且还敢觊觎苏姑娘,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就在双方气势汹汹,一言不合下一秒就要干架时,宋远杳细腻光滑的手轻而易举的将黎修竹的剑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位周修士,他们都唤我苏姑娘。”说着,她话锋一转,眸子是异常嚣张姿态。
“但是周修士也不必如此冒冒然然,莫名出现我一个凡人身边。”
“毕竟周修士你的名声就不太好。”
黎修竹闻言,知道宋远杳是在维护自己,也就任由宋远杳明明没有一丝修为,却还是站在自己面前,嚣张的将过错全部扔给对方。
他眸子垂下,心思诡谲,无人知晓,可在暗处一直观看他们一举一动的邱誉此刻兴趣盎然的笑出了声。
而这道突兀的笑声也打破了这僵持的情况,只见刚刚默不作声的邱誉突然上前道:“周修士有所不知,我们苏姑娘天生胆小,所以黎师弟就不免担心,这担心过头就会做出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宋远杳闻言,倒是佩服这人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而那个长相粗矿的周越一听这话,哪能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刚要发火。
结果瞥到宋远杳此刻恹恹的表情,深怕对方也因此印象不好,只能按压自己的脾气。
僵硬的露出歉意对宋远杳道歉。
旁人一见都难以想象这居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周越,这还是那个到处掠夺美人还关起来,行事嚣张跋扈的周越吗?
就在众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这眼前都是幻境时,却发现是真的。
不免有些接受不了,可是又转眼看向当事人,又觉得又能理解他。
毕竟此等美人,也是谁也都不免泛起几分怜惜之情,况且这位还是出了名的爱美的好色之徒。
“苏姑娘…………”就在周越要什么时候,宋远杳突然觉得一阵冷风拂过,冷的似乎有些能刺伤他人。
她仰头望向某处,就对上了一出兽瞳,里面流露出的危险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我家中的事情自然由我来承担,你既然已经帮了我,我又何苦再让你为我劳心劳肺。”说着情深义重,让人无一不动容。
果然对方一听,脸色更加心疼起来。
“可是…”就当他还要在多说什么话时,宋远杳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会帮我的吗?”
她这般说着,神情对上他的眼,好似心头被什么拽住让他一时不能拒绝对方。
见他不语,心知他已经答应了自己,就将对方赶回自己的屋内。
离开时,翟翼还是想要再劝劝她,可是当他对上宋远杳那张愁容无害的面容,诸多话语终是说不出来。
罢了,大不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时候就让他担着。
宋远杳见他离开,就在脑海里呼喊系统,有什么道具能让她看起来英气一点。
她这副模样去翰林院当个小小院士,怕是一去就被人起疑。
而系统也在此时为宋远杳贴心的找到一个道具。
就见那道具竟然是一只笔,系统解释道:“宿主这个道具你只需要描眉几笔,就能让人觉得你是个男人。”
宋远杳挑了挑眉,心想这么神奇吗?
然后她就拿起这只眉笔,去铜镜里描眉试了试,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映入眼帘。
虽然与她面容很相,但是用了这只笔竟然让人气质大相径庭,让人一见就不会察觉宋远杳是个女人。
“真是神奇。”她毫不避讳的直直盯着他看,却见他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一脸风轻云淡的阅着手中古书,好似里面的内容有多精彩。
“师尊,阿紊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她离开我肯定会受旁人欺辱。”黎修竹说最后,深深的向白珹鞠了一躬,希望他能收回这道命令。
而白珹闻言,剑眉冷眸,淡道:“若她不是凡人,是害人的妖魔,那你还担心她受欺辱。”
黎修竹抿唇,郑重其事的道:“阿紊不是杀人如命的妖魔。”
白珹听到他一说,似在笑他天真。
但声音过于太小,而在下方的人根本不知说了什么,黎修竹还一如这副表情,见白珹冷漠的模样,他沉声道:“若师尊不让阿紊留下,那我宁可再与阿紊离开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接受到白珹那充满威严的凝视。
“我倒不知你如此痴情。”白珹说完这句话,古书也被他合上。
他冷眼看着自己收为亲传弟子的黎修竹,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违背师门,甚至还是第二次。
他缓缓瞥向躲在他身后的宋远杳,眉眼无辜正悄悄的对上他,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宋远杳甚至还故意挑衅的对他一笑。
白珹轻阖双目,却又立马睁开双目,淡道:“那你可知我派她去照料花灵圃,为何又转眼要送她出门派。”
黎修竹不言,似一切话语都不会让他回心转意。
“那是…。”白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远杳打断。
然后她泪光闪闪的望向白珹,在黎修住看不见的视线里故意冲白珹得意的笑着。
然后回望黎修竹,垂头丧气表示“一脸我好无辜,你怎能这样对我。”看的让人心软。
黎修竹见宋远杳此样,也抬头瞥向师尊,发现他的眸子却在宋远杳身上,眸子是他看不懂的宛若夜色下黑色湖底加不到一丝光亮是深沉晦暗。
他开口道:“师尊,今日之事都是我的过错,我明日就带阿紊离开这里。”
“不用。”过了一会,白珹冷声道。
“既然苏姑娘身有隐疾,本君这边到有些上古秘药,可治苏姑娘。而在这期间苏姑娘可以留下。”
黎修竹听闻刚要再度拒绝,就被宋远杳扯了扯衣袖,就见刚刚还泪眼婆娑的宋远杳让他不要多说话。
就对白珹说:“那多谢道渊仙君。”
见白珹不动于衷,宋远杳就拉着黎修竹离开此处。
一道道如地府厉鬼,嘶哑,恶语在他身边响起,白珹却依旧冷眉,狭长的眼角此刻无端泛起一抹弧度。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魔头,去死吧!!”
“名震天下的道渊仙君竟然是个大魔头笑死我了。”
“你怎么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敢下手。”
“哈哈哈哈哈,要我说这样的弱女子,你应该剥下她皮囊喂给我们这些恶鬼饱腹一顿。”
一群叽叽歪歪如地府恶鬼恶语在他耳边响起,他轻阖双目,不受这些事物干扰。
直至过了一会,他发现头一次难得静不下心,手中长剑感受主人的感应,立马长剑亮出那震人心魄的杀意,浓烈的剑意让一众众扰人的恶语全都消失不见。
“啊啊啊啊啊!!我的头,你这个魔头,你不得好死。”
“我要刮你的肉喝干你的血,让你永世轮回畜牲道。”
“救命…啊啊啊!!放过我。”
白珹对耳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那过分冷清的眸子不知何时正紧紧的看向某处。
“剑道随天,斩嗔怒哀乐七苦。”
似多年那个死在他剑下为他箴言圣僧,一字一言 在耳边徘徊。
若能斩这一切,那我追寻剑道是为何意。 宋远杳佯装不知情,主动贴上去,指尖勾着他的腰带,不知羞耻说完,却发现他一言不发,直勾勾望着自己。
犹如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宋远杳心下一沉,还未再动手,厢房外,传来叩门的动静。
“谁。”宋远杳不敢声张,冲门外唤了一声,当她说完这话。
宋远杳挑衅的离他进了几步,里面的恶意深深的让白珹知晓她看起来太过肆无忌惮。
白珹手心一扬,亦或许不喜宋远杳如此一而再三的挑战自己。
万剑齐发,就那样猛然出现在宋远杳面前,宋远杳扬笑,任由万剑向她而来,却在白珹以为对方会死在这里时。
瞬息之间,刚刚还张扬笑意的宋远杳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敛下如雪山的眸子,暗涌浮动,手里的掌心也不知何时松开。
宋远杳被他一说,头皮发麻,而她的尾巴还作死的还缠着对方的小腿不放。
宋远杳抽了抽嘴角,然后她仰头看向白珹,见对方眸子是幽深不带任何情绪,一时也不知他是厌恶还是其他想法。
她手中的剑也正紧紧的握在手心,锈铁与其他普通的剑,让白珹看了几眼,本来不在意的眼神却突然想起就是这把剑让自己的剑落入下风。
他疑道:“此剑可有来历。”他倒没想到这个凡人女子竟然有这么一把与众不同的剑。
宋远杳闻言,她盯上对上的冷眸,轻声释道:“这剑是我捡来的,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来历你。”语气随意,好像这把剑就是她从大街上捡来的,稀松平常。
白珹听闻宋远杳一说,微微低下头,细细打量,却在低头那一霎那,剑光冷银一闪,他往后一仰,那把已生锈的剑此刻如万剑凝聚最厉的那把,凌厉的剑意是白珹所从未见过的。
好像这把剑已经淬过无数血窟,才生的剑意如此特别。
可白珹看着,此刻正冷笑貌美过分的宋远杳,他敛下目光,倒是一身的秘密。
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却怎如此有一把绝世好剑,甚至还有妖魔才有的角和尾巴。
思忖一片,他面无表情的不知何时已站起身,而他的剑已经深深的割开宋远杳新生出头上的角。
起初宋远杳还面露痛楚,可是现在却虽然还有痛意,却硬撑着这份痛,手中的剑紧紧的握在手心,就那样称他不注意,或者说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根本不惧这个凡人女子能对他做什么,可是当他看见这个凡人女子竟然强撑痛楚还要挺着一口气将手中的剑刺向自己。
他莫名的想看看他如果随了她意,她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他就任由宋远杳将手里的剑刺向自己的胸膛。
“噗…”剑入胸膛,带出鲜红的血液,他有些惊讶,多年未有的痛感从胸前传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凡人也能轻而易举的伤了他。
宋远杳将自己的剑刺入时,早已知晓他是故意而已,她冷哼一声,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就直接插入进去。
她满脸无趣看向他,“你就这般放任我刺伤你,还是说你根本不怕我这点力道让你受伤。”话说一半,手中的剑还特意转了一圈,白珹难得面色簇眉。
自负,深沉,一心追道,这种人太过偏执某些方面,以至于他在追寻剑道发觉自己找不到尽头,干脆就入了魔,既天道寻不到,那就入魔,入魔道,去寻心中所剑道。
而一心去追求剑道的白珹,自然丝毫不在乎其他人死亡,或者说,他眼里只有剑道,他人不过都是他追求剑道的踏脚石。
所以这个世界最后竟然会被这个反派搅弄的天翻地覆直至世界崩溃。
而对付这种心里,无情只有剑的男人,宋远杳向来都不会走柔和路线,她更喜欢相杀这条路线。
而为什么不引对方最重要的剑来吸引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她在资料最后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剑。
亦或者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无聊生涯给自己定下的目的。
一个为了剑搞得这个世界崩溃,但其实只是这个男人无趣给自己增加的兴趣而已。
真是恐怖又无聊的男人。
宋远杳越想越深入,直至发觉有什么冰冷的尖端冷冰冰的划在自己脸上。
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剑此刻还沾着她的血就那样好像要对这张脸动手,她两指立马夹住这把剑。
“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剥开那蛊惑人心的皮囊,给我那个好徒弟看看。”白珹用睥睨众生的目光看向她。
似全然不知自己话里的意思有多么让人头皮发麻,心头一震。
“你不怕他看见我的皮囊会入魔。”宋远杳轻笑,眉目含情却又分外的扎人。
“哦!我忘了,如果他入魔你应该更开心,毕竟将他提前入魔你计划应当跟顺利。”
里面的某种信息让白珹微眯起眼,淡然道:“倒不知你竟知道这么多。”
宋远杳将面前的剑一寸寸的移开别处,闻言笑到:“我们打个赌吧!”
白珹若有所思看着不知打什么注意的宋远杳,而他的剑也移开了几寸,宋远杳那清丽无辜的脸自然就全面暴露在白珹面前。
“赌什么。”
“当然是赌你死,我活。”满天的杀意顺着宋远杳这句话落下,她眸子如寒冰,唇上却笑盈盈。
真是古怪,有趣的很。
白珹终年如冰的心脏忽跳动了一下,他想,这个女人倒是比其他蝼蚁多了几分大胆。
宋远杳见对方没有任何波动一点防备姿态都无,她唇角弧度拉的越长。
“我会让你知道,我会比其他人更有趣。” 宋远杳一眼就能分辨他在想什么。
白珹闻言道:“那就拭目以待。”
随着这句话说完,四目相对,前者毫不收敛的杀意后者却似乎再看有趣的事物,漫不经心。
而两人的剑也不知何时开起交锋,一道猝不及防的剑就向对方劈下去,那惊天淬过无数亡魂的剑意也随之张扬的爆发。
白珹身形一晃,竟是就离开了此处,宋远杳背后突然升起巨大的危险。
她立马转过身,就看见对方伫立在她身后,雪白长袍随风飘扬,俊如君子,一副仙人之姿,可眼底的高高在上睥睨与圣洁让人望而生畏。
他道:“蝼蚁终究是蝼蚁。”刚落下,宋远杳就发现他周身不知何时涌现雪花,一朝往她这边剧烈的飞去。
直至雪花飞入她的眼底,她才惊觉这是被施了法术的数道剑。
她手中一扬,一张张符纸在她面前绽开,二那些剑也随着这些符纸都悄然无息的消失,宋远杳见此,轻哼一声。
她手中长剑不再是生锈般的模样,或者说是被一层层血渍浸透的剑。她就脚轻轻一踏就飞入对方的面前,四目相对,宋远杳此时笑容绚烂如山中竹花,沁人心肺。
白珹轻微簇眉,而他轻轻抬手阻拦对方的来意。
结果血滴答留下来,他垂下眸子就发现自己雪白的袖口被划破一道伤痕,伤痕很深,似乎能见来人的杀意有多深。
白珹刚要开口,结果眸子有道亮光闪过,这个女人竟然又补了一刀。
白珹冷眼看着得寸进尺的宋远杳,淡道:“该结束了。”
宋远杳闻言立马警惕的看向他,就见他衣襟飘动,人却一动不动伫立那处。
“哗哗……”剧烈的风声让苏眉头一皱,手中的剑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剑意迸发。
突然一道道疾风如骤雨的想她冲来,她眉眼一冷,手中剑气一挥,道道疾风竟然被冲散许多,而随着疾风冲散,她惊讶白珹此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几分开外,漫不经心,负手而立,胸前和手腕上的伤口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快速痊愈。
宋远杳见此,心头思忖这人身上果真不是那么好对付。
但是她转眼一笑,对对方露出笑容。
某个屋内,宋远杳由于突然被拉回另一个地方,她有些站不住的稳了稳身形。
待到稳住她稳住后,她才打量这四周,发现这里居然是自己所住的居处。
她眉梢轻佻,然后将手里的紧紧扒拉自己袖口的小白团子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小白团子不好意思转过圆溜溜的身体,害羞的不敢直视宋远杳。
而刚刚由于察觉喝了自己心头血的宋远杳有危险,立马将对方转移别处。
以为宋远杳会夸奖自己的聪慧,它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在想,我这么厉害,就不需要你夸我了。
谁知它没有听到它想要的夸奖,反而是宋远杳询问它:“你可知这世上有什么能让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的毒药。”
白团子不爽露出小黑眼珠,就看到宋远杳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里那一点不忿也消失殆尽。
“听闻百里幻境有处有一朵名为烛兰,但是里面十分恐怖,是百兽栖居处,无数修仙妖魔进入都只会出不去,甚至连骸骨都被里面的百兽啃食殆尽。”
听着小白团子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数了,低下身子将它放在木桌上,抚摸它身上的毛发,小白团子一被摸就舒服的不知天南地北,哼唧哼唧的叫出声,看起来十分舒服。
而宋远杳则是回想刚刚之前的事情,她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早好退路,黎修竹临走之前也对她说了关于这个小白团子的来历。
可执幻境,非妖魔族类,百妖谱上数百年才出世的存在,不在三界之内名唤:“离”
顾名思义,游历三界不知何生物。
黎修竹说道这,眸子有些柔光看向她:“我欲想趁它如今年岁才不过半百,解决掉它,可是我发现你伤口被伤的很深,故就留下它。”
“虽然此物生性噬人心魂,万人惧厌,但它已被我取了心头血喂你,它会居于心头血的份上不敢对你动手,甚至还能察觉你危险将你护下。”
黎修竹说道最后,脸色一冷,轻生说道:“此等生物,一旦被取心头血就自身修为也被捆绑一起。”
黎修竹很怕还是凡人的宋远杳会在他不注意期间被人欺负,一想到今日发现她受伤,他连去帮她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他开始患得患失,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终有一日会为宋远杳报仇。
宋远杳听他解释有关这个白团子一切,心下也有了几分了然,所以也开始有了今日所作为。
她将白团子放在自己怀里,柔声温和:“看起来我可以试下,况且。”她想到资料后面有段介绍。
里面貌似有白珹所需的东西,不如让她抢过来就好。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师兄,那个最擅长隐蔽容貌幻化他人,就连气质也能学的十分相像。
想着想着就想到他明明是男子,却天天粉黛饰眉举止妩媚,每次看见她就非要与她讨论女子妆容,每次搞得她就很头疼的大师兄。
宋远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叹的对系统说:“有时候美貌太过分,也不是一件坏事呢。”
系统思考了一会才询问道[那是宿主长的好看的原因吗?]
