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2
颜无垢今天上场比赛,本来只是想杀杀中原武林的威风。
没想到蒲遥也来了,便更想显露一二。
上场三招之内就将人打趴了,场下一片喝彩,特别是蒲遥,鼓着掌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宝石一般,那漂亮的双手鼓掌都鼓疼了吧?
真想让他省着点力气。
还有更精彩的。
于是他一连挑了几大高手。
每一场蒲遥都看得认认真真,但是突然,人不见了?
当时场上的是中原武林排行第十的高手,功力深厚,且十分难缠,这场比赛意外的久,大约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比完了赛,裁判还叽叽歪歪的说什么他一句话也没听,连忙下了场去找蒲遥。
一瞧,不仅是蒲遥,他的侍卫妄影都不见了。
其他弟子说:“蒲公子要去上茅房,妄侍卫便陪他一同去了。”
这样一听又放下了心,他嘱咐过妄影,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蒲遥。
妄影在,他很放心。
可是,上个茅房怎会如此之久?
颜无垢连忙去找人,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那忠心耿耿的侍卫,竟然拉着蒲遥的手,两个人在树下,离得很近,不知道在做什么!
妄影向来听命,宛如他的左膀右臂,他要什么妄影一直都知道,因此才格外愤怒。
他不知道蒲遥是他的吗?竟然还敢乱碰?
一下子气得要命于是下了杀手。
眼见着妄影躲过了,还抱着蒲遥转了一圈,虽然还是气,但是稍微找回了理智,三两步到了两人跟前,一把拉住蒲遥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先是上上下下仔细看了蒲遥一圈,最终是盯着他的嘴巴和眼睛。
刚才做了什么?
嘴巴为什么如此红润?脸颊也粉粉的,眼尾是浅红色,像是被人疼爱过似的,漂亮得像只妖精。
“你……方才和妄影拉拉扯扯,在做什么?”
没有问妄影,但是想从蒲遥嘴里得出真相。
余光瞥见妄影欲言又止,且眼睛还看着蒲遥,当下更是沉下了脸,“为何不看我比赛?”
蒲遥说:“我上茅房,便出来了。”
“上茅房怎要如此之久?”
他眼眸狭长,长相锋利且阴冷,咄咄逼人的时候十分吓人,他这个样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了一般把蒲遥吓到了。
颜无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温和一些,“别怕,我不会怪你的。”
当然,不会把蒲遥怎么样,但是别人、比如说妄影,一定会遭殃。
敢碰他的人。
半条活路都没有。
蒲遥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有对不起颜无垢,可颜无垢却说什么“我不会怪你”,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但他又是如此吓人,便还是乖乖的说:“我碰上了孟盟主,耽搁了些时间。”
一旁的妄影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事也能直白的告诉颜无垢的吗?
妄影是颜无垢的心腹,他是什么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颜无垢已经喜欢上了蒲遥,他占有欲极强,根本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
如今蒲遥竟然如此坦白的告诉了他。
他师父教了他什么?难道以为那真是吸功吗?
果然,颜无垢的脸色又沉了一些,“孟惊寒!他竟敢单独找你?”
蒲遥见他一副吓人的样子,连忙离他远了些,颜无垢收敛了一下身上阴冷的气质,努力温和一些:“他找你做什么?”
他一下子变脸吓人,仿佛出了天大的事情似的,让蒲遥的心情忐忑不安,可是他确实没有做什么错事,因此有些不爽,只是如今他师父托他照顾,他吃他的喝他的,自然要乖乖的。
他漂亮的眼睛盯着颜无垢,睁得大大的,谁都看得出他有些委屈,但是声音确实乖乖软软的,“我师父也说了碰上孟盟主可多吸些来精进自己的功力,他找我是来给我吸的,我师父若是知道可能还会表扬我……”
颜无垢:“……”
这话确实是他这个“假师父”说的。
他看了一眼妄影,妄影也点了点头:“属下方才探了小主子内息,确实是吸功之态……”
他还想说什么,但颜无垢已经自己上手探查蒲遥的内息了,一探,那孟惊寒的无极功十分明显的在蒲遥体内平和流转,也就是说孟惊寒不仅给蒲遥吸了功,还帮他巩固了一番?
这是什么昏君?
他若是当了皇帝,一个帝国奸细妖妃岂不是也要让他昏了头?
不仅主动送功力,还给他整理好?
颜无垢说:“他有没有对你不利?”
蒲遥摇了摇头,“他还说往后每三日给我吸一次。”
颜无垢:“……”
孟惊寒被下蛊了吧?
碧影派是什么路数他清清楚楚,当年多少中原武林高手惨死碧影派掌中,他竟然还不吸取教训。
蒲遥此时是武功低微,可一旦胃口被养大了,还不得把孟惊寒废了?
第二日再次比赛,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孟惊寒,只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的气场稍微弱了些,也傻了许多,总是莫名其妙的笑。
想来就是被吸了功力的效果。
于是他和蒲遥说:“也摸不准孟惊寒是什么心思,若是他找你、给你吸功,你要小心,我会让妄影好好守着保护你。”
蒲遥点了点头,“师兄,你真好,我师父回来若是看见我功力如此长进一定会高兴死的。”
颜无垢见他如此高兴,也跟着笑了一下,“遥遥放心,师兄会好好保护你的。”
又几日,颜无垢忙了起来,他此次来凤栖山还是有其他事情的,而蒲遥看了几日比赛也有些腻了。
主要是越到后面,越看不懂,因为后面的都是高手,武功路数蒲遥看不明白,所以就没什么意思。
到了第三日,孟惊寒如约来找蒲遥。
妄影跟在蒲遥身后。
这一次孟惊寒是正大光明递了个帖子给蒲遥约他相会。
地点是不远处的一个没有人的院落。
离明月教所在之处也不远,却很隐蔽,从明月教后门出去往幽深林中走,不远便见一小门。
他盯着蒲遥的背影,如影子一般随在他身后,在看见那道小门之时,突然出声了,“小主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和人私会亲吻,如同热恋一般,这真的是吸功吗?
他不知道万刹是怎么教他的,但是知道这样不对。
不能给颜无垢知道,却不想他和别的男人相会。
“知道……”蒲遥说,“孟盟主是自愿的,我、我没有强迫他。”
当采花大盗之时,两次被捉,蒲遥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罪名撇清,他如今可不算是轻薄人,是孟惊寒自愿的。
妄影轻轻叹了一声:“不是你……没有责怪你,只是他在占你便宜,你知道吗?”
魔教中人本就千奇百怪,更何况是碧影派。
也许他生得美貌,万刹便是让他以美貌勾人,得以练功?
妄影当然知道孟惊寒是自愿的,他心甘情愿的很!
曾看过中原的话本,那些被妖精缠上的书生和员外,有些明明知道对方是妖孽精怪,竟然也是心甘情愿被吸食被掌控,也愿意沉沦。
就像孟惊寒这样。
妄影飞上一棵高高的树上看着,能看见那戴着帷帽的美人从小门入了院内。
才一进去,就被男人欢欢喜喜的抱了起来。
帷帽跌落,是一张美貌绝伦的脸。
男人笑着抱着他,高兴的转了个圈忍不住已经吻了起来。
蒲遥可能是被吻熟了,也配合的搂着那男人的脖子。
纤细雪白的手攀着男人宽阔的肩,触碰在他结实的深蜜色的脖子上,将他雪白的手指显得更为洁白。
仿佛是美丽的神明被玷污一般。
妄影死死的盯着,急急喘了两口气,只见那男人将人又抱紧了些,搂着人竟然进了屋子。
他耳朵灵敏,已然听见两人热烈的亲吻了起来。
亲得并不久,因为蒲遥不经亲,一会儿就不让亲了,那男人应该还搂抱着他不放手。
妄影几乎能够想象得出是什么场景。
高大的男人将蒲遥放在床上,以自己的功力为诱饵,先是将浩瀚的功力自愿给他吸取,待他飘飘然之时便猛然的亲吻他,只将那雪白娇嫩的小美人吻成了一滩水,直到泪眼朦胧,要被亲哭了才放开,又搂人温声细语的哄唤,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痴迷的舔舐亲吻。
他在树上等呀等、等了许久,仿佛是一天一夜、仿佛是一百年般,他们才从房中出来。
蒲遥出来时,又是整整齐齐、连头发也没有一丝皱褶一般。
只是他唇色红润,美丽娇艳得像个刚挖了人心肝的妖。
恰逢黄昏,他的容貌如这阴阳两界交替之时浓墨的一笔,美若妖鬼,能迷得人神魂颠倒,孟惊寒显然是舍不得他,捧着他的手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他。
如此三日一次,孟惊寒每每都十分积极,若是武林大会无事主持,便是早早来等了,等上一上午、一整天都是心甘情愿,每次都是迫不及待的搂着这吸他功力的小美人痴迷的亲吻一顿,好几次都是迫不及待,在院子里就将人按在朱红的柱子上已经吻了起来,他能清楚的看见蒲遥粉嫩的唇被如何碾压舔舐,湿润红嫩的舌尖被勾了出来。
也许他根本不需要蒲遥如何如何吸他的功力,他自动将自己雄厚的内力灌输在他体内,让蒲遥舒服的软在他怀里。
因孟惊寒整日心思都放在蒲遥身上,颜无垢有了更多的机会部署,而妄影几乎整日贴身保护蒲遥。
那日蒲遥又是从小院里出来,他走在他身后,那雪白的脖颈上一道显眼的红,刺眼得让人双手发颤。
他猛然抓住了蒲遥的手腕 ,将他堵在了这片幽深树林里的一颗大树上。
蒲遥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妄影?”
妄影喉结滚动两下,他能清楚的看见蒲遥清澈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睛如此干净纯洁,就如他这一丝不苟的头发、以及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服一般。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
只是想狠狠的扒下你的衣服!看看那男人在你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他眼眸轻轻的垂下,喉结滚动着,声音又轻了。
“想问你,可是累了?”
蒲遥笑了一下,“不累,我感知我功力又增长了些,想赶紧回去巩固一下。”
“一定要孟惊寒吗?”
“什么?”
妄影沉默的退了两步,最终是站在一个疏离又能保护他的位置,“没什么,属下这就护送小主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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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3
蒲遥这些日子过得简直飘飘然,他的功力大涨,如果他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夸死他!
孟惊寒也特别愿意给他吸功力,甚至每次都不用他自己动手,经脉里已经灌满了纯净的内力。
老实说他并没有按照师父所画的那般吸精气,但是精纯的阳气却被强行灌输在他体内,使得他是功力大涨,身体总是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用冒险去采花,也不用强迫轻薄于人,虽然只是会了师父留给他的功法中的第一步:接吻。
但是蒲遥已经觉得够用了。
而且孟惊寒最近亲亲的技术越来越好,每次都把他亲得舒舒服服的,不再让他难受,甚至蒲遥有些沉迷亲亲。
颜无垢近来特别忙,有时候好几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查看了一下蒲遥的内力,笑道:“遥遥最近的内力涨得很快。”
蒲遥点了点头,“多亏了孟盟主,他每次都主动给我灌输功力,还帮我调节内力,他真好,师兄,我们魔教不要和正道为敌好不好?”
他隐约感知到颜无垢好像要做什么事。
他知道自己是魔教,但是他觉得现在很好,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就那么比比武,多好啊。
颜无垢一听,脸色沉了下来,“遥遥的功力增长,是你的本事,不是他多么的好。”
那孟惊寒还不是被美色所迷惑?蒲遥作为魔教中人,竟然这么容易就心软了。
如今竟然觉得孟惊寒好了?
还让他不要和孟惊寒为敌?
他恰恰要和人为敌,把人抓过来给蒲遥吸干了为止!
他也就这点价值了。
就是给蒲遥吸功的。
见蒲遥不说话,便又温言细语的说:“若是他不和我为敌,我们是绝对不会和他为敌的,最近这几日便不要和他见面吸功了,往后机会多的是。”
往后把人抓起来,让蒲遥吸个痛快。
妄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了,往后不要让蒲遥和他见面,而他也把这个秘密吞进肚子里,永远藏起来。
他能够百分百确定,如果颜无垢知道蒲遥怎么吸功的,一定会疯。
过了三日,那天一早蒲遥就起来了。
这一天是他和孟惊寒约定的日子,蒲遥以往也是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可是偏偏这日起得很早。
也许是因为颜无垢让他别去使得他不安。
到了下午,他竟然还是往树林里走,妄影拦住了他。
“主子让您别去了。”
蒲遥说:“我不能让孟大哥白等,我至少要告诉他。”
孟大哥?
身为魔教中人,竟然喊正派的武林盟主喊得如此亲热?
可是在这无数次的亲吻中滋生了情愫?
妄影的眼眸冷了下来,他拦在蒲遥的身前,“不许你再去了。”
这一次蒲遥和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平日里总是乖乖的,做什么都很有礼貌,即使面对下属也如平等的人一般,对他,从来都是又客气又礼貌,说话也很软。
这一次竟然为了孟惊寒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我知道我资质不好、也不聪明,总是学不会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可是我也想变强呀,我想变得厉害,想在武林大会上比赛,眼看着我武功练得越来越好了,为什么不准我去?”
他甚至和妄影过了两招。
那可真是三脚猫的功夫。
妄影从来没有和武功这么低的人对打过,他若是站着不动,蒲遥估计会以为他看不起他、在侮辱他,但若是力气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可能蒲遥就会受伤。
这几乎是生平以来最难的一次比斗,他尽量让蒲遥能够打到他,但也不准他胜利。
蒲遥打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内力在掌心凝聚,打过去的时候如泥入大海,蒲遥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半招,终于知道这臭妄影在戏耍他。
他生起气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我就是要去!”
妄影轻笑了一声,只觉得他这时有些像那一回颜无垢扮成他师父时那次一般,耍乖卖巧的样子,又可爱又无赖,叫人拿他没办法。
他温声哄了哄:“别生气了,我去帮你同孟惊寒说,好不好?”
