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面露诧异,忍不住的控诉,“我没有这个爱好。”
沈让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逗他,慢悠悠的说:“你想玩也可以。”
文砚修正色,像是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沈让难得见他严肃认真,得寸进尺:“可能会很刺激。”
文砚修皱眉:“你不可以这样。”
“文老师说的对。”沈让借着台阶下,后面文砚修解释了为什么要暂缓公开领证的原因后,晚上那顿饭暂时取消了。
办完证他们直接回家,去保安亭拿快递时,沈让顺手帮忙拿上去,放好后,文砚修给他倒了杯茶,说了声谢谢。
沈让顿了一下:“客气了。”
就算结了婚,他们两人还是保持客套的距离,不亲密,但又是彼此唯一最亲密的家人。
沈让之前犹豫过家里多了个人会管三管四,相处起来会彼此尴尬不自然,既然文老师有这样的习惯,倒是省事,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新房装修设计图还没定下来,出租房子又太小,一米五的床睡两个男人还是太勉强,所以他们在领证的第一天晚上,被迫分房睡了。
其实文砚修还有点松口气的感觉,他真的,真的,真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沈让睡在一张床上,那画面想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就怕是那种尴尬的……
离开前,沈让忽然回过头,走廊顶层模糊的光影将他的五官映得立体。
他抄着兜说:“晚安。”
文砚修又有些不舍得了:“晚安。”
明天周五,文砚修做了些攻略,下午拉着沈让去买礼物。
沈让在开车,文砚修在副驾驶把等会儿要考虑的东西列出来:“伯母的话买点阿胶或者红参灵芝,伯父的话可以考虑买茶礼,伯父喝茶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喝。”
“然后再买点牛奶跟水果礼盒就差不多了。”文砚修盘算着礼物不能太多,但也不能太少。
他的态度看起来很认真,刚好红灯停下,沈让看着文砚修秀美的侧脸,沉浸式思考时,睫毛偶尔轻扑几下。
“你是怎么搜攻略的?”
文砚修如实回答:“第一次见男朋友父母要送什么礼物。”
“不准确。”
“?”
“不是丈夫吗?”沈让淡淡的说,“老公也行。”
文砚修心想他说得还有点道理,大概是未婚跟已婚的区别。
“那我改成老公。”
沈让心脏胀了一下,绿灯前行,良久,才吐出几个字:“班长,你真是……”
到了商场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文砚修走到沈让身边,停电梯门口的间隙,小声的说:“其实老公跟男朋友都差不多的,因为都是第一次。”
刚说完,文砚修蓦然被沈让抓住手腕,往里电梯里带,他愣了一下,只听见沈让说:“你懂,待会儿你来选。”
文砚修其实也没经验,选的都是最贵的,挑了饲养东西,灵芝人参组合礼盒,茶礼盒,还有水果礼盒,最后就是一箱牛奶。
牛奶文砚修挑了两箱,他回头问了问:“你要吗,牛奶。”
沈让平时吃维生素多,牛奶只有想起才喝:“都可以,你喜欢喝牛奶?”
“还可以,你要纯牛奶,还是酸奶?”
“跟你一样。”
最后提了三个箱牛奶回去,想着还有一箱牛奶送人的,就不拎上楼了,剩余两箱沈让全放在文砚修的房子里。
他疑惑:“你不要吗?”
“早上来找你拿牛奶。”沈让补充一句,“这样比较像结了婚的。”
文砚修失笑。
第二天早上沈让临时有事去了趟公司见客户,回来时,文砚修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沈让下车时,眼睛落在他身上,他的头发很柔软,眼神跟表情也很温柔,穿了件比较正式的西装,衬得俊秀帅气。
文砚修其实特别紧张,沈让父母是做大生意的,生怕在他们面前出糗,他站在沈让面前,一动不动,“我这样穿可以吗?”
沈让没说话,他抬手将领带抽出来,折起,慢条斯理的抽进西装外套的兜里,接着解开一颗扣子,衬衫领口拉在外面,正式中带点休闲。
指尖缓慢的撩到他耳后的短发,轻轻触碰耳垂,文砚修半颗脑袋酥麻了一瞬,很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沈让说:“好敏感。”
文砚修红着脸捏了捏耳垂。
沈让父母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独栋小洋楼,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那种,沈让说他们前几年才翻新过。
文砚修眼巴巴的看着小洋楼,低声说:“领证的事,你跟他们说了没。”
“今天说。”
“嗯,要委婉点。”
沈让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真的想玩偷情。”
文砚修心说,我是怕吓着他们。
停好车,打开后备箱,将礼物拿出来,沈让拿重的,文砚修手里只提着灵芝人参礼盒。
文砚修按门铃,按完后他问:“你没钥匙吗?”
