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垃圾桶不让扔垃圾这种霸权主义,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于是班长主动找班主任反应这件事。
班主任说:“是有点过分了。”
这是个难伺候的大小姐。
在盛宁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就被上面打过招呼。
说如果盛宁同学做的事情不过火,他们老师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略过去。
其他折腾的东西都还好,但不让扔垃圾这种事,已经严重影响了同学们的正常学习生活。
“这样。”班主任跟班长说,“你下节课找同学们做一个联名书,上面就写这种规则影响了你们好好学习,请盛宁同学把这条规则撤掉。”
这样班主任也好拿着东西,去找校领导谈谈。
班主任又问了句:“不满的同学多吗?”
班长点头:“挺多的,写联名书应该不难。”
于是在下午课间。
班长开始拿着张纸挨个问。
但事情推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不让扔垃圾,我觉得还好吧,就不写了。”
“也不麻烦,大小姐不是在走廊安了个垃圾桶吗,去厕所的时候顺手就丢了。”
“我觉得教室就不是放垃圾的地方,多臭啊,不写不写。”
“咱们教室好不容易空气这么好,是应该好好维护。”
班长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班长纳闷了,“你们今天早上不是这么说的啊。”
怎么突然之间全都叛变了?
班长郁闷地在好哥们身边坐下,眼睛瞟到他桌洞里有个陌生的包装。
“你吃什么了?”班长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啊。”好哥们掩饰地擦擦嘴。
班长眼疾手快从桌洞里掏出一盒饼干:“这是什么?”
“可好吃了,你尝尝。”
班长慢悠悠拿出来一块放进嘴里;“哪来的?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我觉得我以前肤浅了。”好哥们突然表情沧桑,感慨道,“我不是不喜欢吃甜的,我是穷,吃不起好的。”
刚说完,对上班长陡然睁大的眼睛。
“是不是好吃!”好哥们兴奋地好像找到了知己,“我吃第一口的时候,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样!”
班长点点头,然后质疑地看着他,问:“你到底从哪弄来的?”
“垃圾桶捡的。”
“你开什么玩笑?”
好哥们用嘴努努,示意他看教室后面:“真的,就从咱们班垃圾桶捡的。”
“不是,这也能从垃圾桶见到?也不对,那垃圾桶不是不让扔垃圾吗?”
“转学来那大小姐扔的呀。”好哥们说,“是不让扔垃圾,但今天她又说了,是不让咱们扔垃圾,她随便扔。”
班长怒其不争:“所以你们就去捡她不要的垃圾?!”
“又没过期,而且连开封都没有,全新的。”好哥们问,“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就完了。”
“……”
好吃。
“其实这些都是段仪捡的,给全班同学都分了,你那份我放你书包里了。”
班长觉得他找到了他们叛变的原因。
所以不出意外,这联名怕是写不出来了。
他沉思着往自己座位走。
“诶!拿我零食走干嘛?给我放下!”
班长充耳不闻,又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块。
然后被追上来的好哥们丝毫不留情面的抢走。
-
【宿主,你的霸道简直深入人心呀!】
盛宁:……
【不会夸可以不夸。】
系统不仅是傻白甜,估计还是个天然黑。
系统很真诚:【我是真心的!】
盛宁只关心一件事:【我现在能睡多久?】
系统对手指:【这个要试了才知道。】
盛宁:【又是试了才知道。】
语气冷嗖嗖的。
以前系统可能会怕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它慢吞吞解释;【由于今天的扔垃圾事件,导致您的霸权主义深入人心,并且平均地羞辱到全班的每一个人,被判定成功推动剧情。】
盛宁:【你们的算法好拉。】
捡她的垃圾而已,也能算的上羞辱吗?
