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新的黄豆油和酱油因为价格的优势很快就占据了咸阳的市场。
这也导致了连范雎都购买不到黄豆了,原本答应了的预订单也无法交货。
吕不韦和公子异的全面铺开,将生意也垄断了,唯有一开始在范雎这买过黄豆油和酱油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区别,依旧想法在范雎这来预定。
最生气的是赵政,他们这么好的生意就这么黄了?
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瞪着成蟜:“都怪你爹,抢我的生意。”
成蟜现在跟赵政几人玩,脑袋都能缩进脖子里面,他特别心虚:“说……说得好像不是你爹一样。”
赵政都愣了愣了,气得一拍小腿,他都忘记了。
范雎也是摇头,老子截胡儿子的生意,再说公子异就没有考虑过,现在吕不韦是全心全意地支持他,等吕不韦做大之后自然有他公子异的好处,但他就没有想过,被一商人把控的后果。
尾大难收,历史上吕不韦的问题还是赵政主政后才解决掉的。
范雎看着突然兴起的充满大街小巷的黄豆油和酱油铺子,心道,时机也差不多了。
范雎找到了李信,然后让李信上报,他要觐见秦昭襄王。
对于范雎的觐见,秦昭襄王还是十分重视的,招来了好些重要大臣。
殿堂之上,范雎带着赵政一起。
众人都以为范雎要说新武器的事情,结果范雎说道:“我来秦国也有些时日,发现秦国百姓食油难,食酱油难。”
“所以我愿意将制作便宜黄豆油和酱油的方法献给吾王,愿吾秦国百姓在吾王的恩待下都能吃上油,吃上酱油。”
鸦雀无声,甚至一殿堂的人面上古怪到了极点。
谁不知道最近咸阳出现的新黄豆油和酱油,但那不是公子异支持的一个商人的生意吗?
结果范雎突然说,要将制作的方法献给王以恩泽天下,这其中感觉就太微妙了,范雎是那个才归国的小公子的幕僚,而赵政是公子异的儿子。
所以公子异一边支持那个大商人敛财,一边又将配方献给王?
面面相觑,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都在疑惑地互视。
脸色最震惊的要数公子异,公子异忍不住站了出来,看着范雎道:“你这是何意?”
范雎不慌不忙:“众所周知,黄豆油和酱油的方子是我的,若不信可去赵国邯郸问问,其中酱油的方子我还献给了赵王。”
噗,一群人,他们又想杀范雎了。
“既然方子是我的,我自然想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原本这方子我准备留给公子政。”
被范雎牵着的赵政赶紧道:“我愿将它献给秦国的每一个子民,不敢擅自占有。”
众人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原本一个从赵国回来的小公子,自然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怎么说呢,赵政是公子异的儿子,而公子异不过是秦
太子的一个儿子,退一万步说,等秦昭襄王退位,太子即位,太子之后真就轮到了公子异,再然后才是赵政。
这时间线也太长了,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可能,况且还仅仅是一个可能而已。
估计谁也想不到,轮到赵政的时间非常的短,秦国这几代的王都不长,最短的二天就没他什么事了。
范雎看着公子异,表情微秒,居然站出来和整个国家争利,和当今的王争利,你还仅仅是太子的儿子呢。
范雎说道:“公子异真的如此放心将这么大的涉及国本的生意交给一介商人?”
就像整个国家的油,酱油,由某一人进行了垄断,于国无宜,它的利润一但做大,是难以想象的,就比如即便是最简单的矿泉水,只要铺得足够广,也能成为富豪榜第一人,更别说是涉及人人都需要的民生。
公子异和吕不韦的胃口太大了。
范雎直接将一叠纸让人交给了秦昭襄王,纸上的内容大概是简洁的盈利分析和范雎最近销售的账目以作论证。
秦昭襄王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眼睛都眯了起来,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半响才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公子异,如此利益居然完全交给一个商人,岂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
然后道:“既然如此,这方子我收下了,即日起我会派人在各城池制作和销售这……黄豆油和酱油,让我秦国子民都能吃上。”
国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比如酒,牲畜等,都不能私自酿造和饲养和售卖,因为它们浪费粮食,在粮食稀少的时代酿酒和养牲畜会导致人食用的粮食更少,酿成灾难。
秦昭襄王还看了一眼赵政,这孩子倒是个有意思的。
众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估计也就公子异再次想开口,吕不韦买下了那么多铺子和工人,生意铺得那么大,突然就不让做黄豆油和酱油的买卖,损失太大了。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秦昭襄王用眼睛瞟了一眼,硬生生将他要说的话压了回去,意思很明显,商人图利,你堂堂一个公子和一介商人沆瀣一气干什么。
范雎也算是为未来秦国吕公独大,赵姬掌权的隐患打了一个横插。
原本,范雎献方子,该有奖赏,但好死不死,这方子他还献给了赵王。
范雎自爆,总比消息传回秦国,被人利用来对付他好。
所以范雎的赏赐是没有了,倒是赵政得了点好处,特许他那条街能开市集。
这也是为什么范雎将赵政带一起的原因,一是刷存在感,二是方子不能白白就这么上交了,总得换点什么。
允许开市集,这是十分重大赏赐了,整个咸阳一共才那么几个市集,可以说市集周围都是繁荣的,就像现代的商圈?