蒲遥扭过头,“不好,我要自己去,我好练功,这是师父给我的嘱咐,你们谁也拦不了我。”
妄影眼皮跳了一下,狭长的眼眸轻轻翕动,略微低着头,直直的看着他,“那我帮你好不好?”
蒲遥愣了一下,他回过头,漂亮的眼睛如宝石般剔透明亮,美丽得几乎能让人忘记呼吸。
他修长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蒲遥美丽的眼睑,“我帮你,你要多少有多少。”
蒲遥退后了一步,却被他迅速抓住了手腕。
妄影朝他贴近,逼得蒲遥退后了两步。
妄影的眼眸危险而深邃,在这幽深的树林里,像极了慢慢靠近的丛林野兽。
难言的危险感让蒲遥下意识要逃离。
“不、不用……”蒲遥一把推开他,“我不要你!”
他才跑了两步,就被男人一把从背后搂住、揽在了怀里。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硬,如同钢铁一般冰冷,但是男人如火浪般的呼吸喷薄在他柔软的耳垂,将他整只左耳染得通红。
“别跑、别乱跑,前面路不平,别摔着了……”
他一开口,又温柔至极,好似全权在为他着想一般。
本如牢笼般的搂抱着他,但是又轻轻的放开了。
蒲遥回过头看他,见他眉目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那可怕的危险感仿佛只是瞬间的错觉一般。
蒲遥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终于是和他说了起来,“孟大哥的内力极阳,我的内力阴寒,他很适合我。”
“原来如此。”
所以说他和颜无垢修的都是阴寒的内功心法,根本不适合蒲遥?
可他也没听说过碧影派的吸功大法非得要极阳功力?
蒲遥的内力古怪,有些碧影派的路数但又不像。
他修炼的真的是碧影派的功法吗?
妄影忍不住问他,“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春月功。”
…………
这一次,蒲遥一来,孟惊寒如往常一般将他搂了起来。
但是蒲遥兴致乏乏,冷淡的将他推开了。
孟惊寒的心一抽,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凑过去,“遥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
在他眼里,他已经与蒲遥私定终身,如今是未婚夫夫,往后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
生怕蒲遥有什么不高兴,厌弃他了。
因此十分紧张。
“遥遥累不累,往后我去你房中找你好不好?这样遥遥就不用跑来了。”
从明月教的后门到这个小院,不足半里路,对于练武之人几乎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蒲遥过来还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保护,这也是孟惊寒一早就知道的。
那护卫的武功十分高,屏息几乎无人能察觉,就连孟惊寒也是偶尔才能探知。
蒲遥也告诉他,说是他师兄派护卫保护他,而且他师兄也知道他来和他相见。
因此,他们相见几乎是光明正大的。
也就是说明月教也同意他和蒲遥来往,换言之就是双方亲友都同意了。
他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都是得成亲的,亲友已经知晓,并且态度良好,这几乎没有了任何阻碍。
因此,如今他见了明月教之人,都格外优待。
唯一困难的就是蒲遥那个师父,自古正邪不两立,万刹做了如此多恶事,必然要受到惩罚的。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蒲遥说。
如今,蒲遥突然冷淡了,可是知道他正全力搜寻万刹?
蒲遥漂亮的小脑袋里好像有很多烦恼,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又可爱又让人心疼,孟惊寒恨不得搂着他边亲边哄,但蒲遥现在不准他碰,他当然是半个手指头都不敢碰,只能眼巴巴的凑在他跟前,“遥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蒲遥说:“往后我不想吸你的功力了。”
孟惊寒一听,大惊失色,“为什么遥遥?是不是我上回弄疼你了?给哥哥瞧瞧,是不是哪里疼?”
“没有。”蒲遥说,“吸多了对你不好。”
“我好得很!”他摸住蒲遥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你瞧瞧,遥遥,我内力十分雄厚,根本没有任何损伤!”
每每特意给蒲遥输入内力,虽有损内力,但是他回去以后如打了鸡血般的修炼,劲头大得很。
唯恐有人超越他,抢着给蒲遥来吸。
他的好乖乖像个妖精似的,要男人的内力供养,若他不是第一强,蒲遥迟早要找别人。
有了这个念头,练功几乎是一日千里,别说有什么损伤了,武功竟然精进了不少。
蒲遥推开他,“我师兄让我这几日不要找你了,说往后多的是机会。”
自从知道颜无垢也知道他和蒲遥的关系之后,他已经明白当时在武林大会上是错怪了颜无垢。
他以为颜无垢也喜欢蒲遥,当时还暗暗针对了他。
如今才知道,他定然是如兄长一般担心蒲遥的,但是也应该非常满意他,要不然怎么会愿意让蒲遥和他如此亲近?
孟惊寒一听,也放下了心:“最近明月教可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师兄有什么事,但是他最近忙得很。”
“若是有什么孟某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说了一些话,今日倒不是那样急切的亲热,但是他仍然给蒲遥输了些内力,调理了内息,确保他功力运转平稳,才是放心了下来。
“遥遥何时再来?”
“往后我会找你的。”
蒲遥回去打坐两个时辰,调理了内息,但总觉得阳气渡入,没有唇齿相接有效果。
那是当然,他师父给他的功法里就写着要那样做,当然还有些更为困难的还没有涉及,只是蒲遥觉得如今这样已经足够了。
妄影在蒲遥的门外守着,今日见蒲遥没和那姓孟的那般亲近,也松了一口气。
不想蒲遥和那男人亲近。
但他没想到,蒲遥练的竟然是春月功。
巫山派的春月功?当然不是。
他能够百分百确定,是五百年前,几乎已经成为禁法的春月功。
此功害人颇多,与吸功大法异曲同工,还容易沾染情孽,甚至练功者多数因情孽走火入魔,或者含恨而死。
因炉鼎之法乃是切身亲近,易日久生情,爱上炉鼎者也是有许多,爱恨交割容易滋生心魔。
因发生了许多惨事,最终此功法成为了禁法。
没想到蒲遥竟然练的是春月功。
他也会爱上自己的炉鼎吗?
妄影抬起手握了握照射而来的日光,金色的光虚无缥缈,在他的指缝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他的内力是在空中呈现浅色的蓝,冰寒无比,和春月功一样,是属于极寒之力。
蒲遥是男子,因此练得很是困难,对身体的损伤更大,若是有纯阳之体做他的炉鼎是再好不过了。
孟惊寒或者霁华,几乎都是纯阳功法的代表人物,他们作为炉鼎最是合适。
可蒲遥虽是魔教中人,却是心思纯善,他可能没有把人做炉鼎的意思,不管他最终会不会爱上自己的炉鼎,都会对孟惊寒很好。
他如脱力般垂下了双手,仰头安静的看着天空 ,耳边是蒲遥轻微的呼吸,他知道,蒲遥正在打坐练功。
他虽资质不行,却也十分用功,碰上纯阳之体,对于练春月功者几乎是撞了大运。
真的要杀了孟惊寒吗?
还是挑断他的脚筋、毁去他的容貌、割去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让他只做蒲遥修炼的炉鼎?
抓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难。
更何况此人武功极高。
妄影从白日守到了晚上,端了食物进去,又继续守着。
一日又一日。
他这些时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这样守着,听着房内细微的声响,判断蒲遥在做什么,竟然觉得不无聊,甚至十分有趣。
外面是日升月落、是散落又拢聚的烟霞,安静又平淡,阳光、雨天,一切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他眼眸一动,突然看见了颜无垢来了。
他低下头颅,本想恭恭敬敬的行礼,颜无垢却摆了摆手。
也对。
他此刻是蒲遥师父的装扮,估计要骗着房间里纯然的小美人做什么事了。
妄影如他的左膀右臂般,推着他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见蒲遥,他正好抬起了头,光影错落,他美丽得如神明一般。
见着自己师父来了十分高兴,还叽叽喳喳的和他炫耀自己功法如何如何长进,还画了大饼说要如何如何孝顺他师父。
他这样天真烂漫的描述着,仿佛他的师父、那作恶多端罪该万死的万刹,是个疼爱他又有些严厉的师父。
可他不知道他的师父早就死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凶手。
颜无垢好心情的听着,差点忘了今天的目的,好一会儿才说:“遥遥,师父之前给你的东西呢?”
妄影知道,他家主子终于要打听崇明国宝的下落了。
“啊?”蒲遥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然后又“啊”了一声。
“师父说的是阳春雪吗?”他恼道,“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了,阳春雪还在孟大哥手中!”
“孟大哥?”颜无垢的脸沉了下来,“你竟然喊得如此亲热?如今还和他见面是不是?”
蒲遥“哼”了一声,“我当然和他见面,徒儿的功力涨得如此之快,多亏了他。”
“那也不能如此亲热,他不过是个工具罢了,对、对了,他还拿了阳春雪,他怎么拿的?”
蒲遥有些生气了,“还不是当初听了师父的话想强迫他,若不是阳春雪藏在牙齿里,我以功法催动,让他昏睡过去,后来怎么会让他抓住把柄!”
颜无垢脸色阴沉,一边飞速思考藏在牙齿里一样小的阳春雪是不是他崇明的国宝,一边想蒲遥都藏在牙齿里了,到底怎么被那男人搜出来的?
难道用手指、进去?
正脸色沉沉的想着,语气阴冷起来了,“师父给你的东西竟然让他拿去了?你怎会和他如此亲近?”
本来是高高兴兴说着话,蒲遥也是听从师父的话找了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不仅有钱还功夫好,更重要的是听他的话不害他,他师父还有什么不满?难不成是怪他弄丢了阳春雪?当时也没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只说好好收着,配合春月功发力便成一味毒药,关键时刻能保命。
蒲遥‘哼哼’两声,“师父若是要,我去找孟大哥拿便是,反正我们现在关系好得很,他可听我的话了。”
他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颜无垢面色一凝,也暗暗跟了上去。
他也好奇,这孟惊寒,到底是如何心甘情愿给蒲遥吸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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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4
蒲遥算是听话的,出门前戴了帷帽。
如今武林大会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前些日子有两个对家门派比斗,差点双双灭门,比赛暂停了一段时间,好在孟惊寒处理得不错,在这么大事件发生的前提下,最后竟然依旧安安稳稳的让武林大会正常进行。
因为此事,孟惊寒的声望高了起来,从前质疑他年轻没有经验、干不了什么大事声音渐渐小了。
进入决赛十位中包括明月教的颜无垢,蓬莱的汤旭,昆仑派的霁华真人,少林的逸空大师,七王爷韩玉座下武人张越,以及武当的孟惊寒,其余几人也都是中原武林大派中的人物。
霁华真人和孟惊寒的比斗之约如今是凤栖山的热门话题,决赛中两个人必然有那么一战,接下来的几场决赛都万众瞩目,比斗已经到了尾声,观众却没有减少,甚至还有人陆续来凤栖山,就是为了一睹武林高手的风采。
这场赛事过后,武林英雄榜恐怕要重新洗牌了。
这日蒲遥去找孟惊寒,既没有在三日之约的时间,也没有提前写信来告诉他,而是直接去了武当找人。
孟惊寒身边的侍卫远远就看见了蒲遥的身影。
他近来稍微知道自家盟主和这漂亮小魔头的关系,每次都给他们盟主遮掩,也负责注意蒲遥的动向,人一来便连忙迎了上去,“蒲公子!”
漂亮小魔头从来不找他们家盟主,都是他们家盟主主动上门,头一回见小魔头上门来找他们家盟主,几乎是欢天喜地的迎上,“蒲公子,我们家盟主茶不思饭不想等您等得好苦,您可总算来看他了!”
可想而知盟主大人知道蒲遥来了会多么高兴。
这两天他们家盟主大人还找他来分析感情问题来着,原因是蒲遥让他这段时间别来找他了,盟主思虑许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他自己想不通,便来和孟三倾述。
孟三作为孟惊寒的心腹,自然早就知道了自家盟主早就被那小魔头迷得神魂颠倒,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好在小魔头虽然是碧影派,但是也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坏事,若是往后两人能修成正果,也算是帮助小魔头改邪归正,乃是大功德一件。
他对于蒲遥和自家盟主的事情持赞同态度,也希望盟主能得偿所愿。
因此蒲遥来了,他高兴得要命。
这小魔头虽然是碧影派的,却是受欢迎得紧,不仅昆仑的霁华真人对他虎视眈眈,还有蓬莱的汤少主暗中窥视,明月教的大护法态度也十分暧昧。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家盟主处境堪忧,如今蒲遥竟然亲自来了,这必须要好好抓紧他!
暗暗伏在墙头的颜无垢,听了武当小弟子这番说辞,脸又黑了下来。
“茶饭不思?怎说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得好像在等情人似的?”
妄影心说这贱人如今以为自己是蒲遥的情人,还因着蒲遥还对明月教格外优待,已经是自诩是明月教女婿的态度了。
难道您没发现最近行动都变得容易多了吗?
这就受不了了?若是看到两人亲热的情形,主子还不得发疯?
千万不能让主子看见。
不然一定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妄影说:“是孟惊寒一厢情愿。”
“哼,那是必然。”
妄影又说:“如今已经到了武当地界,若是再跟下去迟早会被发现,主子,您且等着小主子拿国宝回来,到时候打开宝藏,一举攻破中原武林,那孟惊寒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若此事暴露,恐怕不好收场。”
颜无垢死死盯着蒲遥的背影,见那武当弟子竟与他十分熟络的样子,还请他要去哪里?开了门,进了屋,人就不见了。
颜无垢说:“我不放心。”
说着,便潜入了武当。
………….
孟惊寒在没有和蒲遥见面的时间里,要么是处理公务,要么是勤加练武,几乎是一刻也不愿意停。
他对武林第一十分执着,此次已抱着必然要登顶的决心,因此练武练得很勤奋。
“临仙崖?”
