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 第 91 章
◎我怎么才发现,自己那么那么喜欢你呢◎
路庭洲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霍临琛冲自己挤眉弄眼地笑。
他擦头发的手一顿,淡声问:“冲我抛什么媚眼?”
霍临琛表情立马僵硬,像吃了十斤苍蝇那般恶心, 对他竖了个中指:“你会后悔今天对我说这句话的。”
本来还想告诉路庭洲自己打探到的情报, 现在?呵呵。
他甚至希望宁骆的第三任老公赶紧出现,把路庭洲急死。
路庭洲从不拿他当人,径直略过,在宁骆旁边坐下。
宁骆正在托腮对着篝火发呆,面前摆着自己正在考的肉串, 听到身边的动静回眸, 对路庭洲笑得明媚。
他笑起来的时候, 全世界的光都融化, 就像此时潮水涌落, 晚霞漫天的好天气,使黑夜奔逃。
只是路庭洲敏锐察觉出宁骆笑容中某种微妙的情愫, 长腿支起,委屈地缩在小马扎上,问:“怎么了?”
宁骆摇摇头, 双手拖着脸, 由衷赞美:“路路,你真的好好看啊。”
他现在又是一整个xp被戳爆的状态, 看着路庭洲身上的黑色衬衫。
大概还是太热了,虽然听了宁骆的穿了长衣,但路庭洲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袖子也挽了上去, 黑发凌乱, 发丝尾端尚有湿意。
一手搭在膝上, 修长指尖垂得很放松,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懒懒散散望着宁骆,眼底映着橘红色的火焰,温暖明亮。
路庭洲捏捏他脸,嗓音温沉:“叫哥哥,别叫路路。”
宁骆逆反心起来了,故意一叠声喊他:“路路路路路路路路。”
喊着喊着咂摸出点别的意味来:【诶?我是不是还有一个撸撸?】
还有一个?什么还有一个?
向卜言等人竖起耳朵,企图探听到一点八卦。
路庭洲一想到这个就头疼,根本没想好怎么处理自己那个小号。
【不过撸撸最近好忙,都不找我玩了,发消息也不秒回了】
怎么会有人发消息秒回?
向卜言不理解,问宁骆:“宁骆,我给你发消息,你会秒回我吗?”
宁骆不知道他们那边的话题怎么突然跳到了这里,下意识回:“当然会啊。”
“啊?”向卜言震惊,“宁骆,你不会给我设置成特别关注了吧?”
说完捂住自己胸口,跟他拉开距离,目光警惕写着明明白白一行大字:少垂涎我的美色,哥是你得不到的人。
宁骆无语:“睁眼看看世界,我秒回是因为我真的很爱玩手机,鬼才给你特别关注。”
【真是眉毛下面安俩蛋,光会眨眼不会看】
向卜言一把就夺过去宁骆面前的烤肉。
宁骆急了:“干什么,我给我哥烤的!”
向卜言举得高高的不让他碰:“你哪个哥哥啊,你哥不是回去工作把你坑海岛了吗?”
他挤挤眼,意味深长:“情哥哥啊,宁骆你玩得挺花。”
宁骆的脸腾一下红了,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弹幕刷过去一片6。
[小粉毛真敢说,知道有人撑腰还敢欺负小傻子?]
[谁还记得粉毛最开始是喜欢路老师的哈哈哈哈哈,还要让他穿cos服,太搞笑了]
[啊啊啊啊啊激动死我了,你们真的全员都在磕啊]
[啧啧啧,宁骆说说,你哪个好哥哥啊]
身后传来轻缓的笑声。
宁骆扭头,顺着看向路庭洲:“你还笑?”
路庭洲打量了下向卜言,拿盘海胆问宁骆:“吃不吃海胆?给你做。”
宁骆犹豫了下,还是被路庭洲的海胆成功拿捏,白了向卜言一眼,贴过去:“要吃。”
路庭洲剪开半个壳,清理出内脏,然后淋上寿司酱油,挤了一点柠檬汁,又问宁骆要不要芥末酱,放了一点给他:“摇一下,用勺子舀着吃。”
宁骆起先有一点抗拒生海胆,他之前从不吃生的,试探着吃了一口后,眼睛立马亮了:“好鲜甜。”
芥末的味道刚刚好能中和那一点点的腥,有种浓郁的鲜味,回味甘甜。
路庭洲给每人都做了个,处理内脏比较费事,所有人赞不绝口。
韩月汶吃到停不下来,自己动手去尝试清内脏:“比我的烤鸡好吃一百倍。”
霍临琛吐槽:“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可比性。”
轮到给向卜言的时候,路庭洲看着他捧出来的双手,微微笑着:“小骆的烤串呢?”
向卜言:“……”
好,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好好好,又给我磕到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路庭洲怎么可能不给老婆出头]
[磕美帝就是吃国宴啊家人们,两人变着法给你塞糖]
[路庭洲:小学生吵架太幼稚,想个法子让粉毛乖乖送上来]
向卜言为了海胆,忍痛把向思奇已经烤好的肉串还给了宁骆。
宁骆送出去一堆半生不熟的,收回来烤得油滋滋香喷喷的肉串,相当满意,一口撸一串,还给路庭洲送一串。
向卜言幽幽:“小心长胖,下个剧组又让你减肥。”
宁骆才不在乎:“没关系,我这辈子已经定型了。”
“我饥肠辘辘涨了很多肉,小心翼翼闯了很多祸,抠抠搜搜花了很多钱,认认真真犯了很多错。所以无所谓,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不止一件呢。”
他咬了口烤串,享受得眯起眼。
路庭洲笑着看他,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是谁破防了我不说(尖叫)]
[宁骆,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有人听段子,有人照镜子]
[骆宝,你真的有种平静的疯感]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拉面忘了,凉面忘了,天杀的宁骆老子要报警抓你]
一众无语下,韩月汶一脸深受启发,开了瓶果啤给宁骆:“小骆说得太对了,简直就是人生导师。”
宁骆顺手接过来:“是吧是吧。”
众人:“……”
是什么是啊!
周峤仅存的理智让他试图敲醒韩月汶跑偏的灵魂:“汶姐,人生导师不是这样认得。”
韩月汶喝了口啤酒,回顾了下自己三十几年的人生:“我觉得小骆说得没问题啊,不过人确实也不能太丧,往日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不如……”
宁骆叼着易拉罐,竖起耳朵:【不如你给自己册封个名字,叫熹烂?】
霍临琛等人低下头,忍笑忍得很辛苦,身体狂抖。
韩月汶沉默,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
宁小骆,你最好把那三百万吐出来再说这种话!
宁骆被她突然凶狠的目光看得一激灵,恍然大悟,忍痛分出去自己一串肉串:“汶姐,你是不是想吃了?”
韩月汶气笑了。
发现自己笑了后,更生气了,拿过宁骆的肉串狠狠咬了一口。
……真香。
宁骆眼眸弯弯:“好吃吧。”
他又喝了口果啤。
路庭洲本来在处理鲍鱼和生蚝,一转头,看到宁骆咬着锡制易拉罐,眼皮一跳。
他记得饮料瓶的外包装好像不长这样?
“你喝的什么?”他问宁骆。
宁骆看了看包装,又拿给路庭洲看了眼:“果啤呀,菠萝味的,你要吗?我给你拿。”
路庭洲不想要,他甚至已经回想起上次宁骆喝醉了喊他小爸的荒唐场景:“喝了多少?”
“半瓶了,怎……么……了……”宁骆显然也想起上次的乌龙,眼里划过惊恐,“不会吧,我酒量还没差到这种地步。”
【这可是直播啊啊啊啊我要是基因突变了会全方位社死,死得不能再死!】
路庭洲觉得荒谬:“差不差的,你自己不知道?”
宁骆哭唧唧:“我、我好像是该知道QAQ,求你别说了。”
霍临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俩对暗号呢,什么事情啊,不能说?”
宁骆反应超级大:“不能说!”
【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喝醉了之后喊他小爸这件事情的!】
路庭洲沉默。
很好,你现在已经说了。
霍临琛手边的生蚝壳啪叽掉了,蒜蓉汁糊在了身上。
我去,这么会玩?!
他看着路庭洲:想不到兄弟,你还有这种奇怪的xp。
向卜言跟韩月汶也是一样的眼神。
韩月汶甚至带了点谴责:小骆那么单纯,肯定是你的错,你引诱他!
路庭洲额角跳了跳,一瞬间自己风评被害。
宁骆坐了会,慢吞吞说:“不行,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路庭洲看他脸有点红,可能是真的开始醉了,跟着他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宁骆回头看他,疑惑不解加震惊,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你想干什么?”
路庭洲:“……”
行,这一看就是真醉了。
半瓶果啤都不行,原来酒量差到了一杯倒的地步。
宁骆仔细打量这男的半晌,突然点了点头,纡尊降贵:“那你跟我一起去吧,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给你看我上厕所的机会。”
[哇哦!!!]
[骆宝喝醉了就是直接啊]
[这是我能听的嘛hhhhhh]
[不要怀疑姐妹,这就是我们尊贵的vip该有的待遇!]
[有些小情侣怎么连上厕所都约着互相看啊(指指点点]
路庭洲感受到身后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的几十双火热灼人的目光,揽着宁骆的肩膀帮他挡住镜头,连麦都给他掐了,声音颇为咬牙切齿:“宁骆,别说话了。”
宁骆反抗:“你不让我说话?怎么回事,是还没轮到跟我聊天吗?我在你列表里排第几?”
他揪着路庭洲半敞的衣领,扯了扯,“说啊,我不是你的小甜豆了吗?”
路庭洲一手扶着他,一手抢救自己的衣领,恨不得多长出来一只手给宁骆物理静音,简直无奈:“你甜在哪?”
宁骆松开手,望着他羞涩一笑,腼腆道:“我血糖高。”
身后已经笑倒一片了。
弹幕刷过去的也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千层蛋糕似的把人脸遮得死死的。
[宁骆,不愧是你!]
[路庭洲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路庭洲此时有种徐志摩碰上鲁智深的荒谬感,只能先稳住宁骆,带着他去洗手间,起码卧室里没有摄像头。
他拉着宁骆往前走,钱多多迟疑了下,还是没敢让摄像师跟上。
开玩笑,这么没眼力见,会被路庭洲秋后算账称斤论两卖了的。
不过……别墅里面的摄像头是不是没关来着?
走了一段路,宁骆还在乐此不疲地问:“你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你的小甜豆?”
路庭洲没留神,被他拽得绷开了第三颗衬衫纽扣,右边的锁骨露出大片。
感受着那只拽着他的衣领,若有似无在他领口皮肤来回触碰的手,路庭洲眼眸深了些,捉住他的手:“是,是我的。”
并非完全是为了顺应醉鬼的心意。
宁骆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眼尾的泪痣跟着笑意晃动,酒窝深深:“那我也是你的。”
路庭洲呼吸错乱了一拍。
他停住了脚步。
宁骆走进别墅里,走了两步发现身边没人了,回头,用一种带着朦胧醉意、软绵绵的腔调抱怨:“你怎么不动了呀?”
路庭洲在那边站了会,借着月光缓缓步入别墅大门,距离宁骆半米左右站定。
夏日傍晚的海风吹动两人的衣角,海滩边的喧闹声传来,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起码路庭洲不在乎。
海水潮汐翻涌被引力牵引,就如他此时的心绪完全被宁骆掌控一样,风起波澜。
他抬手,轻轻触碰宁骆的脸颊,声音很低,怕惊扰了什么:“小骆,刚才那句话,能再说一遍吗?”
“说什么?”宁骆不明所以,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发痒,拽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喟叹道,“你手凉凉的,好舒服。”
一声叹息响在耳畔。
宁骆抬眼,看路庭洲只是垂着眼看他,眼底的情绪隐忍又克制,似乎在失落,怔然不语。
莫名的,宁骆挺不想让他这样的,自己更喜欢路庭洲笑起来的样子。
路庭洲半晌,启唇说:“小骆,我很喜欢你,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不是只喜欢他这副皮囊的那种喜欢。
剩下的话被堵住了。
他瞳孔骤然放大,倒映出了宁骆的模样。
宁骆第一次没瞄准,啃在了路庭洲的嘴角上,第二次就熟了,吧唧一下,大大亲了路庭洲一口,声音响亮。
是嘴对嘴的那种,温软的唇瓣贴到了路庭洲微凉的薄唇上。
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一个极为孩子气,稚嫩又直接表达喜欢的方式。
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盖了个大大的戳。
宁骆望向路庭洲,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仰头弯着眼笑:“喜欢呀,一直一直都喜欢。”
“我怎么才发现,自己那么那么喜欢你呢。”
网友们刚踏进一片漆黑的直播间,就听到了这个。
[??????]
[卧槽,误入表白现场吗?!!!]
[爷爷奶奶个腿,我终于来当见证爱情的npc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5-07 23:59:33~2024-05-08 20:2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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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2 ? 第 92 章
◎路庭洲指着唇说:“亲这里。”◎
[我欢天喜地, 我载歌载舞,我上蹿下跳!]
[我命令你俩,今晚必须十级地震!]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大声吼叫)(在丛林里荡藤蔓)(丢香蕉砸小情侣)满花果山猴子我腚最红!]
[能不能给别墅开个灯?你们这个为什么没开夜视模式?我除了声音什么都听不到!我要闹了!]
宁骆和路庭洲完全不知道网友们已经激动地在网上变成猴子跑来跑去, 满地都是扔掉的裤衩子, 随机绊倒一个路人。
甚至在五分钟后两人的热搜词条就爆了,空降第一,直播间涌入了大量网友,开始卡顿。
其实,就算知道也没心情理会。
路庭洲所有的观感都停留在那个一触即逝的吻上。
宁骆亲完后, 背着手歪头, 笑意盈盈看着他, 眼中尚有不甚分明的醉意, 熏出几分水雾。
他被路庭洲盯着看, 明显羞赧不好意思,却也不躲, 咬了下唇,仰高脑袋继续看他。
路庭洲不受控制地靠近了宁骆,呼吸沉沉, 倾吐在他红润微醺的面容上。
连声音都带着不酒而醉的沙哑, 缱绻暧昧:“小骆,是喜欢我的吗?”
“喜欢。”宁骆重重点头, 肯定了他的问句。
说完犹嫌不够,抱住路庭洲,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声叠一声地重复:“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超级超级喜欢n——唔!”
宁骆的话被路庭洲堵在了唇齿间。
路庭洲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锢住他的后腰, 让他紧紧贴向自己,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宁骆先是瞪大了眼,被路庭洲伸手覆住眼皮后,长睫不安扫过他的掌心,带来酥麻痒意。
路庭洲蜷了下指尖,辗转间轻轻吐出句:“闭眼。”
宁骆听话地闭上双眼,手揪住了路庭洲的衣领,越攥越紧,昂贵的面料攥成了皱巴巴一团。
无人在意。
[啊啊啊啊啊!亲了吧亲了吧是又亲上了吧?!]