见系统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宋远杳挽起肩膀上的散发,解释说:“有时候美貌能让人第一眼吸引人,但是内里如果是腐朽枯败的存在,那就让人倒胃口。”
宋远杳笑了笑,因为房间灯光照射下,舒文的影子在窗边显得纤细修长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的曼妙诱人。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从一旁的抽屉翻出一个手机,而这个手机是当时周泓清给她买的手机,打开联系方式那一栏,翻到对方的联系那里。
第 27 章 第 27 章
两人近在咫尺,稍有不慎,宋远杳深怕会跌入后方的池塘,为此不惜攥紧他的双肩,深怕乘书跟个疯子一样,真跟上次游船,一同坠入池塘。
“你为何总要与你兄长比较,他跟你又不一样。”
宋远杳怒斥他,双手拽紧,面色恐慌,一头乌发大半垂落摊开,有几缕则是落在他的手臂,犹如墨汁撒泼在月色。
“我与兄长有何不一样。”
转过头看向那个柜子,嘴角是慢慢浮现自信,反正这个地方这么大,他相信这个女人肯定逃不掉的。
脚步一迈,脚步声传到柜子里面,让宋远杳松了一口气。
她从未想过那样好容貌,惧疼痛的大师兄会为了她死在那场大雨之中。
“那我是不是在师妹眼里是最好的。”
她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但她自己却永远记得她师兄的当时所有的话。
[宿主你怎么了。]
系统察觉宿主的心情不好,赶忙问道。她道:“那你可陪我去,我需要你。”
一句话落下,黎修竹感觉自己的心脏如被什么烫过一般,耳垂微微泛红。
他垂下头,将手里的佩剑递给了她,他信誓旦旦的说:“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刚刚还不赞同的声音却也烟消云散。
年少人的炙热似乎特别轻而易举,宋远杳这般想着,将他递过来的剑还给了对方,对上对方不皱眉的表情。
她淡笑道:“我手里有剑。”不知何时,宋远杳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剑。
剑上生锈,没有刀鞘,就那样躺在她手心。 然后再瞥向美人,众人一脸恍然大悟后皆是,黎师兄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皆都不可置信,和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正在练剑的黎修竹。
黎师兄你竟然这么不要脸。
啊啊啊啊我要与师兄你一决高下。
你怎能这样子,不让我们表现,自己却表现的那么出色。
黎师兄我们都看错你了。
察觉背后不忿的目光,黎修竹面不改色的秀完几道姿势,就收剑伫立在她身旁。
宋远杳愉悦的弯眉笑道:“阿黎似乎练剑不够专心。”
黎修竹抿唇,看着嫣然一笑的宋远杳,侧过身瞥向一边,见众人正侧耳倾听这边的动静。 他沉声淡道:“心里有事,也只能使出几分功底。”
旁人一听都来火,我去,平日怎不知黎师兄这么不要脸,素日他们也未成见过黎师兄在他们面前秀过几招,都是很随意的比划几道,结果今日却为了美人大秀几招,甚至还谦虚的说自己其实没有露出所有实力。
这不要点脸,黎师兄。
旁人忿忿不平一脸无语的模样,而黎修竹却当做没看到的样子,眸子柔意浮现,询问:“这边师弟都还在练剑,我怕打扰他们,阿紊可否陪我去趟藏金阁取书。”
宋远杳闻言,思忖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垂头表示可以,就拉着黎修竹的手离开了这里。
徒留下了一群惆怅好像丢了魂一样的众人。
藏金阁顾名思义,藏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上百人千万年这个盛名天下门派那些飞升留下的经验与其他宝贵书籍。
他们来到这处时,天色已有些晚,宋远杳被黎修竹待到大门,然后掏出一个挂饰,看守大门是人无意瞥了一眼就摆摆手让他们进去。
一进去,宋远杳就瞧见殿堂楼阁有二层,环绕无数层木柜,而木柜上皆是数代人留下的心血与各个地方收集过来的奇珍异书皆都完妥的被放在木柜里面。
宋远杳仰首就看见深不见底的上方,再细看这些无数层木柜,她心想这里面书籍到甚多。
这般想着时,黎修竹在她耳畔说:“我要去找书籍,你且在这等我。”话音说完,他给宋远杳手里塞了一些符纸,甚至还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红绳绑住的半块玉佩交付了宋远杳手上。
他解释道:“此物能感应你身边危险,放于你身上,我好安心。”
宋远杳闻言,就当着黎修竹的面点头,然后拉住他的袖口道:“那你快点来。”
黎修竹见宋远杳眸子认真仿若自己说反话,就能生气不理自己,他回过神,应道:“一定会。”说完这句话,宋远杳好似满意才让对方离开,而见对方离开她也没了刚刚一副气势傲然的样子。
她开始打量这个阁楼,随手就抽出一本《论经书》翻开一看都是晦暗难辨的字,她就将书放回了原处。
然后又抽出另一本书,翻出来周而复始,她也知不觉走到了何处,当宋远杳抽到一本泛着陈旧气息的书籍时,她才发现她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处,那处摆放一个暗桌,桌上空无一物,而却有一人端坐暗桌旁,闭目养神。
似察觉来人,对方睁开如冰似雪的冷眸,见是宋远杳难得修长的眉微簇了一下。
宋远杳见此轻笑出声:“可真是有缘分,你说的对么,道渊……仙长。”说到最后她故意拖长了尾调。
就在两人对峙时,黎修竹却很快的找到了他,他见她无碍,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向了正端坐暗桌旁的白珹。
黎修竹向他行礼,然后就见白珹摆摆手,他便开口道:“师尊今日怎么有空。”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将宋远杳拉到自己身后,而白珹双洞悉人心的眸子却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视线。
黎修竹见此,他的另一双手已经摸上了自己腰间一侧的剑,想起昨日之事,他已对他现在名义上的师尊戒备心十足。
白珹见黎修竹此刻紧张好像要对他身后之人做什么事情,他垂下眼帘,暗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本古书。
“本君今日在何处,你做弟子还需要过问什么。”话里话外的意思让黎修竹身体一僵。
但很快他就恢复自己的情绪,歉意道““是徒弟越界了。”
宋远杳看着这眼前一幕,就见白珹的桌子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古书,她好奇那本书是何来历,就听闻白珹那一贯的冷意:“既知错,那还去多加修炼。”
黎修竹握紧拳头,鞠躬就要后退几步,然后要拉着宋远杳离开这里。
可就当黎修竹要拉走宋远杳时,他就听到那个端坐一旁,终年冷意围绕全身的师尊道:“前些日子,派你去下山斩妖除魔,结果你到好,斩妖到最后却迷上了人世间。”
黎修竹一言不发,垂头任由他上方的师尊训斥。
黎修竹心觉这把剑已生锈,钝剑如何能护主,可偏偏当他看向宋远杳认真的模样。
也不好打断宋远杳的异想天开。
是的,宋远杳在他眼里都是不谙世事,所以某些方面总要肆意张扬。
却偏生的让他欢心,恨不得将所有都交付给对方,只换对方一句:“你真好。”
宋远杳见他不相信也不欲多加解释,只是淡笑说:“我说的可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你。”
黎修竹不语。
宋远杳将手中本是属于他的剑给他佩戴上腰间一侧,“我有剑,你不要老想着为我着想,我也很厉害的。”
他胸口窒息,不由来的摸上她的秀发,“若连你都照顾不好,我能照顾谁。”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什么。
宋远杳眉梢轻佻,这才想起他有过一个母亲,就死在他面前,年幼无力眼睁睁见亲人死去,所有,宋远杳想黎修竹这是怕他护不住她。
当宋远杳看向他眸底的暗色,若有若无的血色。
宋远杳立马就知晓了,这些日子,过的都让她都快忘了他有了心魔。
而一旦有了心魔就像资料里说明,他会被白珹引诱入魔最后被他“大义禀然”的将自己弟子逐出师门,甚至为了天底下一个交代不惜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
世人赞叹他英明大义灭亲,却不知被他玩的团团转。
她敛下所有心思,细白的手扶上了他的手,面对他一怔,好似被人打断某种情绪。
他只见,他心爱的要保护的姑娘对他说:“我也会护你。”
他微怔住,眼眶里的黑色瞳孔睁大,他从未有人想过会有人对他说,他也会有人护。
似多年前夜雨倾盆大雨落下,母亲的惨叫,父亲的痛苦都在告诉他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
父亲说:“我们都保护不了爱的人。”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他的父亲仰头大笑,似哭似笑,最终用自己的剑了解了自己,去陪着他母亲一起离去。
回忆纷纷,都从未有人说“我会护你。”有的只是一张张流泪的脸紧紧的求着他,救救她们。
而习惯当一个善人时,却也在某天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凡人,也想有个人当他的善人。
见黎修竹眼眶红色散去,她忽松了空气,然后就捧起对方的脸庞看向自己,对着黎修竹安抚一笑。
黎修竹也从那个状态恢复过来,见现如宋远杳这副担忧的表情,他缓缓道:“百里幻境过个几日就会开,到时候我跟师门说一下,我带你去。”
宋远杳点头示意知晓了,就见黎修竹问道:“那今日我陪你去照料那些灵花圃。”
宋远杳想了想,摇了摇头,见黎修竹一动不动的看向自己,她解释道:“照料灵花圃的婆婆说我可以晚些日子去,我想今日早些陪你去云峰山处练剑。”
黎修竹一中一暖,然后就伸手将宋远杳拦在怀里:“得罪了。”然后就御剑飞行将宋远杳带到别处去。
而在云峰山处正勤奋练习剑术的弟子面,看到黎修竹的到来,皆呼:“黎师兄!”
没想到黎师兄竟然今日会来这处,他们想到前些日子传闻黎师兄竟然会为了一个凡人放弃修为入凡尘,一个个捶胸顿足惊呼好好的黎师兄怎么会为了一个凡人动了凡心。
想到黎师兄虽然面色常年如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明明修为逆天,还有一个名望天下的师尊,但却偏偏对他们耐心十足,哪怕在指正他们剑法那些错了,也只是簇眉不语一点点为他们教导,直至学会,一点没有架子。
自此虽然黎修竹表面冰冷,性情如冰,却也让一些陪练弟子们皆敬重对方。
所以当黎修竹御剑飞行来到这处经常他练剑的地方,他们都很惊呼,又想到他前不久身上挨了鞭伤,一个个上来嘘寒问暖。
黎修竹冷着脸,准备打发这群上前问好的师弟,结果发现一个个都红着脸看着自己身后,神色紧张想要上前搭话。
他明了些什么事情,回头看向一脸无辜冲着他笑的宋远杳。
他长剑一挥就将围在自己身边,意图不轨的师弟们赶到一旁,冷声道:“今日练剑怎么如此不专心。”
然后就拎着一个个到一旁去练剑,其他人一见都哭丧着脸走到不远处。
但是当看到宋远杳若有若无的笑意,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都想在宋远杳面前表情自己“英勇”的一面。
平日不见这边用功,今日一个个都激动的连练剑姿势都刻意在摆弄,意图看起来优雅从容。
黎修竹眉头未曾松动过,见宋远杳很感兴趣的模样,他还是忍耐心中的不喜,上前一个个为他们“指导”剑法。
而前面大家都以为黎修竹会跟往常一样,结果今日却比往日严厉多了,他们一脸痛苦看向旁边坐在一旁的宋远杳。
墨发白肤,妍丽无辜,一双美目含月色朦胧让人皆是痴迷沉沦,再细瞧那似簇非簇的细眉,只恨不得让人将自己的心爱之物博得美人一笑。
众人越看,一个个又打起了精神,一边练剑一边斜视伫立树边出的宋远杳。
黎修竹沉声道:“心思不在练剑,还怎么斩妖除魔。”
被训得众人一脸愧疚的低下头,知道自己今日不该如此,但是眉眼瞥向长相过分无辜美人,他们也很难。
谁都想在美人面前表现自己最出色的模样。
然后他们就见那位美人打断黎师兄的话,身姿柔美走向师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们就见师兄诡异的沉默了一会。
然后他们清晰的看见师兄握剑的手抖了几下,就在他们好奇美人说了什么的时候。
就见刚刚还一脸正气凛然的师兄,后退几步就拿起了手里的剑,当着众面比划起来。
姿态优雅,行云流水……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黎师兄怎么姿势比平日更加俊朗好看。
“没事,说起来这些任务完成我就可以自由了,想想还挺开心的。”
系统不知为何在面对宋远杳这段话,愣了愣然后连忙附和。
宋远杳听到他附和的话,眼眸半垂遮住无数道暗流,她已经越发感觉系统越发不对劲,就是不知道等到哪天她心情不好,她就撕掉这个系统的表面平静。
就在宋远杳在府邸闲来无事就被翟翼多留了几日,美名其曰多加修养身息。
直到任命书的期限已到,翟翼才不得已放宋远杳离开,临行前他看到宋远杳那张清秀的脸庞,欲言又止,只能将自己手里的一些碎银和银票塞进她的袖子里。
“记住在外面若是受到欺骗就回来告知我,我会为你妥善处理。”他叮嘱着宋远杳,深怕她的性格在那里讨不了好。
宋远杳掂量掂量自己袖子里的银两,感觉挺重的,怕是他给了太多,刚要拒绝时,就听到他从后面拉出一个低着头的小厮。
宋远杳见他低着头,抬眸询问是要照顾她的小厮吗?
