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第四十三章
今天是夏油杰上大夜班, 他在更衣室脱下便装,穿上粉红色护士服,咦, 奇怪, 这扣子怎么卡住了,兜不住啊这, 好不容易将扣子扣上了,他整理了一下粉红色护士装的下摆短裙,穿上黑色丝袜和黑色细高跟, 将头发梳成丸子摸样,带上粉红色护士帽,他对着镜子转了个身,满意的点点头。
凌晨12点30分交接班,夏油杰和另外几名护士一起走过所有的病房,做好所有工作, 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
交接后, 夏油杰和另外一位护士面对面的坐在护士站里,时不时去病房查看按铃的患者情况。没有患者按铃时, 夏油杰就坐在护士站里, 写着护理记录, 到了凌晨4点了, 需要定期巡视病房,检查患者的生命体征和病情变化, 尤其是危重病人的情况。
夏油杰走过每一个病房,将三查七对贯穿在每项工作中, 他停在一个病房最角落的病床上,沉默了一会, 发现了一件对一位夜班护士,特别是对儿科传染科护士来说非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
原本应该在病床上安静睡觉的患者,一个年仅4岁的小女孩,她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凌晨12点30分交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躺在病床上,凌晨2点我观察着每个患者的健康的时候,她也同样躺在病床上,我可是好好的做着夜班巡视病房工作的!
夏油杰瞪着他的小眼睛看着病床,被子里没有,床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卫生间里没有,连枕头都被他拿起来看了,全都没有这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有点特别,她是一直上吐下泻的症状,怀疑是诺如病毒。也是极少数白天晚上都没有家长照顾的患者,吃饭是由一位年龄较大的爷爷或者外公送饭,送完饭后则直接转身离开。
交接班的护士说她是医院医生的孩子,医生的工作都比较忙,所以没有人陪护。
夏油杰大脑一片空白,本来就因为熬夜有点不太清醒的脑袋更加浆糊了,在病床上下,病房左右,整个科室都四处寻找无果后,夏油杰和另一位上大夜班的护士,联系了她的父母,还急急忙忙的通知了医院保卫科,帮助查找监控寻找这位年幼的患者。
凌晨4点30分,肾病科住院部,五条悟刚刚从病房里出来,准备为患者开一些止疼药,走到一个十分喧闹的病房外面,几位护士正在安慰着一位40岁多岁的患者,她涕泪涟涟,激动的抓着护士的手想要离开科室,去寻找她失踪的女儿。
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正不断的向他鞠躬道歉,其他的护士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下来,五条悟问了问,刚刚走出来的一位护士怎么回事:
“她是这几天才送过来的急性肾衰竭患者,今天才做了血透,女儿也生病了在儿科感染科,刚刚护士跟她说她的孩子在儿科不见了。”
护士叹息着说道。不见了?五条悟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想要转身回到了值班室,手里还有十几个病人的病历没有写呢,趁夜班赶紧把病历多写一点。但是,五条悟看着那个粉红色护士装,走出病房出现在他面前时的那一刻:
五条悟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呆呆的看着这个身影。哈?
粉红色护士装的夏油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挡路的白大褂医生,虽然内心为小孩子丢失了很是焦急。但是,这个医生怎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是被我的花容月貌吸引了。
夏油杰心里有些得意,故作矜持的抚弄了一把额头旁的刘海,将身体摆出一个s型的姿势,还没来得及用自己的小眼睛给这位医生放个电,就看到这个医生: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的笑的一脸猥琐,反手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开始围着自己前后左右上下的四处拍照,还招呼着“来,看这里”之类的话语,他甚至掀开了裙子想要拍里面!
夏油杰看着边拍照边狂笑,就差拍大腿了,还不断指导自己做出性感动作方便拍照的某医生,他一记铁拳砰的一下打到了医生的头上,护住自己的短裙,大喊了一声:
变态!
凌晨6点,头顶大包,写了半天病历的变态医生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准备走到楼道里去抽根烟,他刚刚走到楼道处坐了下来,拿出烟,就看到一个女生,安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五条悟愣了一下,跟刚刚磨了半天,才交换了联系方式的护士杰发给自己的照片,对比了一番,确定了她就是儿科丢失的那位4岁小女孩。
他把烟塞回白大褂,抬头看了眼她走下来的科室:消化内科,还快速给护士杰发了条找到孩子的消息,还是一副我立了大功的得意语气,站起来对这位小女孩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从儿科里跑出来的 payten(佩滕)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那位小女孩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将手往背后藏了藏,五条悟牵着她准备将她直接带到隔壁楼的儿科,再享受一下护士杰感谢的话语, payten(佩滕),这位4岁的小女孩冷不丁的开口了:
“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的哥哥。”
五条悟停下脚步,露出银色眼睛后的蓝色眼睛,茫然的啊了一声,停住了脚步。payten(佩滕)将手伸到五条悟面前,露出了一个老鼠药包装袋;
“我的哥哥很贪吃,他经常半夜起来偷偷的翻东西吃,所以才会送到消化内科去,我把老鼠药放在食物里,看着他吃了下去,他已经死了。”
消化内科病房内,五条悟,夏油杰, payten(佩滕),还有检验科检验医师拉鲁,还有其他医生病人,全都站在这个单人病房里, payten(佩滕)如今23岁,刚刚大学毕业,准备就读研究生的哥哥,已经倒在病房卫生间里,没有了气息。
payten(佩滕)哥哥这几天一直都些呕吐反胃,才进到的消化内科,据消化内科的病人护士介绍,他也是独自一人在科室里,没有人陪护。经检验科检验医师拉鲁的紧急化验,确认他是死于老鼠药中毒,在三十分钟内毒发身亡。
而据五条悟所说, payten(佩滕)承认了自己的罪名,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儿科护士夏油杰蹲了下来,看着这位昨天还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小女孩: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亲人吗?为什么要杀死他?”
payten(佩滕)扬起纯真的小脸,对夏油杰笑的很是开心:
“因为他死了,妈妈会很开心的。”
我是 payten(佩滕),今年四岁,我的家庭比其他人的家庭要庞大很多,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表哥,哥哥是我的父亲,和他的前任妻子生的儿子,哥哥很不喜欢我的妈妈,因为所有的人都说,都是因为我的妈妈来了,所以他的妈妈才会离去。
同样的,我的妈妈也很不喜欢我的哥哥,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一名介入家庭的小三,但其实她是在丈夫和前妻离婚三年后,才怀孕生下了我,妈妈也很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到来,以及我的爷爷奶奶再三恳求下,她才勉为其难的加入了这个过于庞大的家庭。
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妈妈她很痛苦,她是医科大学的教师,甚至已经做到了管理层的职位,但因为哥哥也在大学里就读,传播的各种流言蜚语,导致她在学校的事业急转直下,连日常的教学都收到了严重的影响,更别说升职加薪了。
虽然妈妈工作的时候很忙,忙到顾不上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在那个,在事业中闪闪发光的妈妈。
所以,妈妈不喜欢哥哥,我也不喜欢哥哥,但是,我真的很爱妈妈,我想让她快乐起来,如果哥哥去世了,妈妈会不会开心呢?