“对,此地乃是我武当在凤栖山名地,当年武林几大高手在此地决斗陨落过,念云大师还在此悟过道,历代掌门都在此地修行过,此地乃是巅峰武者来过的地方,传闻在此修行能事半功倍,盟主近来都在此苦修。”
蒲遥愣了一下:“那我会不会打扰孟大哥了?”
“不打扰不打扰!”孟三连忙说,“您在此地等候,我告诉盟主,他便来了。”
蒲遥笑道:“我找他有事,不用他来,我去找他便是。”
他说着便运起轻功,朝临仙崖飞了过去。
孟三见他功夫比之前好了不少,飞起来相当漂亮,像只美丽的蝴蝶。
他紧随其后,略微先他一步领路。
不一会儿就到了临仙崖。
蒲遥一眼就看到了孟惊寒。
整个临仙崖宛如被横劈成一半的棋盘,断崖之外是万丈深渊。
云雾往上升腾,是一望无际的云海,身临此处可见世间渺小,风飘飘,若登仙一般,故名“临仙崖”。
此地灵气四溢,的确是练武的好去处。
孟惊寒光着膀子坐在棋局的中心屏息打坐,蒲遥来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
他睁开眼睛,不敢置信般欣喜若狂,“遥遥!你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
他连跑带飞就到了蒲遥的跟前,激动得捧着他的手吻了吻。
此时,颜无垢和妄影,跟到此处,正好发生了这一幕,妄影根本来不及阻拦,颜无垢已经看到了。
他眼眦欲裂,“贱人!竟敢亲遥遥的手!”
妄影急忙说:“主子,您冷静些,其实小主子练的功……”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孟惊寒已经把蒲遥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转了一圈,蒲遥的帷帽跌落,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他宛如跌落在孟惊寒怀中一般靠着他,颜无垢甚至还看见孟惊寒轻轻吻了吻蒲遥的头发。
孟惊寒生得高大威猛,肩宽腰窄,肌理沟壑十分鲜明,整个身躯强大又凶猛,骨骼、经脉、肌肉的分布几近完美,强大的雄性体魄以及深蜜色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攻击性十足。
将那娇滴滴的美人抱在怀中,像是能够轻而易举玩弄和玷污一般。
碰一下,就仿佛被他污染了。
颜无垢一瞬间怒上心头,已经冲过去和孟惊寒打了起来。
孟惊寒狭长的眼眸,如寒霜一般,几乎在十丈之外已经捕捉到了这缕杀意,人一过来就护住了蒲遥连忙与之交了手。
竟然是个高手。
这时,蒲遥突然喊了起来:“师父!你怎么来了?你的腿好了?”
那边的颜无垢也已然分了神,他一时怒火中烧竟然忘记了自己此时还是万刹的装扮。
他冷静了片刻,便喊道:“遥遥,过来!”
蒲遥本想往他身边走去了,但走到中间,又喊道:“师父别打了,孟大哥别打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颜无垢怒道,“他轻薄于你,我亲眼看见,还有什么误会?!待师父杀了他为你解气!”
蒲遥此刻只觉得他师父不讲理得要命,便说:“师父教我轻薄于他便可?我们不过亲一下,吸些阳力为什么不可以,别打了师父! 你不是要阳春雪吗?孟大哥给我了!”
颜无垢一看,竟然是一个用精致的琉璃做成的心型项链,里面放着的就是他们崇明的国宝,
也就是蒲遥口中的阳春雪。
什么叫“师父教我轻薄于他”?万刹这老贼教的是什么?竟然教他这样?卿卿我我难道是吸功的必要之法吗?
可恶!
这什么老变态!
颜无垢气得几乎冒烟,难以想象这段时间蒲遥到底是怎么吸功的,一时间生气的要命,对蒲遥喊道:“遥遥!到这边来!我带你回去!”
这孟惊寒的无极功非同小可,内力深厚无比,继续打下去恐怕不妙,他要把蒲遥带回去,待大计成了杀了孟惊寒再说此事。
如今最要紧的是把阳春雪弄到手。
蒲遥见师父对自己如此大呼小叫,心中暗暗不爽,但是也不想下他的面子便说:“师父,你别打了!”
他又喊,“孟大哥,别打了!”
他一说,孟惊寒便听话的停了手。
与此同时,也在暗暗打量蒲遥这位“师父”。
这便是臭名昭著的碧影派万刹吗?
不像。
很不像。
不是碧影派功夫的路数。
这人也不像个花甲之年的老人,更像个年轻人。
颜无垢不做其他拖延,连忙说:“遥遥快过来。”
蒲遥拿着阳春雪,看了孟惊寒一眼。
然后朝他‘师父’走了过去。
才走了一步,突然一柄拂尘掠过,浩瀚的内力直将几人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霁华真人背负大剑,宛如天神降临一般,轻轻落在了蒲遥的身旁。
他狭长的凤眸看了蒲遥一眼,“别过去,他不是你师父。”
蒲遥说,“他不是我师父,那谁是我师父?”.
霁华真人手中的包裹一散,滚落在地,只见一颗头颅从布袋子里滚了出来,直直朝前滚了七八步。
蒲遥吓得大喊一声,孟惊寒连忙上前,却被霁华真人抢了先,先一步搂着他捂住了蒲遥的眼睛。
“这才是碧影派的万刹。”
前方的颜无垢手指略微发颤,细微的动作难掩他的心慌,“你胡说!遥遥快过来,为师带你回去,谁是你师父你还不清楚吗?”
孟惊寒没想到霁华消失了这么久,竟然放出了个这么大的消息,他向来靠谱,他能拿着万刹的头来,就代表他已经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此时不是他和霁华你争我斗的时候,重要的眼前这个假冒蒲遥师父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妄影也从暗处显露了身形。
颜无垢杀了万刹,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只能先把蒲遥抢过来了。
妄影说:“小主子,这些时日相处,是真是假,您自己应该心里清楚。”
蒲遥从来没有见过万刹的真面目,不知道这腐烂的可怖头颅是不是他师父。
但是对面那个“师父”,始终有些奇怪。
霁华真人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主,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他根本不等颜无垢一干人等狡辩,见妄影一副想趁机掳走蒲遥的样子,便直接杀了过去。
他一动手,孟惊寒也动起了手。
两人乃是年少时的好友,如同左膀右臂一般,深知对方在想什么。
霁华此刻虽然招招下杀手,但他现阶段是杀不了这人,妄影和此人联手,竟与他和孟惊寒旗鼓相当。
他要做的是——揭开他的真面目。
霁华出剑的一瞬间,颜无垢不敢拭其锋芒,躲避的一瞬间孟惊寒已经袭了过来,他心里一咯噔,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瞬间面罩被锋利的内力砍成了两半,只差一寸就能劈开他的头颅。
面罩落下,露出一张妖冶俊美的脸。
蒲遥的脑子一片空白:“师兄,怎会是你?”
霁华说:“他杀了万刹顶替了他,若是你不信,可验证万刹脖子上的痕迹,可是他本命武器喋血扇所至。”
一瞬间颜无垢浑身冰凉,眼前的蒲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蒲遥怒道:“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师父?为什么假冒他?”
颜无垢沉默的站在那里,他低着头,阴影将他深邃的眼眸笼罩着。
良久,他冷冷笑了起来:“为什么?”
“碧影派万刹作恶多端,叛我崇明国,盗我崇明国国宝,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尸骨如山,我杀他,是杀这个叛徒、杀这个卖国贼!我有错吗?”
蒲遥退后两步。
他只知道碧影派是魔教,也知道臭名昭著,但是他师父一直对他很好,没有半点他们说的毒辣、狡诈。
但不知道这些。
他师父做了这么多恶事吗?
那作为碧影派的弟子,他需要承担这些罪孽吗?
颜无垢狭长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蒲遥:“遥遥,我有错吗?只是杀人偿命罢了!你手中的阳春雪便是我崇明国的国宝,关乎着万千百姓的性命,遥遥你过来,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和你师父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师兄,你快过来,我会永远保护你,疼爱你。”
孟惊寒冷哼一声:“遥遥,别听他废话!”
他说着已经朝颜无垢杀了过去。
这边的妄影想悄无声息的把蒲遥掳走。
但是他的掌心劲风抓过来,蒲遥竟然躲开了。
手中系着阳春雪的链子断裂,一瞬间,阳春雪从他手中掉落,风一吹竟往断崖掉落去了。
蒲遥满脑子只有颜无垢那句“这关乎千万百姓的性命”,知道这东西丢不得,连忙去捡。
不远处的孟惊寒回过头,眼眦欲裂,“遥遥!”
————————
宝贝们早上好~!
会有一点点悬崖下地图啦。
看了一下大家的意见,下个世界要么写女装遥,要么写兽人猫猫遥~
我再考虑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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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5
宛如棋子散落一般,蒲遥那一瞬间就从断崖滑落了下去。
此地本就险要,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蒲遥抓住阳春雪的一瞬间已经来不及了。
凭他的功力根本上不去一点。
此地更是无依无靠,还有石头顺着悬崖跌落。
完了。
当时蒲遥只有这一个念头。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跌下山崖的时候,突然被人抓住了。
抬头一看,是孟惊寒。
孟惊寒半截身子都吊在了悬崖下,刚好只抓住蒲遥的一只袖袍,手都没来得及抓住。
“遥遥,手给我!”他冷汗直流,心脏都快要停止了,生怕蒲遥乱动,又是轻轻的哄着,“慢慢的,慢慢把手给我,别急。”
临仙崖的风很大,那么一吹,孟惊寒几乎能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再不抓住蒲遥的手,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稍微一用力,布料撕裂的声音更大。
蒲遥伸手想抓住他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若是一寸两寸还好,但是隔的是半个手臂长的距离。
孟惊寒大半个身子都吊在了悬崖下,上头的霁华一只手按着他的腿,一只手将背上的大剑拔出,把剑柄递了过来。
他的额头上也满是冷汗,冷冽的声音响起,“抓住。”
颜无垢见蒲遥掉下悬崖,心脏几乎都停了,
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反应过来蒲遥已经被孟惊寒抓住了袖袍。
“遥遥!别急!我拿绳子,快!妄影,绳子!”
临仙崖在凤栖山偏远的悬崖上,一来一回拿绳子,是来不及的。
颜无垢想要去拉蒲遥,但是他一接近悬崖,那边上的整块石壁又要掉落了。
石壁边缘承担了三个男人的重量已经是极限,再加一个人整块石壁都要掉落。
妄影从稍微远一些的边缘查看,说:“主子,这边可以停靠,您跳下去从这也许可以救他,属下这就去找绳子。”
颜无垢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情仇怨恨,只一心想救蒲遥。
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妄影所指之地也是危险至极,却有个停靠的石墩可以略微立住脚,可是和蒲遥相隔依旧有半丈之远,他解开衣服拧成绳子牢牢的将自己捆住,然后喊道:“遥遥别怕,师兄马上救你!”
蒲遥抓住霁华真人的剑柄,但是剑柄十分光滑,根本没什么摩擦力,蒲遥的手劲并不大,风一吹,又跌落更深了。
“遥遥!”
那袖袍几乎断成了两半,蒲遥只能堪堪抓住一些布料,奇怪的是他的心一直很平静。
仿佛知道自己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
没关系,如果实在有危险,总会……总会没事的。
仿佛有什么在托底,
对了,他之前落下山崖不也没事吗?
可是孟惊寒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
他脑子里一瞬间掠过奇怪的想法,但是又转瞬即逝。
蒲遥喊道:“孟大哥,别管我了,你快上去,要不然你也会掉下来的。”
上面的霁华真人咬着牙按住孟惊寒的腿,“他不会掉下去,我抓住他了,蒲遥,你别放弃。”
蒲遥见山崖上的石块都几乎要裂开了,这样下去这一堆人都得落下去。
旁边的颜无垢试图把蒲遥带上去,两次都没成功,自己都差点落了下来。
蒲遥看了他一眼,“师兄,接着!”
有什么东西突然弹了过来,颜无垢下意识接住了。
一看,竟然是阳春雪。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心脏突突的跳,像一条被扼住了喉咙的鱼,“遥遥……我不要了……我不要这个!”他恐慌至极,“我要你,你别急,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蒲遥把那关系着“千万百姓性命”的阳春雪给了颜无垢。
一下子轻松多了。
孟惊寒很多年以后都时常梦见这个场景,蒲遥在断崖处随着风摇曳,仿佛一只断翅的白鸟一般。
他的眼睛竟然没有一丝恐慌,美丽又纯净,清澈见底,他甚至笑了一下。
“孟大哥,谢谢你……”
他好像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像又是别的,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天崩地裂般的痛苦。
布料断裂的声音宛如催命的刀一般让他陷入了魔障,他心爱之人像一只蝴蝶般在这美丽的、灵气的涌动的临仙崖飞了起来,落入了层层云海里。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同扑在了云海里。
…………
霁华真人眼眸睁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手指微颤,手中只有一把极重的剑鞘。
他收起手中的剑鞘,脸色惨白如纸。
往下一看,也跟着跳了下去。
妄影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绳索,连武当的孟三也在帮忙找东西救人,但是再来临仙崖时,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只有那不断崩落的断崖边缘,零零碎碎的掉落了石块。
…………
蒲遥醒来的时候竟然在一个拥有水潭的石洞里。
好像是夜晚。
他从水潭边仰头看天,竟然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天上明月。
如一个井口大小的瓮口落下了月光在水潭边,两旁是不知名的白色的花,萤火虫在飞舞,绿色的藤蔓爬满了整个洞穴可见光的两壁。
像是午夜梦境里奇幻的一幕。
他睡在干燥的软草上,旁边还有没熄灭的火。
他依然记得自己掉下了山崖,但是他竟然没受什么伤,手臂只有些微的擦伤。
半边衣袖是断裂的。
和在悬崖时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有人救了他吗?