翟翼点了点头,并低头对她耳语说:“这是我几年前从塞外救回来的姑娘,身上有点本事在手,一直跟了我很多年,今天以后她会跟在你身后照料你的衣食住行,我也好放心。”
听着他用沉稳的语气讲了一堆的话,眉眼都是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对她颇为伤心。
宋远杳这般想着,神色就不由放在低头瞧不见容貌,但是却只让人觉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
她含眸示意自己已知晓,待到旁边的奴才提示几句再不走天色就晚了,结果就被翟翼刮了一眼,里面冷意让奴才,吓得背后出汗,连连退道后方。
翟翼听到这么不张眼的奴才,眼眸温怒,但是对上宋远杳那若有若无的愁容,还是淡却了几分。
心知还是要分离,只能恋恋不舍的再说上了几句话,然后才肯放宋远杳离去。
宋远杳见他终于肯放她走,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眉眼一扬道:“我过几日就会回来,你别做出那种见不到我的样子。”说着她就上了马车。
结果她刚要上去,就被那个低着头不语的“小厮”搀扶着上去了。
也就是在被搀扶的那一霎那,她清晰的看到那“小厮”的面容,眉眼柔和,颇为楚楚动人,好似惊觉她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又低下头,宋远杳也只能看到她抿着嘴唇不语的样子。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翟翼伫立,待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迟疑的转头回宅子里走。
也在转头时,高阶处,温柔贤惠的美妇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翟翼见此,眼眸低垂,迈着大步走到她跟前,鞠躬行礼道:“母亲。”
翟母看着器宇非凡的儿子,颔首就让旁边的侍女离开,翟翼立马会意的上前搀扶着自己身体不好的母亲。
两人行走间,奴仆们都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宋远杳是个好姑娘。”听到翟母提到宋远杳,他手腕不由得用力了几分。
而翟母好似不知疼痛,继续说道:“我也真的很喜欢那个姑娘。”说着,她侧眸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
心里直叹息,那样样貌顶尖,脾气虽然有些肆意,但是她们翟家也能接受。
可偏偏,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们配不上人家。”
翟翼听到这句话终是脸色微微一变。
“我认她作为我干女儿,不止是因为她合我眼缘,更重要的是…”
她话没有说完,可身旁的翟翼自然知晓他的母亲要说什么。
他的拳头也悄悄攥紧,眉头也从一开始提到宋远杳时,从未松开过。
“她是我的,哪怕出了什么事,我也要让她为我殉葬。”他语气执拗,一脸凶相,眉眼迸发的杀意看的旁人胆战心惊。
翟母连连摇头轻叹一声。
将自己的母亲送回厢房,他一脸阴沉的回到自己的屋内,旁边跟了他很久的小五立马让旁边丫鬟去备几壶茶水。
他见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只是当他身旁无人时,他这才提着自己的剑去庭院练剑。
夜深寒重,一人舞剑,看的刚刚提茶壶来的小五直直叹气,随后就将茶壶放在庭院的石桌上,静候他的少爷练完剑。
而宋远杳坐上马车后就自然不知在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她终于到了翰林院时刚好赶上。
“披君子皮行恶鬼,你说我天下绝伦。”他说道这里,她身旁的黑衣男子也已掏出自己剑鞘。
好似她说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话,今日她就要葬送这里。
一旁跟着宋远杳身旁的的“小厮”也好像被吓的在那里瑟瑟发抖。
“下官这句话,自然是向沈大人示好。”她脸色微变,抬眸瞧见这一幕,也没任何惊惧,语气淡然好似已将生死置于死地。
他危险的眯起眼眸,少顷刻间,他忽笑出声,如一树梨花压海棠,让人心醉,可偏偏宋远杳却能察觉到那里面暗藏杀机。
“真是有趣,不愧是翟家公子不惜亲手送进翰林院的人。”他说完这段话,眼眸闪现玩味一闪而过。
特别是当看到沈危旁边躺着一个衣衫半缕,身着华服的女子半躺在地上,一双美目盼兮,看到让人无一心头不起保护欲。
“沈郎…”凄凄凉凉的一句话,无一不引得他人心头一软,可偏偏对方是沈危。
那个披着君子皮的沈危,怎么会有心软一词。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很明显是一个试图勾引沈危的女子。
啧啧啧,看起来这场好戏真当好看。
“公主刚刚手臂已经不小心被自己刺伤,怎么还想另一只手也被刺伤吗?”
沈危无情的冷眸看着下方的女子。
宋远杳冷笑将自己的剑收回,然后将掉在地上白珹的剑递给对方。
“你的剑看起来很没用。”
事实上,宋远杳记得资料里显示白珹的剑是他一出生就陪在他身边。
而他修的也是剑道,数百年前,一剑斩妖魔数万人,一时三界震惊,名声大振,而数一数二的武器榜上也稳占据第一。
据说,他一剑,天道都为之动容。
可是,宋远杳瞧着刚刚只是几个动作就被击败的剑,她无趣的想着,就这?
“我剑唤青云。”白珹漫不经心的说,然后将自己剑放置一旁。
对上宋远杳的眸子,他道:“青山绿色,云里雾里。”见宋远杳眉梢轻佻。
“见血,才见青云。”
宋远杳闻言,眉眼弯弯,笑意盎然:“那我的剑,不见血也能窥得青云。”
骤然之间,两人气息一变,宋远杳将自己生锈的剑直接架在他脖子上。
“对了,我忘了说我的剑名叫斩。”宋远杳此刻嚣张跋扈,眉梢是动人的傲意。
傲的想让人碾碎,看看还能不能傲的让人如此……肆意张扬。
白珹敛下眸子,莫名的想到这个想法。
宋远杳见他不作声,似乎一点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的剑就那直直的往里推了几分。
听见皮肉绽开,鲜血流出,可那人却还是稳稳的端坐,修炼打坐未曾变过分毫。
似乎无欲无求,连这点皮肉之苦都不能让他留路凡尘之外的情绪。
宋远杳见此,温笑道:“世人只知鼎鼎大名的道渊仙君终年修剑,却要是他们得知名望天下的道渊仙君为了追寻心中剑道,做出出格之事,那该如何。”
一番话下来,宋远杳就见那个端坐的白珹终是微微变了脸色,那张如圣人高洁的清雅面容,微微仰头看向她,眸子此刻却含着雪山破开的温日,一时之间竟让人丧魂失魄。
宋远杳正不经意见想这这个反派姿容到挺俊秀,却在一息之间察觉不到什么,眸子一冷,抬头望向四周。
只见她的四周出现无数把剑,正直直的往她身边飞来,可偏偏好像被人下了禁令,竟然漂浮空中一动不动。
宋远杳抬眼冷漠的看着白珹 ,知道是这个人的手笔,冷声问道:“倒不知,白珹你的剑这么多,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随着这段话,白珹抬起眼帘,里面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你是谁,怎知我的名讳。”
随着这段话一出,宋远杳清晰的感觉那些剑离自己又进了几分。
宋远杳眼都不眨一下,继续道:“道渊仙君你可以猜猜,毕竟你可是那么为了自己的道,能做一些让我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到这,两人刚刚还维持勉强表面和谐,一瞬间就变得剑弩拔张起来。
“你是为了那个小子。”白珹深邃眸子就那样不着分寸,一点点打探她全身上下。
如冰满含强烈的威压感,让宋远杳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相反她依旧能眉梢轻佻,轻而易举说出连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才不是为了他,我只是…”宋远杳一笑,如初冬盛开的梅花,傲然绽放。
“想杀了你。”话音刚落,宋远杳就从袖口掏出一堆防御符纸。宋远杳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中她浸泡在天青色水缸,水面漂浮荷叶,水光潋滟,鲤鱼从身边游荡,摇摆着尾巴。
她迷惘探出手,鲤鱼四散逃离,荷叶荡起弧度。
宋远杳猛然惊醒,睁开双眸,却见水缸都是血水,慌神中,四肢乱动,血水却拖拽她,血水淹没鼻间,她手舞足蹈,不断挣扎,直到。
婆婆交代完毕后,就让宋远杳开始上手照料,起初婆婆还觉得宋远杳一个凡人来照料这些灵草花植类会比较难适应。
可是当看到宋远杳非常认真细心的模样,婆婆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到傍晚时分,婆婆让她先回去,宋远杳乖巧的对婆婆说今天不太熟练,想多试试再回去。
婆婆闻言,满意这个个凡人不止长的好看,心也坚毅,平常来一两个人过来照料,就受不了可怜兮兮的跟长老说做不了。
一个个不识人间疾苦,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所以当看到宋远杳在这里呆了一天都没有任何退缩,反而还主动说再呆一会。
婆婆破天荒的脸上有些笑意。
“那我有点事,我这个老婆子那就先回去了。”婆婆冲着站在花圃间的宋远杳喊到。
想着,明天这个姑娘再来的时候,可以让她少一点去别处照料。
闻言,听到婆婆的喊声,宋远杳回望对方一个笑脸,然后就见对方满意的不知使用什么法子,脚底出现一团紫色白雾,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
待到过了一会,宋远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清丽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向那团白雾包裹的地方。
她想要挣扎解释,反手握住乘书举着短刀的那只手。
宋远杳眉头跳动,动作伶俐的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
道渊仙君也就是白珹惊讶这个小小凡人竟然妄想阻拦他,眼神一冷,刚要甩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却对上了宋远杳那双美目,凄凉如月色朦胧但里面的冷意却让人一寒。
难得这双眼生的如此特别。
他这般想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可是他神色一凛,眸子如雪山的眸子此刻云淡风轻的将骤然出现的一道形如兽犬皮毛泛白的妖物斩于剑下。
他冷哼一声,剑端轻轻一挑躺在底下装死的妖物,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上有什么东西缠上。
他垂头,望去就见一个形如刚刚似曾相识的长条死死地缠住,好像要在他脚上汲取什么东西。
他脸色如常,淡淡对低着头不语的宋远杳道:“你可为本君解释一番。”
宋远杳抽了抽嘴角,没有想到自己尾巴在见到对方一刻就迫不及待的缠上去。
而也在缠上过去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的尾巴羞答答的红了一片。
宋远杳:??
