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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1章 第 81 章


    秦宸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易容成一个普通长相的少年，和白宣一起去看大会了。


    大会现场很热闹，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 还有五六天才会举办, 现在只是有一小部分在里面玩，大多数都是牧民的孩子。他们的家长就在外面守着, 看着他们在这里玩耍。


    许多比秦宸年纪还小的孩子, 轻轻松松骑在马上跑, 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这一点秦人有所不如。


    不过各有各的优点，秦宸并不觉得秦人的孩子差。


    相比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少数民族的孩子，可能真的缺了这根筋，无法和中原地区的大秦人相比。


    “小哥哥，你要骑马吗？”


    看到孩子们玩得开心, 秦宸也很开心, 虽有他对自己的容貌做了掩饰, 结果还是吸引了一群孩子围上来。


    “啊？不用了吧！”


    他家中有马, 想玩的话多的是地方任他玩, 因此秦宸对骑马这件事没什么执念，不是人家一说他就要去试试的人。


    “小哥哥不喜欢骑马吗？”


    两次询问秦宸的都是一位蒙族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似的。


    就在秦宸疑惑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蒙娜，回来。”


    蒙哥站在不远处朝女儿招手。


    “蒙哥？”


    秦宸看着本应该在安胜城的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目光落在白宣身上，他应该知道原因。


    “殿下别看臣, 这是父亲安排的。至于他的母亲，经我们安插在王庭的探子探明，人早就不在了，是蒙族可汗写信骗他的。”


    白宣的话让秦宸心里难受了一下。


    “他应该很失望吧！”


    他答应的事，居然一开始就没办法做到。蒙哥的母亲，已经无法和儿子团圆了。


    “殿下，蒙哥确实很失望，不过他早猜到了。”


    白宣把蒙哥的事说了出来，毕竟一个瘦女子每天都要被欺负，还要干很多的活，加上战乱哪里能活得下来。


    “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秦宸靠在栏杆上，看着在父亲的帮助下上马的孩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想复仇，这一次是带着家人回来，和他们相处一阵子后就会回军队报到。”


    大军会在夏天初秋时进攻蒙族王庭，由蒙哥带路。


    “他把家人放在安顺城？”


    秦宸觉得不解，安胜城不是更安全一些吗？而且他在大将军帐下任职，离安顺城可有几百里远呢！


    “因为殿下在这里啊！”


    白宣微微一笑，殿下在安顺城，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不管是他和他爹，都不会允许敌人进入安顺城的范围。


    “好吧！”


    秦宸这才明白，蒙哥正是为了家人好，才又把他们送回安顺城，反正他在这里也有房子，回来有地方住。


    哪怕是他自己也得承认，有他在安顺城确实比别的城池更安全。


    就算人少也没关系，神机营完全可以压着异族打。


    光是那几门大炮，就足以让所有的异族胆寒了。


    神机营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大炮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死人。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断手断脚，身体还四分五裂，运气差的直接变肉酱，这可比当场死亡吓人多了。


    所以有着神机营在的安顺城，确实不会是异族进攻的首要目标。


    当然他们要是把目标放在北境王身上的，就当以上的话没说过。


    只是那样他们会付出很大的伤亡，才能接近北境王。但是有一点大家别忘记，北境王的武功很高，他会跑的。


    作为皇帝最重视的幼弟，秦宸不会允许自己落入敌人的手中。哪怕是尸体，也足够敌人用来做文章了。


    所以秦宸会跑，不会给他们留下自己的机会。


    而且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神机营会败，只要炮火足够，完全能压制几万大军。


    因此秦宸的安危比谁都有保障，不然大将军也不会轻易离开。


    毕竟他们都商议着要进攻蒙族王庭了，不可能无视安顺城的特殊，不做安排就离开的。


    大将军也怕他带着大军离开，会让人偷家。因此对周围的军队都做了部署，让异族有来无回。


    大将军宁可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安顺城出事。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夏末初秋时出兵？明年春天不是更好吗？”


    夏末初秋出兵的时间太短了。


    “正因为时间太短，不会有人猜到我父亲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正好来个出其不意。而且我父亲早就悄悄在边界陈兵十万，只要一声令下军队就能向异族进攻。而且这一次出击的，全都是骑兵。”


    白宣跟秦宸解释，这一次出击是早和殿下商议过，只是当时没决定好时间。大将军收到探子的回报，再加上蒙哥知道王庭的路，十万骑士足够他在两个月之内拿下王庭了。


    “可是有收到什么消息？”


    秦宸不相信大将军会突然冒这么大的险，毕竟入秋后草原随时都有可能下雪，一不小心大军便会迷路，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他不得不出兵。


    “蒙族和罗刹国联手了。”


    白宣就知道殿下聪慧，肯定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将军提前出手。看来我得给我哥传个信，让他派出使臣问问这罗刹国是想做什么？要是想和大秦打，大秦奉陪到底。”


    罗刹国是大秦对俄的称呼，因为他们的长相和大秦人很是不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罗刹呢。


    后来有了疆省，大秦人才知道原来这是正常长相，只是罗刹国已经叫习惯了，到现在都没改。


    不过在正式文书上，肯定不能这么称呼，还是正正经经地叫人家的大名。


    “殿下威武。”


    看着霸气十足的殿下，白宣整个人都化为了迷弟，差点没鼓掌了。


    “阿宣，别闹。”


    看他这般秦宸哭笑不得，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就和他说的那样，如果罗刹国想打，大秦也不怕他。


    和蒙族联手，以为这样就能对大秦造成什么伤害吗？只能说他们想太多。


    只要大秦的最强底气还在，谁也灭不了大秦。


    两人又在那达慕大会准备现场看了一会儿，现在没有正式比赛，所以没多少看头，二人就回去了。


    回到王府，秦宸立即写信给他哥，虽然大将军肯定写折子告诉皇帝了，但是他的速度绝对没有秦宸的快。


    要知道，以小金的速度三四天就能到达京城。等皇帝安排好了，大将军派去送信的人还在路上呢！


    盖上他们兄弟才知道的私印，秦宸把信绑在小金的腿上。


    “送去皇宫给皇兄，早点回来。”


    摸了摸小金的头，手一抛小金飞向蓝天。


    “殿下，我也去了。”


    可爱多跟上小金，都没看到它家主人的脸色有多抽搐。


    这小子每次有事的时候就叫他殿下，无事就是漂亮哥哥，有时候他都怀疑，可爱多的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一个人类。


    秦宸想着大军就要出征，粮草这些他不用着操心，大将军提前准备了，而且大军以战养战，不会带太多粮草在身，所以他决定多弄一些伤药给大军带着。


    让锦衣使暗中收购药材，交给军医他们制成各种药物，有伤药也有退烧药等。为了方便携带，全是药丸或是药粉。


    打仗他不懂，但是后勤他还是懂一点的。


    由北境王亲自负责后勤，绝对没人敢在军资上做手脚。


    那些想趁机捞一笔的人，在看到北境王后，悄悄把自己之前捞的补了回去不说，还多添了一些。


    秦宸对于这些人心中有数，只是大战将近，不宜现在生事。只等大战结束后，他再和这些人算账。


    当然，在负责后勤的时候，抽空参加了那达慕大会的开幕式。


    他就是个吉祥物，在上面看着大家表演，象征性地鼓鼓掌，说一些奖励参赛者的话。


    这一次大会将进行半个月，前几天都是预赛，没什么看头。


    后面几天才是重头戏，孩子和成人一起参加，不分男女全都能在赛场上散发出自己的光彩。


    秦宸真正要看的是最后一天的决赛，那才是高手如云，更有看头呢！


    白宣也被秦宸抓去帮忙。


    “你不仅要懂，而且还要精通。”


    秦宸把军中的账本拿给他看，把里面隐藏的陷阱一一指出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些是陷阱。


    “这假账还能这么做？长见识了。”


    白宣震惊了好几天，每一本账本上面都有陷阱，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其实问题可大了。


    比如说药材，没有写具体什么药材，但是上面的支出却是上等药材的价格，而实际上到手的药材都是下等药材，不仅药性没那么好，甚至还有一半没有药性。


    这样的药材用来治疗伤患，那绝对是在害人。


    因此在这方面，秦宸抓得很紧。他对医术也有一些了解，主要还是因为皇帝，因此在分辨药材上，他比一般的大夫都要强。


    毕竟他的医术是御医们亲自教的，几个御医一起教导，猪都能教会了。


    所以药材这一块，他亲自检查，自然发现了许多问题。


    好在负责这一块的人没太贪，有问题的药材只有五分之一。


    不过就算是这样对方也被秦宸让人当众用军棍打死，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后勤部队的面打死。


    负责后勤的人全都被叫了来，有武官和文官，还有许多小吏、士兵等。


    “看到了吗？如果再有人对军资下手，那么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秦宸站在高台上，指着断气的人对下面站着的官吏说道。


    “臣等不敢。”


    众人跪了下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具被军棍打死的尸体，身上的血还在流，顺着泥沙往他们跪着的地方流来。


    白宣站在台下，看到这一幕，他还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位下令打死犯官的人是十一皇子。


    还记得当初殿下面对自己杀人，不仅吐了好几天，还做了许久的噩梦。


    相比两年前，现在的殿下真的成长了许多。也不知道在京城那一年，殿下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这种面对死人都面不改色的样子。


    “不敢？希望你们是真的不敢，不然让本王知道了，绝不轻饶。”


    秦宸气势全开，现场众人只觉身上背负了百斤重物，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


    “臣等明白。”


    众人不管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现在都要说明白。


    原来心中还有一些小心思的人，现在都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求这位煞神早点离开，他们不对军资伸手就是了。


    秦宸直到这些人跪到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才放过他们。


    “回去吧！本王晚点检查你们的工作，希望不要被本王抓到把柄。”


    把所有人都打发走后，他回到主帐中坐好，不一会儿等来了大将军。


    “臣参见殿下。”


    大将军一身戎装进了大帐。


    “大将军快快请起，你怎么来了？”


    秦宸站了起来，大将军在安胜城备战，秦宸在安顺城准备药品，顺便调度周围城池的粮草给大军做了一些干粮。


    请参考后世新疆的烤馕，只要干燥可以放很久。


    而且重量也轻，将士们每个人可以背一包吃好久。


    这一次大将军采用的是闪电战，因此大军骑马疾行，大秦大半的战马都在北境，足够这一场大战使用了。


    “臣这一次来，是想请示殿下，蒙族王族是直接俘虏还是……”


    大将军迟疑地看着北境王，以他的性子来说，当然是俘虏为上，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意见。


    “蒙族不是向来奉行高过车轮的都杀掉吗？咱们作为礼仪之邦当然不能像他们这样了。能抓的就抓，不能抓的再杀掉吧！毕竟他们要跑，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吧！”


    秦宸的话让大将军身体一震。


    能抓就能抓？不能抓全杀掉？


    以他对蒙族王族的了解，那是宁可战死也不愿意被俘虏的性子，这不就是说全杀了吗？


    “殿下为何？”


    大将军不解，他知道北境王并不是嗜杀之人。


    “他们若是跑掉，几年后又是一股劲敌，那样太麻烦了。”


    从秦汉到现在，匈奴从未被灭绝，因为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的首领都逃掉了。


    这一次逃掉，过几年又带着新的匈奴回来继续和华夏死磕。


    游牧民族自古对华夏这片大地就没有想过放弃，而这一次他要做的就是消灭黄金家族对蒙族的影响。


    明朝时期，草原民族打着黄金家族的旗号搞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秦宸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因为大秦的崛起，这个世界没有了蒙族帝国，不过西方还是被赶过去的草原民族打怕了。


    和大秦没法比，但是收拾西方国家还是很轻松的。轻松到跑过去的游牧民族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经过几年发育带着大军杀回来，继续和大秦打。


    然后又是一场虐杀，被赶去西方猥琐发育，过些年又再次杀回来。


    如此反复无数次，华夏一直觉得杀不完的草原民族，是他们不知道对方去西方补充营养了。


    虚了就去补一补，补好了再回来。


    这么执着于华夏，秦宸都忍不住想同情他们了。


    换成是前世那个古代，他们还有可能成功，以少数民族之身入主中原。


    但是换成大秦，别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都不可能。


    大秦不管是方方面面都胜过他们，遥遥领先于世界。


    一代又一代的洗脑，再加上皇帝也不拉垮，大秦就能一直立于世界之巅。后世华夏的悲剧不会在大秦出现，在新的时代来临之前，大秦会守好华夏，把它完完整整交到新时代手里。


    由秦开始，由秦结束。


    “殿下是想蒙族消失在草原上？”


    大将军总算明白了北境王的心思，这是要彻底灭了蒙族啊！


    “错，不是让他们消失，而是给普通的蒙族百姓洗脑。大将军，草原上的民族是消灭不掉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减少那些贵族对普通蒙族人的影响力，让草原上普通的百姓更认同大秦一些，把自己当成大秦的一员。”


    秦宸坐在上方，看着低头沉思的大将军，知道他在考虑此法的可行度。


    “臣相信殿下和陛下可以成功。”


    大将军想到了自己麾下的少数民族将士，还有生活在大秦领地上的蒙族，他们大多数都真心认同大秦，也把自己当成是大秦人。


    在自我介绍时，往往是说大秦蒙族谁谁谁，而不是蒙族某部谁谁谁。


    相信只要在大秦生活几年，普通百姓很难不认同大秦。相比以前的生活，跟着大秦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辛苦养大的牛羊被贵族抢走了。


    没有大秦前，他们是贵族的奴隶。成为大秦人后，他们是平民，受大秦的法律保护。


    “当然，以后他们就是我大秦载歌载舞的同胞。”


    秦宸想到后世的少数民族，他希望他们也和后世一样快快乐乐地生活。只要他们不闹事，秦宸也不会把刀子对准他们。


    只是蒙族的贵族和王族不能留，他们不会安分做一个普通百姓，而大秦也不会放心他们。


    所以秦宸要把他们彻底从蒙族心中消灭，让大家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黄金血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也许是秦宸这个想法太过惊人，才会让大将军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少数民族的百姓没有人带头的话，他们是不会反抗的。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大多数少数民族的百姓被奴化太久了，他们只会听命人于。


    而大秦要做的就是重新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三观，让他们知道自己也是人，并不是奴隶。


    那达慕大会上，归顺了大秦的蒙族，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每到比赛和表演的时候，会和大家一起聊起自己家养的牛羊。


    大秦虽然会征税，可一百只羊才征两只，百分之二的税，真的不高啊！


    每年不用大秦去收，他们自己就高高兴兴把羊和牛送到城里交税。


    相比之下，和在草原上时他们几乎没有自己的私产相比，现在的生活可谓是天与地的区别。


    所以他们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再让他们回到从前的日子，他们还不愿意呢！


    谁不想过好生活啊，他们又不是真的傻子，所以对那些暗中使坏想撺唆他们造大秦反的人，都被扭送到了府衙。


    对于这些人当然不用客气，什么刑具用在身上痛就用什么刑，招不招无所谓，反正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弄乱大秦让他们趁机捡便宜，所以大家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口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效果，越是不在意他们的口供，这些人招供得越快，甚至都没怎么审问，他们自己就全部说了。


    看着大堆还没有用的刑具，牢头很遗憾啊！


    呜～犯人们抱头大哭，他们就是不想让所有的刑具在自己身上用一遍才招的啊！


    大将军从秦宸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殿下还是那个殿下，对百姓还是那样好。


    虽然对蒙族的王族和贵族残忍了一些，可是想到大秦死去的那些百姓，好像也不残忍了。


    “大将军，别想太多。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我们既然要保护大秦，那么异族就会死。本王宁可杀光异族，也不要我大秦的百姓伤一人。”


    秦宸在这方面异常的看得开，他在后世可是激进派啊！只要不是华夏人，其他国家的人生活得好不好和他都没关系，秦宸是半点也不在乎的。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国家的人，他每天想的都是自己国家更加强大。


    也许是穿越后的经历让他的心变得更冷了，只要不是大秦人，他更不会在乎他们的性命。


    当然归顺的人，大秦也会护他们一世，不会歧视他们。


    “臣只担心罗刹国会找借口攻击我大秦边境。”


    大将军皱眉，大秦和罗刹国虽然没有太大的战争，但是矛盾也经常不断。


    想到越来越大的边境，大将军就有些无奈。驻守罗刹国边境的军队，也不知道他们是收到了什么样的旨意，居然每年都在移界碑，无声无息吞噬着罗刹国的土地。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我哥去处理了，想必这会儿神机营已经出动了，与蒙族结盟的事，罗刹国要是不给大秦一个解释，那就别怪神机营轰炸罗刹国了。”


    秦宸半点也不担心，神机营几万大军，只需出动一万，罗刹国就乖乖老实起来。


    “如此臣也不用担心罗刹国与蒙族联手了。”


    大将军之所以要出其不意现在出兵，不就是担心他们和蒙族打起来，罗刹国在背后偷袭嘛！


    现在好了，神机营出动，罗刹国不足为虑了。


    只要解决了蒙族，未来十几二十年，大秦的边境都会安宁许多。


    作为大秦最大的敌人，蒙族近百年来和大秦的战争那可是每年都有，只是有大有小。边境的摩擦更是从未断过，每天都要担心他们攻打边境城镇。


    打仗牺牲最多的除了士兵，还有百姓。因此对大多数人来说，能不打仗是最好的。


    可是作为上层更要明白，用钱买的平安就是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嘴里。


    想想大怂，每年花钱买平安，最后肥了敌人，让敌人用更短的时间灭了大怂，关键是这大怂的上上下下居然大多数都是花钱买平安派。


    一点血性都没有，怪不得后世送他们大怂这个称号呢！


    他们不怂谁怂？说起来都丢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连统一国都不是，根本不能和大秦相提并论，因此在后世这段史书，是宋辽夏三足鼎立。


    没有正统，全都是分裂国家。


    太祖可不想大秦落到大怂的地步，因此大秦向来都是激进派居多，那些花钱买平安的主和派，在朝堂上根本得不到皇帝的支持。


    支持什么？支持他们给敌人送钱吗？


    大秦皇帝可是有血性的，太祖说了没有血性的皇帝是会被除族的。


    太祖又说了人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生。大秦也是一样，哪怕面对的是后世的八国联军，大秦也不能和大怂一样花钱买平安。


    当然，花一时钱，后续把耻辱洗刷掉也没人说什么，就怕跪久了，就不知道什么是站直腰杆了。


    所以大秦不能弯腰，要一直挺起自己的脊梁，保持华夏风骨。


    秦宸又和大将军商量了一些大军出征事宜，大将军才离开安顺城，回去的时候带着一大批的干粮和药品，后续还有。


    秦宸为了方便他们在草原上使用，干粮是饼子，药物是成品，拿出来就可以吃或是使用。


    大将军也没想到王爷居然会替他们考虑这么多，除了以上这些，还有干净的水囊。


    秦宸告诉他，在休整的时候一定要把水烧开了放凉了装进水囊里，不要喝生水，容易生病，还容易染上寄生虫。


    秦宸的话大将军记在了心里，其实这么多年的带兵经验也让他发现了一些事，每次出征总有一些士兵在途中莫名地生病而亡。


    以前还不知道原因，现在大概知道了。


    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染上了病。


    送走大将军，白宣走了进来。


    “刚才你爹在这里，怎么不进来？”


    秦宸随口问了一句。


    “我进来我爹肯定要训我，我又不傻。”


    白宣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后勤部队在城外扎营，并没有进入城中，所以秦宸最近也在城外休息加办公。


    “我看你这顿训是跑不掉的。”


    秦宸没好气地说道，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那我不管，我就是不和我爹碰面，等必须见面的时候再说。”


    白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秦宸捂脸。


    这人居然是他的伴读，真的好丢脸啊！


    “殿下，你和我爹说什么了？”


    白宣好奇，两人在主帐待了大半天，总不能什么事也没说吧！


    “想知道？”


    秦宸挑眉。


    “嗯。”


    白宣点头。


    “不想说。”


    秦宸扭过身体，翻着手中的账本。


    “……”


    可恶的殿下，居然吊他胃口。


    “噗。”


    秦宸看着白宣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


    好歹也是精英培育出来的，白宣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对了殿下，上次你送我们家的修炼功法，是皇宫收藏的吗？修炼后全身经脉很舒服。”


    白宣想到上回秦宸给父亲的奖励，是一本一流顶级的内功心法，和他们现在练的肯定不一样，现在练的是不允许传给下一代的。


    但是殿下奖励得可以，白家也有属于自己的传承功法了。


    “是也不是，是我根据武库里的心法重新修改的，我试过了，不会对身体有伤害。而且还会温经养脉，对经常上战场的武将来说更适合你们。”


    秦宸对自己的小伙伴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武将因为上仗杀敌，身上的暗伤往往比普通人多。


    大将军就是如此，所以秦宸才想法子修改了功法，奖励给白家。


    “臣叩谢殿下大恩，让白家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传承功法。”


    白宣一听立即跪下给秦宸磕头。


    白家就是一群泥腿子，根本没有什么传承，更不要说好的武功心法了。殿下送给了白家最需要的东西，这是他和父亲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功法还是殿下特意修改过，更适合白家人的功法，这恩情白家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哎，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这是白家应该得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秦宸站起来拉人。


    “殿下，就让臣跪着说完吧！”


    白宣拉着秦宸的手没动，仰头看向自己效忠的殿下。


    “你说吧！”


    秦宸知道他性子倔，想让他尽快说，说完赶紧起来。


    “这么多年，除了陛下，殿下对我和父亲最好。没有猜忌，还设身处地地为臣和父亲考虑。”


    白宣把皇帝和秦宸对他们一家的好看在眼里，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对他们家好。


    像父亲有陛下护着，平时只需做自己责任内的事就好，其他事根本不用大将军多虑。


    而他从小就有殿下护着，母亲的无视让白宣在家里过得并不开心，殿下便把他留在宫中，偶尔才让他回去住一天。


    这也是为不让白宣被人说成没有孝心，进了宫当伴读，连父母都不要了。


    殿下为他撑起了一把保护伞，让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在皇宫生活。


    他的武功是殿下教的，起步比父亲幸运多了。倒不是说皇帝对大将军没有弟弟对白宣好。


    而是皇帝不懂武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所以只能靠大将军自己琢磨，肯定没有白宣学得好啊！


    而且在天赋上，白宣比自己的父亲好，大将军心里也清楚。


    所以大将军很为儿子骄傲，也高兴他能遇到明主。


    大将军早就知道儿子效忠于北境王，不过他也不反对就是了。大将军清楚儿子就是陛下替殿下找的帮手，他怎么可能反对呢！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的伴读，大将军是我大秦的守护神，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白宣的话让秦宸有些不好意思。


    “这世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都说功高盖主，前朝那些和父亲一样的将军，多是没有好下场。现在臣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在臣的心中对臣最好的就是殿下了。父亲虽然对臣也好，但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是大秦和陛下。”


    所以某些时候也会忽略他这个儿子的感受。


    只有殿下，从他进宫那天起，每次自己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殿下总能及时发现。


    然后努力开导他，让白宣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生活，明明殿下比他还小啊！


    在白宣心中，殿下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先生。


    “阿宣，你别怪大将军，他不是有心的。”


    秦宸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他说道。


    “臣知道，臣不怪父亲。只是有时难免失落，他毕竟是我最崇拜的人。”


    白宣苦笑，作为儿子怎么可能不奢望父爱。只是在父亲心中，最爱的不是他，而是大秦。


    “阿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秦离不开大将军，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大将军，大秦的边境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安宁。”


    秦宸不得不替大将军说话，大将军虽然对不起妻儿，但是他对得起大秦。所以他和兄长，都想对大将军再好一点。


    “臣明白的，未来臣应该会和父亲一样，所以臣能理解父亲。”


    白宣其实很能理解他的父亲，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他要当殿下的大将军，那么他做的选择只会和父亲一样，未来也顾不了家里太多。


    这么一想，白宣其实也就不怨自己的父亲了，只是失落肯定会有一些。


    “能理解就好。”


    秦宸松了口气，他真的担心白宣会埋怨大将军。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能说白宣，更不能说大将军，父子俩都没有不对，只是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难免就忽视了家人。


    大将军是底层晋升上来的，所以他更能体会底层的人。


    他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更不想战火烧到大秦境内，他想大秦的百姓在自己和军队的保护下安居乐业。


    为了这一场景，他付出了自己一生，常年在边境镇守，和家人团聚的时间太少太少。


    秦宸正是因为理解大将军，才会想着在自己上位后，放那些将领的家人去和他们团聚。


    不管是留在身边，还是回老家，秦宸都不会用他们当人质。


    有心造反的将领，哪怕京中有人质也没用。无心的将领就算你把他们的家人送到身边也不会造反，只会更加感激皇帝的恩德。


    既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放他们团聚呢！


    第082章 第 82 章


    只是这个想法秦宸还没有跟他哥提, 大将军这一次闪击蒙族王庭后，应该就会被调回京城，兵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 他哥一直留着给大将军呢！


    想到兵部尚书, 秦宸的眉头又一皱。


    “殿下？”


    白宣看到他皱眉，还以为自己惹秦宸生气了, 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和你无关, 我是想到了段啸的事。”


    秦宸把人扶起来, 坐在他身边。


    “哪位前任兵部尚书招了？”


    白宣也知道鸦、片的事非同小可，殿下一直在关注着。


    “嗯，该招的不该招的全招了。冯府尹的手段不错，安顺城在他的打理下，给我省了不少事。”


    秦宸敢离开安顺城，在后勤营里主持，就是因为有冯府尹在, 城中的事务他不用管理。


    “殿下可是想离开北境去南方？”


    白宣不愧是秦宸的伴读, 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嗯, 南方不太稳, 虽然我哥已经派了其他将军去接任, 但是你也知道对方毕竟在南方经营了许多年，我怕他们暗中搞事。”


    秦宸的担心不无道理。


    “现在只等大军胜利归来, 安排好北境的事务，趁大将军还在北境，我去南方一趟。”


    他这个亲王必要的时候亮出身份，可以镇压南方的骚动。


    大秦皇室的名声很好, 他只要出现在南方，那些暗地里的阴谋就会被化解。


    只要秦宸去了, 南方的百姓就不会听暗中之人的挑拨。


    “那殿下臣能陪你去吗？”


    白宣想着南方那么危险，有他在身边殿下也多一分安全。


    “等和你大将军回来再说吧！到时你要是能走开，我可以带阿宣你一起去南方。”


    秦宸没有拒绝他的请求，而是认真地对他说道。


    “好。”


    白宣答应了，他觉得此战结束后，北境也没什么战事了，他还不如去南方走走，顺便看看南北双方有什么区别。


    他早听说南方的环境比北边的战场还要恶劣，因为南方有毒虫森林，一不小心就被虫子咬了。


    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会危及性命。


    而且南方还有水战，这和北境的战场相比，南方的战场更加多变。


    他在宫里和师傅们学过凫水，水性也不错。


    殿下也学了，称这是多一个技能，就多一份保障。


    二人说完话，又干起了活。


    白宣既然来了，肯定跑不掉帮着做事的。


    忙到差不多，白宣又想聊天了。


    “殿下让臣学习包扎，是担心臣在战场上受伤吗？”


    白宣最近被秦宸打发去和军医学习战场上的包扎，他学习了几天成果还挺不错的。


    “嗯，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你武功不错，受伤也是难免的。”


    秦宸点头，他不仅让白宣学，还弄了一些士兵跟着学。他打算培养一支专门的战地医护人员，这样在打仗的时候，受伤的士兵也能及时得到救助，活下来的人会更多一些。


    军队也有军医，也有救援人员，只是数量很少，而且所谓的救援人，只是把受伤的士兵从战场上抬下来，不能及时替士兵们治疗。


    现在秦宸要培养的是真正的医护人员，战地医生和护士。


    这一次时间比较急，他只能让军医先教他们怎么包扎止血，其他的只能等后面再教了。


    本来想惹私的军医，在北境王的威慑下，不得不把自己的绝招都拿出来教导。


    别说效果肯定是好的，以后战场上活下来的更多了。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培训得怎么样了。”


    秦宸想到这，便有心去看一看效果。


    “是。”


    白宣跟了上去。


    两人悄悄往培训处走去，只见十几名军医正蹲在地上和几百个救护人员讲解怎么替受伤的战士们包扎止血。


    每天都有士兵训练受伤，伤员被送到了培训地，成为大家练手的对象。


    作为伤员，士兵们看着几十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先不说其他，就说这些人一直摸他，怪难为情的。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只留了条裤衩给他。


    虽然都是男子，可被几十双眼睛盯着，还是很怪异啊！


    双手抱住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被欺负的良家妇男啊！


    “噗，你别抱了，你有的我们都有，还比你结实呢！”


    跟着军医学习的救护人员忍不住笑着说道。


    “呜～”


    可怜娃被气哭了，他本来就长得瘦弱，除了身高达标外，身上根本没几两肉。这也不能怪他，他天生就不长肉。同住的战友一个个人高马大，身上的肌肉鼓鼓的，只有他还是和瘦猴子一样，身上除了骨头就只剩下皮了。


    “你们别欺负人，让老夫替他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老军医把一群坏小子推开，给伤员把脉。


    虽然他们更擅长治疗各种伤，但也不是说他们就不擅长别的医术了。


    军队里那么多人，总有人生病的时候啊，这个时候军医要是不会治疗其他病症，那些生病的士兵可怎么办啊？


    总不能跑到外面去抓大夫回来，给士兵们治病吧？


    军队人多，什么样的病症都有可能遇上，所以军医们的医术是真的很不错，比外面的大夫还要好。


    “去，把我药箱里的打虫药拿来。”


    军医对自己的小徒弟说道。


    “是，师父。”


    小徒弟乖乖跑去拿药。


    “哇，原来他的肚子里有虫啊，怪不得怎么吃都不长肉。”


    救护人员一个个惊叹地看着他的肚子。不知道有多少虫，才会让伤员瘦得只剩皮。


    “虫子？”


    伤员摸着肚子，他知道有些人的肚子里有虫子，毕竟军队一直有宣传卫生，所有当兵的人都知道。


    只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肚子里居然也有虫子啊！


    “对啊，你肚子里有虫子。”


    军医点头，而且还不少呢！希望这小子不会被吓倒吧！


    “那打掉虫子后，我是不是就会长肉了？”


    伤员真的很想和大家一样练出肌肉，而不是天天顶着个皮被战友们笑话。


    “当然。”


    军医肯定地点了点头，正常来说是这样没错。


    “不过也有例外，这些人是天生不长肉，和祖上的遗传有关系，这个不管你怎么吃都是不长肉的。”


    军医的话让伤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受。


    “你别难受，不长肉也不影响你战斗啊！我听他们说，你的力气很大，比其他士兵都大，这有干什么好难受的？他们长着肌肉力气也没你大，你应该高兴才是。”


    “谢谢军医大人。”


    士兵听了军医的话终于精神一振。没错，他就算没股肉也比战友们厉害。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把知道的告诉你而已。”


    军医站了起来。


    “等下把药吃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估计要蹲一天的茅厕了，希望这小伙子能坚持住。


    他可是看过某些人因为打虫，然后被自己拉出来的虫子吓晕的。


    秦宸和白宣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切，发现军医们都有认真教导大家，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


    “还是殿下你有办法，不然这些人可不会老老实实教导大家。”


    白宣知道他家殿下比起利诱，直接威慑的效果更好。


    利诱能利诱到什么时候？相反，让他们害怕，这些人在教导的时候才会更加上心一些。


    好在军医们的品性都不错，原来不愿意教也是因为华夏自古以来都流传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俗语。


    可他们是军医啊，退休后也有大秦养着。


    像这种在军队效力了一辈子的人，都是由大秦养的。退休后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养老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普通人生活了。