今天的班是白班,夏油杰穿好护士服,扎好丸子,带好护士帽。很奇怪,前天晚上明明有人去世了,但是消化内科毫无波澜,明明有人失踪了,大家找了一晚上,我在的儿科,也没有给我处罚措施。
而且,年仅四岁的妹妹杀死二十三岁的哥哥,这种事情无论在哪里都是大新闻吧,居然也没有新闻报告后续。
他和交接班的护士走过一件件病房,停下了脚步,在那个payten(佩滕)居住的病房里,夏油杰居然看到了payten(佩滕)一脸平静的玩着玩具,看到了夏油杰,还若无其事的笑着对他说护士姐姐好。
夏油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孩子不应该以杀人罪名已经带去了警局调查吗?怎么还会一个人在病床上,他后退了一步,疯狂的朝着护士站走去。
问过每一个护士站的护士,还有儿科的医生们,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全都否认了payten(佩滕)杀死哥哥的事情,有两个跟夏油杰关系很好的护士,还问他是不是上夜班后没休息好,把梦里的事情,当做事实了。
夏油杰浑浑噩噩的做完上午的工作,在中午吃饭时,他跑下儿科大楼,直奔隔壁楼的消化内科,来到payten(佩滕)哥哥的病床里,却看见payten(佩滕)哥哥津津有味的吃着盒饭,肾内科的五条悟医生也站在病床旁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一起坐在楼道里的台阶上,一阵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前天晚上也看到了吧!”
五条悟先开口询问道,他拿下自己的眼镜揉了又揉,又将眼镜重新带上去,白大褂已经粘上了台阶上的灰尘,却丝毫没有在意。夏油杰将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里,什么话都没有回,只是麻木的点点头。
医院门诊大楼的平台上,一个笑的两眼弯弯,下颚有些诡异的突出,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咒灵,俯视着整个医院和学校,怀里抱着个圆形的黑色咒胎,她满脸疼爱的抚摸着咒胎:
好孩子,你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吸取恶意尽早孵化吧,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这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第042章 第四十四章
肾内科里, 五条悟刚刚和夏油杰分开,回到科室,就看到了一名面容憔悴, 锁骨上还带着纱布, 刚刚坐着轮椅从血透室里下来的患者,她就是 payten的妈妈, 她没有人陪护,连饭菜都没有人送,全靠购买送到科室里的食堂盒饭, 五条悟站在一旁安静的观察着她,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五条悟询问过那天同样值夜班的护士,也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出现孩子失踪的事宜,这位患者那天晚上也没有闹过。
难道真的是我的太忙了出现幻觉了吗,不, 但是儿科的那位护士, 夏油杰也跟我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当时他也在消化内科的 payten哥哥的病房里。可消化内科的其他医生也说 payten的哥哥一直在病房里, 完全没有事情发生, 还有谁没有问过呢?对了, 还有当时在病房的检验科拉鲁医生。
五条悟想起当时同样在病房, 前来紧急取样做试验出结果的拉鲁,转身朝着检验科走去, 检验科外的长椅上,拉鲁和另一位黑色皮肤的医生坐在一起, 表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五条悟看了眼那位医生的工作牌, 他是急诊科的米格尔,他们两怎么会在一起。
“他真的死了,我不可能看错!你当时还接了他的血进行了化验!”
米格尔神情激动的喊着,拉鲁正在旁边尽力的安抚着他。
“谁死了?消化内科的吗?”
五条悟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米格尔,还跟夏油杰发了个消息,米格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到:
“不是消化内科,昨天晚上我上夜班,没有去急救车去现场,而是坐在了急诊大厅里,当时有两位老人一起来了急诊,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老爷爷,说自己不舒服心律失常,还说他自己有低血钾症,我帮他安排了抽血化验开了药,然后办了住院让他去心内科。
另一位年轻点的老爷爷,身上有不少伤口,说是不小心摔的,我发现他手臂脱臼了,就让他去了骨科去复位。”
米格尔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很不安的说:
“我当时虽然同时在看两位病人急诊,然后,绝对不可能疏忽这样的事情。”
五条悟和拉鲁对视一眼,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问到米格尔,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律不齐中有一种叫做快速型心律不齐,我当时担心是这种,还安排那位老先生看了心电图,检查心脏是否有异常,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快速型心律不齐,只需要吃药就行,不会猝死。但是,我就看了另一个病人的功夫,给他看了一下脱位的胳膊,等我转身的时候,那个心律不齐的病人,就已经倒在地上死去了。”
米格尔停下来脚步,他直接走到拉鲁面前,一把拉着拉鲁的衣服,将他拎了起来:
“你还记得吧,只有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其他急诊在场的医生护士都不记得这件事。”
五条悟上前一步拦住米格尔,将拉鲁解救了出来,将米格尔重新推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收到五条悟信息的夏油杰,也匆匆忙忙的从儿科赶到了检验科。
“他死了,而且死亡速度很快,我当时抢救他时,心肺复苏按压了很久,还用了药物,但还是没有救回来,我敢肯定他死了,还开了死亡证明,联系了殡仪馆,殡仪馆都已经把他拖走了。
但是,他今天早上,又来了急诊,说他心律不齐,想要住院,还是跟那个比他年轻一点的老爷爷一起来的。另外那位老人我又做了检查,他还是同一个地方脱臼了,但是我昨天晚上让他去了骨科,骨科医生已经帮他肩关节复位了,还打了石膏。”
夏油杰已经来到检验科,他站在旁边安静的听了半天,在场的四个人并排坐在检验科的座椅上,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拉鲁说:
“米格尔说的是真的,他昨天晚上安排抽取了静脉血,送到了我这里,那个老先生猝死的时候,送东西的护士还跟我说过,但我今天问那位护士,她根本不记得这件事,平静的跟这位死而复生的老先生办理住院手续,我查看昨天晚上送来的静脉血,也已经消失在了检验科了。”
五条悟用右手拖着自己的下颚,沉思了很久,夏油杰也说了儿科的女孩杀死哥哥的事情,以及今天他的哥哥依旧在消化内科住院的事情。四人全都沉默了起来,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他们站了起来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准备先去科室工作。
“哇哇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呜呜”
在各种小孩不停的啼哭声中,夏油杰冷静的为小孩扎针,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下班时,夏油杰犹豫很久,还是去病房看了一眼payten,她正在吃晚饭,一位胳膊上包着石膏的老爷爷,拿出盒饭放在她面前,老爷爷一直含着笑看着payten,还时不时用没有包石膏的手,擦擦她沾了饭粒的嘴角。
包了石膏的胳膊?夏油杰在门口观察着他们,这位老人身高不高,看起来很是瘦小,看年龄应该是payten的爷爷或者外公,不过,夏油杰的眼神注视到他包起来的胳膊上,难道他就是米格尔说的,昨天晚上来的其中一个老人吗。
夏油杰换了衣服,走到检验室的长椅上,米格尔已经到了,夏油杰形容了一下那位包着胳膊的老爷爷,果然,米格尔肯定了他就是昨天晚上来的人。但是:
