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乱世再嫁 > 23、23
    谢屹支忽而看向她的肚子。


    温嫽愣了一下,怎么看她的肚子?但神情一转,微微变了,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不过同房一次,她倒是才用了晚膳就饿了……


    哑然。


    他哪知,因那碗老鸭汤她傍晚食欲不振,根本就没用什么,只用了一小碗的饭。谁道……今夜会是他要与她同房的日子。


    温嫽犹记得刚刚的场面……不禁交握了下停于腹部的手,眼神没法自然的对上他,低低瞥了别处。


    “然。”


    恰是她快以额顶面对他时,听到了这一声意外的然字。


    又答应了?温嫽抬头。


    ……


    厨房那边来的很快,送来了两碗素面,以及一只烤鸡。


    ……


    前脚琵林苑的人才捧着食盒毕恭毕敬把碟子一一奉在相对而坐的温嫽和谢屹支跟前,后脚,代适来到内府东厨。


    代适在内城的住处有点远,所以隔三差五,因为忙碌会在司马府夜歇。


    傍晚时他是猎了一只野鸡的,那时回内府便交与仆从,让送来东厨烤了,晚些他来取。


    代适问:“傍晚那只山鸡,可好了?”


    被他问的人讷讷不言,扭捏未能语。


    看不惯他的支支吾吾。


    “嗯?”代适道,“难不成你们忘了?”


    他今晚特地说了晚些会来拿,怎么还能忘了?


    “不,不是。”仆从张了张嘴,这才解释,“是,是琵林苑那边来人要了宵夜,因一时半会儿没料到那边会这个时候有人来,厨房未能备上什么好菜,便把您那只烤鸡先送了过去。”


    “已经拿了一只新鸡重新烤,您只需再等半个时辰就好。”


    代适:“……”


    所以,是把该他吃的送给了别人?


    不禁叉了腰。


    倒也不是小气,都是司马府中人,对方若是饿了,那吃就吃罢,大不了他再等一等。


    可琵林苑……以及跟前小厮的态度……


    他不记得琵林苑住的是什么重要的人。


    “琵林苑所住何人?”代适耐心问了。


    仆从:“是府中的温夫人。”


    代适没听过什么温夫人。


    “谢家亲眷上门做客?”


    仆从:“……”怎么往这个方向想?


    小声:“是大司马新收的夫人,姓氏为温。”


    “这位夫人平日一向低调,或许因此,您才未听过。”


    代适一愣。


    主公不声不响,这些日子原来收下了一个女人?


    眼神狠狠震了震。


    这阵子,倒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代适下意识望了望琵林苑的方向。


    “那……”忽而,又要问。


    “您问。”仆从候立着。


    代适顿了顿,却又不说了,“无事。”


    闭口不再提,转身离去。他想到,主公既收了人却对他们这些亲信提也不提,那就是压根不想提。


    ……


    温嫽和谢屹支面对面用食。


    他吃的要比她快,她还在低头喝面汤,一抬头,却见他眼前的碗已经放下。


    其实,先前还以为他会嫌弃素面不好吃,不会动筷,没想到,他一点也未露出挑剔之色,还用完了。


    温嫽的嘴巴微微鼓,因口中有食物。便又垂了眸,细嚼慢咽。半盏茶后,她也放下了筷。


    扭头,朝向门边。


    大腿上却忽然压了一只手。


    心里一跳,瞥向谢屹支。竟想,难道他还要来?


    心脏在狂跳,手心搁在一边又握了起来。


    谢屹支只是抬抬下巴,说:“还有旁边的汤。”


    温嫽:“……”


    沉默了好几息,垂眸看一边的一碗汤,是东厨送来的甜汤,怕他和她深夜吃东西吃腻着了。


    显然,他是不想她才喝了两口就剩下了。


    温嫽:“……嗯。”


    味道挺清爽,就是汤汤水水的太多,其实一点不适合这个时辰吃。


    喝完后,再叫仆从进来收拾碗筷,谢屹支没再中途打断她。


    此后,两人不久便又歇上榻。气氛颇为奇异的是,在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后,两人此时躺着,却有种同床异梦的疏离感。


    温嫽闭着眼,维持着一个姿势没能睡着。


    ……


    后半夜,温嫽被腹中憋醒。


    才醒时平躺着不动。


    这就是她当时不想多喝那碗甜汤的原因,已经喝了面汤又喝甜汤,她晚上肯定得起一次夜。


    这不,来了。


    好一会儿后,轻手轻脚起身去外面的恭桶。


    沐手时,温嫽忽然摸到一边干燥的布巾潮潮的,是有人擦过手的状态。


    忽地发了个轻笑。


    是谁擦过,不言而喻。


    他也和她一样,既喝完了面汤又喝了甜汤,那情况自然也和她此时相同。


    他想必已经明白,当时她想把甜汤剩下的原因了?


    嘴角弯了两下,轻哼换了干燥的另一面擦手。


    回去时,走路又变成轻手轻脚。


    到了榻边,不知为何却驻了足。温嫽下意识看了眼谢屹支。


    且才看一眼,她向他枕着枕头的地方偏了几步,慢慢蹲下了。


    温嫽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这个奇怪举动,但蹲下的这刻,她明白的很透彻。她知道,要在他府里待的更好,不说得他什么偏爱吧,但至少不应该让他厌了她。


    他和她同了房,却好像态度平平,她觉得不该如此,明明两人已经变得说不清扯不清。手微微向前探出了一分,倚在床沿。


    静静面对他。


    此时她醒着,而他睡着。忽而出声,像在自言自语。


    “您此时……知道我当时为何不把甜汤喝完了,是不是?”


    借口甜汤,自说自话。


    他好歹,会有一点波动是不是?


    温嫽眯起大眼睛,侧趴了点,匍匐在自己的手臂上。好一会儿,却见跟前的人毫无动静。


    凝着眼眸瞥瞥似是完全沉睡的他,温嫽也不知他是真的一点没醒,还是仅仅懒得理她。


    反正,他肯定在她之前起来过一次。


    温嫽又趴了会儿,没精力跟他耗着,转身轻手轻脚提裙起身。


    情势刹那变化,温嫽才一步起身一步转身间,突然,腰后方向伸来一只手掌。


    手掌精准拽住温嫽手腕。


    可谓毫无预兆。


    猛然一瞥,温嫽迅速回头。


    耳畔长发擦过脸颊,身体在迎面的力道里趔趄了,朝她先前等候的方向倒去。


    这些偏偏,是在她转了身之后……他可真会拿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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