[听声音好像是路哥亲上了!节目组你坏事做尽,为什么不给开夜视!]
[我靠不管了,我现在激动地想在操场狂奔八百米大声吼叫]
[骆宝真的是个小甜豆啊啊啊,一直在对路哥重复喜欢,我听得心都要化了]
[截出来了我截出来了!等我后期处理下发微.博!我靠这两人太甜了]
[蹲一个微博指路!]
[放个屁.股一起蹲]
网友们在直播间留屁.股的时间里,宁骆开始喘不过气了,推了推路庭洲,发出含糊的喘.息声。
路庭洲最后亲了他一下结束这个吻,只是将宁骆抱得更紧,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他呼吸声有些重,一声又一声响在宁骆耳畔,片刻后低声说:“我也喜欢小骆,很喜欢很喜欢。”
这是他第二次跟宁骆说喜欢,第一次时宁骆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次反应过来了。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像在脑海中放了一场烟花,盛大绚烂,璀璨又夺目。
宁骆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里拱了拱,本就晕乎乎的大脑这下彻底宕机,只会蹭着路庭洲要贴贴了。
月辉在柔软的沙滩上撒了一地碎银,海风绕过两人,悠悠荡荡向远处飘去。
他们拥抱着彼此,享受片刻的静谧。
周峤记起冰箱里还有冰镇的椰子,正要给大家回来拿,走到门口时余光看到了半隐在黑暗中的他们,拉住还要往前的曹瑾琉,轻轻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曹瑾琉显然也看到了,眼睛一瞬发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也没有惊扰他们,跟曹瑾琉原路返回。
霍临琛看到空手回来的两人,奇怪道:“你不是去拿椰子了吗?”
曹瑾琉嘻嘻笑着说:“本来是想拿的,但我们也不能太没眼力见啊。”
众人恍然,发出了拖着长音的“哦~~”,相视而笑。
韩月汶摇了摇剩下的冰啤酒,说:“早知道让小骆多喝点了。”
所有人立马笑了。
向思奇打趣:“那咱今晚就在沙滩过夜呗。”
向卜言积极响应:“行啊行啊,玩个游戏。”
“好,”霍临琛第一个赞同,“这个游戏名就叫每人帮我烤十串肉。”
向卜言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美死你。”
沙滩上的说笑声顺着风,送到了宁骆耳边。
他蹭着路庭洲颈侧的那一小片皮肤,餍足地半眯着眼,像吸到猫薄荷的猫咪,问:“他们还在玩吗?”
路庭洲被他弄得很痒,松了点力道,“嗯”了声。
宁骆嘀咕:“我也想去玩,但我累了,要休息。”
“好。”路庭洲指尖摩挲着他比往日更加红肿的唇瓣,尤其是那一点唇珠,被特殊照顾肿了不少,说话时微微嘟起,带着浅浅的牙印。
路庭洲看着看着,滚了滚喉结,喉咙发干。
宁骆轻声抱怨:“那你松开我,我想上厕所。”
他终于记起自己来别墅的目的了。
路庭洲压着声说:“再亲一下。”
宁骆嘴巴都被他亲麻了,委屈地瘪了瘪:“亲一下100元。”
路庭洲:“……小财迷。”
宁骆捂着嘴看他,看他在月光下无奈的表情,眯着眼笑,放下手:“好吧,看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勉为其难给你打个九八折。”
路庭洲冷不丁说:“你知道我的所有资产吧?”
宁骆眨眼:“嗯?知道啊。”
清浅呼吸混着路庭洲绵长的吻,一起落了下来:“……那争取让我破产吧。”
宁骆:“……”
【大意了喂!】
……
等路庭洲彻底松开他,宁骆已经忘了东南西北,晕晕乎乎在别墅大厅里打转。
还是路庭洲拉了他一把,给他指路卧室里的洗手间。
看着宁骆进去,路庭洲呼出口气,这才有时间去拿口袋里震动个不停地手机。
一看,五十几通未接电话,聂文涛的最多,其次就是方鹿野等亲人,还有自己认识的导演演员等。
聊天消息更是看不到头,往下拉全是小红点。
路庭洲察觉到异常,打开门,正对上了闪着小红点的摄像头。
正在工作的摄像头与他面面相觑,片刻后,羞涩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路庭洲:“……”
他攥紧了手机,心底难得爆了句粗。
[哈哈哈哈哈!路庭洲你终于意识到了]
[是什么蒙蔽了你作为演员对镜头的感知力?哦,原来是骆宝的亲亲]
[我要被笑死,鼻涕流嘴里知道甩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
[晚了路哥,你俩已经在热搜上下不来了,前十热搜一半都是你们]
[路哥,喜报!咱cp超话涨粉十万了!就这一小会!]
[别喜报了,这直播间都要被卡爆了,你们平台赶紧出来维护!]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路庭洲摆烂了,直接静音扔一边不管。
反正聂文涛会处理好的。
聂文涛狠狠打了个喷嚏,看着打不通的电话骂了路庭洲八辈祖宗。
转念一想到路庭洲根本不在乎那些祖宗甚至乐见其成,更生气了。
此时,同样境遇的还有宁骆的经纪人许灵,她也打不通宁骆的电话,对着空气用力挥出一拳。
可恶的兔崽子,官宣也要给自己打个预防针好提前控制舆论啊!
许灵恨恨从舒服的沙发上爬起来,认命开始加班。
还知会了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宁炀。
自己加班,他这个当哥的也别想好过!
宁炀知道消息后,打不通宁骆的电话,立马给钱多多打电话,问现场情况。
钱多多心惊胆战给他汇报当前情况:“那个,宁骆喝醉后回卧室上洗手间了,现在还没出来,估计不出来直接休息了……”
宁炀怒了:“上洗手间为什么要回卧室!”
钱多多冤枉:“这栋别墅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私人卫生间,您也看过设计图了,说保护艺人隐私挺好的。”
宁炀沉默了。
哦,小丑原来是自己。
他切进直播间,看到黑咕隆咚一片的别墅,磨了磨牙。
宁骆才刚认回来多久?这就被拐跑了?
入赘!路庭洲必须入赘!
今晚注定很多人睡不着觉了,吃瓜吃到兴奋。cp粉们简直想在超话里放鞭炮,连tag都不打了,全是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氛围堪比过年。
只有宁骆还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酒劲开始上来了,头昏脑涨,一直打瞌睡。
他强打起精神,坐在马桶上认真思考了半天自己在哪,得不出结论后,开始精神紧张,茫然地左右打量这个陌生的浴室,面色惊恐。
他不会又穿越了吧!
路庭洲发现他进去太久,敲敲门,喊人:“小骆?”
里面传来砰地一声。
像是摔倒了,但无人说话。
路庭洲蹙眉,又敲了敲门,声音提高:“小骆,你怎么了?”
里面彻底安静。
路庭洲的眉越拧越紧,手放在了门把上:“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想到宁骆醉酒后不知道会认知混乱成什么样,路庭洲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门。
然后看到了半个身子都钻进了洗衣机滚筒的某人。
甚至在他开门后“嗖”一下,全钻了进去。
路庭洲:“……?”
他难以置信走到洗衣机前蹲下,跟宁骆对视:“你在干什么?”
宁骆没想到有人进来,非常惊慌,在看清那张脸后却瞬间安心。
他食指抵住嘴唇,嘘了声:“老公,别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喊路庭洲“老公”。
路庭洲肉眼可见愣在了那里,片刻以手抵唇,轻轻咳了声,黑色碎发遮住红了的耳尖。
他声音发哑,说:“骆骆,你先出来。”
“我不能出来,”宁骆双手抱膝缩在滚筒里,也难为他能塞进去,一脸认真,“我在坐时光机。”
路庭洲震惊重复:“你在坐什么?”
宁骆白了他一眼,这人长得还行怎么脑子傻了吧唧的:“时光机,你有没有点见识啊土包子。我现在误入了错误时空,正好努力穿回去。”
他振振有词:“我综艺还没录完,钱多多尾款都没打给我呢!”
从老公降级为土包子的路庭洲沉默一瞬,在他嫌弃的眼神下,配合他表演:“你现在穿回来了。”
宁骆不信谣不传谣:“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傻吗?我才刚进来。”
“……”
路庭洲思忖了下,盖上一旁的洗衣机盖子,把他关在了里面。
宁骆:?
下一秒,路庭洲重新打开,表情是刚刚发现里面有人的惊讶,演技发挥到了巅峰:“骆骆,你怎么会在里面?”
宁骆也很惊讶:“这就穿回来了?”
“什么穿回来穿回去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庭洲两眼一睁就是演,满目心疼,把宁骆拉出来,“快点出来,洗漱下睡觉。”
宁骆乖乖跟着他出来。
路庭洲长舒口气,摁了摁抽痛的额角。
他现在非常庆幸房间里没安装摄像头,不然自己多年名声非得毁于一旦。
估计聂文涛都会觉得他有病。
身后传来哗啦啦流水的声音,他想着这下宁骆该乖乖洗漱上床了。
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
宁骆在身后颤着声喊他,大惊失色:“保洁,你快过来啊保洁!”
行,自己又成保洁了。
路庭洲认命走过去:“怎么了?”
宁骆痛心疾首:“你们酒店的水龙头怎么会关不上?太浪费水资源了,你们反省下自己!”
路庭洲看着他一次次试图靠堵住水龙头管子关上的手,有种“果真如此”的微妙感,把水龙头开关一按。
关了。
宁骆怔怔松开:“修好了?”
路庭洲点头:“修好了。”
“哦……你还挺厉害,”宁骆夸赞,目光落在了他略红的薄唇上,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你不是保洁吧?”
路庭洲已经冷静地像个客服了:“当然不是,你认错了。”
宁骆手一撑,坐在了洗漱台上,然后冲他招招手,示意路庭洲:“低头。”
路庭洲依言俯身,垂眼看着他,看这家伙还能怎么造作。
事实证明,喝醉酒的宁骆脑回路比往日更加清奇,还不按常理出牌。
宁骆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俊脸,两手一捏,掐住了路庭洲的脸颊,揉圆搓扁。
【好滑,手感真好】
他没收着劲,在冷白的肌肤上掐出道道红印。
路庭洲吃痛,闷哼一声想往后退。
宁骆见状,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勾,不满眯眼:“你躲什么?”
路庭洲一时不察,失了重心身体往前倒,压到了宁骆身上,两人紧紧相贴,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微僵,五指撑在镜子上,隔出一点距离。
“小骆,”路庭洲呼吸声逐渐紊乱,狭长眼眸里是翻涌的情愫,声音哑得不像话,“不要招惹我。”
宁骆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下意识缩缩脖子,后背漫上凉意,汗毛竖起,像极了凶猛兽类被盯上的草食系动物。
手讪讪地松开,只有嘴还是硬|的:“脾气这么大,我就不应该点你。”
路庭洲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微微侧目:“点什么?”
宁骆打了个哈欠,困意重新上涌,理所当然说:“男模啊。对了,你花名叫亚瑟还是达伦来着?”
路庭洲一下子僵住了。
宁骆看他的表情,猜测:“哦,叫尤安是吧?你脾气这么差,挂酒吧里是不是都没人点你陪酒?我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对金主态度好点。”
空气都凝固了。
在镜子上捂得冰凉的手爬上了他的脸颊,路庭洲嘴角噙着笑,只是不达眼底,连空气都冷了。
他一字一顿,缓慢问:“小骆什么时候去的酒吧,又是什么时候点的男模呢?”
路庭洲看着宁骆精致漂亮的脸,指尖缓缓抚摸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爱不释手,垂下的眼皮遮挡住深沉的占有欲。
小骆既然说了喜欢他,那他多管一点、再多管一点……
不过分吧?
宁骆慢慢后退,跟路庭洲又拉开一点距离,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静静盯着他看。
看得路庭洲渐渐抿紧了唇:“……抱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这些。”
这么久都等了,路庭洲不介意再费点时间,让宁骆对自己慢慢放低底线:“我开玩笑呢,但小骆以后不可以去了,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与口吻不符的冷。
如果让他知道这三个人都是谁……狭长的眼眸闪过一缕寒芒,下颌紧绷。
宁骆又看了他一会,困顿得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突然凑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路庭洲一愣,还是点头承认了:“对,我吃醋了。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太亲近。”
更讨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宁骆太亲近。
宁骆拖着尾音,长长“哦”了声:“那你要跟我说呀,说了我就会改。”
路庭洲问:“你不讨厌我管很多?”
宁骆抱着他,树袋熊似的蹭了蹭,一脸困倦,但语气认真,用力摇头:“不会!我喜欢你,怎么会觉得你讨厌呢?我每天看到你开心都来不及。”
他好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喜欢”和情话不要钱地往外输出。
不过越说声音越小。
听得路庭洲心湖泛起一圈涟漪,轻轻哄道:“既然喜欢我,那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宁骆没了动静。
路庭洲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宁骆悠长的呼吸声,气流浮动他的发丝。
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路庭洲:“……”
早知道早点问了费什么话,他的名分都没定下来!
路庭洲难得忧虑。
这家伙不会明天一早断片不认账吧?
心里一时喜忧参半,跟盲盒开奖似的。
路庭洲忍不住捏住宁骆的嘴,报复他让自己想东想西。
宁骆皱皱眉,嘴里溢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路庭洲松开,凑近了听。
“唔,路路……喜欢……你……”
路庭洲没忍住,在他耳侧落下一个轻吻。
“……说了不许这么叫我。”-
宁骆一觉睡到了十点多。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瞬被击中了灵魂,又痛苦闭上。
【……头好痛】
回想起自己是被半杯果啤干倒了,还是当着所有网友的面,就很想一觉睡到自然死。
【哈哈,让所有人全都死光光吧!我第一个死!】
宁骆在跳海跟请假罢演之间徘徊良久,一想到还没打来的尾款,瞬间又有了活着的动力。
人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呢!
他只要够不要脸,尴尬得就是别人!
“我的身体一定是酒精不耐受,绝对不是我酒量的问题。对,就是这样,这是生理缺陷,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骆一通自说自话,把自己个儿给安慰好了,这才做足心理建设,刷一下睁开眼,元气满满决定起床。
然后看到了坐在床沿边,默默看着他的路庭洲。
宁骆被他幽幽一看,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抛夫弃子在外面有了新欢的渣男,不由往上拉了拉被子,咽下口水:“你你你一大早的干嘛?”
好像不是宁骆的错觉,他话音刚落,路庭洲的目光更幽怨了,背后飘着的黑气几乎化为实质。
路庭洲扯了下唇:“我干嘛?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的话像被触发了关键点,昨晚的回忆潮水般涌入了宁骆的脑海。
包括但不限于时光机,水龙头,男模以及……翻来覆去说不够的喜欢。
宁骆的脸倏一下就红了,真的一秒不到。
路庭洲的看后感:“你真的很有当演员的天赋。”
一秒掉泪,一秒脸红什么的,宁骆的内心世界真的相当丰富。
宁骆红着脸瞪他:“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啊?”