    而且他们是军医，生病自己也能找老伙伴看病，抓药是免费的。


    所以他们真的不用担心自己教会徒弟后，饿死他们这些师父。


    再说了医术如果你留一手，我留一手，最后传承断掉了算谁的？


    秦宸想到后世很多中医断绝就心痛，就是因为这些师父全都留一手，结果中医断绝得差不多了。


    想到后世天天有人叫嚣着取缔中医，秦宸就想打爆他们的狗头。


    现代医学有优点，难道中医就没有了吗？


    两者结合会让人类进化更好，为什么要取缔中医呢？而且中医在某些方面，是现代医学代替不了的。


    有些病真的只有中医能治，现代医学是哪痛治哪，治标不治本。而中医则不一样，是要彻底根除病因的。


    秦宸还想让这些军医把自己的行医经验记录下来，好给后代们学习。


    这些老大夫的经验，是年轻大夫们最缺的东西。


    不过这暂时是秦宸的想法，具体的计划要等大战结束后，他再和军医们商量。


    有了系统地学习，他很快就能培训出一大批的战地救护人员，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都能用上。


    “殿下。”


    终于有人发现了秦宸和白宣。


    “参见殿下。”


    众人赶紧起身向秦宸行礼。


    “免礼，大家继续，不用管我们。”


    秦宸挥挥手，表示众人随意就好。


    “谢殿下。”


    众人继续自己的教学活动，秦宸由培训处的主事带着参观。


    培训处该有的场地都有，药房、制药处，还有手术室等。


    虽然都是由帐篷搭建的，看着很简陋，却是秦宸目前能做到的。


    不过他打算未来修建一所专门的战地救护培训学校，为战地救援培训出合格的护士医生。


    这些都记在他的小本本上，那上面完成计划的少，未完成的计划多。


    这样一想，秦宸就觉得自己的时间和金钱真的很不够用，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再怎么不够用，这些都是要做的。特别是培训学校，他一定要建起来。


    不仅培训学校，还有启蒙学校。


    北境就是他最大的试练场，他会在这里把以后要推行的政策先试用，好的就推行，不适合的就停掉。


    北境人口没有中原多，但是人口少也有人口少的好处，管理起来更轻松一些。


    而且随着北境政策的出现，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驳，秦宸不仅要发展北境，还要应付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么一想，秦宸就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他未来别想有时间休息了。


    参观完临时的培训地，又跟众人说了一串鼓励的话，两人才离开。


    “殿下好亲切啊，还和我说话了呢！”


    一名伤员顶着脑袋上的伤，和周围的人说道。


    “你运气真好。”


    虽然头上破了个洞，但是殿下很亲切地慰问了他，还奖励了他两颗糖果，夸他勇敢，受伤也没哭。


    不到二十岁的伤员，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兵了。


    他不到十六就进了军队，虽然有父有母，可父母偏心，他在家吃不饱饭，还要干很多农活，于是一气之下跑到招兵处，把自己送进了军队。


    古代军队肯定没办法和现代一样，能有人报名就不错了。十五岁肯定不能上战场，但是训练几年就是很好的战斗力了。


    于是只要满了十四岁的都可以参军，然后在军队训练几年，比那些成年后进入军队，训练没多久就上战场的士兵战斗力要强多了。


    而军队也愿意培养这些年纪小的士兵，因为年纪小可塑性更高。


    这小子已经是七品的校尉了，他受伤是训练时被群殴出来的。


    虽然一大群人打他一个，还受伤了，但是他很骄傲，因为他一个人单挑一群。训练时受伤，好过在战场上送命吧！


    更重要的是，殿下还送了他两颗糖果，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和俸禄，也不缺糖吃。


    可这糖和自己买的不一样啊！


    这可是殿下亲手给他的，他吃了一颗糖，甜进了他的心里。另一颗他要好好留着做纪念。


    “给我们尝尝。”


    不少人想抢。


    “走开，就剩一颗糖，你们尝什么尝？”


    气得对方大喊。


    “放进水里，我们一人一口，尝尝味道也好啊！”


    一群小伙子闹着，最后没办法糖还是被抢走了，放进一大盆凉开水里，真就一人喝一口啊！


    “这么一大盆水，就一小颗糖，你们能尝出什么味道？”


    嘴上这么说，手却很老实地舀了一口饮下。


    没有味道，但是他的心却是甜的。


    “那群小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过年的时候他们不是都有分到糖吗？”


    白宣不能理解，过年时秦宸给所有军队都送了奶糖，虽然一人只能分上两颗，但是大家都很满足。


    特别是年纪小一点的士兵，觉得自己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年纪小就参军的士兵，大多数不是孤儿，就是在家中过得不好的孩子。


    他们从没有吃过糖，今生第一次吃糖是王爷给的，这份甜他们会在心里记一辈子。


    誓死追随王爷，如果有人想害王爷，就要从他们身上踏过。


    对底层的人来说，一点点好就能记一辈子。


    秦宸送糖的时候，只是想着这些士兵年纪不算大，肯定会喜欢吃甜食。过年吃点糖，心情也会好点。


    可惜受技术和材料限制，只能一个人分上两颗，不能让他们吃尽兴。


    秦宸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两颗糖，让士兵们记了他一辈子的好。


    此生不管他颁什么政策，这些士兵都是最支持他的人。哪怕他们退伍回到家乡，都是第一个带头执行的人。


    而这份年礼也在北境延续了很多年，每个士兵们都会分上几颗糖果，是他们心中最尊敬的人送的。


    这些糖全都是从秦宸的私库走账，并不是国库或是军营送的。


    糖是小事，秦宸这么做也是提醒众人，他一直记得底层的士兵，要是有将领敢欺负底层的士兵，就别怪自己处置他们了。


    别说这办法还挺好用的，士兵们受了委屈就找锦衣使，把将领们做的坏事都说出来，不用多久那些将领就会被处罚，严重的连性命都丢了。


    所以别看那时的秦宸远在京城，天下所有的事他都一清二楚，整个大秦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如果他不能掌握整个大秦，他的那些政策根本推行不开来，所以秦宸才会继续使用锦衣使。


    不过效果挺好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古代不能用现代的眼睛光来看事。如果没有人时刻盯着，那些隐藏的小心思都会变为现实。


    在没有网络的古代，普通人被欺负了根本没有地方申冤，只能承受着他们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所以锦衣使这种专门用来打探情报的组织，即使在秦宸时期也没有被废除，甚至在他手中更为完善。成为坏人最惧怕的存在，却也是百姓心中最喜欢的组织。


    只要有他们在，皇帝老爷就能看百姓的冤屈，就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正是如此，后来锦衣使在新时代也被任用，只是由半明半暗彻底转为暗处，察看官员们工作是否合格，有没有欺压百姓等。


    “安伴伴，让人送一些糖果去培训营。”


    秦宸回来后对安于堂说道。


    “是，殿下。”


    安于堂立即去安排，送去的糖足够所有人分上好几颗了，他们再也不用争抢了。


    拿着糖，大家心里甜丝丝的，原来真的会有人把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兵放在心上啊！


    只因为听到他们想吃，便让人送来了糖果。这些奶糖在北境有多抢手，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王府的人会制，王府平时用它来做生意，卖给商队换取银子，用来做王府的开销。古代的糖都很贵，一般人根本吃不起。


    今天送来的这些糖，换成钱都要好多银子了，可王爷还是送了，让每个人都尝到了奶糖的味道。


    虽然离他们第一次吃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是谁会嫌糖少呢？何况还是这么好吃的糖果。


    “殿下总是这么细心。”


    白宣都没想到王爷一回来就让人送糖去培训营。


    “阿宣可是吃醋了？我这里还有，要吗？”


    秦宸从荷包里拿出几颗糖扔给他。


    “要，怎么不要，平时你都控制我吃糖的数量，难得有多余的糖吃，傻子才不要呢！”


    白宣接住奶糖后，迫不及待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好吃，可惜产量太少了。”


    白宣觉得要是产量够，他一天能吃好几斤。


    “……”


    看出小伙伴想法的秦宸，一天吃上好几斤这家伙也不怕得糖尿病。


    谁敢这么吃糖啊，吃不死他。


    “以后会多起来的，到时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等到北境安稳了，牧民多了，养牛羊的多了，这奶源也就多了。而且大秦还有甘蔗制糖，以后糖果的种类会越来越多，比如好吃的水果糖，椰糖什么的。


    “殿下说得对，到时我一次要吃到饱。”


    白宣向来相信秦宸，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行了，别贫了，过来干活。”


    秦宸收起玩心，开始处理公务。


    “哦～”


    不情不愿意地过去干活，白宣把没吃的糖果放到自己荷包里。


    一眨眼，就到大军出征的日子。


    大将军率军从安顺城路过，白宣与大军汇合，加入了队伍。


    同时还有各种物资也一起汇合，全是秦宸让准备干粮和药品。


    当然还有一些备用武器，是秦宸让北境武器厂加急赶制出来的，数量不多也就几千套而已。


    为了这几千套兵器，武器厂半个月没休息。


    完成任务后，秦宸放了他们七天的假，就当是补偿了。


    广阔的草原上，望不见头的骑兵队伍停在安顺城外。


    旌旗猎猎，整个安顺城外充满了肃杀之气，前来送行的百姓都不敢大声出气。


    “今日本王在这里，祝大军此行顺利，一举攻破蒙族王庭，等你们回来本王为大军摆庆功宴。这碗酒，敬大将军。”


    秦宸一身亲王礼服，头戴金玉礼冠，脚踩朝靴，手端酒碗为大军送行。


    “臣替大军谢过殿下。”


    大将军接过酒碗一口饮下。


    “感谢殿下近日为大军所做的一切。”


    大将军站在马旁向秦宸行礼。


    “大将军不必多礼，此去进攻王庭危险非常，还望大将军保重自身，本王在安顺城杀好牛羊等大军凯旋。这碗酒，敬所有将士。”


    秦宸端起一碗酒，洒在地上。


    “臣等不负王爷所望，带着胜利归来。还请王爷，等大军好消息。”


    “好，本王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秦宸拱手。


    “王爷保重，臣等去也。”


    大将军一拱手，翻身上马，他身后将士们也都翻身上马。


    “出发。”


    大手一挥，队伍朝着草原深处奔去。


    “隆咚咚……”


    马蹄扬鞭而去，队伍声势浩大。


    安顺城的百姓在这一天有幸看到了万马奔腾，只留下阵阵黄沙告诉大家，不久前这里还有一支庞大的队伍存在。


    闪击战就是要速度快，所以这一次大将军带走的全是骑兵，整个大秦普通军队的精锐都在这里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秦宸站在城门口，接下来全看大将军的了。


    回到城内，继续安排修建水渠。水渠长度先不说，宽度足足有两米多三米，小船可在上面行驶，在某一段水域会建得宽一些，好方便来往的船可以错开。


    以后北境内可以采用水上运输，比陆路还要快速。


    要不是考虑到水上运输便捷，秦宸也不可能挖这么宽的水道啊！


    有了水上运输，北境的交通运输就方便多了。


    许多人不懂，秦宸为什么执着在北境修水渠，还修得又宽又深。


    秦宸是希望苦这一代，以后世世代代就能享受到祖先的福。


    用一代人的辛苦，换世世代代的温饱，哪怕是最朴素的百姓都愿意干，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为他们好。


    所以秦宸一征人，百姓们就自己拿着锄头等工具去报名了。


    修好了他们就不会缺水了，有了水上运输，北境的商品就会越来越多，不用花更高的价格去外地购买。


    这些好处哪怕没读过书的百姓都懂，何况是读过书的人，他们之所以反对是因为水渠的出现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这才反对修建水渠的。


    秦宸会因为他们反对就不修建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越是反对，秦宸心中对他们的杀意就越浓。


    要是在后世秦宸不会生出杀意，因为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在古代，只能用这种方式让那些人闭嘴。


    说到底秦宸要是镇不住他们，那么自己就会迎来这些人的反扑，到时候反而害了自己和身边的人。


    所以秦宸不介意用人命的方式来镇压他们，只有这样剩下的人才会老老实实配合自己，给他干活。


    是的，秦宸不仅要让他们变老实，还要他们给自己干活。


    没办法，古代读书人太少，识字的人更少，有一些事不认字的人根本没办法干。


    反正这些人放在那里也是浪费，还不如出来替他干活，这样他还能省些工钱。


    秦宸算盘打得很好，就是北境那些反对修建水渠的人接连打喷嚏不说，突然后背一凉。


    谁在算计自己？


    摸着后背渗出的冷汗想到。


    大军出征第二日，那达慕大会决赛日，秦宸终于有时间去观看赛马、射箭、摔跤等比赛了。


    今天是决赛，观看的人比平时还要多，安顺城的百姓不用说了，但凡是没活的都来观看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城池专门来观看比赛的，把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


    幸好秦宸不用和人挤，他坐在高台最中间的位置，欣赏各大比赛。


    作为观赏最佳的位置，秦宸可以看到所有的比赛场地。


    “参见王爷。”


    秦宸的到来，让现场的人都充满了干劲，整个大会的气氛也进入了最高、潮。


    “免礼。本王今天来是欣赏比赛的，大家不用拘谨，随意就好。”


    秦宸坐在主位，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谢王爷 。”


    众人直起身体，坐回自己的位置。


    “殿下，可有看好的选手？”


    秦宸看着身边恭恭敬敬的冯府尹，“怎么，你们打赌了？”


    桌上摆着一些银子，数额倒是不大，不过这些人有这么无聊吗？当众打赌。


    “回殿下，是。”


    李镇笑着说道。


    他们这几天每场必赌，当然数额不大，每个人都承受得起。


    “本王一场没看，你们让本王怎么选？”


    秦宸失笑，他可不像这些人，每天都来观看比赛。


    “是臣等失言，望殿下海涵。”


    众人听罢觉得自己失言，立即和秦宸道歉。


    “罢了罢了，卿等也非故意，我们看比赛吧！”


    秦宸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还让大家专心看比赛。


    他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看比赛嘛，聊天就免了。


    “是。”


    众人应道，专心看起了比赛。


    第一个出场的是少年组，他们都是十岁以上的少年。


    “会不会太危险了？”


    秦宸担心地看着场上的小少年们，这年纪也太小了，最大的也没超过十四岁。骑在高头大马上，万一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放心，那达慕大会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事。为他们牵马的是少年们的父亲，他们经验很丰富的，不会让少年们受伤的。”


    对蒙族人来说习以为常的事，王爷却是第一回见。


    冯府尹他们第一天也吓了一跳，后面看多了倒是习惯了。


    只有秦宸是第一回见，前世他只知道有这么个大会，但是也没有看过现场的比赛，不知道连小孩子都骑马上场比赛了。


    “安伴伴。”


    秦宸看了眼身后的安于堂。


    “老奴立即去安排。”


    安于堂懂他小主子的意思，立即去安排侍卫们守在比赛场地外，惹有意外方便救助。


    “多谢殿下。”


    大会的组织者，也是蒙族的一名贵族，他归顺大秦后，得了一个小官当。


    “不怪本王多事就好。”


    “岂敢，岂敢。”


    蒙族官员惶恐。


    秦宸微微一笑，视线没有从赛场上移开过半秒。


    也许是少数民族养孩子都比较糙，不像大秦人把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在成年前根本不会让他们做这么危险的事。


    教育的方式不同，也养成了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吸取的知识有很大的差别。


    虽然少数民族的教育方式养出来的孩子结实耐操，但是秦人养出来的孩子就相对心眼多一点。


    除了先天身体不良的，大多数孩子经过训练也能达到少数民族的体质。再加上脑子又比他们转得快，所以把各个民族的孩子放在一起，秦人的孩子也许不是样样顶尖，可相对的却是各方面都比较平衡。


    “哦～”


    “驾～”


    马儿如箭离弦般飞去，很快大家就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了。


    “骑术不错。”


    秦宸手搭在额前，看着远去的黑点说道。


    “殿下过奖了，这些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在马背上玩耍，如果骑术还差的话，那就丢我们蒙族的脸了。”


    蒙族官员说道，脸上因为王爷的赞赏而骄傲。


    “这是你们的优势，继续保持吧！”


    秦宸不会强迫他们改变自己养育孩子的方式，也许现在这种方式是最好的。但是等到大秦发展到一定程度，他们会主动送孩子去学堂学习知识。


    他前世在网上碰到一个网友，就是蒙族的。他从小就要上学，学习差了还要被父母打骂，和汉族孩子没什么两样。


    当然，他们家有马场，所以平时玩耍就是在马背上，这让汉族许多连马都没见过的孩子很是羡慕。


    曾经他也是羡慕中的一员，现在嘛～


    真没必要，大秦用来养马的地方，都是他家的马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有许多宝马，连皇帝的都敢抢。


    相比之下，前世的那点羡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世只要世上有的，他开口皇帝就会帮他弄来，全程不需要他出任何手。


    所以前世的羡慕，这一世早就淡了。他不用羡慕其他人，因为自己早就拥有了一切。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种神仙般的日子是后世人最想要的。


    就是这代介有点高，以后估计要经常被困在皇宫里了。


    倒不是皇帝会限制他，而是他太忙没时间玩。


    身负一国重任，怎能任性妄为，毕竟每天都有许多事需要一国之君亲自处理，他不能丢下国事只想着玩啊！


    这几年是兄长给他成长和历练的时间，也是兄长给的自由时间。


    等他回去后，就不是那个想走就走，想玩就玩的亲王殿下了。


    虽然在北境也有很多事要做，可是相比一个国家来说，北境的事务还是没有那么多的。


    “臣等遵命。”


    那几位蒙族官员站起来行礼，秦宸的认同让他们很高兴，以后他们也是有北境王罩着的人了。


    要是有人反对，就用北境王说事，看他们还怎么反对。


    他们这几个当官的虽是蒙族贵族，却只是小贵族，也是被大贵族欺负的那一档。


    因此归顺后他们很听话，努力学习秦语，学习秦字，还学习大秦律法，几年后居然考上了公务员。虽然只是小官，最高的也不过从七品，和小县令一个品阶他们也很高兴了。


    这说明只要自己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他们在下一代的身上花费了不少心思，给他们请先生，努力学习秦语秦字，大秦文化等。


    在骑马射箭的训练基础上，增加了文化课。


    “哒哒……”


    骑手们正往回跑，跑在第一位置的，快要临近高台时，突然抽出身后的箭，对着摆放在远处的靶子就是一箭。


    连续十箭，有八箭射中靶子，两箭落空。


    以他们这个年纪，成绩非常不错了，毕竟是骑马射靶，难度比站在那里射要高多了。


    “好。”


    秦宸鼓掌，一脸赞赏。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吝啬夸奖的人，再加少年们真的很棒，所以自然而然就夸了起来。


    “哈哈，多谢王爷夸奖。”


    蒙族官员今天真的是高兴坏了，殿下已经夸了孩子们好几次了。


    第083章 第 83 章


    要是运气好的话, 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殿下身边侍候，学习殿下一两分能力就够孩子们用好久了。


    别看王爷比自家的孩子大不了多少，可是能力却比那些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们还要厉害。


    怎么说呢？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辈, 而是你在他面前不管怎么装, 都能一眼看穿本质。


    关于这一点，秦宸是有话要说的。神龙功修炼到高层后, 对人周围的气场就很敏感, 好人还是坏人他可以直接感觉出来。


    所以秦宸在面前没有人能装得下去, 因为他真的能感觉得出来。


    “赏。”


    一个赏字落下，立即有人去安排。


    比完赛的少年们，刚才下马就收到了来自北境王的赏赐。


    “多谢王爷。”


    少年们向高台行礼，然后高高兴兴去分礼物了。


    赏的东西都符合少年们的需求，有兵器有文房四宝，还有配饰零食等。


    每位少年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高高兴兴抱着赏赐回去找大人。


    “爹娘, 看这些都是殿下赏我们的。”


    归顺大秦后, 他们在公共场合都是讲秦语, 只有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讲蒙语, 因此对父母的称呼也是用秦语喊。


    “好好好, 我儿能干。”


    少年们的父母摸着自家孩子的头，像零食就让孩子吃了, 其他东西都好好收起来，以后还能做传家宝呢！


    亲王给的能有差的吗？是他们想买也买不到的宝贝，而且有它们在要是遇到有人欺负他们，拿出来也能震慑那些人。


    王爷所赐之物都带着皇宫大内印记的, 普通人是不能拥有的，更不要说私藏了。要是不小心弄坏了还得去官府登记, 说明弄坏的原因。


    要是故意弄坏的，那么对不起，全家都要受罚。


    所以这些东西在必要的时候真的可以保命，东西坏了一旦被追查，哪怕官职再高的人也会害怕的。


    再一个就是从皇宫出来的东西，只要是有印记的，每一个的去处都记得明明白白，不是你想隐瞒就能隐瞒得住的。


    所以这些东西要好好收起来，当传家宝。


    对此少年们也没什么意见，比起这些宝贝他们更喜欢王爷送的零食。


    除了在外面数量稀少的奶糖外，还有各种水果糖。在北境水果都是稀罕物，比各种奶制品要稀罕多了，更别说做成糖了。


    所以他们一拿到手先喂父母吃了一颗，然后才自己吃上一颗，水果的专属甜味在嘴里炸开的同时，他们双眼享受般地眯了起来。


    太好吃了有没有～


    一吃就停不下来有没有？


    少年们对自己的成绩完全不关心，只想品尝这难得的糖果。


    看到他们这般，高台上的秦宸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后世的孩子。


    只是后世的孩子，几颗糖可骗不走，精着呢！


    后些物产丰富，什么吃的没有，只要有钱啥都能吃到。所以孩子一般来说不会馋嘴，用几颗糖就想把孩子骗走，除非那孩子年纪太小，不记事才有可能。


    当然更重要的是，后世华夏的孩子基本上不缺吃喝。


    像这样的水果糖，孩子都吃腻了。秦宸作为孤儿，也不爱吃。


    他虽是出身孤儿院，但是在吃食上还是没有被克扣过，所以除了尝味道，他平时都不吃糖的。


    少年组比赛完了，前三名也拿到了奖品，第一名是北境王府出的弓箭，这可是由名匠打造，外界难得的宝弓。


    第二名也是由名匠打造的宝刀，第三则一把削如泥的匕首。


    前三名肯定是第一名的宝弓最好，毕竟是冠军的奖品。


    所有前三的奖励皆是王府和府衙所出，第一名都是宝弓，毕竟蒙族人擅弓箭。


    咳，秦宸为了省事，直接让随他而来的工匠打造了一批宝弓，正好用来当奖品了。


    不过获奖的人都挺高兴的，要知道这样品阶的宝弓，也只有工部或是皇室的御用工匠才能打造，外面的工匠可没这技术。


    这便是大秦的厉害之处了，最厉害的工匠永远为皇室所用。


    而且皇室对工匠的发明很支持，奖励也很高，工匠们也愿意跟着皇室干，不管外面怎么用钱收买他们，都不为所动。


    大秦皇室的人品是经过时间认证的，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他们只是想赚钱，并不想把命也赔进去。


    太祖的很多决定，都惠及了他的后代，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太祖这么多，做坑了秦氏一族，却没想到最后帮了大家。


    无数年后，会有人专门研究太祖，在想他是不是穿越者，为什么他的一些决定那么像现代人呢？


    当然这些人的研究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吃饱了没事做，不能因为太祖厉害一点就说他是穿越者啊！


    相反比起太祖，武帝更像穿越者好不好？拿的还是龙傲天，天道亲儿子的剧本。


    这两个观点在网上吵成一团谁也不服谁，最后围观的路人看不下去了，也跟着下场，从双方观点变成了三方混战。


    不过吵归吵，太祖和武帝很厉害大家都认可。


    特别是武帝，据说是大秦长得最好看，武功最高，人品最好的皇帝。


    现代有许多女子都想穿越去古代嫁给他，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让被后世女孩子惦记的武帝，正坐在高台上观看比赛呢！


    少年组结束，便是成人组。


    成年人分男女，先是女子组。实在是很厉害，骑马射箭都很厉害，比少年组厉害多了，反正没看到有谁射空，箭箭都在靶上，前三名差距很小，小到只有一圈的差距。


    赢了的人固然开心，输了的人也不气馁，明年再来过。


    男子组的竞争就更激动了，骑术是一个人赢的，射箭却是另一个人赢了。当然这骑马和射箭是放在一起计分的，最后还是射箭的人在总分上高出了另一人一分，拿到了第一名。


    不得不说这竞争够激动的，看得围观的人心情激动，恨不得自己上场。


    秦宸在上观一个劲地拍手，不管谁他都鼓掌，让人看不出他欣赏谁。


    赢了的他们可以理解，怎么输了的也鼓掌啊？大家不明所以，纷纷偷看北境王。


    而秦宸假装没看到众人的偷窥，该怎样还怎样，一点也不受影响。


    作为看着他长大的安于堂则一脸欣慰，小主子掩饰自己喜爱的能力更得变强了。


    小主子是上位者，最忌讳被人看出喜好。


    都说上有喜爱，下有效仿。


    为了不让无辜者受害，所以上位者要掩饰自己的喜欢，免得下面的人打着他们的旗子害人。


    秦宸当然也是如此了，所以不管输赢他都鼓掌。


    而且他觉得能参加比赛的人，都是很棒的人。输了也没关系，下次赢回来就好。如果一直赢不了也没关系啊，这坚持不懈的精神也值得人鼓励。


    所以秦宸的鼓掌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想掩饰什么。


    也正因为他全都是发自内心的举动，所以更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了。


    马术和射箭完了后，是摔跤比赛。但是在开始之前，出现了一个插曲。


    “哔～”


    天空突然出现了六头鹰在天上打架，五头鹰围攻一头金雕。


    这场面让比赛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望向天空。


    秦宸也不例外，他半眯着眼，总觉得被围攻的那一头金雕，像是他家的那只。


    “殿下，救命啊～”


    可爱多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落在了秦宸面前的桌上。


    “可爱多？你在这里的话，这么说天上的金雕真是咱家小金？拿弓来。”


    秦宸喊了一声，立即有人送上弓箭。


    现场本来关注天上几头鹰的人，全部看向了北境王。


    秦宸手向箭袋里一抓，五支箭抓出搭在弓，拉开对着天空的五头鹰瞄准。


    现场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静看着北境王的动作。


    五支箭一起射？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虽然怀疑，但是没有人出声。


    秦宸可不管现场众人的反应，他拉开弓弦五支箭就这样对着天空，只见箭身上金光一闪，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箭已经离开了弓弦，朝着天上迅速射去。


    “哔～”


    五声惨叫后，接着就是五头鹰从天上像下饺子般往下掉。


    砰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过后，五头被射中了脖子的金雕躺在草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好厉害……”


    “殿下好厉害啊～”


    “一弓五箭，同时射杀五头金雕，我眼睛没花吧？”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从没有见过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本以为一箭双雕就很了不起了。现在是一弓五箭，同时射杀五只金雕啊！天空中的王者，就这么死了。


    把弓扔给身后的侍卫，秦宸走下高台，来到五只死去的金雕身边。


    “王爷，这是人养的金雕，它们的腿上有记号。”


    蒙族官员上前检查，在蒙族养鹰的人不少，因为它们是捕猎侦察的好帮手。


    “一次放出五头金雕围攻殿下的金雕，显然不是一般的蒙族贵族豢养得起的。”


    蒙族官员以前也是小贵族，可他也养不起金雕，在草原上只有大贵族或是王族才有资格豢养。


    因为可爱多，安顺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王爷养了一只鹦鹉和金雕。


    “安伴伴，让人跟着小金，去看看对方是谁。”


    秦宸对身后的安于堂说道。


    “是。”


    安于堂立即去安排。


    “王爷，它们怎么办？”


    这五只金雕虽然死了，但是可以做成标本，彰显自己的实力。蒙族人向来慕强，现场又有许多蒙族人，此时他们的双眼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秦宸。


    北境王好强啊，他们要追随王爷，为他效力。


    “你们看着办吧，本王就不要了。”


    秦宸挥了挥手，表示不要。


    “多谢王爷。”


    几位蒙族官员高高兴兴瓜分了死去的金雕，这可是王爷亲手射中的，做成标本后可以传给子孙后代。


    秦宸重新回到高台，摔跤比赛继续进行。


    “比赛开始，选手上场。”


    这看头比马术还让人激动，观众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纷纷给自己看好的选手加油。


    王爷很厉害，可以晚点再继续崇拜，比赛可不能错过啊！不过还是有人悄悄打量他，觉得这位少年亲王很是厉害，高超的箭术，据说还有强大的武力，简直就是为他们蒙族人而生的超级勇士。


    秦宸单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对周围暗暗打量的目光直接无视。


    反而认真地看两名身材高大强壮有力的壮汉在空地上徒手相搏，都想把对方摔到地上。然而能进入最后一天比赛的人，实力都很不错，没那么容易被人摔倒。


    其实他不懂摔跤，但是他懂输赢，十名选手两两上场，然后轮流交手，赢得最多者是冠军。


    摔跤比赛冠军能分到二百两银子，二三名依次递减。


    因为比起武器，他们需要的是银子。


    所以在奖励上，王府也不小气，拿出了几百两银子。


    摔跤比完，已经是中午了，秦宸回到帐篷吃饭休息。下午的比赛更精彩不说，还有歌舞可以欣赏。


    这一天秦宸真正看了一天的比赛和歌舞，晚上回到王府还在回味今天的比赛，至于上午的插曲嘛，他本人没什么感觉，倒是把现场的人惊了一跳。


    当时没有人尖叫，可是等秦宸离开后，现场一片尖叫声，嘴里叫着王爷。要不是秦宸身份高贵，早就被众人围起来，让他讲解自己是怎么做到一弓五箭，同时射杀五头金雕的。


    到最后秦宸离开也没有人敢问，只能回去自己练习，看能不能像王爷这般厉害。


    秦宸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想着今天比赛中的选手，里面有不少人才。别的不说光是那射箭马术前几名，能力都不错，记下名字第二天让李镇把人忽悠到军队里。


    当然说是忽悠，也得人家自愿，如果不愿意就算了，不能强迫人家。


    不过大多数都选择了进入军队当兵，他们本来也是要参军的，李镇出现不过是提前了他们参军的时间。


    少年组可能还要等两年，但是成年组就不用了。


    除了男子，还有女子也能参军，北境有女兵营，她们的选择条件比男兵还要严格，每一个选中的都不输男儿，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这些女兵也会上战场，不过她们都没办法离开北境进入朝中当官，因为朝中的官员不允许。


    虽然不能离开北境，但是对那些一心想脱离家族和父母的女子来说，这是一条很好的选择。


    不是她们不孝顺，这些女子的家里都是重男轻女的。为了儿子，他们可以看着女儿死，不把她们当人看。


    这样的女子，逃到军营哪怕不被收入，也会另外找个地方让她们生活了。


    面对这种情况，大秦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可以制定完善一些的法律，却没办法控制人心。


    重男轻女一直都在，只是有些人伪装得好，有些人没有太过偏心，好歹也是身上的一块肉，对女儿也过得去就是了。


    可是那些偏心到用女儿换银子给儿子，或是压榨女儿养儿子的人家，就只能由她们自己努力逃出魔窟了。


    毕竟这种事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管的。


    只是女兵营招收的女兵少，也不是人人都能进，所以参加报名的人数没办法和男兵相比。


    这一次出征，大将军没有带上她们，而是把人留在了安胜城，负责守城。


    所以现在去安胜城的话，就能看到守城门的全是女兵。


    头一次来北境的人见了十分好奇，纷纷向周围的人打听。


    因为他们没见过女兵，只有在太祖太宗时期，女兵是常态，没有人大惊小怪。


    “怎么北境还有女兵啊？这守城门的都是女兵。”


    第一次来北境的商队拉着边民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北境一直有女兵啊！”


    北境的本地人你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让商队的人被噎了一下。


    “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哪能出来抛头露面呢？你们北境的男人直丢人，连妻子都管不住。”


    这一看就是读过书，但是没读明白的人说出来的话。


    “呵，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北境，常年和异族打仗，如果女子都像中原女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北境不完蛋了？怪不得你们中原的男人弱不拉叽，感情是因为没种啊！只会在女人身上找优越感。”


