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们居然躲在这里偷偷吃水果,不叫我?”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调侃的女声,霍垣熏回过头,看到是上官明雪走进厨房。
“薄青藤不是在问你们鬼屋的事情?”
“顾年和他聊得很起劲儿,我根本插不上话。”
上官明雪在霍垣熏的脸上停留片刻,张口问道:“很甜吗?你吃得这么开心。”
霍垣熏点了点头,“还可以。”
“那给我也来几个。”
上官明雪轻笑着伸出手,镜缘真却适时地端起果盘,水都没沥干就递了过去。
“还有其他的。”镜缘真掀起眼帘幽幽地盯着她,语气沉沉。
“没事儿,我吃樱桃就行。”
上官明雪奇怪地睨了他一眼,手腕绕行,直接从霍垣熏掌心上的一捧樱桃里,随便扒拉了一颗。
她将果子放入嘴中,牙关轻轻闭合,丰富饱满的汁水瞬间充满口腔。
“是挺甜的。”
上官明雪咬着果核,忽地对另外两名alpha,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
“你们听说过‘樱桃梗打结’吗?”
镜缘真将果盘放到一边的岛台,拿过毛巾擦拭手上的水,“那是什么?”
“就是......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上官明雪压低嗓音解释道:“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那他的吻技肯定非常好。”
镜缘真拧了一下眉,“你能吗?”
“我当然不行了,我吃星球杯都舔不干净。”
上官明雪咧嘴一笑,转过头,挤眉弄眼地又问向霍垣熏,“那你呢?霍总,你会将樱桃梗打结吗?”
霍垣熏陷入沉默。
若论吻技,她在现实里身经百战应该还不错,但打结樱桃梗这种操作,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试试。”
或许原主身体里,alpha各方面都不能输的本能基因在作祟,她最后还是摘下了一根樱桃梗,跃跃欲试地含在唇舌之间。
咯噔——
牙齿从中间划过,轻而易举地将其咬断。
霍垣熏面不改色地抽出一张纸巾,将裂成两半的梗吐在上面,包裹着扔入垃圾桶。
“不行,太难,我倒是快将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上官明雪闷笑一声,搭住她的肩膀,“是吧,也不知道得多灵活才能做到......总而言之,你我是没有希望的。”
“镜议员,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这是到了alpha百无聊赖聚众攀比吻技的时刻?
正当霍垣熏以为那名禁欲、守礼又严肃的帝国议员,一定会拒绝上官明雪的提议时,镜缘真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
又细又长的樱桃梗被送入那片淡色的薄唇。
他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睑绯红,眼睫颤动,双眸始终半垂着,还抬手捂住了下半张脸。
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才放下手,仰起头,由下至上地注视着霍垣熏。
嘴唇缓慢翕张,牙齿白皙干净,吐露出半截湿润潮红的舌尖——
一枚小巧的樱桃梗结静静地躺在上面。
“......是这样吗?”
成熟期的男性alpha喉结线条很明显,脖颈处鼓起的青筋性感,他含混不清地询问,声线和鼻音都带着沙哑与低沉。
——草。
霍垣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脏话,连忙错开视线,她实在没想到镜缘真看起来清心寡欲,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却下流得要命。
她的本质当然是贪财。
......但女人贪财又好色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既然系统都说了,恋综中没有真情侣,她将这名欺骗大众的单身alpha纳入可攻略对象,应该也不过分吧?
这能不能算作“略施小惩”呢?
而且,霍氏正好要推进alpha基因病疫苗的迅速落地,她和一位“大厦”里的关键人物拉近关系,岂不是如虎添翼?
霍垣熏抿了抿唇,流露出一丝沉思。
她套娃式一层层推算着迎a直上的可行性与便利性。
她没留意,镜缘真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她的神情。
他......很灵活,会喜欢吗?
镜缘真慢慢将舌头收回口腔,拇指从嘴边擦过,他眼下的红晕有些病态,黑瞳里却逐渐透出光亮。
......
......
等回到三楼房间,手机铃声连续振响了多次,霍垣熏才彻底挥散脑海中的凡尘杂念。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坐在书桌前开了个小灯,抽着烟接通电话。
“喂,薛少,这么快就联系我,难道查出结果了?”
“我办事的效率你不清楚?”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颇有不满,略微拔高音量。
霍垣熏:“开个玩笑而已,薛少办事,我最放心。”
大洋彼岸的灯塔国。
薛澄星盯着天边薄雾后即将升起的朝阳,微微眯了下眼睛。
“油嘴滑舌。”
他冷哼一声,像是对女人的夸奖嗤之以鼻,眼底却短暂地闪过笑意,连卧蚕都明显了几分。
“咳,先说正事吧。”
薛澄星有些别扭地拿起杯子喝水,清了清嗓子道:“那两个人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你想先听哪一个?”