路庭洲:“怎会,我在试图缓解你的尴尬。”
他打量着宁骆羞愤欲绝的神色,试探发问:“想起来了?没想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下,从昨晚的小甜豆开始。”
宁骆没做声,静默了会,看路庭洲有张口的迹象,慌忙爬起来,非常之大力地狠狠亲了他一下,闭眼喊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不许再说!”
路庭洲摸着被宁骆亲了一口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唇:“亲这里。”
宁骆刷得睁眼,怒瞪这个不要脸的,半天还是在路庭洲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凑了过去,轻轻啄了一口。
呜呜呜主要也是自己想亲,谁能拒绝一个大早上讨亲亲的帅哥啊。
然后被路庭洲捉住后颈,压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松开时,两人均有些气喘吁吁。
路庭洲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宁骆的后颈,望进那双瞳仁中自己小小的倒影,细语浅吟:“那我现在,算小骆的什么?”
宁骆嘴唇热热的,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被吮肿了,抿了下,酥麻微痛。
没有让路庭洲等太久,他耳垂红到滴血,贴近对方,亲了亲路庭洲的鼻尖。
声音小小的,响在路庭洲的耳畔:“那当然是、算男朋友啦,我又不会跟别人随意亲嘴。”
说完又羞又窘,垂眸不敢看路庭洲的表情,盯着他的衬衫纽扣看。
路庭洲又想亲他了。
他一动,宁骆就预判了他的行动,慌忙抵住他的胸膛。
路庭洲半敞着襟,宁骆的半个手掌直接贴在了他的肌肤上,吓得赶紧缩手。
可放了手路庭洲又要往前,宁骆一时进退不得,手忙脚乱:“不行不行不行,会被大家看出来的!”
路庭洲顿了一瞬,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网上的事。
而且现在十点了,他们不出去也没人来喊,估计是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怎么蛐蛐两人接近中午都不出房间门的行为。
他其实闭眼都能想出来。
路庭洲为了宁骆的心理健康隐下没说,遗憾放开他:“好,那你去洗漱吧,一会下楼吃饭。”
宁骆如蒙大赦,从路庭洲胳膊下钻了出去,奔向洗手间。
路庭洲挑眉,并未阻止。
宁骆在里面刷牙,刷到一半,看镜子里多了个颀长挺拔的人影,正懒散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一瞬不瞬看着他。
宁骆默默垂下眼,半晌,又抬眼,跟镜子里的男人对视,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那、那他就算是我的啦?】
这个念头让他一瞬间心情好了好多好多,对着路庭洲粲然一笑。
路庭洲跟着他笑,唇角牵起。
然后看宁骆笑够了,缓声淡道:“小骆,我问问你,亚瑟是谁,达伦是谁?”
看着宁骆凝固住的笑容,他温和发问:“尤安,又是谁?”
宁骆一下子被牙膏泡沫呛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
路庭洲悠悠:“光听到名字就这么激动?”
……嗯,只听内容的话,怎么不算是一种阴阳怪气呢?
宁骆好不容易吐出满嘴泡沫,扭头跟路庭洲四目相对:“你少造谣啊喂!”
【我那是激动吗?我那是闹心!】
【我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恢复晚六点更新时间,然后还有个营养液3w5和4w的加更,我这几天补了(话说大家投得好快,感觉补完就要去补4w5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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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 第 93 章
◎玫瑰的话语:玫天上班,马上瑰西◎
“所以, ”路庭洲背着光站在那,身形挺拔清俊,专注看着宁骆, 问, “小骆,那三个人是谁?”
宁骆算是发现了,就算路庭洲面上再冷静,语气再淡然,只要他一旦开始追问, 就证明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是我最近玩得一款游戏里面的剧情npc啊, 不然我还真去酒吧?”宁骆指指点点, “我去了当晚就要上热搜了好吧?”
他撇撇嘴, 小声:“说我喝醉了耍酒疯什么的……”
路庭洲略微沉吟:“说得有道理。”
看吧看吧, 宁骆使劲点头。
路庭洲下一句:“但什么游戏能让你这么有代入感?”
宁骆:“……”
【合着我白说了是么=口=!】
他看着路庭洲倚在门框上,眼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 反应过来:“你逗我玩是不是?”
路庭洲矢口否认:“我没有。”
宁骆才不信,光速刷完牙,对他说:“想知道什么游戏, 我跟谁得玩的吗?”
见路庭洲点头, 他扬扬下巴,“让我亲一口, 我告诉你。”
表情非常得意:【哼哼,有了帅哥男朋友还不占便宜,等菜呢?】
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是怎么把人家推开的。
路庭洲想了下:“那你亲十口吧, 我想听十个不同的理由。”
宁骆直接:“你有病吧, 十个你能知道哪个是真的?”
“真不真有什么重要的, ”路庭洲点着自己同样比往日更红的唇,直勾勾看着宁骆,尾音绵长,“你先亲了我再说。”
宁骆霍然扭过头去,给了路庭洲一个透着三分冷漠两分讥笑五分倔强的后脑勺,咬牙:“你跟方鹿野不愧是一家人!”
【俩都属孔雀的,一个明着骚,一个闷骚】
路庭洲好似非常遗憾,这点宁骆从他的叹息声中完美分析出来:“不亲啊,那先欠着吧。”
【我欠你个大头鬼!】
宁骆暗暗磨牙,他一次的外向换来了这辈子的内向。
路庭洲站他身后,垂首,抵着唇闷闷地笑-
宁骆不理他,飞快洗漱完后去拿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咦?没电了。”
路庭洲说:“哦,昨晚忘了给你充。”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录制期间尽量不要玩手机是他们的工作标准,宁骆只是嘀咕了句“不是说能超长续航72小时吗怎么这么快就没电”,然后给手机插上电源,问路庭洲:“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工作了?”
路庭洲抬起腕表让宁骆看。
宁骆抓着他手腕一看,尖锐爆鸣:“十点半?!”
他抓了把头发就要出门:“怎么都这个点了,也没个人来喊我们啊?糟了糟了,咱俩不会被挂在网上骂吧?”
确实挂网上了,但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
路庭洲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被宁骆一把堵住:“快快快,咱俩快点走。”
他风风火火一把推开门,拉着路庭洲就准备往外冲。
动作定格在了起跑的前一秒。
路庭洲问:“怎么了?”
宁骆说:“我突然想起个事情。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路庭洲意有所指:“可能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就是不知道,”宁骆选择性忽略他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先不说。”
“为什么?”路庭洲不高兴了,从后面伸手,捏着他的脸,声线里透着危险,“我拿不出手,还是你在这里有别的好哥哥?”
宁骆被掐着脸,含糊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路庭洲:“……”
“哎呀开玩笑啦,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宁骆兴致勃勃准备开始构思恶作剧,为了收编同伙,不惜出卖美色,吧唧亲了路庭洲一口,“配合一下嘛,好不好?”
双手合十看着路庭洲,声音软软的含着祈求,让人一听就不忍心拒绝。
路庭洲顿了顿,说:“好。”
看宁骆走前面催他,路庭洲收回目光,长腿一迈跟着下楼。
……这家伙在哪无师自通的撒娇?
他俩一出镜,先兴奋起来的是网友们。
[啧啧啧,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才出来,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我猜昨晚上一定很精彩,毕竟有人喝醉了嘛]
[你俩澄不澄清?不澄清我可就开始造谣了哈]
[把“宁骆不行”打在公屏上,区区半杯果啤,我给我家小侄子喝都不会醉]
[醉了好办事,再醉一回直接负距离(恶魔低语]
[啊啊啊啊啊看我发现了什么!骆宝的嘴唇好红哦]
[还有路庭洲的hhhh,看得出来昨晚有人相当主动啃啃啃]
宁骆和路庭洲一出现在楼梯口,一眼就看到在下面聊天说话的众人。打眼一看,好像韩月汶跟向思奇不在。
楼下的几人听到动静,齐齐按下了暂停键,动作整齐划一抬头看他俩,露出了非常一致的迷之微笑。
宁骆打了个冷颤:“你们鬼上身了?”
霍临琛点开手机,声情并茂报时:“上午十点四十六分五十八秒,距离昨晚你们进卧室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他晃着手里的墨镜,戏谑看着两人笑:“不说点什么?光睡觉去了?”
宁骆叉腰,佯装镇定:“不行吗?我人年轻,倒头就睡。”
他看着霍临琛,反击:“不像霍哥,觉少。”
霍临琛胸口中了一箭,捂住倒地不起。
曹瑾琉把手里的牌洗好,啧啧有声:“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宁骆眯眼看他,总觉得他们都奇奇怪怪有问题,发出连环夺命问:“弟弟,高数复习了吗?论文写完了吗?毕设有头绪了吗?大四考公还是考研还是去你家公司实习啊?”
他每多问一个问题,曹瑾琉的脸就麻木一分,最后一句话落下来,已经变成了死鱼眼,完全丧失了男大的活力,变成了濒死学生党的形状:“……小骆哥,你好恶毒。”
宁骆得意扬下巴:“淋过雨的人,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曹瑾琉一下子栽倒在周峤身上,双眼空洞:“我会救命,我已经忙得像在滚筒洗衣机里脱水了三十分钟刚出来一样。”
宁骆听到“洗衣机”这三个字,不自然地扭过脸,看到路庭洲嘴角不明显的笑意后,捅了捅他,眼神警告。
【敢说出来你就完蛋了】
路庭洲是疯了才会把自己跟着犯病的事情捅出去。
列文虎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宁骆你怎么突然娇羞,你俩不会在洗衣机上这个那个了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洗衣机绝对有问题]
[我太内向了,磕cp只敢钻他俩床底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但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出宁骆昨晚干了什么。
毕竟正常人跟神经病之间,还是有壁的。
曹瑾琉努力为自己证明:“我其实已经有了毕业论文的选题了。”
周峤拖着他的脑袋,问:“然后呢?”
曹瑾琉一秒悲伤:“然后老师恭喜我,说我发现了新的学术领域,让我滚回来重新想。”
“鹅鹅鹅鹅鹅!”向卜言看在眼里,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像鹅厂攻打地球,卷席所有人的灵魂。
宁骆平等的攻击每一个人:【不开玩笑,这笑声没几年哮喘是笑不出来的】
向卜言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瞪向宁骆。
不是,宁骆你有病吧!
霍临琛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落座的路庭洲:“这家伙跟我一样大,你怎么不说他?”
[笑死了,是兄弟就一起下水]
[哥,该说不说,你的反射弧有点问题吧?]
[小骆,他说你男朋友年纪大,快反击他!]
宁骆挨着路庭洲落座,幽幽看了霍临琛一眼:“霍哥,你手机上有游戏吗?”
霍临琛适应不了跳转这么快的话题,愣愣点头:“有啊。”
宁骆抢了片路庭洲切好的法棍,说:“那你拿出手机,点开游戏,上号。”
霍临琛按他说的做了:“然后呢?”
“然后?”宁骆叹了口气,“自己玩会吧别吵弟弟了,我陪聊时薪很贵的。”
霍临琛:“……”
路庭洲笑了。
宁骆昨晚上就没吃什么,今早上也没吃,饿都饿死了,推推路庭洲让他把手边的酸奶酱递给自己,酱还没拿到手就先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然后静止在了那里。
半晌,死命地锤着胸口咽了下去,不敢相信自己吃到了什么:“这怎么比汶姐的烤鸡都难吃?”
向卜言总算找到报复的机会:“所以你猜我们为什么给你俩留了一桌子?”
宁骆心累:“好家伙,我一咽下一抻脖,人还在别墅呢脑瓜子出国了。”
[当代国学大师!]
[古希腊掌管比喻的神]
[宁骆咱不吹虚的,你以后退圈了开班吧]
路庭洲也是吃不下,问其他人:“我们只能换到法棍了吗?”
他怎么记得法棍是最低级的食物?
几人突然心虚,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俩。
路庭洲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全花光了?就昨晚上一晚?”
宁骆突然问:“对了,刚才就想说,汶姐跟向大哥呢?”
众人齐齐闭麦,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还是周峤尚且有一丝良心,咳了咳,说:“其实这钱,我们花在你俩身上了。”
宁骆难以置信:“咋地,你们几个都成我分身了?花我身上?我怎么毛都没见着?”
他扭头问路庭洲:“你见着了?”
路庭洲温和相劝:“别这样,他们头上还是有点毛的。”
众人:“……”
路老师你坏事做尽!
宁骆咂咂嘴:“也是,毕竟不是属蒲公英的,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周峤艰难出声打断这个伤人的话题,问了个毫不相关的事情:“小骆,那个,你喜欢什么花?”
宁骆脑子不在但嘴能跟上:“我喜欢有钱花。”
“……是正经的花!”
宁骆疑惑:“我不正经?”
向卜言受不住这个搞抽象的家伙了,直接给了个选择题:“你喜欢玫瑰还是月季?”
“都不喜欢,花语不吉利,”宁骆仔细跟他分析,“玫瑰的话语是玫天上班,马上瑰西。月季也差不多,月月上班,早晚得寄。”
向卜言一脸扭曲:“宁骆,你在不该有才华的地方太有才华了。”
宁骆谦虚:“过奖过奖。”
向卜言呵呵:“就像一坨精雕细琢的shi,屎壳郎来了都得推成粪球。”
宁骆:“……”
“到底喜欢什么?”周峤等人已经放弃询问宁骆了,问路庭洲,“路老师?”
路庭洲想了下:“向日葵吧,这个的花语是——”
宁骆举手抢答:“我知道,洽洽瓜子真好吃!”
众人:你知道个锤子!
曹瑾琉一秒都受不了了:“那就向日葵,准备好了吗?”
宁骆跟路庭洲一脸茫然。
准备什么?
两人被众人七手八脚推出了别墅。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哈喽!”
他们抬头望去,看到了头顶盘旋的直升机,韩月汶带着墨镜在上面跟两人打招呼。
不知道哪里的音乐突然响起,悠长又优雅,华尔兹的鼓点敲在心头,在海天一色的沙滩上,格外浪漫。
……如果天空不是在下向日葵的话。
向思奇在上面拼命地撒。
宁骆被砸了下,接住扎手的小小向日葵,冲路庭洲喃喃:“你的向日葵。”
路庭洲沉默,片刻:“我们为什么不选玫瑰?小骆你反思下自己。”
上空传来韩月汶清嗓子的声音,接着抑扬顿挫的深情诵读:“今天,我们将看到两人携手共度人生的新篇章。今天,我们将见证他们从此以后共同走过人生风雨,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路庭洲默默用向日葵挡住了自己的脸,退了两步。
被宁骆极有先见之明、眼疾手快死死抓住胳膊,焊在原地。
他嘴唇哆嗦,小声吸气:“我有预感,你不能走。”
路庭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在干什么?!]
[救命,这就是你们几个精心策划一上午的惊喜?]