不是这尾巴怎么还能变色。
‘仙君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宋远杳抬头看向对方,袖中的一道符也被她紧紧攥住。
那是黎修竹之前怕她出事,放置与她袖口的一道救命符。
只要她轻轻一撕开,这个符就能唤他出现。
宋远杳打探着对方的态度,想到这个人是黎修竹的师尊。
也就是她之前在紫重厅所见之人,也就是她这次任务的主要对象。
拖她上次圆满完成任务,这次系统就解锁了后面有关于这个世界大反派的资料。
她想起资料有关对他的说明。
白珹,心性如剑,坚不可摧,可惜就这样的人却不知自己剑道在何方,为了追寻心中剑道,不惜走上了毁灭三界,炼万人血窟,成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
她看到现如今面色稳重,眸如大山,压的让人心口一寒,很难想到他会是后面让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
发觉宋远杳不用心,心思不知飘向何处,剑微微一动,尾巴就被吓的赶紧跑回了自己主人那里。
白珹看着胆小不知何物往宋远杳裙摆底下藏,眸子质问加深的看向女人漫不经心的脸。
“这个自然是我的尾巴”
“你是妖魔。”白珹问,想到在紫重厅所见一幕,他冷色质问:“你用了什么障眼法。”
宋远杳唇角掩嘴一笑,配上那无害的容颜,让人心头一痒。
而白珹的剑也不知何时加重的在她脖颈几公分处停住。
“你想杀了我。”宋远杳毫不惧怕的迎着对方的目光。
白珹好像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个妖魔死了不是很正常。”
宋远杳一听这话,笑出声,眼角勾勒出摄人心魄的旎旎。
“我才不是妖,不过说起来,道渊仙君才比我更像妖。”感受白珹没有变化情绪,就是那样冷眼看着自己自顾自的说话,好像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的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魔杀了。
而漂浮空中的剑想要再进一步,却发现宋远杳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进不去。
白珹自然也看清宋远杳的动作,看着那熟悉前不久他给黎修竹的防身之物,此刻居然全部出现在这里。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那个徒弟,会为了这个女人付出这么多。
不过,他看向宋远杳,眸子微敛,心里也有几分了然。
如此妄为,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真真实实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不过也要有人教教她,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招惹。
这般想着,他眸子一冷,周身气息一变,宛若地狱的气息仿佛传到了剑里面,而剑气的杀意竟让周身的防御有一丝丝波动。
宋远杳脸色一变,瞬息之间她立马飞奔到白珹身边,而就在她接近对方时,她的角和尾巴也悄然出现,而本人却毫不知情。
她干脆直接扑上去,而刚刚还在千钧一发就要飞入宋远杳身体的剑,顿时被一把无形的波动给全部插到一旁的山石中。
霎时,山石皆全部因为这些剑到来竟然全部被震碎。
如果这些剑全部飞入她体内,她不敢想象。
就在宋远杳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被对方抓住。
她抬头一看,就见自己头顶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角。
而对方饶有兴趣的抚摸着她的角,淡然道:“长的有点丑,我帮你割掉。”
而她的尾巴也不知何时颤颤巍巍的卷着对方的脚,白珹往下一看,再看到宋远杳不虞的脸色。
难得的,他起了了一丝兴趣,沉声道:“不如我一起把它割掉,喂你吃下去。”
“或许将这些东西,连你的皮一起割下,我那不肖徒弟或许也能回心转意,转心练道。”随着他话音落下,宋远杳就敏锐察觉一股巨大的痛苦在自己的头顶出现。
她茫然无辜看向对方,似乎还未从眼前发生了什么恢复神智,但是当她看到对方居然将她的角割下,甚至还给她看时,她脸色顿时苍白。
甚至当对方发现他割下的角竟然消失不见,而随之而来的是她头顶又出现了新的角。
她听到她头顶传来,可怕和危险的话语:“又长出来了,真是碍眼,不如跟你主人一起连根拔起。”
白珹一怔,微簇眉,到也没想到如此境地她还能笑的出来。
而他的隐蔽暗处的数到剑器,也在蠢蠢欲动等着自己主人发号施令,就能一起将那个女人杀于这里。
宋远杳挑衅的离他进了几步,里面的恶意深深的让白珹知晓她看起来太过肆无忌惮。
白珹手心一扬,亦或许不喜宋远杳如此一而再三的挑战自己。
万剑齐发,就那样猛然出现在宋远杳面前,宋远杳扬笑,任由万剑向她而来,却在白珹以为对方会死在这里时。
瞬息之间,刚刚还张扬笑意的宋远杳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见众人纷纷对着那团白雾行礼,而站在下方的宋远杳则是好奇的望向那个地方。
只见一团白雾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倏然,宋远杳感觉里面有一道打量的目光正看向自己。
知道自己虽然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想到系统搞的好事情,她心情愉悦也随之骤然降了几分。
但是,宋远杳知道里面的人在查探自己,猜想那人绝对看不出来她与凡人有何其他不一样。
事情也如宋远杳想的一样,对方只是轻飘飘打量了一会,视线就已落在了别的地方。
宋远杳大胆着朝周围打量,看到无数若有若无的打量与痴迷,她帘下垂,装似一副无辜模样,只是想着让他们放下心防,可是却不知她这副姿容纤柔的模样更引得周围人骚动不安。
“掌门我觉得那些家伙就是自己自身意志不坚定,怎能怪得了苏姑娘。”
“就是,就是,苏姑娘一看就是个凡人,四长老可是查探过,都说苏姑娘是凡人。”
“是的掌门,我觉得这个事情,说不定是其他妖物作祟。”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而深处在话题的当事人却依旧垂眸似惧怕这些仙人要是她做什么惩罚,让众人无一不垂怜。
高处的掌门摸了摸自己胡须,看着底下众人各种争执不休,各种言论也都说出来了。
他想了半刻,想到自己的师弟也对他说这个凡人没有任何异样,再想到对方刚刚这副模样,内心的判断也一点点移向对方,刚欲开口,却被包围在白雾里面的人打断。
“掌门若不知如何处理,可否将这位凡人交于我处理。”一道如天山雪莲终年不化的冰冷男声就这么出现在他识海里面。
掌门手一顿,诧异的目光投向深处白雾,倒不知终日在自己仙洞修炼的道渊仙君竟然主动的拦下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微微一想,难不成他是为了自己的亲传弟子黎修竹,想到对方如天才修为,他心下当即就为道渊找到了一个理由。
只是,掌门站起身,朝着道渊走了过去,“不知道渊仙君想要如何处置这位凡人女子。”
看着这位无辜的美人,他已冷了数百年的心肠第一次会对这个陌生的女人,起了难得的怜悯之心。
白雾里的人听到此话,沉思片刻道:“掌门发现本君倒从不对无辜之人下手,只不过我的山峰有处花灵圃需人照料。”
掌门还想说什么,为什么一个区区花圃怎么劳驾你过来让一个凡人去照料,但是想到他的弟子,他叹了一口气。
自以为是为了弟子,百年未出的仙君也会如此破例行事
掌门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他扬起笑脸
“今日之事,确实证实苏姑娘是凡人,但是苏姑娘一个凡人留在我们门派,影响不太好。”
众人一时交头接耳,脸色苍白,像是接受不了掌门做的这个决定,直到听到掌门继续说着:“刚巧道渊仙君有处山峰花圃无人照料,不知苏姑娘愿不愿意留下来。”
掌门和善的对垂眸看不清脸色的宋远杳。
又继续补道:“道渊仙君的山峰离黎黎修竹很近。”话里的意思,让宋远杳知道对方是为了她好。
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她点了下头,声音轻柔:“谢谢掌门。”
掌门听到宋远杳一说,脸色笑意加重,脸上褶子也随之加重了。
“不用谢,你要谢的是道渊仙君。”顺着掌门的话,宋远杳反应过来的看向那团白
却刚望去,只见白雾骤然出现的剑意里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纷纷低头。
宋远杳因为此刻是凡人倒也没感受到什么剑意,她只是稍作迟疑了一下,声音温柔道谢。
然而对方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掌门这时拿不准他的注意开始打圆场,“苏姑娘时候也不早了,等下我让弟子去帮你收拾衣物就搬过去吧!”
宋远杳听到掌门这样一说,面容微笑带着一抹感激,让旁边众人都皆“咳咳 ”出声。
掌门满意的一挥手,一个长相稚嫩面容昳丽秀气的少年就突然站了出来。
只见他别别扭扭的说:“我,我才不要带你过去。”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说:“小师弟,我去带苏姑娘过去。”
“我去…”
“我去…”
听到平日对自己恭维的人都一个个挣着要去送宋远杳,他涨红了脸,冷声冷语的道:“哼,你们想送,那我就去送。”然后不顾众人阻拦,他就拉起宋远杳的手腕离开了这里。
徒留了身后忿忿不平的众人。
“小师弟平日嚣张就罢了,今天居然当着掌门的面还如此任性。”
“对呀!对呀!掌门你让小师弟去送万一人家欺负苏姑娘怎么办。”
离开了这个地下室,她来到了一楼,发现这个地方只有几个房间,有些房间看起来好久没住人,就在她想着原地返回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又传来过来。
对方走到门开,她听到了对方敲开门把手的一瞬间,她立马跳下下去。
就在她跳下去的时候,她看到管家不可置信和阴森的目光。
就在她觉得要受伤的时候,她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垫在她身下,她甚至听到了一声闷哼声。
随之而来的,她就看到窗户边那道视线越发阴森和怨气。
第 28 章 第 28 章
乘书的身影颀长,几乎将她的全身影子遮住,也令她躲避不能。
宋远杳明白,她需有个孩子,若是乘书真的要与她无媒苟合,理当推波助澜,顺水推舟。
奈何乘书的气势恐怖,将她止不住打颤,欲想挣扎,身子被推在床幔,推搡间,青翠床幔被撕裂一道道口子,刺耳地犹如雷鸣下,就感觉对方恶趣味的气息越来越重,她知道越挣扎,他越兴奋,干脆她就不动了,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对方。
周泓青见现在乖巧的宋远杳,叹息了一声,怎么这么快就不挣扎了。
然后一手放开了宋远杳,往楼梯口上方走去,走时不忘看向在揉着自己胳膊的宋远杳。
“诶呀!家里的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由我为苏小姐带路,去准备好的房间。
她说完,冲他挑眉肆意一笑,“你也放心,我竟然做了这种事情,到时候万一真的被揭穿我也不会供出你。”
翟翼一听,神色有些急,俊俏的脸庞立马焦急地解释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就将自己怀里的玉佩一并交给了宋远杳。
“这个是我幼年生了一场大病,一个得道高僧突然来我家将这个交于我母亲,并说这个能保我平安,果然我戴上这个我的病就很快痊愈了。”他说着就将自己的玉佩交于她手心里,而宋远杳自然不敢收,结果推塞之间还是抵不住这个男人强硬的态度。
“既然你要送给我,那我改日为你求个平安符。”她说完,就见翟翼面容开心,唇边扬起,一点心思都不会藏着。
宋远杳感叹这人的单纯好骗,当时她被系统拉进这个世界,发现跟前几个世界一样身无分文。
就那样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于是她就饿着肚子,站在官道上。
系统以为她要寻思,连忙阻拦她。
结果就听到宋远杳说她要碰瓷。
系统:???
它咋不理解宿主的脑回路。
也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就从不远处驾驶过来,宋远杳唇角露出狡诈的神色。
然后待到马车快来了,就装晕的晕倒了。
系统正吐槽宿主碰瓷手法真低劣,以为马车上的人不会上当。
结果它就那样傻了眼。宋远杳睡得不安稳,梦到了乘雪,可醒来后,又忘记梦到了什么,只记得胸口闷闷,萦绕在心底。
直到青纱床幔外有窸窣声音,断断续续。
宋远杳惊醒过来,蹙眉在想,谁来吵她。
她披上外衫,赤足穿上绸缎云鞋,掀起床幔,心里烦躁绕过山水屏风,却见是位年轻貌美瘦小的婢女,端着铜盆和帕子。
那可是她找了很久才满意的图案。
周泓青见宋远杳的手停留在他后背,由于刺痛还没消散,他半趴着微微上扬眉。
“你怎么会喜欢这个图案?”他想到宋远杳在他清醒的时候她故意的将挑出来的图案给他看。
她故作高深的往他身上一凑,看着他帅气的脸庞:“ 因为我想让周先生成为我的傀儡娃娃。”
“我一个人的。”目光的自信满满的与掠夺,让周泓青愉悦满足的笑出声。
“那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我美丽的小圣母。”听到周泓青说这个话,她不满的打断对方的话。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语气冰冷的在纠正周泓青的话语:“我们不是天生一对,我会有很多傀儡娃娃,你只是其中一个。”
话里无情的真想让周泓青眸子深沉如森林的狂风如暴雨的激烈,却又转瞬即逝变成暴雨后的宁静。
“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周泓青喃喃自语。
因为在对方很近听到周泓青说的这句话,她也没多大反应,反正周泓青这个狗玩意都已经被他锁在手术台上了。
看着无缚鸡之力的周泓青,她满意的打量着对方的后背,啧!真好看!
虽然有几个刺的线条歪歪的,但是依稀能见是一个傀儡娃娃。
而躺在手术台的周泓青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不作声,好像陷进了什么思考。
宋远杳也不管,她转身后对着周泓青,眉眼间竟是目的完成的开心样。
快走到门口时,她想刺激刺激男人,转眼说:“拜拜啦!我要去找下一个傀儡娃娃。”
然而话刚讲完,眼前一黑,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的她就被人困在门上。
昏暗的灯光,寂静的四周,高大温雅的男人上身裸露的将怀里依稀可见的黑色裙子的女人困在怀里。
“你说我可怜的小圣母,你怎么能去找人了。”男人脸庞露出痴迷疯狂的模样,脸上已干涸的血迹衬的男人如城堡里身居高座的恶魔。
邪恶,迷人。
宋远杳难受的被迫扬起头望向对方,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的用力捏着她的下巴。
迫使她只能看向对方,因对方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她只能十分痛苦的接受男人带给她的怒火。
清澈无辜的眸子潋滟泛起水光,可怜无助的模样令天底下哪怕最残忍的人都忍不住心动。
而周泓青见到这副模样,他的呼吸加重,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舔着她流出的泪水。
而宋远杳察觉她的动作,害怕的赶紧闭上自己眸子,可是刚闭上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也随之加重。
她被逼无奈只能可怜兮兮睁着眼望向他,可当她可怜的看着他时,他兴奋的按耐不住的想舔食她的泪光。
她终于害怕的哭了出来,身体不断的挣扎也只能换来对方无情的更加用力的禁锢,当舌苔在眼珠转动舔食起来,下巴的痛苦让她不能不承受这一切。
舌头轻轻的舔食好像要把她眼珠子都要舔进去的错觉,让她抽泣的崩溃受不住。
救命!啊啊啊啊啊!滚啊!!
系统!!!滚开!!