“虽然他们昨天晚上是一起来的,但是猝死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当时他的胳膊脱臼需要要去骨科复位,我给他说了骨科的位置,但是他一直找不到路,我就走出急诊室,帮他指路,等我回来的时候,另外一位心脏病的老人已经猝死了。”
也就是说打石膏的老人和猝死的老人死亡没有必然关系吗,不,他们肯定有关系,为什么只有payten杀了他的哥哥只有我们记得,其他人不记得,为什么只有payten的爷爷或者外公,和猝死的老人一起来医院,还只有我们记得猝死的事情,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油杰,米格尔和拉鲁坐在长椅上陷入了深思,还是拉鲁先开的口:
“今天晚上我还得上夜班,这已经是我连续上的第三个夜班了,白天也基本上没有休息过。我不是在诉苦,而是你们有注意到吗,医院的人,少了很多,医院和大学的面积也在缩小。”
拉鲁顿了顿,站起来走到墙上的职工栏,整个照片墙突兀的空出了一半,没有职工照片进行填充。
“我的几个同事,一个怀孕了,有一个请了病假在别的科室住院,还有两个年龄大的老医生,最近白天也有人找我换班,夜班基本上都是我和另外几个年轻的同事负责。
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他们觉得我比较好说话才天天让我上夜班,今天我才发现不对,是检验科人少了,而且人数已经少了一半,排班排不过来,才一直找我上夜班,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不能找出,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失踪,根本不会有人记得我们。”
夏油杰看着照片墙空缺的地方,突然想到:现在几点了,肾内科这么忙吗?怎么到现在五条悟都没有下班,来检验科和我们会和。
payten的母亲是急性肾衰竭来的肾内科,五条悟翻看着payten母亲的纸质病历,还有她的各项检查结果,她今天是上血液透析机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前天,就也就是payten杀死哥哥的那天白天。
五条悟去病房看了她一眼,payten的妈妈正抱着垃圾桶在呕吐,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这几天吃的都是食堂的饭菜,应该是不太合胃口,也没有吃多少。
她没有其他亲人吗?孩子住院了,自己也住院了,却没有人帮忙照顾,她的老公和父母呢,五条悟放下她的病历,肚子好痛,先去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回到座椅上,才看到夏油杰发给他的消息。
五条悟脱下白大褂,准备前往检验科去和他们回合,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年级较大的老婆婆走到payten母亲的病房,单人病房的门被关上了,五条悟偷偷的靠近了上去:
“昨天你公公把你爸爸打了,你这都是结的什么婚,你就那么爱他吗?自己受欺负,连你爸爸都挨打。”
那位老婆婆,也就是payten的外婆,抹着眼泪朝自己的独生女诉苦。payten的妈妈,半坐在病床上,呆滞的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处的伤口,好半天才说:
“放心吧妈妈,他已经死了,我换了心脏病的药毒死了公公,他不会再打爸爸了。”
我是payten的妈妈,是一位长相一般,但读书很聪明的女士,几乎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只有在刚上大学时曾与我的老公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他是我的传染病学导师,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结婚,但比我大十来岁的他,已经面临家庭催促结婚生子的情况,而刚刚上大学的我,并不愿意就此结婚步入家庭生活,因此我选择了和平分手。
后来尽管我在学校里读了本科,研究生,博士生,甚至留校任教,而他转入学校旁的医院里进行一线工作,但我以为我们就此再无瓜葛。
只是,39岁的我在相亲经历中屡战屡败,尤其是我年岁渐大,学历为博士,又忙于学校教学和科研工作时,我在相亲对象中的评价越发低下,他们都觉得我即将失去生育价值,又长期忙于工作不能兼顾家庭,不能照顾孩子老人,特别是我还有这样的一对父母。
我的父母都是底层人士,一个是学校保安,一个是学校保洁,他们一向视我为他们的骄傲,为独生女的我寄予了厚望,无论是读书还是就业,我都没有让他们担心过。
他们是对非常好的父母,给了我全部的爱和他们所有的金钱,我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没有太多文化知识,看起来粗鄙不堪的他们,是我真正的软肋。
也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在我39岁还没有结婚,他们在老家抬不起头,饱受舆论折磨时,尽管他们从来没有催促过我结婚,反而劝慰我应该以自己的幸福为主时,我依然十分内疚,不愿意他们受到他人的嘲笑和异样的眼光,也就是这时,我再次遇见了我的初恋,也就是我的先生。
当时的他已经离婚两年,还带着一个19岁的孩子,但一心一意追求我的他,居然成为了当时想要尽快结婚,让父母放心的我,在众多相亲对象中最好的选择。
第043章 第四十五章
后来, 不知为何未婚先孕的我,在公婆的再三劝说下,决定结婚生下孩子, 但是迎接我的是如同地狱般的生活, 敌视我的继子在学校散步谣言,使我的事业停滞不前, 生下的女儿性别让公婆大失所望。
因此,我的女儿基本上都是我的父母帮忙抚养的,无论是从小喂奶换尿布, 还是长大后幼儿园接送,都是他们,这竟然也成了公婆攻陷我父母的理由,原因是:
金钱,我的父母并没有退休金,在我生下女儿后就放弃了工作, 甚至租了个在幼儿园附近的房子, 帮忙上下学接送女儿。
我对我的女儿也并没有太大期望,她只要平安健康的长大, 不被家庭环境所影响就好。而我的公婆在女儿的养育过程中, 不仅不帮忙, 还经常以我花钱帮我父母养老的理由, 对他们挑刺。
是啊,公婆都是有钱有退休金, 从医科大学退休的高知老人,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我, 在女儿身上花一分钱,全都是我和父母的积蓄, 维持着女儿的生活。
但他们仍然认为,我的金钱应该全部付出给我和丈夫的小家,应该付出给我的继子和我的公婆,更应该付出给他们最爱的外孙,其他人,哪怕是我的女儿和父母也不能拥有。
我也曾经为了婆媳不和,继子仇视的情况头疼烦恼过,在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开销都是我出,我也尽量做到一个儿媳和继母应尽的义务。
而我的父母,为了我的家庭和谐,经常帮他们带一些农副产品,这却成了公婆看不起他们的理由,到后来竟然发展到伸手向父母要东西,不给就极尽讽刺,到现在更是发展到拳打脚踢,将父母手臂打脱臼送往治疗的情况。
不过,以后不会有这回事了,因为动手的公公,他已经死了,我一直都知道,公公家里有心脏病遗传史,因此他一直将心脏病特效药带在手边,而我凭借工作之便,拿到了药剂终于毒死了他。
而最讽刺的是,他居然是因为殴打我的父亲时情绪太过于激动,才会诱发心律不齐,自己吃了心脏病特效药。太好了,爸爸可以不用受公公的毒打了,他可以安享晚年了,而且我不先动手的话,死的就会是我们啊。”
payten的妈妈看着自己的母亲,像小时候一样,露出一个依赖的笑容。
五条悟站在病房门口,听着他们的聊天,始终皱着眉头,他捂着肚子,又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来到检验科,将相关信息告诉了一直等他的夏油杰他们。
夏油杰从口袋里拿出随时携带的本本和笔,四人一起分析了一下,他们的关系:
payten,儿科,杀死消化内科的哥哥
payten哥哥,消化内科,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 母亲,肾内科,杀死急诊即将前往心内科的公公
payten外公,骨科,和公公一起来到急诊
payten爷爷,急诊,已死但复活了
四个人坐成一圈看着小本本上的信息,五条悟接过小本子,在上面加上了几行字:
晚上凌晨死亡:凌晨4点到6点死亡。
医院和学校人员不停失踪。
目的:阻止杀人,查清被杀者复活原因,找回失踪人员。
五条悟解释道:“payten是在凌晨4点到6点失踪杀死的哥哥,payten爷爷是在凌晨5点死亡的,都是人不太清醒的时候,时间上应该会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杀人者和被杀者都是家人关系,我今天晚上去查查payten一家的信息吧。”
米格尔手捂着肚子:
“今天晚上会不会也有人会死亡呢?你们今天有谁上夜班吗?”