“腾不出手。”
文砚修刚想说你把钥匙给我吧,结果门开了,是黎阳舒跟沈向明亲自过来开的门。
文砚修瞬间僵直,身体先做出反应:“伯母伯父好。”
谁知沈让轻轻用肩膀推搡了一下:“砚修,叫妈,叫爸。”
文砚修:“……”
沈向明没眼看,也不想理,黎阳舒还能保持态度:“什么意思?”
沈让说:“我们领证了,法律上你们还是我爸妈,砚修叫一声也应该。”
文砚修在旁边快要石化了。
到底是客人送礼上门,黎阳舒跟沈向明还是让人进来了。
刚坐下,黎阳舒说:“沈让,你跟你爸上书房。”
沈让轻轻蹙眉,文砚修立刻包容的说:“我没事,你去吧。”
两父子一走,客厅就静下来了,黎阳舒喝了口茶:“文先生是吗,听说你是做老师的,你也别介意直话直说。”
文砚修微笑着点点头。
“我并不同意你跟沈让的婚事,但既然你们领了证,我也没办法阻止,我告诉你是因为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你也不用叫我妈,大家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文砚修也点头。
“平时没什么事就少来,眼不见为净,沈让这小子自从毕业后从来没有听话过。”
文砚修还是点头。
黎阳舒皱眉:“你没有话要说?”
文砚修很尴尬,他想了想说:“我跟沈让是高中同学,有了解过。”
这回轮到黎阳舒震惊了。
她好像有点破防的样子:“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沈让当年瞒着家里人早恋?!”
文砚修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不是,我当时跟沈让没说过几句话,我们是后来相亲认识的。”
黎阳舒心情平复了些,但看着文砚修的眼神还是很复杂。
文砚修在高中见过几次黎阳舒,当年的她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保养得当,依旧光彩照人,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沈让的影子。
沈让跟他的妈妈长得好像。
良久,黎阳舒说:“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感情基础。”
黎阳舒补充:“你喜欢他?”
文砚修抿唇,压下心疼的一角:“我们都是到了年纪才想着在一起的。”
“伯母,沈让其实是很需要陪伴的,有时候他走慢一点也不会怎么样,没别要把孩子逼得太紧。”
到底没说太过激的话,没聊多久,沈让跟沈向明从楼上走下来,沈让用眼神看着文砚修。
文砚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中午没留下来吃饭,主要是黎阳舒需要时间消化,暂时不太想看到他们。
沈让跟文砚修都无所谓的,正好也不用太拘谨,他们去了附近饭馆吃饭,离小洋楼很近,索性走路过去。
沈让说是他小时候想去但是去不了的饭馆。
至于为什么去不了,当然是黎阳舒觉得这些地方不卫生。
那文砚修更要好好尝尝了。
外面阳光暴晒,他们沿着树荫底下一路往前走,每个脚印都踩在斑驳的光点上,文砚修觉得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牵手。
两人并肩行走,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下,沈让稍稍侧头,看着文砚修俊秀安静的侧脸,雪白柔软的耳垂,他问:“跟我妈说了些什么?”
文砚修说:“没什么,她说她不同意我们。”
沈让不在乎她的:“你的意思呢?”
“我看伯母的情况跟我班上有个学生的家长情况挺像的。”但文砚修到底也不是班主任,所以也没有过问太多。
“你们谈完后,她反应还好。”沈让淡淡的说。
“嗯,家长对孩子的心思都那样。”只是黎阳舒过于偏执了点。
沈让视线落在他眼睛上,不急不缓的说:“文老师,你这是在家访吗?”
文砚修愣住了:“当然没有。”
沈让说:“你可以当做家访,也差不多。”
文砚修委婉的拒绝:“我没有这么大的学生。”
沈让似笑非笑的,“可你有我这么大的老公。”
刚说完,沈让抬手将他后颈处的虫子撵走,指甲无意碰到耳垂,头皮发麻了一瞬,文砚修抬眸看他,眼睛又黑又湿。
虫子爬过的地方很难受,文砚修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好痒。”
“哪里痒?”
文砚修低声说:“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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