[钱多多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了是吧?]
[我作证是的!他当时笑得可开心了,见牙不见眼]
韩月汶声音兴奋又高昂:“今天,我要问问宁骆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男友,与他走入爱情的天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宁骆像死了一样。
三秒后,爆发出了十万分贝的尖叫:“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这群人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说,宁骆,你反思下自己]
[他们在认识你之前都很正常的诶!!]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不是火了我说,隔三差五处理投诉信息(点烟
ps:“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男友,与他走入爱情的天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改编自婚礼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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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 第 94 章
◎轻舟已经后空翻◎
韩月汶举着麦克风, 站在道德制高点,大声反驳宁骆:“宁骆先生,现在是庄严的宣誓时刻, 请大声说出你的回答。”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后面使劲起哄。
“快说我愿意啊。”
“恭喜两位新人牵手成功!”
“为你转身,为你爆灯。”
“路老师,你的强来了。”
路庭洲嘴角的笑容非常勉强,心情沧桑得像是刚从非洲种完香蕉回来,转眼被卖入缅北嘎了腰子那样惨淡。
这个综艺, 会成为他这辈子上的最后一档综艺。
周峤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把小提琴, 深情拉响婚礼进行曲。
宁骆嘴角抽动, 看样子骂得很脏。
还不忘死死拽着路庭洲, 让他陪自己一起丢人。
[路庭洲:听我说谢谢你, 因为有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被笑死了,怎么这么无厘头]
[我要笑厥过去了, 宁骆的传染性太强了]
[在参加这档综艺之前没发现路哥也这么好笑hhhhh]
[社恐人想死,宁骆挺住,你这辈子已经过不去了!]
[要尖叫了, 怎么那么像给我在海底捞过生日的缺德朋友们啊!]
[……别这样, 我有代入感了(暴风哭泣)]
韩月汶再三深情呼唤:“宁骆先生?宁骆先生!”
宁骆嘴唇哆嗦着开口:“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说完, 被向日葵砸了一下。
瓜子的细缝卡在了他的刘海上,随风飘荡。
宁骆:“……”
【啊啊啊啊向日葵!该死的向日葵!这整件事情的底层逻辑在哪?顶层设计在哪?什么时候对齐的颗粒度?怎么实现的闭环矩阵?如何在拉齐水平之后直击到了用户痛点?!】
路庭洲莫名心虚,侧目看天。
不能怪他……吧?
韩月汶看那个已经疯了,转头盯上了路庭洲, 把誓词声情并茂又背了一遍:“路庭洲先生, 你是否愿意让眼前这个个男子成为你的男友, 与他走入爱情的天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路庭洲吸了口气,看着宁骆说:“我愿意。”
这三个字一出,大家的起哄声更高了。
向思奇撒向日葵撒得也更卖力了。
宁骆难以置信看着路庭洲:【不是,你也太冷静了吧?这你都不疯?】
路庭洲感觉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练出来了,对宁骆使了个眼神。
赶紧早配合早结束。
宁骆立马秒懂,忙不迭抢过韩月汶的话:“我也愿意我也愿意!我发誓他不管是有钱没钱,有脸没脸,都尊重他保护他爱着他,一直到我俩都埋坟里连人带盒三斤半。”
韩月汶:“……”
意思是一样的,但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算了不管了!
她在宁骆催命似的眼神下,进行到第二环节:“那么有请两位新人接吻。”
宁骆已经成旺旺碎冰冰了。
【为什么还要当众亲嘴?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向卜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咋地?周峤他前夫限时返场up了?
[我去,还有这么刺激的环节?]
[汶姐,干得漂亮!]
[快快快,我已经准备好截屏了!]
音乐突然一变,更加缠绵悱恻,周峤的小提琴合着海浪的节拍,乐声倾泻而出,悠悠扬扬。
天空中终于不下向日葵了,而是飘扬的玫瑰花瓣。
在六月的海边下了场花雨。
霍临琛等人集体收声,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热切。
宁骆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等会,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俩在一起了?啊?网友难道也早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还没有思考出答案,下巴被轻轻抬起,路庭洲的倒影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宁骆下意识闭上双眼,羽睫轻轻抖动,手攥紧了路庭洲腰侧的衣料,心跳声一时盖过了音乐。
所有触感全部集中在唇瓣上温热的柔软。厌衫婷
鼓动的心跳中,他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拿下来,修长有力的五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
腥咸的海风吹散椰岛夏日的闷热,吹过两人发梢时悄悄放缓,打了个旋儿。
海鸥掠过远处的地平线,阳光洒在沙滩上。
一切都那么正好。
空中的无人机绕着亲吻的两人飞来飞去,所有的机位都对准备他们。
看到两人真亲了,评论一时失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辈子行善积德不就是为了看这些吗!]
[亲了亲了亲了亲了!!我的氧气罩呢我要幸福到晕过去了!]
[卧槽,激动得我一时想不到任何骚话]
[绝美同框,神仙眷侣,速速上床!]
[一磕起他俩,我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宁骆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路庭洲才松开他。
宁骆慢慢睁开眼,才发现路庭洲尚未原远离,两人依旧挨得很近。
“你……”他说了个一个字就闭麦了,眼皮都要烧起来。
【我俩居然真亲了?当着所有网友的面亲了?】
宁骆现在都有些恍惚,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路庭洲听到后,轻轻一笑,盯着宁骆比早上更红的唇看了几秒,低头又亲了下:“我的。”
弹幕刷过去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瑾琉等人一脸姨母笑,呲着大牙嘎嘎乐。
宁骆脸色爆红,赶忙推开路庭洲:“你你你、你在外面正经点!”
路庭洲只是看着他笑。
[让我来做阅读理解!小骆这句话的意思是平时私下里随便骚]
[在外面正经,两人时想怎么玩都行是吧]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你俩还挺会玩]
[又给我磕到了吧!]
[路庭洲装了这么多年正经君子,现在装不下去了吧哼哼]
[他正经?这哥一看就是很撩很会玩,宁骆哭着喊不要还会狠狠顶的那种]
[我靠,笔给你你来写!]
宁骆现在看到路庭洲的脸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慌忙移开视线,扣着手,问出了自己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俩在一起的?”
周峤说:“我跟阿硫进去拿椰子的时候,你俩正好抱在一起。”
曹瑾琉补充:“抱得可紧了,还亲了呢,专心得都没看到我俩。”
霍临琛左一句:“而且听钱多多说当时没有关别墅的摄像头。”
向卜言右一句:“所以你俩当时应该是被实况转播,直播表白。”
钱多多躲在众工作人员身后,无良又无辜地笑了。
怎么能是他的错呢?不过是这款摄像头太可恶太恶心了,趁他不注意没关就算了,怎么还不小心自动联网开了直播间?
居然还正好拍到了两人告白场景!怎么能这样?
太过分了,什么厂商,谴责,严重谴责!
宁骆一遛听下来,心脏骤停。
他缓缓捂住胸口:“轻舟已经后空翻。”
向卜言说:“兄弟,冷静。”
宁骆崩溃:“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向卜言:“你翻白眼的时候差点把美瞳翻上去。”
“……”
宁骆瞬间冷静了,默默把美瞳翻了下来。
[该说不说,今天造型师加鸡腿,小骆这一身好可爱]
[不是造型师啦,是他的助理桃子搭的,真的很擅长发挥宁骆的优点]
宁骆今天穿着一身牛仔背带裤,像极了超级马里奥,会弹跳吃蘑菇的那种,脑袋上还被搭了顶贝雷帽,元气又可爱。
[抱住可爱宝宝亲一口!]
如果她们知道宁骆的想法,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因为宁骆觉得背带裤简直就是人类一生之敌,上厕所真是费老事儿了。
韩月汶和向思奇从直升机下来,跟霍临琛等人一路拍掌对击:“顺利完成任务!”
“所以,”路庭洲缓缓问,“你们真的把所有的物资都用在了这里了吗?”
韩月汶笑容一僵,再提起时带了几分心虚:“我们可以狡辩。”
“虽然但是,”宁骆缓缓举手,“我饿了……”
别说他,所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节目组的法棍简直没法吃,咽进去得站起来捶两下才能顺下去,都饿一整天了。
只不过他们不好意思说,毕竟是他们为了整蛊两人才换了直升机和花瓣雨。
这给小情侣准备的事,怎么能叫不应该呢?
周峤劝别人也劝自己:“就当是在减肥,没事,我们是在轻断食。”
宁骆幽幽:“轻微把食物吃断货吗?”
周峤被噎了下,轻咳:“其实法棍也不错,全麦的呢。”
“我减肥期的全麦只有一种,”宁骆竖起食指,晃了晃,“全是麦当劳。”
霍临琛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可是在搞艺术,多浪漫啊,层层铺垫推动情节发展。这一幕,表达了两位新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让观众看后生出对爱情的无上向往,深化主旨,抒发了怀才不……不要辜负彼此的人生理念。”
路庭洲点头,以示赞扬:“像你这样搞行为艺术的,确实不多了。”
向思奇也很头秃,抓了抓自己即将被置顶的发际线:“那我们怎么办?”
宁骆给他点赞:“好问题,你们几个把所有椰子拿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向思奇笑得相当淳朴,一老实人:“没想,光顾着想你俩的表情笑了。”
宁骆&路庭洲:“……”
【你们就活该吃不上饭!!】
曹瑾琉相当惆怅:“我们还要摘椰子吗?这椰子林都快被我们薅秃了。”
向卜言十万个达咩:“漏!我对椰子ptsd,这辈子都不想再摘椰子了。”
宁骆迎风流泪:“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西北风吞噬者了吗?”
周峤观察了下,给宁骆转了个方向:“你朝这边张嘴。”
宁骆:?
周峤一本正经:“这边才是西北,别抢人家东南的风吃。”
宁骆死一般沉默:“……”
【好荒谬啊啊啊啊!】
[?周峤你……算了,说了你又不爱听]
[这几人非常演我,月初大手大脚,月末连吃泡面]
[当他们昨晚把所有的椰子搬出来跟钱多多交易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这样!]
钱多多笑得开心。
终于抓到你们倒霉的时候了,哼哼哈哈!
谁懂啊?他一个导演都比嘉宾们要惨。
路庭洲一句话点燃所有人的热情:“那就吃自热速食吧,我去拿。”
宁骆说:“对啊,我怎么忘记你带了一行李箱吃的?我要大吃特吃!”
他一下子焕发了第二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曹瑾琉凑过来:“都有什么有什么?”
宁骆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可多了,番茄火锅,毛肚火锅,红烧牛肉盖饭,咖喱盖饭,广式煲仔饭,还有梅菜扣肉和黄焖鸡!“
宁骆边说边咽口水。
众人越听眼睛越亮,不住吞口水。
钱多多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双眼睁大,完蛋,忘了这回事!
向卜言当即握住宁骆的手,执手看向路庭洲,眼泪汪汪:“路老师您放心,宁骆以后但凡做对不起您的事,我先给他一巴掌。养不教,父之过啊。”
【……我特么一炮轰死你个煞笔(黄豆流汗)】
向卜言是真的饿狠了,拿到自热锅后刚煮好就迫不及待掀开盖子,吸溜了一大口宽粉。
然后烫到张着嘴跳脚,眼泪都出来了。
宁骆瞅了眼,幸灾乐祸:“哟,你们爱豆吃饭就是讲究哈,这还在嘴里再炒一遍。”
向思奇差点把米饭从鼻子里喷出来。
曹瑾琉更是毫不客气笑出了扁桃体,前仰后合。
向卜言气得粉毛倒竖,艰难把宽粉咽了下去。
霍临琛他递了瓶冰镇矿泉水。
向卜言忙不迭接过来:“有良心的人不多了,你算一个。”
宁骆看看俩人。
【啧啧啧,我都开始磕你俩了】
向卜言跟霍临琛表情瞬间僵硬,同一时刻甩开了对方的手。
韩月汶一听,眼睛亮了,跟着来回打量两人,不住点头。
向卜言跟霍临琛老老实实低头,再也不敢嚣张。
中途趁着自己的饭还没熟,宁骆去楼上拿下来自己充满电的手机。
他其实已经猜到昨晚手机为什么耗电量那么大了,肯定是自己跟路庭洲表白官宣后被轮番信息轰炸……
他想着,桌子下的膝盖碰碰路庭洲,咬着筷子问他:“你为什么早上不告诉我?”
路庭洲说:“怕你承受不住,阴暗爬行。”
宁骆萎了:“你是对的。”
曹瑾琉一听,乐了:“小骆哥,我们都这样给你俩准备了,你们不意思意思?”
他眨眨眼,暗示性十足。
[好家伙,真当婚礼来办了]
[发钱是吧?见者有份,我也要!]
宁骆死鱼眼:“当然想意思了,我超级想给各位来宾每人发个百元大红包。钱不多,都是意思。”
韩月汶一听到钱,立马抬头:“那钱呢?”
宁骆咽下藕片:“但我忍住了。毕竟谈钱伤感情,我不想我们之间纯粹的友谊被金钱腐蚀。”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大中午吃了一嘴屁。
几人吃完困意上涌,在客厅里午休,一人占一个沙发。
向卜言找了个游戏机,跟曹瑾琉联机打游戏,两人戴耳机,厮杀得相当热烈。
宁骆准备回下手机里的消息,找来找去没找到自己的耳机,站在卧室门前,问跟霍临琛一起走上来的路庭洲:“哥,你的耳机在哪?我用一下。”
路庭洲刚用完,随着带着,给他。
宁骆连接好后,点开了最上面宁炀的语音。
宁炀巨大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外放了出来:
“宁骆,你让路庭洲入赘!必须入赘!”
路庭洲当场愣在了原地,视线下移,缓缓看向自己没关的蓝牙。
显示连接成功。
片刻后,霍临琛爆发出毫不留情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卧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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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 第 95 章
◎特么的宁骆,你超爱◎
宁骆在路庭洲的注视下, 举起双手以证清白:“我哥说的,跟我没关系哈。”
路庭洲沉吟:“入赘……”
宁骆急于撇清:“你相信我,我绝对没这个意思。”
霍临琛和弹幕此时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入赘是咱大哥最后的倔强]
[大哥你是还没被宁骆折磨够吗?不让他嫁出去让路哥入赘]
[笑死我了, 路庭洲你去庙里拜拜吧, 感情路太艰难了]
[路老师晚上网抑云:我这辈子注定情海沉浮]
路庭洲忽略霍临琛刺耳的笑声,认真想了下,居然点头了:“嗯……为什么不呢?”
宁骆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你认真的啊?我哥肯定是开玩笑的。”
正在看直播的宁炀立马点开手机,啪啪打字:“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
结果等了半天, 发现宁骆根本就不看手机消息, 还跟路庭洲聊起来了, 气得猛灌一口黑咖啡, 哪哪都不顺心。
看到钱秘书拿着新点的咖啡外卖路过都要嘴两句:“我喝咖啡就算了, 你怎么还花钱给公司提高效率?”
