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爱慕之心
金链造型精巧, 结实无比,无论时佑安怎么努力都摘不下来。
他来回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放弃似的又躺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
哦对了, 是他自请去漠北和亲,结果不知为何圣上忽然就生气了, 把他锁到承乾殿, 等他睡着再醒来, 腿上就多出这样一条链子。
时佑安有些气恼地甩了甩腿,金链随着动作哗啦啦作响。
干嘛要把他锁起来?
他都甘愿去漠北受苦了,圣上还不满意吗?
时佑安气呼呼地坐起身, 正要下床寻找金链的另一端,却听得承乾殿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戚长璟一身玄色龙袍,身形高挺地立在门口默不作声。
方才还生着气的时佑安一看见戚长璟, 猛地想到了他说的那句话。
……做皇后……
时佑安慢慢睁大眼睛,脸颊一片粉红。
简直是、简直是胡说!
戚长璟关门而入, 倾洒进来的阳光霎时被隔绝在外。
他的表情隐疾在阴影中, 时佑安只能看到他高耸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
不知为何,时佑安本能地缩了缩腿,就要往后拉开些距离。
然而一只默不作声的戚长璟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时佑安的脚踝, 将他拖了回来。
“……要去哪儿?”戚长璟压着声音问。
脚腕处传来滚烫炽热的触感, 时佑安胆怯地看着眼前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戚长璟,声音细若蚊呐:“哪、哪也不去。”
戚长璟勾唇笑了笑, 上身前倾压在时佑安上方,眼神犹如实质地在时佑安的脸上巡视, 看的他一阵瑟缩。
“哪里都不许去, ”戚长璟温柔地捏了捏时佑安的耳垂, “乖乖待在这里,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你就做我的皇后。”
时佑安注意到戚长璟自称为“我”,直觉他愈发吓人。
“陛下……”时佑安不敢看戚长璟的脸,垂着脑袋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真的好吓人……”
戚长璟笑意有些收敛,“你不想做朕的皇后?”
时佑安被问的发懵,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是、”他着急解释着,“陛下,你为什么要……你——”
后半截话被戚长璟猛地堵在嘴里。
戚长璟吻的很凶,趁着时佑安说话径直亲上去,细细地□□着他的嘴唇,牙齿磨着他圆润粉嫩的唇珠。
臂膀有力地桎梏住时佑安的双手,戚长璟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只能仰着脸被迫承受,时佑安双腿无力地蹬着,脚上的金链哗啦哗啦作响。
时佑安被亲的耳垂通红,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呜''叫着,换来的却只有戚长璟更为猛烈的攻势。
他死死闭上眼睛,却听得间隙时戚长璟带着喘在耳边的声音。
“把眼睛睁开,听话。”
戚长璟另一只手按着时佑安的腰,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让时佑安小腹一紧,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下意识睁开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被亲的泛起一层水光,眼尾还可怜兮兮地挂着泪珠,端的是风月无边,一片春光。
时佑安难堪地被迫看着戚长璟的双眼,双手推着他的胸膛。
“……不要再亲了……呜呜……嘴巴好痛……”
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时佑安可怜的哀求,戚长璟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泛肿的嘴巴,紧接着,又缱绻地顺着鼻子往上一路亲。
时佑安的眉眼都被戚长璟亲出了一片水润的光泽。
等戚长璟终于亲够了,餍足地松开时佑安的脸时,时佑安已经被亲的脸庞通红,哭的打起了摆子。
戚长璟搂着他安慰,伸手拭去时佑安脸上湿漉漉的眼泪,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真笨,我的心意,你如今可知晓了?”戚长璟轻声说,“整日就知道惹人生气……眼下你若是还察觉不出,我不介意再做点别的让你彻底明白。”
时佑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慌张地回答:“我知道了……”
他的脸愈发地红,又错开目光不敢看戚长璟。
所以、所以圣上竟然喜欢他?
啊。
时佑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击的脑袋一片空白,傻乎乎地看着戚长璟。
……圣上真讨厌!
时佑安摸了摸肿起的嘴唇,刚一碰上就疼的“嘶”了一声。
“……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时佑安不满地嘀咕,“干嘛要亲的这么用力,好疼……”
戚长璟神色一顿,喉结隐秘地上下滚动了一瞬。
他紧了紧手,神色竟然罕见地有些仓促,“所以呢?玉奴,你……喜欢我吗?”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戚长璟默默地想。
可是他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掌,竟是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地感受着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脏。
如果玉奴真的不喜欢,他愿意退一步,留在他身后默默守候着。
……只是去漠北和亲,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苏坦勒,戚长璟的脸色顿时有些发沉。
只是下一刻,他攥紧的手就被时佑安摸上了。
“你还说我笨……”时佑安拧眉,不高兴地说着,脸上却分明带着几分羞恼,“你自己不也没看出来吗?”