蒲遥借着月光在石洞中走了一段路。
石洞里有些冷。
蒲遥的内力不自觉的附在了手上,空气中有一股植物的清香,扒开布满石壁的藤蔓,竟然刻满了练武的小人。
“估计是哪位高人刻下的武功秘籍……”
蒲遥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看得认真,但是半招都看不懂。
不远处是也有人扒开了藤蔓的痕迹。
这边刻得更多。
蒲遥往那边走了走,植物的清香更浓郁了些。
练功的小人也更为清晰。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察觉此地已经远离了寒潭的月光,可是他竟能清晰的看清石壁上的练功小人。
低头一看,没想到地上在发光。
明明是普通的岩石沙地和树叶堆积,但他每踩一步,地上的光亮更为明显。
像是他的脚踩在地上,光源伴随着他的脚印延伸一般。
这个场景异常唯美,但是蒲遥独身在此,却只觉得可怕。
他连忙往回走,才走几步,竟然撞到了一个人。
“啊!”
蒲遥吓得大喊了一声。
在这无人的石洞里碰上人才更为可怕。
待看清楚人,蒲遥才松了一口气。
“孟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落下来,若是侥幸,也该挂在树枝上,或是在水潭里。
可他却干干爽爽的出现是石洞里,一定是有人救了他。
孟惊寒后来也掉了下来?
还好人没事。
孟惊寒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沉默如木桩子般直挺挺的站着,手里是几个大野果和野菜,显然刚才是去找食物去了。
蒲遥朝他走近了些,企图看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有些温和的和他说:“你是去找吃的吗?你有没有受伤?”
他才靠近,猛然见男人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
“杀!”
刹那间杀气必现。
蒲遥被这股如火般的杀气逼得退后了好几步。
孟惊寒手中的野果掉落一地,他竟朝墙壁狠狠撞了两下。
“杀杀!”
他内力雄厚,撞两下没什么事情,但是吓人得很。
蒲遥急切的喊了起来:“孟大哥,你怎么了?”
他的内力极阳,若不是双修之时,是天然克制蒲遥的法器。
他竟然在空旷的石洞里练起武功打杀起来。
他体内的真气乱蹿,就算蒲遥武功低微,也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双眸通红,显然是认不得人的样子。
他和平时温和宽厚的样子差别很大,像个没有情感的杀神一般。
蒲遥着急的喊他的名字。
“孟惊寒!”
孟惊寒练的功夫极为霸道,真气如风般将他的头发吹散,他双眸通红,在微光闪烁的石洞里如残暴的魔。
“天下第一、我要拿这天下第一!”
他说着又狂练起来了武功。
幸好石洞宽阔,且石壁稳固,要不然被这样练几下,早就塌了。
“我是天下第一!”
他像个疯子似练武功,蒲遥一时间也没有破解之法,只能在寒潭边躲避。
没想到孟惊寒越练越过来,竟然又到了他这边了。
蒲遥连忙躲开他。
“谁?”
明明刚才就在他眼前,他仿佛看不到一般,如今躲得好好的只是弄出些声响便被注意到了。
孟惊寒纵身一跃就到了蒲遥的跟前,修长的大手紧紧抓住蒲遥的纤细的手腕,逼得蒲遥连连退后。
他大喊起来:“孟大哥,是我!是我啊!”
孟惊寒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蒲遥,凑近在他身上嗅嗅,而后竟然冷冷笑了起来,“是你啊,我的心魔。”
他说着已经箍住了蒲遥的双手,将他压在了地上。
他这个样子十分不对劲,那股子狠劲儿让蒲遥几乎以为下一刻就要死在他手里。
蒲遥拼命的喊了起来:“不要、不要杀我!”
他柔软的长发都散落开了,可怜的美人无助的喊了起来,谁见了都会心疼。
孟惊寒愣了一下,而后连忙紧紧搂住他,“遥遥、我的遥遥,我的宝贝遥遥,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我是天下第一,我会好好保护你……”
一下子又紧紧的搂住蒲遥,像个疯子似的搂着他,抚摸他、爱抚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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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还有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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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6
正好是在刚才蒲遥躺过的软草上,他软软的陷在了里面,被压着搂抱着,揉弄着。
蒲遥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挣扎了起来,“孟大哥、孟惊寒,你放开我,我好难受啊!”
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受,只是被他抱得太紧了,好似要被人揉进怀里一般的贴着,滚烫的温度被迫侵染进蒲遥的体内,让本就寒凉体格的蒲遥竟然热出了细汗。
太近了、太热了,比三日一次的吸功时的亲吻更近,孟惊寒呼吸的热气在他耳边,热到了危险的地步。
他的呼吸粗重,行为动作极为不稳定,让蒲遥仿佛是他利爪中的猎物一般。
他双眸猩红,动作一会重一会儿轻,蒲遥甚至以为下一刻他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吃掉。
搂抱着蒲遥,在他细软的腰肢重重的抚摸了一下,蒲遥如受惊的小鹿般顿时弹跳起来,“不要杀我,怕、我好怕!”
他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散开,将他的皮肤衬得雪白无比,唇色殷红,如山鬼般美艳,喊起来的时候眸中带泪,一瞬间勾魂夺魄。
孟惊寒如被摄魂了般直直看着他,猛然将他搂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背脊,亲吻他的唇角,“遥遥不怕,不怕不怕,不疼不疼……乖啊……”
起初被搂着的时候他又像要发疯似的,没想到搂起来之后竟是温柔的哄了起来。
蒲遥坐在他腿上,有些害怕的缩在他怀里,唇角和下颚不断被亲吻着,这一次很温柔,也没有抱太紧,让蒲遥终于舒服了些。
他在他的耳垂、下颚和唇角流连亲吻,都是轻轻的,如安抚般的亲他,让蒲遥以为从前那个孟惊寒又回来了。
但是蒲遥不敢乱动,生怕惊吓了他,让他又疯起来。
一只手牢牢搂住细腰,一只手在他的背脊抚摸,让蒲遥贴在他怀里,却也没有那么紧了。
他略微弓着身子亲吻他。
蒲遥被迫仰起了头,断了袖袍的衣服被拉下来了点。
脖子被亲到了。
寒潭边的凉夜,孟惊寒抱得没那么紧了,光洁的肩头没有衣物遮挡,风一吹,蒲遥竟觉得有些冷。
蒲遥下意识朝热源贴了贴,却被亲得更过分。
很快的,又被好好的搂抱着,竟然又开始亲嘴了。
先是被抱着放在腿上亲吻了一会儿。
蒲遥一下子被亲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来时已经又躺在软草垫上,雾蒙蒙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定焦似的,衣服被拉扯开,褪到了手臂上,裙摆也被撩了起来。
他的周围像是烧了一团火,在静逸洁白的月色寒潭边,既冷又热,杂糅成一团,温度竟然正好。
纤细雪白的脚踝被男人深棕色的大手轻而易举握在手心里,像件被把玩的艺术品。
蒲遥愣愣的看着他,“孟大哥,你要做什么?”
这样的场景像师父给他留下来的那本武功秘籍里边的招式似的,乃是他春月功大成的必练招式。
孟惊寒怎么会的?难道他的武功秘籍落在他枕边之后,被他偷学了?
孟惊寒光着膀子伏在他身上,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爱你……”
“遥遥宝贝……我的遥遥,我心爱的妻子,我的好乖乖,我爱你……”
他一边说着,七零八落的吻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直将蒲遥吻成了一滩水。
脚踝又被抓住了。
是要练功了吗?
正想着,男人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遥遥,我们洞房好不好?”
…………
这春月功好生厉害。
从前孟惊寒阳气渡入,只是亲了亲嘴,蒲遥当时已经觉得自己的功力进步神速。
如今受了这武功秘籍中的大招式,只觉得这么多年来阴寒的身体,第一次完全回暖了。
如暖阳入寒潭,刹那间化成一汪春水,阴月高升,阴阳调和,他的内力如太初混沌般席卷在筋脉的每一个角落,生生将他的经脉都扩宽了一倍。
虚怀丹田充实得要命,这才是真正如雪中送炭般的暖阳化雪,蒲遥舒服得轻轻哼哼了起来,刹那间飘飘欲仙。
“遥遥……遥遥……遥遥……我爱你、爱你、好爱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蒲遥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要把男人勾得发疯了。
练春月功者时常基本都是掌握主动权的,炉鼎是他们练功的工具,掌控一个炉鼎轻而易举,奈何蒲遥的功力和男人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且他连春月功的采补之法都不会,还是男人自己送上门被采补才能用了一次炉鼎。
功力的数百倍的碾压让蒲遥完成处于弱势,连练功也是被迫灌输。
本是初尝春月功运转的滋味,但接下来男人被勾得失去了理智,至阳的无极功完全掌控了蒲遥,蒲遥根本受不了如此猛烈的阳气,蒲遥只觉得睁开眼睛一片亮光,头顶的阴月不知何时已经被烈日取代。
一整天了。
蒲遥浑身都是湿了。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晨露,又或者是其他,连乌黑的头发都是半干半湿的,湿哒哒的像只落水的精灵。
他往寒潭边爬了过去,想喝一口凉水,却又被修长的大手抓住脚踝拖了回来,被迫渡了两口温水进去。
“不要了,不练功了……”他细细的哭了起来,因为嗓子哑了,哭得也不大声,“够了,够好久了……”
如此强大的炉鼎,内力是他的百倍有余,至阳的无极功简直是天然的补药,采补那么一丁点都是大补,而这一补,补过头了,根本不是他这样的武者能够承受住的。
即使孟惊寒有意识的在帮他平衡调和功力,也是补溢过多。
蒲遥躺在软草上,身子一片滚烫,孟惊寒似梦似醒愣了一下,连忙搂着人往寒潭里泡。
蒲遥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不要洗、不要浪费,不去水里……”
他几乎没什么意识,甚至不知道搂住的男人是谁,春月功和极寒的体质下意识知道这对自己有用,根本不愿意浪费如此纯净的无极功精气。
男人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又被勾得情动了。
他呼吸粗重起来,勾着蒲遥的唇舌狠狠的亲了一顿。
“宝贝儿乖乖,不浪费……夫君会给你更多……”
他抱着蒲遥往水里一泡,刹那间寒潭几乎冒了一下泡,两人周围的水都变得温热起来,好一会儿体温才恢复了正常。
蒲遥脱力的靠在男人怀里,终于昏了过去。
…………
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的时候身体都是暖的,那积久成疾般的寒症都被治好了,只觉得身体无比轻松,内力运转都流畅无比。
不远处传来阵阵烤肉的香味,蒲遥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这几日虽然被喂了些蜂蜜水,但没有实打实的填饱肚子。
不远处正在烤肉的孟惊寒耳朵一动,听见这边的动响,连忙过来抱他。
“遥遥别动,夫君这就来抱你。”
“夫君?”
孟惊寒搂着他,弯着眼睛笑着,吻了吻他的唇,“遥遥忘了吗?我们已经成亲了。”
“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孟惊寒轻轻吻了吻他侧边的头发,“武林大会之后我们就成亲了,当时我们在武当拜了堂,你说不喜欢嘈杂之地,我们便归隐山林来这世外桃源隐居了起来……”
他说得像模像样的,蒲遥几乎以为是真的了。
难道是自己一睡睡了几年,忘了很多事?
蒲遥说:“孟大哥,我明明记得我跌落临仙崖……”
他才说起,孟惊寒像是听见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似的,浑身竟然颤抖了起来,“什么?遥遥你说什么?我好痛苦……”他紧紧的抱着蒲遥,似乎是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才稍微平静了些,他的嗓音细微的发颤,“遥遥别说什么傻话,我们一直好好的,我们成亲了,是隐居了才在这里……”
蒲遥轻轻抚摸他的眼睑,见他双眸依旧有红光,想来还沉浸在走火入魔的状态之中。
也许是自己落下山崖的场景让他生了心魔,如今还沉浸在其中,经不起刺激。
蒲遥便说:“我方才说错了,孟大哥你……”
孟惊寒打断他,“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遥遥怎么还喊我孟大哥?”
“啊?那喊什么?”
孟惊寒拿住蒲遥抚摸他眼睛的手,在他的指尖和掌心虔诚的吻了吻,如剑似的眉眼温柔的看着他,“你一直喊我‘夫君’的。”
“……”
虽然不是特别了解江湖,但是夫妻成亲喊什么他是知道的,即使是为了稳住走火入魔的孟惊寒,蒲遥也开不了这个口。
孟惊寒一直期待的等着他喊,那眼神里的期待几乎已经是实质性了,让蒲遥根本拒绝不了。
“夫……”一开口,脸瞬间红透了。
瞧见孟惊寒的喉结动了两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心一横终于喊了一声,“夫君……”
刹那间耳朵、脸颊、脖子都红了个透,又可爱又可口,那两个字从他粉润的舌尖吐了出来,带着让人心动的甜意,比孟惊寒那似幻似真“记忆”里蒲遥喊得更让人欲罢不能。
搂着蒲遥吻了吻,舔舐蒲遥粉润的唇齿舌尖,似乎要把那甜意再次细细体验一般似的,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吾妻遥遥,夫君抱你去吃些东西……”他揉了揉蒲遥的肚子,“我的乖乖,饿了吧?”
蒲遥细微的点了点头,孟惊寒笑着温柔的将他抱了起来,带着他去吃东西。
从寒潭边过去,穿过石壁一直往前走。
路过石壁的时候,那股子植物的清香更浓郁了,闻起来很舒服,仿佛身体都是轻飘飘的,蒲遥靠在孟惊寒的怀里眯着眼睛又有了些睡意。
“到了。”
才闭上眼睛,孟惊寒竟然就说到了。
竟然又是一个石洞室。
这个石室有些像餐厅、厨房的意味,虽然条件有限,但是孟惊寒竟然做出了简单的木桌,还搬了几块大石头作为凳子,将表面磨得平整好坐,甚至用茅草编了蒲团软垫。
对了,寒潭边的大床也是焕然一新的,显然是费了功法用茅草仔仔细细的编了一个巨大的茅草垫子,让人睡起来又平整又软和。
还摘了几片大叶子,不远处挂了一些香料、野菌子、野菜等等,还有几个大竹筒里放着了些蜂蜜和果酱,以及炼制好的山盐巴。
火堆边是一只烤得油滋滋的大野鸡,孟惊寒将蒲遥放在蒲团上,将那野鸡撕开,外焦里嫩,野鸡肚子里还塞了些切成块的野果,刹那间野果的清香,野鸡的肉香勾得蒲遥肚子咕咕叫得不行。
孟惊寒迅速把野鸡撕开放在厚厚的干净的叶子里,放在木桌上,还拿了双用竹签削成的筷子,用竹筒装了一杯清水放在桌子上。
他将蒲遥抱在怀里,像块牛皮膏药似的贴着他,环着他亲了亲,“夫君喂遥遥吃。”
蒲遥:“……”
他一副嚼碎了喂他一般的黏糊劲,蒲遥才不敢给他喂,连忙推了推他,“我、我自己来。”
孟惊寒亲了亲蒲遥的耳朵,又吻了吻他的掌心,“夫君怕遥遥累着了,我来好不好?”
