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伪装深情寡夫 > 19、第十九章
    木夫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就睡在你娘房间的门口,她怎么会不见了?她离开了房间的时候,你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木寒摇头:“不久前我突然感觉尿急,去了趟茅厕,回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开着,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闻言,姜偃抬头往木寒身后看去。


    那扇正对着他这间房的房门,果然如木寒所说大开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方形的木床四周垂着厚厚的白色纱幔,将床里遮得死死的。


    床柱两侧燃起的白蜡烛的光,映在窗幔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姜偃定了定眸光,问:“你掀开床帘仔细检查过了?确定你娘是不见了?”


    木寒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他重重点头:“屋子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别说床底下,我连床顶都检查过了,你不是想说我娘藏在屋子里了吧,她还能藏哪去?”


    姜偃嘀咕了一句:“那就奇怪了。”


    床帘下端整齐地垂落在床边,中间的缝隙连个褶皱都没有。


    他这么着急,掀开帘子发现他娘不见了之后,竟然还有空把帘子重新摆好。


    他没具体说哪里奇怪,木寒紧接着追问了他一句,姜偃也没有回答,只说:“走,我过去看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中堂,走进了木夫人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姜偃就搓了搓胳膊,“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木寒在身后回答:“最近梅雨天,屋里潮了点,加上这房子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荒废了很久,没有人气暖着,是会冷点。”


    他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


    再往前走两步,一低头,床前的脚蹬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对粉色绣花鞋。


    这双鞋白天的时候就放在这里,似乎它的主人也还像白天那样缠绵病榻,未曾离开一步。


    伸手撩开床帘,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一股浓厚的霉味扑面而来。


    四处打量了一番,姜偃的目光最终落定在正前方,床里侧的墙壁上。


    床帘飘动间,似乎有一道窈窕的影子映在帘上。


    木寒:“你看,我就说我娘是不见了......”


    他话说到一半,姜偃突然发疯一样爬上床撕开了墙那侧的床帘。


    嘶拉——


    床幔撕裂的瞬间,对上一双诡异弯起的眼睛。


    木寒猛抽了口气。


    白色纱幔纷纷落下,露出床后墙上一整面墙的壁画。


    画上是一扇门,门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从半开的门后探出了一半的身子,勾勒得细细长长的眼睛弯起,水袖挥舞,像是在招呼过往的人进去。


    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恍惚间,像是转了一下。


    木寒看呆了,“这、这是什么?”


    姜偃:“妇人启门图。你看这门,画得又高又宽,出来迎门的女子穿着华丽,这些都是在说,门后的人家是富贵高门之家。”他顿了顿,继续说:“这种图,多是用在墓室里的。”


    哪怕木寒什么都不清楚,也知道,在床后的墙上绘这么一副图不正常,有种十分强烈的阴森感。


    听姜偃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更不妙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用、用在墓葬里的壁画,怎么会,出现在我娘的床后?”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姜偃退出了几步。


    他四处找了找,最后干脆踹断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凳子,拎起那截凳子腿,走到床边正对着窗户的桌子前,颠了颠手里的凳子腿,然后勉强调动起一丝丝灵力,抡起凳子腿,用力往桌子后的墙上砸去。


    巨大的声响吓了木寒一跳。


    但很快,他就再次傻眼了。


    泥土扑簌簌的落下,露出了墙后的壁龛。


    壁龛里,一座纸扎的房子摆在里面。朱瓦黑墙,红灯笼垂在檐下,匾额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奠】字。


    门两侧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纸人,面以红纸点靥,朱笔画唇,却没有眼睛。


    “那就是,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墓。”


    “朱瓦黑墙,鬼迎门......”木寒嘴唇微抖。


    “槐村规矩,活人红墙黑瓦,是为生门,死人朱瓦黑墙,是为鬼门,”姜偃接上他的未竞之言,“正常这东西应该放在大门外,鬼入死门,不入生门,现在竟然放在屋里,这是迎鬼入内,生门大开的意思。”


    “谁让你们住这的?你们住到死人家里了。”


    木寒抱着脑袋,“是村长,当时我和娘逃出来,村长说我娘之前的家已经卖给别人了,目前村里闲置的房子就这一间,破虽破了点,但勉强能遮风挡雨,让我们安心住下......”


    “槐村的村长......”姜偃沉思了下,“虽然也不排除他不知情的可能,但以我的直觉来看,他把你们安排在这,大概是对你们母子,更准确的说,是对你母亲有所图。他可能跟木夫人的失踪有关。”


    毕竟今晚的槐村不太寻常,姜偃都被特意叮嘱了不能出门,而木夫人却刚刚好在这个时间失踪。


    说这事一定跟槐村村长有关,倒也没那么充足的证据。但他心里却对这事有了肯定的答案。


    要说的话,更应该把这称为“玩家的直觉”。这就和英语的语感一样,很难解释清楚。


    木寒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好像槐村很了解?”


    姜偃:“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吧。”


    木寒反驳:“但这些都和外面的人无关,只是槐村内的规矩,一般人来买棺材,接触都接触不到这些事,也不会特意去打听这些吧?出了槐村,又用不上。”


    他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才低声问:“你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变得吧?”


    姜偃转过头来,“怎么,你害怕了?那我要是说,我还知道槐村里每个人的死期,你不是要吓死了。”


    “不会。这一听就是假的。就是妖魔鬼怪,哪怕那些修道的仙人们,都不可能知晓别人的死期。除非......”木寒指了指天上,“除非是早就飞升的,真正的仙人。”


    也可能是从百年后穿越回来的玩家。姜偃心道。


    他可没说谎。


    知道槐村每个人的死期也没听起来那么难。毕竟这村里的人,全都死在了同一天。


    他第一次踏足这里时,整个槐村,就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村子却还如或者生前那样,所有人都不停重复着打棺材的动作。


    漆黑的棺椁堆满了街道,漫天飞着纸钱。


    木寒顿了下,又说:“不过你不可能是真正的仙人,都说修仙者除魔卫道,修身修心,终有一日会飞升上界,成为真仙。长久以来,却从未有谁真的见人飞升过。所谓飞升到底存不存在,谁也没个说法。”


    “大概是存在的吧。”姜偃说。


    根据游戏各种剧情资料透露出的意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飞升的。看铺垫,估计在游戏后期还是个分量不小的角色。


    不过姜偃穿越前,游戏剧情还没讲到那,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随便应付了一句,起到了转移话题的作用,他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是忽然问:“木寒,你看到我屋里放着的棺材了吗?”


    原本躺在姜偃床上的薛雾酒的棺材,这么会功夫竟然消失了。


    木寒一脸古怪:“什么棺材,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啊,明明昨天早些时候,他应该看见他和薛雾酒背着棺材,知道他们是来打新棺材的,这会竟然说不知道。


    这就有些诡异了。


    可姜偃没从木寒身上感觉到任何异常。


    “可能是我睡糊涂了,”奇怪的地方暂时按下不表,姜偃另问道,“你看见过闻师舟吗?我一起来,他就不见了。”


    木寒再次摇头,“可能和我娘一样失踪了,你不是说村长可能知情,我们去找村长问清楚!”


    姜偃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转头看向窗外。


    锣声从远处飘来,紧跟着的唢呐不成曲调,就像女子的哭声。


    木寒:“应该是回魂日仪式开始了,村长和村里大部分人估计都在那,这会八成要送阴神去湖边了,我们直接过去!”


    说着,木寒就拦都拦不住地往外冲了出去。


    姜偃想起来白日木寒的叮嘱,又看了看闷头往外冲的少年,眼中闪过一道深思。


    稍微慢上一步,他还是选择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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