    要知道在战争来临时，可没人管是男是女，更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就饶她们一命，相反女子更容易受到欺负。


    所以北境的女子脾气更大，打起架来一点也不输男儿。而中原的男人怕妻子在外面变厉害，自己压不住她们，因此不像北境的风气那么开放，对女子管束比较大。


    “额～”


    被人用话堵了嘴，对方只好灰溜溜带着自己的商队离开。


    “呸，什么人嘛，居然瞧不起女子，有本事别让你娘生下你。”


    因家中老母在父亲被外族杀死后独自抚养他和弟弟长大，因此对母亲十分尊重。商队对女子的不友好，让男人很看不起，于是拿话堵了对方。


    在对方走后，还用力呸了一下把沾上的晦气吐了出去。


    “这种人和他说话都有晦气，以后要远着这些人了。”


    男子提着手中的羊肉不怎么高兴地回家找家人吃肉了。


    今天发了工资，买了肉回家大家一起吃。结果碰上这么个晦气的人，早就知道就不和对方说话了。


    北境常年打仗，就算不打仗，也有异族骚扰边境，因此北境的风气比较开放，不像中原地方那么保守。


    无独有偶，问这种话的人还挺多。


    问到最后，反而是北境的人对中原地区的男人各种瞧不起，觉得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说出对女性不好的话来。


    当然北境只是风气更好一些，并不是说没有歧视女性的事，只是不像中原那么多而已。


    想到中原又有人提出贞节牌坊的事，秦宸都忍不住皱眉。


    随着北境渐渐安稳，来北境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别的不说就说肉食和皮子，那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大多数人来北境，交易皮货回中原贩卖，因皮子的质量好，非常受到中原地区百姓的喜欢。


    要知道特别是南方某些地区，冬天可比北方冷多了。如果说北境是物理上的冷，那么南方就是魔法冷。


    所以一件好皮子做成的衣服，在冬天可是能救命的。


    北境的皮货在中原大受欢迎，因此每年来北境进货的商队可不少。现在又是秋天了，来北境进货的人更多。


    回去后这些皮子肯定大卖，因此北境的皮货不愁没有人买，哪怕是最差的碎皮子都有人收购。


    虽然拿回去不能做衣服，但是可以做一些小件。


    比如手套、比如护膝等。


    秦宸在观看完那达慕大会后，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就被一群绣娘围着量尺寸，他们王爷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衣服时要放多一些尺寸，不然很快这些衣服就小了。倒不是王府没钱重新，而是王爷觉得没穿两次就穿不了，太过浪费。因此让她们在做衣服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做大一点，这样他就可以穿久一点了。


    秦宸一年四季光是衣服就有上百套，每季有二十五套，仅比他哥秦昊少二十套而已。


    数量上比皇后要多二十套，后宫其他嫔妃就不用说了，在数量上只会更少。


    所以嫔妃们要穿好看的新衣服，只能自己拿钱让人做，宫里规定的是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会给她加量。


    因此秦宸的衣服真的不少，他有一些连穿都没穿过，扔了太浪费了。


    在京城时没穿过的常服，变小的都赏给秦氏一族的孩子。旧衣服也没扔，总有一些家境普通的族人需要。毕竟他的衣服都有七八成新，还都是御用的料子，哪怕是旧衣服穿出去也很有面子。


    真以为谁都能分到昊亲王的旧衣服啊？要不是关系比较亲近的秦氏族人，连边角料都看不到。


    当然像朝服、礼服这些有特殊意义的衣服，只能好好收起来，谁也不能给。


    这些衣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穿了就是逾越，是会被处罚了。


    秦宸没被封王前，位同亲王，衣服自然和亲王品阶一样。封王后更不用说了，全都是符合他身份的。


    因此有着特殊图案的礼服、朝服，都好好收捡在箱子里。


    等秦宸死后，这些衣服会随着他陪葬入皇陵。


    北境冷，秦宸的衣服除了里面穿的中衣外，还有许多皮袄、毛衣、大氅、斗篷、外衣等。


    全套加起来有五六件，甚至更多。


    绣娘们还给做了皮帽，这样可以遮风雪，免得北风一吹头痛。


    北境的寒风可是很冷的，冬天吹风的时候不戴帽子出门，容易把耳朵冻掉。


    去年秦宸仗着有内力，帽子戴得比较少。


    当时他们刚来北境，对本地还不了解，让他逃过一劫。今年可不行了，安于堂亲自盯着，他的皮帽各种颜色的都有，秦宸便知道不戴也得戴了。


    不过以秦宸的长相，这一套毛绒绒穿在身上，非常的可爱。


    在京城时他也有穿过，只是没有帽子，毕竟京城有地龙，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当时皇帝就说他弟很可爱，还画了画保存。


    哪怕他现在十四岁了，脸上还有一些稚气，穿上这些衣服也还是很可爱的。


    今天还是试穿，冬天还没到，要不是秦宸用内力调节体温，他这会儿肯定被热中暑了。


    想想大秋天的，他却中暑了，这像话吗？


    好不容易试穿完成，秦宸又被拉去试戴各种配饰。他哥从京城送了一大堆过来，除了这些，还有他喜欢的物品，更是成车成车地往他库房里拉。


    皇帝的态度让大家明白，昊亲王即使不在京城，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弟弟，最疼这个幼弟。


    秦宸好不容易逃出来，手中拿着御厨们做的肉干吃着，这试衣服也是个体力活啊！特别是他一试就是十几套，差点没累死他。


    “殿下。”


    看到秦宸出来，所有侍人全都跟他行礼。


    “免礼。”


    除了从宫中带回来的宫女，北境王府就没几个侍女，绣娘她们例外，她们平时也不侍候秦宸，而是在针线房干活，并不往大殿去。


    所以北境王府是阳盛阴衰，让许多习惯了家中侍女侍候的人来到北境王府后，都不太习惯。


    怎么连上茶的人都是太监啊，就没有一个宫女吗？


    今天是下面官员来王府请安的日子，秦宸试完衣服就来正殿，一进门就看到有人眼睛不老实。


    “咳。”


    轻咳一声走进正殿。


    “参见王爷。”


    众人起身行礼。


    那眼睛不老实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


    要死了，王爷怎么现在来了，刚才他的样子没有被发现吧？


    冷汗淋漓的样子让他身边的官员很奇怪，旁边这人是怎么了？


    秦宸没理他，从众人身边路过，走到主位坐下。


    “众位大人请坐。”


    “谢王爷。”


    众人坐下。


    心虚的人把自己隐藏在同僚身后，低着头不敢看北境王。


    “大将军不在，各部门更不能懈怠，要做好本职工作。”


    这一次来的全是文官，驻守将军无召是不能离开自己驻地的，所以每次请安都是文官前来。


    “臣等明白。”


    众人拱手，他们也不想在打仗期间出事。


    虽然大将军为大秦拿下了不少土地，但是那地盘还没有建城，所以他们这里还是边城。


    等到未来那些地方建好城池后，他们这里就不再是边城了，前面也有了防守的城池。


    “还有就是修建水渠，本王打算把北境之地的水脉都连接起来，因此花费的时间只会比原来预定的时间更多。尔等在监工期间可要尽职尽责，若是让本王发现有谁敢贪污百姓的工钱，还有修建水渠的材料，就别怪本王心狠拿你们祭旗了。”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众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


    然而在这群人里，就有那么一个异类，大家都大声回答，只有他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引来了身边官员的注意，纷纷看向他。


    “刘大人，可是生病了？”


    秦宸的耳朵多灵啊，早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却不发一语，等对方露出马脚时，恨不得让自己隐身时，立即发难。


    “臣、臣没有生病，多谢王爷关心。”


    刘大人听到王爷问他话，欲哭无泪地说道。


    他敢生病吗？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场的人眼神都落在他身上，让他双腿都打起了抖。


    “刘大人生病要说，正好王爷这里有太医，免得离开王府出事，回头咱们王爷还背上一个虐待官员的名声。”


    有官员如是说道，对这位刘大人很是看不上眼。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蠢货，从进入王府起眼睛就没老实过。


    后来王爷进来后，又心虚到不敢说话，终于引起了王爷的注意。


    就这素质，也不知道他这官是怎么来的。


    “王大人说得对，刘大人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说出来得好，本王会让太医为你医治。”


    秦宸出行皇帝肯定会派大量的太医随行，虽然还有御医跟着，但是太医也准备了四名。


    这阵容，谁不说一个豪华啊！


    平时给王爷诊平脉的是御医，可是太医也没闲着。不断有人上王府求医，他就干脆让太医们在王府隔壁开了一家诊所，平时用来诊治上门求医的病人。


    王爷说了，医术想要进步，就得多看多治。闭门造车可不行，医术会退步的。


    有了秦宸的支持，他们每天都在给人看病，虽然很累，但是医术真的进步了。


    偶尔遇到他们束手无策的病，就找御医。别说，他们跟着御医学了不少，医术相比一年前是大有长进啊！


    也许等以后回到京城后，他们也能考上御医，成为皇帝的专属大夫。


    秦宸本意是想让他们为北境的百姓做点好事，北境这边好大夫难寻。虽然太医们的医术不及御医，但是也比外面的大夫强多了。


    结果这群太医还给了他一个惊喜，医术直线增长，几年后搞不好还真能出几个御医。


    现在众人听王爷这么一说，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刘大人。


    这可是王爷亲口说的，比他们去外面求医要强多了。去医馆求医，太医们不一定尽心医治。但是王爷发话后，他们一定会用心诊治，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在场的官员，身体多少都是有些不妥。让他们和普通百姓一样上门求医，脸又拉不下来。


    可是不求医，他们的身体就无法恢复，倒是让他们的心情像是被人挂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特别难受。


    现在有王爷发话，这位刘大人一直不答应，顿时显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


    “刘大人，你究竟有没有生病啊？怎么王爷都亲自开口发话了，你还一副扭捏的样子？还是说刘大人你，对王爷有什么不满吗？”


    见他这般立即有官员为北境王抱不平，作为边城的府尹，他是一个很务实的官员，因此对北境之主格外崇拜。


    哪怕北境王才十四岁，也不影响自己的崇拜。


    对方一直不回答秦宸，觉得王爷这是被人轻视了。这他能忍？立即站出来对刘大人进行指责。


    他是看出来了，这位刘大人肯定有问题，不然他怎么一直不敢看王爷？


    “方大人，你误会了，我没、没有。”


    刘大人听到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心虚啊，立即抬头反驳同僚方大人的话。


    然后抬头时，正好眼睛和北境王对上。


    “砰～”


    他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臣不是故意，臣没有对王府宫女有任何不敬的念头。”


    不打自招，说的就是这位刘大人。


    他的表现让众人大吃一惊。


    倒不是他跪下求饶的举动，而是他对王府里的宫女居然生出了不敬的念头。


    这位外表刘大人看着胆小，没想到内里的胆子这么大啊！


    这可是北境王府，整个北境主人居住的地方，他居然敢对王府的宫女生出不敬的想法，果然胆大包天啊！


    “刘大人，本王之前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处理你，正好你现在送上门了，本王也不拖延了。这是锦衣使收集的证据，你自己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吧！好让你做个明白鬼。”


    秦宸手一伸，立即有一叠证据放在他手上。


    翻看几下就扔到刘大人面前，让他自己看。


    “臣、臣……”


    刘大人颤抖着手捡起几张纸看，没看完就知道这上面的事没一件是冤枉他的。


    “贪污受贿就不说了，强抢民女你可真敢啊！还打断人家弟弟的双腿，打死人家的父亲。关键是强抢民女的事你还犯了不止一次，本王要是不处置你，都对不起被你害死的百姓。”


    秦宸对刘大人这种人，是恨不能扒其皮，流其血，让他受千刀万剐之刑。


    “臣、臣……”


    刘大人哪里还说得出来话，一个臣字，就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了。


    “拿下。”


    安于堂站在秦宸身后，朝外面的侍卫们喊道。


    “脱去官服，摘下官帽，打入大牢，不日审判。”


    秦宸站起来，一甩袖子走人。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一脚踢死对方。


    “恭送王爷。”


    众人赶紧行礼。


    直到秦宸看不见背影，他们才直起身，看向被侍卫们摁住的刘大人。


    “哟刘大人，你也有今天啊，真是活该。”


    好好地请安日子，因为他而毁，让他们少了一次在王爷面前露脸的机会。


    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众人没忍住讽刺道。


    第084章 第 84 章


    两个月才有一次的请安, 之前还因为殿下在西北城，他们连两个月一次的请安都被免了。


    好不容易等到殿下回来，又忙着后勤的事, 终于等到请安的日子, 结果还被这么一个人给毁了，他们能高兴得起来才有怪了。


    于是你一言我一言, 让侍卫们抓住的刘大人自闭了。


    “走吧, 刘大人。”


    侍卫们看他被众人说得差不多了, 便押着刘大人去大牢关起来。


    殿下现在没心情审他，回头让狱卒多招呼他几下，居然让殿下生气，他们这些侍卫都看不下去了。


    王府的人向来很护着他们的殿下，有谁敢说他们殿下一个字不好，就等着被收拾吧！


    他们是大秦最死忠的昊亲王粉，也是第一批十一皇子粉。


    从京城跟来北境, 他们无一不对秦宸忠心耿耿。很多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离京前秦宸曾让他们选择, 整个璟阳宫的人都选择跟秦宸一起离开, 无一例外。


    要知道北境可没京城舒服, 在京城不仅住处好，就连吃的用的都比在北境要好,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跟昊亲王离开呢？


    那些人想不明白，可是璟阳宫的人却清楚，那就是他们殿下——值得。


    是的，值得。


    哪怕跟来北境吃苦, 他们也愿意。


    在他们心中，殿下一直是那个会护着他们, 会在他们受气时打上对方的门，让对方给自己道歉的十一皇子。


    虽然皇帝一直很宠弟弟，但架不住总有那么几个傻逼会自作聪明，以后璟阳宫的人好欺负。


    仗着家世或是身份欺负他们，以为十一皇子不会为了几个宫人和他们计较。


    然而恰恰相反，秦宸很爱计较，不仅亲自带着人打上门，还押着对方给宫人道歉。这在世人看来，让贵人给下人道歉，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人。


    偏偏在十一皇子这里出现了，对方不仅要道歉，还要赔礼。


    虽然十一皇子在京城很低调，但是他干出来的事，在上层社会可没一件是低调的。


    再加上他身份尊贵，其他人也不敢违抗，于是只能忍气吞声跟一介宫人道歉。


    心中哪怕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道完歉还要被家中长辈责罚，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皇位还没有定下来，但是皇帝的态度一直很明显，不管是反对的还是中立的，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十一皇子闹翻。


    这不利于他们家族以后的发展，而且看架势大家也阻止不了十一皇子上位，这个时候得罪十一皇子，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脑门被挤破了？居然敢欺负璟阳宫的宫人，他们这些当爹的都不敢做的事，儿子居然做了。


    有时候真想把他们重新塞回夫人的肚子，看能不能生下个有脑子的孩子出来。


    也许是家人太过娇惯，养成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连璟阳宫的人都敢欺负了，毕竟他们的家世都不差。


    最后让十一皇子教他们做人，虽然方式有些让人耻辱，但是却给了这些人狠狠地教训，让他们知道在京城自己确实有身份有地位，可是和皇家比起来，啥也不是。


    秦宸的出头让璟阳宫的人对他更是死心塌地，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主子了。于是在秦宸询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时，所有人都选择了拒绝。


    不留下，要跟着殿下。


    于是秦宸把璟阳宫人都带来了，因为是用习惯了的人，因此在新王府，他的衣食住行还是由这些人负责，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在古代能进宫的人面相都不错，要不然那位刘大人也不至于对王府的宫女有想法了。


    就是因为想到宫女的容貌都不差，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然后被秦宸抓包。


    秦宸回到后殿，就看到聂衡坐在自己榻上。


    “衡哥？”


    秦宸看着本该在南方的聂衡出现在自己的殿中，见殿中没人，把他带到了内室。


    “殿下。”


    聂衡向他行礼。


    “出事了？”


    聂衡突然来找他，只能是江湖上出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来找秦宸。


    “是，最近江湖上的一些门派长老，莫名其妙死在自己家中，凶手却没能找到。”


    聂衡也头痛，皇龙卫士都出动了，都没抓到凶手，对方像是消失了一般。


    “这么奇怪？那些长老的死因呢？知道吗？”


    秦宸也觉得怪，但对方既然杀人，总有手法吧？


    “全身血液流干而死。不，应该说他们的血液全被吸干了才对。因为除了伤口，别的地方没有一滴血渍。”


    聂衡把自己检查后的结果说了出来。


    “这么奇怪，让我想想这是什么功法。”


    秦宸揉着太阳穴，他在武库中看了不少功法，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立即想出来。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一门功法。


    “血魔功。”


    “什么？”


    聂衡没反应过来。


    “我说，吸干血液练功的功法，是一百多年前人人喊打的血魔创造出来的血魔功。因其功法太过阴毒，被武林封禁，最后功法被太祖收入了大内，按理说世间不应该还有人练血魔功才对啊！”


    秦宸咬了下嘴唇，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难不成是血魔的后人？”


    血魔是血魔功的创造者，血魔功面世后，经调查死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人了。


    每一个都是被吸干全身血液而亡，手段极为残忍。


    因为被吸取血液，受害人不会立即死亡，而是在血液被吸干后才会断气，这也是血魔功被称为邪功的原因。


    作为被血魔用来练功的人，他们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才能死亡，这中间的折磨可想而知了。


    因此血魔功在江湖上人人喊打，而血魔为了更快地练成血魔功，专找江湖人下手。


    除非实在找不到人，才会对普通人下手。


    普通人没有修炼功法，身体里的血气没有练武者旺盛，因此对方每一次要吸食十个以上的普通人才能顺利练一次功。


    因此死在血魔手中的人极多，大多数是普通人，一小部分是练武者。


    要知道连魔教的功法都没血魔功这么邪，起码人家是正统的修炼方式，而不是使唤用血液修炼。


    “不可能，血魔的后人是先祖亲自带队剿灭的，根本不可能有后人活下来。”


    聂衡摇头，作为取家最稳当的人，聂家先祖不可能犯这么大的错。


    “如果连血魔自己都不知道的私生子或是私生女呢？”


    秦宸歪着头，这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血魔功，血魔给相好的留下功法，似乎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这……”聂衡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殿下说得言之有理，是臣没考虑这么多。”


    承认自己考虑不周，忽略了这方面。


    “如果真是血魔的后人，那麻烦就大了。”


    聂衡头痛，练血魔功者，武功路数奇怪，而且进步迅速，他的掌法天生就带着毒性，和对方过招，一不小心就会中毒。


    “不麻烦，等大军回来，我便去一趟南方处理鸦、片的事，让皇龙卫士把人找出来，本王顺便会会这个血魔后人。”


    秦宸倒是一点也不焦急，其他人会害怕血魔功，是因为他们没有克制的方法。


    “多谢殿下。”


    聂衡想到皇室的神龙功，是天下武功的克星。什么血魔功，再牛碰到神龙功都得趴菜。


    血魔功属于阴毒功法，神龙功最是克它。


    只要殿下出手，血魔后人只要不是先天高手，对方跑都跑不掉。


    一想到这点，聂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殿下，这是最近江湖上的情报。”


    聂衡说完了正事，便把最近收集的情报交给了秦宸。


    本来这个是皇龙卫士们送的，正好他要过来就接下了这个任务，顺道带了来。


    “好，谢在桌上，我有空了会看。”


    秦宸点头，表示知道了。


    “殿下上次传信，让臣带人去截的那批货，在查明后已经用生石灰销毁了。”


    没人傻到用火去烧，不然就成大型的吸、毒现场了。


    “衡哥办事我放心。”


    秦宸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殿下可是有事。”


    刚才秦宸回来时脸上还带着余怒，便问了出来。


    “哼，有官员犯事，让我不高兴。”


    秦宸想到对方做下的恶事就难受，他不是替对方难受，而是替那些被害了的人难受。


    被他抢走的姑娘，不出三天就会死亡，因为他那不能言说的癖好。


    对方是个天阉。娶妻后就直接供着，双方算是利益交换，因为倒也相安无事。


    可他毕竟心理不太正常，平时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私底下却是个变态。


    他自己不中用，就用别的手段折磨女孩子。除了家中的正妻，其他小妾侍女一个都没跑掉。


    而他的正妻因为对方身份家世和他差不多，他再厉害也不敢对妻子和她身边的人下手，于是便去外面抢人。


    只要对方长得漂亮，身世不好的都是他下手的目标。


    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拿他没办法，想申冤都找不到门路。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被锦衣使调查出来了，秦宸刚一入北境，锦衣使就渐渐散开，去各个城池收集消息去了。


    只是去年他刚入北境，锦衣使调查证据也需要一些时间，因此去年便没处理他。


    过完年后，又因为收到西北城不安分的消息，他暂时顾不上对方，但也派人去守着那刘大人，如果他再做出强抢民女的事，就出手阻止对方，免得有人再次受害。


    幸好秦宸还记得这事，锦衣使果不其然救了好几个姑娘，让她们不受对方残害。


    刘大人倒是没有怀疑，因为锦衣使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把他的同僚引了过去，对方便以为这几次是凑巧，哪里想到他们的出现都是有心人的引导啊！


    不过这也说明了刘大人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他这个官也不是自己考上的，而是靠着家中长辈作弊弄到手的。


    这些事都让锦衣使查了出来，不然对方也不会嚣张到敢抢民女，打杀人的地步。


    虽然他做事有人替他善后，但是别忘记锦衣使是干什么的了。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各位大人隐藏的事挖出来，然后禀报给主子。


    挖各家秘密，对锦衣使来说不要太简章了。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挖，只有被调查出有问题的，才会深入挖掘对方的秘密。


    对方的家族敢这么干，秦宸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的家族，也许不久京城就有某个家族被抄家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殿下生气，臣听了也很生气，想去打他一顿出气。”


    聂衡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觉得这种人活着都是在浪费空气，应该早点弄死才对。也就殿下讲究律法，坚持要用法律来惩罚对方，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不管什么身份，都不能违背大秦律法。


    皇帝做事都要受到限制，更不要说其他人了，除了躲在暗处的，明面上谁不是一表人才，一身正气呢！


    至于私底下，是人是鬼谁知道呢！


    聂衡庆幸自家殿下一入北境就让锦衣使对各个官员进行了摸底，花了一年时间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殿下是打算在入冬之前解决那些犯罪的官员吗？”


    聂衡想着既然查出了他们的犯罪证据，那应该要收拾人了。


    “错，得等到明年春天雪化开后，我哥派人接替他们的位置，我再收拾他们。不然一下子少了一半的官员，我这北境就没办法运行了。”


    秦宸摇头，不是他不想，而是暂时不能。


    他回头就给他哥去信，让他准备好官员来北境任职。可这不是小事，需要花费时间安排。毕竟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官员，这么大的空缺可不是闹着玩的，需要花费的时间调查这些官员，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安排了。


    “那殿下岂不是在年后就要从南边赶回北境？”


    聂衡想到南方和北境的距离，他家殿下岂不是要吃苦了？


    这也算是自己的表弟，才十四岁他怎么忍心让殿下吃苦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尽量赶在雪化开前回来。”


    有些事必须由他亲自处理，其他人没有资格代替他这位北境之王逾越处理。


    “殿下要保重身体，练武之人虽然说很少生病，但不是不生病。”


    聂衡劝道。


    “我知道，衡哥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秦宸笑着点头，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才是要紧的啊！显然目前的秦宸还做不到，所以只能辛苦一下自己了。


    到时他可以用轻功赶路，日行千里，半个月就能赶回来了。


    连续半个月用轻松赶路，怪不得要说辛苦呢！


    不过秦宸也是没法子，南边的事不能拖了，他只能用冬天这段时间离开北境去处理。


    要不是他那些兄长太坑，自己也不用南北两边跑。说来说去还是父皇太不靠谱，生一堆儿子又教育不好。


    放养不说又纵着他们，好好的人都养坏了。而秦昊则是自己把自己养得优秀，看起来和先帝关系不是很大。


    因为他真的不会养孩子，秦宸在皇宫时找老人了解过先帝，越了解就越是对他那个父皇无语得很。


    “殿下，有需要便说，臣一直在。”


    聂衡说出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谢谢衡哥，我知道了。”


    秦宸很是诧异，要知道聂家向来是除了江湖事，对朝廷的事向来是不过问的。现在居然会主动站出来想秦宸，这怎么不让他觉得意外呢！


    “我让人安排你在偏殿住下，衡哥可以在北境游玩一下，看看北方和南方的区别。”


    “好。”


    聂衡来过北方，只是那时他带着任务，也没能好好游玩一下。现在既然来了，就趁机好好游玩一番。


    “来人。”


    “殿下。”


    安于堂走进来。


    “安伴伴，你带衡哥去休息，顺便拔几个侍候的人过去。”


    秦宸想了想说道，聂衡和他一样从小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虽然他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但是有人伺候他也不反对。


    “是。聂公子，请。”


    安于堂退后一步。


    “麻烦安总管了。”


    聂衡知道这位安总管是秦宸身边的主事太监，可以说殿下的衣食住行都由他安排。


    让他带自己去住处，显然是让王爷的人知道，自己受殿下重视，免得王府的人看人下菜。


    “不麻烦。”


    安于堂低头恭敬地说道。


    “那殿下，臣便先去休息了。”


    “好。”


    聂衡向秦宸行礼后，便和安于堂走了。


    他走后，秦宸才继续处理北境的公务。


    聂衡在王府住了五天，也浏览了五天草原风光，来时心情郁闷，离开时心情开阔不少。


    草原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广阔的天地让人觉得什么事都打击不到自己，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秦宸在他离开前，准备了一大堆北境特产。虽然只是一些奶糖和肉干什么的，也让聂衡十分欣喜了。


    古代糖比较珍贵，哪怕是贵族也都爱甜。只有一些天生就不喜欢吃甜的人才能抵挡得住对甜食的向往。


    聂衡也是古人，他也不例外啊！


    来北境后就被奶糖俘虏了，可惜产量太少，他吃得不够尽兴。


    没想到离开前，还能收到一大包奶糖，他总算可以吃到尽兴了。


    “衡哥，甜食吃多了坏牙，少吃一点。”


    明明控制了他吃糖的数量，怎么看到后还一副没吃过的样子？


    “……知道了。”


    聂衡这才知道哪里是产量少啊，是殿下故意不给他吃尽兴。


    “糖吃多了，烂牙。”


    再次强调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而且也容易三高。


    “臣记住了。”


    聂衡终于反应过来，知道秦宸控制他吃太多糖，是因为糖吃多了对牙不好，不是舍不得奶糖。


    “记住了不算，要做到。”


    秦宸看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背包，“不然下次我就不给你准备了。”


    “行行行，臣记住了。”


    算是被秦宸抓住了软肋，聂衡一下子就答应了。


    他不敢违背殿下的话，因为他知道这位殿下向来是说话算话的，可不会管你是谁，皇帝也一样，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了。


    从某方面而言，秦宸确实是个狠人。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说出来的话向来是说到做到，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记住便好。”


    秦宸见他真记住了，才放过聂衡。


    “臣走了，殿下保重。”


    背后背包，聂衡拱手行礼。


    “保重。”


    秦宸静静立在王府大门内，目送他离开。没有送对方出城，是因为他现在很受人关注，一出王府立即有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秦宸出王府要么易容，要么用轻松神不知鬼不觉飞出去。


    时间在等待中过得很快，一眨眼大军出征就超过两个月了。


    “殿下，大将军让小金送了信回来。”


    安于掌手中拿着一个小竹筒快步走进来。


    “给我吧！”


    秦宸伸出手。


    “是。”


    安于堂把小竹筒放在他手心。


    秦宸拨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了丝帛。


    大将军这一去果然找到了对方的王庭，双方一见面就干了一架，王庭虽然军队，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多。


    大将军带着十万人马，在王庭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们都拿下了。


    本以为这个时候大秦不会出兵，因此蒙族都有些松懈，连佩刀都不在身边，大将军抓得太容易了。


    主要是大将军也没有料到，这么容易就把他们抓住了。


    一个个都在帐篷里享受，毕竟草原现在已经开始变冷，这个时候有钱有势的贵族都不想动弹。又不担心有敌袭，毕竟草原上除了大秦没有人是蒙族的对手，因此松懈的代价就是被大将军一锅端了。


    连蒙族大汗也不例外，本来他们头一天还在想过完冬去大作边境捞一把。反正他们的骑士很快，捞完就走对方也抓不住他们。


    结果他们还是小看了大将军，人家直接带兵杀进了王庭，倒是把他们来了个瓮中捉鳖，不费吹灰之力。


    “你们是怎么找到王庭的？”


    蒙族大汗想不明白，王庭在草原深处，哪怕是大将军自带导航，想要找到王庭也没那么容易。


    “你问这个啊？看看他是谁。”


    白宣一把拉过蒙哥。


    “谁？”


    蒙族大汗的眼神充满了迷离，显然他不认识蒙哥。


    “大汗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之前送了好几次信给我，用我娘威胁我帮你探听大秦情报的吗？这么快就忘记了？”


    蒙哥看着蒙族大汗冷笑，就是这么个玩意害得他们母子分离不说，最后母亲也被他害死。


    甚至连死人也不放过，用死去的母亲来威胁自己替他办事。


    “你是、蒙哥？”蒙族大汗终于想起来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母亲吗？”


    居然是蒙哥带着大秦的军队找到了王庭，他不怕自己一个愤怒就拿他母亲祭旗吗？


    “那也要你手中有我母亲才行，我母亲早就死了，没想到还被你拉出来做文章，真是可恨啊！”


    蒙哥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没想到自己会挨揍的蒙族大汗。


    在战场上他面对刀伤剑伤都没吭一声，没想到下了战场成了俘虏后，还会被人暴打一顿，突然就觉得身上特别地疼。


    可能是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从没有放在眼里的人揍吧！


    “救、救命……”


    蒙族大汗朝大将军伸出手求救。


    可惜大将军不为所动，就连他身边的将士都没站出来阻止蒙哥的动作。


    蒙族大汗的实力不错，无奈他被人押着，根本没办法还手。


    后面押着他的人不想自己被误伤，于是放开了他的手，而这时他已经被蒙哥打了个半死，也无力还手了。


    于是这位蒙族大汗，害得蒙哥和母亲再也不能相见的罪魁祸首，死在了蒙哥的铁拳下。


    “抱歉大将军，属下一想到母亲心中愤恨，没忍住情绪，打死了对方。”


    蒙哥把人打死后，赶紧站出来请罪。


    “无妨，你也是为母报仇心切，一时没收住力道，本将军理解。”


    大将军一开始还想着怎么处置这位蒙族大汗，才不会让归顺的蒙族反感。没想到蒙哥站出来，主动替他解决了麻烦。


    蒙哥也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因此在他把人不小心打死后，众人也都理解。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才是不孝。


    至于没收住力道把人打死这件事。害了母亲的仇人就在眼前，控制不住力道是应该的，就连最爱挑刺的御史们知道了，也不会参大将军的。


    所以这蒙族大汗死得窝囊不说，名声也不怎么好。


    你要不是把人家的母亲弄死了，人家会打死你？


    这一说法不仅大秦人听说了，就连被俘虏的蒙族也是一样，他们本来性子就直来直去的，很快就被大秦的人洗了脑，觉得蒙哥打死大汗是正确的，他是在为母报仇。


    如此一来，谁还记得自己的大汗，以前对蒙族在他英明的领导下，部族越来越大？可现在这些都成为大家攻讦的理由。


    几次下来，不仅蒙族大汗如此，就连俘虏里的贵族们，也被蒙族士兵想办法解决了。


    用的理由和蒙哥差不多，他们都有亲人死在这些贵族的手中，对他们的仇恨一天也没忘记过。


    原来不报仇，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势力，根本不可能接近他们。


    现在好了，机会终于来了。既能为亲人报仇，又能为大秦解决一些麻烦，他们非常乐意这么做。


    这么多年，他们也习惯了在大秦的生活，相比以前猪狗不如的日子，现在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幸福。


