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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嫁给我吧【正文完】


    然而客厅里空荡荡的, 哪里有薛千湘的人影。


    江彻寒急的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寸,但怎么也找不到薛千湘,他只好急匆匆地披上衣服, 拿起车钥匙, 正准备出门,却发现玄关的鞋柜上方、摆着装饰物的格子上,被人用纸巾盒压着一张纸,上面赫然是薛千湘的字迹:


    “我出去了,不要找我。等我想通了, 就会回来的。”


    “ps:身份证和手机我都带了, 不用担心我。”


    落款是一颗圆润润的珍珠, 还画了一个小爱心,但纸张却皱巴巴的, 上面还戴着泪痕, 连字迹也是凌乱的。


    江彻寒的手腕颤抖着, 最后缓缓蹲下身, 浑身隐没在阴影里, 再也瞧不见他的表情。


    而在另一边,薛千湘一个人穿着睡衣和拖鞋,在寂静的大街上浑浑噩噩地闲逛。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空白,显然是在完全放空的状态, 再配上他不太合时宜的居家睡衣, 着实有些诡异。


    现在该去哪里?


    薛千湘不知道。


    他的父母亲差点毁了他男朋友的父母亲的一生, 他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出现在他们面前, 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和他们的儿子在一起?


    他是犯罪者的儿子,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一把熟悉的锋利的刀, 反复在柳元弦和江灵均的回忆的血肉里进出,最后牵扯出绵密且经久的痛楚。


    或许,他母亲说得对,他不应该和江彻寒在一起,也不应该来到京海。


    就在薛千湘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车喇叭的声响。


    他一开始没有注意,也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但身后的喇叭声仍然在持续,被迫中断了薛千湘的思绪,他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缓缓跟在他身边的车辆。


    黑色的宾利见他停下了,也慢慢在路边临时停车,最后驾驶室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江明若那张无论何时、除了对家人之外都冷若冰霜的脸:


    “你怎么在这?”


    薛千湘没想到离家出走还能遇到男朋友的哥哥,局促地脚趾在拖鞋里乱动,嘴唇嗫嚅片刻,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一直没说话,江明若等的有些不耐,偏了偏头:


    “上车。”


    他没兴趣听薛千湘说完剩下的话,半夜才下班的他还急着赶回家,给云渐阑补一个临时标记,然后再去赶四点的飞机出差。


    薛千湘纠结几秒,在拒绝和同意之间反复犹豫,但还没想清楚,就在江明若第二声不耐的“上车”说出口时,身体下意识听从命令,缓缓爬上了车。


    “安全带。”江明若关掉双闪,打下左转向灯:


    “送你回家。”


    “我,我能不能不回去?”薛千湘之间放在大腿上,指尖纠结的缠在一起:“我现在暂时不想回去。”


    江明若:“”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薛千湘,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怎么了?和江彻寒吵架了?”


    “没。”薛千湘低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明若:“”


    他性子冷,没兴趣给弟弟的老婆做心理辅导,想了想,油门一踩,直接将薛千湘带回了自己家。


    “江明若!”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客厅里等了很久的云渐阑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张开双臂想要抱住江明若,却忽然闻到江明若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登时警惕起来:


    “你刚才和谁呆在一起?”


    “狗鼻子。”江明若嘴很毒,像柳元弦,但面对云渐阑的质疑,还是回答了,并且侧身让开一条路:


    “我四点钟要去机场,怕你无聊,带个人给你作伴。”


    “啊”听见江明若要走,云渐阑简直比江明若疑似出轨还悲伤,失望地垂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你爸爸又要抛下我们走了。”


    “”江明若“啧”了一声,单臂就把怀孕八月的云渐阑抱起来,抱到沙发上坐下:


    “天天和孩子说些有的没的,哪天把你的嘴堵上。”


    “本来就是。”云渐阑鼓起脸:“上个月才出差,这个月又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没人,但是家里养了一个蠢货。”江明若把给云渐阑买的东西都放在桌上,脱下衣服盖在云渐阑的身上,边说边解下手中的手表,进主卧洗澡,


    “我去出差,等会儿给你补一个标记,你把那个谁薛千湘看好,履行一下你作为嫂子的职责。”


    云渐阑原本还老大不高兴,听见“嫂子”两个字,莫名又开心了,冲着卧室喊了一声:


    “那你衣服脱下来别洗啊,洗了就没有信息素了!”