蒲遥再三要求自己吃,他才遗憾的闭了嘴,但是他要抱着蒲遥,并且还有自己的道理,“垫子粗糙,不好坐,夫君给遥遥当人肉垫子,这样才坐得舒服。”
他黏糊起来怎么都赶不走,更何况他的怀里的确比草垫子要舒服一些,蒲遥又饿了,也没有和他争辩。
吃了一口烤鸡,蒲遥被这个味道惊呆了。
怎么会、这么好吃!!
这还是条件有限烤的鸡,孟惊寒的水平这么高的吗?!
外焦里嫩、肉汁饱满,而且还特别入味,甚至蒲遥以为的野果竟然是粉糯糯,不像是果子,有些像红薯之类的食物,和刚好入味的烤鸡配上简直是绝顶的配。
“慢点吃遥遥,还有的,还有很多……”
孟惊寒也手忙脚乱,怕蒲遥吃得太快,又给他喂着水喝。
“慢点、慢点,遥遥几天没吃,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等蒲遥吃了一会,便将他抱开了,免得他一下子猛吃会伤了胃。
蒲遥正吃得高兴,就被抱走了,一下子有点恼。
孟惊寒给他喂了点微甜的蜂蜜温水,见他不高兴,便不断的哄他,“遥遥乖,休息一会儿再吃。”
他抚了抚蒲遥的背,又吻了吻他,还带着蒲遥玩了会儿石子小游戏才安抚住了他。
穿着孟惊寒给他编织的草鞋,脚踩地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孟惊寒搂着他笑,带着他慢慢走了几步才恢复了正常。
过了一个半时辰又吃了些东西,玩到了夜晚洗了个澡,孟惊寒抱着他上了床。
蒲遥感受到孟惊寒丹田处无极功运转着,让人着迷的阳气令蒲遥身子又软了。
他细微的朝孟惊寒的方向挪了一点点,试图离他的丹田更近些。
孟惊寒几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连头发丝掉了几根都知道的,他非常确定蒲遥朝他靠近了那么一点点,然后他万分欣喜的朝蒲遥又靠近了更多。
这下,丹田几乎贴着丹田了。
无极功运转的阳力几乎让蒲遥垂涎欲滴,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心动不已,只一心想把这宝藏占为己有,也不说自己受不受得住。
前不久才哭天喊地的说可以了、不练功了,这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大哥……”蒲遥不好意思的开口,已经忍不住试探起来。
“叫夫君……乖遥遥,叫夫君。”孟惊寒轻轻吻他的唇角。
这两个字让他的确有点不自在,蒲遥的脸红了起来,“夫、夫君……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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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早上好~
下章道长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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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7
蒲遥还没说完就被紧紧搂在了怀里,孟惊寒抚摸着他将他亲吻了一顿。
“遥遥……遥遥……”
蒲遥感受到热烈的无极功包裹着他,不一会儿就得偿所愿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错,孟惊寒疯起来根本没边,到了后半夜他只能哭着喊着求饶,男人才搂着他清醒过来。
又是哄又是亲又是道歉,在温水里洗了洗,泡了泡,接近黎明才睡过去。
蒲遥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的时候想,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要再傻乎乎的往上凑了,估计第二天又下不了床。
一觉睡到下午黄昏,这一次丹田溢满,内力平稳运转,就算靠近孟惊寒感知他的无极功也反应也没那么大了,春月功懒洋洋的爱答不理,像是吃饱了的小猫满足的沉睡着,就算小鱼干到了嘴边也只是轻轻动个小尾巴。
下午起床的时候果然双腿都是抖的,孟惊寒抱着他哄了又哄,带着他去吃东西,蒲遥连鞋子都没穿,一直懒洋洋的靠在孟惊寒的怀里。
吃了东西,孟惊寒竟然带他出去玩了一会儿。
些天没日没夜的都在石洞里过,蒲遥几乎以为这个石洞是难以出去的。
实际上出去异常简单,只是洞口隐蔽,竟是从一棵参天巨树中间穿过,又用长满青苔的大木和藤蔓层层遮挡,从森林外面看,只是一棵大树而已是,谁也发现不了这边有个石洞。
这地方不得不说是隐藏的好去处。
孟惊寒笑着说:“往后和遥遥可以在这儿住一辈子,我已经移植了些花在大树周围,往后咱们家门口都是漂漂亮亮的。”
蒲遥一瞧,果真有些不知名的美丽小花在周围错落的种植着,这一片杂草被情理了,还种了些防蛇虫鼠蚁花草。
孟惊寒亲了亲蒲遥,“夫君带遥遥去那边,有个更好看的地方。”
他搂着蒲遥运行轻功飞了起来,他轻功又稳又快,怕蒲遥被风吹着,还用袖袍帮他遮挡,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
蒲遥一看,忍不住发出惊叹,“好美啊。”
竟然是一片美丽的花海。
仿佛连绵到世界尽头一般的花海,是一片美丽的粉白色,不远处还有低矮的、干净的长了一片美丽的蓝色小花的草坪。
在绚烂的晚霞里美不胜收。
蒲遥几乎想冲过去感受这美丽的景象,但是脚一沾地,腿都是软的。
蒲遥的耳朵红了起来,瞪了孟惊寒一眼,哼哼说: “以后不要太久了,我说停就停。”
他这个样子美丽又娇气,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孟惊寒笑着亲了亲他粉润的唇,“好好好,夫君都听遥遥的。”
可是他美丽的小妻子把他勾得欲罢不能,一开始不满足的小模样谁看了都难以自持,他的小甜糕、他心爱的妻子在怀里喊得又娇又软,那种时候根本停不下来的,他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没日没夜的颠鸾倒凤,但他可爱的小妻子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只能忍耐着对他又亲又贴,最终在寒潭里泡那么一会儿。
蒲遥记得是自己一开始想练功的,便不好意思的说:“往后你别那么信我,最多、最多三天一次。”
孟惊寒满口答应。
但是他发现了蒲遥一直在采补他,蒲遥的功力极为阴寒,乃是双修采补才可修炼增长,发现了这一点的孟惊寒喜出望外,也就是说只要他一直保持最佳状态,阳力鼎盛、内力深厚,蒲遥就永远也离不开他。
孟惊寒亲了亲他柔软的长发,笑着说:“遥遥说什么都好。”
难怪他说他那本见不得人的书便是他的内功心法,原来并没有作假,这本书的文字画面他早已倒背如流,如今已经和蒲遥成婚,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往后可以一一试试。
他抱着蒲遥在花海里转了一圈,夜晚了,两个人又在草地上躺着看星星。
孟惊寒做了一个漂亮的花环给蒲遥戴上。
头带早就不见了,蒲遥满头乌发铺散在肩头,在月色下美丽又纯洁,像个下凡的仙子一般。
孟惊寒一时间看呆了,他捧着蒲遥的手在他的手心吻了又吻,又虔诚的亲吻他的下颚,“我的好遥遥,我心爱的遥遥,我实在是爱死你了,我们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
蒲遥笑了笑没说话,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孟惊寒的幻像。
他们既没有成亲,也不是夫妻,他只是走火入魔了,等平息了心魔会慢慢变好,也会记得所有的事。
孟惊寒没有得到蒲遥的回答,又失落又不安,他的妻子如此的美丽、可爱、善良,像是坐在他心尖尖的小人儿似的,他很爱很爱他,但是他妻子也许没那么爱他。
但是他此刻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已经是难能可贵。
“遥遥,我爱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
“吾妻遥遥,太好了!!你喜欢我!?我爱你爱得要命,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生生世世白头偕老,老天保佑我……”
老天保佑我,保佑我心爱的妻子永远不要厌恶我,永远喜欢我。
他像个傻子似的,一会儿搂着他亲吻,一会儿又喃喃自语般的表白心意,仿佛有数不尽的爱意要述说。
仿佛蒲遥真的是他的妻子。
几乎每天都在说表白,只要在一起,就忍不住要亲他,蒲遥这几天的功力趋近于饱和,根本没有采补的想法,孟惊寒急躁得要命,总是迫不及待等着第三天,一大早就会搂着蒲遥吻了起来,要等蒲遥点头的时候才会进行更过分的下一步。
好在蒲遥是练武之人,也有春月功托底,甚至因为春月功本身就有了一副极为适合的身体,要不然非得被他……,有好几次蒲遥觉得自己快……一般,孟惊寒却还……,最终也只能哭着求……。
又哭又喊的求饶很有用,孟惊寒会搂着他一顿亲吻,但也不会再继续,只是膝盖窝和纤细漂亮的手最终被弄得通红,好几次他睡过去又醒来了,要么是双腿、要么是腰间,或者是膝盖窝还是没有空闲。
蒲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那前几次过后,蒲遥春月功每每都如满月一般,到了第三天其实还没有亏缺的状态,因此对采补之事并没那么热衷,但是孟惊寒不一样。
孟惊寒最喜欢抱他和亲他,他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要练武功的,还要打猎,找食物,他甚至可能去了村里镇上买了衣服。
锅碗瓢盆都准备好了,用猎物换了钱,给蒲遥买了好几身舒服的衣裳,有一次打了只老虎,换了根玉簪回来给蒲遥,高高兴兴给他挽头发。
他每每从外面练了功都会先冲个澡,擦得干干爽爽,进了石洞,瞧见蒲遥在编小鸟玩,头发松松垮垮的挽着又美丽又温柔,他的心刹那软得一塌糊涂,又满足又躁动,搂着蒲遥一顿猛亲,把可爱的小妻子亲得泪眼汪汪,又痴迷的舔舐他每一滴眼泪,温柔的将他哄好。
好喜欢他。
爱得要命。
简直想每时每刻都亲吻他、爱抚他,将他抱在怀里藏在兜里,根本不想放手一点。
他一天算是忙碌的,又要赚钱养家,还要勤奋练功,做饭洗衣砍柴样样都做得又实在又快,回到家只想和妻子温存快乐,将人搂在怀里好好作弄一顿,但是他美丽的小妻子对采补他都没那么热衷了,只能等那三日一次,其他时候又贴又抱,将他吻得透透的,以此来隔靴挠痒。
到了第三日简直像打了鸡血般的,只一心想耗在美丽的妻子身上。
为此,每每都用心的给蒲遥好好采补,希望他内力多多增长,筋脉宽敞又顺畅,需求量大一些。
如此一日复一日,蒲遥一般都没什么事做,他要么就在石洞中练功,洞中的寒潭和阴月都十分适合他,修炼春月功事半功倍。
练一会儿武功,无聊的时候还会出去转转,有时候会去花海中玩,有时候会在家门口的树上坐着午睡一会儿。
这种时候孟惊寒基本是去打猎砍柴去了。
恍惚间好像忘记了什么,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日,他在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名道人。
…………
霁华真人从山崖坠落,摔断了一条腿。
好在昆仑有药理功课,采了些草药,又用木头做了夹板固定,自己做了结实的拐杖,便是山里找了起来。
没有死。
他坚定的认为蒲遥一定没有死,他的执行力极高,既然笃定了便是一定要找到。
他的直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过错,这次也一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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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早上好!!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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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8
他第一次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将万刹的头大喇喇的摆在蒲遥的面前。
蒲遥一定不会坠崖。
他的信念是那么坚定,拖着受伤的腿,在山里、在河边找了好多好多天。
他几乎记不得多久了,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找。
后来连腿都好了,蒲遥还没找到。
他甚至以为、以为蒲遥已经……已经死了。
他心中恐慌至极。
他早就见惯了生死,死在他剑下的亡魂数不胜数,他的剑从来没有抖过,道心如磐石般没有任何动摇。
直到遇见了蒲遥。
凤栖上,春夜里的两个吻,让他道心大乱。
撞见孟惊寒按在蒲遥亲吻,让他的心中的暴戾滋生。
而现在,那乱了他道心的小贼宛如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他仰头看天,向来只信自己的他,竟然在祈求天道指引他一条明路。
老天仿佛听见了他的祈求一般,他养的猎隼天宝在不久后俯冲而下,竟然找到了他。
霁华真人连忙让天宝带着他去找人。
蒲遥竟然不在临仙崖下,而是在相隔两个山头之地。
怎么会在那么远的距离?