    以前养的牛羊，他们是一口也吃不上啊！因为这些牛羊，包括他们都是大贵族的私产，是不可以碰的。


    因此他们以前能吃肉的日子，可能还没有大秦的百多。


    都是用奶制成各种各样的糕点，或是抓猎物用野菜随便煮煮撒几颗盐就吃了。


    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可他们也没办法。


    一到冬天一家人，老人会自己出去找地方饿死冻死，就为了不给家中的年轻人添麻烦，省点口粮。


    曾经他们以为这样做是正常的，直到顺归大秦后才知道，奉养老人也是年轻人的责任。


    如果换成是在大秦，以前他们习以为常的事，都是要被判刑的。


    可惜现在家里好过了，家中的长辈们都不在了，一天福都没有享受到。


    正因为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他们才会主动站出来替大秦解决这些贵族和王族。


    他们活着是给大秦添堵，死后也会给大秦引来麻烦。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了，不管是添堵还是麻烦，也都不存在了。


    毕竟死在同族手中，而且对方的理由还很光明正大，谁也指摘不了什么。


    “多谢各位。”


    大将军向这些蒙族士兵行礼。


    “大将军快别折煞我们了，这是我们应该做到的。他们身上都背负着我家人的鲜血，要不然也不会情绪失控，把他们打死。”


    蒙哥扶着大将军，他们既是在帮大将军，也是在帮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在帮助大秦。


    虽然明面上不能奖励他们的举动，但是私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当真的。


    等到战后算计战功，这些也都会算进去，成为他们晋升的资本。


    看到大将军的信时，大军正在追击蒙族残部，很快就会回来了。


    离大将军他们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月，终于有了消息，让秦宸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在草原上很容易迷路，自然也不方便送信回来。


    秦宸担心他们，便派出了小金出去寻找大将军，只要小金找到人，就能替双方互送消息。


    两个月都没半点消息传回，他都开始担心小金能不能找到大军了。


    幸好找到了，小金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秦宸拿着帛书，脸上露出了最近难得的笑容。


    “安伴伴，好消息。”


    秦宸挥着帛书对安于堂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殿下。”


    安于堂也笑了，他们殿下为了大军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半夜总是会惊醒。


    虽然殿下相信以大将军的本事，但是大军一直没有消息，他还是很担心的。


    幸好两个月总算收到第一个消息，而且还是好消息。


    “让王府的人去向牧民们购买牛羊，等大军回来，我给他们开庆功宴。”


    既然是庆功宴，那就不能小气了，这肉有多少准备多少，让十万大军吃到饱，肯定是一大笔很大的支出，不过这银子秦宸花得开心。


    相比大军攻破王庭后带来的好处，这点银子也不算什么了。


    “老奴这便去安排，保管让大军吃得饱饱的。”


    安于堂一听，立即带人去安排。


    让十万大军吃到饱的肉食，需要的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算上来真是一大笔银子。


    这么多银子，是把近一年用奶糖赚的钱都贴进去了不说，还另外去库房支了一笔银子出来。


    不过殿下不在乎，安于堂就更不在乎了。


    殿下说什么，他照做就是了。银子没有了可以再赚，现在可是用来收拢军心的好时机，安于堂不会给他家殿下扯后腿的。


    至于会不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安于堂才不担心呢！


    陛下一开始就把军权交到了殿下的手中，他是想用北境的军队保住弟弟。


    有了军队，京城一旦有什么意外，让皇位落入其他人手中，秦宸便可以带着北境的军队打回去。


    哦，肯定会有人问，那神机营呢？


    那可是大秦的王牌军队，有它们在手，秦宸能打得过吗？


    嘿，那大家可就小瞧皇帝了，安于堂敢保证，陛下真要有事，也不会让人摸到神机营的军权，最坏的结果就是神机营两不相帮，或者直接反过来帮着殿下对付逆军都有可能。


    所以他们殿下的胜率太大了，朝中只有一小部分还在顽固抵抗，不过安于堂觉得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等到大军的消息传回京城，他们就知道北境已经完全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殿下才是北境之王。


    而皇帝不仅不会收回对北境的控制权，甚至还会在后面支持弟弟掌控北境，让他没有障碍地成为北境之主。


    面对皇帝对幼弟的偏宠，其他大臣也没有好办法。


    他们不想跟皇帝认输，可朝中支持他们的人连五分之一都没有了。


    皇帝之前对朝堂的清洗可不是说笑的，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被清理出了朝堂，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更可气的是，皇帝居然还准备了不少备用官员，只要有人犯事被他抓到把柄，立即换人不说，还抄他们的家。


    至于是死刑还是流放，甚至是灭族，就看他们犯下的事有多大了。


    现在皇帝又开始准备人手了，大臣们不知道秦宸私下给皇帝写的信，还以为皇帝又要对朝中的大臣们动手了。


    一时间朝中大臣人心浮动，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或是身边的人。


    究竟哪里惹到了陛下，让他要对朝堂继续清洗？


    其实和朝堂没什么关系，皇帝是在替弟弟培养北境的官员。


    他弟难得开口救自己，皇帝自是要为弟弟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官员，这样弟弟在北境就不用劳心劳力亲自做事了。


    有什么事，就让这些人去做，总之不能累着他弟。


    这些官员一开始还以为是皇帝想做什么，培养他们是为了接替京中大臣的位置。结果他们学习的全是北境的知识，并且还告诉他们，到北境后要听北境王的话，对方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不能违背北境王的命令。


    第085章 第 85 章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 原来自己是陛下替北境王培训的官员。


    一通百通，什么样的情况下会需要一大批的官员赶赴北境？


    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北境王要对北境的那些官员动手了。


    这么一想, 心里还怪激动的。


    虽然不能留在京中, 但是现在京城的气氛不对，留下来他们只会成为炮灰。还不如去北境做出一番事业, 而且看皇帝的态度, 他对北境王真的付出了一切, 因此这个皇位最后肯定是要落在北境王手中的。


    他们去了北境以后，就是北境王的心腹，这不比在京城成为炮灰得好啊！


    因此这些被皇帝特意挑选出来的官员，面对同僚上司们的询问，一个个守口如瓶，对自己要去北境和猜测的事绝口不提。


    反正等到明年他们就知道了，现在嘛～


    要保密。


    皇帝在这些挑出来的官员身边都放了探子, 对他们的行为举止都很满意。没有人傻到把真相告诉别人, 这很好。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 那就别怪他这个君父容不下他们了。


    秦昊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弟弟, 因此这几个月也是对他们的考察, 能不能过关就看他们自己了。


    “咳咳～”


    快要入冬时，皇帝因天气转变, 生了一场病。


    “陛下，喝药了。”


    李德有端着药进来。


    “给朕吧。”


    皇帝没有因为药苦就躲避吃药，而是老老实实听医嘱，让吃什么吃什么, 可乖了。


    而他这么老实的原因，一来是想多活几年, 替弟弟多撑几年；二来是怕李德有告状，让他弟在北境还要担心自己，皇帝晚上睡觉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陛下，水。”


    知道药苦，刚才喝完药也不能吃蜜饯压苦味，便送了清水漱口。


    “李伴伴，还是你最了解朕。就连小宸那臭小子，都不知道朕讨厌苦味。”


    皇帝再能忍，也不喜苦味，幸好李德有都准备好了。


    “老奴侍候了陛下几十年，这点小事还是记得的。至于殿下，陛下可就冤枉他了。殿下也知道，原来陛下喝药后吃的蜜饯，都是殿下派人送来的。”


    李德有见皇帝喝完药还有心情说笑，便陪他说说话。


    “哎？那臭小子可从没说过。”


    皇帝一脸惊讶，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看来我这个哥哥，当得还算成功。”


    一脸自豪的样子，让李德有在心中偷笑。


    这对兄弟，是他见过感情最好的兄弟。


    即使相隔千里，也没有阻断他们之间的情谊。总有人想着离得远了，兄弟情谊就淡了。


    那不过是他们将心比心，把自己套在了陛下和殿下身上。


    殿下说是陛下的弟弟，还不如说是当成儿子在养呢！


    陛下对殿下来说也是如兄如父的存在，他们之间真的只差一个父子名分啊！


    所以殿下是不可能和陛下生分的，陛下当然更不可能忌惮自己从小当儿子养大的幼弟了。


    北境第一场雪下来时，大军在飞舞的雪花中走了回来。


    “臣白千里，参见殿下。”


    大将军跳下马，带着众将士行礼。


    “参见殿下。”


    十万人的声音，那可是能震天的。


    而秦宸却面不改色，对大军说。


    “欢迎大军归来，城中已摆好了庆功宴，虽然没有酒可喝，但是肉管够。”


    酒是用粮食所造，因此向来是被官府管控的。北境又严重缺粮，所以不允许用粮食酿酒的。哪怕把北境的酒就算全部收集起来，也不够十万大军喝啊！


    于是秦宸干脆就不准备酒了，让大家吃肉吃菜吧！


    这样还能多吃一点，他的肉菜准备了很多，足够他们敞开肚皮吃了。


    “臣代将士们谢过殿下了。”


    大将军一听，心中很是喜欢。


    别说他，就连他身后将士们听了也都很高兴。头一次听到庆功宴上能敞开肚皮吃肉的，也只有王爷能做到。


    “大将军，欢迎回来，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秦宸亲自为大将军斟酒，一身亲王朝服身披斗篷的他，亲自在离城门十里的地方迎接大军归来。


    “多谢殿下。”


    大将军双手接过酒碗，这碗酒他懂殿下的意思。


    这是庆功酒，该喝。


    因北境缺粮，酒水很少，不能让所有人都喝上庆功酒，便由他这个大将军代大家喝了。


    “咕噜咕噜……”


    一碗酒下肚，大将军有些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好酒。”


    大将军把碗递给旁边的端着酒坛的太监，一碗酒已经足够了。


    这酒其实不算好，比不得皇帝赏赐给他的那些酒。可是对大将军来说，这碗酒却是最好的酒，他带回了大部分的将士。


    十万人，折损了三万。七万人跟着他回来，剩下的人回来的都是骨灰了。


    “抱歉，殿下。臣没能把十万人，全部平安地带回来。”


    大将军一脸疲惫地对秦宸说道。


    “大将军无须自责，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他们的骨灰能带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秦宸走到将士们身边，看着不少将士背后的骨灰。


    “欢迎英灵回家。”


    一碗酒祭英灵。


    道路两边，一直守着的安顺城的驻守将士，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东西往天上一撒，无数的纸钱散落在空中地上。


    “引路钱，带英灵回家。”


    秦宸主动抓起一把纸钱撒在空中。


    “将士们，大家跟我回家吧！”


    大将军走过来，和秦宸一起撒纸钱，一直撒到城门口。


    “欢迎大军回家，欢迎英灵回家。”


    百姓们从城中走出，迎接大军回家，包括已经牺牲的英雄们骨灰。


    “这里是我为英灵们建的墓园，以后他们由北境百姓每年清明时祭拜。”


    秦宸先带着大军去了他修建的陵园，一座座挖完的坑，是用来放置骨灰的墓坑。里面还放着打开了盖子，用石头做的骨灰盒。


    “走吧，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亲自把一位士兵的骨灰放进骨灰盒中。


    因为大家的尸骨是放在一起烧的，因此骨灰上面没有名字。回头按名册为大家刻墓碑。


    “多谢殿下。”


    大将军向秦宸行大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北境王能做到这一步。


    骨灰多少人嫌晦气的东西，殿下身为皇族，北境之主，却毫不犹豫地捧起了它们，把它们小心翼翼放入了骨灰盒中。


    “这是我作为北境之主应该做的，大将军不必谢我。”


    秦宸又放了几个英雄的骨灰，才直起身体。


    所有的骨灰都入了墓坑，骨灰盒也都盖上了。


    当所有的墓坑被填上后，不管是将士还是跟来的百姓，都默默低着头默哀。


    “一路好走，来世还做华夏人可好？”


    秦宸把酒淋在地上，轻声说道。


    大将军耳朵一动，看向北境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了欣慰之色。


    大秦有北境王，是大秦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每一个墓上都插着一炷香，为了这英雄陵园，秦宸几乎把北境的香都收购了回来。


    紧赶慢赶，才在大军回来之前，准备好了这一切。


    陵园里的泥土还没干，幸好准备齐全，不然这些牺牲的英雄回来都没有落脚处。


    这是头一次，在死去的英雄们归来后，可以立即入土。


    以前都是要找个临时的地方暂存，等陵园修好才能入土为安。


    可是这一次，甚至不用大将军请求，就在北境王的安排下做好了一切准备。


    骨灰回来不用等，当天便入了土，吃上了香火。


    安葬好牺牲的将士们，秦宸才带着大军进城，正式欢迎他们回家。至于俘虏，早在其他城池，就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俘虏被打散到各个城池，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他们聚在一起造反了。


    “大将军，我以后也在当大将军。”


    一个孩子被父亲举在肩头，他朝着大将军喊道。


    “好，我等你。”


    大将军亲切地回应他的话。


    “谢谢大将军为我儿报仇。”


    还有百姓感谢大将军，为他们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将军对百姓们的话，句句有回应，直到大军进了军营。


    虽然营房不够，但是帐篷够啊！


    大军会在安顺城休整几天，幸好军营够大，七万将士安置得下。


    多余的帐篷被撤走，这样一来空出来的地盘更大了。


    庆功宴就摆在营地里，看着烤在架子上的牛羊，和炖得烂烂的肉骨头和汤。


    “大家尽情地吃，肉管够。”


    秦宸坐在高台，对下面的将士们说道。


    “谢谢殿下。”


    将士们高兴疯了，抱着肉啃啊！


    而秦宸倒不是不想和将士们一起吃饭，而是怕自己和他们坐一起，反而让大家不自在。


    于是大将军和他坐一起，连白宣都去了下面，和将士们打成一片。


    “多谢殿下，臣以汤代酒，敬殿下。”


    大将军端起热汤，正色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将军不必这样。”


    秦宸端起碗，在火光下和大将军碰了一下。


    “不，从没有人这么做过，没有人在乎死去的人。他们回来后，要在荒郊野外躺上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入土为安。”


    大将军眼中带着泪光，这些年他麾下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将士，只有这一切他是开心的。


    “大将军……”


    秦宸见状，递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让殿下见笑了。”


    大将军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他头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怎会，大将军是性情中人。”


    秦宸没有笑话，反而觉得大将军才是真正为将士们着想的好将领。


    其他人自己不知道，但是像大将军这般为了麾下死去的将士而落泪的，他目前只见过这一位。


    “他们跟着臣出战，可臣却不能把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除了死去的将士，还有一些伤残人员。


    这些人都在帐篷里休息，吃着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清淡食物。虽然清淡，却也是用肉做的，还有难得的鸡汤。


    所以今天所有人都吃上了肉，而且还是大口地吃，而不是像以前那般一块肉要放到最后才舍得吃。


    “大将军，如果他们真要怪的话，那便怪我吧！”


    秦宸看着下面高兴吃着肉的将士们，要是大秦强到周围的国家都不敢侵犯，他们就不会死了。


    说来说去，还是大秦不够强大。


    想想鹰酱，在它没开始衰落前，谁敢对它有半点挑衅之举？


    一旦对鹰酱有任何不满的举动，那么等来的就是它猛烈的报复。


    虽然在他穿越前，鹰酱开始出现了衰落，却也不是任何一个国家可以轻易挑衅的。


    蓝星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虽然后来它也在衰落了，但是它的强大是世界公认的。


    你可以说鹰酱坏，但你不能说它菜。


    同样秦宸可以接受周围的国说大秦坏，但不能接受他们说大秦弱。


    大秦必须是世界第一，这是华夏人骨子里的争强好胜。


    既然站在了世界之巅，那么他就不会允许像曾经的华夏那般跌落谷底。


    大秦是华夏，而华夏不是大秦。他要让大秦成为完整的华夏，成为那个煌煌盛世的华夏。


    “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大将军没想到秦宸会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大将军，出征王庭是我和兄长同意的，他们牺牲了，这人命也该由我和兄长来背。他们都是为我大秦而牺牲的将士，这天下也唯有我大秦皇室有资格承担他们的怨恨。”


    大将军只是作为一把宝刀，皇室指哪打哪，战士的将士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战争都会死人，发动战争的人是国家的领导人，就算有罪孽也应该由他们这些皇族来承受。


    “多谢殿下。”


    大将军堂堂七尺男儿，突然有些想落泪的辛酸感。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战争死人有罪孽的话，应该由皇族承担，而不是由他这把宝刀承受。


    大将军经常因为麾下将士们的死亡而睡不着觉，他觉得对不起他们。


    如果不是跟着自己，他们就不会死了。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真要怪也是怪皇族。


    “唉，大将军啊！你这内敛的性子稍微改改就好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伤心又伤身。”


    秦宸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传送自己的内力给大将军治疗身体里的伤。


    大将军回来时他就发现了，脸色太过苍白，看着像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


    就像他说的，打仗肯定会有伤亡，大将军的武功不错，可是战场上那么多人，他也不可避免地受伤。


    “多谢殿下。”


    大将军没想到自己受伤的事还是没能瞒过殿下，儿子说他瞒不住，没想到真没瞒住。


    “不用谢，真要谢的话就好好养伤，多活几年教导阿宣吧！”


    秦宸摇摇头收回手，大将军活着就是定海神针，白宣也有人教导。现在的阿宣还无法承担起兵马大将军的重担，这责任还得由大将军暂时担起。


    等到白宣得到了大将军的承认，他再退休也不退。


    “臣领命。”


    大将军生出一股豪气，他要看看这位北境王会走多远，能不能给大秦一个惊喜？


    庆功宴上，将士们吃得高兴，玩得开心，没有酒水有香喷喷暖呼呼的肉汤，大家也喝得尽兴。


    “大将军，先吃东西吧！应该好久没这么吃东西了，难道就不想家乡的菜吗？”


    秦宸靠在椅背上，对端正着身体向自己行礼的大将军说道。


    “……想。”


    大将军确实感觉到了饥饿，明明之前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先喝点汤，暖一下胃再吃肉。”


    肉汤是放在小炉子温着的，所以即使过去了许久，这汤也还是热的。


    “是，臣谢过殿下。”


    大将军决定听北境王的话，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让自己的胃功能恢复一下，然后才开始大口吃肉。


    其实他们在草原上并不缺肉，只是因为条件有限，肉也就是煮一下便吃了，顶多撒几颗盐，味道不怎么样。


    要知道在大秦炖肉炖汤，是要放调料去腥的，这样的肉吃起来才好吃啊！


    可是他们在打仗，哪里有葱姜蒜这些东西给肉去腥哦！


    所以他们在草原上吃的肉，味道都不怎么样。


    “对了殿下，臣从蒙族那里带回来了千百万头牛羊，现在由后勤接收，过不了几天应该会送到安顺城来。”


    大将军每次出门打仗，都不会空手回来。


    和草原上的种族打仗时，羊毛薅得尤其厉害，几十头牛羊都算少了，动不动就是百万头起步的。


    “好啊，看来大秦的肉价又要跌上一段时间了。”


    秦宸听完失笑，果然大将军还是那个雁过拔毛的大将军。


    每次蒙族遇上大将军，他们都会损失惨重。


    因为不仅人打没了，这物资也打没了。


    没有了牛羊，他们就没办法迅速发展起来，只能去其他部落或是异国打劫补充自己了。


    这一来一回的，想攒到原来的实力，非得花上一二十年不可。


    而这一二十年的时间，大秦又不知道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现在的大秦都能撵着他们打，一二十年后的大秦只会更厉害。


    在几十年前，安顺城还属于蒙族草原部落，而现在谁不知道它属于大秦，是大秦的边城之一。


    所以，那些有幸逃走的残部，根本没有胆量再回来和大秦较量了。他们决定去欺负那些异国人，毕竟真的很好欺负啊！


    他们就像是草原部落的牧场，随着等着自己去收割。


    “只是这一次还是有残部逃脱，没能全部歼灭，臣惭愧。”大将军一脸可惜，要不是入冬要下大雪了，他也不会收兵回来。


    一直追的话，肯定能追上的。


    “没有关系，剩下的不足为虑，等他们成了气候，大秦已经不是现在的大秦了。”


    这点自信秦宸还是有的，对于那些被打残了的部落，秦宸还真不担心他们突然冒出来反击大秦。


    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被大将军追着满地跑了。


    “臣明白了，多谢殿下开导。”


    大将军一想通，整个人身上的郁气都减少了不少。


    “大将军能想通就好，不然阿宣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回头找我闹的话，我可是会打人的。”


    秦宸打趣道。


    “哈哈哈，殿下尽管打，阿宣皮厚。”


    大将军大笑出声。


    殿下和阿宣之间的感情，一点也不比陛下和他的差。


    甚至阿宣和殿下之间的感情更好，毕竟能手把手教儿子武功的殿下，也算是儿子的半个师父了。


    “大将军，阿宣知道你这么说的话，会生气的。”


    秦宸听罢失笑。


    “生气又如何，难不成他还敢和臣作对不成？”


    大将军心结解了，人也开朗了不少。


    “那肯定不敢啊！”


    白宣抱着一个大碗走上来，他刚走过来就听到他爹，让殿下尽管打自己这个儿子，瞬间有种自己不是亲生的感觉。


    “阿宣，你不是在下面和将士们一起吃吗？”


    秦宸看着他抱着碗坐在自己身边，碗里全是烤肉，有羊肉有牛肉，还有两根大骨棒。


    “臣上来陪陪殿下不行啊？”


    白宣觉得很久没陪他家殿下吃饭了，于是上来陪父亲和殿下吃饭，结果现在看起来他被嫌弃了。


    “可以，当然可以。快吃。”


    秦宸夹了一大块烤羊排给他。


    “谢谢殿下。”


    白宣看着碗里的羊排，就想到了他刚进宫时，殿下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却像兄长般照顾他，还替他撑腰。


    他在京城时，可以过得那般潇洒，没有殿下在背后做靠山是做不到的。


    有时候他都觉得，殿下是把他当成了子侄在养。


    这真不是白宣的错觉，有一次他不经意察觉到殿下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像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啊！


    其实这好像也没错，虽然他是殿下的伴读，但是真要论辈分的话，殿下是和父亲一辈的，果然是长辈呢！


    怪不得殿下对他总是很宽容，原来是把自己当晚辈对待了吗？


    想到秦宸教他武功，还护着他，这一切和长辈对待子侄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突然想通这一切的白宣放下碗站了起来。


    “殿下，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是臣不懂殿下苦心，让殿下多年来一直为臣操心。”


    “阿宣，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看着突然向自己行大礼的白宣，秦宸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


    大将军也迷惑着呢！


    “殿下，臣以前在宫中，劳你费心了。”


    白宣继续保护着行礼的姿势和他说话。


    “快起来，你要是说的这事，不是我应该做的吗？阿宣，你是我的伴读啊！”


    秦宸把人扶起来。


    “不仅仅是伴读吧，殿下？臣到今天才发现，殿下把臣还当成了晚辈在照顾。明明臣才是你的伴读，年纪也比殿下大。”


    白宣直起身，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


    大将军吃惊地望着秦宸。


    “哈哈，这都发现了？看来我的掩饰技术还不过关啊！”


    秦宸虽说惊讶白宣发现真相，可他的态度还是和平时一样。


    “因为殿下从没有掩饰过啊，只是阿宣太笨现在才发现而已。”


    白宣苦笑，哪里是殿下有掩饰，明明是他自己没看出来。


    进宫当了多年伴读没有发现，却不想在北境发现了。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大将军在一旁说道。


    他和皇帝同辈，殿下又是陛下的弟弟，称一句长辈也不是不可啊！


    “……”


    白宣扭头看向他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殿下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呢？本来应该由他照顾殿下才对，结果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顾着殿下，结果今天才发现从头到尾一直被照顾的人是自己。


    当然，也是他以前太小，没想那么多。以为帮殿下拿个书包，送他上学，听他话做事就是照顾了。


    事实上，这些不过是伴读的职责罢了。而这份职责自己履行得也不是很好。


    帮拿书包只是偶尔一次，送殿下上学还不如说是殿□□贴他，让自己和殿下一起用膳，免得他在皇子所被人踩高捧低吃不饱。


    听殿下的话做事，这不是应该的吗？他可是殿下的伴读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错过了太多的东西，白宣自闭了。


    “阿宣。”


    秦宸把人拉着坐好。


    “殿下，对不起。”


    白宣郁郁不乐，为自己的失职，也为自己的迟钝而不开心。


    “别想太多，小心未老先衰。”


    秦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夹了一块烤肉给他。


    “谢谢殿下。”


    好在他是真的馋了，郁闷了一会儿就调节好了心情。


    “吃吧！真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跟大将军学习，武功也不能落下。”


    秦宸的话让他精神一振。


    “是，殿下。臣会好好跟父亲学习的，武功每天都在认真修炼。”


    白宣听到他这话，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是的，他还有用。他以后会帮助殿下守卫边关，把那些想侵略大秦的异族，统统都打回去，让他们知道大秦的厉害。


    “不错，继续保持。”


    秦宸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将军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也觉得很欣慰。


    他的儿子和自己一样，遇上了明君。


    其实他的陛下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还是陛下让人教导来的。如果没有陛下，也没有如今的白大将军。


    庆功宴闹到很晚才结束，不过这是白宣和将士们，事实上秦宸和白大将军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白大将军和白宣就住在王府的客院里，秦宸把大将军带回来交给了安于堂，自己便回正殿休息。


    等大军休整几日，后勤也把大将军他们的战利品送来，秦宸该分的分，该养起来的养起来。


    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大军带着秦宸的赏赐回到了安胜城大营。


    而秦宸在安排好一切后，带着白宣离开了北境。


    “殿下，真不能带老奴一起去吗？”


    安于堂从没有离开过主子超过半天，现在殿下却要扔下去独自去南方，他不放心。


    “安伴伴，这一次我是隐藏身份出行，你要留在北境帮我掩饰行踪。对外就宣称我闭关了，你如果不留下，大家就知道我不在北境了。”


    秦宸也不想扔下安于堂，可他太特殊。


    世人皆知安公公是昊亲王的贴身太监，只要他在哪里，北境王就在哪里。


    “好吧。”


    安于堂也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要留下来帮主子打掩护，可他就是舍不得殿下。


    这还是他调去殿下身边侍候后，第一次和主子分开呢！


    他抱着长大的小主子，现在已经可以独自出门做事了。


    “安伴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给你带南方的特产。”


    秦宸拍了拍安于堂的肩膀，在他不舍中和白宣施展轻功出了王府。


    两人都易了容，以免被人发现身份。


    看着几个起落就不见身影的殿下，安于堂垂头丧气地去安排王府的事，顺便把主子关闭的消息不动声色地散播了出去。


    因主子闭关，未来几个月北境的官员都不用来请安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暂时还不清楚。


    有什么事，能自己处理的，就别来王府打扰殿下。


    本来大雪封路就不用请安，现在又不知道雪化后能不能来请安，北境的官员快郁闷死了。


    同时也恨死了上次害得他们没能好好在王爷面前露脸的刘大人。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判了死刑，但是大家还是恨他。不过他的家族因为他的事也完蛋了，敢帮他作弊科举，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关键这事还让他们做成功了。


    这刘大人作弊的事，是发生在先皇时期，那时达官贵族们的势力比现在大多了。


    先皇手段不太行，只能勉强维持朝堂的平衡，他要不是长子和嫡子，这皇位还轮不到他坐呢！


    先皇可是有兄弟的，只是他们年纪比他小，身份也没有他高。


    再加上先皇当太子时，有父亲趁着，没暴露出他的不足。


    等到后来秦氏一族发现先皇的不足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都当了好几年皇帝了，总不能把没多大错的先帝给换了吧？


    幸好太子是个好的，这才让秦氏一族没换个皇帝。


    不过先帝时期，确实把朝堂弄得比较乱，那时也出了不少的乱子。只是影响没那么大，很快就平息了。


    “殿下，我们已经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快出北境了。现在天又要黑了，要休息一下吗？”


    阿宣背着一个包，问正在看地图的秦宸。


    “阿宣累了？”


    秦宸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


    “还好。”


    白宣摇头，越是往中原走，雪也越小。


    现在他们的位置离后世的陕西省很近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秦宸答应了。


    他和白宣的轻功不错，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从安顺城跑到了北境的边界。


    “是，殿下。”


    白宣去找休息的地方，幸好这附近有山洞，虽然洞不是很大，山也不是很高，但是总算找到了一个落脚地。


    可惜没有干柴，不能点火堆。


    “殿下，给。”


    白宣拿出干粮和水递给秦宸。


    “谢谢阿宣。”


    秦宸随地坐下，接过干粮吃了起来，至于水太冷直接用内力加热一下就好了。


    “殿下，我们还要赶几天的路？”


    他和殿下两天一夜就跑出了北境，这还是在大雪中赶路，等出了北境没什么雪时，他们赶路的速度只会更快。


    “看情况吧！出了北境之地，城镇就多起来了，晚上我们可以宿在客栈里，不用连夜赶路。”


    秦宸咬了一口馒头，这两天他和白宣不是吃馒头就是吃包子，说实在他们已经吃的有些腻了。


    可是没办法，这两样带着方便，又没有烤饼子那么难咬。


    “哦。”


    白宣听了他的话后没什么意见，继续吃干粮。


    “殿下，臣打坐了。”


    “好。不过阿宣，称呼早点改过来，免得暴露身份。”


    秦宸提醒他。


    “是，殿下。”


    白宣应道。


    看着打坐的白宣，秦宸也没再多说什么，和他一样打坐。


    这荒郊野外的，不打坐也没办法睡觉。


    好在有个山洞挡住外面的冷风，不然他们今天晚上还得赶路。


    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别说白宣，秦宸也很疲倦。


    不是他们不想休息，而是这一路为了避开人，他们都连城都没有进。


    他这一次是偷偷出北境去南方，因此不能让人发现行踪，所以在北境都是遇城而不入的。


    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休息，两人直接打坐减少疲劳。


    第二天一早，吃了一些干粮，喝了点水，二人继续赶路。


    只见雪白的地上两道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前行。


    咻～


    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影就去到了几十米远之处。


    不一会儿，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用了一整天，二人终于进入了第一座城池。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小二看到两人进来，立即迎了上去。


    “都要。”


    秦宸说道。


    “好嘞，二人请随小的来。”


    小二带着二人上了楼上的客房。


    “这是天字一号和二号房，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直接拉铃，小的立即就上来。”


    小二给二人介绍客房里的情况，作为最好的客房，当然也有贴心设计了。


    比如这摇铃一直牵到了楼下，每个房间都有专属的铃铛，这样都不用客人喊，拉铃后下面有人守着，几号房间的铃声响起，下面的人立即就能知道。


    “好，麻烦给我们送些热水，晚点再送一些吃食上来吧！”


    二人赶了几天的路，虽然是冬天没出汗，感觉身上也挺难受的，不洗个澡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


    “好的，客官。”


    小二答应下来，并立即去安排。


    第086章 第 86 章


    能住上天字号房的客人, 都是有钱有势的。毕竟一晚上就要二两银子的超贵住宿费，一般人可舍不得。当然贵有贵的道理，像洗澡水和饭食, 都包含在了里面。


    秦宸和白宣在自己房里洗澡, 然后晚餐是坐在一起吃的。


    “公子，接下来还要这么赶路吗？”


    白宣不知道聂衡找秦宸的事, 他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这么干。


    白天能吃干粮就吃干粮, 晚上看情况要不要休息。


    “继续赶路, 只是晚上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秦宸也不想这么赶路，只是他担心血魔后人继续害人，对方不仅对江湖人出手，也对普通百姓出手，已经有将近一百的普通人遇害了。


    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对方的身份都没有人发现。


    这不正常。


    再加上南方边境不稳，他要尽快过去安抚边境的将士, 以免兵变。


    “好吧！”