    “”


    江明若关上卧室门,没理他。


    云渐阑也不以为忤,招呼站在玄关的薛千湘进来,


    “坐。”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道:


    “肚子太大了,站起来腰就很酸,你自己倒水,桌上的东西也随便吃。”


    薛千湘:“”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标签全是新鲜的,应该都是江明若买的。


    他慢半拍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云渐阑,忽然很羡慕。


    多好啊,他和江明若之间,没有苦大仇深的父辈往事,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门当户对,还能得到两家长辈的由衷祝福。


    但是他和江彻寒之间却隔了太多无法言说、不能在一起的缘由。


    “车厘子,吃不吃?”见薛千湘不说话,云渐阑担心照顾不周,赶紧端起桌上的车厘子,递给薛千湘,暗戳戳炫耀道:


    “江明若中午给我洗的,超级甜。”


    薛千湘:“”


    他不好意思推拒,拿起一颗吃下,只是表情着实有些不好看,活像是这车厘子里有毒似的。


    云渐阑:“”


    他“嗯”了一声,尾音上扬,表示疑惑,自己拿起一颗车厘子吃下,随即吐掉核,


    “挺甜的呀。”


    他看着薛千湘一脸食不下咽的表情,关心道:“你怎么了?”


    他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拍了拍脑袋:


    “对哦江明若这大半夜把你接过来,你是不是和江彻寒吵架了,没地方去,所以才来我这?”


    “没有。”薛千湘放下吃了一半的车厘子,指尖被汁水染得紫红: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云渐阑敏锐地嗅到瓜的味道,赶紧拿出桌子底下的妙脆角和水果干,像个仓鼠一样啃了起来:


    “细说,流量管够。”


    “就是”薛千湘看了一眼云渐阑,拿不准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人能够在此刻听他吐黑泥,当他的情绪垃圾桶,于是还是说了:


    “就是,我突然发现,我爸爸妈妈曾经做过一些事,伤害了江彻寒的爸爸妈妈”


    薛千湘用指尖将车厘子果肉掐的乱七八糟的,像他的思绪一样,交缠在一起,混乱的找不到出口: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叔叔和柳叔叔,总觉得自己不配出现在他们面前,总觉得自己的出现会给他们造成伤害我不敢再和江彻寒在一起”


    云渐阑:“”


    他吃妙脆角的动作缓缓停下,看着薛千湘略显痛苦和纠结的表情,小小地“啊”了一声。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薛千湘,只能挪过去,伸出手摸了摸薛千湘的后背,笨拙地安慰:“没事没事。”


    他绞尽脑汁道:“可是,我觉得,就是说”


    他话语磕磕巴巴的:“我就得,你爸爸妈妈是你爸爸妈妈,你是你啊,这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他说:“而且我觉得爸妈他们都很喜欢你啊,说明他们应该是对你没有芥蒂才对。”


    薛千湘垂着头,不吱声:“”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是他还是想不开看不破,对江灵均和柳元弦的愧疚几乎要溢满心脏,因为怕出现在他们面前会对他们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几乎不敢面对他们。


    云渐阑见劝不动,只能放弃。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如果薛千湘自己看不开,别人说太多也无济于事。


    二十分钟之后,江明若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走到客厅,俯下身在云渐阑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拉开云渐阑的颈带,在上面补了一个标记。


    云渐阑有些害羞,虽然没有阻止,但因为有外人在,还是用余光偷偷瞄薛千湘。


    薛千湘配合地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江明若离开后,家里只剩下薛千湘和云渐阑两个omega。


    云渐阑怀孕了,觉多,成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睡觉,而江彻寒应该是看到了那张纸条,也没有出来找薛千湘,只是往他卡里打了几万块钱,防止薛千湘在外面没钱用。


    薛千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江明若家里住了下来,正好江明若出差一周,薛千湘和云渐阑的身形相仿,薛千湘也不用出去买衣服。


    江明若是真的很忙,整整三天没有回家,原本说好的只出差一天半似乎无限延期,家里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也急速消散,几不可闻。


    云渐阑孕晚期,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筑巢现象,他把属于江明若的所有衣服都堆到了床上,似乎想把自己埋进属于江明若的信息素里,但无济于事。


    等到第四天早上,保姆做好饭,薛千湘敲门叫云渐阑起床吃饭的时候,云渐阑久久没有出来,薛千湘察觉到不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开卧室门,迎面就看见云渐阑倒在床边,面色惨白,而他的大腿上淋淋漓漓地淌着血,空气里全是铁锈的血腥味道。


    薛千湘见状大吃一惊,吓的腿都在抖,反应过来后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随即和保姆一起,迅速把云渐阑送到了医院。


