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巨响,同在楼下,胜蓝也听到了,开始以为只是一下,没有在意,没想到越来越吵,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好像有很多人在群魔乱舞一样,折腾的她心烦。
本来这时候她应该睡觉来着,受着伤还刚遭反噬,才吃饱,正是休息的好时光,被吵的心烦意燥,压根没有睡意。
唉,天气热,人本来就火气大,这么一闹,感觉不死几个人,心里那股气根本去不了。
楼上那帮恶霸她起初是想等自己休息好了再对付的,没想到对方存在感这么强,不干掉不行。
也好,正好身上的钱不够,弄点钱花花。
她白天得的那一千多块钱,最多够三天的饭钱,要不然就直接一个月一个月一给了,省得麻烦。
用异能改变物质变金子她是不想的,她现在这么弱,异能要留到刀刃上使,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而且只能变金子。
联邦的大额纸币都有序号,造假的话一查就能查出来,变一星币一星币的银币不划算。
金子也没那么容易花出去,不是正规的联邦星币,一部分人没有验证能力不收的。
最好还是钱。
胜蓝从床上下来,在屋里找了找,寻到一个木头做的简单衣架,还带了一包抽纸才轻手轻脚出门,朝外走去。
临走前看了一眼隔壁,灯关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原主的压迫下习惯了早早关灯。
反正原主那屋里可以整夜整夜的亮着灯,他们那边开一下原主心里就不爽,感觉他俩不会过日子,浪费电。
这心态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样都能有老婆也是没谁了。
不过她这个老婆也是只能看,碰不得的。
男主看不上她,还练了拳,追求武力,他不想的话,她强来不了。
胜蓝下了楼,不想浪费一个衣架,在楼下找了找,意外发现一根蛮长的竹竿,她拿在手里挥了挥,感觉还不错,又低头捡了一兜子石子才上了隔壁楼。
贫民窟住宅又紧又密,格局也是一样的,从这边楼的楼道可以看清那边,她虚着气上到六楼,将对面看的一清二楚。
胜蓝又往上了些,到了七楼楼顶后,视野更好,就是累的两眼昏花。
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施展异能,将手里的竹竿变成一把狙击枪,捡来的石子化成子弹。
这把枪不小,不出意外又遭到了反噬,胜蓝安详躺平,盯着头顶的乌云和隐约的月亮看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确定眼不花,手不抖起身调试枪支。
枪头正对着六楼那群群魔乱舞的人窗户口。
大概有七八个人,或站或坐喝着酒,吃着串,手里还不闲,在打牌,时不时骂上一句,隔一会儿,哈哈大笑,声音大到这边都听得清楚。
隔壁有人不满,跺了跺脚,楼板传来震动,可能被他们听到了吧,一群混球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大力把旁边的凳子拉过来,还有人拿着牌,嘻笑着猛地一跳。
这么恶劣不免让她想起原主,这些货色刚搬过来的时候,原主父母嫌吵,上门劝他们小声一点,结果被他们打死。
当时他们怎么说的来着,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你们弱呢。
胜蓝深以为然,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你们弱呢。
她瞄准后拉动扳机,砰得一声巨响,子弹穿透玻璃打中一个人的脑门,没等他们反应,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跟着而来,他们才意识到有人袭击,连忙拔枪的拔枪,躲避的躲避。
枪打出头鸟,胜蓝当然是先解决试图反击她的。
砰砰又是两枪,弹无虚发,死了两个人。
其他人见状不妙,压根不敢露头,藏沙发后的藏沙发后,躲桌子底下的躲桌子底下。
胜蓝人在高处,悠然欣赏他们如同蝼蚁一样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
原著里写过,这帮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压根没有反抗能力。
放小额高利贷的,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所以整天游手好闲,从天黑到天明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原主就是为了躲他们才很少回家,男主和他弟弟也备受折磨。
男主已经好几次想破罐子破摔,但顾及着弟弟,始终没有开始,他觉醒异能那晚才大开杀戒,弄死了这帮人和欺负他的老板,就连苛待他的雇主都被他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晚死是死,早死也是死,还是死在她手里吧。
胜蓝瞄准了躲在沙发后的那位,虽然没露头,但衣服坦出一角,根据那一点衣角,她大概能推断那个人现在的姿势。
砰!
又是一声巨响,那个沙发后的人惨叫一声,藏不住露出身形来。
胜蓝补了一枪,那人抽搐一下倒地。
还剩下两个人。
一个藏在桌子底下,一个在柜子后。
胜蓝先瞄准的桌子,毕竟那玩意儿总共就那么大,人全部藏在后面,随便打也能打中些什么。
她扣动扳机,砰得一声,子弹镶嵌在桌子居中的位置,后面不出所料响起惨叫。
胜蓝及时补了几枪,惨叫声才无。
还剩下最后一个。
那一个大概是看到了同伴的惨状,知道自己藏着也没用,柜子板挡不住子弹,不管不顾朝门跑去。
砰!