    白宣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有任性乖乖听话。


    当天晚上两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本来就有内功护体, 再加上年轻, 休息一晚就恢复过来了。


    “小二, 给我们准备一些干粮。”


    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客栈已经洗好烘干了, 毕竟他们住的是天字号房，这些基础服务都是要有的。


    这一次出行，二人只带了两套换洗的内衣和外衣。至于大氅斗篷这些一直穿在身上。


    染上的灰尘，用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而且越往南, 这毛大氅和斗篷就用不上了，得收起来不说, 还要另外买衣服穿。在北境穿的衣服，还得找地方存放起来，回程再来拿。


    不然带着两个大包袱，都影响到二人的行动。


    等他们终于赶到南方的云省时，身上已经换成了秋衫。


    宽袖长袍，手中拿着扇子，好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出门游玩。


    “小二，来两间上房。”


    当两人踏入客栈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吃饭的人有不少，不仅有秦人，还有其他民族的百姓。


    云省本来就少数民族居多，秦宸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白宣却一脸好奇，四处张望。


    “好嘞客官，二人随小的来。”


    小二带路，二人跟着他上了楼。


    正吃饭的人，终于不用再盯着他们了，毕竟人都走了，还盯什么啊！


    难得他们这里有外地人来，本地人当然会多看几眼啦！幸好二人都易了容，容貌只是普通，不然更引人注意。


    “说起来，我们这里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人啊！”


    一位和同伴坐在角落的本地秦人说道。


    “可能有什么事吧！不是说最近出现了一个吸血狂魔吗？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皇龙卫士都出动了，也没抓着人。”


    他的同伴一脸忧愁地说道，据说死了不少普通百姓，他们都是老百姓，遇到江湖人半点反抗力都没有。


    平时那些江湖人在他们面前好歹还会装一下，大家日子也能过。


    可是那吸血狂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都已经害了不下百人了，老百姓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你说得对，确实没抓到人。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出现，据说都是来抓这个吸血狂魔的，说他是什么血魔后人，专门用鲜血练功，手段非常残忍。连官府都下了告书，让大家平时少出门，特别是晚上关紧房门，不要出来。”


    说到这个，客栈里吃饭的人都没胃口了。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百姓，只有几个江湖人对视几眼，快速扒拉了饭菜，然后匆匆离开。


    秦宸站在客房窗户边，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


    “公子，看来云省最近很不安宁。”


    白宣就站在他身边，二人的内力不弱，楼下的话自然听全了。


    “嗯，晚点我去受害者家里查看一下情况，你在客栈守着。”


    秦宸关上窗户，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


    白宣没打算跟，他的实力不如殿下，跟上去也只会拖后腿。


    而且他留在客栈，跟小二他们打听一下消息，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客栈这些地方，本来就容易收集消息，搞不好比什么江湖百晓生知道的还多呢！


    用过午饭后，二人分头行动。


    白宣留下来跟人打听消息，秦宸则悄无声息出了客栈，直奔受害者的住处而去。


    对方是一家富户，一共有二十几口人，前几天全都死在了家里，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死相很惨。


    虽然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可是他们这里靠着边境，因此镇上的人口一点也不少，都快赶上一个小县城了。


    富户一家的事传出来后，整个镇子都被弄得人心惶惶，大家连门都不太敢出，就算出来也是大白天人多的时候出门。


    秦宸来到富户的家里，里面已经被官府收拾干净了。


    地上没有什么痕迹，连血渍都没留下。


    本来修炼血魔功的人就需要人血，自然不会浪费了。


    富户家除了有一些灰尘外，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就连摆设都没有乱。


    秦宸落在富户家的院子里，一个普通的三进院子，他四处走动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官府没注意到的地方。怕破坏现场，他甚至都没有在富户家里留下脚印。


    是的，秦宸走过的地方没有脚印，要不是有影子，还真以为是富户家的鬼魂回来了。


    秦宸没想这么多，他就是单纯地觉得不能破坏现场而已。所以用轻功走路，在雪上他都没留下脚印，自然也不会在富户家留下脚印了。


    其实富户家的脚印不少，那些没铺上石板的地方，就有不少的脚印。看痕迹，应该都是这几天留下来的。


    秦宸在这里没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之前他就想到了。


    毕竟血魔后人是用人的血来练功，他又不是图其他东西，自然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了。


    而且对方武功高强，富户一家除了有点钱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因此他们根本不是血魔后人的对手。


    只要点穴，就能制住富户家中所有人。


    就在秦宸什么也没发现，打算离开时，突然耳朵动了一下，然后富户家的院中就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前几天死了二十几个人，我害怕。”


    一男一女从墙外跳了进来，女的拉着男的说道。


    “小妹不怕，我们只是进来看看，那些吸血狂魔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女，有责任把他抓捕归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男子对同胞妹妹说道。


    “哥，吸血狂魔的武功很高的，好多江湖门派里的长老都被他杀了。”


    女子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哥，你打得过人家吗？还想抓捕人家？


    “而且抓捕坏人是官府和皇龙卫士的责任吧？你又不是差役也不是皇龙卫士，管这么多干吗。”


    “妹妹，我们可是武林盟主的儿女，维护武林和平是我们武林盟的责任好吧？”


    男子被妹妹怼了，却也不改自己的想法。


    作为武林盟主的孩子，维护武林安定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所以他要抓捕吸血狂魔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有。


    至于不是吸血狂魔对手这件事，他好歹也是一流高手，总不能连个坏人都打不过吧？


    只要不是半步先天和先天，他有信心抓捕对方。


    “好好好，我们的责任，我们的责任。”


    见她哥又执拗起来，女子也没办法了，只好顺着他哥的话说。


    他们林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错香，怎么生出了她哥这么单纯的娃。


    他们的父亲是武林盟主，也是先天高手，心计手段样样不缺。


    他们的母亲能坐稳正妻的位置，还为武林盟主生下一双嫡出的儿女，在妻妾中肯定属于智商和战斗力都强悍的那一批。


    作为他们的孩子，女子也相当有手段，是武林盟主最喜欢的女儿。


    也就她这个傻白甜哥哥，除了练武的天赋不错外，智商基本等于零。


    不是妹妹瞧不起他，而是吸血狂魔的事很不简单，她不认为自己的哥哥打得过对方。


    也就自己的傻哥哥，才会认为自己的实力高强，能打得过吸血狂魔。


    她哥的实力确实不错，毕竟要不是练武天分好，也不会受到他们父亲的重视。


    是的，武林盟主其实是个很现实的人，他要维护武林盟和自己的荣誉，他的孩子武功就不能差。


    偏偏天赋最好的却是个傻白甜，林盟主也傻眼了。


    其他孩子天赋比起一般的江湖人要好，但没好到能成为先天高手的地步，一流高手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唯一有可能突破到先天的，是他这个傻儿子，为此武林盟主不得不让自己最聪明的女儿跟着她哥哥，免得这傻孩子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来。


    虽然这个儿子很傻，但是他的实力确实不错。再加上心思简单，因此武林盟主对这个儿子还挺重视的。


    他的衣钵能不能有子孙继承，就看这傻儿子的了。


    女子也因兄长而受惠，再加上她有意讨好，这才成了林盟主一干女儿中，最受他重视的女儿。


    哪怕是为了自己和母亲，她的傻哥哥也不能出事。


    “妹妹，你敷衍我。”


    傻白甜也有脑子，看出了妹妹的不以为然。


    “没有。”


    坚持不承认。


    “是吗？”


    怀疑的眼神。


    最后这对兄妹，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现，自然闷闷不乐地走人。


    又等了一会儿，富户家又出现了一批人，不过这一次是几个大男人。


    同样没发现什么东西，匆忙离开了。


    如此接连来了五批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自然只能离开，免得被人发现。


    直到最后再也没等到人出现，秦宸才从隐藏的地方——屋中大梁上跳出来。


    看来这些江湖人，对血魔后人的事很关心。


    不算自己前前后后来了六批，在他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看来江湖上对血魔还是有一些记录的，因此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血魔功吸了血液后，需要十天时间来消化。


    因此血魔很有可能没有离开镇子，就在附近练功。


    秦宸一个闪身离开了富户的宅子，朝镇外飞去。


    在镇里容易被人注意，所以对方肯定会找一个偏僻隐秘的地方练功，秦宸打算在镇子的周围找一找。


    出了镇子，看到青山绿水，秦宸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云省是出了名的风景好，到处都是森林，而且这里因为植物种族繁多，被称为植物王国。


    秦宸一进森林，就看到许多菌子。


    先不说冬天有菌子正不正常，在别的地方肯定不正常，但是在云省很正常。


    这里冬天的气温比较暖和，虽然温度要比其他季节要低一点，但是没有低太多。


    因此有菌子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这些菌子看着就有毒的样子，颜色非常鲜艳。


    不认识的菌子，还是不要碰得好。


    按住了自己想去摘菌子的手，秦宸专注寻找血魔后人。


    可是……


    看着森林里丰富的植物，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它们身上飞啊！


    这找血魔后人，顿时成了拉锯战。


    一边脑子告诉他，正事要紧。一边脑子跟他说，玩一下也没关系，反正血魔这几天不会跑。


    拉锯了半天，最后还是智商战胜了他的玩心。


    他可以玩，但是受害者不能等。


    他们等着自己给他们报仇呢！


    死去的都是大秦的百姓，作为大秦的亲王，他不能不负责任。


    唉，我真可怜。我才十四岁啊！


    哦，再过几个月就十五了，这也没成年啊！


    正是玩耍的年纪，他却要肩负起国家重任，真是太惨了。


    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秦宸继续搜索血魔后人。


    他当然不是一步步走着找，而是用轻功咻的一下飞到树上。


    站得高，看得远。


    他立在一棵高到几十米的大树上，脚下踩着细细的树枝，盯着血魔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观察。


    一个方向看完了，就换一个方向看。


    然而云省的植被太好了，遮挡物也多，半天下来，他搜查的地方还不到三分之一。


    明天继续出来找吧，回去问问阿宣，看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至于生面孔这样的问话就算了，这镇上最近肯定没少出现生面孔，这样打听是打听不出来什么效果的。


    秦宸从树上跳了下去，几个纵越就落在了地上。


    落地无声无痕，是轻松的最高境界。


    他修炼的是世上最好的轻功，哪怕是先天高手都不一定有他的轻功好。


    武库中的功法可是最全的，虽然轻功不是集众人之力而造，但是看过武库所有功法的聂先祖，却创造出了最适合神龙功的轻功。


    鱼龙身法。


    有鱼的灵动，也有龙遨游九天的气势。


    不管是陆地还是水下，都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聂先祖创造出这门轻功后，就默写下来放到了武库中，和神龙功摆在一起。


    这是秦氏一族对江湖压制的本钱，因此一点也不能大意。


    除了皇帝，其他人都不能修炼。


    当然得到皇帝允许的，是可以修炼的。只是这百年来，除了秦宸其他人都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


    这倒不是皇帝们太过小气，而是秦氏一族真没有天赋太好的人引起皇帝的注意。


    如果真有天赋，皇帝不会不同意他们修炼神龙功、配套的武技和鱼龙身法的。


    毕竟伏龙功是神龙功的简化版，有天赋者不需要散功可以直接晋级修炼神龙功的。


    可是能修炼到一流高手的都没两个，更不要说半步先天了。


    而且伏龙功也是可以修炼到先天的，只是威力没有神龙功大而已。


    秦宸的那些兄长们，除了皇帝是真没天赋外，也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连入门都没入门到。


    其他兄长全都是二流水准，一流都没达到。


    先皇所有皇子中，好像把练武的天赋都给了最小的孩子。


    不仅脑子好，性格好，天赋好，长得也好。


    如果先帝还在，肯定也最喜欢这个小儿子。


    可以说秦宸是所有当父亲的，最喜欢的完美儿子。


    从小不用父亲操心，学习也认真，哪怕偶尔的任性也不让人讨厌，这样的儿子换谁不喜欢呢？


    相比他那些兄长，但凡先帝还活着，这个小儿子肯定会被宠上天的。相对的就是从老二到老十，一天要被打九顿啊！


    秦宸无声无息回到了客栈。


    “公子。”


    看到他回来，白宣站了起来。


    “坐。我们在外面，不用多礼。”


    秦宸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是，公子。”


    白宣坐在他对面。


    “打听到什么了吗？”


    “打听到一些，最近镇上不仅出现了许多江湖人，还有一些异国的武者。”


    “异国的武者？”


    秦宸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是的，我发现有倭国的武士和忍者。”


    白宣放低了声音。


    对方虽然穿着大秦的衣服，头上还做了掩饰。但是他们不管是气质还是身高，都无法和大秦人相比，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知道，就离我们住的客栈不到一里，另一家叫福祥的客栈里。”


    白宣点头，他早打听清楚了，还跟踪了一回。


    “很好，晚上咱们去摸一下底。”


    秦宸满意地点了点头，阿宣办事还是很可靠的。离开了军营，他的细心也跟着回来了。


    “是。”


    白宣应道。


    晚上二人吃过晚饭，洗漱后就吹了客房的灯，表示他们已经休息了，没事不要上来打扰。


    而实际上嘛，两人悄悄出了客栈，从屋顶飞跃，朝着另一家客栈而去。


    两人落在屋顶上的脚，明明一百多斤的重量，愣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因为吸血狂魔，现在晚上都没有人出来，连打更人都不安排了。


    打更人的命也是命，官府还没那么缺德。


    因此这个时候两人在屋顶上飞逝而过，没有任何人看见。


    轻轻落在福祥客栈，倭人客房的顶上。


    两人蹲在屋顶，没傻到去揭瓦。


    先不说古代的瓦是一层盖一层，你把屋顶揭开，只要眼睛没瞎的都很容易发现好吧？


    因此，二人就这样蹲在屋顶，用内力听里面的谈话。


    “藤原君，这一次我们来大秦，是为了什么？”


    有些怪异的大秦话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


    当然他们自己不觉得怪异，因此不知道在他们上岸的那一刻，身份就暴露了。


    怕说倭语习惯了在大秦露馅，因此他们来到大秦后一律说秦语，不说本国话。


    “结盟，和大秦周围的那些国家结盟，共同对抗大秦。”


    被称为藤原君的人说道，他的大秦话明显要比同伴好一点，但没有好太多，口语还是很明显。


    他们听其他地方的人说过大秦话，也有很明显的口音，因此没有发现自己的口语与大秦人的口语根本不是一回事。


    真的，外国人说秦语，那口音真的很不一样。


    口音非常重不说，还很别扭。可以外国人听着不算什么，但是大秦人听着就很容易区分出来。


    不仅口音，还有气质也大大不同。


    大秦人不管是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在和人交流的时候，人都是大大方方，哪怕有些拘谨，也没有那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可是周围国家的人就不一样了，没有对比还好。只要和大秦人站在一起，立即就能看出不同来，他们的胸总感觉是含着的，天生一副小家子气。


    这可能和文化地理有很大的关系。


    周边国家的人，住的房子都小小的，大秦一个人住的屋子，都比他们一家人住的屋子大。


    再加上生活习性这些，差别真的很大很大啊！


    这些人自己以为在大秦伪装得很好，实际上和他们见过面的大秦人，都知道他们不是大秦人。


    秦宸和白宣在客栈外发现了盯梢的差役，他们接到掌柜小二的报官后，每天都会派人来盯梢，就在客栈对面的商铺里。


    二人对视一眼，假装没发现对面盯梢的人。


    也是，大秦百姓对间谍奸细可热情了，毕竟举报成功后有奖励。


    想想后世的五十万，虽然古代不可能给五十万银子，但是五十到五百两银子是有的。


    因此大秦的百姓十分热衷发现间谍，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立即跑去官府报案。


    当然遇到好的官府，那肯定是能拿到全部银子的，遇到不好的官府这银子最后能落到手五两就不错了。


    但不管怎样，有银子拿的事百姓们还是愿意去做的。


    而且还有一点，百姓也讨厌间谍和奸细。大秦近百年来的宣传可不是作假的，让大秦百姓深刻地意识到什么是有国才有家。


    国家把危险替他们挡在了外面，内部的危险就要靠所有人努力了。


    “藤原君，□□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问话的又换成了另一个人，他的语气比前一个要高傲一些，可能地位和藤原君差不多。


    “一切顺利，想必大秦北境已经有不少人在抽了。”


    藤原君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藤原君，若你这个计划成功，天皇一定会为你记首功的。”


    “哈哈哈，借伊藤君吉言了。”


    藤原大笑。


    秦宸和白宣眼中则闪过一丝杀意。


    怪不得语气间充满了得意，原来是你小子的计划，算是找到正主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秦宸和白宣又偷听了一会儿，在他们休息后，才悄然离开。


    “公子，我去杀了他们。”


    白宣一进屋，揭开脸上的黑布说道。


    “别冲动，暂时先不动他们，我倒要看看能钓出多少鱼来。”


    和他们合作的肯定不止一个国家，要是周围的国家都参与了，那么正好，他还嫌大秦现在的地盘太小了。


    一年三熟之地，他都想揽入怀中，成为大秦的粮仓。


    “是，公子。”


    白宣被殿下安抚下来，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愤怒而失了谨慎。


    “臣有朝一日，一定灭了倭国。”


    他的发誓。


    “好，那趁在南方这段时间，你就跟人学习一下水下功夫吧！在南边，水战是免不了的。”


    打倭国肯定是要出海的，在海上行动你水上的功夫差了可不行。


    “是，公子。”


    白宣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南方水多河多，到处都有学习的地方。


    他本来就会游水，现在只需要去水下多练习一下水下的功夫就可以了。当然还是要请一个先生盯着，免得出问题。


    陆上和水下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游泳不代表水下功夫好。


    至于殿下？以后只会在大秦待着，哪里也去不了，更不要说去海上漂了，所以练不练都没关系，他练就行了。


    做好决定，第二天白宣就去跟掌柜打听，镇上水下功夫最好的人是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白宣继续留在镇子上，一边和人学习水下功夫，一边打听消息。


    而秦宸继续去寻找血魔后人。


    就在他们各自努力的时候，收到消息的聂衡在第四天也赶了过来。


    “鲜花镇，以鲜花而闻名。”


    聂衡站在镇口，看着刻着镇名的大石说道。


    “副庄主，庄主就在这里吗？”


    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少年紧张地问道。


    “对。”


    聂衡看着他们笑道。


    “马上就要见到庄主了，好紧张啊！”


    一位少女深吸了口气后说道。


    “不要紧张，庄主和我们年纪差不多，肯定不像副庄主那么严厉。”


    说话的是一位看着就很活泼的少年，无视聂衡黑下来的脸，对同伴们说道。


    “……”


    作为他的同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提醒他呢，还是不提醒得好。


    最后看了看副庄主，还是提醒了他一下。


    “聂单，副庄主还在呢！”


    你要说人坏话，也该背着当事人说啊！


    “……”


    突然想起来的聂单，他哭丧着脸转向聂衡。


    “副庄主，对不起，我错了。”


    认错认得特别快。


    “呵，回去自己领罚。”


    聂衡要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免得耽误见殿下的时间，他肯定要把这小子罚到哭为止。


    “是。”可怜的少年哭兮兮地答应下来。


    山庄的族规可厚了，像他这种一罚就是抄十遍的，爪子都能抄秃了去。


    可他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接受了处罚。因为要是不抄，回头他就要吃竹笋炒肉。


    在挨打和抄写族规之间，他其实一个也不想选择，一个伤爪子一个伤面子。


    但是相比伤爪子，还是伤面子更难受。


    所以抄族规就抄族规，又不是没抄过。


    “跟上。”


    聂衡也不和小辈多计较，带着他们踏入了镇子。


    “哦～”


    几个少年跟着他一起进入，最后来到了留有记号的客栈。


    “你好，请问嬴十一在吗？”


    聂衡走进客栈问掌柜。


    “哦，你是聂公子是吧？嬴公子吩咐了，你们来了后就去上房等他回来。小二子，赶紧过来带客人上去。”


    掌柜叫来小二，让他带着一行人上楼。


    “好嘞掌柜。几位客官请跟小的来，嬴公子在上房，还给你们也开了几间客房，就在他隔壁。”


    小二带着他们上楼，顺便把秦宸为聂衡他们做的安排说了出来。


    “多谢小二，这是打赏你的。”


    聂衡拿出一块碎银扔给小二。


    “多谢公子。”


    小二捏着碎银，笑得见虎不见眼。


    这一两银子，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钱，今年家中能过一个富裕一点的年了。


    聂衡几人进了上房，坐在秦宸的房间中等待主人归来。


    而被他们等待的秦宸，则在外面继续寻找血魔后人。


    一身蓝衣的秦宸，立在高大的树上，四处查看周围的痕迹。


    终于，他在一处悬崖峭壁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双手伸开，无声无息从树上朝着山洞飞去。


    山洞很高，离地面大概有一百米的样子，秦宸要飞上去，需要借助悬崖上凸出的石头。


    每一次他在石壁上借力，身体就往上飞一二十米。


    也是他未到先天，不然借力一次可以往上飞四五十米，不用像现在这般多次借力了。


    这么高的悬崖，想往上飞没那么容易。一旦出现内力不济，就会向下摔去。


    秦宸修炼的是神龙功，轻功又是鱼龙身法，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体内的内力比一般的一流高手浑厚许多，所以即使需要多次借力，他还是轻轻松松上了悬崖。


    来到山洞后他没有直接进入洞中，而是抓住了山洞旁边的树藤，让自己附在山洞口。


    用耳朵聆听山洞内的动静，然后他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找到了。


    秦宸双眼闪过一抹精光，他双腿一使力，便从洞口落到了山洞内部。


    “谁？”


    山洞被阴影笼罩，让洞中之人注意到了洞口的人影。


    “血魔后人，躲在这里大练功。倒是个好隐秘之处，要不是我前前后后找了几天，还发现不了呢！”


    秦宸背对着洞口看向山洞里盘腿坐在地上练功的中年人。


    因光线问题，对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却看清了对方的脸。


    一张英俊却又充满了阴翳的脸。因为练血魔功，双掌都是红色的，身上也显现淡红色的皮肤。


    这是他还没有完全吸上之前吸的鲜血，等他完全吸收完就不会出现红色手掌和浅红色的皮肤了。


    “你是谁？”


    中年人大惊，一直以来他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是血魔的后人，更不要说找到他身上了。


    现在他不仅身份被人知道，甚至还被人找到了山洞，看到他练功。


    双掌如鲜血一样红的样子，哪怕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现在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而对方一来就喊出他的真实身份，是当年血魔的后人，让他不由得忌惮了起来。


    “啧啧啧，血魔当年为了练功四处杀人，弄得人人喊打，最后被太祖派人解决掉。没想到过了百年，他的后人也走上了这条路。老老实实当一个平凡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上这条路呢？”


    血魔功当初是聂先祖收走的，本以为不会有漏网之鱼，结果还是有人逃掉了。


    “你是秦氏的人？”


    不然怎么这么清楚？中年人怀疑的眼神看向秦宸，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如果是秦氏的人，他确实应该害怕。


    秦宸不管是神龙功或是伏龙功，都克制他的血魔功。


    没办法，谁让神龙功是天下武功的克星呢。而伏龙神是神龙功的简化版，对魔功、邪功天生就克制。可以说别的武功和他打讨不了好，换成神龙功的修炼者，只需出一半的功力，就能把修炼魔功和邪功的人打趴下。


    “还不笨，能猜出我是秦氏之人。那你就应该清楚，对普通百姓下手，会引来我秦氏一族的追捕。”


    “可恶的秦氏一族，你们杀了我的先祖不够，到现在还不放过我。可惜，要不是我修炼时间太晚，现在早就神功大成了。”


    对方眼中带着后悔，眼睛还四处张望，想找办法逃走。


    秦宸知道对方和自己搭话是想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走。


    “别想了，我是不会给你逃走机会的。当你对普通百姓出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死。”


    秦宸说完一条金龙从他身后窜出，朝着对方飞去。


    “神龙功，你是昊亲王。”


    血魔后人大惊，匆忙举起双手应对。


    如果只是单纯的秦氏一族，他还有机会逃走。


    可是谁能告诉他，本应该在北境的昊亲王会来南方？


    他当初选择在南方练功，就是因为这里远离北境，不会引来昊亲王。谁知道这位亲王殿下他不按牌理出牌啊，从北境跑到南方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肯定来抓他的人是昊亲王，天下谁人不知秦氏一族的神龙功只有昊亲王练成啊！


    “还不算笨，可惜太晚了。”


    神龙与血魔掌撞在一起。


    第087章 第 87 章


    砰～


    因二人功力都很强, 散开的内力撞到了周围的山壁上，洞内出现碎石乱飞的情形。


    两人内力对冲都快赶上大炮的威力了，不少山石落在两人身边。


    血魔后人被一些小块石砸中, 相反的是秦宸周围却有一层淡淡金光, 挡住了石头。


    “噗～”


    两人只交手一招，血魔后人吐血。不是石头砸伤他, 而是他被神龙功冲击了五脏六腑, 受了内伤。


    “大成的神龙功。哈哈哈, 百年皇室居然出了一名修炼天才，十四就神历大成，看来离先天不远了。”


    血魔后人嘴边，身前都是鲜血，可他顾不了这么多，后退几步稳住身体后，骇然地看着洞口的昊亲王。


    对方才十四岁啊！真有人可以在这个年纪, 让神功大成吗？


    “眼力不错。不过就算你夸本王, 本王也不会饶你性命, 所以想好怎么死了吗？”


    这样的人秦宸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活着就代表了有无数人死去的可能。


    “哈哈哈, 我千方百计地躲着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昊亲找上了门。我本想替家人报仇, 结果却连仇人的样子都没见到。老天，你不公。”


    血魔后人不服，他这一支隐姓埋名地活着，甚至都不敢修炼武功。可到了他这一代, 家族最后只剩自己一人，为了报仇他捡起了家族一直不敢修炼的血魔功。


    血魔功不愧是速成功法, 只要有人血很快就让他进入了一流高手之列。


    可惜他的仇人是官府中人，他若是不想引来朝廷的围剿，暂时不敢对真正害死他家人的凶手下手。


    本想着这一次可以让自己进入半步先天，这样一来就算引来官府的人，他也有机会逃走。


    没想到官府的人还没引来，倒是把远在北境的昊亲王给引出来了。


    “你要报仇，有很多种方式。可你却选了最差的一种，那自然没有好下场了。”


    秦宸听了他的话不为所动。


    你要报仇，这可以理解。但是那些被害的无辜者，不是你报仇的垫脚石。你为了报仇就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和你的仇人有什么区别？


    批评老天爷不公，又有什么资格呢？


    “哈哈哈，要不是你们官府的人，我至于会走上这条路吗？我一家隐姓埋名生活在村子里。就因为我们不愿意交出土地，就被府尹的小舅子强买强卖，还打死了我的父母妻儿。你告诉我，我不该报仇吗？”


    中年人朝他怒吼道。


    “本王并未说你不应该报仇，而是你报仇的方式用错了。你可以报仇，但你不该滥杀无辜。”


    秦宸一步一步朝对方走去。他知道对方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因为他可以感觉出来，在这件事上对方说的是真的。


    血魔后人往后退，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位昊亲王的对手。刚才那一掌就是结果，他的实力差对方太多了。


    同样是一流高手，也是有区别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位殿下已经是半步先天了。


    “可我除了练功外，还有什么方式报仇呢？”


    中年人听了他的话，不能理解，昊亲王是在教他怎么报仇吗？他若是不杀人练功，就无法替自己报仇。


    “你既然能逃走，想必身上有一定的武功基础，府尹只是四品官员，远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你往京城去，敲响登闻鼓。别说府尹，就算是丞相也得给你家偿命。你该知道，皇宫前的登闻鼓就是给天下百姓申冤用的，没有人拦截。”


    秦宸不喜他的做法，还是替他解释了一遍。


    “把冤屈写下来吧！本王会替你的家人讨回公道的。至于你，没有存活的希望。”


    秦宸虽说不会放过他，却还是给他一个申冤的机会。


    “好。”


    明知不是昊亲王对手，血魔后人也不挣扎了。撕下身上雪白的中衣，用自己的血写下了冤屈。


    “草民祈求殿下，为草民的家人做主。草民报仇心切走错了路，是草民不对。草民自己下去向那些受害者请罪。但是草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承受草民的罪孽。”


    血魔后人写完双手捧着血书，跪在地上向秦宸认罪。


    “唉，你自尽吧！至于你家人的冤屈本王答应你，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秦宸手一吸，血魔后人手中的血书便落到了他手中。


    “多谢殿下。”


    血魔后人捡起自己放在一旁的佩刀，抽出来插中心脏。


    “噗～”


    身体向后倒去。


    直到对方的呼吸停止，秦宸收起血书。


    “昂～”


    龙吟声起，一条金龙朝着血魔后人的尸身飞去。


    “砰～”


    尸体炸开了，最后化为了血雾。


    “要死就真死，想装死骗过本王，也太小瞧人了吧！”


    看着散开的血雾，对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死了个彻底。


    “心脏在右边，刀却插在左边，是对本王的耳朵有什么误解吗？山洞里只是暗了点，我的耳朵可没聋。”


    平常人听不到心跳声，不代表他听不到。


    内力深厚之人，是可以听出周围一切动静的。


    “不过本王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秦宸杀了人，也没反悔之前的承诺。


    他抽出腰间的软剑，把山洞上刻着的血魔功彻底销毁。


    都说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最危险地方。


    谁能想到血魔的后人生活在这样一个边境小镇上呢！


    鲜花镇，多美的名字啊，可惜镇上出了一个吸血狂魔。


    而血魔功这样让世人自危的邪功，就刻在这不起眼的山洞里。


    对这位血魔后人，秦宸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血魔功刻在百米高的山洞中，对方要进入山洞，肯定吃了一番苦头才成功的。


    只是和秦宸之前说的一样，他走错了路，秦宸是不会放过他的。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他直接杀了仇人，哪怕入了狱，因为情有可原，只会坐几年牢，并不会丢掉性命。


    可偏偏选择了最差的做法，秦宸当然不会放过他了。


    走到洞口，只见他手一挥，几条金龙出现，朝着山洞里面飞去。


    “昂～”


    “砰～”


    山洞摇晃起来，很快就被石块堆满，以后这里算是废了。


    秦宸施展轻功往下飞去，和上来一样，他也要借力向下飞去。


    只是借力的次数，比往上飞要少。


    大概五六米才借力一次，他借力两次便成功落地。


    “这位兄台你好，刚看你从上面飞下来，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山洞炸开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自然会引人来察看。


    见秦宸从上面飞下来，这不就过来询问了。


    “你们？”


    看着这一男一女，秦宸眼睛闪了一下。


    “你好，我是林霜，这是我妹妹林雪，我们是武林盟的人。出来抓捕吸血狂魔，没想到正好碰到兄台你从悬崖上飞下。”


    林霜自来熟地介绍自己和妹妹。


    “武林盟的人吗？”


    秦宸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对兄妹的情形，知道他们没有说谎。


    “是的，所以兄台可以告诉我们吗？上面发生了何事？”


    林霜真的很好奇，他刚才不仅听到了山洞炸开的声音，恍然间好像有听到一声龙吟。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听错了，毕竟这世上没有龙。


    “不可以。”


    秦宸拒绝了，血魔后人的事他不会告诉这些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专门去清理山洞，就为了找血魔功。


    虽然血魔功是邪功，但是它速成。不用两年就能修炼到一流高手，打它主意的人可不少。


    百年前因为太祖的强势，杀了血魔功，没收了血魔功，才没江湖在战乱时间更乱。不然就凭这一本血魔功，江湖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呢！


    “啊～兄台怎么可以这样。”


    林霜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他的妹妹站在一旁翻白眼，他哥这个傻白甜，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对他的话有问必答吗？


    “你问我就一定要回答吗？”


    秦宸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和这两个人有太多牵扯。


    武林盟主他会解决，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啊？我不过是好奇，问一下就不行吗？”