她无助的倚靠对方身上,从来没有这样过被人对待的她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周泓青细心温柔的动作却偏偏像极了一个正在开餐的恶魔,一点点的再进食自己美味的食物。
而接受到宿主呼喊的系统被眼前一幕吓到了,特别是看到宿主的情绪快接近崩溃,立马讲话,表示自己去找点道具。
接受这刺激的宋远杳拼命的维持自己理智,断断续续的说:“给…什么…我…要搞死………。”
系统心惊胆战的听着宿主的话,害怕宿主还没完成任务就情绪崩溃受不住,连忙去自己废弃仓库看看有什么道具,提供给宋远杳。
周泓青似乎舔够了,或者说特意给宋远杳带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他饶有兴趣跟个变态似的不放过宋远杳任何一个眼神,动作。
见宋远杳时真的承受不了,他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宋远杳的下巴。
霎时,留下了红通通的印记。
周泓青将无力的宋远杳抱着自己的怀里,周身气息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说:“我的小圣母要记得下次药加深点。”
躺在他怀里的宋远杳有气无力的问:“你是故意的。”
周泓青轻笑,温和说:“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小圣母想对我做什么。”
宋远杳紧张的抓着对方的胳膊,双眸是还没来的及恢复的样子,可怜兮兮。
“那你为什么?”宋远杳不懂为什么他任由她对他刺青。
“紊紊亲自带给我的东西我怎么会拒绝。”称呼又一下子变回了紊紊。
宋远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随意玩弄他人情绪,在你以为成功的时候,才发现你只是他故意放纵的动作。
“这个宅子都是我的,你觉得你能对我做什么呢!”周泓青善意的解释着这一切。
而也随着周泓青这一句话,她立马反应过来他话里夹杂着其他意思,警惕地看着他,语调不确信的问:“你把许瑾怎么了。”
他赞许的看着反应快的宋远杳,他缠绕着她乌黑的一缕秀发,眸子却冷意一片“这么快就知道他是许瑾,真是低估了小老鼠。”
听到对方喊许瑾为小老鼠,她皱眉,显然许瑾估计已经遭遇到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马车停下来,然后下面一个黑衣男子下来打探情况,发现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晕倒在地上,怕有陷阱的男人正准备让车夫不理会,直接开走,结果无意窥见宋远杳的面容,有一瞬的迟疑。
然后系统就见他跑回马车禀告了马车里坐着的人,而马车里的人本来受了伤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手底下的人过来跟他说。
他起了一丝好奇,于是他下车准备自己亲眼看一下什么情况,然后就这一看,立马就将晕倒在地上的宋远杳抱在怀里,不顾及身上有伤,就将宋远杳带回了马车,将宋远杳带走。
好吧!系统错估了宿主的那张脸。
就这样宋远杳被他带回家修养,然后宋远杳就在此期间编造一个家道中落,被歹人挟持拐卖,可怜无辜的她打晕了看守她的人偷偷跑了出来,结果身体太弱就晕到了。
面对这个错漏百出的谎话,少年平常一听肯定就削了对方的脑袋,可是说这话的是宋远杳。
男人也不知是被美色糊住了眼,以至于信了她的鬼话连篇,甚至还在后面为宋远杳编造一个新的户籍与现在的任命书。
知道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的宋远杳自然应承着他的话,翟翼见她这般乖巧,就牵起她的手腕,克制自己欲想与宋远杳更亲近的动作,礼貌的问:“今日我母亲亲自下厨,想让你你陪她一起用膳。”
宋远杳听到这句话,脑海里就想到那个美妇,面若温柔,柳叶长眉弯弯笑气,看起来颇为亲切。
而翟翼也想起自己将宋远杳带回来,传到自家母亲耳边,当时母亲勃然大怒,说他带个不明不白的姑娘回来,说着就要他将宋远杳赶出去。
结果当看到宋远杳过来想他道谢时,整个人态度就变了许多,温怒的面容转瞬就变成亲切动人,美目盼兮的看着宋远杳。
“一口一个的阿紊……”那亲切的模样让熟悉的人都不敢直视。
甚至当他母亲得知宋远杳家中已无人,心疼的拉着宋远杳的手要将她认为干女儿。
当时翟翼一听,眉头紧紧跳动,赶忙阻止自己母亲的想法。
他的母亲因为他的阻拦,脸色不虞,明明之前说着要将这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赶出去,结果转眼就要认她为干女儿,这态度变化让人咋舌不已。
夜色深重,秋风瑟瑟,刚刚陪膳翟母的宋远杳此刻正和翟翼一起走到街上。
由于翟母的过分热情,一时让宋远杳有些难以招架,等到用完膳就说要出来走一下,在院子里呆太久都没有出去过。
翟母本来要再劝一番,但是听到她说没有出去过,心叹宋远杳怎么这么可怜,就心疼的赶紧让翟翼带她出来走走顺便保护她。
而走在街上的翟翼则是小心翼翼的瞥向宋远杳垂下的眼眸,也不知她心情怎样,导致两人出来竟然一句未言。
就在翟翼准备要开口打断着寂静氛围时,就听到宋远杳抬眸惊道:“我的绣包不见了。”
绣包里面装着是他今日给她的玉佩,她刚刚无意碰到自己的腰间发现空无一物,她只能抬眸跟他说,然后想要去寻找。
翟翼听闻立马就跟她一起寻找,就在她们原路寻找之际,宋远杳眼睛一亮,唇角轻扬,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快步走上前拿到地上无人问津的绣包,正用丝帕擦拭干净时,就听到附近小巷子里传来几声闷声。
也就是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反派出现,宿主请注意!]
宋远杳转头就发现她和翟翼分散开了,本来要走的动作因为这句话顿住。
她眉梢扬起,清丽无辜的脸庞在月色照佛下衬得几分朦胧迷雾,让人见不清,抓不牢。
竟然会有一天,就在她被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囚禁时,那样怕痛的人,忍着数道天雷,硬生生将她从生死界带了回来。
引得他自身修为大跌,甚至在快死的时候还笑嘻嘻的说:“师妹你看看我是不是快死了,听说死的人会很难看。”
“不,师兄你很好看。谁敢说你丑我去剐了那个人的眼。”
她忘了那时自己的表情如何,只记得自己只能跪地抱着渐渐没有气息的师兄,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无力和悔恨至今在她心头萦绕心头。
“沈郎你在说什么,今日之事你莫不是见旁人来,就要撇干净与我厮混的事实吗?”
她咬牙道,一双美目流出动人的眼泪,一只手臂流出血色,衬得她苍白柔弱,言语之间好似沈危是个负心汉。
她知道今日这一切如果她没有算计好,那她就要去被送到塞外和亲。
她是高高在上吃穿用度都最好的公主,怎能去塞外受苦,于是她就打主意打到沈危身上。
沈危人人惧怕,就连她父皇都礼让他三分,这样的人若是与她有了名分上的不清不白,自然别人就会看在沈危的面上,免不了要换一个公主过去和亲。
而她半含泪水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清秀”男人,她知道这会是她最有力的证人。
一个碰巧撞见私情,无意流出去传言的低等小官,想来沈危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一个公主下手,而他自然会成为沈危下手的第一个目标。
她在心里嗤笑,眼里的算计自以为瞒得过沈危和宋远杳。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坏吗?”段希权不受宋远杳的诱惑,此刻像个磐石一样,想要从宋远杳嘴里听到真心但是很可惜,身心经过上百年的历练,早已不是单纯无害的人,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会透露出来。
宋远杳毫不畏惧他话里的危险,反而主动的将自己的手放他的背上。
如深林无害的玫瑰,但只需要你轻轻采摘就能刺的你一身鲜血。
但是古往今来,没有人能逃的过来自玫瑰的诱惑,宁愿碰的一身刺伤也要采摘回去。
段希权将自己的蓝色领带希开,周身气息也不再压抑,如深林中的猛兽面对猎物,危险与暴虐也在一息之间全面爆发。
他深深的咬住宋远杳的唇,不知深重仿佛要咬烂她的嘴唇,手里不断压紧她纤细的腰身,似乎要将她折断一样。
宋远杳没料到他会如此过分,她也从来没想到被一而再三试探底线的男人,会经手不住最后爆发心里早想付诸行动的动作。
咬烂她的满嘴谎言的嘴,撕烂那蛊惑人心的皮囊。
她望着躺在床榻的沈崖,见其脸色惨白,面容上狰狞的伤疤,少了几分恐怖,身上的伤势已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大夫包扎医治。
大夫是乘书请人来,在包扎完伤口后,自行离去,全然不用送客。
宋远杳心绪不宁,看向坐在圆凳,小口抿茶的男人。
“乘书,你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
心里的理智在一点点崩盘,阴暗负面情绪也在蚕食着他一点点的底线。
可是段希权此时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任由自己重复着对宋远杳侵犯的动作。
男人狠辣的撕咬,腰间的手掌如火热的巨石压的她呼吸加重,而对方却一点点的将宋远杳的呼吸压抑在唇齿间。
她挣扎的起身,见对方只是那轻轻的一动她就被迫的继续躺在对方怀里。
她干反客为主,直接学着对方的样子将唇咬烂。
鲜血流出,血腥味延漫散开,双目对上,带着血丝的段希权对上宋远杳那讽刺的目光,心里仿佛有一层冰块冷的他立马恢复了正常。
察觉对方动作松懈了,她立马将他推倒在一旁,直接将对方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她可是看见当时关悦还在的时候,某个人看到手里的信息有一瞬间的变化,直觉告诉她,刚刚这濒临失控的段希权肯定跟那通电话有关。
她打开手机直接找到短信,果不其然就找到了那通信息,看到联系栏的那个称呼,她意外的挑了挑眉看向对方。
贼眉鼠眼姓周的。
后者看到宋远杳的目光,脸微微别过去,耳垂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片。
似乎没想到段希权会这样给人备注,还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沉稳的人,却不想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会给人起这种称呼。
灯光暗沉,虽然照的模糊看不清,却偏偏能让人一眼看的清楚在做什么。
这狗玩意照的还挺好的。
宋远杳暗狠狠的想着,然后看到旁边一言不发的段希权就那样的看着自己,心里懊悔的在想,自己眼光是不是有点差劲。
“你在想什么。”感觉宋远杳情绪不太好的样子,他试探的问,然后就迎上宋远杳一脸不争气的目光。
“你就因为这个照片,就没有理智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宋远杳凑上前,将自己留着血的嘴唇给对方看。
段希权虽然面色还是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他却微微侧过身,眼神也不敢直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好像过分了。
宋远杳看见段希权如此别扭的说,她起身就端坐在他对面。
“我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不喜欢他。”看到段希权眼底迸发了一丝茫然过后的欣悦,她继续地说:“我等下约了人,你能当我的司机吗?”
段希权当然很愿意,只见他站起身,英俊的脸庞还是沉稳,宋远杳却能感受到他遮不住的愉悦。
她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好笑,也站起了身让他跟着她。
两个人上车时,宋远杳刚将安全带系上,就听到对方不冷不热的解释着什么:“我跟她也没有什么。”
她想了会才想到他在说什么,转过头看着他侧脸,不由得嗤笑出声,引来段希权警告的目光。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分心他开车的注意力,她后面全程也没有说过话。
两个人到了餐厅时,刚好里面迎来一个服务员上来热情的询问有没有预订。
宋远杳将自己预订的座位告诉了对方,对方立马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座位。
服务员看着美丽过分的宋远杳还不忘问:“如果需要其他服务可以找我。”
宋远杳微笑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段希权就让旁边的服务员在不远处再开了一桌。
感受到段希权不解的目光,她安抚性的让对方跟服务员走,还不忘说一句:“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然后自己就在这里坐下来。
段希权想到之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宋远杳,深邃不见深底的眸子了然的跟着对方走。
看到段希权坐到了不远处,而且貌似对方的视线能打量这里,而段希权也发现了这个事情,望过来时,宋远杳冲他一笑。
就见段希权蹙眉,也不知在不开心什么。可是研究到最后一步的过程只差一步就能升入深渊的许芹,仅仅就是见了宋远杳一面,态度立马转变了。
真是不愧是他的小圣母。
迷人,罪恶,就应该永远的落在他怀里,囚在他的笼子里。
不能行走,打断四肢,敲断脊背,只能“呜呜”的哭着对他求饶。
久违的暴虐让他心里发越发残忍,但是他没有对宋远杳露出他的想法,他不能打草惊蛇。
特别是这个过分张扬恃美行凶的小圣母。
“你从宅子里没吃过东西,我去给你拿些蛋糕来。”温和的脸庞由于昏暗的灯光下照耀,或许是因为周泓青越发温柔的神色她虽然感觉对方现在有些温柔过头,但是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头绪,她点了点头。
然后慵懒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眸子半眯的看起来有些疲倦想入睡。
然后确认给宋远杳盖好衣物,他就离开去给她找蛋糕去了,走时不忘低下头,吻住宋远杳眉眼间的痣,耐心体贴的说:“乖一点。”也不知在说她什么酒离开了。
见对方离开了,她慵懒的半眯着眼打量周围人群三三几两的商谈什么,有时不时的目光蠢蠢欲动的望这边瞄过来。
特别是由于周泓青一走,打量的眼神也多了起来,她有些烦闷不喜这些人的视线时,突然一个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苏小姐看起来很累,需不需要聊会天。”看着不自请来的许芹,她微微一笑,就看到对方惊喜的小心将她拉起来。
“这边太吵闹了,我带苏小姐去另一个地方。”
宋远杳任由对方将她带走,反正这里也吵得她不舒服还有人群里的时不时打量。
直到对方将她带到一个阳台上了,美丽优雅的女人将宋远杳放在一旁的软椅上面,站在宋远杳的旁边,好奇的说:“苏小姐跟周先生是什么关系?”
宋远杳刚沾上软椅,心里的睡意也越发加深了,她也不知道最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了,在这个宴会上越发想睡了。
“普通关系。”听到耳边女人的询问她也是淡淡的回应着。
但许芹一听这话,美丽的眸子亮起光芒,抿嘴一笑,“我还以为苏小姐跟周先生是男女朋友。”
宋远杳乏力的摇了摇头,就听到许芹庆幸地说:“那就好,不然苏小姐要是看到…就伤心了。”
听到许芹话里有话,她有了一丝力气看向对方要说什么,然后就见对方眼神‘不经意’看向底下。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男一女,正在交流。
男的温雅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正在耐心的听着一个穿着白色礼裙的女人说话,两人交谈间看起来挺愉悦的样子。
“诶呀!怎么不小心让苏小姐看到了,不过苏小姐应该不在意,底下的是王家小姐,钟意周先生好些年了。”
“听说这几年她父母要为她找好了人家嫁出去,谁知道王小姐死活不同意,说要嫁给周先生。”
“看起来两个人在下面聊的很愉快的,说不定好事也将近了。”
宋远杳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小心’然后继续讲着话,讲着讲着发现宋远杳看着她,她脸色刷的一下子红了。
然后脸色紧促的在想着什么,支支吾吾半响,认真的对着宋远杳说:“苏小姐需要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宋远杳有趣的看着她想做什么,刚刚听她讲了一堆话,结果就是为了问需不需要男朋友。
她轻声微笑,脸上无所谓的说:“需要啊!你能变出来吗?”