五条悟蹲在地上,看着那个粉红色的小本子,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今天上夜班,拉鲁说的没错,我们科室的人手确实变少了,我敢确定前天科室里不止这些人,但是今天人少到夜班都有些排不过来了,我前天才上了夜班,今天又轮到我上。”
“你们一定要小心,今天就拜托你们,我后天夜班,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
夏油杰收回自己的粉红色本子,表情严肃的叮嘱五条悟和拉鲁。
“我是明天夜班,有什么消息我们互相发消息,明天早上我们还在检验室集合。”
米格尔站了起来,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准备下班回宿舍,不过,米格尔先转身去了厕所,怎么总感觉肚子很痛。
第二天清晨,夏油杰和米格尔来到检验室会和,拉鲁已经在检验科门口等他们,表情十分难看:
“肾内科五条悟医生失踪了,就在昨天晚上,肾内科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你们还记得他吗?”
“失踪了?记得,我当然记得他。”夏油杰依然穿着粉红色护士装,听到五条悟失踪的消息,懵了一瞬间。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米格尔的表情十分难看,今天晚上就是他值夜班了。
拉鲁深吸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昨天晚上,那个骨折的老爷爷,就是payten的外公,包着石膏的哪个人,从骨科偷偷的出来了,去了精神科,我通知了五条悟医生,他跟在后面偷偷去了,但一去不回。
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发现payten的外公,想要杀死精神科的一位狂躁症患者,是一个年仅18岁的男生,那个男生平时对情绪震荡容易暴躁,7岁就被送进了精神科,长期口服药物在精神科住院,已经住了11年了。
但是,payten的外公被这个男生反杀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尸体昨天晚上还在精神科,但是现在,那位外公也已经复活,还在骨科住院,我查了一下信息,那个精神科男生,是payten的表哥。”
夏油杰和米格尔,还有拉鲁坐在检验科的椅子上,夏油杰将粉红色小本子再次掏了出来,拉鲁接过本子和笔,在本上原有的信息下又加了几条。
payten,儿科,杀死消化内科的哥哥。
payten哥哥,消化内科,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母亲,肾内科,杀死急诊即将前往心内科的公公。
payten外公,骨科,和公公一起来到急诊。
payten爷爷,急诊,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表哥,精神科,反杀payten外公
晚上凌晨死亡:凌晨4点到6点死亡。
医院和学校人员不停失踪,五条悟医生失踪。
任务:阻止杀人,查清被杀者复活原因,找回失踪人员和五条悟医生。
夏油杰看着本子上新加的五条悟医生失踪这几个字,心里很是不好受:
“我昨天晚上回员工宿舍后,向其他的老员工打听了一下payten的事情,没想到他们家还挺有名的,而且就住在医院和学校中间的家属楼里。”
夏油杰在本子上另起一页,在上面写到:
payten祖辈爷爷奶奶,医科大学教师和行政岗退休人员
payten祖辈外公外婆,医科大学前保安保洁
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
payten同辈亲哥哥,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
payten同辈表哥,医院精神科长期住院
payten本人,儿科感染科住院
米格尔看他们统计完所有的信息,让连续上了三天班的拉鲁先回去休息,夏油杰回到儿科请了半天假,和米格尔一起来到了单独安置在医院最后面的楼栋:精神科。
他们找了熟人帮忙带路,准备去 payten表哥的封闭病房, payten表哥正在接受改良电休克治疗,夏油杰和米格尔同时在精神科停下了脚步,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咒灵!
等下,咒灵是什么?夏油杰和米格尔面面相觑,本能告诉他们,咒灵很重要,但精神科里非常干净,完全没有一直盘踞在咒术师眼睛里的丑陋咒灵。
夏油杰和米格尔跑遍了精神科,发现精神科的整栋楼,包括后面的花园活动场所也全都没有咒灵,他们重新来到payten表哥的封闭病房,payten表哥一个人孤零零呆在病房里,身边什么都没有,他瘦骨嶙嶙的身躯,站在带有围栏的窗户前,直愣愣的看着蓝色的天空。
夏油杰朝他走了过去,他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夏油杰一眼。夏油杰想问昨天晚上payten表哥反杀payten外公的情况,但一张口却是:
“请问,你见过我的朋友,肾内科的五条悟医生吗?他长这个样子。”
夏油杰本来想在手机里找照片递给他看,但翻遍了手机也没能找到五条悟的照片,只好自己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带着眼镜,白色碎发的小人,还用蓝色签字笔在眼睛上点了两坨点,整幅画看起来十分抽象,跟五条悟本人的灵魂画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payten表哥看着这个抽象的小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见过他,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躲在门后面偷看,后来他走了,我就没有见到他了。”
米格尔看着这个小人,在内心吐槽道,就这种画技,也太灵魂画手了吧,你们还真是一个敢画一个敢认,关键是居然还真的认出来是谁了。
“那么,昨天晚上他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夏油杰盯着这位年龄不大的狂躁症患者,他看起来十分平静,没有半点狂躁症患者经常发生的伤人、毁物倾向。
payten表哥转身坐在病床里狭小的病床上,病房是个单人房,除了床外,只有一些医疗器械在里面,也没有任何私人用品,生活用品都是医院配置的,他很平静的说:
“昨天晚上,payten的外公想要杀我,被我反杀了。”
米格尔有些急切的问道,带着方形眼镜上前一步:
“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他死后,被复活了,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如果自己心里有问题别人是无法帮上忙的,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清楚。”
payten的表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在赶他们走,像是有什么东西会过来一样着急。
夏油杰和米格尔只能默默的离去,留下了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这里没有咒灵?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虚弱,却还能反杀payten的外公?为什么他一直在赶我们走,是在躲什么东西吗?