系统:【我计算过,今天自主入睡大概可以持续三个小时,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你进入深睡眠。】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系统没有理解,问盛宁:【‘好拉’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飞快改口,微笑道:【好拉风的意思,形容你非常可爱并且惹人关注。】
系统突然被夸,很开心地娇羞道:【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它觉得自己跟盛宁拉近了距离。
于是开始说心里话:【说真的,我一开始可担心了,以为你会为了睡眠奖励,把整个学校闹得天翻地覆呢。】
毕竟她曾那么丧心病狂地欺负男主,现在系统想起来,依旧后怕。
【哦?】盛宁摆出倾听的姿态。
【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想了。】系统轻轻舒了一口气,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到那种地步,哈哈是吧?】
盛宁笑:【当然了,我怎么可能。】
可是系统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就是盛宁在穿越过来的这四天里,平均睡眠时长只有两个小时。
并且在次之前的24小时里,她只趴在课桌上睡了四十五分钟。
-
当天晚上,盛宁躺在床上尝试自主入睡。
在翻来覆去地过了一个小时后,她竟然真的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表。
睡眠时间三小时零三分。
一小时一个睡眠周期,总共深睡眠的时间有五十多分钟。
虽然还是不多,但至少减少了她因为睡眠不足猝死的概率。
早上的教室闹成一团。
抄作业的,讨论题目的,还有各科课代表们收试卷刷拉拉的声音。
盛宁垂着眼皮,把轻飘飘的书包扔在桌面上。
“盛宁同学,你的语文作业交一下。”长相文静的课代表,斯斯文文地冲她说。
盛宁:“没写,不交。”
虽然烦躁,但语气还算友好。
她现在一想到,又要坐牢似的在这坐一整天就烦。
语文课代表不敢惹她,温吞地点了下头:“哦,那好吧。”
盛宁:“等等。”
“怎么了?你要抄作业吗?”语文课代表贴心地想她所想。
“不是。”盛宁说,“帮我跟别的也说一声,都没写,别来烦我。”
嚣张死了。
在他们宁明高中,就算是考倒数第一,也得乖乖交作业。
不然就是家长的校园一日游。
语文课代表呼吸一滞,随后点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抱着作业逃也似地走了。
然后不过一个早上,盛宁同学全科作业挂空挡的光辉事迹,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在学习小组的活动室。
有几个偏科的同学在这里上自习。
王宏杨揉着眼睛困倦地走进来。
“怎么了?这么困。”有个同学问。
王宏杨打了个哈欠:“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累死我了。”
具体梦的内容他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在梦里又蹦又跳的,还拿着话筒唱歌。
王宏杨找了个位置开始刷真题。
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听到外面有钥匙哗啦哗啦响的声音。
“同学们,都在学习呢。”年级主任的脸出现在门框旁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年级主任大名温崇竣,但同学们都喜欢叫他温英俊。
“都出来吧。”温崇俊跟他们招招手,一副查纪律的姿态,道,“把东西都带上。”
随后,他让学习小组的学生站成一排。
转身用带着的大锁,把活动室的门给锁了。
“老师,这是我们的活动室。”王宏杨提醒,“您不能锁。”
“我锁的就是你们。”
年级主任背着手,视线扫过他们的面孔。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的新组员没交作业,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一科也没交啊。”
王宏杨嘟囔:“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问得好!”中年男人一惊一乍的,非常的戏精,也看起来异常刻薄,说,“你们可是一个学习小组,一个team!你们team的要求是什么?那必须得是品学兼优。”
温崇俊手心手背叠在一起拍了拍:“那你说,一个连作业都不交的组员,怎么品学兼优的起来。”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其实就是借机解散他们。
王宏杨咬着牙,生气地盯着温崇俊。
“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学校上课。不过,你们想要重回活动室也简单,让盛宁同学把作业交上。”
“还有,那个经常迟到早退的陈淑容,今天又没来是吧?按旷课处理,让她家长明天来学校见我。”
其他的都好说。
王宏杨忍不住道:“主任,您不知道陈淑容她家的情况,她不能被叫家长。”
“那就叫她不要逃课,犯了纪律就得受罚,明白吗?”温崇俊早就看不惯这些搞特殊的学生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整治一下,他根本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胳膊拗不过大腿。
在这种情况下,温崇俊说的话就是权威。
最后,温崇俊愉快地哼着歌走了。
王宏杨握着拳头就要往前冲,却被同学拦下了:“干嘛!你冷静一点,千万别跟主任硬碰硬。”
王宏杨:“我没有,我去找盛宁。”
明明都已经告诉她了,作业很重要,怎么这大小姐就不放在心上?
一科也没交?啊?
她怎么敢的?
“……你要去揍她?”
拦着他的同学,对着王宏杨露出敬畏又害怕的表情。
很显然昨天盛宁嚣张跋扈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王同学竟然敢直面强权。
真是让人敬佩。
王宏杨:“……”
“不是。”他说,“我要去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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