随知她刚刚说完这句话,许芹很激动的望向她,然后跪在她面前,抓起她的手往她脖子一模。
她脸色一变,这触感。周泓青见到宋远杳这样子,眉眼如初轻笑地说着一些事情:“这个宴会结束,说不定能让苏小姐知道一些真相。”
宋远杳眸子渐渐浮现一丝兴趣,看了看对方然后矜傲的点了点头。夜色深沉,轻纱笼罩。
奢侈华丽的大堂里面,人来人往,各各穿的光鲜亮丽,光彩夺目。
一群人举杯高谈,另一群人在一边舞厅翩翩起舞。
不远处, 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画着精致妆容女人正在跟一群人畅聊着群无聊的八卦。
直到她们就在聊的很愉快的时候,一个白色礼服面色可怜兮兮的女人,‘无意’的插入她们的谈话聊天里。
而因为这个女人的插入,红色礼裙的女人皱眉很明显不开心的样子,而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聚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没想到许小姐竟然今天这么开心的站在这里聊天。”白色礼裙的女人惊讶的说着,然后露出的表情,做作的想让许芹想骂她。
但是良好的家教让她还是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然后冷眼看着这个蠢女人在她面前表演。
“我可是听说周先生今天会来诶!”见许芹不为所动的样子,内心里的厌恶更加重了几分。
“而且还是会带女伴哟。”随着她一说完这句话,她看热闹的往许芹看起,也让她捕捉到许芹猝不及防动作一僵。
笑意加重,心里的不屑让她对许芹这个女人更加看不起,就这种人还敢喜欢周先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但是许芹的面色恢复正常,面色柔和的说:“只不过是一个女伴。”
“是吗?可是周先生都从来没有带过女伴出席宴会过。”里面带着的恶意和隐藏的一丝嫉妒,就直直白白的在许芹耳边响起。
看着迫不及待想拿她当垫脚石的许芹嗤笑一声:“我也打听过,不过是个死了三任的寡妇而已。”满满的不在乎,或者说是看不上。
“死了三任有钱丈夫的寡妇,那应该很有心机手腕,许小姐毕竟跟周先生相识这么久,总要小心一点。”她不服输的笑着说,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许芹,仿佛是在好心劝解一样。
就在此时她就听到带着质问冰冷和一丝温柔的声音,像是在疑惑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周泓青细心喂了宋远杳第二口蛋糕,然后就见宋远杳推开表示吃饱了,他微微一笑:“怎么之前不是说饿的吗?吃一口就不吃了。”
宋远杳有些脆弱乏力的姿态对上对方,戏谑和温和眸子,对方见宋远杳似乎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也就没有继续喂下去,他一边将宋远杳唇边蛋糕的奶油轻轻擦拭,然后‘才发现’许芹还在这里
宋远杳见周泓青没有任何反抗,哪怕知道她对他动手,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她多少。
她心里却一点感动没有,有的只是冷漠到骨子里的无情。
“别以为你用苦肉计我就会感动,我只会觉得你活该。”宋远杳轻蔑的扬起他对他说。
一边将手里的砖头随手扔在一旁,然后就走这个房间。
里面周泓青就那样看着宋远杳离去,没有任何阻拦,他只是后知后觉的用手心摸了下脑后,拿到面前一看,鲜血一片。
也就是在此时他才感受到那来自疼痛里带来的快感与愉悦。
他轻笑出声,可是眸子却阴霾一片,然后随后看向那块搬砖,阴霾的眸子深沉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他似乎察觉不到任何痛感,就往房内一个隐藏的暗门走进去,嘴里轻哼着某种歌曲,看起来愉悦至极。
而立开这个老宅,发现没有任何人阻拦她的宋远杳立马打电话让人来接她。
听着耳边沉稳,甚至不询问怎么回事声音磁性性格的男声回她说了一句:“好的。”
她这才满意的挂断电话,看着这个幽深的老宅和里面估计正在包扎伤口的周泓青。
她轻哼一声,眸子如冰渣,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宋远杳匍匐在紫玉珊瑚屏榻,身后滑腻的触感,酥酥麻麻,痒意从脊椎一路涌入玉颈。
她扬起下颚,莹白的肌肤绷紧,额头渐渐有汗渍流出,双手紧掐床沿,想要侧身,奈何腰肢被男人用手扼住。
她懒得去猜测他在想什么时,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她这边走来。
她眸子多了矜傲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
“好久不见,管家你今天可准时。”
面对女人的话,管家不置可否的坐了下去,一旁的服务员立马上来为她们泡好茶。
“说吧,你今天找我来是想做什么?”来人想带那晚女人打给他的电话。
面容愁容无害的女人,语气如魔鬼一样,引诱他人踏进魔鬼的陷进。
看着在自己面前还一脸笑容的宋远杳,眼底的恶意深深的被藏在里面。
果然就应该永远的驱逐,被魔鬼豢养的玫瑰怎么能活在人间。
就应该一片片的撕烂她那傲娇的叶子,听着她痛苦的求饶。
“下个世界还给你,又不是不可以欠着。”
听着宿主的它,它反应不及时的想着,好像,也没说能欠着吧。
玛德!这个死玩意是故意的。
她的眸子的厌恶,看着对方故意慢慢的展示的动作。
其目的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第 29 章 第 29 章
但是宋远杳却知道系统的想法,不经意说:“他上次可是掐过我脖子的,如果不是你用道具我可就要死了。”一时同情,因为宋远杳说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系统立马表示自己再也不同情这种人。
知道系统想到,宋远杳这才满意的扬起眼角,而里面流露出少许的玩味。
“你觉得这种人由于幼年经历导致心理疾病的人是不是要同情他呢?”
系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干脆一直听着宋远杳在说。
“如果同情的话,那那些因此堕入永亡者该怎么办?”不知为何,系统敏锐的察觉宋远杳此刻的状态似乎很不对劲。
就在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它就见刚刚惆怅的宋远杳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眉眼间皆是嚣张肆意。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宋远杳缘故,还是天劫缘故。
在系统空间里,宋远杳利用系统屏幕看着在自己强制下线后出现的剧情。
系统在旁边一脸惋惜的说[任务失败了。]
宋远杳则是扯出一抹冷笑,眉梢轻佻道:“那可不一定。”
系统听到宋远杳这句话,惊的抬起小小的脑袋看着她,好奇的问[可是宿主你已经强制下线了,下线的你已经是死亡状态了。]
“积分开启,兑换一个新身体,重新投放我重回这个世界。”
[宿主你…]
系统惊疑出声,可是面对宋远杳那坚定的目光,它还是选择相信宿主,重新为宿主找了一具新身体。
将所有事情弄好后,宋远杳信心十足的被系统投进了这个世界。
她绝对不予许自己会失败。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她立马让系统为她发了一个关于白珹现在在哪里的坐标。
找到后她就立马将自己传送到那里。
结果刚要传送进去时,那满天的雪冻的她一僵,但是她要维持这具身体的得道高人人设,忍着这冰冷寒意来到白珹所修炼的境界里面去。
当她来到这地方时,正在端坐修炼的白珹忽睁开了双目。
他神色淡然,冷眸如雪不见任何波动。
当宋远杳走到境界内,一道冰刃向她袭来,宋远杳侧过身,就见冰刃硬生生插在旁边的冰石里,不过片刻,冰石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被震碎掉。
宋远杳见此瞳孔一缩,很快就恢复正常模样,负手而立悠悠然然的来到离白珹不远处,而白珹也在此时冷眼打量这不速之客。
见来人仙风道骨,一身宽大的白袍,半眯的眼缝里流露出一丝亮光。
他也只悄了一眼,他的剑也破空出鞘,向那人袭去,而宋远杳则是轻飘飘的用衣袖一挥,剑立马就被她甩了出去。
也这是一击,让白珹的冷眸多了几分沉思。
他冷眼细细打量这人,淡道:“不知阁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宋远杳“咳咳。”几声,伴装自己身体不好,假意道:“老头子我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发现有位修士已飞升,这本该是个好事,可是老夫却瞧着这位修士命里有劫。”
见白珹若有所思瞥向她,一阵威压向她袭过来,她丝毫不受这个威压,面色温和一片。
看的他眸子深沉一片,良久,宋远杳见他半垂眼帘,似在思索什么,半响薄唇轻启道:“怎么说。”
她眉梢轻佻,见他上道了,就开始忽悠一套,说什么命里劫数有一人,你要怎么怎么弄,直到说道什么你命里劫数已死怎么样,入不了轮回,老夫这里有法子能治什么的………
白珹一直耐心的听着,直到最后听到“他”聊到最后,才抬头瞥向“他”,见他面色如常好似正正在位他做打算。
他微垂下眼帘,心想这个世道哪有会有人真心为别人着想,大都是为利者皆熙熙攘攘。
可是就当宋远杳说干了嘴,心里想着他应该不会相信,但是没关系她本来就不是利用忽悠来达成目的。
可是就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听到远处他那一如既往的冷声应道:“那我应怎么做。”
宋远杳没料到他竟然会相信她的谎话,她半眯双目,扶着自己幻化的白色胡子答道:“自然是取出心头血,甘自死去。”说道最后,她迎上他如冰雪的冷眸,半响,他移开自己的视线。
转向那个棺材里的宋远杳,眼底忽的柔和了下来。
“是吗?”他呢喃自语。青葱白皙的手指轻点段希权,眉眼轻佻放纵:“段先生,你可以猜猜。”
周围的气息也变得紊乱,和有若有无的暧昧。
段希权却最先移开了视线,明明是他一直看着宋远杳,可是最先受不了移开视线的也是他。“你喜欢他?”他嘴里突然蹦出这个字,让宋远杳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直白。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那么坏。”语气若有若无的讨厌让段希权的深邃眸子淡了几分冷漠。
再一步步敲碎她引诱欺骗的牙齿,这样她就不会诱惑他人。
宋远杳似乎察觉不到他心底泛滥的恶意,一脸和气的跟服务员说点心可以上了。
服务员点头然后立马去里面通知点心可以先上。
说完这些话,她才有兴趣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看不清神色的管家。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指尖敲了敲桌面,引得对方视线看上去。
纤细白皙的指头,让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掰断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美丽。
“我不知道苏小姐要说什么真相。”压抑的气息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宋远杳毫不意外的看着他,目光一时柔和了下来。
“当然是我那前任丈夫的死因。”
没有见过宋远杳这副模样的管家,一时不由得迷了心智。
“我只是好奇而已,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他。”宋远杳无聊的玩弄自己的手指,感受到对方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不悦的心被藏在心里,面色却越发柔和起来,语气在引诱一个快步入魔鬼陷进的恶鬼:“我喜欢对我说真话的人。”
“你会对我说真话吗?”
听着他得意的述说,她也只是轻轻敲击桌面,微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周泓青你认识吗?”
当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时,他立马激动起来,她就那样耐心的听着,而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宋远杳刻意放在一旁的录音机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红灯。
当听到越说越起劲,甚至当宋远杳听到他说到他那可怜的母亲被段宜逼的上吊,导致幼小的他亲眼看见母亲死去,心里的憎恨有多大时。
他突然眼眶惊恐的睁大,好像看见了什么,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就在宋远杳困惑的时候,突然眼前的一幕让她一时簇起了眉。
鲜血飞溅,管家就这样被突然出现的车辆撞倒在地上。
就在宋远杳怔住之间,段希权已经担忧的冲了上来,挡在她身前,询问她怎么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怔忡,她眼睛瞄向刚刚管家留下的手机,滑开界面,点击接通是熟悉不能再过的声音。
“我的小圣母,我给你的礼物还开心吗!”随着男人说完这句话,宋远杳视线也看向惊慌失措的外面。
“喜欢吗?这可是作为二天没见到你的礼物。”高处的某个地方,周泓青就那样冷眼愉悦的看着混乱血迹斑斑的风景。
想到在里面应该会被吓坏的宋远杳,他心情更加开心,轻轻的转动手里的高脚杯。
“周泓青。”
“嗯,你要说什么。”
“你可真是一个狗玩意。”
“多谢夸奖。”他眸子深沉是无人直视的病态偏执,就那样直勾勾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真可惜,如果不是你父亲……诶呀!不好意思说错话了。”
“只需要轻轻的说一下,就能令人崩溃不止。”
“沾染爱意的苹果坏掉了,那就一点点割掉就好了。”
男人用稀松平常的话诉说这段看起来平常的话,可是内里的含义却让人只需要轻轻往深处想去,就能明白说这段话的人是多么的像个魔鬼。
“死在大海里面,尸体会浮肿的,会很丑。”
而周泓青听到宋远杳这句话,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跟你下地狱的话,我会丑的让你认不出来。”她轻笑,压住因为风吹来的翩翩起舞的裙摆。
此刻的她,美得恍若要乘风而去。
第一次知道宋远杳也会这样对他服软,他眸子不知何时淡下了几分危险。
可是转眼却又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姿态,宋远杳见周泓青态度已经软和下来,知道适当的服软会让男人心软。
可是她忘了,周泓青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虽然难得看到我心爱的小圣母这样服软。”他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宋远杳面色冷下来的脸色。
他拉起宋远杳的手,放在两个人的面前,眸子如高高在上的神袛在宣判来自他的决心:“但是我刚刚说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
话音刚落,宋远杳猛然感觉自己的腰间被他扣住,而两个人还靠在边上的栏杆,居然一瞬间消失不见,失去重力的她只能茫然的抓紧手里的支撑物。
而被宋远杳当成“支撑点。”的周泓青,此刻云淡风轻的用一只手撑住唯一一个栏杆。
身子半斜着,却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慌的将宋远杳拉在自己怀里。
“你…。”宋远杳刚惊呼出声,就被周泓青打断着。
“你不是期待这一天很久吗?”内心的任务骤然被对方揭穿,她心咯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眼神淡定,眸子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周泓青,就那样温和的看着她:“我查过你很多资料,但是都没有的任何背景。”
“起初我很好奇,但是我更好奇你这张皮囊。”他一说完,眸子里的病态欲.望,让宋远杳不由得后退一步,但是可惜他现在被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只要轻轻一动,宋远杳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掉进这片海里面去。
“后来你一点点的试探我,甚至还找到那个阴沟里的小老鼠妄想揭穿我。”说到最后他竟然放肆的大笑起来。
而宋远杳就那样冷着眼,一直看着他笑完,然后语气冷淡的说着“可惜那个小老鼠被你弄死了。”
周泓青听到宋远杳一说,他停止了疯狂的笑声,语气暧昧的继续说着没有说玩的话。
然后又侧身冷眸瞥向“他”,白珹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宋远杳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他侧过身时,她的瞳孔一缩,就见他猛然抽出自己的剑往心口一扎,再深深的挖出自己的心头血。
他就那样流着血,双目带着一缕痛楚的看着她的。
侍女低下头脸上微红,心道,每次瞧见小姐这副模样都让她惊叹,世间怎会有姑娘如常出尘绝世,气质非凡。
而伫立金色屏风外,一直凝视着女人的模样的男人也在此时出声:“姑娘都说了不需要,那你先下去。”
随着这话音落下,侍女低头行礼就退了下去,女人也就是宋远杳顺势往男人方向瞥去,就见对方气宇轩昂,气势磅礴,一双利眸如刀剑出鞘,让人不敢直视。
可就在宋远杳对上他的双目时,他的利眸也收敛了几分,压抑自己的势气。
他快步走上前,将宋远杳的云丝披风重新收拢,就站在宋远杳身后,也跟随者宋远杳的目光望向窗外的一枝枝木芙蓉。
宋远杳见那些木芙蓉,宛若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开的极好,不由得说:“当日我被你带回府邸,这些花都没有现在开的这般好。”
翟冀也因为宋远杳这一说,不由得想起当日接宋远杳回府,将她带到这里修养时,那日的院中花儿也不似如今开的茂盛。
“是的。”听到门后面老管家离开的声音,系统也在此时在宋远杳的脑海里出现。
[宿主怎么不回去?]