    江灵均和柳元弦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到了,一看到薛千湘,就拉住他的手,手腕颤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他。


    最后,云渐阑得到及时的救治,没有流产,只是有些出血,医生开了些药保胎,并且千万叮嘱要让孩子的父亲在孩子出生前要一直陪在omega的身边,否则下一次出血,就是真的要保不住胎流产了。


    江灵均和柳元弦自然应是,出了病房之后,转头就一个电话,把江明若骂了个狗血淋头。


    江明若在国外的生意还没谈完,接了电话听说云渐阑流产了,赶紧坐飞机赶回了国,刚落地,一句话没来得及解释,就接受了江灵均和柳元弦宛若狂风暴雨般的臭骂。


    江灵均和柳元弦在薛千湘面前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几乎没有发过火,如今薛千湘站在他们身后,听见江灵均骂人,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检察官的战斗力吗,咬字清晰,逻辑极强,字字珠玑,甚至偶尔还能引经据典的阴阳人,说的人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再辅助柳元弦的情绪化用词,这一套父母双打组合拳直接把江明若这个久经商场的精英人士骂的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薛千湘这下算是明白江灵均和柳元弦对自己有多好了,要是他们真的恨自己,只要联起手来骂他一次,他就能哭着连夜坐飞机飞回容港。


    江彻寒站在薛千湘旁边,看着胆战心惊的薛千湘,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对他说:


    “珍珠,谢谢你。”


    他没有提薛千湘离家出走的事情,只道:


    “谢谢你,不然哥哥的孩子就保不住了,爸爸妈妈盼这个孙子很久了,要是没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薛千湘:“”


    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彻寒,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还好保住了。”


    江彻寒和他一起看着病床上啃苹果的云渐阑还有站在床边挨骂的江明若,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拉住薛千湘的手腕,将他拉离了病房。


    薛千湘本来想挣扎,但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反抗,跟着江彻寒来到僻静处。


    等到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没有旁人的声音传来,江彻寒才停下脚步。


    但他并没有松开薛千湘的手,而是低下头,看着紧张又无措的薛千湘,半晌,才低声道:


    “珍珠”


    他定定地问:“什么时候回家?”


    他说:“爸爸妈妈还有我,都很想你。”


    “”


    薛千湘差点就因为江彻寒的一句话掉眼泪。


    他赶紧低下头,掩饰眼角的水光,用指尖胡乱抹了抹,


    “对不起”


    他哽了一声:“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和叔叔”


    “我爸爸妈妈他们,对江叔叔和柳叔叔做了很多错事,我我很愧疚,我不知道要怎么弥补我担心我的出现会给叔叔们的心理造成二次伤害”


    薛千湘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珍珠。”


    江彻寒捧起薛千湘的脸蛋,在他的唇上珍而重之地亲了亲: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


    他郑重道:“你要知道,你是你,你爸妈是你爸妈,孩子不是父母的衍生品,你是独立的个体,当初那些事情,你没有参与,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陷入愧疚的漩涡里。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过去的事情和你真有关系,但你母亲当初出当初离开我父亲,爱上你父亲之后所孕育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你根本没有必要自责。”


    江彻寒用指腹轻轻擦去薛千湘的眼泪,


    “珍珠,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你是我的幸运星。”


    “你来到我家之后,我妈妈的病好了,现在,你还帮忙保住了哥哥和嫂子的孩子,保住了我爸妈的孙子,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知道吗?”


    薛千湘抽了抽鼻尖,看着江彻寒,没有说话。


    江彻寒抱住他,轻轻地用掌心抚摸着薛千湘的头顶,几秒钟之后,他听见薛千湘痛快地哭出了声:


    “对不起,江彻寒”


    “我这几天真的很害怕我怕你也会恨我,我怕你会不要我我前天做梦,还梦见你对我说,你真的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以后就不要我了”


    江彻寒:“”


    原来看似情绪稳定的珍珠,也会有这么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但是陷入爱情里的人,有几个是有安全感的呢?