戚长璟神色一僵,猛地盯住时佑安的眼睛。
不等时佑安反应,戚长璟就再次俯身吻住了时佑安的嘴唇。
然而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
紧接着,在纪得全焦急而刻意压低的劝阻声中,有人大步猛地推开了门。
“今天孤在这儿,谁都不能锁孤的小外甥!“
话音刚落,戚长珩就与一脸阴鸷的戚长璟对视。
他的视线下意识移动,入目的便是时佑安松散敞开的衣领,泪汪汪的眼睛,以及明显被亲的发肿的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戚长珩崩溃大喊,竟是不顾戚长璟要杀人的脸色径直入内,一把就将时佑安扯过来,“你、你个禽兽!”
呜呜呜,他的宝贝外甥!怎么一回来就被人拱了!!
他、不、接、受!!!
戚长珩擦了擦脸,满怀希冀地看向时佑安,“玉奴乖乖,快告诉舅舅,是不是这人强迫你的!你放心,舅舅肯定会——”
然而不等他说话,时佑安就为难地拍了拍戚长珩的肩膀以示安慰道:“……陛下、嗯……没有强迫我。”
换而言之,就是自愿的了。
戚长璟微微挑眉看着他。
戚长珩松开手,拼命摇头,“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花言巧语骗我外甥!”
他看了看时佑安,又看了看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戚长璟,发疯似的抱着脑袋,又转身跑出去。
“我要告诉母后去!!!”.
夜晚的京城被云雾笼罩,只有些许月光洒在路上。
有人脚步匆匆地走过石子路,长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一道黑影。
他越过泛着光的水坑,先是左右打量一番,随后才拐进一条小巷,在一扇木门前站定。
“叩叩叩。”
屋内的人拉开门,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蒋庚年。
看清来人后,蒋庚年脸上挂着的谦谦笑意顿时消失,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
他转身坐回院子的石凳上。
身后的人也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待门插好之后,蒋庚年才直视着来人,讽刺道:“二少主好雅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独自一人来京城。”
来人正是章琰。
章琰听出了蒋庚年言语的讥讽,也不气恼,转身坐到另一个石凳上,掀开头上戴着的帽锥,声音有些急切,“快告诉我,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蒋庚年抬眼看了他一下,单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你也配问?”
章琰有些急躁,“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不对,可你也怪不到我头上去!”
他焦躁地双手交叉,来回摩挲着,“从漠北开始,我哥发觉我要放殿下走之后,就找人将我严加看管……这件事在发生之前,他们根本没找我商量过!”
“他们?”蒋庚年的眼神有些冷,“除了章珽,还有谁也参与了?”
提起这个,章琰也恼了起来,咬着牙道:“自然是那个蛮子!苏坦勒之前因为我与我哥一同决裂,谁知道他们如今怎么又勾结在一起!”
他未曾注意到蒋庚年异样的表情,急切地问:“我把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你快些告诉我,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蒋庚年扶着热茶冷笑,”你觉得呢?你们明知殿下的名声就不大好,又伪造奇石,百姓见风就是雨……你觉得殿下如今能有什么好名声?“
他越说越急,竟是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章琰,“早些时候我便说的清清楚楚,你的好哥哥有狼子野心,想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助一臂之力,可他为何偏偏要将殿下拉入其中!”
蒋庚年想到这些天他听到的种种风言风语,想到宫中传来的时佑安病重的消息,手指都有些颤抖。
“你们凭什么……要伤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章琰也红了眼眶,听他这样说更是难受的紧。
“……是我无能……劝不了我哥,也做不成事……”
他抬起头,还想再问些什么,蒋庚年却是闭上眼睛,无力地摆摆手。
“二少主,这番事业太大了,蒋某无能为力……也不想再干,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您也无需再找我了。”
章琰站起身,有些狼狈地拽着袖口,还想问蒋庚年一些问题。
然而蒋庚年只是闭着眼睛,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章琰长叹一口气,朝蒋庚年鞠躬行礼,之后便戴上帽锥,缓步走到门口,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
直到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蒋庚年这才睁开眼睛。
屋内的书童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蒋庚年。
蒋庚年并不去看,只是问:“都记下了?”