但他此时无暇多想,连忙跟着猎隼一路飞奔,不到半日就找到了蒲遥的气味所在之地。
先是在一片花海中停留了一下,他还捡到了蒲遥掉落的一根发带,从天宝给的信息中得知蒲遥应该没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天几乎不眠不休的找人,整个人像个疯子乞丐般脏兮兮的,见了人也许都认不得了。
如此便找了能洗净的草药、皂叶,将头发、身体、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又用内力烘得平平整整,穿上后如崭新一般。
而后便跟着天宝去了气味更为浓郁之地。
正好是午时过后不久,森林里群树成阴,树荫斑驳,阴凉舒适,鲜有人迹。
在这荒山野岭里几乎不会有人的,但霁华真人狭长的凤眸一跳,甚至是猎隼并没有提醒,他便是看见这样一幕——
像是在荒山野岭、幽深的森林里偶然碰见的仙人精灵。
蒲遥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松松垮垮的用玉簪挽起,柔软的青丝甚至有几缕落在了两旁碧绿的树枝上。
他安静的闭着眼,呼吸平稳,漂亮的脸精致美丽,在素净的白衣衬托下漂亮得惊人。
霁华真人见到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已经忘记了多少天不眠不休,见蒲遥那么安稳的睡着,仿佛时间都是缓慢又宁静的,他飞上蒲遥对面的树杈上,闭目靠着,也睡了过去。
虽然是睡着,但是感知到蒲遥呼吸频率变了,他立刻就醒来了。
他所在的树杈上比蒲遥躺着的地方较高了些,蒲遥醒来的时候竟然没看见他。
蒲遥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的功夫稍微长进了些,飞跳下来的时候像只雪白的蝴蝶似的,这唯美的场景光是看着都会愣好一会儿。
如此幽深的森林里,仿佛是精灵栖息之地一般,那人美丽不似凡人,徒然一见,以为碰上了山中精灵。
霁华真人看了一会儿,便也飞下枝头落在他身边。
怕他突然被吓到,先是弄出了些动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待蒲遥朝他这边看过来他才飞过去。
没想到他一过去,蒲遥竟然满身防备的看着他。
他眉头微皱,本他以为蒲遥还在对他当初抓他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他一过去,蒲遥竟然向后飞了好几丈。
“你是谁?”
霁华真人一愣,略微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朝他飞去,没想到蒲遥见他过来反应很大,从腰带里拔出匕首直接朝他刺了过来。
蒲遥的武功虽有长进,但是对于霁华来说缓慢如幼儿学步一般,没有一处不是漏洞。
他轻而易举就卸下了蒲遥的匕首,扣住他的手腕,眉头深深皱起,“你内力怎会增长如此之快,阴阳融合,元阳已失……”他狭长的凤眸如利刃般死死盯着蒲遥,“是谁!?”
那杀气如寒霜一般刺骨,蒲遥另外一只手腕也被男人扣在了手中,蒲遥惊慌的大喊了起来,“你若是敢伤我,我夫君绝对饶不了你!”
“夫君?”霁华咄咄逼人超他贴近,声音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似的,“你夫君是谁?”
到底是谁,使了什么肮脏手段,竟然把蒲遥变成这样。
他体内的春月功明显是采补之态,那男人不仅成了蒲遥的夫君,还时常与他颠鸾倒凤,这人的内力还在至阳内力,深厚至极。
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仍然想从蒲遥口中得知。
蒲遥连忙大喊吓唬他,“我夫君是天下第一,你若杀了我,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真可怜。
他这个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怜得让人心疼。
霁华真人冷笑一声:“我是天下第一,我可是你夫君?”他冷冰冰的朝蒲遥贴近,逼得他贴近两步,“我现在便去杀了他,看谁是天下第一!”
他容貌俊美又杀意凌然,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道人一般,蒲遥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但他已经无暇多想,那道人力气极为大,已经蛮横无礼的将他搂抱了起来。
“我杀了他,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
蒲遥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抱得不紧但是绝对不容挣脱,蒲遥甚至不能乱动。霁华真人冷冰冰的打量此地的环境,狭长的凤眼一眼便找准了他们家的门洞,直径掀开了茂密隐蔽的藤蔓走了进去。
蒲遥将他的头发抓得散乱下来,见他竟然闯进他家里,蒲遥眼睛都红了,甚至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你滚、滚出去臭强盗!从我们家里滚出去!”
霁华真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揉捏住了一般,刹那间抽了一下。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我是强盗?我倒要看看哪个强盗掳掠了你?”
他进门一瞧,里面竟然收拾得井井有条,锅碗瓢盆什么都有,桌子灶台、甚至水缸都盖得好好的,里面还挂着一些可爱的孩童玩具,一个大花瓶里插着今日刚好采摘的鲜花。
他冷笑一声:“那贱人是如此讨好你?你便和他成亲了?”
蒲遥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霁华抱着他往里面行走,隐约可见里面有一张平整舒服的大床,还用花藤绕着,瞧着好不浪漫。
这便是他们的苟且之地?
忽然,闻见一股浓烈的植物清香,他脸色一变,连忙封住气海找到那气味的源头,扒开重重叠叠的藤蔓一看,里面竟然长着大量的紫色藤蔓,他往地上一看,竟然还有荧光。
这种藤名为碧落藤,乃是一种致幻毒藤,毒性并不强烈,是非常稀有的一种药。
成熟时会长出白色的果实,果实是夜里会发光,若是自然脱落溃烂,果实的汁水会流进土里,也会侵染其他植物。
蒲遥在碧落藤中生活多久了?
那男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那贱人是不是给蒲遥编了故事,让他以为自己和他成亲了,如此便能名正言顺的与他颠鸾倒凤?
他把蒲遥放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让他看碧落藤。
“那男人是如何与你说的?这是碧落藤,可致幻,如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一心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你还记得什么?”
石洞里昏暗,地上冷冰冰的荧光照着他的脸,让他冰冷俊美的脸看起来更为冷酷无情,他步步紧逼,样子吓人得很,蒲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将要狠狠一推,便从他怀里逃跑了。
霁华不慌不忙,他的面色冷若寒霜,宛如凶猛冰冷的野兽盯着那逃不了的猎物。
蒲遥以为自己已经跑开了,没想到下一刻又被男人抓住了。
他向后一退,被什么绊住,正好跌在了床上。
霁华单手箍住他纤细的双腕,按住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按在他的丹田处。
蒲遥和孟惊寒相处这么久,已经知道他的春月功每次修炼不止是修炼,他们在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这种事也只能夫妻做。
这闯入他们家里的强盗、这可怕的男人按着他一动不能动,还是在他和孟惊寒夜夜同床共枕的床上。
蒲遥激烈的挣扎起来,漂亮的眼睛都湿润了,“救命啊 ,你放开我!”
男人非但没有放开他,还用双腿将他乱动的双腿桎梏,右手手竟然按在他的腹部。
蒲遥不自觉的带着些微哭腔,“孟惊寒,你怎么还没回来!”
“果然是他。”霁华轻轻抚摸蒲遥的眼睑,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遥遥,他一直在骗你,你练的是春月功,他练的是无极功,他骗你是他的妻子,又用功力让你离不开他……”他眼眸翕动,安静的看着蒲遥的眼睛,“试试便知道,我也可以的。”
“我练的九阳神功,乃是世间至纯。”
他在跳崖之前就将蒲遥查了一清二楚,知道他其实是巫山派的弟子,更知道万刹那恶贼生生改了他的春月功。
他自然也研究过此功。
他说着,按在蒲遥丹田的手,覆盖了蓝火一般的九阳神功。
蒲遥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脸颊微红,红润的唇微张,轻轻喘了了两下。
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在他的唇间轻轻摩挲,声音沙哑,“他也是如此,让你离不开他的么?”
…………
孟惊寒打了两只兔子,还抓了三条大鱼,心想今天晚上好好煮一顿,让他心爱的妻子开开心心吃得饱饱的。
他飞快的回家,到了门口,脸色一变,便迅速的穿进石洞里。
他们的家竟被贼人闯入了!
他心爱的美貌的妻子,此刻不知道被如何了。
————————
二更完毕!!
写的完这个世界就下章完结,写不完就下下章啦~
爱你们比心!
第 138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19
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家中。
家中脚步凌乱,乃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脚印。
独独一双,却不见蒲遥的。
但他进来便听见了蒲遥带着哭腔的喘息。
只是瞬息孟惊寒便来到了寒潭边。
一见这场景,怒火冲天,眼眦欲裂——
“淫贼!我杀了你——!!”
他美丽的、他心爱的妻子,竟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他们夫妻俩的床上肆无忌惮的亲吻!
宽大的道袍盖了满床,他的妻子被男人抱在怀里,看不清楚,只见面若桃红,唇色粉润,晶莹剔透的眼泪流了满脸。
那淫贼听见他的动静,竟然飞快的抱着他的妻子避开了,到了寒潭的另外一头。
孟惊寒这才仔细的看清,蒲遥的衣服此时还穿得好好的,只是有些凌乱,可这淫贼不仅吻蒲遥,此刻被他发现了还不放手。
孟惊寒大喝一声,势必要将他杀死在这石洞里!
蒲遥的身体又热又难受,霁华真人因为研究过五百年前的春月功,因此比孟惊寒更为了解,他的九阳神功已经练得登峰造极,引动春月功轻而易举,刹那间便能引得蒲遥浑身发热,十分渴望采补于他。
孟惊寒的无极功也是至阳的内功,和九阳神功不分仲伯,霁华探知蒲遥的内息,便可从他春月功的状态得知,孟惊寒做过他无数次的炉鼎,便猜测孟惊寒这贱人必然是如他此时一般催动蒲遥的春月功,让蒲遥时刻也离不开他。
如今,他便是要给蒲遥证明,他不是离不开孟惊寒,一切是他的春月功渴望他。
他也可以的。
如今才是吻了一会儿便是哭成了这样,这些日子竟然还做孟惊寒的妻子。
他略微垂眸看着蒲遥,有些温柔的抹了抹他脸上的眼泪,“怎如此娇气爱哭……”他贴着蒲遥的唇轻轻吻了一下,“这是你欠我的。”
一吻即分,寒潭对面正好有个软榻,他将蒲遥放在上面,垂眸看着他,“你等我片刻,待我杀了他,便来与你合欢。”
他才说完,孟惊寒的掌力已经袭了过来。
强劲的内力以排上倒海之势碾压过来。
霁华真人冷冰冰的转过身,拔出背上的大剑,一刹那,仿佛四面八方都有剑刺了过来。
一剑破万法!
一刹那两人已经交手上百回,孟惊寒此时已经认出了那淫贼竟然是自己的年少好友。
此刻被背叛的愤怒和妻子被侮辱的杀意糅杂在一起,他双眸赤红,无极功如熊熊烈火般以泰山之势力碾压一切。
“为什么!霁华——!为什么!我当你是好友,你竟然来侮辱我妻子,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霸道的无极功竟然生生将霁华真人震退了好几丈。
霁华真人手执大剑,面若寒霜,“孟惊寒,他不是你的妻子,你走火入魔了,若你如此下去,终会成为武林一害,贫道便在此杀了你,以保武林安稳。”
正说着,两人又交起手来。
两人的武功可谓是旗鼓相当,孟惊寒已经走火入魔之态,他的功力更为霸道,竟然在碾压霁华真人。
霁华真人苍白的唇角流出一丝鲜血,但他面无表情,提起剑又冲了上去。
他此刻的道心异常坚定,甚至已经把以后的事全部想好了。
杀了孟惊寒,救出蒲遥之后便去巫山派提亲。
他与蒲遥已经亲过吻过,共处一室过,那是必然要成亲才能收场的。
孟惊寒不过是个骗子,他是幻境里的一场梦,一场骗蒲遥的梦。
很快蒲遥就会从梦中醒来。
孟惊寒双眸赤红,魔态尽显,已经是无可挽回之他。
他的无极功霸道无比,乃是毁天灭地之势,霁华真人正想着如何让他死在剑下,突然听见蒲遥难受的哼了一下。
轻轻地、像是在人的胸口软软的挠了一下般,细细的喘息着。
生死决斗时稍有分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连忙定了定神,紧握着剑,却见孟惊寒已经超蒲遥飞了过去。
霁华真人也连忙飞过去,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孟惊寒已是先一步将蒲遥抱在了怀里。
霁华紧紧握着剑,想将人抢过来,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因为蒲遥已经贴在孟惊寒的怀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孟惊寒的脖子。
他面若挑花,眼若含秋水,低低的喘了一声,嗓音都带着哭腔,“夫君……快帮帮我……”
霁华真人和孟惊寒交手时都顾及了蒲遥,为了避免伤到他,都是离蒲遥较远的,内力也特意避开了他。
但两人都是至纯的内功,蒲遥体内的春月功已经被霁华催动,如今两人交战,内力激荡,蒲遥一下子更受不了了。
感受到孟惊寒过来,连忙贴着他要他帮他。
霁华真人呼吸略微粗重,他冷冰冰的向前走了两步,却见方才还一副毁天灭地的孟惊寒竟然冷静了下来,双眸红影未消,却在很温柔的安抚蒲遥,见霁华过来,眼底又是一片杀意。
此刻的孟惊寒手中抱着蒲遥,他还走火入魔,并不可激怒,若是他情绪激动,恐怕会伤了蒲遥。
霁华冷冰冰的盯着他,“你已经走火入魔,把人给我,你执意要与他亲密,恐怕会伤害他。”
“滚。”
孟惊寒话音未落,蒲遥又害怕的贴得更紧了,“夫君……不要把我给他,我好怕,他是坏人……”
孟惊寒连忙温声细语的哄他。
霁华真人呼吸一窒。
终于是退后两步,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见蒲遥已经是难以忍受了。
孟惊寒用内力朝他击出一掌,霁华顺内力的掌锋便从这石洞中离开。
才出去,孟惊寒便用巨石封住洞口。
一副要在里面不分日夜颠鸾倒凤的样子。
他浑身冰凉的站在门口,而后自嘲笑笑,从此地离开了。
往前走了半里路,终究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
孟惊寒走火入魔,会不会把蒲遥弄伤了?