    江彻寒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薛千湘,等到薛千湘停止哭泣,江彻寒才缓缓松开了他,亲了亲他的眼皮:


    “别哭了宝宝,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薛千湘想要用指尖擦眼睛,却被江彻寒握住。


    他使了点劲儿,想要把指尖从江彻寒的掌心里抽出来,却被江彻寒握的更紧。


    薛千湘本来就有点情绪上头,一时间正想生气,却见江彻寒忽然单膝下跪,从身上掏出一个钻戒盒子,轻轻打开。


    薛千湘没预料到这个发展,登时吃了一惊,瞪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彻寒,都忘了言语,只听见江彻寒说:


    “薛千湘,我喜欢你,从十四岁开始就喜欢。”


    “你可能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从五年前就喜欢你,明明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不,是我单方面认识你。”


    “十四岁那年,我和老师来容港参加全国初中生物理大赛的集训。集训营里很无聊,我一个人溜到少年宫瞎逛,无意间经过一间舞蹈室,看见你穿着青绿色的纱衣,一个人在舞蹈室里拿着扇子跳舞。”


    “你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omega,不知不觉地站在门外,就看完了全程。后来你要走,我本来想上前去要你的联系方式,但是你被你的同伴叫走了,我只能知道你叫薛千湘。”


    薛千湘没料到还有这一段往事,登时愣怔片刻,努力回忆:


    “十四岁的时候,我”


    “后来我就开始偷偷关注你,每一次你参加跳舞比赛或者表演,小到校内,大到全国,我都会去看,并且在现场拍下照片。”


    “但是看你的人太多了,我像所有人一样在台下仰望你,所以你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后来,我找人打听到你的成绩,决定赌一把,报了容港大学,然后,就真的很幸运的、如愿以偿的和你成为了同学。”


    “我知道爸爸妈妈过去的事情,担心你并不像我的想的那样美好,却又忍不住靠近你,我唾弃自己的摇摆不定,所以一开始对你的态度并不好。但是你却主动找上了我,还还主动要我亲你,我当时欣喜若狂,却不敢表现出来。”


    江彻寒说到过去的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主动靠近我但是我想,你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主动和我表白。”


    他说:“所以我不想错过你,我想紧紧抓住你,和你一直在一起。”


    江彻寒仰头看着薛千湘,真心实意道:


    “薛千湘,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一直到现在也喜欢。我想和你谈恋爱,结婚,然后相伴一生。我知道现在我们年纪还小,也许未来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我不想因为未来的难测,而放弃现在这一刻,所以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江彻寒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薛千湘的表情变化,喉结滚动,不住咽口水:


    “你你能嫁给我吗?”


    薛千湘:“”


    他看着江彻寒,放在身侧的指尖曲起,又放下,久久没有说话。


    江彻寒等了几分钟,见薛千湘没有开口,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求婚求的不够合时宜,握着钻戒盒子的手臂缓缓脱力放下,勉强道:


    “你,你要是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以后再”


    “我愿意。”薛千湘忽然开口打断了江彻寒试图给自己个台阶下的圆场,抬起手,放在江彻寒面前:


    “我愿意嫁给你。”


    他冲着江彻寒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刚刚只是在想,我的订婚宴,究竟是要在京海办,还是在容港办?”


    “”江彻寒整个人一怔,随即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薛千湘,傻了一样笑着道:


    “你真的愿意?!”


    “真的啊。”薛千湘仰头看他,半开玩笑,道:“怎么,又不给我戴戒指了?”


    “戴戴戴,”江彻寒赶紧拿出戒指盒里的戒指,对准薛千湘的中指,因为太过于激动,嘴唇一直在哆嗦,戴了三次才戴进去。


    “真好看。”江彻寒看着薛千湘纤细白皙的手指,美的冒泡,开心地抱着薛千湘转圈圈,道:“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也有老婆了!”


    他恨不得要昭告天下,薛千湘被他这个傻样子逗乐,赶紧让江彻寒放他下来。


    随即,薛千湘接过江彻寒手中的钻戒盒,在江彻寒疑惑的表情中,同样,单膝下跪,郑重地看着江彻寒:


    “江彻寒,你愿意娶我吗?”


    江彻寒愣怔片刻,随即用力点头,差点哭了:“我愿意!”


    薛千湘噗嗤一声被逗笑,被江彻寒扶起,随即拿下对戒的另一枚,给江彻寒戴上。


    两枚钻戒在指尖上散发着璀璨的光华,像是十九岁的青春一样,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他们还太过年轻,就许下了相伴一生的承诺,只不过这承诺来的并不轻易,中途也曾经历无数的磨难、猜忌、痛苦和悲伤。


    他们同样也深知,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但只要彼此深爱,总能像之前那样,最终并肩携手,一起跨越人生的山丘。


    成长难免伴随着阵痛和坎坷,但索性长路崎岖,总有人相伴;山水迢迢,总有彼此倾力相陪。


    只要彼此相爱,即使是万般娇纵的公主病,也一定会遇到另一个愿意一辈子包容他、爱他的坚定骑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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