书童有些伤心,“大人,您真的要去自——”
蒋庚年笑了一下,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今日章琰倒是又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我说着,你且记下,到时候一并交给宫里去。”
书童只好点点头。
“章琰今日说,那黄河奇石一事中,除了章珽之外,还有苏坦勒插手,说明他们二人早已暗通曲款……联系他们章氏兄弟的老家在河北,倒是可是大胆猜一猜,如今正与漠北联手的冀家军,多半就是章珽的人了。”
书童听的云里雾里,只能奋笔疾书,将蒋庚年说的话转化成书面语,一字不漏地写在纸上。
蒋庚年拍拍他的肩,“去送吧。”
书童看着略显憔悴的蒋庚年,忍住用袖子擦眼泪的冲动,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书童小心翼翼地将陈情信叠好放在衣襟中,然后小跑着消失在门口之后,蒋庚年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仰着头,看着月光蒙上一层薄纱倾泻而下,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好的月光,也不知在狱里还能不能看到。”.
第二日一早,神情肃穆的士兵就已经将蒋庚年的家包围的水泄不通,尚在床上的蒋庚年被人拖着押入大牢,以通敌叛国罪候审。
大兆的第一个状元竟然是冀家军匪首,同漠北勾结在一起伪造出奇石,意欲陷害郡王。
除去此时,章珽还曾经与巴雅尔联手,利用漠北人研制的文殊兰,伪装成香料慢慢在中原渗透,间接造成黄河水患。
若不是戚长璟及早就派人治水,只怕这水患要殃及不少民间百姓。
从蒋庚年口中挖出更多细节后,朝廷便下了通缉令,将章珽的种种罪行一一列举在榜,并在大兆各地张榜通缉。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有的人甚至当街摆出章珽的画像,让众人丢烂菜叶和臭鸡蛋泄愤。
老百姓最痛恨水患,那章珽不光开凿放水,甚至还用那些个让人上瘾的毒玩意儿害人!
呸!
章珽一事爆发后,受影响最大的竟然是时佑安。
早些时候因为时佑安自请和亲却被圣上禁足一事传开,百姓大多以此事为谈资,茶余饭后更是讲的津津有味,毫不避讳,直言郡王乃妖妃转世。
而如今奇石一事真相大白,所谓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众人再细品宫中发生的事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看……合着咱们郡王殿下分明从头到尾受足了委屈!”
“那可不是?当时谣言传的多难听啊,我可是听说朝里好些个大臣都想把郡王殿下送走,那漠北汗王正好来要人,可不是正中下怀?”
“唉,想必当时殿下也是被逼紧了,竟是自请出关,甘愿去漠北那苦寒之地受苦。”
“我家侄子的邻居在宫里当差,听人家说,当时郡王殿下还生着痨病,一边咳血一边执意要出关呢!”
几个人越说越凄惨,听的旁桌上的客人也纷纷捶胸叹息。
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而宫中的时佑安,这几日的身体却是罕见地愈发好起来了。
戚长璟回绝了苏坦勒的请求,并直接下达最后通牒:与冀家军断绝往来。
除了戚长璟在前朝忙碌,那一日自从戚长珩目睹了两人心意相通之后,就嚎叫着跑去找太后说理。
本以为太后听闻会大怒,并站在他这边想办法将两人分开,谁知道当天戚长珩就被太后狠狠赏了一个脑瓜崩,疼的戚长珩吱哇乱叫。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太后早就知道戚长璟的心思了。
“玉奴!你跟舅舅走吧,”戚长珩捧着时佑安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请求着,“舅舅告诉你,冬天的江南暖和的紧,比你待在京城可舒服多了!”
时佑安轻眨了眨眼睛,为难道:“可是……陛下又不会跟着我们去……”
听到他提起戚长璟,戚长珩心底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提他干什么,听的我耳朵疼!”
他又收起脸上的表情,严肃道:“舅舅相信,你年纪这么小,肯定是被他给骗了!他比你大那么多,又是皇帝,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走,玉奴,听舅舅的话,跟舅舅去江南,舅舅带你去看江南的美人……呃,俊男人也成,你想看什么看什么。”
已经站在门口许久的戚长璟面无表情地盯着戚长珩的后脑勺。
时佑安尴尬地看着两人,更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怎么样?愿不愿意同我去?”戚长珩兴致勃勃地问,忽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冷飕飕的凉气。
他扭头一看,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你你、“戚长珩结巴地站起身,”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戚长璟微抬下巴,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被他盯的心底发毛,戚长珩咬咬牙,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朗声喊道:“是了!我就是不同意你和玉奴在一起!玉奴还这么小,长的也好看,谁见了不喜欢?凭什么这么早就要找个人绑定终身?”