钱秘书推推眼镜,一脸社畜的冷静:“牛、马累了知道休息, 牛马累了就给自己买咖啡,还是加浓美式。宁总,您不感动吗?”
宁炀不太敢动, 憋出三个字:“……涨工资。”
钱秘书露出了飘忽而满足的微笑。
他这一分神, 再看向直播画面,就看路庭洲单手插兜站在摄像头下, 用很温和淡然、甚至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挑.逗宁炀的神经。
路庭洲:“我没开玩笑。所以,小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见一下叔叔阿姨和你哥,商讨下相关事宜。”
宁炀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满世界找抽纸。
好家伙, 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抽了张纸后开始激情输出, 一段一段语音发了过去。
宁骆的手机提示音滴滴滴响个不停。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路老师还得是你啊,心眼子王者]
[直接跳过所有步骤见父母了是吧?999,6翻了]
[小骆你倒是瞅一眼手机,我感觉你哥快被好妹夫气疯了]
有网友发现了华点:[话说是宁炀大还是路庭洲大?]
[好像路庭洲比他大几个月]
[那路庭洲按辈分要喊宁炀哥哥?哈哈哈哈一想就好搞笑啊]
[相信你路哥的骚,他绝对喊得出来]
[更搞笑了,路庭洲录个综艺,人设都变了]
宁骆耳尖略红,抓住头发:“这、这算是见家长吗?会不会太快了?”
路庭洲看着他:“小骆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垂眼静静立在那,黑眸里泛起一丝委屈,拖着音调慢慢说,好似怕被拒绝。
宁骆连连摆手,当即就心疼了:“怎么会,我可没有那样想。要见就见,见大份的!”
路庭洲满意了。
[特么的宁骆,你超爱]
[你舅宠他爸]
霍临琛避开两人,对着镜头做了个想吐的动作·。
是谁在泡茶?哦豁,原来是他不做人的好哥们儿。
幸亏是当了演员,不然路庭洲这家伙对社会一点贡献都没有。
还没在心底吐槽完,就感受到路庭洲悠悠看过来的视线。
霍临琛一秒警觉:“你干嘛?”
路庭洲上下打量他几秒,蹙着眉,眼神略带嫌弃:“我们谈恋爱你杵这里干什么?喜欢当别人play的一环,见证爱情吗?”
霍临琛狠狠呸他:“你惹我一次,我放你一马。但你要记住我是你哥们,不是放马的!”
“好,”路庭洲颔首,礼貌询问,“所以,你可以去别处放马了吗?”
霍临琛:“……”
有点礼貌,但不多!
他恨恨:“我对你俩无话可说!”
宁骆秒接:“那就是想对我们唱歌了是吧?来我听着。”
“…………”
看着霍临琛几乎是跺着地板走远,宁骆扭头,咂摸了下嘴说:“你哥们不太好逗弄,太容易破防了。”
路庭洲说:“练练就好了,你下次多给他实操。”
[我靠,你俩真不是人]
[霍临琛,一款小情侣的玩具]
[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想起了被e人玩弄于鼓掌的i人们,瑟瑟发抖]
[讲个笑话,宁骆是i人,霍临琛e人]
一句话炸出无数潜水党,狂扣问号。
[???宁骆?i人??]
[他确实有点,进了新环境会i一些]
[现在嘛……癫得让人害怕]
宁骆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角泛起的泪花:“没关系,大家都会破防,会莫名其妙掉眼泪,在深夜听一万遍爱人错过,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午休,睡不睡?”
路庭洲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这个问题的不尊重:“睡。”
看着关上的卧室门,网友们无能狂怒。
[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6会员不能看的?]
[太见外了,只有会员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一个爱磕cp的小女孩轻轻碎掉了]
门内。
宁骆真的是很正常很纯洁地在邀请路庭洲一起睡觉(bushi
但是这一切的正常,都在路庭洲开始换衣服后戛然而止。
路庭洲身上穿得是衬衫,容易皱,休息必须要换掉。宁骆在洗手间摘美瞳,他挺不习惯带这东西的,费老大劲摘下来后,眨了眨酸涩的眼。
眼尾红红的,像被欺负哭了似的,湿漉漉水润润。
宁骆对镜欣赏了会自己美强惨的破碎感,突然停下,慢动作转头看向解了几颗纽扣的路庭洲。
路庭洲真的只是想换身衣服,直到听到某人止不住地往外冒话。
【宁骆啊宁骆,你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色欲熏心的人呢?扣1佛祖原谅你】
有人敲了半天赛博木鱼,突然反应过来:【诶?不对啊,这不是我男友了吗?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可以上手白嫖了吗?】
【嘿嘿(吸口水)那我找机会倒他身上摸一把,不过分吧?】
路庭洲听着他明显激动到不正常的声音,突然有种黄花大闺女即将被纨绔恶霸狠狠调戏的微妙感,自己还是那个即将痛失贞操的。
他手停下,看向洗手间。发现宁骆早就摘完美瞳,正双眼放光看着他,被抓了个正着后摸摸鼻子,含蓄且腼腆地笑了。
路庭洲默了默,说:“擦一下嘴角的口水。”
“啊?”宁骆慌忙去擦,看到路庭洲弯了下唇,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骗我?”
路庭洲嘴角笑容加深,当着宁骆的面,又一颗颗把纽扣扣上。甚至变本加厉,一直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连那一小片锁骨都被黑色的衬衫遮住。
宁骆痛心疾首:“你干什么?”
路庭洲干净修长的指节理了理衣领,透着股严丝合缝的禁欲气质,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睨着宁骆:“我干什么?想看我脱呢。”
他眉眼敛起,说话时喉结滚动,连声调都带着股勾人的意味。
宁骆绝不承认,看到他好好穿衣服会比刚才穿了一半更让人脸红,尤其是还说这种暧昧的话,简直是在自己的xp雷达上疯狂跳舞。
宁骆眼珠乱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路庭洲,嘴里熟练地找借口:“我那是怕你睡觉弄皱了衣服,一件好几个万呢。”
他假心劝解:“别当败家爷们行不行啊。”
【所以你脱不脱?能不能让我摸一把?在线等,很急】
路庭洲嗤一声笑了,拍拍旁边:“过来。”
宁骆听话地走过去。
还差几步的时候,被路庭洲拽着手腕一扯,重心不稳被拽到了他怀里。
鼻尖闻到了路庭洲身上幽淡的木质香。
宁骆全身僵硬,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路庭洲跟他对视,笑着用指节挠挠宁骆的脸颊,姿势放松:“一直想让我脱,是要干什么坏事?”
见宁骆抿着唇不作声,他淡声催促:“说啊。”
宁骆本就脸很红了,还被路庭洲一直逼问。他就一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心生怯意,默默往后撤。
然后被路庭洲变本加厉,圈住了腰。
路庭洲:“嗯?”
宁骆受不了了,捂住发烫的脸,眼一闭心一横:“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看腹肌啊!”
路庭洲看他羞愤欲绝的模样,笑得胸膛直颤。
宁骆恼羞成怒,就差扑上去咬路庭洲一口,恶向胆边生:“笑什么啊,你是我男朋友,我还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有啊,当然有,”路庭洲也不好将宁骆惹急了,温声安抚顺毛,看人平静下来转而说,“但怎么能在刚确定关系没几天后就让你又亲又摸呢?我可是很检点的,绝不轻浮。”
宁骆难以置信:“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前几天当着我面脱衣服还问要不要继续看,以及洗澡让我拿内|裤的人不是你是吧?薛定谔的男德?】
只要他不说出口,路庭洲就当没听到:“而且外面这么多摄像头,你万一又亲又摸,被录到了别的声音……”
他顿了下,感受到手下宁骆反应过来后逐渐僵直的身体,意味深长:“是吧?毕竟我也是个正常男性。”
宁骆秒懂,简直要头顶冒烟:“闭嘴啊不许再说了!”
他捂住路庭洲的嘴,半晌,忍痛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路庭洲拿下他的手,循循善诱:“所以小骆要不要考虑下,等这档综艺结束后搬来我家?没有摄像头的话,想怎样都可以,随你喜欢。”
宁骆睨他:“路老师,图穷匕见了。说好的入赘呢?”
路庭洲表示无所谓:“反正是阳谋,一三五在我家,二四六七去你家。你要知道,在外面我这个人是很矜持的。”
宁骆带着笑或是很沉默:“你怎么不去校订新华字典啊?把你对矜持的解释一五一十写在上面。”
路庭洲叹气:“太内向了,不敢自荐,要不你帮帮我?”
“……我帮你个锤子!”宁骆抓狂,对着那张看不顺眼的脸使劲掐。
路庭洲避开,扣住他的后腰,往自己身前带了带,问:“所以要不要去我家?”
宁骆顾不上害羞了,持续输出:“去个锤子!”
路庭洲点点头:“行,锤子也去。”
“……你赢了。”宁骆如同被放气的气球,pia一下砸在路庭洲肩上,生无可恋。
他开始回想好好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反正宁骆绝不承认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
宁骆揉揉自己的耳朵尖,脸埋在了路庭洲的颈窝里,闻着熟悉的木质香。
【我这被精准拿捏的一生……真的可以随便玩吗?想玩什么都可以?】
【p、play点梗呀?搞得人心黄黄的】
脸上的热度又有上升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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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 第 96 章
◎活在当下真好,死在当下也行◎
宁骆的思绪完全飘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奇奇怪怪上面, 路庭洲还没说话呢,他就先撑不住了,眼皮烧得通红, 差点把自己给烧短路了。
他一尴尬, 手里就想揪点东西,攥着路庭洲的衣领使劲蹂|躏。
路庭洲垂眸看了眼,提醒他:“好几万呢。”
宁骆凶巴巴让他闭嘴:“别说话,我赔你。”
行吧,也不知道谁更败家, 还真是抠抠搜搜花了很多钱。
路庭洲挑眉, 略一侧身换了个姿势, 把快滑下去的人往上抱了抱。
他不动还好, 一动让宁骆想到了此时异常亲密的姿势, 推推他,小声结巴说:“放我下、下来, 不要抱了,我要午休了。”
路庭洲觉得这家伙确实也到头了,再逗下去就该扑上来咬自己一口了。
他松开宁骆, 看宁骆仓皇逃窜至自己床上, 被子一卷直挺挺躺尸,开口提醒:“发型——”
“不要了。”
宁骆蒙着头待了会, 还是怕被妆造老师骂,从被子里钻出来。
发现路庭洲居然不睡觉在看手机,问:“你不是要午休?”
路庭洲“嗯”了声,随口回:“不睡了, 怕脱衣服被人看。”
宁骆牙痒痒:“谁看啊, 笑死, 我其实根本就不想看,你真的很急。”
路庭洲扬唇浅笑:“看不看无所谓,主要是我个人比较洁身自好。”
宁骆的省略号加起来可绕地球一圈,觉得自己此时像极了南瓜汤中飘无定所的南瓜籽,海洋里无人疼爱的小丑鱼,听小姨逼逼叨矜持论的大胖橘。
“……我想diss你。”
路庭洲像是划到了很难接受的东西,皱眉关上屏幕,嘴上不忘说:“非要用歌曲来表达对我的爱吗?””……“
宁骆盯着他说话时微微攒动的喉结,还有勾勒出挺拓线条的黑衬衫,健康且适度地阴暗扭曲了会,绝不承认自己被吊成了翘嘴。
【谁懂啊,怎么有人承认关系前又撩又勾引,一认了就穿好衣服装禁欲款了?】
【怎么那么可恶,强烈谴责,图片与实物严重不符!】
路庭洲选择性耳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宁骆被吸引了注意,看他手机:“你看到什么了?”
路庭洲靠在床头上,叹了口气:“基金。”
宁骆:“怎么说?”
路庭洲谨慎措辞:“跟霍临琛放马的草原一样绿。”
宁骆沉默片刻,试图安慰他:“没关系,商场沉浮乃兵家常事。”
路庭洲侧目看他,额发散落,淡色薄唇轻启:“小骆,我没钱了。”
宁骆十万个不相信,呵呵一笑陪他演:“哦,那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路庭洲修长手指摸着下巴,那双多情的眼总给人一种含笑的错觉,“入赘这件事,刻不容缓。”
【……我就知道!】
宁骆翻了个身,懒得搭理他。
尔后听到路庭洲低笑,溢出浅浅的气音。
他的声音像飘在云端,如同一阵抓不住的风,轻又缓慢地响在宁骆耳边,越来越低,带着漠然:“我说真的……如果有可能,真不想姓路,让人恶心。”
最后四个字更是轻到没有重量。
如果不是宁骆留神细听,恐怕就忽略过去了。
大部分时候,宁骆是个神经非常大条的人,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甚至当痛苦来临时,钝感力让他不会受伤,等一切结束才会有种“天呐原来当时是这样”的感受。
可此时,他却因为路庭洲非常平静、乃至都不是抱怨的一句话,心像被谁捏了下,攥得发酸发胀,几欲透不过气来。
宁骆翻身坐起,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履行下男朋友的义务。
他打量了眼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两个床头柜,认为太费事放弃了挪动的念头,薅起夏凉被挤上了路庭洲那张一米二的床,在路庭洲惊讶的目光中把自己团成了茧,蹭了蹭,蹭到路庭洲旁边,让他把手拿开。
路庭洲抬手,哭笑不得看他:“干什么,占我便宜呢?”
宁骆理直气壮,小声哼哼:“就占,怎么了?”
【别说睡一张床,你以后还得脱给我看】
要不是他只敢在心里口嗨,路庭洲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宁骆忍着害羞,细微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路庭洲身边:“别想了,你不如学习下我的人生观。”
路庭洲问:“什么?”
宁骆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活在当下真好,死在当下也行。把人生当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去过,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
路庭洲沉默了下,问他:“你东北的?哪来的口音?”
宁骆渐渐涌上困意,声音越来越小:“少管。把我的话拿去全文背诵。”
“行,”路庭洲捏捏他鼻子,好笑道,“受教了,宁老师。”
宁骆挣了挣,没挣开也懒得挣扎了,瓮声瓮气:“……睡觉了,别吵。”
路庭洲看他很快呼吸平稳下来,调高了空调温度,静静垂眼看他。
目光专注又温柔,手指虚虚落在一寸距离上,隔空描摹宁骆恬淡的睡颜,笑意吟吟。
“……真放心我,就躺我旁边了?”
怕吵醒某人的睡眠,连声音都低不可闻。
半晌路庭洲才收回手,靠坐在床头,安静看着窗外的水天一色,大海永恒不变地涨落着。
……
宁骆以为自己靠着路庭洲睡,怎么也得左思右想不断做心理建设,完了肯定睡不着满脑子跑火车。
事实却是他睡得比谁都快,脑袋一沾枕头就抗不过生物钟,昏昏沉沉陷入梦想。
等睁开眼后,身子僵了僵。
他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但也不至于睡着睡着,睡人家身上去了啊?