    林霜傻白甜的外号他妹取得一点也没错。


    正常人听到秦宸拒绝，就知道不再接着追问下去。


    人家不说，显然这是对方的秘密。既然是秘密，不管你怎么问，对方都不可能会说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就该闭嘴了，可他偏不，偏要继续追问下去。


    “不行。”


    秦宸加快了步子，想把身后的人甩掉。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啊！”


    林霜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于是他紧紧跟着秦宸，想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林雪在他身后不停地翻白眼，但没有阻止他哥的行为。


    比起打扰他人，林雪更不想他哥去追捕吸血狂魔。


    她听盟中的长辈们说过，这个吸血狂魔，是历史上血魔的后人，最喜欢江湖人的血了。


    因为练武之人血气旺盛，对血魔功修炼者是最好的补品，修炼起来事倍功半。


    而她哥正好是练武者，还是一流高手。


    可是死在吸血狂魔手中的一流高手就有两位数了，她哥还真不一定是吸血狂魔的对手。


    现在终于有人吸引了她哥的注意力，她傻了才会提醒林霜他们出来是抓吸血狂魔的事。


    在林雪的纵容上，就这样两兄妹跟着秦宸回了镇上的客栈。


    本以为到了客栈可以甩开他们，没想到……


    “好巧啊兄台，我和妹妹也住这里。”


    林霜的话让他眼前一黑。


    这个狗皮膏药是甩不掉了吗？


    “公子。”


    白宣一直在客栈打探消息，看到秦宸回来，立即跑了过来。


    “小白。”


    秦宸不动声色避开了林霜的手，迎向了白宣。


    “公子，聂公子已经来了，正在上房等你。”


    白宣在秦宸回来后，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家公子一个人出去，怎么回来就变成三个人了？


    于是在林霜又想拉秦宸时，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这位公子还请你自重，别随便动手动脚的。”


    白宣的动作让秦宸松了口气，他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说话，对方却仿佛和秦宸认识了许久一般，一直缠着他。而且还是个话痨。在回来这一路上，全程都是他的声音。


    也不管秦宸一副理都不理的样子，哪怕一句不说也没关系，他可以自说自话。


    一路上听到的就是他叽叽喳喳的声音，秦宸觉得耳边有几百只麻雀在叫。


    他自从穿越转世后，生活在皇宫里，没有宫人敢大声说话，更别说一直说个不停了。因此他长年处在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耳朵被摧残不说，这人还一直想扒拉他，让春宸十分难受。


    “那我先上去了，你把他拦住。”


    秦宸对白宣点了下头，然后上楼去了。


    “哎，你想做什么？我家公子不欢迎你。”


    白宣伸手挡住林霜的动作，不让他跟上去。


    “不是，我就是想问个明白，你拦我干吗啊？”


    傻白甜不解地看着白宣，对方怎么一直拦着他？


    听到他的话，白宣翻了个白眼。


    “这位姑娘，如果再不制止他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宣在客栈打探消息，自然也过这对兄妹。


    昨天他们来时，想要包两间上房。结果上房都让秦宸订走了，没办法他们选择了中房。


    因此白宣对他们兄妹的印象比较深刻，要是换个人，听到没有上房早就大吵大闹，为难客栈了。


    “哥哥。”


    林雪终于开口了。


    “怎么了，妹妹？”


    林霜对妹妹的话还是听的。


    因为在他们出来前，母亲说过，有什么事都听妹妹的。


    所以林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只要林雪开口他还是听的。


    “人家有正经事，你别闹了。”


    林雪倒没怪白宣的举动，因为换成是她只会比白宣更不客气。


    她哥就是不会看人脸色，因此常常得罪于人。


    哪怕知道他的行为不对，因为是自己哥哥，林雪也只能认了。


    不过那位和他们同路回来的公子，性子是真冷啊！


    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不说，周围散发的寒气都能把人冻死了。也就她哥这个傻白甜不以为意，硬是跟了一路，让她差点被冻生病。


    “哦，好吧！”


    林霜这才不再闹，只是脸上还有些不服气。


    妹妹应该听他的话才对，要不是母亲让他邮门听妹妹的话，林霜才没那么容易放弃呢！


    “怪，别闹了。”


    林雪轻轻拉着兄长的手臂。


    “抱歉公子，是我哥不对，我代他和你道歉。”


    看对方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很一般，但是料子一看就不便宜。


    而对方却称刚才那位离去的少年为公子。想到那位手中还拿着文人雅士才拿的扇子，一身气质站在众人中间格外不同的少年，显然身份比眼前这位公子还要尊贵。


    出门前父亲把她叫去了书房，当时就说过不让他们在外结仇，虽然他不怕，但是仇人多了处理起来也麻烦啊！


    林雪自然不希望他哥今天又得罪人，才会开口阻止兄弟继续纠缠下去。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看不穿白宣的武功修为。


    这种情况和她看兄长一样，都是看不出修为的。


    所以这位叫小白的公子，修为绝对不比她哥差，甚至有可能更强。


    而这样的人却自甘做人下属，让林雪不得不怀疑两人的身份。


    一流高手做下属，那位公子绝非一般人。


    这种人向来是他们武林人士最不愿意沾上的，因为他们不喜欢规矩，特别是官府中人，那规矩简直多如牛毛，他们一不小心就犯了错。


    “没有下次，不然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白宣拿起掌柜台上的酒杯，轻轻一捏就成了粉末。


    “……”


    林雪一惊，自己的猜测没错，对方果然是一流高手。


    能把杯子捏碎不算什么，关键是捏成粉末，绝对是顶尖的一流高手了。


    “哇，你好厉害啊！”


    比起妹妹的震惊，林霜却半点不受影响，因为他自己也做得到啊！


    “滚。”


    面对脸皮厚之人，白宣终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滚。”


    丝毫不受影响，非要贴着追问。


    “你都这么厉害了，你的公子肯定更加厉害，我想和他切磋。”


    林霜能感觉出来，他和白宣的武功应该差不多，所以他想切磋的人便是白宣口中的公子了。


    和实力比自己高的人切磋，哪怕打不过，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他是武痴，对一切能让自己进步的人事物，都不愿意放弃。


    “不准打扰公子。”


    白宣瞪大了双眼，眼前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小白。”


    就在白宣快要忍不住和对方打上一场时，秦宸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他。


    “公子。”


    白宣转身行礼。


    “这位林公子，该收敛一点了，不然我不介意打上武林盟，问问林盟主他是怎么教子的？”


    秦宸站在楼梯上，看着林家兄妹皱眉。


    不管对方是何目的，他对他们的行为都很是不喜。


    “……公子见谅，小女子代兄赔罪。”


    林雪拉住兄长，向秦宸他们弯腰行礼道歉。


    “对不起，兄长只是太爱习武，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下不为例。”


    秦宸说完下楼，他身后还跟着聂衡几人。


    “公子？”


    看秦宸下来，白宣疑惑不解。


    “去收拾行李，我们换地方住。”


    秦宸对白宣说道，然后找了张空桌坐下。


    “是。”


    白宣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而跟着聂衡来的少年，则是去找掌柜结算这几天的住宿费。


    “庄主，这是退回的银子。”


    少年回来，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聂二，这银票你收下吧！”


    秦宸一看便知是少年替他出了房费，便让他收下银票。


    “多谢庄赏赐。”


    少年一听立即乐了，在同伴羡慕妒忌恨的眼神下，收下了银票。


    嘿嘿，这可是庄主赏赐给他的。


    庄主？


    哪个庄的庄主？


    林雪听见少年对秦宸的称呼，脑子快速把武林中出名的山庄都想了一遍，结果发现她知道的人中，并没有十几岁的庄主。


    “公子，我收拾好了。”


    就在林雪想探究秦宸身份时，白宣背着包袱下楼了。


    秦宸的包袱在另外几个少年的身上，根本用不到他背。


    “走吧！”


    秦宸站起身，在他站起来的瞬间，聂衡甚至伸手扶了他一把，让林雪又多看了一眼。


    “是。”


    聂衡落后秦宸半步，跟在他身后。


    他平时不么在外露面，因此在场的人不认识聂衡，也不知道他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皇龙山庄的副庄主。


    “庄主，请跟我们来。”


    聂二少年在前面带路。


    “好。”


    秦宸嘴角含笑地看着少年活泼的身影，这态度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对方对自己爱搭不理，却对少年们神情温和，林霜挠头问妹妹。


    “为什么他不理我？”


    作为一个武痴，他实在想不通。


    “哥，换成是我也不想理你的。”


    林雪倒是有自知之明，她哥实在是太烦人了，对方不搭理他才是对的，不然林霜能把人烦死信不信？


    “妹妹，你怎么这么说我呢？”


    林霜不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理他了。


    秦宸他们跟着聂家人来到一处五进的大院子，是镇上最大的宅子。


    “哇，比我家在京城的房子还要大哎。”


    白宣站在院子里，一脸惊叹。


    “这么大的宅子要花很多银子吧？”


    京城一处不大的三进宅子就要上万，而这里五进的大宅院，价格只会更高。


    “不，只花了五千两。”


    聂衡摇头，这里是边境，皇龙山庄才会在这里置办一处庭院，给平时出来办事的皇龙卫士休息用。


    除了正院，别的院子时不时有人入驻。


    而正院，只有庄主才能住，这是皇龙山庄的人都知道的。


    “为什么比京城中的宅子便宜这么多？”


    白宣不解，这么大的宅子居然还没有京城三进的宅子贵，他不能理解。


    “京中寸土寸金，而这里远离繁华城市，土地最不值钱。”


    这次开口的是聂家聂双，因排行第三，平时也被大家称之为聂三。他和聂单是亲兄弟，常年跟着长辈在外面跑，对外面的事比白宣还要了解。


    白宣一直跟秦宸在皇宫生活，后来直接跟大将军去了军队，他对外面的事了解得不够多。


    顶多知道一些物价，但那些只和民生有关，还是他跟着秦宸时学到的。


    像房子这类的，并没有明确的物价，贵与便宜都是要分地方的。


    白宣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


    当然他们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教导。


    而秦宸却不是，他前世就明白，这房价和地区有关系。


    如果他在偏远的小镇买房，可能几万块就能拿到一个百来平的大房子。但是换成城市，那点钱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因此对于房价他不陌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原来如此。”


    白宣懂了。


    “回去后，我会让人教导你，好好学。”


    也是秦宸忽视了，他以为常识的事，其实很多在古代并不是常识，起码像白宣这些少年人，是真的不懂。


    “是，公子。”


    白宣答应了下来。


    他的课程向来都是由殿下安排的，哪怕他已经不做伴读了，秦宸给他安排课程白宣也会好好学习的。


    “庄主，这是你的住处。”


    聂二聂三带着大家进入了正院，至于少女因这里全是男子，一入别院就去自己住所了。


    五间屋子连在一起的正房，左右还有厢房，后面还有后院。


    可以说，这正院就占了五进别院的三分之一。


    “不错。”


    秦宸坐在主位。


    “你们也坐吧！”


    “多谢庄子。”


    “谢公子。”


    众人分两边落座，聂衡和白宣坐在左右两边第一个位置，其他人随他们而坐。


    “殿下，血魔后人可是解决了？”


    白宣好歹也是跟了秦宸几年的人，对他家殿下还是比较了解的。


    之前没找到人时，回来时眉头都是紧锁的，因为担心对方再次杀害无辜百姓。


    可是这一次回来，殿下虽然因为林家兄妹有些不爽，但是眉头松开了。


    “嗯，他死了。”


    秦宸把他发现对方，并在对方假死时补刀的事都说了。


    “哈哈哈，这人也太搞笑了吧！居然在庄主面前假死。”


    最先忍不住的是聂家的少年们，一个个笑成了一团。


    “噗，确实很搞笑。殿下曾经教过我，永远不要相信敌人的自杀，特别是刺穿心脏的行为，因为有一些人的心脏是和正常人相反的。”


    白宣早就被他家殿下的补刀论震惊过了。


    有秦宸的教导，他早就学会了在杀人时顺手补刀了。


    “你们也要记住，以后杀人时，记得左右两边都捅一下。”


    聂衡提醒自家的少年们。


    “是，副庄主。”


    少年们齐齐应道，并且因为今天的事，他们的印象很深刻，从此学会了在杀人后补刀的习惯。


    当然对方要是自杀的话，他们也照样补刀，直到确认对方死透了才收手。


    别说，这样做还真解决了不少假死的人。


    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假死，包括喝毒、药也得补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对方不能用假死逃走。


    要是让恶人假死逃走，只会死更多无辜之人。


    相比受害者，补刀也不算什么了，多插几刀的事又不麻烦。


    “衡哥，血魔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回头以皇龙山庄发出公告。至于他家人的事，就是我的责任了。”


    拿出血书，递给聂衡他们看。


    “这周府尹居然纵容小舅子抢夺民田？好大胆子啊！”


    白宣看完就生气了。


    大秦的田地是归国家所有的，但是架不住下面的人想尽办法把这些田地拢到自己手上。


    哪怕名义上还是农民的，而实际上产出全都归了这些人。


    “不仅要人家的田地，还要对方免费种植，这人想得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聂家少年们现在只想给周府尹一家插刀，全家居然没有一个是好人。


    “早前听说周府尹有不妥，但殿下也知我们和官府是不同的班子，臣也不能越界。”


    聂衡皱眉，皇龙山庄就在云省，不过是在云省和蜀省的交界处，属于两不管地带。


    “我知道，以后发现有官员不妥之处，直接写信告诉我就好。”


    秦宸当然明白聂衡的忌讳，皇龙山庄一直存在，就是因为他们从不插手朝廷的事，只负责江湖上的事。


    所以哪怕发现朝中官员有不妥，他也不能直接上折子告状。只有聂衡去京城时，和皇帝提一嘴。


    “是，殿下。”


    聂衡立即明白了秦宸的意思。


    写信告诉殿下，就是兄弟之间的私人谈话，和朝廷扯不上关系。


    同样的，也不会让朝中大臣把目标对准皇龙山庄。


    皇龙山庄的独特性，让它独立于朝廷之外。一旦他们参与朝政，那么势必会成为朝中大臣针对的对象。


    所以秦宸让他写信，这样一来插手的人就变成了昊亲王，其他大臣也不好说什么。


    这大秦是秦氏的大秦，作为亲王秦宸确实比谁都有资格处理这些事。


    只要他上的折子，哪怕是皇帝都会认真对待。


    其实不管是秦宸也好，还是他那些皇叔也罢。秦氏一族上的折子，都会受到皇帝的重视。


    “说起来，我记得有一位皇叔的封地，正好就在云省吧？”


    秦宸用扇子敲了自己的头一下，他父皇有两个弟弟，一个封地在云省，一个在桂省。


    因为这两地连接边境，所以需要亲王镇守。


    一旦遇上什么事，亲王可以越过皇帝下令，组织兵力抵挡外族入侵。


    “回殿下，正是云王殿下。”


    聂衡和云王算是打过交道，毕竟两家都在云省，很难不撞见。


    “我这位皇叔，衡哥可有所了解？”


    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云王殿下？臣对他不怎么了解，这位殿下平时不爱出门，很少见他出王府。”


    聂衡摇头，他又不可能去王府察探，所以对他真的不甚了解。


    “是吗？”


    秦宸听完没有再吭声，其他人更不敢出声了。


    “行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至于晚膳，各自在房间用吧！”


    过了一会儿，秦宸才说道。


    “是。”


    众人应下。


    和秦宸说的一样，大家的晚餐都是在自己房间用的，秦宸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秦宸的晚餐并没有吃多少。


    “副庄主。”


    下人端着剩下的饭菜出来，遇上了正好来找秦宸的聂衡。


    “怎么庄主连一半的饭菜都没吃到？”


    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聂衡紧张了起来。


    “回副庄主，庄主说他不饿。”


    下人老实回答，这些饭菜都没怎么动，庄主说要是不嫌弃的话，他们可以吃。


    才不会嫌弃呢！


    给庄主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最好的厨师做的，他们这些下人，每天能有一个荤菜就不错了，这些菜全都是荤菜，比他们过年吃得都要好。


    而且饭菜没怎么动，更说不上脏了。


    听侍候的人说，夹菜用的是公筷，更谈不上脏了。


    “你们下去吧！”


    聂衡听完下人的话，挥手把人打发走了。


    “殿下，聂衡求见。”


    站在门外喊道。


    “进来。”


    秦宸早就听到了他和下人的声音，于是坐在主位等他进来。


    “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连晚膳都没怎么用？”


    聂衡一进门就询问道。


    “我？无事啊！”


    秦宸摇头，他之所以没怎么吃饭，不过是心中有事，吃不下罢了。


    “殿下，可否让臣为你诊脉？”


    聂衡不放心，要求把脉。


    他们经常在外奔走，多少也会一点医术，这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皇龙山庄的人，不仅要学武，还要学习一些浅薄的医术。


    “可。”


    知道他不把脉是不会放心的，于是把手放在桌子上。


    “恕臣失礼了。”


    聂衡上前替他诊脉。


    脉象强劲有力，额头也没有发烧，显然殿下和他说得一样，身体确实没什么事。


    “相信了？”


    秦宸笑道。


    “臣错了。”


    聂衡低下头，如果重来他还是要这么做的。


    “我只是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是因为血魔后人要为家人报仇才被害的，心里就很难受。”


    要不是周府尹，这些人本来不会死的。


    至于周府尹，在秦宸这里，他和他的小舅子已经是死人了。


    “殿下心善，不忍百姓受难。可是殿下，只有你保重身体，才能为他们做更多的事啊！”


    还记挂着秦宸不吃饭的事呢！


    “好，我记下了。衡哥别气。”


    秦宸失笑，对于聂衡的关心他接受了。


    “等下臣让厨房煮些易克化的食物，殿下晚点再用一些吧！”


    聂衡拿秦宸当弟弟，虽然在身份上他们是上下级，但是在血缘上他们是表兄弟，因此说话也随意一些。


    其实现在的聂氏一族，与秦氏一族都有血缘关系，不然皇龙山庄也不会由聂氏一族掌管了。


    “好。”


    秦宸一口答应下来。


    聂衡说得对，他就算再难受，也保重自己的身体。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可不能现在就挂了。


    “殿下，这是皇龙山庄的名册。”


    聂衡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在桌上。


    “名册吗？”


    秦宸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这是聂氏家谱，所以有聂氏成员都在上面。


    不过因为只传承的百年，所以这本家谱算不上厚，远不如那些世家的家谱。


    除了聂氏家谱，还有皇龙山庄所属的皇龙卫士名册。这些人要么是孤儿，要么是劳苦人家出身，里面没有一个世家子弟。


    他们都是天赋不错的武者，才能投入皇龙山庄，成为皇龙卫士，监视武林动静。


    皇龙卫士人数不算多，也就五百人，但每一个都是二流以上的武者。


    若是天赋很好的人，在发现后会被收进内门，成为聂氏的一员。这些人最后不是嫁进了聂家，便是娶了聂家的女子。


    第088章 第 88 章


    “让男子入赘会不会不太好？”


    看着入赘的名字, 秦宸担心他们对聂家女子不好，毕竟对方是男子，而男子的自尊心向来很灵活, 会不会把入赘的事怪在聂家女的头上？


    “不会, 这些人都是经过挑选，人品确实不错后, 才被收入内门的。”


    聂衡摇头, 聂家人也不傻啊, 要是对方真的不好，他们才不会把女儿嫁给这些人呢！


    “还是多注意一下族中的女儿们，毕竟有些事她们说不出口。”


    秦宸还是提醒点了两句，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呢！


    就像他前面说的，男人的自尊心很灵活。


    需要的时候就是我不在乎，不需要的时候就是你们逼我的。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 秦宸是接受不了的。他的三观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这么想啊！


    “臣明白, 臣会留心的。”


    聂衡毕竟不是笨人, 以前没想到是因为他没用男人的思想去考虑这些事。


    女子的难处, 他一个男人不会多想。


    但是有了秦宸的提醒，他想着回去后, 跟夫人提两句，让她多留心族中的女子，看看她们是不是被丈夫控制了。


    聂先祖可是一直跟在太祖身边的人，肯定被太祖教导了许多世人不知道的事。比如说丈夫给妻子洗脑, PUA她们。


    以太祖的性子，他很有可能会和聂家先祖说这些的, 毕竟他有女儿。


    “一个家族，男女都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女孩子们性子温柔，就忽视她们啊！”


    秦宸的提醒让聂衡明白，自己以前对家族中的女孩们太过忽视。不过现在醒悟也不晚，回头就让自己的夫人多多留意家中的女孩子们。


    “行了，天色也晚了，衡哥你回去休息吧！”


    秦宸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臣告退，殿下晚点膳食送来，记得吃。”


    聂衡还记着这件事呢！


    “我记住了，放心吧！”


    秦宸微笑着点头。


    见他答应，聂衡放心了。虽然他没有和秦宸相处过几次，但是从他收集的资料来看，殿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殿下，晚安。”


    “晚安，衡哥。”


    第二天醒来，看着捧到自己面前比亲王服还要华丽的衣服，秦宸挑了下眉。


    “这是衡哥让人送来的吗？”


    “回庄主，是的。这是皇龙山庄的庄主服饰，还请庄主更衣。”


    前来侍候秦宸的下人说道。


    “行吧！替我换上。”


    秦宸站起来洗漱，然后伸开手更衣。


    “是。”


    立即有两名下人上前，替秦宸更衣。


    衣服是黄色，上面绣有黄龙，皇龙山庄的庄主是除皇帝外，唯一可以身着带有龙图案衣服之人。


    毕竟皇龙山庄的庄主，向来是由皇帝兼任的。


    因此他们可以身穿绣有黄龙的衣服，要知道在大秦向来是以黑红二龙为尊，其余颜色的龙次之。


    皇帝的正装朝服，皆是以黑龙、红龙为主，常服才会绣其他颜色的龙。


    而皇龙山庄的庄主服，便是皇帝常服。


    秦宸是唯一一个没有登上皇位，便接过了皇龙令，成为皇龙山庄之主的人。


    庄主服穿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违和不说，甚至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


    当最后一块玉佩挂在他身上时，秦宸转过了身。


    “哇哦，殿下这身衣服真适合你。”


    白宣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胡说八道。”


    秦宸白了他一眼，这衣服可是皇帝常服，白宣这么说可是对兄长不敬哦！


    “咳，殿下，臣知错。”


    白宣也发现自己失言，赶紧认错。


    “下不为例。”


    秦宸提醒他。


    “是。”


    白宣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以后可得谨言慎行啊！


    “庄主？”


    聂单几人进来，就看到秦宸一身庄主服坐在主位上。


    “参见庄主。”


    赶紧行礼。


    “免礼，坐吧！”


    秦宸指了指下方的椅子。


    “谢庄主。”


    两名少年坐在第二排的椅子上。


    “庄主。”


    聂衡也来了，不过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他们的手上都捧着早膳。


    “准备这么多吗？看来大家是想留下来一起用早膳了。”


    秦宸只消一眼，就知道这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除了昨晚的小姑娘，其他人都来了。她不来也是为了避嫌，一群男子和一个小姑娘，哪怕他们没有坏心思，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嘿嘿嘿，小子还没有和庄主一起用过膳呢！”


    活泼的聂单跑到秦宸面前撒娇，他们这几年都是听昊亲王的故事长大的。


    知道他是皇族中唯一练成神龙功的人，心里可佩服了。


    要知道神龙功作为天下第一神功，它的入门绝对是最难的。


    因此对昊亲王这位十几岁就练到大成的人，不可能不佩服。


    “都坐下吧！”


    秦宸主动走到餐桌前坐下，等上完早膳后，对众人说道。


    “多谢殿下（庄主）。”


    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坐了下来，秦宸吃了第一口后，他们才拿起筷子或是勺子用餐。


    聂衡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早餐，不过没有浪费，因为这一群人都是大胃王，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几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了。


    一大桌子的早餐，愣是没有浪费一点，连豆浆都全喝光了。


    “衡哥，找几个人去福祥客栈，监视那几个倭人，必要时可杀之。”


    早餐后，大家开始做正事。


    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那些倭人，监视他们的行动。


    “看他们和谁联系，这些人都一一记录下来。”


    “是，庄主。”


    聂衡立即应道。


    “还有周府尹，也要搜集他的证据，准备好了一击必中，免得证据不足被他翻供。”


    所有的事秦宸一件件安排，南方现在局势不明，他得小心谨慎一些。


    “是。”


    众人应道。


    “阿宣，回头你找机会和军中的将领们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他哥虽然已经不动声色换了几名将领，可南方的问题很大，估计换几个将领也没用。


    “是。”


    白宣懂殿下的意思，军队方面万变不离其宗，他肯定比其他人在这方面更懂一些，也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接触对方最好


    “还有……”


    秦宸想了想，“阿衡哥，派人监视云王府。”


    “殿下？”


    “庄主？”


    众人大吃一惊。


    “别的地方不出娄子，就他这里出现了问题。桂省还不清楚，回头查一查。如果出现问题，就算他们是我皇叔，我也会怀疑。”


    秦宸知道在世人眼中，就藩的藩王名声都很好，和前朝的藩王完全不一样。


    当初会选择让皇叔他们来云省和桂省，就是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接壤着与大秦不睦的国家，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特别是这里又接近后世的三角洲，太祖不得不防。


    所以每一代云王和桂王，都是在镇守边境，以前也从没出现过岔子。


    他为什么来云省？正是因为这里是毒、品最容易携带进来的地区啊！


    “臣明白了，会安排人监视云王府的。”


    聂衡答应了下来。


    既然殿下有怀疑，他们照做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真要查出点什么，对大秦也有好处不是？


    免得隐藏在暗处给大秦抽冷子，伤害大秦的人。


    “殿下，臣有一事不明。”


    聂单站起来。


    “什么不明？”


    秦宸挑了下眉。


    “为什么我和弟弟没有任务。”


    聂单看秦宸给副庄主，和伴读都安排了任务，只有他和弟弟什么任务也没有，他不服。


    “……你们年纪太小了。”


    秦宸最后说道。


    “……我们年纪不小了，换成是大户人家都给我们订婚了。”


    “可你们也不能领证啊！不到结婚年龄，都是孩子。”


    秦宸并不理二人。


    “殿下年纪比我们还小。”


    单双二人不服，凭什么殿下年纪比他们小，却不受影响，从北境跑来南方。


    “你们打不过我。”


    秦宸没找其他理由，而是陈述事实。


    “……”


    靠，忘记了。


    庄主年纪是比他们小，可他的实力已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


    “所以老实待在别院，别想跑出去，惹出祸来可别怪我亲自处罚你们。”


    秦宸怕这两个孩子不听话，偷偷跑出去闯祸。


    这样的情节在前世，不管是电视还是小说，经常发生。


    “是～”


    两名少年有气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直接来了个躺平。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教训完两个孩子，秦宸问道。


    “没有了。”


    众人一起摇头。


    “那大家就分开行动吧！”


    秦宸把大家都安排好了，却忘记分配自己。


    不过问题不大，因为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事做了。


    等众人走后，秦宸来到暖阁，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鲜花镇，在吸血狂魔的事情出来之前，它还是很有名的，因此间接影响到了鲜花镇的收入。


    可惜因为吸血狂魔，鲜花镇最近经济回落不少。


    而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在鲜花镇上搞点啥活动的，很容易就让人忽视吸血狂魔的事，周围的商家也会蜂拥而至，这样一来鲜花镇也能恢复经济了。


    更重要的是秦宸一点也不担心没有人不来，因为他本来的目的是吸引江湖人过来，让他们来搅乱周围的水，好让他浑水摸鱼。


    不来？


    没有可能，因为这一次他会用官府的名义举办武林大会。


    反正他不相信有人能拒绝得了朝廷许下的好处呢？


    那肯定是拒绝不了的。


    比如说让他们进武库观看武功心法，就足以让所有江湖人心动了。


    至于普通人，更加好办了。有钱有势的，给个牌匾或是夸奖几句，就足够让他们乐得找不到北了。


    没钱没势的，给钱最简单也符合他们的心意。


    当然，秦宸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入武库随意观看心法的，但是可以让他们补足失了传承门派的心法。


    这个条件一出，相信很多门派不用人请就自己过来了。


    有江湖人的捣乱，他调查的时候就可以趁大家的注意力在武林大会上，借机找出真相。


    当然武林大会不是说办就办的，他需要帮手。


    这个帮手不能是周府尹，秦宸已经派人在找他的证据了，没必要牵扯太多。所以这个人选秦宸盯上了一个人，让他出钱出力，以他的身份站出来举办，没有人怀疑真假。


    就是你了，云皇叔。


    秦宸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阿嚏～”


    云王府，云王秦震喷嚏打个不停。


    “王爷？”


    王妃端着汤水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赶紧放下手中的汤水，过去轻轻拍他的背。


    “王妃不用紧张，我没事。”


    揉着鼻子，云王安排妻子。


    “这是怎么了？”


    王妃确实他真没事后，才回云把汤端过来。


    “估计是有人在想我吧！哈哈哈……”


    云王不以为意地说道。


    “王爷～”


    王妃嗔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这么不正经。


    “我说真的，不是说一想二骂牵挂吗？我这都多少个牵挂了，对方肯定很想我。”


    云王信誓旦旦地说道。


    “行了，别耍宝了，喝汤吧！”


    王妃把汤盅的盖子揭盖，露出了里面她辛苦煲的人参鸡汤。


    “还是王妃体贴，本王就不客气了。”


    云王接过汤盅喝了起来。


    “嘶～好喝。”


    他家王妃最出名的就是一手靓汤，因为她出身粤省，煲汤很有一手。


    “贫嘴。王爷若是喜欢，妾身回头再做就是了。”


    王妃坐在丈夫身边，姿势优雅地说道。


    “好好好，还是王妃最好了。”


    云王喜不胜收。


    秦氏一族娶妻大多数只娶自己喜欢的，云王也不例外，他少年喜欢的人成了自己的王妃。


    两人成婚几十载，现在都过去几十年了，二人的感情还是很好。


    云王身边没有侧妃妾室，名下三子一女都是王妃所出，因此在云王府，云王妃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贫嘴。”


    王妃捂着脸，自己夫君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说话啊！


    “呵呵～”云王见状傻笑，连汤都顾不得喝了。


    “报～”


    外面有侍卫喊道。


    “进来。”


    云王放下手中的汤盅，王妃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二人瞬间从放松的状态，进入了王爷王妃的状态。


    “王爷，有北境来信。”


    侍卫双手送上密封的信。


    “北境？小宸？”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王爷快看看十一为什么送信来吧，我们和那孩子可没怎么打交道啊！”


    王妃最先回神，催促丈夫。


    “好好好，把信给我。”


    云王接过信，挥手让殿中的人退下。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手，他才拆开信封。


    “皇叔安，侄儿十一向皇叔皇婶请安了……”


    一封长长的信，除了交流叔侄感情外，也说明了自己送信的目的。


    “举办武林大会，重新选举武林盟主？”


    云爷看完信，觉得自己不是不看漏了什么？把信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找到多出来的信纸。


    “为什么啊？”


    王妃也一副搞不清原因的样子。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十一对现在的林盟主产生不满了。”


    “我记得从收集来的消息看，十一的性子很温和的啊！”


    居然会如此厌恶林盟主，甚至厌恶到要换了他这个武林盟主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那个皇帝侄儿知不知道十一的意思？”


    云王放下信，在正殿内走来走去。


    和京城的布置不同，云王府的布置更偏向多元化，各种少数民族的风格都能在大殿中找到。


    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这么多元素融合在一起，居然一点也不违和，还挺好看的。


    “王爷，以陛下对十一的宠爱，肯定知道这件事的。”


    王妃觉得在这件事上，她比王爷看得更清。


    皇帝对十一好不好，是不是捧杀，真的不用再去猜测了，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唉，你说得对。所以这是兄弟俩都同意的？这林盟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引得这对兄弟对他同时产生了不满？”