米格尔和夏油杰决定先去骨科,看看payten的外公,回头再商量怎么在payten的表哥这里套出信息。
payten的表哥仍然一个人坐在床上,他的背后突兀的出现了一位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咒灵,将怀里的蛋递给了他:
“负面情绪积赞了一天,传输给真人吧。”
payten的表哥安静的接过咒胎,闭上眼睛,以他为中心,整个医院和医科大学的负面情绪如同旋涡一般朝他聚拢,越是靠近他的精神科和花园,负面情绪和小咒灵越是快速的进入怀中的咒胎,咒胎肉眼已见的长大了些。
他将咒胎还给女性咒灵,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等到咒灵离开后,他呆坐了很久,才使用了他的术式:净化空间,五条悟双眼紧闭,躺在空间里。
术式公开:净化空间,顾名思义,将一定范围内的负面情绪和咒灵聚拢后,关入内置空间进行净化,并在净化咒术师咒力后,将咒术师关入空间。
术式聚拢范围,无上限。
术式内置空间,无上限。
术式潜力:特级。
夏油杰和米格尔离开精神科后,笔直走向了骨科的方向,骨科里payten的外公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手上仍然打着石膏,他身材矮小,面容起来很是和蔼,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老爷爷,并不是夏油杰想象中凶神恶煞的,会直接冲到精神科的杀人犯。
夏油杰和米格尔照常问了他昨天晚上的情况,不出所料,payten的外公一直说自己昨天晚上就在骨科,一直没有出去过,旁边的医生护士也为他作证,两人在骨科询问了很久,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骨科。
payten的外公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给payten的外婆打了个电话,反复叮嘱她要藏好,不要到自己这边来,更不要去payten和payten的母亲那边。
打完电话后,他呆坐在床上,陷入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
第044章 第四十六章
我是payten的外公, 我是医科大学里的保安,我没有什么文化知识,但我是个男人, 我要为我的家人, 我的妻子,女儿, 外孙女,抗下一片天。
所以知道我的女儿杀死payten爷爷的时候,我决定去顶罪, 是我杀死了payten的爷爷,所以知道外孙女杀死payten哥哥的时候,我决定去顶罪,是我杀死了payten的哥哥。
我已经老了,我可以去坐牢,可他们不行, 他们还年轻, 他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从来没有希望过我的女儿能够在学历和事业上,取得如何大的成就, 我也从来没有希望她跟每个适龄女生一样, 嫁人生子,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不在乎流言蜚语,我唯一希望的, 就是她能够幸福。
所以,为了他们的未来, 我决定去顶罪,只有这样, 他们才能免除牢狱之灾,但在自首之前,我要去杀死一个人,payten的表哥,
payten的表哥从来没有在我们身边出现过,但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payten的爷爷奶奶之所以对我们老夫妻这么敌视,就是因为payten表哥在7岁的时候就患有精神病,多年来求医问药,几乎花光了全部家底,他们才会对我们这么虎视眈眈,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出钱出力,将全部都奉献给payten的表哥。
甚至我的外孙女,也是他们再三算计下,才出生的,我的女儿,更是在他们的再三筹谋下,才会未婚先孕。他们并不爱我的外孙女,他们更不爱我的女儿,他们只是担心,如今的他们已经年岁已高,百年后如果payten的表哥依然没有治好病,将会面临无人照料的境地。
所以,他们费尽心思洗脑了payten的哥哥,让他站在自己这边,让他敌视我的女儿,守护他们的地位。他们费尽心思娶回了我的女儿,想谋取不菲的钱财,还想洗脑我的外孙女,好在他们过世之后,外孙女能将自己的全部金钱,时间,精力,都奉献给payten的表哥。
所以,我要杀死他,只要他死了,payten的爷爷奶奶才不会贪图女儿的金钱,只要他死了,payten的爷爷奶奶才不会谋算外孙女的未来,我已经老了,我连杀三人,我死不足惜。
可我的女儿和外孙女,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了他们的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因为我爱他们,我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他们好。
我拖着右手绑着的石膏,那是payten爷爷打伤的地方,一步步的朝着精神科走过去,带着从女儿身边拿的毒剂。
我失败了,我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大红色和服妖怪即将杀死的时候,我想着的却是,怎么办,我没办法去顶罪了,我一个老头死了就死了,没人在乎,可我的女儿和外孙女怎么办,他们要去坐牢吗?他们会被判刑吗?我不要这样,我这么爱他们,我怎么忍心看到他们走到这一步。
在我最后的余光里,一位蓝色眼睛的医生突然冒了出来,想要帮我抵抗妖怪,但是他在payten的表哥身边凭空消失了。
夏油杰很不耐烦的看着昨天晚上找到的payten家的资料,半蹲在厕所门口,等待又在上厕所的米格尔,米格尔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出来:肚子好痛,脚都蹲麻了,呕,好想吐!
昨天晚上夏油杰在宿舍里到处打听,才打听到了payten的奶奶正在神经内科里住院,外婆则是不知所踪,他看着这两人的资料,决定先去神经内科打探一下他们两的情况。
不过,夏油杰抽着嘴角,看着蹲厕所蹲到快脱水的米格尔,夏油杰扶着腿软的米格尔坐在座位上,还帮他抽了血,直接将血样送到了拉鲁手里,让拉鲁检测看看,米格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状态,米格尔真的能上今天的夜班吗?