宁骆现在脑袋还枕在路庭洲的腹部,手环在他的腰上,腿死死压在了路庭洲的腿上,几乎把人挤到了床边上。
宁骆心虚地慢慢移开脑袋,抬眸往上看,发现路庭洲靠着床头睡着了。
他闭着眼,鼻梁很高,面部轮廓利落分明,黑色发丝凌乱。没了那双经常带笑的眼柔化,五官中那种清冷淡漠的凌厉感分外清晰,攻击性很强。
更遑论路庭洲此时微微皱眉,似乎并不舒服的模样。
宁骆更心虚了,在人家的床上把人挤到只剩一个角能睡,也是没谁。
他抬头后才发现,路庭洲那件衬衫是彻底没法看了,下摆皱成了一团,道道折痕错乱。
他一离开,路庭洲便有了转醒的迹象。
少倾睁开眼,跟他对视。
“醒了?”路庭洲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眼中的惺忪随意很快消逝,恢复清明。
他抬手看了眼表:“可以,正好半小时,再睡下去我就该喊你了。”
宁骆“嗯”了声,挠挠眼下的皮肤,试探问:“你是不是没睡好?”
“还好,”路庭洲手掐在后颈,转了转脖子,轻嘶,“脖子疼。”
……
等霍临琛睡完午觉下楼,刚到拐角处就看到路庭洲正在沙发上享受男朋友的免费按摩服务。
宁骆跪坐在他身后,手机一边播放按摩教程,一边现学现卖,时不时还问一句“这样可以吗”,“力道合适吗”,诸如此类的话。
路庭洲手里捧着杯水,倦怠坐在那,听到霍临琛下楼的声音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声线懒散:“可以了,休息下吧,我没事。”
宁骆拒绝:“不行,不能落枕。”
周围人全都一脸牙疼外加不忍直视,看起来不是一时半会了。
霍临琛匪夷所思,见不得路庭洲好:“小骆,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家伙手里了?”
路庭洲回道:“没有。”
说完转身,把水杯递给宁骆让他喝,靠坐在沙发上,示意霍临琛看桌上的香蕉,“吃不吃?曹瑾琉他们找来的。”
曹瑾琉听到自己的名字,嘴里塞着满满的香蕉赶紧咽下,说:“岛的后面有几株香蕉树,上面的香蕉都快烂了,我跟向卜言就摘来了。”
他们这个岛其实是极大的,但几人的目前活动区域只有别墅范围内。
宁骆喝了几口水,说;“那今晚只能吃香蕉了。”
他不转头不要紧,一转头霍临琛就看到他另一半张脸上的红印子,指了指:“你在哪睡觉压的?”
“还有啊?”宁骆揉揉脸,“怎么还没消下去?”
路庭洲好笑:“谁让你睡觉乱动。”
霍临琛这才发现路庭洲又换了身衣服,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别问。
他不能再巧妙地抓住生活带给自己的磨难了。
向卜言看着那堆香蕉,一脸死气:“我们终于沦落到要靠吃香蕉度日了对吧?”
周峤叹气:“不然这点东西不够换食材,还不如直接吃。”
向卜言更难过了:“但我不吃香蕉……为什么海水是咸的,我的眼泪也是咸的……”
【我看你是闲的】
宁骆把玩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魔方,三两下弄不好,直接扔进路庭洲怀里,扒着沙发靠背往后看:“不吃香蕉?那你去把椰子壳敲了,放烤箱烤了吃吧。”
向卜言在这家伙胡说八道和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之间来回横跳,问:“椰子壳还能吃?”
宁骆一本正经给他出谋划策:“能吃,treetree的,吃完你的牙还栓栓的。然后你申请保外就医,我当你的监护人同去。”
向卜言给他扔过去一根香蕉,冷笑:“我这辈子积善行德,怎么会遇到你这种抽象文学。”
宁骆熟练地接过来:“你如果愿意花时间了解我,就会发现自己多花了一点时间。”
他扒开咬了一口,涩得麻舌头,皱眉往路庭洲面前递,笑得乖巧:“来,路宝,吃香蕉。”
【老公,吃药了~】
众人被他掐出水的波浪号恶心得虎躯一震。
路庭洲面无表情咬了一口。
宁骆看他表情都不变,疑惑:“你不觉得难吃?”
路庭洲比他还疑惑:“没有啊,你再尝尝,还挺甜的。”
宁骆不信邪,干脆咬了一大口,感觉舌头都被定住了,赶忙呸呸呸吐出来。
扭头一看,路庭洲也在往外吐。
宁骆:“……”
外面传来游轮的汽笛声,大家便知道,这是其他工作人员给节目组送补给来了。
曹瑾琉已经开始给第三根香蕉扒皮了:“你们知道吗?我的跟拍摄像师今中午吃的是烤鸭和汉堡,还有免费的冰激凌。”
他一说,众人立马觉得手中的香蕉不香了。
路庭洲看着拼好的魔方,拿在手里转了转,若有所思,压住麦确保无法收音,低声说:“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船上找吃的?”
啊?还能这样?
众人齐齐一愣,接着双眼放光。
好主意啊!
霍临琛也压了麦:“抢劫轮船?你可以啊哥们!”
只有周峤还有点道德感,犹犹豫豫:“直接偷,不太好吧……”
这话宁骆就不爱听了:“什么偷,一个组左手倒右手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那叫合理分配再生资源。”
曹瑾琉已经开始热身了:“那我们分配多少资源回来?”
宁骆摩拳擦掌:“这种促进资源回转的事情,当然要全拿完了!”
【铁公鸡算什么?我以后要当糖公鸡,不但一毛不拔,还要粘在钱多多身上滚下一层毛来!】
而这边,刚换完班的钱多多正躺在躺椅上,悠闲在甲板上晒日光浴,吸了口手边的冰镇饮料。
啊,美好的人生,快乐的躺平。
什么?嘉宾未来几天只能吃香蕉了?
啧啧啧,这也太惨了,我佛糍粑,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钱多多一想到他们早晚求自己,就止不住呲着大牙嘎嘎乐。
等着吧,有我报复回来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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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 第 97 章
◎舔十个不叫舔狗,叫战狼◎
钱多多畅想了下光明璀璨的未来, 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齁得他想流泪。
可他不能哭,因为他是个高冷的人, 从骨子里发出的高冷气息, 让他得了风湿关节炎。
钱多多咽下那颗齁甜的爆米花疯狂灌水,转头就找上了送自己爆米花的副导演。
是不是想谋权篡位了?居然对直系上司耍心眼子。
他感觉自己此时血糖飙升,成了继宁骆之后的第二位小甜豆。
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看他打字激情四射,纷纷低语。
“钱导是不是又在跟自己的暗恋对象联络感情?”
“看这么激情澎湃,那必须是啊。”
“啧啧啧, 专业舔狗二十年, 送完感情再送钱。”
“钱导心碎成二维码了, 扫出来都是我爱你。”
钱多多扭头大喊:“我听得到!!”
员工们立马作鸟兽散。
钱多多看着一直不回消息的副导演, 更生气了。
副导演要是知道他的想法, 肯定骂他八辈祖宗。
是自己不想回消息吗!
宁骆看着他手机里蹦出来的钱多多的消息:“你怎么不回啊?”
副导演看着整个演播室都被嘉宾们控制,霍临琛甚至抢了摄像师的机器试手感, 眼神惊恐地像是看到了飞天吗喽。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你们嘉宾居然敢反过头来威胁导演!
把你们全抓起来丢海里喂鱼!
副导极为客气地笑:“不重要的消息,不用回。”
宁骆真心夸赞:“真有眼力见, 聪明。”
副导敢怒不敢言。
路庭洲就靠在旁边的桌子上, 手里上下抛着那个拼好的魔方,听宁骆这样说扬唇笑了笑, 五指一转,把魔方抛给了副导,看他慌忙接住,笑意不达眼底:“副导当然聪明, 肯定不会跟钱导通风报信的, 是不是?”
副导对上他极黑的眼眸,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路老师说得太对了,我绝对不会跟钱导说的!”
路庭洲站直身子,拍拍他的肩:“别紧张,我们几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对了,你们有大一些的箱子吗?塑料袋也行。”
副导欲哭无泪,合着我还得给您准备作案工具是吧?
路老师,别太不当人!
摄像师尽职尽责继续录制,甚至还给副导切了个近景,被副导狠狠瞪了眼。
弹幕都快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摄像大哥你夺笋啊!]
[这走向我是万万没想到的,都打算众筹给骆宝他们送物资了]
[第一次看到嘉宾们劫持节目组的,太搞笑了]
[路哥你真是反派演多了,真就不走寻常路]
[也有可能是跟宁骆待久了,脑回路格外清奇(正经脸]
[钱多多是不是还在晒日光浴啊?快起来,你要被偷家了!]
宁骆等人从演播室拿了超级多的箱子袋子。
宁骆两只手都拿不过来,还有人使劲往塞。
往他怀中箱子里赶紧塞塑料袋的女生一边塞一遍叮嘱:“多拿点啊骆宝,你看看,一顿不吃都饿瘦了。”
宁骆沉默着上下打量自己,都愣是没看出来自己哪瘦了。
副导看到后,气得鼻孔张大。
叛徒,全是叛徒!他们节目组什么时候被宁骆的粉丝们入侵了?
他们从演播室出来后,曹瑾琉兴致高昂:“这么多装东西的,我们要去吃把轮船搬空的苦了吗?”
宁骆一脸深沉:“我这人不愿吃苦,但我牢记年轻人要敢吃苦,爱吃苦,勤吃苦的社会主义价值观。”
向卜言用力点头附和:“天呐,好大的苦,但我愿意吃!”
[黑色的字越看越红……]
[你们仨的价值观:爱国、不敬业、不诚信、不友善]
宁骆雄赳赳气昂昂走在前面,刚过一个转角就被路庭洲拽了回来。
“嘘,钱多多团队的人。”路庭洲靠在墙上,压低声说。
众人立马警戒。
宁骆悄悄探头往那边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脸,吓得赶紧缩回来,招手拼命给摄像师打手势让他们撤。
周峤看着那么多跟拍摄像师,发愁:“这人也太多了。”
扭头就看到路庭洲已经开始往手腕上绑GoPro了,见他看自己,说:“让摄像师别跟了,自己录吧。还有,人太多了,两两一组分散开。”
宁骆和路庭洲去水吧,其他人有的去后厨,有的去仓库,还有去餐厅,务必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一次性薅到位。
至于几人为什么那么熟悉轮船构造?
当然是宁骆的粉丝顺便赛给了他们结构图。
泪目了,这简直就是真爱。
水吧和餐厅在二层,宁骆被路庭洲拉着,悄悄往上走,上完楼梯立马拐到视线死角,在绿植的掩盖下小心观察来来回回走动的工作人员们。
宁骆看着他们几乎人手一个的冰激凌,咽咽口水:“我也想吃。”
他目光瞄准了水吧的自助冰激凌机。
路庭洲看着他悄悄扒在墙上往里瞅,偷感很重的背影,默默沉思,总觉得此情此景跟无数次吃瓜现场重合。
上次在厨房外面看曹瑾琉和他表哥谢柯打架,是不是一样的姿势来着?
宁骆伸手招呼他:“没人了没人了,我们快去。”
他起跑加速,嗖嗖嗖就窜到了自己心动的冰激凌机后面,甚至在路过吧台障碍时都没绕,直接单手一撑跳进去了,秒速蹲身。
只有那只手露在外面,还在对路庭洲摇摆:“快~来~呀~”
[你抓不住我,我是山里灵活的猴~]
[我去,宁骆这小子这么灵活?]
[开玩笑,据他上一部古装剧的武术指导说,这家伙多多少少是练过的]
[好好好,大馋小子练出来的本事全用来找吃的了]
[有人懂我的笑点么,他穿成这样真的很像马里奥吃金币,跳起来更像了]
路庭洲过来的时候,就看宁骆盘腿坐地上,正冲着的柜门大开,里面的存货被一排一排扫进了塑料袋里,光速消失。
看到他,宁骆举了举手上的冰激凌:“要吃吗?我给你做一个,我觉得香草味的好吃。”
路庭洲说:“不用,我不太爱吃甜,尝一口。”
宁骆还没反应过来,看他低头,在自己咬过的地方咬了口,末了说:“果然很甜。”
宁骆看了眼自己的GoPro,不自在地说:“你刚才吃的地方,我吃过。”
路庭洲“嗯”了声,看他半天不说话,略感疑惑:“你下午给我递的那根香蕉,我不也是在你咬的地方咬的吗?”
【……好像还真是】
路庭洲见他后知后觉,了然:“当时只想着看我倒霉了,是吧?”
宁骆羞涩:“瞎说什么大实话。”
路庭洲沉默,半晌:“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两人把饮料能装的全都装了,冰激凌装不走,宁骆就多吃了几个,看路庭洲打包系好足足三个大塑料袋,非常满意:“忙碌一天的宁师傅和路师傅要回别墅当水牛了。”
他俩带着走,刚出水吧就撞上了从餐厅出来的霍临琛和韩月汶。
韩月汶给他们看了眼自己手里两大袋炸鸡汉堡,又指了指霍临琛手中的箱子,竖了个大拇指。
宁骆小声说:“能让汶姐笑得这么开心,我敢打赌餐厅里不剩什么东西了。”
一会下楼又撞上了从仓库出来的向思奇和向卜言,向思奇一个人拿了不少,层层叠叠垒起来,都快看不见路了。
宁骆幻视双十一从快递点拿快递的自己,赶忙三两下把左右手的冰激凌全吃了,接过路庭洲手里的三个塑料袋,让他去帮向思奇。
周峤和曹瑾琉早就拿完了,正在码头对着他们挥手,示意快来。
宁骆等人赶忙下船。
曹瑾琉脸色一变,突然死命打手势。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更警惕了。
宁骆狗狗祟祟探出脑袋一瞅,立马缩了回来,用口型对大家说;“钱多多在那边。”
韩月汶压低声,低语说:“再探再报。”
宁骆耳朵贴着墙,仔细又听了一会,发现钱多多好像在跟谁发语音消息,小声嘀咕:”嘶,这是跟谁聊天呢,怎么听语气这么激动?”
路庭洲问:“在聊什么?”
“不确定,我再听听。”宁骆几乎压成了气音。
说完又贴了上去,直到听到钱多多对着那头说了句:“大师,你听我说,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不是我的孽缘。”
“合并我的消息再转发到闺蜜群?我查过了,她这个八字就是分享欲强。”
宁骆震惊了。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钱多多,原来你背着我们在当舔狗啊】
向卜言等一听,眼睛立马亮了,顺着一排耳朵贴了过去。
我去,钱多多当舔狗?
这种好玩的瓜,怎么能少了他们呢。
钱多多还在那头沉浸式蹲角落里发语音,根本没听到宁骆的哔哔声:“大师,我给她发了好多消息她不回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真爱无声?”