    云王想不通。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十一给我写信？而不是皇帝给我写信？”


    皇龙令可是在皇帝手上，武林大会也得皇帝亲自开口允许举办的。


    现在写信给他的人却是北境王，皇帝居然没有反应，这合理吗？


    还不知道现在皇龙令在秦宸手中的云王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谁写，现在王爷要怎么做？”


    王妃看着自家王妃，他会不会答应呢？


    “我能拒绝吗？”


    云王指着信的最后一句。


    “要是皇叔不答应，那就只能由侄儿亲自走一趟了，到时可别怪兄长生气哦～”


    “噗～十一要是过来，你这个皇叔可能会挨揍。”


    王妃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妃啊，我可是你亲亲夫君啊，这样看我的好戏真的好吗？”


    云王委屈，被侄儿威胁了不说，还被妻子看笑话，他不干了。


    “行了，既然推脱不掉，那就只能劳烦王爷了。”


    王妃笑着站起来，打算回正院偷乐。


    “哎呀，这真是命苦啊！”


    知晓王妃本性的云王，苦着一张脸，把王府的总管叫了进来。


    不管怎么样，这武林大会他是要举办的，推不掉也只能接受了。


    安排人去干活，去实地考察。


    侄儿已经把地方选好了，他要派人去做准备，比武台也要修建，很多事都要提前安排，然后再告知天下武林，让他们来参加武林大会。


    重新选举武林盟主，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又会在武林中引起多大的轰动呢？


    写了一封信给云王，甚至为了以假乱真，免得被人猜到他在南方，秦宸还把墨迹稍微弄得旧了一点，像是写了月余的样子。


    这样一来，就算云王再细心，也不会起疑心的。


    就这样把武林大会的事扔给了云王，秦宸则亲自潜入兵营，观察南方的军队。


    当他看到有不少南方兵躺在床上抽大烟时，双眼一闭。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们果然没有放过南方的兵。


    也对，这里可是离毒窝最近的地方，军队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等所有人都睡了后，秦宸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的轻功很好，不仅轻松避开了巡逻队，进入军帐中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在抽，但是有四成已经是个很恐怖的数据了。


    南方总共三十万大军，四成的话这数量可想而知了。一旦外敌入侵，就凭他们这抽了大烟的身体，能抵挡什么？


    也许这便是他们的目的吧！


    让南方的军队失去战斗力，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入侵大秦了。


    而这一切都是在南方将领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说他们不清楚绝对是在说谎。


    怪不得新来的将领暂时也无法控制军队，这么多人抽大烟，要怎么处理？该怎么处理？都是一笔烂账。


    幸好他来了，不然这后果只会更严重。


    后面调来的将领，他们无法处置这么多的士兵，这可是三分之一的兵力啊！


    秦宸伸手轻轻在这些抽大烟的士兵脸上抚摸了一下，他们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多岁。


    将军无能，害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此生也都毁了。


    别说什么戒掉的话，复抽的人比完全戒掉的人更多。


    一滴泪轻轻掉在士兵们的被子，他抹了一下眼睛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不能救也要救，这一次安置这么多士兵，他哥又在大出血了。


    想到这里，秦宸苦笑。


    银子到了这时，反倒不是什么要紧之物了。


    如果能用银子换回这些士兵的健康身体，他和兄长都愿意的。


    可惜，再多银子也换不回他们健康。


    这么多人同时戒毒，又有多少人能完全戒掉呢！


    没抱多少希望，因为毒品的危害远比人想象中的还要大。


    秦宸施展轻功离开，他的步伐有些凌乱。


    南方的情况比西北城还要严重。


    那边离毒窝远，想要完全渗透需要更多的时间。


    而这里靠近毒窝，他们想做手脚更容易。


    希望这里面没有你的手脚，不然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秦宸蹒跚着步伐回到别院，身上的夜行衣没有换下就瘫在椅子上。


    “殿下。”


    白宣听到他回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他飞奔过去扶人。


    “阿宣，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在抽大烟啊！你去察看过，肯定都知道了吧。”


    秦宸抓着他的手，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臣确实有看到，但没有把整个军营都察看完，只看了一小部分。”


    就一小部分，也足够让白宣心惊的了。


    西北城的事他没有参与，没亲眼看到那些抽大烟的人是什么样。可这一次，他看到了。


    真的很恐怖，人不人鬼不鬼，这要出去都能吓哭孩子。


    “是我和兄长失职了，对南方的情形过于松懈。”


    本以为南方有藩王坐镇，不会出现问题。


    偏偏问题最大的地方就是南方。


    北方一直是众人嫌弃之地，再加上大将军管得严，反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至于西北城，那是意外，离安胜城太远了，大将军没收到消息也不奇怪。


    “殿下，这不是你和陛下的错，人心难测啊！”


    白宣安慰他。


    “原来三生教育真的很有必要，该捡起来了。”


    秦宸没有允许自己伤心太久，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可不行。


    既然错了就改，他和兄长又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是他这个亲王应该做的。


    “殿下，三生教育是什么？”


    白宣疑惑地看着他，有时候殿下会说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三生教育啊！是生命教育、生存教育、生活教育，云省百姓最应该学的东西。”


    秦宸扯了扯嘴角，他会知道这三生教育，还是穿越前偶然看视频了解到的。


    那一年，许多小朋友们去东北游玩，让大家知道了三生教育，也知道了云省相比别的省份，它有太多的责任要承担。


    作为云省的同胞，他们肩上扛着的是各中缉毒重任，不让毒贩把毒、品从云省运进华夏，危害华夏。


    那些事一页页摊开，才知道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曾经以为在古代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才发现原来外国亡华夏之心从没有灭过。


    “殿下，你去做吧，臣会一直支持你的。”


    白宣握住他家殿下手，借给他力量。


    “谢谢你，阿宣。”


    秦宸看着认真而坚定的小伙伴，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是臣应该做的。”


    白宣重重点了点头，既然殿下觉得是正确的，那就去实施吧！


    “庄主，白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聂单和聂双走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聂衡。


    “说以后对云省的规划呢！”


    秦宸也没瞒着大家，只是说出来的话也有一丝保留。


    如果只有聂衡在的话，他会全部说出来，可还有两个孩子在。倒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怕他们年纪小，被人算计套话。


    “云省有什么问题吗？”


    聂单和聂双在云省和蜀省的交界处生活了十几年，对两省还是比较了解的。


    现在殿下却说要对云省进行规划，二人当然不能理解了。


    “闭嘴，不该问的不允问。”


    不等秦宸回答，聂衡先开了口。


    云省的问题很大，聂衡是知道的。


    他也担心两个家族中的晚辈被人套话，因此和秦宸想到一块去了，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哦~”


    被副庄主这么一说，两人也不敢再追问了。


    “衡哥，不要这么严厉嘛。他们还小呢！”


    秦宸替二人说话。


    “还小？年纪比庄主还大，小什么小？没一个正形，干事也稀稀拉拉。”


    聂衡看着不管是个头还是体形都比秦宸大的两个族侄，从他们跟在自己身边起，哪天不惹事？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也挺让人心烦的。


    可他还要培养他们，以后好为皇龙山庄做事，替自己和庄主分担。


    可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能做大事的人？


    “啊？一定要拿我和他们比较吗？这不公平。”


    他是新瓶装老酒，根本不是纯正的少年人啊！


    “也是，他们可无法和庄主你相提并论，他们连给庄主提鞋都不配。”


    聂衡这话听着有些不对。他们就不配和殿下比，这是在侮辱殿下。


    ……


    本意本不是这个意思的秦宸无语了，可他又不能解释。


    “衡哥，可是他们惹你生气了？”


    秦宸伸手拉住他，至阳至圣的内力进入聂衡的身体，平复他暴躁的心情。


    “殿下，是臣自己的问题。回来前，这两人又不顾场合打架，引得臣心烦意乱。”


    聂衡有了这股内力，整个人平和了不少，也没之前严厉了。


    “阿衡哥，你是不是快进阶了？”


    内力在躁动，应该是快进阶到半天先天了，才会出现内力不稳，影响到心性的情况。


    “什么？”


    聂衡被秦宸一提醒，整个人脑子清明不少。


    “你现在应该卸下手中的一切闭关，努力进阶。”


    秦宸松开他的手说道。


    “臣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闭关的。”


    聂衡也没想到，他多年没有动静的内力，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进阶。


    “只是皇龙山庄的事务，暂时要交给殿下处理了。”


    聂衡很抱歉，不过他进阶的事耽误不得。


    只要他进入半步先天，在魔教教主养好伤入侵大秦时，他便可以和兄长一样阻止对方了。


    “别担心，有我呢！”


    短短六个字，安抚了聂衡的担心。殿下很多时候，比陛下还要靠谱呢！


    迅速交代了众人一遍，便去密室闭关了。


    “最近你们两个就不要离开了，守在密室外面，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找我。”


    秦宸还是不放心聂衡，把单双兄弟留了下来。


    “是，庄主。”


    两个少年知道轻重，哪怕他们很想帮庄主的忙，这个时候也不能扔下副庄主不管。


    “衡哥进阶的事暂时不要往外说，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秦宸怕有心人算计聂衡，对几人说道。


    “是。”


    大家赶紧答应下来哪怕是年纪小的单双兄弟都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谁也没提起。


    少了几个人帮忙，秦宸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快忙晕了。


    看着窗户外飞来离去的信鸽，秦宸认命地处理起了皇龙山庄的事务。


    除了抓捕犯人外，皇龙卫士还要负责江湖上的治安。


    如果有谁家被人灭口，他们都是要去调查的。


    抓到的人要么当场处置，要么交给交官公审警示世人。


    所以皇龙卫士是真的很忙，要干的活很多。


    秦宸每天要处理卫士们收集回来的江湖资料，还要把它们归纳。有用的，没用的都分。要紧的，次要的再进行细分。


    因为每个月要向皇帝禀报江湖上的事，这次资料不能马虎。


    只是当皇帝把皇龙令给了秦宸后，向上禀报的人就换成了秦宸了。


    秦宸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还要自己给自己整理资料，也是离谱。


    不过整理好的资料，确实能发现很多东西。


    比如他不满的林盟主，私下就没少搞小动作啊！


    他之前用重新更换武林盟主的名义，让云王召开武林大会，确实有对这个林盟主不满。可更换盟主只是他的借口，想把江湖中人都钓来云省而已。


    南方这里面的水太浑了，有官府参与、有军队参与，还有江湖人也参与了其中。


    各方势力全都加入了进来，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为了迅速处理好这一切，秦宸干脆来一个大乱炖，把水搅得更浑一些，然后才能在里面摸鱼。


    出这个主意不过是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南方的问题，结果这林盟主的问题还真不小，现在假的也成真的了。


    原来只是个借口，现在嘛～真要换个武林盟主了。


    之前还觉得用他做借口有些不道德，现在半点愧疚之情都没有了。


    呵，堂堂的武林盟主，先天高手，居然会因为觊觎其他门派的武功，而灭人家满门。


    真是好样的，要不是皇龙卫士收集的资料，秦宸都不知道这件事。


    问他为什么会发现，而皇龙山庄却没能发现。实在是太巧了，几分看似毫不相关，可是当这些有联系的资料汇集在一起后，什么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武林盟主以为过去多年，已经不会有人知道这门功夫出自哪里，于是当着众人的面使了出来。


    确实，当时是没有人看出来，皇龙卫士也只是正常收集资料，收录了这门武功，虽然不知道招式，但是对他使出来的效果进行了形容。


    偏偏就这么巧，这世上还真有知晓这门武功来历的人。


    秦宸就是那个人，他看尽了武库，对这些武功的来历是一清二楚，林盟主想隐瞒的，最后终于暴露在了秦宸的眼前。


    心中有了决定，秦宸就开始想着要怎么弄死对方了。


    抓人肯定是抓不到的，打也打不过，那么只有一个方法了。


    ……


    啧，我可不是孤军作战啊！


    坐在书桌后面，迅速写下一封信，走到窗前拿出竹笛吹了起来。


    “哔～”


    不一会儿，小金就停在了窗户上。


    “小金，把信送到我兄长手中，记住了吗？”


    拿出肉条喂它，小金一直跟着秦宸，从北境跟到了南方。


    可爱多冬天不想动，因此只有小金跟来。


    作为两只宠物的主人，小金虽然最听可爱多的话，但是主人的话偶尔也听的。


    “吃了我的肉条，记得把信送到啊！”


    喂它吃了肉条，把信绑在它的脚上，抱起小金走出去送它上天。


    “噗～”小金扇动翅膀，飞离了别院，往京城方向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它已经和可爱多把大秦跑遍了，记住了所有的路线。


    只要是秦宸让它送信，从来没有失误过。


    秦宸记得那对父女暗中告诉他的话，可爱多识路。有它带着，小金自然也认识路。


    从云省飞到京城，比北境到京城还要远。


    不过没关系，小金可以送到，因为它一直都很可靠。


    第089章 第 89 章


    看着飞走的小金, 秦宸转回书房继续干活。


    皇龙卫士收集的消息，除了武林盟主的，还有血魔后人的消息。


    根据血书, 他们查到了血魔后人的真实身份。


    属于鲜花镇下梅村的赵家人, 他们百年前搬到了下梅村落户。


    因几代都是独生子，因此赵家的人口一直不丰盈。


    周府尹的小舅子之所以盯上他家, 是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整个云逸府, 大半地处偏远人口稀少的家庭, 所属的土地都被周府尹的小舅子霸占了。


    而且他们的土地被霸占后，还要替府尹的小舅子种植。


    他们不仅没有了土地，连自由也消失了。


    赵家不一家，因家中人习武，因此进行了抵抗。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周府尹的小舅子身边居然有高手，把赵家人除了吸血狂魔赵荣外, 都打死了。


    因为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打死, 于是赵荣便破了祖上的誓言, 练起了血魔功想为家人报仇。


    血魔功一旦练了就停不下来, 为了报仇赵荣顾不了那么多。一开始他远离鲜花镇找人吸血, 后来功力深厚后，便专门猎杀武林门派中的长老。


    这些门派都是曾经围剿过先祖的门派, 因此他找上了他们。


    这一次回到鲜花镇，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快突破了，于是回到了这个他熟悉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安心突破。


    可练到最后, 总是还差一点，于是他第一次把手伸向了镇上的居民。


    那家富户是他故意挑中的, 因为对方家中人口多，而且没有护卫，他猎杀起来也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二十几个人的死亡，肯定会引起官府注意的，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赵荣的想法里，只要他血魔功练成，只要不是先天高手出动，他就能逃走。


    然而他的想法很好，就是没有料到皇族的昊亲王悄悄来到了南方，轻轻松松把他给灭了。


    现在不仅江湖上的人知道血魔后人已死的事，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朝廷把吸血狂魔杀了。


    当然出面解决血魔后人的人是谁，这个皇龙山庄没有公布，不过以大家对皇龙山庄的了解，可能是聂副庄主出手了。


    作为皇龙山庄的副庄主，实力很强，也很神秘，外界都没有见过本尊。


    只知道很多年前，皇龙山庄的副庄主，与魔教教主交过手，并且还阻止了对方进入中原，更是打伤了魔教教主，让对方现在还闭关疗伤中。


    “什么？他出手了？”


    魔教教主从闭关处走出来，看着属下。


    “回教主，江湖上是这么传闻的。”


    右护法恭敬站在一旁，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教主。


    “不可能啊，本教的伤都没好，他的伤比本教主还重，还用了禁术，怎么可能好得比本教主还快？”


    对于魔教教主的问题，右护法没有回答。


    而魔教教主也没期望他回答，毕竟皇龙山庄太过特殊，魔教中人也无法接受那里。


    对于自己怎么也想不通的事，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当初阻拦他的副庄主，并不是现在的这位副庄主。


    当年阻止他的人早已经死去，现在的皇龙山庄副庄主，是当年那人的亲弟弟。


    而杀死血魔后人的也不是聂衡，而是皇龙山庄的庄主。


    这么多年皇龙山庄对外一直都是副庄主，从没有听说过皇龙山庄还有庄主一说。


    世人以为这皇龙山庄就没有庄主，毕竟这皇龙山庄是由朝廷所设，因此才不设置庄主之位，以示对皇帝的尊敬。


    事实上庄主一直都在，只是这个庄主是由皇帝本人担任，因此才不被外人知晓。


    当初秦宸从兄长的手中接过皇龙令后，庄主之位便自动移到了他头上，这也是世人不清楚的。


    皇龙山庄在武林人眼中是神秘的，因为他们平时不现身，现身必有事。


    像这次血魔后人，皇龙山庄一开始就出动抓捕，虽说没抓到人，让他逃了许久。可最后还是由皇龙山庄解决的就可想而知，皇龙山庄在武林的势力有多大了。


    以上便是江湖人士对皇龙山庄的猜测，不能说不对，只能说没想到点子上。


    真正解决问题的是秦宸，也就是江湖人都害怕的昊亲王。


    他从北境来到了南方，不为众人所知罢了。


    因为要隐藏身份，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因此才以皇龙山庄的名义发出公告。


    不过他作为庄主，以皇龙山庄的名义发出公告，把功劳按在皇龙山庄的头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众人误会是聂衡这个副庄主出手，山庄不会主动解释的。


    “你们找机会安插一些人进入皇龙山庄，本教主要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法恢复伤势的。”


    魔教教主捂着胸口，当初他被一个半步先天打伤，被其他先天高手笑了个半死，让他非常丢脸。


    因此他很想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都说魔教教主神秘，实际上皇龙山庄的副庄主比他更神秘。起码世上还有人见过魔教教主的真面目，而皇龙山庄的副庄主，外人却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当初对方是戴着面具和他一战的，不等他把面具揭下来，神机营就到了，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也因为他带伤逃走，伤了根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让他不得不带着魔教众人继续龟缩在大秦的域外，不敢踏入大秦一步。


    除了那神秘的副庄外，神机营的震慑也是让他不得不忌讳的存在。


    那玩意可能炮不死他，毕竟他是先天跑得快。但是魔教成员就不一定了，他们当中大多数还是躲不开大炮的。


    当年太祖带领神机营轰炸武林门派的事，魔教可是亲身经历者之一。


    只是后来他们跑得快，及时撤出了中原，这才保存了魔教，不然他们就会像别的门派一样，成为历史中的灰尘。


    “是，教主。”


    右护法苦着张脸，这个任务一点也不好完成啊！


    皇龙山庄收弟子，是要查祖上好几代的，一两代他们还能做手脚，可是祖上三四代就没那么容易做手脚了。


    按理时间越久，知道的人越少，应该更好做手脚才对。


    那说的是前代户籍没有完善的时代，这样做手脚确实更容易。


    可是在大秦不行，大秦的户籍有画像，祖上和后人总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吧！不管再怎么长，在后人的身上总能找到先祖的遗传。


    每个家庭的户籍上会仔细记录他们的面容、身高、特征等。


    户籍上关于个人的记录是非常详细的，这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李代桃僵，万一被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想安排一个背景干净的人进入皇龙山庄，真的很难。


    而且他们好不容易靠着收买一个背景干净的人进入皇龙山庄，不过很快就会识破，然后从里面扔出来，那人出来后半条命都没了。


    还不知道魔教想往皇龙山庄安插探子，秦宸每天处理皇龙山庄的事务，几乎不怎么出门。


    当然偶尔会去聂衡闭关的地方待一待，看他有没有事。


    “庄主。”


    聂单聂双见他过来，赶紧行礼。


    “免礼。”


    秦宸挥了挥手，这两小的也是他晚辈，因此对他们秦宸要宽容不少。


    “多谢庄主。”


    两个少年赶紧站好。


    “你们多久没休息了？”


    看着他们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问道。


    “回庄主，弟子有休息的。”


    两人晚上会休息两个时辰，除了换洗几乎不离密室，就算离开二人也是换着来，不会同时离开，总有一人守在这里。


    “你们可以换着守，让自己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累生病了。”


    秦宸提醒二人，这守护密室很重要，二人的身体也很重要，要是生病了谁来守护密室？


    万一聂衡在里面有个什么，没有人守护很容易出事的。


    “是，庄主。”


    两个少年也确实快撑不下去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阿双，你先回去休息，四个时辰后来接替我。”


    聂单是兄长，心疼弟弟。


    “好，谢谢哥。”


    难得聂双叫他哥，聂单顿时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两人是双胞胎，因此聂双向来不服他，觉得他才有可能是哥哥，是父母家人搞错了。


    毕竟像聂单这么跳脱的人，哪里像当兄长的人了？


    因为不服，在懂事后就不叫聂单兄长了，让聂单很气又拿他没办法。


    现在听到弟弟叫自己哥哥，自然是高兴到找不到北了。


    “快走快走，四个时辰后回来接替我。”


    聂单把弟弟赶走，然后才重新站回密室门口。


    “……”


    秦宸见状也不打扰他，在这傻孩子高兴到忘记自己存在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


    等到聂单想起来的时候，秦宸早就离开了。


    聂衡闭关，白宣在外面收集证据，秦宸把收集而来的资料集中整理，找出其中的线索，一条条理清，很快一个强大的关系网就在秦宸的手中诞生了。


    看着在纸上写下的一个个人名，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相识多久，又做了些什么，都一一记录在上面。


    弄好后，秦宸把它挂在了墙上。


    “嘶～”


    白宣吸了一口冷气，花了半个多月才把这张关系网整理出来，就这样还有一部分没找出来，可想而知这南方有多乱了。


    特别是云省，都快成筛子。


    其中还有官员或是将领被外族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代了身份。


    一个个扮起了大秦的官员和将领，不断给大秦挖坑添堵。


    好，真是太好了啊！


    被气笑了的秦宸，反而冷静了下来。


    虽然这张关系网很大，但是秦宸还是发现了一处违和的地方。


    关系网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一个能把所有人连起来的人物。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差不多南方几省都沾上了关系，肯定是有什么利益让他们主动走到了一起。


    看着中间空缺的地方，秦宸手中的飞刀插在了上面。


    铛～


    “殿下，如今怎么办？”


    白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全部挖出来了，一个不留。”


    那些十来万抽了大烟的士兵，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每每想到此处，秦宸心口就疼。


    这是十万人啊，不是一个两个，甚至不是几千人。


    而这十万人让秦宸想到了那个因为鸦片变得落后，处处挨打的华夏。


    秦宸一想到就心痛，他不想大秦也走上奴清的后路，所以这一次必须严惩不贷，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不能放过。


    “殿下，如果……”


    白宣看着中间空白的位置，如果真和殿下想得那般，那可就是皇室的丑闻了。


    “毒瘤一定要挖出来，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放任不管。”


    秦宸摇头，越是这样才越要挖，不然等到它成长到连挖都不能挖时，大秦就没了。


    “是。”


    白宣低头退后一步，心中为殿下难过。


    大秦历史皇族，没有一个做过危害大秦之事。如果殿下的猜测，皇族该有多难过啊！


    最不可能的人，成了大秦的毒瘤，殿下也一定很难受。


    “阿宣，别多想。真要这样，我们也改变不了人家的想法不是？”


    秦宸摇头，没什么交情，也不存在难受不难受。就算难受，他也是为受苦的士兵和百姓难受，才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难受呢！


    “是，殿下。”


    白宣这才抬起头来。


    半个月的时间，云王派来的人已经到达了鲜花镇，开始准备修建比赛台了。


    举办武林大会，参加的江湖人肯定不少，这比赛台也不能少了。


    同时修建十个比赛台，需要一大批人，于是王府就地招人。


    工钱多，还在家门口的工作，谁不乐意呢！


    力气大的男男女女都报名了，现在大秦水泥已经传播开来，就连北境都用上了水泥，南方就更不用说了。


    用钢筋为筋骨，现浇比武台。


    为了不容易在比武时被破坏，整个比武台都是实心的，可以承受上千斤的攻击而不坏。


    整个修建只用了五天，比武台就建好了，只要再晾晒一段时间就可以用了。


    之所以这么快就建好，也是因为人多的原因。


    古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工，这和现代完全相反。


    只要人够多，很快就能建成。


    秦宸还记得华夏曾经有几天时间修建好几层楼的记录，那是在机器的帮助下完成的。


    古代没有那么多机器，大多数是人工也不慢。


    像盛华区，修建的楼层也不高，人数众多一天十来个小时，半年就搞建好了。


    屋子里随便屋主自己抹点白灰就可以入住了，用到现代非常的不可思议。


    安顺城则因为修建的全是平房砖瓦房，用的速度更快。


    城墙有军队帮忙，用水泥浇灌而成，速度自然也不慢了。


    钢筋直接从钢铁厂输过去，水泥北境有专门的水泥厂，所造的水泥都供给了安顺城。


    修建安顺城的又是本地百姓，他们为了早点搬进新城，一个个也都很努力干活，几千人同时干活，这速度自然也不慢。


    再加上安顺城最开始只把大家居住的屋子修好，其他地方都空着呢，连王府都只修了主殿和一些宫人居住的屋子，怎么能不快呢！


    咳，到现在秦宸的王府还没修建完成呢！


    反正他只有一个人，慢慢修建也不迟。


    除了王府还有水渠，明年才正式开工，现在只是把路线确定好，有石头的和山的地方用炸药炸开，让大家方便挖掘。


    不过这些都春暖花开，雪化后的事了。


    皇帝跟弟弟说，工部研究出了一种挖掘机，虽然只能人工控制，但也能投入到修建水渠的工作中。


    慢是慢了点，但是一次性可以挖上千斤泥土，非常厉害。


    秦宸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挖掘机的加入，工程进度会提前不少。


    翌日，秦宸易容成普通人，出了别院看武林大会场地修建。


    云王这一次是出工出力又出钱，而且一点也没用抠索，为了尽早完工，只要是来应聘的他全收下了。


    整个镇参加应聘的也有几百人啊，全都收下了就为了修建一个场地，果然是大手笔。


    鲜花镇的居民站在周围窃窃私语，觉得云王这一次是来真的。


    虽然还没有发出公告，但是鲜花镇上的江湖人都从王府来的人口中得知了消息，一个个赶紧给自己的门派家族好友发消息，让他们往鲜花镇赶来。


    别说，本来有些萧条的鲜花镇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镇上的住处不够，野外的山洞就成了首选。


    好在镇上的居民反应很快，在官府的组织下，把自己家空着房间收拾出来租给江湖人。


    因为有官府参与，那些武林人士租房都老老实实给租金，敢惹事的立即被打断狗腿扔出镇外。


    官府和云王府强势的态度，也让他们不敢惹事啊！


    哪怕是最为凶恶的人来了，也都变成了听话的狗子，让干啥就干啥。


    林盟主从女儿发回来的信中得知了武林大会的事，偏偏他这个盟主却什么消息也没收到。


    不说官府，云王府也没有通知他，林盟主很不理解。


    要知道武林中有什么大事，官府都会来武林盟和他商议，让他参与到其中。


    而且官府每次给出的好处不少，这也是他一个堂堂的先天高手选择和官府合作的原因。


    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官府和朝廷才能给，比如他儿子修炼的资源，他哪怕门下弟子不少，可能获得的资源还是不如官府。


    因为天下安全的山脉，都有官兵驻扎，江湖人不能随意上去。


    可以随意去的地方很不安全，哪怕是先天高手也不敢随意进入。


    比如说昆仑山脉和天山山脉等，林盟主和魔教教主都不敢轻易踏入。


    因为那里有许多人类从未踏足的地方，未知的危险更多。更重要的是，那些的自然危险比动物人类还要可怕得多。


    所以为了这些资源，林盟主不得不向官府和朝廷低头，和他们合作。


    以前都合作得好好的，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知他武林大会的事。


    武林大会向来是在武林盟主和官府的主持上进行，偏偏他这个武林盟主却不知情，这不正常？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身为盟主的威严将大打折扣。


    所以面对一些掌门和武林世家的询问，他只能含糊过去，装出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亏他演技不错，倒是把这件事隐瞒了过去。


    然后便收拾东西，迅速往鲜花镇而去。


    与此同时，他的儿女们也在客栈里说话。


    因为他们一直在鲜花镇，两间客房也没退，所以在江湖人越来越多的鲜花镇上，他们还有住处。


    “妹妹，你说爹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召开武林大会的事呢？”


    林霜一脸疑惑。


    “……”


    林雪不想说话，知道她哥笨，但没想到会这么笨。


    他们父亲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嫡亲的一双儿女，显然他们的父亲根本不知道要召开武林大会一事。


    现在她还头痛，究竟是什么事让官府和朝廷把他们父亲扔到了一边，选择召开武林大会。


    据说这一次主持武林大会的不是盟主，而是向来不怎么露面的皇龙山庄。


    林雪担心有什么事发现，会影响到父亲。


    于是修书一封，让人送到武林盟给父亲。


    希望他们父亲可以早一点赶来，然后跟官府和云王府的人套套交情，询问一下原因。


    而被林雪担心的林盟主，确实日夜不停地往鲜花镇赶。哪怕他是先天，要隔着省份来到鲜花镇，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而此时，秦宸坐在屋顶，看武林大会召开的场地热火朝天的，几百人同时干活，在鲜花镇外一块空间上修建大会的场地，一开始还是荒地，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草木被清理干净，修建了不少棚子，到时参加比武的武林人士可以坐在棚子里。


    棚子里有凳子，免得他们坐在地上。云王既然都接了这个任务，也会做得大气一点。


    凳子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随便找些木匠一天能做出很多来，所以每个棚子有四十个凳子供人休息。


    除了下面的棚子，还有一个高台，高度超过了比武台，上面修建了一个大棚子，还安放了二十张椅子、桌子。


    高台上面坐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身份等级一下子就区分开了。


    秦宸坐的屋顶是靠着比武场地最近的房子，像他这样的人还挺多的。


    大多数都是提前来到鲜花镇的武林人士，他们三三两两坐在屋顶或是树上，看着修建大会场地打发时间。


    不然又能做什么呢？在这里他们又不能和平时一样做事，特别是欺压百姓更不能做了。


    鲜花镇上有不少官兵守着，他们的实力很一般，也就能对付几个宵小，根本不是这些江湖人的对手。


    可是他们敢对这些官兵动手吗？这是嫌自己活太好了？想让自己提前去地府报道吗？


    所以这些江湖人没有乐子，只能跑来看修建比武场地了，好歹看着它一点点完善也挺有成就感的。


    总之，这些人都是没事给自己找点乐子的人，秦宸混在他们中间一点也不起眼。比他身上衣服穿得还好的也有大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公子。”白宣轻轻落在他身边。


    “嗯？”


    难得有点空闲出来打发时间的秦宸看到他，坐直了身体。


    “聂二来报，密室有动静。”


    白宣过来请他家殿下回去坐镇，估计聂衡要突破了。


    “好。”


    秦宸袖子一挥，整个人朝着别院方向飞去。


    他这一动作看似简单，实际上没有高深轻功是做不到的。


    注意他们两人的江湖人，露出了惊叹的眼神。


    “好厉害啊，这人的轻松很是不俗。”


    林霜也来看热闹，他趴在树上对树下的妹妹说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雪翻了个眼白，她哥就不能老实一下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高手过招啊！这个人的轻功这么好，武功肯定也不差。”


    林霜就是个武痴，看到武功不错的人，都想和人家交手。


    “……”


    林雪是真的无语了，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想和人家比试，你问过对方吗？对方愿不愿意？


    这些林霜从不考虑，因为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和人提出比试时，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唯一拒绝过他的，还是上次在镇上碰上的那位公子，对方身份实力皆不详，但是林霜很肯定对方的实力非常强大。


    可惜那人不喜欢自己，跟了一路也说了一路，一句话也不搭他的。


    林霜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最近老记着这件事，想再碰到对方一次，非要让他和自己比武不可。


    可惜从那天对方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了。


    说实在的，林霜还没有见过气势比他爹还足的人，头一次遇上了对方还那么的高冷，让他十分在意。


    林雪可不知道她哥还惦记着对方，靠在树上无聊地看着比武场地的修建。


    与此同时，秦宸已经回到了别院。


    “庄主。”