他也死了。
一枪爆头。
胜蓝并没有收枪,而是又蹲守了一会儿,确定对面确确实实没人,就那么八个之后才动了动身子,打算离开。
枪头刚挪动一点,就见隔壁窗口有人探头朝旁边看,发现玻璃破碎,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后,喊来老婆孩子一起欢呼,蹦蹦跳跳,还高兴地从楼上丢了几个酒瓶子听响庆祝。
这么开心,那不表示表示说不过去。
胜蓝送了他们一枪子。
砰得一声,那个男人倒下。
他旁边,老婆和孩子上一秒还趴在阳台嗷嗷叫,下一秒凄厉惨叫破空而出。
胜蓝有些意外,原来他们家里有人离世也会伤心啊。
那为什么丢酒瓶子下楼,砸死了人,他们的家人就不会难过了吗?
他们哭的太伤心了,伤心到她都有些不忍心,胜蓝想了想,又给了他们两枪子。
一人一个,送他们去见家人。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胜蓝收枪往楼下去,边走边想。
我还蛮善良的。
她下到五楼,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对面小房间的窗户帘子是拉上的。
胜蓝表示赞许。
这样做是对的,发生枪战或者群战的时候千万不要好奇看热闹,因为子弹不长眼,也保不齐会有人像她一样,心血来潮赏几颗子弹。
据她所知像她这样手贱的人可不少。
胜蓝下到一楼,休息了一会儿才往自己那栋楼去,大概两层楼坐下缓一会儿,两层楼再缓一会儿,辛辛苦苦才爬到六楼。
还好,附近的人还挺乖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没有像刚刚那样的出头鸟,整个楼道也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一个人走在半昏半亮的地方,朝六楼被她解决的门户去。
*
楼下,江野紧紧搂住弟弟,不让他乱动,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也不让不知道会从哪突然来一下的枪声惊到他,他自己则屏息捕捉楼上的动静,有脚步声,他在楼下听得清清楚楚。
刚发生枪战,楼上就传来脚步声,容不得他不谨慎,毕竟他和弟弟就在楼下,如果发出声响被楼上知道,对方也许会担心他们听到什么杀人灭口。
但他又觉得,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不会。
他和别人不一样,入睡之前还有一层伪装要卸,所以很早之前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听隔壁主卧的动向,避免和对方撞见。
今天他也和往日一样,只不过刚附耳贴到墙上,就听到对面出门的声响。
江野起初觉得一个成年人,还是异能者,只是出个门而已,自己能顾好自己,就没有在意,照旧打了水,回房清洗脸上和身上的伪装。
刚擦洗到一半,就在对面楼道里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他一直观着,发现对方去了顶楼,随后就传来枪声,惨叫声,有浓烈地血腥味随着风飘到楼下。
他闻到了,弟弟也是,怕弟弟乱动成为对方的关注点,他将窗帘拉上,躲在后面看枪声结束后那人慢悠悠下楼。
再之后就是这边的动静了。
楼上开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大概猜到,不是为财,就是担心有漏网之鱼,在检查案发现场,或者做什么伪装。
会是她吗?
他不能百分百确定,只有七八成的把握会是她。
首先看到了对方去隔壁,枪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其次她有动机,俩人的房间紧挨着,他这边能听到楼上的噪音,那边肯定也是。
受不了干脆弄死对方很正常。
普通人的命对于异能者来说就像蝼蚁一样,说干掉就干掉。
江野又听了一会儿,楼上翻箱倒柜的动静已经停了下来,只轻微地脚步声还在响,由近至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息声。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口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没多久有人进来,还打开了灯,有光从门缝里透进到小屋内。
江野才发现小屋的门竟然忘关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换水那会儿发现她在对面,只顾着盯她,忘记了,还是说看到她在外面,暂时回不来松懈了,反正随着她将客厅的木门关上,这边的门也震了震,又打开了些。
那一些似乎让怀里的人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弟支起脑袋,突然挣脱他的束缚跑了出去。
小孩子腿脚快,等他去拿枕头下的匕首时,已经晚了,他弟站在那个人身前,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你怎么受伤了?”
那个人并没有对他弟下手,且两手空空,身上也没有带武器的痕迹,只衣服上沾染着大量的血。
手上也都是血。
他这个角度看不见那人的模样和表情,只瞧见她将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干净后才去接他弟的纸巾,应该是摁在了伤处,纸巾再拿下时,上面血红一片。
“这个啊,”她盯着纸巾,似乎才发现,“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语气很平静,甚至带了些和小孩子说话时的宠溺。
他弟长得很可爱,还懂事,以前还在小基地时,经常有路过的狩猎者过来补给食物和水,他弟过去帮忙,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和带着枪英姿飒爽的姐姐们瞧见他说话都会夹一夹,带着些逗小孩的语气问他,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
你爸妈呢?
使唤童工啊等等。
和她现在的语气很像,是大人对小孩的喜爱。
其实想想也是,她想对他们下手刚刚就一起秒了,不用等到现在。
看她丝毫没有掩盖身上的血迹也说明压根不在乎他们知不知道,举不举报。
不知道是吃准了他们不会,还是知道就算举报了也没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江野听到她反问。
他弟天真道:“楼上声音太大了睡不着。”
江野瞬间绷紧了身子,担心小孩子童言无忌触犯了她的逆鳞。
但对方只是愣了一下后,接着道:“以后都不会吵了,快去睡吧。”
江野借着细缝看得清楚,对方宠爱似的揉了揉他弟的脑袋。
顿了一下,从后面兜里掏出两沓钱,“这个月的伙食费。”
那钱上的血迹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他望着钱,又看了看人,已经十分肯定,干掉楼上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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