十秒后,钱多多的声音透着震惊:“大师,你怎么把我删了大师?你快加回来啊我钱还没给。”
向卜言一个没忍住,噗一声笑了,怕钱多多听到慌忙捂住嘴。
然后笑出了一连串噗噗噗的放屁音。
“谁公共场合放屁?我还蹲在这呢!”
钱多多正愁满腔愤懑没处宣泄,一见居然有人放屁给自己闻,怒不可遏猛地转头,扒着墙狠狠瞪向后面。
然后对视上了八双闪烁着八卦之火的眼睛。
钱多多从愤怒,逐渐变成震惊、不解、茫然。
最后落到了惊恐上,捂住脸尖叫扭曲:“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问得好。
众人齐齐沉默。
宁骆抬头,45°望天:“啊,那朵白云,长得真白啊。”
“等会!”钱多多强行找到点理智,瞪着大包小包赶春运的一群人,”你们手里什么东西?从哪拿的?送哪去??”
宁骆尝试转移话题,抬起胳膊上的GoPro:“钱导,不如你先跟镜头前的观众打个招呼?”
路庭洲缓缓说:“钱导,我们很抱歉,只是路过,却不小心录到了你跟大师的谈话。”
钱多多:“打什么招呼录什么大s——大师?!!”
宁骆被他瞬间拔高的尖叫声冲击到耳聋,脑瓜子嗡嗡的。
【你能不能做个情绪稳定的小舔狗?答应我,下次别往嘴巴里塞尖叫鸡了!】
向思奇真心实意在问:“钱导,你咋真的去当舔狗了?”
钱多多濒临崩溃。
什么舔狗?这叫掌握主动权,他想舔就舔不舔拉倒,你懂不懂啊!
再说了,他一口气舔十个还能叫舔,这叫战狼!
钱多多不愧是导演,脑子转得飞快,立马紧急召开发布会:“我警告你别乱说,这可是我最新塑造的人设,火着呢。”
宁骆问:“什么人设?”
钱多多振振有词:“犬系男孩!”
众人跟弹幕都沉默了。
[新来的,这导演怎么那么不正常?]
[我就说这个节目都很癫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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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第 98 章
◎生活乱成一锅粥了,搅一搅趁热喝了吧◎
钱多多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宁骆的白眼在天上飞。
【好好好, 继虾系男友之后再现犬系男孩】
【你没有被耍得团团转,转圈只是你的爱好,你有自己的打算是吧?】
钱多多的理智裂开了一条缝。
霍临琛啧啧称奇:“舔狗精神永不倒。”
钱多多怒了, 理智全无, 瞪着他们大喊:“少瞧不起犬系男孩!我天生就是被玩的,给她玩会怎么了?”
众人一脸惊恐。
宁骆缓缓打出个问号。
【你去测MBTI的时候,结果是不是个m?】
演播室的副导演看着实时反馈的画面,听着他们钱导大言不惭的大嗓门,笑到捶墙。
钱导, 不愧是你!
别说是他, 全演播室都是此起彼伏的大笑声, 嘎嘎嘎不绝于耳。
五分钟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直播间涉嫌涩情被封了。
副导演尖锐爆鸣:“这也能封?审核你当不当人!别人裹脚你裹小脑?”
他扭头去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桌子拍得震天响:“谁封的?”
工作人员一看:“哦, 绿江新来的那个,那就不奇怪了。”
直播间被封这事立马上了热搜, #钱多多舔狗#,#钱多多色|情被封#不分前后挂在热搜上,疯狂鞭尸。
发不了弹幕的网友都在冲浪。
[钱多多说自己天生是被玩的好笑程度100%, 涉嫌涩情直接被查杀直播间好笑程度100000%]
[像你们这样把幽默当事业的人, 已经不多见了]
[谁选的词条啊太搞笑了hhhh,钱多多看了两眼一黑的程度]
[神金, 害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到底什么时候好?急急急急急!我要看后续]
[连上了连上了,快去看!]
钱多多此时完全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只能吃香蕉的嘉宾们出现在这里,正在跟宁骆争抢他手里的塑料袋。
钱多多大喊:“好啊, 原来你们是来船上偷东西的!”
宁骆拼命往回扯自己的快乐水, 苦口婆心:“抛开事实不谈, 这能叫偷吗?我们只是孩子,还要长身体啊!”
钱多多被他荡气回肠的发言震撼了:“二三十岁长身体?开什么玩笑,还回来!不然我喊人了。”
宁骆看着绕到钱多多身后的向思奇,笑容耐人寻味:“喊吧喊吧,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钱多多:?有病?
他刚要怼回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直接被向思奇撂倒了。
嘴里还塞进去一个汉堡,手动闭麦。
宁骆喊:“快快快,绳子,绳子!”
路庭洲主动把蛋糕盒上拆下来的缎带递到他手里。
宁骆接过来,三两下把钱多多的手捆在了柱子上:“对不起了哥们,我也是为了吃点好的。你生活既然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再帮你搅一搅,趁热喝了吧。”
钱多多瞪他,要不是嘴里塞着汉堡,可能就要扑上来咬死宁骆,嘴里呜呜呜一听就骂得很脏。
真特么想回家种地啊,起码地里的玉米棒子不会在他休假时给他一巴掌,说自己想换个口味的化肥。
几人齐心协力创下综艺史上绑架导演的壮举,大包小包收获颇丰地赶紧往下遛。
“走走走,快走。”
“别被抓住了。”
钱多多看着他们手中扫荡后的战利品,眼睛红到滴血,用力尔康手。
不,别走——!
那是他最爱的青柠味薯片甜咸口香肠和香辣卤猪蹄!
他的挣扎起到了作用,宁骆回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面露犹豫。
就在钱多多以为他良心发现要放开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路庭洲说了句:“汉堡都塞他嘴里沾口水了,不要了。”
钱多多:???
最令他崩溃的是,宁骆点点头,认真回:“你说得对。”
前面的霍临琛差点被台阶绊了下。
宁骆,你居然真的是只糖公鸡,塞嘴里的都不放过啊。
钱多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从答应宁骆参加综艺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45°仰望天空,让眼泪流到心里,再温暖的阳光也照不进他冷漠的眼。
多希望有人会对他说:你折他半个翅膀,我必毁你整个天堂。
……可恶,这汉堡真香,闻起来好像是板烧凤梨的。
钱多多更悲伤了,迎风流泪。
原是他不配。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宁骆他们看着一地的劳动所得,只觉得快乐。
宁骆深沉脸:“我悟出了一个真理。”
路庭洲问:“什么?”
宁骆:“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绑架不了我。”
路庭洲笑了下:“大师说得极是。”
宁骆摆摆手,不敢贪功:“还得是路老师指点迷津啊。”
霍临琛晒干了沉默。
一个字,绝!
你俩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东西已经多到吃不完的地步了,宁骆他们商量后,甚至很有义气地给演播室分了不少。
副导演感极而泣:“这么多?我们平时只有一点,还是跟你们合作有前途啊。”
宁骆义正词严:“这说明什么?夏朝跟周朝为什么做不成生意?还不因为有中间商在赚差价。我以后继续给演播室家人们做活动,0元购秒给大家,不赚钱,纯福利。”
副导演当场叛变,跟他握手:“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没看钱导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吗?流量噌噌就来了,多好的噱头。
这一波,是双赢啊!
宁骆联络完感情,带着好多零食去找给自己地图的女生。
在她旁边工位的女生说:“她好像去打印什么资料了,我帮你喊她。”
宁骆连说不用:“我就给她来送吃的,不打扰她工作。”
女生已经在编辑消息了,说:“但她肯定想见你跟你说说话呀,小陶可是喜欢你好久了。”
宁骆被这样说,略略红了脸,手足无措站在那:“谢、谢谢呀。”
女生噗一下笑了:“谢我干什么,你去跟小陶说。”
宁骆很少跟女生聊天,受不了她的调侃,更不知道怎么回,心里只想着小陶赶紧来,四面八方来,左右瞄的时候看到了路庭洲,使眼色让他赶紧过来。
女生说:“你怎么还抱着零食?快放下吧。”
宁骆:“哦哦。”
他慌忙把零食放到了小陶工位的桌子上,哗啦啦一大推,看了就让人觉得幸福。
零食太多太重,碰到了鼠标。
小陶的电脑屏幕亮了。
宁骆赶忙别过眼,生怕看到什么重要信息。
半秒后,难以置信撇过来。
人生第一次眼睛瞪这么大。
他指着屏幕上被一手抱起抵在墙上,嘴里还咬着上衣下摆的男生,都快破音了:“这谁?是不是我?”
他又指向咬着男生肩膀,只露出半张冷感侧脸的另一人,声线哆嗦:“这该不会,是路庭洲吧?!”
女生的手机从手中滑落:“……你听我解释。”
解释不了了啊啊啊啊,这就是啊!
壁纸还是她俩一起选的!
最可怕的是,路庭洲已经到了。
单手插兜站在宁骆身后看了半天,又看向宁骆,眼中带了一点笑:“画得很像。”
宁骆要疯:“你怎么还欣赏起来了喂!”
[这算亲眼看自己的黄漫吗……]
[画手太太已经在微博碎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陶怎么还没来,快来一起社死!]
[她早来了,一看这情形扭头就跑了]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拇指赞)]
快乐了没多久。
【你所观看的直播间涉嫌低|俗色|情,暂被封禁】
[审核员!你怎么比宁骆还敏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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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第 99 章
◎求盘古关天闭地教程,求女娲把天捅烂教程◎
宁骆看着一直亮着像在对他发出嘲讽的电脑屏幕, 闭了闭眼。
睁开时脸上挂起了虚假微笑,简称皮笑肉不笑。
“谢谢这位小陶小姐,让我可以无痛出国。天国很好, 下次还来。”
内心却在阴森咆哮:【求盘古关天闭地教程!求后裔射所有日教程!求精卫填地球教程!求女娲把天捅烂教程!求大禹开闸放水教程!地球, 这辈子避雷了,下辈子再也不会来!】
路庭洲看他尴尬成这样有心岔开话题,手搭他肩膀上张张嘴。
宁骆一秒回瞪,咬着字说话,超级凶:“你要是敢发表任何观后感, 你就完蛋了!”
路庭洲:“……”
他看起来是这种人吗?
用资料挡住脸的小陶默默又往后退了一步, 脚趾扣地, 坚定得当一只缩壳王八。
临位女生急中生智, 递过去一杯冰美式:“小骆, 喝两口调理下?咱降降火。”
宁骆冷笑更甚:“喝中药已经调理不了了我了,得喝农药才行。”
他说完犹不解气, 从整张画开始批判,“为什么我是被抱起来的?凭什么不是我抱路庭洲?别太小瞧人了好吧,我天天运动还能比不过他?我的肱二头肌能一拳抡死他!”
路庭洲一下子被戳中了笑点, 止不住笑。
宁骆怒目以示。
路庭洲放他肩上的那只手顺势戳了戳他脸颊, 把气鼓鼓的脸戳出来个小坑:“当然比得过,别生气。”
女生看他俩互动, 捂嘴星星眼。
怪不得小陶喜欢磕糖,真的好甜!
宁骆被安抚好了,但也没那么好,觉得那张画简直刺眼:“这设定简直就是荒谬, 完全的魔幻现实主义, 太悬浮了。”
网友们刚回直播间就听到他这么离谱的发言, 笑倒一片。
[真是胆子大了,什么屁都敢放]
[你但凡净身高一米八我都能昧良心赞同你的话]
[你先把鞋子里的增高鞋垫扔出来再说吧!]
[宁骆你有没有点自我认知了?算了,等下讲你你又不高兴]
[@画手太太,别看,是恶评]
宁骆正在慷慨激昂发表自己的观点,突突突输出,肩膀突然被拍了拍。
他扭头瞅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没好气:“干什么?”
路庭洲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他领口的麦,确保不会被第二个人听见,音量压得低低的,几近成了气音:“我觉得其实可以。”
宁骆脑子还停留刚才,没转过来,看他近在咫尺的半张脸:“可以什么?”
“抱起来啊,”路庭洲挑眉,敛着眸子看他,带有说不出的意味,弯唇浅笑,“回去试试。”
宁骆反应了下。
脸瞬间红透。
他快速转身一把捂住路庭洲的嘴,让他不要再语出惊人。
“试你个大头鬼,你当个人叭!”宁骆恶狠狠道,都不敢看镜头。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看了看捂着自己嘴的手。
下一秒,宁骆像被烫到似的,立马抽回来,难以置信看着路庭洲,面上绯色更深。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家伙怎么还对着我的掌心吹气的?!】
“啪”一下。
向卜言面无表情嘭开一包薯片,眼睛里没有光了。
我说能不能别秀了,没人想知道你俩的恋爱细节!
单身狗惨遭一万点暴击。
韩月汶在门口喊:“你们聊完了吗?我们得赶紧走了。”
宁骆自动跟路庭洲保持距离:“既然小陶不在,那你记得跟她说一声。”
女生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宁骆咬牙:“还有,不许把这个壁纸再给别人看。”
【我不要面子的嘛!】
女小心翼翼看了眼镜头,咽下到嘴的那句“可能全国观众都看到了”,忙不迭继续点头:“好的好的。”
宁骆这才满意往外走,瞥眼跟他旁边的路庭洲,哼了声加快脚步,远远甩开他。
路庭洲故意提了点速度,看他走得更快了,最后跑了起来,一路跑出演播室所在的房间。
宁骆出来都惊呆了,他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乌云的天:“我们进去的时候不还是大晴天吗?”
韩月汶:“所以让你们快点出来,今天下午到夜间会有强对流天气,还有雷电黄色预警。”
在完全无遮挡的海面上,低低的云层绵延千里,低垂得让人透不过气,海水在风的搅动下愈加翻滚,在暗沉天幕下水色发黑。远处临近的岛屿好似海中摇摇欲坠的渔船,被海浪卷席。
宁骆震惊:“我感觉下一秒哥斯拉都要出来了。”
他说完赶紧拍了一张照,比了个剪刀手:【等会就p只哥斯拉上去,怎么不算合影呢】
“别哥斯拉了,赶紧回去吧!”
几人匆匆赶回别墅,休息了会,开始把抢劫来的物资分门别类整理好。
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路庭洲终于满意了。
然后一回头,发现四个人齐齐站在洞开的窗户旁,双臂舒展,头发狂舞,仰着下巴一脸惬意。
整齐得像四个剪纸小人,还是中了邪的那种。
路庭洲发现自己果然还是理解不了他们的精神世界,问其中乱入的霍临琛:“你在干什么?”
霍临琛满脸享受,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起:“吹风啊,多凉快。”
路庭洲上下扫视他:“你现在很像个滚圆的鼓风机。”
霍临琛警觉:“你是不是又在阴阳我?”