他又嘀咕一句:“除非你叫我一声舅丈……我就同意了……”
“舅丈。”
戚长珩缓缓睁大眼睛。
“……你你你……”他搓了搓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戚长珩,“你叫我什么?”
戚长璟面无表情,“听一次就够了,还不进去说正事。”
戚长珩张大嘴巴,兴奋的脸都红了。
“舅丈……哈哈,我是你舅丈……嘿嘿嘿……”
戚长璟:……
时佑安:……
戚长珩沉浸在深深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连后面戚长璟说的正事都没听进去几分。
直到戚长璟忍无可忍,塞给他一个圣旨。
戚长珩憨笑着展开,下一刻,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手一抖,圣旨便落在地上。
这是……册立太子诏书?!.
病好了之后,时佑安的心又活络起来。
他想出宫去玩,只是戚长璟放心不下,一定要他陪着才行。
只是这些时日戚长璟和戚长珩实在是过于忙碌,几乎没有时间能陪时佑安出去。
时佑安百无聊赖,也只能一个人缩在承乾殿看话本。
秋日很快就过去了。
当招夏拿出大氅披在时佑安肩上时,他才惊觉外面已经这么冷了。
戚长璟用罢晚膳后,亲了亲时佑安便又起身去了议政阁。
时佑安吃着桂花糕,像个小猫一样伏在案头,一只手摸着已经变大不少的狸奴,另一只手翻着书页,迷迷糊糊地看着上面的字。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书缓缓倒下,时佑安再也撑不住,慢慢闭上眼睛 。
廊外的烛光被微风吹过一阵波澜。
招夏睁开眼,见来人是圣上,赶紧行礼。
圣上一身玄服,倒是与去时的打扮不大一样。
“今夜朕陪着殿下,你且下去,把外面的灯也吹了罢。”
“莫要让人在门口看守。”
招夏心思细腻,听得圣上这样说,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顿时变的通红,忙点头答应,“陛下,狸奴还在里面……也要奴婢抱出来吗?”
圣上点了点头。
招夏只觉得今日圣上的声音听着与往日不大一样,不过也未曾多想,推开门,脚步轻缓地走到时佑安身边,将挣扎的狸奴抱在怀里。
只是出门经过圣上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一向很亲人的狸奴忽然变的有些狂躁,伏在招夏怀里拼命挣扎,姜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圣上,爪子都伸了出来,龇着牙低吼。
招夏生怕狸奴冒犯了圣上,按着他的脑袋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门被人缓缓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一双手放在时佑安脸上,略带暧昧地上下摩挲。
时佑安朦胧中被摸醒,抬眼就看到戚长璟正捧着他的脸。
“陛下!”时佑安高兴地搂着他,把头埋到他怀里,“你今日怎么这样快便回来了?”
戚长璟勾唇笑了笑,却不置一言。
时佑安也不恼,亲亲热热地把脸凑过去,“你不是每次回来都要亲我嘛,快点亲,我要睡觉了!”
只是话音刚落,时佑安便看见戚长璟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奇怪地看着今日有些沉默的戚长璟,纳闷儿怎么还不亲。
戚长璟终于俯下身,却不是捧着脸,而是一只手捏着时佑安的后颈,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他手上的劲很重,嘴上也下了力道,咬的耳垂微微有些肿起。
时佑安不满地稍稍拉开距离,伸手揉了揉后颈和耳垂,“你捏的我好疼啊。”
“还有耳朵也好疼,不要咬我。”
戚长璟笑起来,眼底却一片深沉,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佑安看。
时佑安看着他就这样笑,忽然觉得后脊有些发凉。
他微微皱眉,伸手捏住戚长璟的脸颊,“你今日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奇怪?”
然而这人的笑容却更大了,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殿下,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他凑上前,在时佑安猝然惊恐的目光中捂住他的嘴巴,狠狠地在肩头留下一个吮吸的印记。
“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让陌生人亲,真的很诱人。”
说罢,他手掌微微用力,时佑安应声昏迷,被他一把抱起。
作者有话说:
或许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之后还想写一个安崽小时候的养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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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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