“时机还没到,我要趁这段时间好好的跟他打好关系。”她将自己身上披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了床上。
[我不懂,宿主你觉得他可以帮你吗?]
宋远杳将自己散开的头发随意抓起来,然后就去里面的浴室洗澡,听到系统的询问,她眉角微挑,盛气凌人的语气让人不禁看不懂。
“可以试试,对于他我还是期待一下。”想到曾经掐她脖子的段希权,她觉得她一定要拉对方下水。
而且,宋远杳不知为何却有种直觉,她觉得段希权让她想到前世那个一直待在她身边的蠢得连死都不忘救她的小师弟。
死都快死了,还不忘要带她离开。
她耻笑,对于少年人的热情她总是不屑一顾。
[那如果失败了?]系统好奇如果失败了对于段希权宿主会怎么对对方。
“失败了就失败了,那不关我的事情。”将一切推的干干净净的宋远杳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
说宋远杳冷情无情,可偏偏它总能在跟宋远杳相处时窥见那一时的落寞,也就那落寞让它至今都觉得宋远杳的性格有什么隐情。
而宋远杳当时只是无聊随便发呆就让系统联想到别的事情,宋远杳可能觉得系统的小脑瓜子越来越离谱了。
就当宋远杳洗漱完毕后,以为系统自动屏蔽了她洗澡过程掉线,一直不说话,也没多说什么,从衣柜里找到老管家准备好的睡衣穿了出去。
她走到一扇大门,是刚刚老管家说的门,想敲门结果发现门没有锁,她微微挑了挑眉头,刚想走进去,结果就听到里面的段希权再打电话。
里面的说话内容好像是公司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她也不知在她面前表露深沉稳重的男人竟然背地里也会带着威严在训斥着谁。
犹豫了会,她听到段希权打完了电话,她才推开门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到段希权还穿着刚刚的西装衣物,说明一回来就没有换掉。
她对上段希权不解似乎疑惑她大晚上来他房间干嘛?
刚要开口就看到段希权在盯着自己某个部位看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由于睡衣胸前她没有系好,露出了一角刺青的图案。
男人特有的成熟与男性魅力视线让宋远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胸前扣子希好,当她系好后,她就感觉盯着她的目光移开了视线。
她刚刚上扬的眼角也顺势下垂了下来,她走到段希权身旁就开门见山地让对方借她电脑。
宋远杳眸子清澈,若有若无的脆弱感让人心头一慌:“我太无聊了。”
段希权抿着唇,令人不由得在猜想他在想什么。
宋远杳就保持着这个表情,然后就见对方往自己桌子上面抽屉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然后递给对方。
宋远杳顺势接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对方想起了什么对她说这个电脑的密码。
她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对方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对方有电话打来,她露出不打扰你的表情就离开了放假。
看见宋远杳离开房间的段希权刚刚还一副稳重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接过电话就听到对方说:“先生公司好多股东都撤资了,前天谈好的合同对方也都变了卦,说哪怕赔定金都要………。”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这几天糟糕的情况,段希权还是有理有据的一针见血发现事情的重要点。
然后在跟对方商量解决的对策时听到对方说起了一个人,他刚刚还放松的手掌不知何时攥紧,力气大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讲到最后的时候,段希权跟对方挂完电话表示自己有主意,让他不要担心。
挂断电话他黑眸里的幽深的黑漆漆一片望着刚刚宋远杳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宽大的房间内,不知何时发出叹息的两个字:“宋远杳。”在这个房间内响起。
宋远杳听到他这般说,她缓缓转身,眉眼轻佻间流转几分潋滟,面容白里透红,如芙蓉般美丽,只见那嫣红过分的朱唇如石榴般鲜红,处处透露出过人的出尘绝伦之姿。
她轻轻扬起眉眼细长的睫毛如一排排蝴蝶轻跃,撩动他人心里蠢蠢欲动。
“那我也在你府邸修养这么久,你应了我的事,你可否为我做到。”她这般说着,身形也后退了几步,好似他没有做到就要离开。
而也由于她这般姿态,本来还处于美人在怀里,心中旎旎一片,也尽数消散。
在外人眼中手执剑刃打的人屁滚尿流的小将军翟冀,此刻宛若毛头小子般,只想博得美人欢心。
“我应你的,自然我肯定做到了。”他这般说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然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命书。
见他将事情办好了,宋远杳的眉梢也扬了下去,接过他手里的命书,上面是任命书,“苏渊”既刻上任翰林院院士。
宋远杳见到此,也面露满意接过这个任命书,本欲将它放在匣子里,结果刚要走过去,一旁的翟翼就伸手拦住了她。
隔着衣物,他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他眼帘微动,手却也没有放下。
宋远杳见此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宋远杳扬起坏笑的眸子,神色是令人动容的张扬:“因为你长的好看。”
段希权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他看着宋远杳很想对对方说:“你最好看。”但是生性稳重的他竟然不知怎么开口,只能沉闷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看见宋远杳还在看他,他才开始找话题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个精神心理科的门:“其实你没必要自己去排队,跟我说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段希权名下有一个有名的心理诊所,不用现在这样亲自过去,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好了。
宋远杳将手里的单子放在凳子旁边,眉眼是故意狡诈的笑:“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排队呢!”话里的喜悦让段希权不由得回望过去。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偏偏听到的那一瞬间,一瞬的惊悸,让他不由得皱着眉。
总有不受控制的事情,让他不由的不喜。
宋远杳才不管段希权怎么想的,她笑盈盈的看着他,然后突然一双白嫩的手穿过他的胳膊,直接从他口袋里,掏出他的黑色手机。
当她拿到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段希权没说什么话,只是眼神冷淡的看着他,也不打断她的动作。
像是在看她在做什么。
她见他毫无反应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拿到的手机用来压着排队单子,怕单子飘走。
而看完这个过程,段希权嘴唇轻抿,没想到她就是为了拿东西压住,就干脆拿他手机,这么简单。
知道段希权在想什么,她指尖轻点在黑色手机上面解释:“我身上没有手机,只能麻烦段先生的手机一用。”然后毫不客气的还对着他甜蜜的一笑。
本来要在说什么的段希权顿时没有其他的话。
而也就在此时,医院喇叭通知哪位来挂诊,宋远杳推了段希权。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他剑眉扬起,眼眸深处的戾气一闪而过。
“你可知你去了万一被人揭穿如何。”那眼里的不赞同流露在外。
宋远杳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小心’然后继续讲着话,讲着讲着发现宋远杳看着她,她脸色刷的一下子红了。
然后脸色紧促的在想着什么,支支吾吾半响,认真的对着宋远杳说:“苏小姐需要男朋友吗?”
这话一出,宋远杳有趣的看着她想做什么,刚刚听她讲了一堆话,结果就是为了问需不需要男朋友。
她轻声微笑,脸上无所谓的说:“需要啊!你能变出来吗?”
随知她刚刚说完这句话,许芹很激动的望向她,然后跪在她面前,抓起她的手往她脖子一模。
她脸色一变,这触感。
就在此时她就听到带着质问冰冷和一丝温柔的声音,像是在疑惑什么。
第 30 章 第 30 章
于是侍女凶恼的恶狠狠刚要盯上王大人,结果一看他的冷眸,怵了一下,就干脆恶狠狠的盯着宋远杳。
宋远杳则是扯出一抹微笑,气的她火冒三丈。
这些人怎么如此难缠,难道不知道她是流云公主府的人。
还敢不放在眼里,讥笑看着她们。
侍女越想越来气,说的话也毫不客气:“有些人若没做亏心事,只需跟我一道过去即刻,何必在这里不敢我们走。”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却已经笃定是宋远杳拿。
宋远杳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如果一走,肯定下场绝对会不好,有可能那位公主会将他屈打成招,落得个人亡的下场。
想到这里,宋远杳的眼眸闪现一丝冷意,鞠躬对着那群人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昨日公主不止见到了我,还有另一位大人也在一旁。”
为首的男人,半眯危险,若有所思瞥向宋远杳。
而侍女一听,只知道公主只说了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根本没有说还有旁人,立马虚张声势道:“那位大人是谁,莫要随随便便胡言乱语。”
宋远杳那双眉眼间虽被遮掩住其中的无辜美丽,却也在这一刻隐隐约约露出一份惊人糜滟,令无意窥见的人一时心头一痒,倒不知这位同僚,难得的好颜貌。
“自然是沈大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脸色诧异的很,都没有想到那位大人是沈大人。
当宋远杳说出是“沈大人”时,侍女一愣,全然不敢相信是那位大人。
那位权倾朝野,在高堂玩弄权势,令人人人惧之的沈大人。 期望与对方高抬贵手 。
她怎么敢利用沈危,她也在这一刻清醒过来,这样的人连高高在上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自己当时为何被蒙住了眼睛。
幻想着自己可以利用他。
她升起无限的后悔。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是宋远杳却知道系统的想法,不经意说:“他上次可是掐过我脖子的,如果不是你用道具我可就要死了。”一时同情,因为宋远杳说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系统立马表示自己再也不同情这种人。
知道系统想到,宋远杳这才满意的扬起眼角,而里面流露出少许的玩味。
“你觉得这种人由于幼年经历导致心理疾病的人是不是要同情他呢?”
系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干脆一直听着宋远杳在说。
“如果同情的话,那那些因此堕入永亡者该怎么办?”不知为何,系统敏锐的察觉宋远杳此刻的状态似乎很不对劲。
就在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它就见刚刚惆怅的宋远杳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眉眼间皆是嚣张肆意。
好像刚刚只是系统的错觉。
“不得不说如果这两个人对起来,我还真有点怕段希权干不过对方。”想到那个人的手段,整天摆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就连发疯起来还会下意识的藏着自己的本来面目,而这位连情绪都控制不了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宿主你还?]
“一个人弄不过,那就两个人。”宋远杳幽幽地说:“系统你真不会以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弄得过一个大反派。”
[可…可……]系统磕磕绊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当初绑定这位宿主的时候,它就觉得除了外貌一无是处,可是随着日益相处的时间。
它感觉宿主其实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说的话有点太危险了,不符合她长相人设。
以至于总让它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绑错了人。
倏然,她听到一个轻巧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从与系统聊天中思考回来,抬起头就看见高高在上的周泓青正在俯视着她。
一如往常温和,但是莫名的让宋远杳注意到对方如海水看不透的眸子透露出神性。
冰冷,如神明的无情无欲。
“你好呀!周先生。”宋远杳在想着对方是不是在生气她的不告而别,见对方不开口,她主动的打招呼。
随着宋远杳这一句话,刚刚周泓青的神色如潮水般褪去。
“身上留着我的东西,怎么就不告而别。”周泓青用那张俊美斯文的话说着暧昧的内容,声音不大也不响,刚好让在一旁排队等下进去的人张大了双眼。
旁人没想到这个斯文帅气的男人竟然说出如此禁欲暧昧的话,又再打量那个女人,顿时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他的话,他也会这样说,或者日日夜夜对那个女人说着各种下流话。
旁人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刚刚自己的想法还危险,是不是病情又加重。
吓的旁人不敢再看他们两个人,深怕自己等下又生出在危险边缘试探的想法。
宋远杳没想到这个周泓青竟然这样一说,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身上可没有周先生的东西。”
周泓青扬起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那个东西可是我最喜欢的作品。”话里话里就是想让宋远杳记起那天的事情。
而宋远杳自从这个人敢对她刺青,她就没有对这个人好脸色看。
“是吗?但是这种东西是可以洗。”宋远杳冷冰冰的对上对方那温雅的眸子,而周泓青见宋远杳似乎真的很生气。
他愉悦的挂上一抹令人心动的笑意:“明明之前苏小姐对我还是笑脸,怎么现在苏小姐就变得咄咄逼人。”
这个狗玩意还敢说,宋远杳看着如此斯文败类的周泓青,心里压住对他怒火,而眼睛折射出的情绪却更是令对方欢愉。
“不好意思,我只对我喜欢的人笑,周先生只是一个陌生人。”宋远杳直接将两个人的关系撇清。
而这句话却让周泓青忍不住的将宋远杳的下巴紧紧的攥紧在自己的掌心里。
“我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毕竟我可是什么都见过苏小姐的样子。”话里的含义让宋远杳想冲上去打开。
可是自己的下巴却被这个男人死死的攥紧,令她不能动弹。
一个两个怎么老喜欢动她的下巴。
就在宋远杳泪眼婆娑的只能对着他,耳边响起门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包含怒气沉稳地男音。
宋远杳原以为他不会放过她,结果就见沈危忽对她摆摆手,高韵颜大喜,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起身就提着裙摆要离开。
不过刚要出去就被宋远杳“友善”的提醒,衣物整洁。
她被这一提醒,赶忙将自己衣物整好,快步离开
“好奇会害人。”宋远杳低头说着,可是她的眉宇间却透露一股自信笃定。
这不由让沈危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身姿纤细不似男子精壮,脸庞温和清秀,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可沈危却知,哪有读书人会有如此胆量。
他想到刚刚她表现的种种,真当让他,升起浓厚的趣味。
沈危不由得嗤笑:“那你可知,如果你不出现,今日的翰林院可要出现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宋远杳低下头,觉得他的目光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沈危转动手腕处的佛珠:“想不想知道,本官一开始怎么想的。”
宋远杳顺着他的话,问道:“沈大人原先是怎么想着。”
“自然是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杀之。”
他说这话时,是对着宋远杳说的,也是在对她说,你见到了这一幕,自然你也要死。
见宋远杳一直低着头,以为她害怕了,心里嗤笑这人怎么胆子没有之前那么大胆。
结果就见宋远杳抬起头,眼眸清亮无辜,说出的话竟让他唇边扬起笑意。
“胆敢算计沈大人的人,自然都应该杀之。”
她没有任何谄媚之意,脸上只有在述说什么真话。
“若有人胆敢这样算计下官,下官不会杀之,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清秀看起来书生的男人,话里的恶意与皮囊截然相反。
宋远杳的眉眼间隐隐约约露出几分危险,唇角挂上危险肆意的笑容。
莫名的想让他剥开这层皮囊,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公子你说这话,可真让本官眼前一亮。”沈危来到她的面前。
佛珠也不知何时被他重新戴回手腕之处。
宋远杳半垂眼眸,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被刻意遮住的愁容美丽也莫名的散发出惑人心扉。
沈危见之,他的的唇边笑意更为加深。
“下官还有事,改天再与沈大人再聊。”
宋远杳这般说着,颔首低眉就离开这假山,沈危也不阻拦,就那样看着宋远杳离开在自己的视线。
也就是在宋远杳离开时,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危身旁。
“主人,这边需不需要处理掉。”黑衣人低着头,眼里闪现杀意。
沈危负手而立,依立在这假山旁,听到黑衣人这般询问自己,微微一笑。
“听闻塞外和亲公主人选还在商榷,就定下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给刚刚不知死活的女人定下了她的生死。
黑衣人知晓主人的含义,立马低下头表示现在就去办。
“至于那位苏公子,多派点人看着。本官还不想让这样的人死的太快。”
他这样说着,眼眸不知飘向何处,里面的思绪如潮水让人捉摸不透,但是黑衣人却隐约觉得主子的心情看起来貌似不错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那位,如果是那位,公主怎地不说那位也在。
忽的她想起来,前些日子公主在外头得到了一些有关联姻的消息,回来之后她侍奉公主时,无意听到几句“沈危”,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莫不是昨日出了一些事情,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让她们带人来翰林院捉拿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人……
越想她脸色越白,但是当看到宋远杳云清风淡的负手而立,举止言谈都一副淡然。
心头一紧,想到今日之事,若他们空手回去,免不了公主大发雷霆。
“你莫要凭空捏造,今日沈大人不在,你怕莫不是胡言乱语。”说着,就抬手让身后的侍从拿人带走。
谁知,宋远杳一听当即笑出声:“这位姑娘,这天下又有谁能敢拿沈大人做挡箭牌。”
侍女一哽,没料到宋远杳会这样一说 。
而一旁的男人见够了眼前的闹剧,抬手示意侍女离开,并沉声警告道:“这天下谁敢用沈大人名头,本官希望这位姑娘回去好好跟你家公主说清楚,看看是不是掉落到别处。”
语气毫不客气,侍女也没料到这位胆敢这样与她说话。
刚要开口继续要把人带走。
就听到那群人里终于有一个忍受不了她的蠢笨没有眼力见。“你以为他跟你下流吗?”宋远杳辩驳,腕骨用力推搡,双腿蹬着,奈何抵不住乘书骇人的力道。
“你拿他跟我比?”