拉鲁接过米格尔的血样,开始做起了检测。
天黑了,请闭眼,天亮了,大家请睁眼,米格尔失踪了,请问谁是凶手。
夏油杰和拉鲁在检验科无助的坐着,从五条悟到米格尔失踪,目前除了知道payten一家奇奇怪怪的杂乱关系外,什么都不清楚,己方队友已经走了两,今天晚上就是夏油杰上夜班了。
连着上了四天夜班的拉鲁白天也睡不住了,检验科几乎全军覆没,除了身强力壮的拉鲁,只有另外一位精神小伙还在坚守在岗位,其他医生全部失踪。
拉鲁准备和夏油杰一起去,昨天没有去的payten的奶奶和外婆那边查看线索,据昨天晚上,米格尔发给拉鲁的信息,米格尔在呼吸内科,见到了payten的奶奶和外婆,他们两居然直接开始自相残杀起来,先是payten的的奶奶先动手,然后payten的外婆还手,两败俱伤后今天又复活了。
夏油杰将粉红色小本子叒叒叒掏了出来,拉鲁接过本子和笔,在本上原有的信息下又加了几条。
payten,儿科,杀死消化内科的哥哥。
payten哥哥,消化内科,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母亲,肾内科,杀死急诊即将前往心内科的公公。
payten外公,骨科,和公公一起来到急诊。
payten爷爷,急诊,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表哥,精神科,反杀payten外公
payten奶奶,呼吸内科,与payten外婆两败俱伤
晚上凌晨死亡:凌晨4点到6点死亡。
医院和学校人员不停失踪,五条悟医生,米格尔医生失踪。
任务:阻止杀人,查清被杀者复活原因,找回失踪人员和五条悟医生,米格尔医生。
夏油杰和拉鲁一起前往payten奶奶所在的呼吸内科,两人一路沉默,拉鲁突然停下脚步,对夏油杰说:
“我们先不去呼吸内科,昨天晚上我熬夜检查了米格尔的血样,发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先去icu看看,再去呼吸内科。”
夏油杰点点头,两人调整方向去了icu:
“我还想去精神科看看,昨天我和米格尔找了payten的表哥,他好像知道什么,我总觉得医院的事情,肯定跟他离不开关系。米格尔的血样有什么问题?”
拉鲁很别扭的调整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
“他的血样和icu的一位患者血样很相似,但是我没有查出来是什么问题,所以我查了一下icu病人的资料,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payten的家庭中,除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全程隐身,完全沉默,被所有人所忽视,包括我们。”
夏油杰想了半天,甚至将小本本重新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所有人,实在想不到自己遗漏了谁:
payten祖辈爷爷奶奶,医科大学教师和行政岗退休人员
payten祖辈外公外婆,医科大学前保安保洁
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
payten同辈亲哥哥,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
payten同辈表哥,医院精神科长期住院
payten本人,儿科感染科住院
拉鲁伸手指着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这行:
“payten的父亲,他应该是payten一家中最核心的人物,他是一家之主,是丈夫,是儿子,是父亲,也是女婿。在payten一家自相残杀,你死我活的现状下,他居然全程没有出现,被所有人,包括我们所忽视,他现在就在icu,我也是经过米格尔的血样跟全院对比,才发觉到他的。”
夏油杰和拉鲁一起去了icu,但无功而返,payten父亲全程没有醒来,他皮肤干皱,声音嘶哑,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静脉补液。夏油杰看了下payten父亲的资料,他今年40多岁,是感染科的主任医师,之前在医科大学任教,他常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还经常自己申请出国,前往其他国家支援,在医院里是公认的好医生,好职工。
夏油杰和拉鲁离开了icu,前往payten奶奶所在的呼吸内科,payten奶奶是因为急性肺气肿,才住到呼吸内科的。她看起来个子很高,但是白发苍苍,看起来没有什么精气神,她同样没有人照顾,独自躺在病床上,还在手机上反复查找,哪里的精神科医院和精神科医生比较好。
看着她白发苍苍的样子,夏油杰和拉鲁很难相信,她居然先动手想要杀死payten外婆,年龄都这么大了,安享晚年不好吗?
我是payten的奶奶,昨天晚上,我朝着payten外婆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我失去了失去了我的丈夫和孙子,payten和她的母亲,也会被抓捕,payten的外公也已经死亡。所以,我现在,要去杀死payten的外婆。
为了我的外孙,payten的表哥,他是我可怜的女儿留下的孩子,他和他的母亲都那么可怜。在他7岁的时候,被他的母亲发现他患上了精神病中的狂躁症,他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幻觉和妄想中,说这个世界上有怪物,他生病了啊。
他可怜的妈妈,我的女儿满怀母爱,带着他四处治病,为此不惜和丈夫离婚,倾家荡产,最后由于带他看病时,四处奔波劳累过度,出了车祸。
她临死都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治好她的孩子,治好payten的表哥,我怎么能置之不理。他是我最爱的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我要秉承女儿的遗愿,我一定会治好她的孩子,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
第045章 第四十七章
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 将他安置在精神科治疗了11年。
我不惜逼走了儿子的前妻,只因为她反对我叮嘱payten的哥哥,以后要将payten的表哥视为自己的责任, 要多赚钱为他治病, 要照顾他,要站在我们这边。
我不惜使用各种手段, 未婚先孕后娶回了payten的妈妈,因为她的妈妈很有钱,博士学历取得各种科研成果的她, 有很大一笔钱财。
我不惜暴力对待payten的外公外婆,因为他们竟然使用了payten母亲的钱财来照顾payten,那可是payten表哥的医疗费!他们怎么能用这笔钱!
我不惜反复洗脑payten,因为她长大后是要出力照顾表哥的,她的时间,精力, 金钱, 她的整个未来,全都应该义无反顾的贡献给表哥, 特别是在我们百年之后, 她可是我们为了有人照顾payten表哥, 才会开恩让她出生的。
多么妥善的安排啊, payten哥哥未来负责赚钱为payten的表哥治病,payten的母亲负责现在赚钱为payten的表哥治病, payten未来负责出力贴身照顾payten的表哥。
他只要在精神病院治好精神病,成为正常人, 我们是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但是,事情超乎了我的安排, payten和payten母亲,外公成了凶手,那么钱呢?钱难道要给payten外婆吗?不行,我要杀死payten外婆,得到那笔钱。
我要带payten表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我要继承女儿的心愿,将他治好,成为一个正常人,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小看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啊!
