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烧尽鬓边春 > 13、湢室
    容消酒再醒来时,便发觉自己躺在榻上。


    她撑着昏沉沉的身子去了湢室。


    临到门外都没瞧见翠羽和徐妈妈的影儿,她没多想,推开湢室的门踏将进去。


    湢室内湿雾缭绕,朦胧胧水汽将室内氤氲地犹如仙宫,飘渺出尘。


    她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得一阵水声。


    循声望过去,便见纱帘后的人身姿挺拔,只穿着亵裤。那裸露的肌肤精壮有力,水珠顺着他纤长脖颈流落锁骨,喘息间能瞧见他胸膛的起伏。


    容消酒心头砰然一跳,深吸口气,忙转脸捂住眼。


    脚底却如生了根也似,僵硬着动弹不得。


    很快,那头的人撩帘,声音温沉,带着几分喑哑:“姐姐?”


    容消酒不敢抬头,朗声道了句“多有得罪”,便强撑着虚软的步子朝门外去。


    没走几步,腰间忽地出现一只大掌,只稍稍用力一拉,她便整个人转了个身,与身后人四目相视。


    “姐姐,这般着急走做甚。”


    此时的商凭玉披了件外衫,将俊美身段堪堪收拢。


    那澄明眼波,似是浮着春水,潋滟无双。


    容消酒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到墙面,才不得已仰起头来。


    她呵呵讪笑,檀口微启:“我…唔…”


    话刚到嘴边,这人扑地倾身靠近,吻上她温软的唇。


    容消酒脑中嗡嗡作响,思绪正混沌时,这人强势地撬开她贝齿,与她唇舌交缠。


    他冷冽的气息登时盈满整个口腔,唇齿辗转间,这人将她双手举过头顶,身躯又贴近半分。


    容消酒眉弯深皱,每每要开口,便又被他吞没,只留下几声酥软的呻/吟,惹得她心头羞耻,不敢再发声。


    只片刻,却好似过了几个日夜。


    直到商凭玉收了吻,将她拥入怀里,她才长舒口气,大口呼吸。


    正觉解脱,耳边却又传来这人的轻轻呢喃:“姐姐,公宜好想你。”


    那声音比在湖山江面时,唤得更加动情。


    容消酒耳根发烫,本就发软的身子越发无力,她下意识伸出手推搡着他胸膛。


    那白嫩的手掌触上一堵温热又坚硬的肉墙,一刹那便如触火盆,没由来的灼烧感自手掌传入四肢百骸,烧起烈焰腾腾。


    “商凭玉!”容消酒实在经受不住,颤着声音唤他。


    “姐姐,我在啊。”商凭玉笑得惬意,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遂又捉住她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姐姐,若我把持不住你会打我吗?”


    容消酒深吸口气,双眸死死瞪着他。


    纵是舌尖被吻得发麻,却依旧强撑着怒斥道:“你发什么疯,才多大,便学那些泼皮无赖戏弄女子?”


    商凭玉眸色一沉,替她理了理沾了水渍的衣襟,沉声道:“姐姐这般顶顶好的人,我怎舍得戏弄。”


    容消酒没再开口,挥开他的手,生怕被他瞧见面上的羞耻之色,埋着头便朝外走。


    “姐姐。”商凭玉趁她开门前,快步过去截住她去路。


    容消酒眉梢一颦,防备地往后仰头。


    不想这人伸手抚上她嘴角,替她擦拭残留在上面的水渍。


    感受到指尖上的凉意,她蹭地心头一震,用力拍开他的手,绕过他拉开了门。


    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头也没回一个。


    商凭玉就着那指尖摸了摸唇瓣,清冷眸子浮着几分雀跃。


    *


    容消酒回了寝间,正巧与翠羽和徐妈妈迎面碰上。


    翠羽端着干净衣物,朝容消酒行一礼:“大娘子?侯爷不是说您睡下了吗,怎的又跑了出去,还不带奴跟徐妈妈?”


    容消酒不答话,径自进了寝间。


    翠羽和徐妈妈跟着入内。


    “您下次可不能这般一声不吭地出门,若是遇着了甚歹人,我们可如何向侯爷交代。”徐妈妈接着翠羽的话头,温声开口。


    容消酒冷哼:“歹人?你家侯爷可比那歹人可怕得多。”


    徐妈妈闻声,扬眉瞧向翠羽:“这是怎的回事?”


    翠羽浅浅摇头,正不明所以,忽而眼尖地瞧见容消酒衣裳上沾湿的水渍:“大娘子,这衣裳怎的湿了。”


    容消酒这才反应过来,因商凭玉的靠近,竟将衣物也给浸湿了些许。


    她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我不小心沾到的,你们出去罢,今晚不必再伺候我沐浴。”


    两人相看了看,颔首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容消酒已然躺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阵夜风顺着门缝先挤进室内,吹着那帘上玉珠相互碰撞,发出铮铮脆响。


    容消酒顺势睁开眸子,却没动。


    她背对着床榻外侧,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姐姐还在生气?”门刚被阖上,身后便传来一阵温沉话语。


    容消酒一动不动,沉默地闭上眼装睡。


    不成想那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床边,她背脊也跟着一僵。


    “我知道姐姐没睡。”他说着,倾身靠近了些,那熟悉的冷香朝她侵袭,脑中顺势一闪而过两人唇齿相依的画面。


    她皱眉,深吸口气坐起身,扬起下巴瞥了他一眼。


    “好姐姐,我知错了,是我心怀不轨,是我心术不正。”商凭玉软着语气赔话,半跪在床边,去拉她的手。


    容消酒抿唇,撇过脸去。


    “姐姐若是十分生气,那打我便是。”说着,他伸手拉起她手腕,便朝自己脸上砸。


    容消酒秀眉轻轻一蹙,揪回自己的手:“念你年纪小,再没下回。”


    商凭玉见状弯唇一笑,眉宇间展露着少年人的肆意:“一定,下回我必不会这般鲁莽。”


    这话听着,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容消酒只暗自叹口气,再没有深想,便倒头睡了过去。


    “公宜,弟妹,怎还没起?”


    天将将失晓,门外传来上官棠的一声高喝。


    容消酒意识还未觉醒,皱紧眉头翻了个身,胳膊正巧搭上一人胸膛上。


    猛地一睁眼,眼前便是商凭玉放大的俊脸。


    她下意识惊呼出声,身侧人利落地捂住她嘴巴。


    “姐姐别叫,若是被嫂嫂晓得你我没睡在一张榻上,便又要被祖母训话了。”


    他眼眸清明,显然早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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