估计就是苦了公子异,公子异签了代付那条街商税的合同。
离开殿堂的时候,范雎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找公子异。
他得去挑拨离间一番。
范雎看着脸色铁青的
公子异说道:“这生意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让一个外人插手了呢?”
意思是赵政公子异才是一家人,家里的生意怎么就交给一个外人?
范雎:“如是你想要这生意,自己拿去便是,公子政是你儿子,还能和你计较这些?”
马后炮,响得很,大方得很。
范雎继续道:“王刚才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你难道还没有醒悟,这等握国之民生的权柄绝不能交到一个商人手里。”
“刚才你殿上反对的时候,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你可想过,你极力想要独占这门生意,与国争利,与王争利,让诸位大臣怎么想你?让王怎么想你?”
公子异:“……”
为何范雎说得还有些道理,这生意当真是个烫手山芋,要不得?
范雎继续道:“吕先生恐怕未必没看出其中厉害关系,他不过是为图利,没有告诉你其中风险吧?”
“商人嘛,我们都懂,唯利是图罢了,只要有利可图,在利益面前怎么会顾及他人的危险。”
公子异眉头都皱了起来,胡言乱语。
范雎看了一眼公子异的表情,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人应该都不是蠢人,只是公子异太渴求那个位置了,但他又太默默无闻,所以在吕不韦提供的帮助面前,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范雎“亲切”地表达了一番,大概就是让公子异想一想,谁才是一伙的,谁才是家人,而这一次,又是谁让公子异身现险境被人猜忌的。
范雎:“吕先生做事我不好说什么,但看看他那些生意的受益者最终是谁,他赚的钱是全都属于吕家的还是都给了你。”
范雎还不信,吕不韦这个时候赚的钱就全部投在了公子异身上。
怎么说呢,吕不韦是商人,在没有明确把握之前,能将全部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退一万步说,吕不韦真那么慧眼识珠,但他自家不生活了?总会将赚的钱留给他自家一些,这就是吕不韦没有全心全意为公子异服务的证据。
范雎:“公子政是你的儿子,他还年幼,他在赵国为质所得的名声,那些大臣还不是会归功到你身上,还有今日,公子政被大臣欣赏,最终的赞美还不是会落实到你身上。”
赵政,一个小孩而已,越明你这当爹的厉害。
所以赵政好,你也好,并没有任何冲突。
范雎挑拨离间还一副要友好相处的态度之后,飘然离开。
至于公子异心中怎么想,痛不痛苦,管他何事。
找他麻烦,他自然也是要找回来的。
……
接下来几天,咸阳发生了一些小变动,原本售卖黄豆油和酱油的铺子停售了。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官家的铺子开始售卖黄豆油和酱油了,品质更高,价格却一样。
百姓们才不管其中的原因,反正能让他们吃上油和酱油才是实在的。
范雎和赵政献制
作方法,名声倒是上涨了一波,赵政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咸阳街头。
秦昭襄王推广,让百姓吃上油和酱油,也被百姓爱戴了一番,当然若在秦国各城推广开的话,秦昭襄王的国库估计要丰盛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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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依旧在卖黄豆油和酱油,算是特例和褒奖得来的权力。
范雎售卖的黄豆油和酱油品质更加的优良,成为了咸阳贵族们喜好,加上产量有限,对官家的铺子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两种产品的再次正常销售,又让赵政的这条街不少百姓加入了家庭作坊致富的这条道路上。
赵政这小子现在有样学样,都开始学会了给人画饼了,每次去检查卫生,都要说上那么一两句:“跟着我们的步伐,带你们发家致富奔小康。”
别说,倒是让这条街的百姓,人人都记住了这个奇怪的小公子。
至于发家致富奔小康,哪一个人心中没有这样的渴望,对于过上好日子总会是有期待的。
当然也有人不开心,比如那些空旷了的正在转着售卖其他货物的铺子。
但关范雎何事,范雎唯一担心的就是吕不韦和公子异关系太好了,毕竟公子异以后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
范雎想着,他这挑拨离间的工作不能放松,他有先天条件,因为赵政的原因,他见公子异容易,反而是公子异为了避嫌,和吕不韦见面估计还得偷偷摸摸的。
范雎认真想了想,找公子异谈生意去,论拉关系户,建立利益网,他也不在话下,他虽然不是个商人,但他见过无数成功的商人。
他得让公子异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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