乘书身上的伤势再次崩裂开,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却抵不住眼下钻心的痛楚。
却不知那做作的表情,让宋远杳哑然失笑。
“怎么见我们堂堂公主被“抛弃”,苏公子看起来很开心。”沈危半垂眼帘,里面的戾气被遮在其中,让人捉摸不透。
说道“抛弃”一词,他还加重了这两个字。
而宋远杳一听就好像现在才想起来似的,冲着他行礼一番。
宋远杳抬眸对上他那双如沉雾的眸子,她轻笑道:“下官怎么会这么想。”
“下官只是觉得好奇,公主是千金之躯怎么会跟沈大人厮混。”
宋远杳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他的视线危险了几分。
而在下方的公主,一听脸色微怒,却又一闪而过,凄楚痛哭,一双美目打湿了眼帘,美得不可方物。
“当时是情难自禁,这位公子为何如此一问。”“让本官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能让我看清楚你的诚意。”
他这样说着,手里的佛珠也停止了转动,伸手示意旁边的黑衣男子消失。
顿时,宋远杳就感觉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视线也消失不见。
“本官很期待。”
宋远杳见他说完这段话,就负手而立的慢悠悠离开。
可是就当他转身之后,就听到身后宋远杳传来的气定神闲的话。
“那下官也期待下次与沈大人再见。”
宋远杳里面的肆意妄为让他唇角勾起,有趣,很久没有这样人胆敢跟他这样说话了。
旁边的“小厮”见沈危走了,立马迎上前来,并对她说道:“姑娘这边翰林院的路线我之前来过,奴婢这边为你带路。”
宋远杳见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她转眼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信心十足的来到她跟前带她去别的地方。
还真像翟翼说的有点本事。
这般想着,她有点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下头道:“奴婢名唤翠微。”
翠微好似习惯了这种低头的姿态,一直都不敢看她。
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长的太吓人了,怎么就这么让她不敢看。
这样想着,她也没说出来,就是任由翠微将她带到一个屋内,然后低头轻声跟宋远杳说。
少爷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了,姑娘明日只需要去藏书阁整理书籍即刻。
那里会有人带姑娘整理。
宋远杳听到对方安排的如此恰到,她也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到了晚上,翠微端来沐浴更衣的衣物给宋远杳,宋远杳不喜欢有人伺候就让她离开。
而正要替宋远杳褪去衣物的翠微,眼眸垂下去,遮住如山泊里的黑影,收紧了手心里的衣物,便遭受宋远杳疑惑的眼神。
她低下头立马退出去。
来到门外时,她候在门外,眼眸虽然一直低着,可是她却还是忍受不了心里的引诱,往里面看去。
烛光照应那曼妙的身躯,让她喉咙滚动了一下。
“我记得以前她最娇纵,衣物都是别人伺候她解开。”
“可是她现在变了好多,你说是不是你当时做的太过分了。”
若是宋远杳此刻在外面,必然会被翠微此刻的表情惊讶到。
此刻翠微面容痴笑,不知在跟谁对话,语气遗憾之际,丝毫不担心自己说出来的话被里面的宋远杳听到。
因为他知道,宋远杳是听不到的。他这样想着,就示意让一旁胆战心惊的宋大人离开了,而接受这个指令的宋大人立马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生怕小命都没有的地方。
宋远杳虽然低眸,却也能察觉对方的动作。
听到对方的动作,她就见一只骨节分明,苍白能见里面骨骼经脉的手背在她面前出现。
“听说翰林院新来一个小院士,想来是苏公子。”
他说到苏公子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停顿了一下。
而宋远杳见他如此一说,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
她后退几步道:“下官今日一见沈大人,觉得沈大人跟传闻一样。 ”
“哦?”他轻笑出声。
“那传闻之间是什么样的。”
“传闻中,沈大人,位高权重,心狠手辣,披着君子皮行着恶鬼行,玩弄整个江山权势。”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而沈危的脸色也已经淡下很多。
宋远杳仿佛不知情一样,低眸看着对方的手腕处一串串佛珠。
而那颗颗佛珠也此时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玩弄掌心之处。
而她的上方也穿来沈危那往常的嗓音,语气染上了几分危险。
“那苏公子今日一见我是这种人,是不是开了眼。”
也就在他说完这段话时,她的身旁悄无声息出现一个黑衣人,正死死盯着宋远杳。
只要他主人一声令下,她的头颅就会被他一举拿下。
“自然不是,刚刚一见沈大人,我才惊觉其实传闻应该再加上一句。”
“哪几句?”
“天下绝伦。”
他似乎没料到她突然来一句赞美,也不知是言不由衷,但是他忽然听到这句话,心里倒有几分玩味。
忽然他脸色一变,愤恨道:“如果不是你强求,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跟我都有错。”
“但是我们都放不了她,所以我们再试试,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那样了。”他说着,眼神往屋内看去。
好像这样看去,就能看清里面宋远杳的模样。
“希望不要太糟糕。”他喃喃自语,周身气息也变得混浊幽深。
翌日,宋远杳醒来是被梦中给惊醒过来。
但是醒来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着自己。
缠的自己都快喘不过来气。
而一直候在外面的翠微低着头进来,给宋远杳端来早膳,然后就在一旁要给宋远杳穿衣梳妆。
可当翠微刚上去,宋远杳就打断了他的动作,让他出去,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见宋远杳这般说着,他也只能遗憾的离开。
见翠微离开,她也洗漱用完膳,自己给自己穿好衣物就出门了。
出门时,外面艳阳高照,看起来风景颇为不错,她这般想着就往翠微之前指过的路走去。
可是当她刚走到一座花园假山旁边时。
一个血迹斑斓依稀可见是只白皙的手腕,此刻正可怜兮兮的向她伸过来。
她蹙眉看了一眼,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却有人不想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着,高韵颜站起身,就要一副不堪其辱的转身离去。
只要她这样衣衫不整的出去,后面沈危再出去,肯定会流出流言蜚语。
宋远杳以为沈危会拦着,结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心头瞬间涌上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这厮要坑自己。
于是她伸手拦住了高韵颜绣着金丝暗花纹的袖口。
对上她来不及掩饰的怒意。
宋远杳收起自己的动作,后退几步道:“下官倒不知,沈大人名声威严到可以令公主殿下,情难自禁。”
话音落下,宋远杳就感觉这位脾气貌似不太好的公主看着自己的视线,已经带上了厌恶,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显然自己已经破坏了她的计划,这位已经恼羞成怒了。
而旁边的沈危听到她如此一说,明里暗里就差说沈危那个名声极差之人,你贵为公主,怎么可能会看上对方。
他顿时哑然失笑,眉眼流出一丝愉悦,好似宋远杳刚刚说的人不是他。
“而且公主是天家女,怎能说出情难自禁。”宋远杳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没料到这位公主如此大胆不矜持。
好像是她欲意勾引沈危似的。
高韵颜眉眼染上几分薄怒,似乎没想到怎么会有人不顾她的身份如此说道。
如果按照眼前这个小子一说,那她这一切最后性质就完全变了。
变成了堂堂公主情难自禁的缠上沈危。
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岂不是全毁了。“谁叫他不长眼的想招惹我的小圣母 。”说到这,他看着不为所动的宋远杳,眸子里的黑色一点点在分散开来,里面的恶意也在他话里一步步揭穿出来:“如果不是我出手,现在你估计会被那只小老鼠抓住,成为他的食物。”
“被剥开皮肉,制成美丽的食品。”
他笑意加深,终于看到宋远杳轻簇起了眉,他心情越发愉悦。
他一边冷漠无情,一边又说下流话,若是旁人撞见,定然以为他俯身说的是正事。
偏生宋远杳真真切切明白,乘书说的一字一句,是为何意。
“你敢,你知道要是有人揭穿,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被剥开皮肉,制成美丽的食品。”
她没有问之前她经历的世界最后怎么样,因为任务完成后其他事情都与她无关。
系统立马拉出一个大屏幕说:[这个任务宿主完成的很成功,所以下一个世界大反派的资料我们这边都被自动解锁。]
宋远杳看到系统拉出是屏幕,看到背景一栏,突然停住了目光。
修仙世界。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她之前也是在修仙世界,各色各样的人,和那个人………
直至某天才被系统拉进了其他世界。
她想到做任务的话,会跟那个世界有关吗?但是当宋远杳看到其他陌生的事物和人名,就知道这个修仙世界不是她之前呆的地方。
系统见宋远杳停留在背景一栏,想到宿主之前是修仙世界,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安慰宋远杳:[宿主你放心,只要任务完成你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它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宿主的时候。
那时的宿主脸色苍白,眸子没有任何色彩,宛若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一样。
当听到被它绑定时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眼神,只是淡淡的问它:“任务完成我可以自由吗?”
听到宿主这么简单的回答,它立马点头说可以。
想到这,系统悄咪咪看着眼前这个在翻找资料准备下一场的宿主。
察觉系统的打量,她转过身问:“怎么了?”
系统嘿嘿一笑,打开积分一栏表示宿主你这次任务很完美,我们赚了好多积分。”
看到系统兴奋的模样,宋远杳也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在想那她下个世界终于可以使用好一点的道具了。
此人,怎么这么可恶。
宋远杳好像没看见她的脸色,低下头就道:“下官没想到公主这般,那下官自然要做成人之美,隔日下官就帮公主上书一则。不知公主欢喜可否。”
“这位可是当朝刑部尚书顾大人,这位姑娘行事还是掂量掂量几分。”
见人群突然冒出这句话,侍女脸色煞白,立马就想到这位大人居然是凶名在外,手段狠毒,世人皆称对方沾染的鲜血都能成一片湖水。
她一想到她竟然得罪了对方,而且对方据说还是那位大人的左臂,越想她的大脑越发空白。
侍女嘴里呢喃断断续续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再也没有刚刚那副气势嚣张的姿态。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个翰林院怎么会有一日,刑部尚书的也会有一朝过来。
不是传闻,刑部尚书的顾大人与翰林院的院首大人行事作风皆都看不上,互相势不两立,怎么今日刑部的大人会跑到翰林院来。
她不理解,却并不影响周围的人对她的不客气。
顾朝见自己亮明身份,那位侍女吓得脸色苍白,后面的侍从更是吓得不知所措,纷纷低下头,一个个都抖擞着腿,深怕这些天天见血的大人找个由头那他们一起带走。
“今日一瞧,这个翰林院真是随随便便就有人闯进来,看来是翰林院在这一方面真不得当,今日就让本官给翰林院涨涨见识。”说着就冷面无情的对着身后的人招手,就要将这群不速之客一起带走。
侍女一见怎么会这样子,吓得已经瘫倒在地上,眼眸流出阵阵后悔的泪水。
不不不不,她可是公主贴身侍女,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的,公主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像是抓到溺水之人最后一根稻草,她凭空生出几分希望,但是却也是最终被人带走。
本来是要将人带走,结果自己成了被人带走。
宋远杳漠视着这一切,最后向领头的顾朝道了谢。
顾朝本来处理完这个事情,欲行离开,结果一听稳健的步伐一顿。
他朝宋远杳的方向瞥去,因为顾朝周身的肃杀之气让人都不敢接近,可他见宋远杳毫不避讳,一点不害怕的跟着自己道谢。
一向见贯了他人咒骂与害怕,头一次到见有人敢对他道谢。
心里到有了一怔。
也是在那一刻,他细细的打量宋远杳,清瘦过分的身躯被包裹在宽大的深色官袍里,神色举止没有任何谄媚,眉眼间偏生让他觉得这人与他所见之人皆都不一样。
太过,无辜。
他遮住眼眸深处的暗色,也不多什么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见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旁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王大人也上前让宋远杳先回去休息压压惊。
宋远杳客气的对他说了句谢谢,王大人见此嘴唇轻阖,但也没再说什么。
宋远杳见他没有任何话音,开始专心的继续完成未完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布突然缠住她的眼帘。
“你怎么都不想我。”声音暧昧动人,似在风尘浸透的风流惑人,但却让人不敢忽略,这位不速之客已将手里的匕首架在宋远杳脖子上。
“好久未见,我的好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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