他的心不定、落不下,如此便从哪寒潭上面的井口潜入,看看情况。
他的呼吸可鸟兽山石一般寂静无声,让人无法察觉,他的轻功也登峰造极,只要他不露出杀意、外露的情绪,孟惊寒根本发现不了他。ru
他落在了寒潭之上的瓮口处石洞封闭,外面传不出任何声音,可里面已经是一片火热,他甚至不看就知道蒲遥被这男人作弄得怎么样了。
那支离破碎的美人肆无忌惮的哼着,每一个气音如魔咒般在他脑子里点火,他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蒲遥被男人抱在怀里爱抚。
他双眸迷离湿润,像是璀璨破碎的宝石一般,面若挑花,美若妖鬼,只看一眼便能让人入了魔。
霁华真人急急的喘了口粗气,逃似的从瓮口飞了出去。
飞奔数里,终是冲进了寒凉的水中,他眉头紧锁,双眸紧闭,再睁眼时眉心竟然多了一道红痕。
…………
过后几日他一直在山中徘徊,在那石洞不远处竟然找到了碧落藤的解药。
孟惊寒这几日都不出石洞,就算出去,也要带上蒲遥一起,生怕心爱的妻子被人夺了去。
霁华便让天宝趁其不备,将那解药放入洞中,只等蒲遥醒悟过来。
孟惊寒日日防备,竟然再也没有见过霁华,但是他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他已经和蒲遥计划搬家去更远的地方隐居了。
如此一日过一日,渐渐的,那碧落藤毒性慢慢淡去。
在一天清晨,他醒来时,突然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来,他和蒲遥根本没有成亲。
想起来那痛苦的记忆、蒲遥坠落的一瞬间是如何的可怕。
更想了起来,自己走火入魔,是如何压着蒲遥让他被迫承欢。
他在石洞里翻翻找找,竟然找到了碧落藤。
霎时间知道了这些日子发生这一切的源头。
他连忙回到床边,睁大眼睛看着蒲遥,只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
昨夜他们还亲密的合欢至凌晨,如今便发现了蒲遥竟然不是他的妻子。
怎么办?
蒲遥如果发现了,会不会恨他?
此刻蒲遥还没醒来,他身上全是斑驳的痕迹,他爱他如命,每每都觉得不够,只想更加、更加亲密一点,总是到蒲遥实在不行了才放手。
若是蒲遥知道夜夜和他颠鸾倒凤的人不是他夫君,该如何?
他伏在蒲遥的身上,不安至极,又想搂抱他、又是不敢,一想到自己要被蒲遥恨死,只觉得天塌了。
如此便恐惧的坐在蒲遥的身边,到蒲遥快醒来了,才连忙去做饭。
蒲遥睁开眼睛,竟然发现孟惊寒坐在他的床边,他手里端着一碗粥。
见蒲遥醒来了,连忙将人抱在怀里,“遥遥,快吃些东西,吃完我们拜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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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早上好~
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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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20
蒲遥愣了一下,“不是拜过堂了么,怎么还拜堂?”
孟惊寒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假话,只能支支吾吾说:“我想娶你。”
蒲遥笑了起来:“孟惊寒,你是不是傻了,我们成过亲了。”
他笑得明媚又灿烂,像世最美好的一切,孟惊寒看着他这样笑,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搂着他去洗漱,先吃点东西。
“不是说要搬家吗,搬去哪里?什么时候搬?”
“先不搬了。”孟惊寒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蒲遥的眼睛。
因为这里有碧落藤。
如果上天赐予了他这一场梦境,那便让他永远也不要醒来。
蒲遥见他今天奇奇怪怪的,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这天之后孟惊寒像是更离不开他似的。
几乎时时刻刻要将他带在身边。
无论是练武还是打猎,他都要和他一起。
蒲遥自己也要修炼,而且如今好久没吃其他东西了,之前孟惊寒会给他买些零食吃,如今已经许久没有了。
蒲遥跟着孟惊寒,自己打了一头鹿,于是欢欢喜喜的说:“夫君,我们去镇上换些钱,我这只鹿应该能换不少钱,我还没给你买过衣服呢,我们去挑身衣服好不好?”
孟惊寒深深的看着他,最终是轻轻抱了抱他,“我们改日再去好不好?今日便吃了这鹿吧。”
蒲遥一瞬间有些失落。
孟惊寒的心一抽,见他神情落寞,生怕他难受,便连忙哄着他,“这鹿这么大,我们可能吃不完,我们一起去镇上卖好不好?”
“好!”
自从在这边隐居之后,蒲遥还没去过镇上,所以很想去。
出门前先是带了帷帽,两个人像普通的猎户般摆摊卖鹿。
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就在孟惊寒在帮一位顾客砍鹿腿的时候,回头一看,蒲遥竟然不见了!
………………
“放开、放开我!”
眼前竟然又是那天那道人。
霁华紧紧抓住他的手,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他鼻息间让他嗅了嗅。
片刻,才放开他。
“记起来了吗?”
蒲遥眨了眨眼睛,仿佛天旋地转从梦中醒来一般,再次看清男人,“霁华……真人?”
霁华真人点了点头,“你所在的石洞里有碧落藤,此藤致幻,你这些日子忘了很多事,也沉浸在孟惊寒编织的梦境里。”
蒲遥仔细回忆,仿佛记得孟惊寒走火入魔,而后应该是受了碧落藤的影响,因此才将他认作妻子,他怕孟惊寒受刺激,便装作是,长此以往,又受了碧落藤的影响,连自己都以为是这样。
蒲遥不说话。
霁华真人垂眸看着他,“你还要继续在他身边吗?”
蒲遥看着他说:“你找到我,是想杀了我吗?”
霁华呼吸一窒,连忙抓住他的手,“不!”
他眉心的红痕愈发艳丽,他面容俊美冰冷,眉头紧锁,“我并非想伤害你,我找到你只为告诉你一个真相,我想告诉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
蒲遥想,我是魔教碧影派臭名昭著万刹的弟子,还能有什么真身份?
“我带着万刹的头颅来时,便查到你并非他的徒弟,也不是碧影派之人,你出自正派巫山派,你练的武功是武功是春月功,春月功便是巫山派修炼的功法。”
蒲遥睁大眼睛,“怎么会?我师父他……他对春月功十分了解,还指导我修炼,春月功怎么成了巫山派的……”
霁华真人语气温和,“万刹骗了你,他将你的春月功改了功法,他让你、让你去寻人双修,是为了让你武功增长,便能吸你的功力。”他说到这儿,语气又冰寒了些,仿佛觉得万刹死的太轻易了般,“若是你不信,回到武当便能知道真相,逸空大师已经写信给了巫山派,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到武当了。”
…………
“遥遥!我终于找到你了,是不是那道人又找你了?”
蒲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孟大哥,我们回去吧。”
孟惊寒霎时间好像泡在了凉水里一般,浑身上下冰凉透顶。
蒲遥记起来了。
他喊他“孟大哥”。
“好,先回去。”
鹿肉卖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不要了。
之前卖的钱全在蒲遥的口袋里,两人从镇上走,碰上了成衣铺子,蒲遥拿了部分钱给他买了身衣裳。
孟惊寒眼睛红红的,仿佛两人真的是一对猎户夫妻般,“遥遥不必记挂我,我衣服够穿,再打一头野猪,都能给遥遥买个好镯子了。”
他往兜里又掏了掏,拿出几块铜板,连忙说:“我、我去买两根糖葫芦,还有大烧饼。”
一会儿就买好了东西,还买了点盐巴和调料,再有一些蔬菜和鸡蛋,仿佛是来一趟镇上不容易的猎户,多买些。
蒲遥收拾好了给他买的成衣背在背上,孟惊寒想接过,但蒲遥说他拿得东西多,便不给他了。
孟惊寒笑了笑:“遥遥真好,知道心疼我。”
分了一串糖葫芦给蒲遥,两人边走边回去,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谁也不提那件事。
晚上煮了东西吃过饭,孟惊寒提议去花海那边看星星,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
满天的星河璀璨又美丽,风又凉爽又舒服,蒲遥躺在草地上,突然说:“我们明日回去吧,回凤栖山。”
孟惊寒眼中一片悲凉,他知道,梦要醒了。
“你都知道了?”
“嗯,今日突然醒来了。”
孟惊寒慢慢的坐了起来,他转头看着蒲遥,他在夜色中依旧美丽得让人心动不已,是世上最美好明媚的珍宝,他占有了这么久,以为早就是他的了。
他垂下眼眸,平复了片刻情绪,“我也是、也是最近才清醒的,是石洞里长了碧落藤,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知道。”蒲遥也坐了起来,他目光平静,“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而我练了春月功,也借此采补你,其实我……”
他还没说完,孟惊寒就已经十分激动:“不是采补!不是遥遥,我的意思是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很开心、很快乐,这些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而我……”他顿了顿,眼睛是夜色下明亮如星辰,深深的看着蒲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很喜欢你,我很爱你,这是真的。”
他说完,仿佛又觉得不妥,连忙补充说:“我并非一定要你回应什么,你也不要有负担,我只求你不要厌恶我、憎恨我,你、你若想要……想要练功也可以来找我,若是……”
他本想说,若是可以,他们能不能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这样说了,蒲遥当场拒绝,他往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二日两人就回了凤栖山。
本以为整个武当会大乱,或者人早就散去,没想到竟然还是井井有条了。
这多亏了他的好友逸空,以及武当的各位长老。
他跳崖的消息被封锁了,但是依旧有人透露了出去。
武当全力在搜寻,对外的说法是孟惊寒因为要和霁华真人比斗,因此闭关一些时日,昆仑那边也来人了,对外也说闭关。
众位英雄豪杰不相信,非要验证此事,还说那就等着武林盟主和霁华真人回来,一定要一睹这旷世之战。
如此竟然等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魔教也异常安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些闲人武士便都在凤栖山住了下来,没事可以交流交流武学,还能听听八卦。
好几个有点隔阂的门派竟然在相处中又重归于好了。
这日有人大喊:“西山落先生!你的话本可以更新了,孟盟主和霁华真人出关了!”
西山落先生是武林有名的说书先生,他写的书也十分畅销,他按小道消息给孟惊寒和霁华编了故事,说两个人为了争抢一名美人大打出手、落下山崖云云。
如今人竟然出关了?
本来已经写不下去了,如今人出关了,突然又有了灵感。
那人是个大喇叭,还大声的笑:“先生果然是通透之人,那孟惊寒身边的确有一名大美人!”
孟惊寒和霁华回来,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凤栖山发生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没有避讳人,但也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走。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一会儿竟然引起了围观。
在镇上卖鹿的时候蒲遥的帷帽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也没有专门买一顶,因此回来的时候蒲遥就是正常装扮。
快到凤栖山的时候还碰上了霁华,霁华和孟惊寒没有再交手,但也不说话,就那么不尴不尬一左一右走在蒲遥身边。
没想到回来竟然引起了围观。
他们不知道爱八卦的武林人士正奔走相告。
“霁华真人和孟盟主,还有那位大美人都来了!”
“真的?”
“真的!!”
“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美人,竟然引得两人反目成仇!”
“该不会是魔教之人吧?”
“要不然怎么惹得两大高手针锋相对?两人还是年少好友呢!”
“啧啧啧啧!”
连琳琅公子也变成了传话筒,满脸兴奋的去找七王爷。
“韩兄!孟惊寒和霁华真人回来了!”
七王爷笑道:“我座下武人张越因为没有和这两大高手交锋,正是愁眉苦脸,回来好,如今便试试两人的功力。”
琳琅公子说:“韩兄,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比武之日再看。”
琳琅公子夸张的说:“听说两人为了一名绝世大美人大打出手!”
“竟为美色所乱,哼,非英雄所为。”七王爷一本正经说,“那便去看看,看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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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二更完毕!
结尾没写完,明天把这个世界写完~
爱你们比心!
第 140 章 我当采花大盗的那些年21
七王爷是个武痴,琳琅公子爱好八卦,两人都富贵闲散之人。
因每次热闹都碰见对方,所以认得。
此次武林大会,两人在凤凰城都被采花贼盯上过,又多了一份惺惺相惜。
七王爷面上不显,但也十分爱看热闹,特别是武林中的热闹。
两位绝顶高手为争夺美人大打出手,果真是符合武林的恩怨情仇。
琳琅公子笑道:“也不知是何等绝色美人,竟拿下了醉心武学的孟惊寒和高岭之花霁华真人,这等本事比当天下第一都难。”
七王爷面色如常:“多是魔教妖人,乱人心智,此人恐怕修炼了邪门魅术。”他说着从袖袍里拿出一颗雪白的珠子,“琳琅兄可识得此物?”
琳琅公子见多识广,见这如玉如瓷的珠子,心中万分诧异。
“万佛珠?”
“正是。”七王爷笑了起来,“此珠能辨妖魔,能解幻术,百邪不侵,不管那妖人是何来头,本王必要他显出原形!”
正说着,已经到了武当后山。
这时候已经人山人海,围观之人众多,好在七王爷的护卫无数,他身份尊贵,一过来,还是有人让出些路。
正想着怎么没有打斗声,不是说两人打起来了吗?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难道正在较暗劲?接着,他眼眸一跳,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他?
那日出现在颜无垢身边的少年,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但他背影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当时都在传这少年便是当初的采花贼蒲遥,他本想向颜无垢验证一番,没想到颜无垢突然对他敌意满满,如此只是匆匆见过一个背影,便再也没有见到了。
此时,他并没有带帷帽,只是背对着他走在孟惊寒和霁华中间,整个武当凤栖山后山,围观人如此之多,竟然并不那么喧哗。
前方之人一副呆愣的样子,根本来不及交谈。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被人绊倒了,“哎呦”一声显得格外刺耳,立刻引起了人的注意。
那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回过头看了那么一眼。
这一眼让韩玉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凤凰城碰见的小乞丐么?
小脸抹得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守在包子铺前张望,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漂亮。
韩玉当时见他可怜给他买了五个大包子,本想和他说说话,问他为何流浪、家在何方,愿不愿意做他的小侍从的。
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他会认得他,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印象格外的深刻。
清澈明亮,美丽绝伦,像阳光下璀璨的宝石一般。
他虽然脸黑漆漆的,但是从五官看来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当时想着这小孩一定是个漂亮小孩,后来出了采花之事,便将此事放在了脑后。
如今一瞧,果真是个大美人。
比他想象得要漂亮一百倍一千倍,若是在山里、是水边见着,恐怕会以为是精灵所化。
是画师穷极笔触都难以描绘的绝色,神态纯然,美丽无暇,如美玉如珠宝,像捧在手心里的爱物。
身边有人惊呼出声:“我好像见过,他是明月教之人,上次还跟着颜护法,当时他帷帽被风轻轻掀开,惊鸿一瞥,仿佛是瞧见了仙人。”
“竟然是那人?”