夜晚很快到来,今天是夏油杰夜班,却出奇意外的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白天很快就到来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检验科,检验科空无一人,拉鲁,以及全体检验科医生,全部失踪。
夏油杰痛苦不堪的蹲了下来,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五条悟,米格尔,拉鲁他们都因为同一件事情出了事,为什么自己却无事发生。
在夏油杰的背后,一个粉红色不到一厘米长的蜥蜴,正在趴在护士服上张着嘴巴,伸着同样变成粉色的舌头,将围绕在夏油杰身边的细菌缓缓吸入腹内,它是夏油杰进入医院前,以防万一放出的特级咒灵,土地神。
夏油杰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振作起来,四处查找拉鲁留下来的信息,果然,拉鲁留下的信息里,只有三个词语:icu,精神科,以及,霍乱。
这原本只是个意外,payten的爸爸是一位感染科的主任医生,他为了躲避家里的众多事宜,以赚钱的名义长期在外出差。但这一次不同,他将外面的疾病带回了家中。
是啊,payten的爸爸什么都没有做,他冷漠的对待着一切,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逃避着所有的事情,任凭他的父母,妻子,儿女,自相残杀,他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对别人冷漠以待,逃避了一切,所以,其他人也逃避了他。
霍乱(cholera),是由霍乱弧菌所致的烈性肠道传染病,临床上以剧烈无痛性泻吐,米泔样大便,严重脱水,肌肉痛性痉挛及周围循环衰竭等为特征,能在数小时内造成腹泻脱水甚至死亡。
霍乱的并发症,有肾功能衰竭,急性肺水肿,低钾综合征,心律不齐等。
payten的爸爸出差后意外患上了霍乱,可就像是他冷漠的逃避了所有人一样,所有人也逃避了他,他倒在家里无人问津,最终还是自己挣扎着去了医院。
但霍乱是甲级传染病,逃避着他的家人也同样患上了霍乱,但是,无人知晓。
最先知晓的是医院检验科,第一个查出来是霍乱,但是检验科将情况报告给上级后,医院的主要投资人abu选择了冷处理,并没有向有关机构进行报告。
不是专业医疗人士,只想开私人医院赚钱的他,冷漠的认为只有一人得了霍乱,可以控制住情况,他将payten的爸爸送入了隔离病房,以为可以结束这一切,可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最先接触payten一家的是,分别是急诊科,检验科,儿科,肾内科,消化内科,icu。
这些科室的医生及其护士,还有大量的病人开始爆发疾病,部分知晓情况的医生护士,在医院方的压力下,选择性遗忘了他们,开始装聋作哑,生病的医生护士们被送往隔离病房,在他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然而,没有人告诉剩下的人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很多人被遗忘后彻底消失,被留下的人在沉默中开始了群体性恐慌,冷漠,遗忘,恐慌,逃避的负面情绪开始暴涨。但是,这些负面情绪,并不足以形成笼罩整个医院和半个医科大学的领域。
然而,四处游荡寻找负面情绪的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为了孵化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特级咒胎真人,她在医院里,意外的找到了payten的表哥。
于是,化身玉藻前开启了自己的领域,与以爱之名的诅咒相结合,笼罩在医院和医科大学上方的大型特级领域出现了。
而这场领域,与其说是因为冷漠为名的诅咒导致的,还不如说是以爱之名的诅咒导致的。
进入领域的咒术师们,在遗忘,幻觉等领域作用下,遗忘了全部,包括遗忘了自己拥有咒力,也遗忘了如何去使用咒灵,包括五条悟,米格尔和拉鲁,没有用咒力保护自己的咒术师,免疫力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就连夏油杰自己都忘了咒术,只有他的咒灵,特级咒灵土地神没有遗忘,而是兢兢业业的躲在夏油杰的背后吸收着细菌,本来就以毒素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土地神,细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
payten的表哥穿着病号服,孤零零的站在精神病房的窗边,他依然仰望着天空,那片隔着窗户和栏杆的天空,夏油杰从icu急匆匆的跑进payten表哥的病房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传染病吗?我的同伴们呢?他们去了哪里?”
payten的表哥转身看着夏油杰,朝他伸出手:
“你是咒术师吗?到我去天台吧,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夏油杰带着payten的表哥躲避着精神科的医生们,带着他上了医院里最高的一个大楼的天台,医院门诊大楼的天台。
“你身上有个小东西一直跟着你,我净化不了它,你试试用它来救你的同伴吧。”
payten的表哥将放在净化空间里的五条悟放在天台上,夏油杰四处摸着自己的背后,老半天才摸到了粉红色蜥蜴,他将蜥蜴放在五条悟的鼻子旁,让蜥蜴吸取着细菌:
“你是payten的表哥, 这次医院的事故跟你有什么关系”
payten的表哥摇了摇头:“我不叫payten的表哥,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Alvin,是一名咒术师。”
我是payten的表哥,我叫Alvin,我是一个狂躁症患者,我有一位深爱我的母亲,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妈妈说我生病了,她真的很爱我,她对我四处求医问药,她说我会好起来的,她说我会成为一个正常人。
我说我没有病,她不相信我,她说每个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有病。但是她爱我,即使我是精神病患者她依然爱我,她会治好我的,她付出了她所有的金钱,带着我前往各地帮我寻医问药,盼望我能成为正常人。
我说我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她不理解我,她说我是狂躁症导致的幻觉,但是她爱我,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时间,每天守护着我,只为了配合医生治好我,让我重新成为正常人。
我说我能够吸取黑色的东西到我的空间里,她说我在说谎,她说我是听爸爸的话导致的妄想,但是她爱我,她主动跟爸爸离婚,让唯一相信我的爸爸离我而去,她说她只有我了,她所有的精力花在了我身上,她为我付出了一切,只为了让我成为正常人。
她真的付出了一切,金钱,时间,精力乃至于生命,当她发生车祸时,瘦小的我将重伤的她放进了我的空间里,一路狂奔着跑进了医院,她握着我和外婆的手时,我好想听到她说:是妈妈误会了你,你不是精神病患者。
可是我听到是,她握着外婆的手,哭着喊着让外婆一定要治好我,我一定要成为正常人,因为她爱我。
对不起妈妈,是我骗了你,是的,你没有错,我是精神病患者,我得了狂躁症,我会配合外婆治病的,妈妈,我爱你。
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爱到底是什么呢?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相信我,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理解我,她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为我好。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听我的想法,我的意见,她只用她的做法,她说她是为我着想才这么做的。
这真的是爱吗,这是,以爱为名的诅咒吧。
这份以爱为名的诅咒,诅咒了所有人。
以爱的名义,payten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因为她爱妈妈,她不想妈妈再受到哥哥的影响,自己成了杀人犯,可payten的妈妈,明明只想让她平安健康的长大。
以爱的名义,payten的妈妈杀死了payten的爷爷,因为她爱自己的父母,她不想父母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选择了结婚,她不想父亲受到payten爷爷的欺负,自己成了杀人犯。可是payten的外公,只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不结婚也没有关系,离婚也没关系,她只要幸福就好了。
以爱的名义,payten的外公决定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去顶罪,他选择顶罪前杀死我,因为他爱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不想我这个花费无数金钱的无底洞,继续影响女儿生活,即使自己坐牢也没关系。可是,payten的母亲他的女儿,只想让自己的父母能够颐养天年,不再受到其他人的流言蜚语和伤害。
以爱的名义,payten的奶奶决定杀死payten的外婆,因为她爱我的母亲,她要完成妈妈的遗愿,她想得到payten妈妈留下来的财产,来为我治病,让我成为正常人。
可是,我的妈妈,我没有病啊,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我没有得狂躁症。
为什么你爱我,却始终不相信我呢?