路庭洲:“说话就说话,别对我吹风。”
“……”
宁骆试图让路庭洲一起get同款快乐,放下前仇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我吹空调吹得都快感冒了,还是自然风舒服。”
路庭洲站在风口感受了下,认同了他的观点:“确实。”
被认同后,宁骆异常快乐:“是吧是吧,而且还没蚊子,不知道都被吹哪去了。”
说到蚊子,他的表情渐渐悲愤,“我每天洗澡都跟给蚊子洗菜似的,这海上蚊子怎么那么多,这群家伙就不能改吸脂肪吗?”
向卜言一听,眼睛亮了,改吸脂肪?好主意啊!
刚要跟宁骆具体探讨下,扭头就看到站一起分不开的俩人,面带嫌恶又转回来,眼不见为净。
“宁总,这个项目非常有发展前景,这样,我向多鱼投了!你去拉一批高精尖人才,我们研究所未来五年的发展,就以这个为核心。”
宁骆轻咳一声,背着手,感受风拂过面,一副高人做派:“向总诚心至此……投多少?”
向卜言的声音铿锵有力:“投入我的爱。”
宁骆沉默,半晌:“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小升初。”
向卜言胸口中了一箭。
但他已经被宁骆调|教出来了,绝不会轻易认输:“我可以窃取你的idea来完善我的项目。”
宁骆轻呵:“我已经给我智慧的大脑设定了密码,一遭窃取将启动自毁程序。”
向卜言不屑一顾:“我还没见过给垃圾桶上锁的。”
宁骆:“……”
[这场对决,没有胜者(深沉脸)]
[感觉自己串频到了隔壁喜剧大会]
[谁说没有胜者?你没看那俩小情侣已经抱上了吗?]
[又是u jump i jump的情景演绎?好好好,路哥一回生二回熟,这脸不要也罢!]
[你们所有嘉宾以后退休了进军相声界吧,我包场演他个三天三夜]
[魔鬼!退休了还不让人休息]
[瞎说什么,五十来岁正是当打之年]
[相声大战脱口秀,五旬老头守国门是吧?]
导演组那边已经下了通知了,暂停一切户外行动。
还是钱多多来通知的。
众人对着他犹如实质的幽怨目光,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钱多多含恨:“所以,抢劫轮船到底是谁的主意?”
宁骆一秒岔开话题,看着曹瑾琉手里的碱水面包说:“你知道我上次坐地铁,书包上的碱水面包挂件被人啃了一口吗?”
曹瑾琉:“我知道呀,你还发微博上热搜了。”
周峤问:“你晚高峰去的吧?那确实很挤。”
“是真的挤,”宁骆拉上路庭洲,试图证明到底有多挤,“我俩一起上去都会被挤成异地恋。”
曹瑾琉看着手里只被咬了一口的碱水包,打了个饱嗝。
宁骆侧目:“你小鸟胃啊,吃这么点?”
曹瑾琉气恼:“我要举报有人非法喂狗!”
宁骆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去给别人展示时尚单品路庭洲。
没有一个人鸟钱多多。
钱多多悲愤:“你们看着我,我不信你们几个两眼空空!”
路庭洲还是心太软,搭理了他:“板烧凤梨堡好吃吗?”
钱多多:“……好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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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 第 100 章
◎钱和我掉水里,小骆救谁?◎
钱多多话音一落, 所有人哄堂大笑。
霍临琛笑得一边拍他肩膀一边捂肚子,还抽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哥们儿,给你个大拇哥, 你可真实诚啊。”
钱多多气死, 甩开他:“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
宁骆不屑:【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二十五六的大老爷们了,还少年】
钱多多噎了下,改口极为迅速:“莫欺中年穷!”
【莫欺少年穷, 莫欺中年穷, 莫欺老年穷, 死者为大】
【你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吧别等了, 华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弯道超车拔苗助长吗?】
钱多多眼角抽动。
菊花出气也就图一乐, 真放屁还得看你的嘴。
“所以到底是谁的主意?”他阴恻恻问。
宁骆看他,眼神无语:“傻孩子, 不去看监控来问我们,你觉得我们比监控实诚?”
就离大谱!
钱多多磨了磨牙:“你还有点自我认知啊。”
宁骆:“过奖过奖。”
“……我不是在夸你!”
[钱多多,你还是嫌受得气不够多啊, 还敢招惹宁骆那张嘴]
[我敢说他现在肯定特别怀念刚来综艺还放不开的宁骆]
[谁不怀念?我就是被宁骆的外表骗进来杀的!]
[宁骆放开前:羞涩腼腆的小男生一枚, 放开后:我有一屁,邀众共听之]
钱多多怫然而来, 气急而去。
宁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摸着下巴:“我突然想到一句名言。”
韩月汶好奇:“这能有什么名言发你深省?说来听听。”
宁骆张口就来:“有朋自远方来,鞭数十,驱之别院。”
钱多多的背影踉跄了下, 走得更快了。
韩月汶顿了良久:“……你语文老师看到这一幕会感动的。”
曹瑾琉吐槽:“感动到半夜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自责‘为什么当时让他毕业’是吧?”
宁骆凶狠:“你是我粉丝诶, 你还爱不爱我?”
曹瑾琉观察着路庭洲的表情,谨慎对答:“简爱。”
路庭洲对他投去满意的眼神。
约莫半小时后,外面的云层越积越厚,在昼犹昏,狂风大作,跟世界末日似的。
雨说下就下,玻璃变成了水帘洞,哗啦啦往下泼水,雷声轰鸣,像大自然的嘶吼咆哮。
屋内开了灯,宁骆跟路庭洲坐在旁边的豆袋沙发上,托腮欣赏雨景。
路庭洲甚至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套茶具,放了个小桌子开始泡茶。
演员学的东西会杂一些,他都忘了自己在什么时候学过的茶艺,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外面的椰子林掉下来好几颗椰子,明天去海边捡椰子。”宁骆用自己的手机的摄像功能当望远镜瞅,看到好玩的就跟路庭洲说一嘴。
路庭洲分了一杯茶给他,浅饮一口,问:“你还没看受够那东西?”
“嗐,这不是快回去了嘛,给我爸妈带个伴手礼。”
路庭洲提醒:“还有你哥哥。”
宁骆极其夸张地“哦”了声:“你说的一定是我那个自己退出节目去享福,还让特意选了个荒岛让弟弟来度假的好大哥吧。”
路庭洲若有所悟:“如果你在负重前行,那一定是有人在替你岁月静好。”
宁骆简直找到了知音,紧握住路庭洲的手上下摇:“大师,还是你的念头通达。”
“虽然但是,”路庭洲对着摄像头,温声说,“把这段掐了谢谢,不然宁炀会甩给我五千万,让我离他弟弟远点的。”
“别掐别掐!”宁骆赶忙也看向镜头,握着路庭洲的手更紧了,“这算咱俩的共同财产,到时候记得五五分账。”
[?路庭洲你真的好懂]
[幸好我退出得快,差点就要长脑子了]
[五五分账?宁骆你你的行为是好的,说出口就不礼貌了哈]
[大哥快跑,他俩真不像演的]
此时初卓娱乐的办公室里,默默多了个攥紧咖啡杯的僵硬背影。
画面里,路庭洲思忖了下:“我挨了一顿骂,是不是得有精神损失费?”
宁骆秒答:“那就四六分账,你四我六。”
路庭洲笑到一半的嘴角放下,掀掀眼皮凝视着宁骆:“为什么?”
宁骆猝不及防一把抱住他,语带哽咽,万分心疼:“路宝,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这精神损失费,妥妥是给我的补偿。”
宁炀看着自己的右手,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烦躁,啪一下关了电脑,不愿再听一句。
网友们说得对啊,他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还让宁骆住在家里折磨自己?
速速发配边疆!
一键get到他同款气恼的是他未来的好弟夫。
路庭洲气笑了,推推宁骆没推开,放松靠在沙发上,放任宁骆死死抱着,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他:“从你手里拿点钱也太难了。”
宁骆一本正经:“因为我的人生目标还未实现。”
路庭洲起了点兴趣,目光从他精致的眉眼扫过,落在眼角那颗泪痣上:“说来听听。”
宁骆说:“当然是两个人,一个家,三餐四季,还有我的存款四十亿!”
他咬重了最后一个愿望。
[……我就知道!]
[我听前面还在感动宁骆的未来里面有路庭洲]
[骆宝喜欢路哥是真的,喜欢钱也是真的]
[宁骆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不过我没那么贪心,一个人四十亿就行了嘿嘿]
[太典了,粉随蒸煮(拇指赞)]
路庭洲沉思:“我现在想问个问题。”
宁骆:“?你问。”
“钱和我掉水里,你救谁?”
宁骆眨巴眨巴眼,静止了。
[笑死了,咱就直接一个掐住命脉的大动作]
[宁骆,你说句话啊宁骆!]
路庭洲好整以暇看着他:“嗯?”
宁骆做梦都想不到这问题居然有天落在自己身上,大脑高速运转,拼命找补:“你水性那么好,就不能把我掉水里的钱全捞回来再上岸吗?”
【可恶,小孩子这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全部都要啊】
路庭洲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网友们也笑了半分钟。
“行,你赢了。”路庭洲几近无奈。
宁骆闯关成功,笑着在头顶比了个心,左晃晃右晃晃:“爱你哟。”
[承包骆宝这个笑容!好甜好可爱]
[麦外敷,麦外敷!(流口水)]
[钱算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命都给你]
[骆宝别跟路庭洲谈了,他心眼多,不像我,满心满眼全是你]
[撤回吧,别让你路哥看见,他会记小本本上等报复]
路庭洲连姿势都没变,懒散靠在豆袋沙发上,墨发散乱,笑着问:“好吧。那有多爱?”
宁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嘉宾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飞快扑过去,搂着路庭洲的脖子亲了一口。
亲完立马撤回,抿了下唇,沾染了淡淡的茶香。
【好香】
宁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忍不住又亲了口,狠狠非礼。
路庭洲笑着仰头,任由他亲。
弹幕里甜晕了一片。
[呜呜呜我说什么来着?真情侣就是好磕!]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窗外一条闪电从云层闪出,贯穿整个天幕,劈向深海。
如一道利爪讲世界撕成两半。
“我去,这个太强了。”宁骆赶紧拍照留念。
然后把这张跟其他的放在一起,靠着路庭洲的肩膀去p自己心心念念的哥斯拉。
强降水没有持续多久,但转为中雨后却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下。
“说是下午才转多云呢,今天得室内活动。”周峤刚从外面回来,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撑开放在阳台。
宁骆正咬着欧包片,伸手去抢向卜言手里的花生酱,两人恨不得在餐桌上大战八百回合,闻言含糊“嗯”了声,飞快把嘴里的面包咽下:“钱多多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搞场直播给他的综艺提升点知名度。”
钱多多听着他口无遮拦的话,冲他挤眉弄眼。
会不会点话术啊?就不能美化下自己的行为吗?
韩月汶刚下楼就听到这句,靠在栏杆上说:“他还嫌不够火啊?咱可是三天两头上热搜。哦对了小骆,你知道你昨天亲的那两下上热搜了吗?”
宁骆闭目安详:“……知道。”
【最怕长辈突然的关心】
向卜言的面包片上涂了满满的花生酱,咬了口,看着对面的宁骆和路庭洲说:“你俩现在是真的火了,平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人以为你俩是对多坏的cp。”
霍临琛了点兴致,问路庭洲:“你知道你俩的cp超话从第二期以后就稳坐cp榜首吗?”
路庭洲喝了口咖啡:“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来。
周峤好奇:“路老师平时也会去关注这些吗?”
路庭洲说:“不是,只是有人比较关注,经常截屏转发给我。”
那个“有人”闻言,讪讪一笑:“我亲近下粉丝。”
【顺便看看谁还在画那些设定悬浮的魔幻现实主义同人!】
粉丝们齐齐尖叫。
[漏!!!宁骆你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
[啊啊啊啊一想到这家伙会看到我写的各种车就脚趾扣地]
[啥也别说了,我这就去删博!]
霍临琛在几个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你不会是开大号逛的吧?】
宁骆反驳:【怎么可能啊,我又不傻】
明星开小号不算什么大事,韩月汶回:【小骆的微博小号不会跟你的朋友圈一样可爱吧?】
宁骆瞬间心虚,发了个卖萌表情包糊弄过去。
路庭洲自然看到了群里的消息,脑海中不期然闯入“裤.裆起火”四个大字,闭了闭眼。
很好,这脑子一大早就脏了。
曹瑾琉刚下来就听他们聊这个。
向卜言说:“你居然逛cp超话,我敢说你的cp粉们现在肯定要吓死了,求你别看了。”
曹瑾琉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脑子还没清醒,闻言接话:“看cp超话?那有没有看小破站播放量最高的那个生子向视频剪辑?”
宁骆头顶冒出个硕大的问号:“什么东西?”
[不、要、让、他、看!!!]
[啊啊啊啊啊我先死为敬!]
曹瑾琉已经点开了,兴致勃勃:“我放给你看,我还特意收藏了!”
一群脑袋凑了过来。
曹瑾琉直接拖着进度条,拉到了最精华的地方。
宁骆上部戏中扮演的将军正一脸苍白伏于床上,长发沾了汗水,凌乱黏在脸颊上,眉眼间映出病弱的殊容,紧咬的唇上沾了鲜红。
旁边还有人在大喊:“将军坚持下,马上就出来了!”
“快了快了,已经一半了!”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
“出来了!”
而路庭洲不知道哪部戏里的角色,在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三个字后,轻柔摸了下一个人的额发,声音是后期处理过的:“小骆,辛苦了。”
宁骆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为夫君绵延子嗣,是我之幸。”
还有撒娇般的,“夫君,我好疼……亲亲我,好吗?”
宁骆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路庭洲默默放下咖啡杯,也陷入了沉默。
半晌,宁骆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要杀了让我说这段台词的宋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5-16 18:14:19~2024-05-17 18:2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纸片人永不塌房、某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止乎于礼 106瓶;醉里俯山河 51瓶;Yi_zhan. 45瓶;小生在上不在下、醉卧美人膝 20瓶;姜枬 13瓶;SLEEP、cy程小瑶、病娇有点丧、12345、雪暖晴岚、今天也不想上班、兔子叔叔、哎哟喂,是我吖 10瓶;原地起飞 9瓶;丞哥无处不在 8瓶;阿花家的步小花、迷糊不迷路、日渐消瘦的桃桃、甜爽爱好者、颜爱晨、朱巷 5瓶;某琥 3瓶;沈肆意、榆钱、一闪一闪 2瓶;云里春有酒、Pluto、秋晚意、楚子航、火星米、bingmay、69511381、没有鱼、萧煜卿、seven枫、七七今天磕糖了吗、无糖快乐水、解夏、液体、郁见夏暮、63003690、57301668、银杏_、悠璃、霜凋夏綠、与你、.、爱情骗子的狗、天佑、闲坐夕烟、塞西莉娅、哈哈哈哈哈哈哈验证码、山水有相逢、找小蘑菇的孢子?、淋雨、柠檬味汽水超好喝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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