“听说那人便是蒲遥?”
“怎么可能!那可是碧影派的大魔头,而且、而且听说他还夜起采花,不信你们问问七王爷和琳琅公子……”
七王爷和琳琅公子脸色都不怎么好。
众人投来艳羡目光,并且拱手以表尊敬,“七王爷、琳琅公子,二位可真是坐怀不乱,乃是吾辈楷模!这、这可是碧影派的蒲遥?他当时可真的是去了二位房中?”
七王爷和琳琅公子沉默不语,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孟惊寒和霁华真人。
那日在凤凰城,孟盟主、霁华真人、以及逸空大师三人来为他们保驾护航,说要替他们在房中入睡,待那采花小贼夜潜,便是来个瓮中捉鳖。
可是现在瞧瞧,这两位义士,是抓邪魔的样子吗?
眼睛就差黏在那大美人身上了,也不知道当时在房中发生了什么事,这漂亮小贼竟和两位代替他们被“采花”的“义士”,有了不可言说的瓜葛!
…………
蒲遥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一开始反应不及,后来连忙快走逃离。
霁华真人和孟惊寒冷着脸给蒲遥遮挡,这些下流的孟浪之辈仿佛眼睛都黏在蒲遥身上似的,只得带着人连忙去了武当。
开门便见到了逸空大师,逸空大师只看了一眼,便已明了了这纠缠不清的情孽。
他没有和两位年少好友寒暄,而是双手合十对蒲遥说:“小施主,你师姐在等你,请随贫僧来。”
师姐?
蒲遥看了一眼霁华真人,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他回来就是为了探查真相,如今凭空冒出一名师姐,连忙跟着那和尚过去。
孟惊寒只跟在人身后,眼睛直直的看着蒲遥的后颈,不知在想什么。
他已经从霁华口中得知蒲遥是巫山派弟子,巫山派已经派人来了。
蒲遥进了屋,只见一名白衣飘飘的冰山美人。
蒲遥见着人,莫名有了熟悉的感觉。
青羽仙子冷冰冰的坐着,一见蒲遥,美目已经有了波动,她连忙站了起来,“遥儿!你受苦了!”
她说着连忙扑了过来,和方才冷清仙女的模样大相庭径。
孟惊寒和霁华真人见她那副模样,连忙拦在蒲遥身前,青羽仙子的春月功已经练到了九层,她的功力极为阴寒霸道,一见这两人便心生厌恶,不仅因为两人修炼纯阳功法乃是她的克星,还因为这俩毛头小子把自己的师弟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当即便要与人厮杀一场。
蒲遥的记忆还没来,但是本能的帮着自家师姐一起打人,顷刻间便加入了战场。
霁华真人和孟惊寒投鼠忌器,也不敢打伤人,打起来畏首畏尾。
正在这时,青羽仙子按在蒲遥的脉门一探,当即大怒:“遥儿,是谁!是谁害你失了元阳!”
她拔出长剑,狠狠指着两人,“可是他们?!”
巫山派修炼的春月功乃是玉女功法,一旦与人苟合,一身功力便算是废了,如今一探自家师弟的脉搏,竟然被至阳的功法污染。
可见,定然是这俩狗屁登徒子害她师弟失了元阳!
蒲遥见他师姐一副要和人打得昏天暗地的模样,连忙劝阻,“师姐,别打了别打了,其实是我……”
话还没说完青羽仙子就狠狠斥道:“别替这俩狗贼说话!”
她一副凶神恶煞娘家人的模样,孟盟主和霁华真人都不敢拭其锋芒,青羽仙子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但是碰上无极功和九阳神功这俩克星,百招之内必败,而且这还是一挑二。
可偏偏两人莫名心虚起来,三两下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被打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一看。
不知为何竟然碰上了好几个武林人士在听墙角。
“……”
估计明日又要成为热门话题了。
这边,蒲遥在房间里和师姐相见。
虽然并不记得,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刻便知道这大美人就是自己的师姐。
青羽仙子面色凝重,“遥儿,如今你失了元阳,可如何是好?”
蒲遥说:“师姐,不妨事,我的武功大涨了。”
青羽仙子摇头:“武功大涨只是一时,很快你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功力散尽,这便是春月功。此功法需身心纯洁,如天上明月一般不可被染指,如今你体内阳力霸道横行……”她说着便咬牙切齿,“我去杀了这俩兔崽子!”
蒲遥连忙说:“其实是我自己……”
青羽仙子眼眸微挑,“遥儿切勿将事情揽于自己身上,你的事我与师父已经知晓,便真的是你、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相处,那姓孟的和昆仑崽子如何不能心身正直被蛊惑?这不是他们自己修行不够害了你吗?”
“……”
一时间竟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青羽仙子叹道:“如今只能问问师父她老人家能不能救救你了,你修炼本就不容易,才入门就被两人毁了,当真可惜。”
蒲遥听她所说,已经脑补了自己在巫山派是个勤学苦练,前途无量的大弟子。
第二日见到了他师父,师父一掌就将他拍醒了。
刹那间从前的记忆袭来——
原来,自己竟然是个巫山派小废物!
练了十几年才是入门,连九岁的小师妹都比他厉害。
“……”
因为和小师妹拌了几句嘴于是离家出走,没想到碰上了碧影派的老魔头。
他没死可真是命大。
因为巫山派几乎都是女子,他是小时候被师父捡到的,自从他来了之后,贫穷的巫山派竟然开出了一座玉矿。
于是他就成了巫山派的吉祥物。
奈何资质太差,几大名师轮流教学都没学会,学了十几年的春月功才入门。
师父也是个大美人,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却因练春月功的缘故,容貌十分年轻。
她闭目探查蒲遥的内息,突然一尺子打来,蒲遥以为要打在他头上,没想到师姐的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
“青羽,庄重些!”
青羽仙子恋恋不舍的捏了捏蒲遥的脸,终于松开了手。
碍于这位师姐平时的威严,蒲遥可一点也不敢反抗,她趁着师父在给他把脉的时候偷偷捏他的脸,把他的脸都揉红了。
她还笑嘻嘻的,和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冷清仙子简直大相庭径,“半年不见,咱们遥儿长开了,越发可人了,徒儿也是忍不住摸摸嘛。”
她见师父眉头也没有皱,想来蒲遥还有救。
片刻,见师父拿开了手,一双威严的眼睛盯着蒲遥:“遥儿,与你合欢之人是谁,孟惊寒还是霁华?”
师父威严无比,蒲遥从小就怕她,便老实说:“是孟、孟盟主。”
“过程如何,可有不舒服?”
她这么一说,蒲遥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心想除了这人干得太猛了,其他都舒服得很,每次都是醉仙欲死的舒服。
师父意味深长的笑一声:“咱们这次回去把孟惊寒也带回去,让他给你做炉鼎。”
“啊?”
“啊?”
蒲遥和青羽几乎被师父这狂浪之语惊呆了,师父不是总是说要远离男人,不能和男人苟合么?为什么竟然要把这狗男人带上?
师父眼眸微挑:“可是有什么难处?那孟惊寒不愿意?若是如此为师便去说动说动霁华……”
她话音未落,已经有人破门而入。
只见孟惊寒满脸通红的跪在地上,“在下愿意。”
“……”
…………
“听说了没有,之前所说的碧影派的蒲遥,竟然是巫山派的弟子!”
“蒲小师弟跌落山崖失去记忆碰上了万老贼,那万老贼谎称是他师父,教了他邪功去城里采补……”
这话一出于,听者皆是满脸通红,更有甚者鼻血直流。
蒲小师弟那样一位大美人竟然懵懵懂懂来采补,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福气?
众人此时都想起了著名的琳琅公子和七王爷。
听说最近总是在巫山派的小院前晃悠。
“不过都没得逞。”
这一大喘气,让众人叹息、松气,又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
蒲遥勾勾手指头立马就有人排起长队了吧?
怎么会有人不愿意?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问问琳琅公子和七王爷。”
“听说这两位最近使劲往上凑,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据说巫山派都不考虑他们俩,因巫山派练的玉女心法,春月功需至纯,蒲小师弟被那老贼教坏了,如今……”
“如今怎么了?”
“小道消息说需要帮助,需修炼阳功的精壮男子……孟盟主仿佛要跟着去巫山派一趟。”
“孟盟主一人能应付、应付过来吗?”说话的人满脸通红,不知是否在想入非非。
有人笑道:“甭管人应不应付得过来,铁定是轮不到你的,昆仑的霁华真人,明月教的大护法都说想帮忙。”
几位高手的名号一出来,众人已经偃旗息鼓。
“此事不知是真假,只做戏言说,切不可乱传坏人名声,但蒲小师弟被那万老贼害得不轻却是真的。”
…………
那日启程回巫山派,蒲遥竟然见到了颜无垢。
听妄影说颜无垢那日也跳下了山崖,接连找寻了许久,也是近日才回来的。
“师弟。”
蒲遥回头见颜无垢一身黑衣,白发如雪,直直的看向他。
他眼下有些疲惫,哽咽道:“对不起,我……我那日对你说那些话,害你落下了山崖。”
他说阳春雪关乎万千百姓性命,蒲遥竟真的去接了。
这么一接就掉了下去。
其实不过是为了拿出宝藏向中原武林复仇。
他一心谋划,只为洗去当年的屈辱,本也是为了国家百姓,但是在仇恨中早就慢慢淡忘了。
那日只是提了那么一嘴,只是为了告诉蒲遥说自己没错。
蒲遥便掉下了山崖。
往后的日夜都在后悔中渡过,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蒲遥,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而此时,蒲遥又要离开了。
蒲遥轻轻笑了笑:“师兄乃是大义,我知你为了崇明百姓,世人都说崇明多魔教,但我知道那是你们的百姓,才不是什么魔教。”
颜无垢愣住了。
原来,在蒲遥眼里他们不是魔教。
蒲遥挥了挥手,“师兄,我要启程回巫山派了,也祝天下百姓安康,师兄得偿所愿。”
颜无垢紧紧握住拳头,眼睛也红了,“一定,遥遥你放心,一定的。”
蒲遥挥了挥手,看见他身后的妄影,也挥了挥手,笑着和他道了别。
…………
“师父,有人跟踪。”
巫山派的月掌门走在众人最前方,青羽感官敏锐,已经察觉有高手在跟踪。
月掌门笑道:“随他去吧。”
正说着,一只猎隼飞过,青羽仰头看那高高苍穹,“好大一只鹰啊!”
月掌门抬头笑笑:“他过不了自己的心魔,我也不愿让我徒儿受苦。”
那猎隼盘旋一二,又飞去了远方。
孟惊寒走在蒲遥的身边,冷冰冰的盯着那猎隼。
“途中多猛禽,遥遥莫要害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
巨大的猎隼又落在了霁华真人肩头,他在长满碧落藤的石洞里,在寒潭边安静的打坐。
眉心的红痕越发鲜艳。
狭长的凤眸晃过一幕幕。
仿若是梦中一般,又或是重来的第二世。
蒲遥从临仙崖跌落的一瞬间他抓住了蒲遥,两人缓慢的、缓慢的落入了云海里。
他们在长满碧落藤的石洞里隐居起来,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如一对神仙眷侣般在花海里、在石洞中,在寒潭边。
蒲遥低低的轻喘,伏在他肩头靠在怀里,美丽柔软的头发在轻轻的颤,他吻了过去,像永不分离一般的亲密。
…………
巫山派。
这是孟惊寒第一次作为炉鼎来到蒲遥的房门口。
他已经洗漱干净,身上还焚了香。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蒲遥在榻上躺着竟然睡着了。
听见孟惊寒的动响,连忙睁开了眼睛。
见孟惊寒这身打扮,十分不好意思。
“孟大哥,你若是想反悔还来得及……”
孟惊寒连忙说:“我不后悔!我喜欢遥遥,做遥遥的炉鼎我很高兴!”
蒲遥说:“不是炉鼎……”
炉鼎不是什么好词,仿佛是工具一般。
孟惊寒笑了笑,轻轻抚了抚蒲遥的头发,“我的遥遥好善良,若不是炉鼎,那遥遥要我做什么?”
蒲遥想了想,没想好。
孟惊寒一点也不贪心,他要一步步来,便提议说:“在外我是遥遥的炉鼎,在屋子里,我们是恋人好不好?”
他的眼睛明亮又深邃蒲遥能读懂其中一切渴望的情绪。
蒲遥点了点头。
孟惊寒捧着他的手,在他手心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宝贝遥遥,遥遥……遥遥,我好爱你……你真是我的小心肝。”
说着已经捧着蒲遥的手,把他的手都亲湿了。
“我要和遥遥永远在一起。”
“永远?你不当武林盟主了?”
“嗯。”孟惊寒说,“如今已经正式交给了逸空。”
“这么、随便的吗?”
孟惊寒笑着摇了摇头,“他比我更适合,我不过是一颗侠义心,但他乃普世之大能,心怀慈悲,是武林最好的盟主,而且他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武林有他,我很放心。”
蒲遥点了点头,孟惊寒已经亲了过来,“我的好遥遥真好,遥遥也适合当武林盟主,比谁都合适。”
蒲遥连连摇头,笑道:“我武功这么低微,怎么能当盟主?”
孟惊寒搂着他又亲了两口,狭长的眼眸直直看着他,“很快就不低微了,哥哥的功力都喂给你……我的好遥遥、我的小菩萨,好乖乖,我爱死你了。”
他搂着蒲遥缠绵的吻了起来,吻了一会儿又抱着人在窗边看窗外。
漫天的星河璀璨而美丽,孟惊寒轻轻吻了吻蒲遥的耳尖,“我爱你遥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要白头偕老,要长命百岁。”
蒲遥笑了起来:“好。”
【世界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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