霍垣熏手指间烟草星火忽明忽灭,灯光在她高挺的鼻梁旁投下阴影。
“路旖旎的姑姑——路蔚然,你先说她的吧,我猜,她是关键一环。”
“没错。”薛澄星应了声,“路蔚然的成名史和你男友的履历很像,她在获得金影奖当晚宣布退出娱乐圈的事情,也是公开消息。“
“但很少有人知道,她退隐后跑去当了陈世平的秘密情人。”
“partner,陈世平是哪家公司的总裁,我就不用和你解释了吧。”
“嗯。”
霍垣熏叼着烟,面无表情地吞云吐雾。
在帝国本土的新能源行业中,霍氏集团看似顺风顺水一家独大,实则树敌很多,陈氏集团便是其中之一。
它由风能产业发家,太阳能产业巩固资本,论资历是名正言顺的“老牌”,但因为十几年前一次失败的重大战略决策,以及日渐滞后的转型升级,最终被霍氏踩在脚下。
只可惜,瘦死的骆驼尚且比马大,而陈氏是只穷凶极恶的虎。
虽然病了,也依旧虎视眈眈地盘踞一旁,随时随地想扑来从霍氏嘴里分一杯羹。
薛澄星在电话中的声线偏冷。
“partner,你大学还没毕业就组建团队紧抓新能源风口,极快地将公司融资上市,我知道你擅长打造一言堂,也相信你在幕后管理事务的能力,可一旦出镜露脸,舆论人心这种可笑的东西,就不是你能操控的了。”
霍垣熏随意道:“钱也不行吗?”
“哈,别幼稚了,you''renotakid。”
薛澄星似乎被气笑了,他拽了句英文,情绪略微起伏地说道:“士农工商,霍垣熏,咱们赚再多的钱,到底是‘非官方’,堵不住悠悠之口。”
“假使陈氏就是拼了命的要在节目中抹黑你,让你名声变臭,让你身败名裂,让市场开始质疑你的公司及产品,你用钱又能做什么呢?买通媒体帮你说话?他们只会借此吃人血馒头,甚至倒打一耙。”
“请最好的律师或者法务团队?他们能一个一个找网民澄清吗?还是说,对网民个人提起诉讼?”
——当品牌形象荡然无存的那一秒,你的发声将无人在意。
薛澄星所说的,是最坏的结果。
也就是原主的结局。
霍垣熏目光中透出晦暗不明的光,“但我现在已经清楚他们的目的了。”
“对,能让你这么早就察觉出有问题,想来还是那帮人更愚蠢一些。”
薛澄星又笑了一声,态度恢复一贯的沉稳,语速依旧很快地说道:“我再帮你整合一遍逻辑链:陈世平想置你于死地,路蔚然出谋划策提出舆论攻坚战,导演要热度更要利益,因此甘愿做陈氏的出鞘利刃,一把借恋综名义杀人的刀......”
“不过有一点,我还没弄清楚。”
他停顿一下。
“路蔚然怎么会知道你是个恋爱脑,对许炽悠言听计从,继而从他那边下手,迫使你来参加节目的?”
霍垣熏弹了弹烟灰,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或许是因为,许炽悠出轨路旖旎了吧。”
“啊?”
薛澄星微愕,转瞬之际,笑得意味深长。
“瞧,我当初说的没错吧,他并不适合你,partner,你现在头顶绿帽腹背受敌的滋味如何?”
霍垣熏手指夹着的香烟猩红,烟灰簌簌坠落,在火光即将烧到中指指骨前,她掐灭了烟,嗓音清冷。
“不予置评。”
即便原主是恋爱脑,为不值得的人弄丢了事业,但也已经灰飞烟灭,化为乌有,让她评价一个不存在之人的爱恨情仇,既没有意义,更不应当。
“你......别太难过,你什么错都没有,是许炽悠他该死,还有那个小三。”
薛澄星以为霍垣熏不愿意多说是伤心了,在安慰她一句后,他开始用难听到匪夷所思的语言,痛骂许炽悠和路旖旎。
直到骂得口干舌燥,各国的脏话连番骂遍,薛澄星才试探性地开口道:“那你,跟他分手了吗?”
“快了。”
“你一定要下个死决心,omega多的是,千万别在一棵歪瓜裂枣树上吊死!”话筒里传来薛澄星稍显严肃的声音。
霍垣熏:“好,你还有其他要告诉我的吗?”
薛澄星思考了一会儿。
“在调查路蔚然时,其实还真发现一件事,有些奇怪。”
“什么?”
电话对面的薛澄星犹豫几秒——
“你知道,路蔚然和你父母是高中同班同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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