    看到秦宸进来，聂家兄弟向他行礼。


    “不必多礼，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秦宸收起扇子，问二人。


    “回殿下，刚才密室涌出一阵强劲的内力，我们被内力推飞出去，直到刚才密室才恢复原状，没有内力外泄。”


    聂双指着自己和兄长身上的污渍说道，刚才兄弟俩可是摔惨了。


    “这是突破了，不错。”


    秦宸笑了，手一挥兄弟二人身上的泥尘迅速掉下来。


    “多谢庄主。”


    聂家兄弟双眼放光，他们庄主也太厉害了吧！


    他们二人摔在花坛里，因为才浇过水，所以泥巴都是湿的，弄得他们的衣服也都湿了不少。


    结果殿下只是轻轻一挥手，他们身上的衣服干了不说，黏在衣服上的泥巴也干了，漱漱往下掉啊！


    “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顺便让人准备一些吃食和热水，衡哥应该快出来了。”


    秦宸看着密室说道，聂衡之前吃的食物都是从门上的小洞送进去的，为了方便都是一些简单的食物。


    对方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出来味道肯定不好闻，需要打理自己。


    “是。”


    两个孩子赶紧去准备热水吃食等物，聂衡一出来就能用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密室门打开来。


    “殿下。”


    里面出来一个又黑又脏的人。


    “快回去好好洗洗吧！”


    秦宸还没等人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晋级到半步先天，会有轻微的洗髓作用，所以闭关出来手，聂衡身上的味道很重，而且身上还有排出来黑黑的杂质。


    “是。”


    聂衡也顾不得和秦宸多说几句，赶紧回自己的院子清洗去。


    他因为在里面待久了，闻不出自己身上的味道，可他还是知道晋升半步先天后会有一次轻微的洗髓，身上会特别的脏。


    问他为啥知道，这就不得不说他那个大哥了，聂衡是见识过的，当时差点把他给熏晕过去。


    聂衡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密室所在的院子里，用最快的轻功回到自己的院子，屋子里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


    老实说他身上很脏，愣是洗了三浴桶水才洗干净，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看到下人们抬出去倒的黑水，聂衡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情，主要还是他饿了，看到食物就没心情想东想西了。


    秦宸在正院等他，半个时辰后聂衡带着还没有收起的半步先天气势走进来。


    “臣聂衡，参见殿下。”


    聂衡对着秦宸行大礼。


    “衡哥，这是做什么？”


    秦宸站起来扶起他。


    “多谢殿下助臣一臂之力。”


    聂衡在修炼时，偶尔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这股气势让他在密室里不断和它对抗。


    本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突破，但是每日的对抗让他加快了内力转换，现在已经有一半的内力转变为真气了。


    当他剩下的一半内力转换成真气后，就是先天高手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抗压能力比之前要强。


    哪怕是先天高手来了，聂衡也不会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吓人。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很棒的帮助，让聂衡提前感受到了超强气势。


    而且秦宸这一帮助，如果以后没有人的气势超过他，对方就不能用气势来压倒他。


    作为唯一修炼神龙功的人，天下第一功法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再加上秦宸逐年增加的气势，一加一不等于二，现在的殿下如果把全部的气势放出来，并不比先天差了。


    反正聂衡是这种感觉，不知道这神龙功是不是非常适合皇族修炼，修炼至大成的人，如果不收敛气势，会影响到身边人的情绪。


    比如说会产生害怕，恐惧等负面情绪，如果秦宸想杀人，可以不用出手，靠气势就能把二流高手以下的人吓死。


    “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几代先祖没用，你们早就享受到这个福利了。”


    秦宸靠在榻上莞尔，前几代皇帝是真的没什么天赋，入门都很难了，更不要说他哥那个连门都入不了的人。


    聂家的功法与神龙功有关系，神龙功可以帮助聂家功法更加完善。


    聂家先祖说过，聂家人利用神龙功的气势修炼内力，实力会比普通没有用神龙功的聂家子高出三成。


    关于这一点秦宸也很奇怪，但是后来他就突然知道了，是聂家先祖故意这么做的。


    这是让聂家人永远也无法离开秦氏一族，想要把聂家功法修炼到最高，就必须借助神龙功。


    这样一来，聂家人背叛秦氏一族的可能性就减少了。


    秦宸以前没办法帮聂衡，但是这一次闭关他却可以帮上一帮，现在的聂衡对上先天高手，不会被对方的气势影响到了。


    如果再加上禁术，未必不能留下对方。


    对于聂家先祖的做法，秦宸只有一气叹息。


    太祖也没有想到，聂家先祖对秦氏会这般忠心，主动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了弱点，好方便秦氏一族掌控聂氏。


    要不是聂家先祖确实对太祖没有兄弟之外的感情，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对太祖有什么不妥当的情感了。


    不过从太祖日记中记录的来看，聂家先祖有点死脑筋，认定了太祖这个兄弟，便一定追随于他。


    聂家人都像他，因此他们一生只效忠一人。


    “殿下。”


    聂衡摇头，不能对先祖不敬哦！


    “我知道，不过我并非对他们不敬，而是觉得他们的想法太过短视了。如果他们有上进心，神龙功大成是不成问题的。”


    皇室最不缺的就是宝药了，把他们的体质打造成一个可以修炼的体质还是能做到的。


    可惜他们在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后，基本上都放弃了，就偶尔练一下强壮身体。


    几代的库存全用在了秦宸身上，他有点为前几代的聂氏一族抱不平。


    他们都没想过聂家，可聂家对秦氏并未有亏欠，一直都忠心耿耿。


    “殿下，不是每位陛下都爱武，也没有殿下的天赋。”


    聂衡笑着摇头，并没有为自己的祖先们抱不平，也不觉得委屈。


    这是大家的选择，就和他的兄长一样，没什么好抱怨的。


    而且他遇到了自己的明主不是吗？


    殿下的天赋是秦氏一族百年来才出一个的天才，其他人又怎么比得了呢！


    幸好殿下性情温和，虽然不缺乏手段，但是在做事时也会给人留有余地，并不会对人赶尽杀绝。


    一般能惹得殿下赶尽杀绝的人，那肯定是对方有问题，绝对和殿下无关。


    双标的聂衡，可不会认为是自己殿下的错。


    第090章 第 90 章


    “我知道, 毕竟受益者全是我，这我也得认。等下就去抄家规，跟先祖们道歉。”


    秦宸是知错能改的人, 他说先祖们的坏话, 本就是他不对。


    几代的库存都让他用了，让他才十四岁就神龙功大成, 这点他无法否认, 毕竟好处都让他享受了, 对吧！


    “殿下总是让臣惊讶。”


    聂衡忍着笑，他没见过自己主动受罚的人。


    “为什么？”


    秦宸不解地看着他。


    “从没有人会主动受罚，还是抄家规和先祖道歉。”


    聂衡的话让秦宸失笑。


    “我说错了话，自然是该道歉的啊！”


    秦宸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做事向来认真，对就是对，错便是错, 不会为自己找借口。


    一般让他找借口不认错的, 那就说明在他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这个时候你要是强迫他认错, 秦宸不仅不会认错, 反而还会报复回去。


    他这十几年可没受过什么委屈, 被皇帝宠着长大的，脾气当然也渐长了。


    平时不发火, 不代表他没脾气，一旦惹到他，秦宸也是很凶的好吧！


    而且他又是被皇帝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话就心软。宫中那些犯了错的人求到他头上, 秦宸可是一次都没应过。


    本来犯了错，按照轻重处罚了就过去了。偏偏想逃避处罚, 秦宸自然不能忍啦！遇到这种人，碰上秦宸只会被处罚得更很。


    倒不是秦宸下手，而是皇帝发话，让李德有处置的。


    皇帝可不惯这些人，自己做错事还敢十一求情，谁给他们的胆子？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秦宸也不愿意帮他们求情。几次后就没有人找秦宸求情了，除非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种人秦宸肯定是要帮的，还对方清白。


    对于那些不清白的人，抱歉秦宸可没那么多善心。


    聂衡经常关注秦宸的消息，毕竟以后就是他效忠的人，因此收集了不少有关秦宸的资料。


    越是了解，就越觉得殿下很了不起。


    性格好，三观正，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给人定性。


    先帝的十一个儿子，最小的殿下可是给其他兄长机会了的。是他们自己没有抓住，反而老想着刺杀小殿下。


    现在一个个被困在京城日子不好过，心中对小殿下的怨恨更大了。


    陛下留着他们有用，但时不时就会敲打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天下之主，别老想着欺负他弟弟。


    对皇帝的做法，大臣们是有意见的，觉得他有些小气，对弟弟们不友好，没有做人兄长的气度。


    然而这些人都忘记了，皇帝在登基前和登基后，他们没少给皇帝惹麻烦，甚至还差点把命都丢了。


    这样的弟弟谁喜欢皇帝就送他们，只要他们敢要，皇帝就真敢送。


    虽说大臣们觉得皇帝这样做不好，可谁让他们现在拿皇帝没办法呢！朝堂之上，皇帝大权在握，没有可以掣肘他的人后，皇帝的态度就大变了。


    稍不如意，大臣们就会被贬出京城，因此朝中大臣对皇帝开始惧怕起来。


    之前的大清理都没让他们这么害怕，反而是这种动不动就贬他们出京的做法让他们害怕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得不提到一件事。


    被贬出京城的一辈子都有可能回不了京，也就是他们再无升迁的可能。


    毕竟恶了皇帝，就算下一任皇帝上位，也不会重用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下任皇帝有可能是昊亲王，他和皇帝最亲了。作为弟弟，他不会违背兄长的愿意，把秦昊讨厌的人调回京城的。


    不能升迁，对官员来说真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一辈子不得重用，碌碌无为，等于判了他们死刑。


    除了少数当官是为百姓为国家外，大多数人科举为的还是自己和家族。


    所以当他们知道自己以后都无法调回京城，而且还不能升迁的时候，就非常的可怕了。


    所以现在的朝堂之上，皇帝是一言堂，几乎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


    当然皇帝也不是万能，他肯定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提醒他。


    而这个人就是昊亲王。


    秦宸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消息一直往他身边送，发现皇帝有不对的苗头，秦宸就会写信给兄长，让他控制一下自己。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是弟弟的话秦昊还是听的。


    作为皇帝唯一认可的亲人，皇帝不舍得让弟弟失望和难过的。


    也就是说，昊亲王是皇帝身上的一把锁，当他失控的时候，可以随时让他消火。


    这些都是聂衡近几年来打听总结出来的，昊亲王对皇帝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衡哥？”


    见聂衡走神，秦宸在他眼前挥了挥。


    “殿下，臣失礼了。”


    聂衡回神后道歉。


    “无事，你要是累了就赶紧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秦宸可不是周扒皮，明知道人很累还把对方留下来干活。


    “是，臣告退。”


    聂衡还真觉得累了，他因为闭关都没怎么休息，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挺累的。


    “殿下。”


    白宣进来，他和聂衡在外面见了面，打了声招呼。


    “阿宣，你动作太慢了。”


    秦宸看到这个时候才回来的白宣，有点疑惑他干什么去了？虽然白宣的轻功不如自己，但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臣在回来的路上，听到鲜花镇的居民说，不久会有象群路过小镇，往年因为大象路过，总有人出事。今年的象群比往年还要大，伤亡可能更多。”每年都要死上几个，重伤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什么？”


    秦宸站起来，“不行我们出去看看。”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


    “公子，等等我。”白宣追了出去。


    象群要路过鲜花镇的事，让整个镇子都慌乱起来，连在镇外建设比武场的百姓都回到了家中。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躲着一点，大象可是很厉害的，被它们撞一下就有可能当场挂掉。


    “把门关紧，别让象群进屋。”


    镇上的差役敲着锣提醒居民，至于那些江湖人士他们管不了，这些人胆大包天，向来是不会听劝的。


    现在一个个待在屋顶，象群也伤不了他们。就算碰到了，他们还可以用轻功跑掉。


    普通的百姓就不行了，只能在家里躲着。


    “快快快，快回家，别在外面玩。”家长出来抱孩子回家，不一会儿人声鼎沸的小镇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街上也没什么人了。


    就连差役也在把所有人赶回家后，迅速回到自己办事的屋子，关紧门窗不出来。


    还在外面没回去的人，都是一些江湖人士。


    秦宸赶到时，镇上已经没有普通百姓在外面了。


    据说这一次是一支非常大的象群路过，因此往年还会有人不知道死活在外面看热闹，这一次没有人敢出来。


    看热闹也要分时间，几十头大象路过，真的会要人命的。


    特别是大象会进屋，一不小心就被它弄死了。


    每年因为大象而受伤死亡的人都不少，因此每一次象群路过他们镇子，大家都很紧张。


    如果是小象群还好，就几头数量危险没那么大。


    可几十头大象，那真的能推平镇子啊！


    “昂～”


    镇外传来大象的叫声，然后接着就是一阵轰隆声走路的声音。


    “这、这得有多少头大象啊？”


    白宣紧张地看着秦宸，这么多头大象要是出现在镇子里，会对多少百姓造成伤害？


    “我们走。”


    秦宸决定阻止象群进镇，几十头大象太不可控了。


    “是。”


    白宣跟着秦宸朝镇外飞去，象群离镇子只有百米远了。


    带头的头领像是吃了火药，闷头往镇子里冲。


    站在屋顶的江湖人看着这大家伙，一个个都感觉到棘手。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是坏人，也有关心百姓的人。


    他们的身手是不错，可面对大象这种重量级的家伙，他们也觉得为难。


    就在大家担心象群会不会撞上房子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镇外飞去，落在了头领的身上。


    秦宸运功往下一压。


    “砰～”


    大象的头领四肢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


    大象都是跟着头领跑的，头领跑它们就跑，头领停下它们就停下。


    于是在象群的脚步在快要进入镇上时，迅速停了下来。


    力坠千斤，压住了头领，象群没有再往前冲。


    当然不是所有的大象都停下来，一支队伍里总有那么一个反骨。


    一头半大的象仔没煞住脚，眼看就要撞上镇边上的房子。


    咻～


    一条白绫飞出捆在了它的腿上。


    “昂～”


    象仔再也跑不动了，不管它怎么拼命抬腿，就是动不了。


    “公子。”白宣看到他家公子用白绫把象仔的腿捆起来，让它无法再往前冲，吓了个半死。


    脚下压着头领，手中的白绫拉着一头象仔，他家殿下这一次还真是拼尽了全力。


    “还不过来帮忙。”


    秦宸赶紧喊道，真以为他现在很轻松吗？光是镇压头象就很难了，那头反骨仔也是个犟种，哪怕被捆住了脚也要往前冲，根本不想停下来。


    “哦，好。”


    白宣赶紧上去帮助，接过秦宸手中的白绫，他没办法控制成年大象，可是象仔他还是拉得住的。


    因为头领停下来，象群也停下来，它们啃着镇外的树叶，不一会儿镇外路边的树叶都被它们啃光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


    白宣头痛地看着象群。


    他粗略地数了一下，这支象群有三四十头大象，只有少数是未成年的象仔，其他都是成年象。


    “引着头领往别处走，不能让它们进镇。”


    秦宸也头痛，几头大象还好说，这几十头大象进镇那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公子。”


    聂衡本来在休息，被聂家兄弟叫醒，赶紧出来帮助。


    “衡哥，我控制住头领，你去拿大象喜欢吃的东西，在前面诱惑它，让它跟着你走。”


    秦宸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象群是跟着头领走的，这个时候只有让头领改道，象群才不会进镇。


    “好。”


    聂衡立即去找镇上的居民问大象喜欢吃什么食物。


    云省因为常四季如春，因此有好多作物不分季节，常年都有。


    比如说玉米，大象喜欢吃的食物之一，现在镇外就有不少土地种着。


    聂衡找到差役，让他们安排人员收购新鲜的玉米，连苞带秆一起收购。


    有了食物的引诱，头领就可以跟着聂衡走，不进镇了。


    可是要收购足够多的食物，需要不短的时间，聂衡哪怕带着别院的人帮忙，也得一个时辰左右。


    “公子，你还好吗？”


    白宣站在另一头大象的背上，看着他家公子一直使用千斤坠镇压着头领，不让它乱跑。


    一开始这头领可是跪在地上的，他家公子放它站起来，却不敢大意，所以头领只能在原地打转。


    它想去吃树叶，可背上这个两脚兽不允许它跑，头领好委屈，都快哭啦。


    “我很好，不好的是它。”


    秦宸摇头，他的内力一直在运行中，才能保持千斤坠不让头领乱跑。


    “我看它快哭了。”


    白宣有点可怜头领，他家殿下的实力可是很强的，一头大象再厉害也不是殿下的对手。


    “那没办法，谁让它不听话的，它要是不委屈遭殃的就是镇上的百姓。”


    秦宸看到有好些江湖人主动出来，帮忙砍了一些大象喜欢吃的树叶过来喂它们，就是不想它们为了找吃的进镇。


    往这些大象这么熟练地往镇子上跑，就知道往年它们没少在镇上获得食物。


    “也是。”


    白宣一想到这里，就不同情头领了。


    首先他是个人，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他可以同情动物，但是象群对百姓的危害他也是知道的。


    因此他不会共情大象，只会忧心它们进镇对百姓造成的伤害。


    幸好头领被殿下镇压了，它哪怕很暴躁，想把身上的两脚兽甩下来，却总是做不到。


    因为它现在连走几步路都困难，更不要说跳着把背上的两脚兽甩下来了。


    “……”


    无语是今天的头领，背上的两脚兽真的好讨厌啊！


    “噗～”


    从没有吃过亏的头领，气得直打喷嚏。


    “哈哈哈，公子它好像很不服气啊！”


    白宣指着头领笑道。


    “小白。”


    秦宸突然喊道。


    “啊，你别跑啊！”


    刚才笑岔了气，手上的内力一停，白绫便从象仔的腿上掉了下去。


    “……”


    秦宸看着跳下象背，想去抱象仔的白宣，他怀疑这家伙的脑子退化了。


    象仔只是相比成年象要小，不代表它就真的小啊，你要怎么抱它？


    又一条白绫从秦宸的手中飞去，捆在了正朝镇子跑去的象仔身上。


    “多谢公子。”


    这一次白宣再也不敢大意了，把最开始的白绫还给秦宸后，再次接过秦宸手中的白绫。


    “……”


    没能逃走的象仔快抑郁了，还是崽崽的它根本无法和白宣拼力气，所以只能望镇兴叹了。


    明明妈妈都说了，镇上有好吃的，可它就是没办法进去，好可惜啊！


    象仔的遗憾人类可不懂，白宣再次控制住象仔不让它往镇上跑。


    “这只小象是不是不太对劲啊？也太活泼了点吧！”


    看到其他小象都待在妈妈身边，只有他手中这只很不老实，不管怎么拉都不回母亲身边，非要进镇。


    “呵，不管什么种族，都会有几个反骨仔的。”


    秦宸看着犟种的象仔，有点想抚额。


    “哈哈哈。”


    白宣再次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没忘记自己的责任，象仔没能逃走。


    “庄主。”


    一个时辰后，聂衡带着一大堆大象的食物过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对大象很了解的当地百姓，他们手中拿着食物，主动走到头领和大象面前，用食物引诱它们。


    “昂！”


    头领看到喂到嘴边的食物，也不和两腿兽计较了。


    上去就是一口，美味的食物进嘴，它可喜欢了。


    咔嚓咔嚓用鼻子卷着玉米秆吃了起来，特别是嫩嫩的玉米，它们最喜欢吃了。


    于是头领随着食物的引诱，跟着当地百姓的动作慢慢走了起来。


    它一动象群也开始跟着动起来。


    不少江湖人主动下了屋顶，拿起食物一起引诱象群，引着它们绕过镇子，往别的路离开。


    只是象群走路很慢，大家也不敢着急，拿着食物一点点引诱着它们绕过镇子。


    最开始的食物不够，聂衡又去收购了两次，花了两个时辰才把象群转移走，没让它们进镇子。


    两个时辰下来，所有人都心累。


    特别是秦宸，他三四个时辰不间断地使用内力，从头领的背上下来时，本来就很疲倦，还被走出鲜花镇范围的头领用鼻子顶了一下。


    “……这是记仇了？”


    白宣张着嘴，看着这一幕。


    “……”


    脚上一个踉跄，要不是聂衡扶着就摔倒了的秦宸。


    看着头领眼中闪过的得意，他抽了抽嘴角走过去搓了他的鼻子一把。


    “小心眼，下次记得今天的路，别往镇里冲了。”


    秦宸叹气，要不是他们今天在这里，鲜花镇还不知道有多少损失。而象群肯定也会有减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为了保护百姓，官府肯定会对它们下杀手了。


    相比大象，官府肯定是以百姓为主，可不会想它们是不是保护动物。


    因为实际情况有所不同，因此动物保护法什么的都没有实施起来。


    现在很多动物还是危害，每年都有人组织起来上山打虎猎熊，就是怕它们下山伤害百姓。


    所以没有人保护它们，现在人类的地盘只会被杀。


    他在象群里看到好多没有牙的成年象，便知道它们被捕猎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至于象牙……


    唉～


    感觉每天都在发觉自己有许多事要做，未来完全没有休息时间了。


    他不能要求在有人身安全威胁的情况下，让大家保护这些在后世难得一见的动物。


    他只能尽量让大家不在春季打猎，因为那是动物们繁衍的季节，有利于保护动物。


    其实在大秦律法有这一条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不过经常打猎的人都知道在春季休息，不上山打猎。如果有人不遵守，是会被人指责的。


    当然如果家中实在困难，上山打一点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总之这个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判定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照着法律来判定的。


    律法也是有灵活性的，特别是大秦律法上，相对后世其实更有人性的灵活性一面。


    比如复仇，虽然也会判刑，但是这个刑期一般都不长，连罚金都没有。


    再比如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杀死恶人，是有概率不受处罚的。


    当然这有先决条件，那就是对方是真的恶人，而不是你说他是恶人，他就是恶人。


    这个官府会查，只要证实对方是恶人，杀人也不是说完全不罪，只是不需要坐牢这些，可能会有点罚金啊！


    毕竟你知道对方是坏人，应该去官府报案，而不是私下杀人对吧！


    罚金也是为了提醒大家，哪怕是恶人，你杀人也是错的，官府不支持这样的行为。


    如果你实在是走投无路选择自己亲手报仇，这又是另一种判法了，这种情况是不需要受处罚的。相反当地的官府才会受处罚，因为他们失职了。


    太祖为了百姓，真的考虑了好多。


    在后世有些律法想修改很难，哪怕不合理也不能随意更改。


    可在古代，几乎没有这个困扰。只要皇帝觉得不合理，那么他就可以更改。


    当然更改得只会比原来的好，不能比原来的差，不然大臣们也是有意见的。


    就是更改好的律法对世家豪族不怎么友好，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死在刺杀下。


    毕竟恶事他们做得可多了，被人家报复是非常有可能的。


    “回去吧！”


    看着走远的象群，秦宸招呼大家。


    “这位公子请等等。”


    有人叫住了秦宸。


    “？”


    满脸疑问。


    “多谢公子一开始就制住了头领，没让象群冲进镇上。”


    出来帮秦宸他们引诱象群离开的老人跟他说道。


    “老伯，这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秦宸摇头，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守护百姓秦氏子弟责无旁贷。


    “公子，不是这样的。”


    老人抹着眼泪，脸上的愁苦怎么也化不开。


    “老伯，你这是？”


    看老人哭了起来，秦宸有些手足无措。


    他面对敌人可以冷静自恃，可是面对哭泣的老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子，阿瓦叔的一子一孙，都死在大象脚下。”


    扶着老人的中年人向秦宸他们解释道。


    老人一家住在镇子的边缘，每一次象群进镇，他们家总是第一个倒霉。


    要是家中有钱，他们可以换一个地方生活，可他们家并没有多少银钱，根本没有银子建新家。


    想用现在的房子换钱，人家也不傻啊！


    都知道每年有象群经过，怎么可能买他们家的房子呢！


    所以老人这一家，几代都被象群祸害。以前没有人死亡还好，可就在前几年他的儿子孙子都被闯进家门的大象踩死了。


    “抱歉。”


    虽然秦宸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是面对老人他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


    “公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只能说是我家命苦，逃不开这宿命。今天若不是公子，老头子我也要步上儿孙们的后尘。”


    老人眼中有着痛苦，要不是家中还有老妻和一个孙女要照顾，他早就去找儿孙团聚了。


    “回头鲜花镇挣了钱，就在镇前修建一道院墙，挡住象群的去路。有遮挡物，我想大象应该不会再进镇了。”


    “多谢公子。”


    哪怕对方只是说着玩，有这份心鲜花镇的人也领了。


    ……


    我真没开玩笑啊！


    秦宸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不再说话。


    白宣和镇上的居民聊了起来，知道了鲜花镇好多事。


    “阿瓦叔做的鲜花饼是最好吃的，等下回到镇上，请公子们品尝。”


    鲜花镇的居民看着秦宸几人，他们是最先出来帮助镇压象群的，因此对几人的印象非常好。


    特别是秦宸，他镇压了头领，要不是头领被镇压，这么多大象进镇，结果还真不好说啊！


    那肯定是人间惨剧，鲜花镇也会毁于一旦。


    “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宣见殿下不出声，替他开口。


    “不不不，一定要谢的。”


    双方进行了你推我送的友好交流。


    最后还是没有犟过他们，白宣替秦宸收下了据说非常好吃的鲜花饼。


    “谢谢。”


    秦宸离开前和大家道谢，然后原地就看不到人影了。


    “哇～”


    众人惊呼，那位公子果然很厉害啊！


    “这是高人。”


    “大侠。”


    众人争论。


    白宣在他们激烈的争执中悄悄离开，追他家殿下去了。


    而聂衡则带着别院的人给那些收购了玉米的百姓付钱。


    等他回去时，秦宸坐在院子里喝茶吃鲜花饼。


    “衡哥快来，这鲜花饼很好吃。”


    秦宸朝他招了招手。


    “好。”


    聂衡净过手后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


    “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大家都说那位老人的鲜花饼好吃，看来是祖传的手艺。”


    “嗯。”


    秦宸吃了一块鲜花饼，饮一口茶，别说这两者搭配起来味道更好了。


    鲜花饼带甜味，吃多了肯定会有些腻，但是配合着茶水一起吃就不会有甜腻的感觉，他一连吃了三块才停下。


    这是在宫中养成的习惯，除了正餐点心零食都不过量，可以说把规矩刻在骨子里了。


    换成是穿越前，他绝对不敢相信现在这个动作优雅，连吃东西都会克制的人是自己。


    可十几年的教养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了，哪怕是在外面秦宸的动作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


    “殿下，云省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根本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聂衡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云省人都习惯了。


    因为真的没办法解决，除非把所有的大象都杀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太祖不允许灭绝动物的种族，在对方没有主动伤人的情况下，是不可以对它们动手的。


    虽然可以打猎，但是无故打猎也是犯法的。


    猎人是要去官府报备的，包括他们使用的箭和刀都是要报备的，所以一旦有事他们也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买弓箭这些，也不可能拥有长刀，顶多一个菜刀就是极限了。


    不仅现代管制这些危险物品，古代也是被管制的。


    像铁矿这些，可都是国有的，私人发现都要上报，不能自己占有，不然就是在犯罪。


    因此，秦宸一点也不担心民间兵器泛滥的事。


    每个铁矿所在之处，产出的量和账本对不上的话，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啊！


    所以哪怕是用铁打成厨具，每一件都是有记录的。


    因此一旦发现哪个铁矿的产量与交出的数量对不起，那铁矿的负责人就惨了。


    基本大秦的铁矿山都在官府的控制当中，私人根本接触不到。


    江湖人想找人打造兵器，也得去官府和皇龙山庄登记，换下来的旧兵器也不能乱扔，不要可以卖给铁匠，如果送人也得记录清楚。


    有了管制，大秦境内的铁器就不会严重流失，特别是卖给异族是坚决不允许的。


    不得不说太祖考虑得很周到啊，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出来了。


    那些坏人没有兵器，连造反都不敢。


    当然官贼勾结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像秦宸就藩时遇到的劫匪，他们要是没有官府的支持，不可能人人手中都有兵器的。


    哪怕他们用的是最低等级的兵器，也比手上什么都没有强。


    因为涉及兵器，所以那些官员都没什么好下场，抄家都是最好的结果了，严重的连家族都受牵连，几代不能科举。


    不管谁犯下的，家族都恨死他们了。


    在享受他们带来的好处时没想那么多，可一旦被牵扯进去，曾经拍马屁抱大腿的人就忘记自己得来的好处了。


    话转回来。


    面对象群云省人也没辙，哪怕他们要面对很多危险的动物，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


    正是因为知道没有解决办法，秦宸才头痛。不过他还是决定给经常受到象群攻击的村镇建围墙，这样一来也能挡一挡了。


    大象看到拦住了去路的围墙，就不会往有人居住的地方经过了。


    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就是有点费银子。


    幸好现在有了水泥，比烧砖要简单多了。


    所以秦宸才说费银子，用水泥造砖，速度快，还结实。唯一不好的就是费银子。


    这又是一大笔支出，掰着手指算了指，秦宸想哭。


    呜～银子它不够用啊！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暴躁，于是秦宸决定，他要把南方翻过来，损失的银子用那些坏人的家底来补偿。


    包括那些受害的士兵，他们得到的赔偿款也是由这些人来掏。


    以为赚到了银子，实际上他们都要付出代价，秦宸要让他们有银子也没命花。


    “殿下。”


    聂衡突然喊道。


    “嗯？”


    秦宸和白宣齐刷刷地看向他。


    “臣想和殿下比试一番。”


    聂衡双眼认真地看着他，自从自己出关后，还没有和人动过手呢！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具体变成了什么样，他还不清楚。


    “可以啊，后天吧！”


    今天他消耗的内力有点多，等晚上打坐恢复了，后天再和他比试。


    “多谢殿下。”


    见秦宸没有拒绝自己提出的要求，聂衡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就这么高兴吗？”


    白宣不能理解，怎么有人自愿找虐呢？


    虽然殿下还不是半步先天，白宣相信殿下不会输。


    因为他最有感触，殿下之前和他交手可是三分实力都没有拿出来呢！


    神龙功的强大，简直不敢想象。


    小时候的殿下实力不强，和侍卫暗卫对打，还会出全力。


    自从殿下十岁后，实力就不详了，反正至今没有人逼殿下拿出全部的实力。


    “当然，棋逢对手才会进步。”


    聂衡点头。


    “那我要去观看。”


    白宣给自己报名。


    “可以。”


    聂衡没有拒绝。


    “殿下？”


    白宣没忘记别一个当事人。


    “好。”


    秦宸也没拒绝，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秦宸洗漱后就在床上打坐恢复内力。


    随着他的练功，本来又细又少的内力渐渐变成了河流，在经脉中流过，很快全身的经脉就连通了。


    秦宸和普通人的透明的内力不同，他的内力是金色的，世人一看就知道是神龙功。


    “殿下，起来了吗？”


    第三天一大早聂家少年们站在门外呼道。


    “进来。”


    秦宸刚洗好脸，漱完口，衣服还没有穿好，聂家兄弟就来了。


    “殿下，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去观看吗？”


    少年们听白宣说过后，就决定要一起去围观了。


    “你们要是去的话，要紧紧跟着白宣，别被人拐跑了。”


    看着兄弟俩还比较嫩的脸，让他想到了一些专门拐人的人贩子。


    “知道了，庄主。”


    兄弟俩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实力比较菜，虽然已经达到了二流，可江湖上二流三流的大把，根本不值一提。


    白宣好歹是一流高手，保护三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是的，三个孩子。一直没怎么露面的聂家小妹也要跟着去，她也是习武之人，高手对决观看后对她也有好处。


    聂家的小姑娘都要学武，因此个个都是手能提，肩能扛的人。不像世家把自己的姑娘约束在家中，美其名曰让她们学习如何打理家务，学习女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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