为什么你爱我,却从来不曾听见我的心声呢?
为什么你爱我,却你从来不问我的意见呢?
为什么你爱我,却从来不曾了解过,我是否需要你的爱呢?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这份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单方面做出牺牲的爱意,这份自以为是的爱,太沉重了。
沉重到吸引了正在寻找负面情绪的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沉重到吸引了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特级咒胎真人。
我被他们发现了,以特级咒术师的身份。
第046章 第四十八章
2007年7月23日下午6点, 夏油考和佐藤君坐在中巴的最后一排,我们白天已经在马来西亚游玩了一天,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我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上, 佐藤君坐在我的左边, 我们很少这样出来游玩,之前的我忙于工作和照顾孩子, 佐藤君也是每天开店日夜不停,奔波的生活让我们精疲力尽。
所以,我今天很开心, 非常开心,我穿着浅紫色的休闲衬衣,一脸笑意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佐藤君也凑了过来,一起商量着明天的旅行计划。他的胳膊碰到了我的胳膊,我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新理的平头下是一张晒成咖啡色的脸, 上面还有个陪我吃辣吃出来的痘痘。
“怎么了?”
佐藤君眼睛里都含着笑意,看向了我, 我们两对视了很久,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了我, 手背碰到了我的手背, 白色T恤和我的浅紫色衬衣边缘贴在了一起。他的事业,杰的黑化, 大家的流言蜚语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将手往怀里缩了缩, 主动移开了视线。
佐藤君坚定不移的看着我,手臂再次缓慢的伸了过来, 只用手指轻抚我的露在外面的左手手腕。夏天还没有过去呢,我低下头,将自己往座位里又缩了缩,用右手轻轻的扫开他的手指。
佐藤君始终没有移开看向我的视线,只是身体往外面挪了一点,为我缩成一团的身体多留了一些空隙,让我能坐得更舒服,右手也垂落下来,从脚底下的包里拿了一瓶水,拧开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水,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他的大拇指,我飞速的喝下一整瓶水,来掩饰我的局促不安,再次将头转向窗外。
佐藤君安静了下来,有些黯然的看着前方的座位靠背,我偷偷的用余光看着他的侧脸,这张侧脸我已经看了17年,从17岁的他看到34岁的他,佐藤君的容颜已经逐渐沧桑,没有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而从18岁到35岁的我,也没有了之前的眉目如画,皱纹和白发缓慢的爬上了我们的面容和发丝,时间公平的对待了每一个人。
佐藤君轻轻的转移着目光,再次看向了我的方向,我避开他的眼眸。从穿着破洞裤,在街边演唱的音乐少年,到掌勺做饭,大汗淋漓的厨师,但始终不变的是佐藤君看向我的目光,永远一片赤诚,饱含爱意。
我的左手逐渐朝着他的方向移了过去,佐藤君的右手主动的触碰上我的左手,划过手腕到手背,再到手掌,我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向他,直至我们十指相握。
2007年7月24日上午6点,看过了马来西亚城市的景观,我带着硝子和七海灰原,还有伊豆大学的黑洞马赛克们,一起来到了京那巴鲁山,准备爬山去看日出。
我全程苦着一张脸,扶着腰踹着粗气,看着七海,灰原,连硝子他们都健步如飞的直奔山顶,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宅男,伊豆大学的今村耕平两人,半死不活的走在最后。
对了,还有帮我背着包的佐藤君,足足走了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啊,才只是达到了3270米处的旅馆,修整后第二天早上凌晨两点再出发去山顶看日出。
所以说到底是哪个倒霉孩子,提出来去爬山的啊,高专的山还不够高,还不够难爬吗。我瘫坐在旅馆的沙发上,两条腿都不像是我的了。
旅馆房间有限,今天依然是我和佐藤君在一个房间睡,当然了,是两个单人床。他先去洗了澡,还将我的换洗衣物都帮忙整理了出来,我依然瘫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要我帮你按按腿吗,你这样明天肯定爬不上山顶,凌晨两点就要出发。”
佐藤君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我身边,我一脚踹掉鞋,将烘臭的脚丫子往他刚洗了澡的怀里放。
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我面前,将我的一条腿小心的抬起放进他的怀里,帮我从脚掌慢慢按到脚踝,还时不时问我哪里比较难受。
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按得一脸认真,明明是很平凡的长相,但总觉得好可爱啊,酸痛的脚掌缓解了很多,佐藤君从脚踝,逐渐按上了僵硬的小腿肌肉,还把腿抬了起来,方便他按小腿下方。
我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哼出来的鼻音轻飘飘的,脑袋也感觉迷迷糊糊起来,佐藤君放下我按好了的左腿,抬起我的右腿,继续按着。
总感觉气氛有点微妙,特别是捏到我膝盖上方的时候,腿上的触感显得又麻又酥,小腿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我狼狈的扭过头,不敢继续看他,内心对着自己一阵咆哮,你在想什么啊夏油考,你怎么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人家只是看你腿酸帮忙按按而已!
我龇牙咧嘴的享受着他精湛的按摩手法,祖传颜艺都快按出来了,爬了一天山的腿舒服了很多,但我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想到:
他不觉得臭吗?不会嫌弃吗?虽然我还觉得我的腿部线条很优美,腿又长又细,毕竟我除了怎么也减不下去的小肚腩,其他地方都很好看。
但是,这可是爬了一天山的臭脚丫啊,虽然后来,是佐藤君,灰原和七海三个人轮着背我爬上来的,但是,我也还是自己爬了1,2,3个小时的。
佐藤君将我的两条腿都放了下来,还帮我穿上了皮卡丘拖鞋,按完后确实舒服了很多,我拿起那堆佐藤君帮我收拾好的换洗衣物,直接冲向了浴室,砰的一下关上门,温水喷洒在我通红的脸上:
我一手拿着淋浴头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在干什么啊!按摩了老半天,气氛也太暧昧了吧,还有上次的牵手!
啊啊啊啊,我难道要脱单了吗,和佐藤君一起吗?如果是他的话我倒是很愿意。
啊啊啊啊,愿意什么啊你!夏天还没过完呢,杰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你在想什么屁吃啊,人家佐藤君还不知道同不同意呢!他肯定愿意的。
啊啊啊啊,你都没有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会同意,少自作多情了,还是赶紧洗洗睡觉吧你,明天还得爬山呢。
“怎么了,考?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佐藤君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我闭着眼睛大声回复到:
“没什么!就是淋浴头它打人了啊!”
我捏着淋浴头和软管交接的地方,淋浴头东倒西歪的四处滋水,水飙到到处都是,我抓着头发躲避着喷到脸上的水,还一脸激动的闭着眼睛,嗷嗷叫着在浴室里疯狂撞墙。
暧昧,什么暧昧,我夏油考只是个不知道暧昧是什么的癫公而已!
七海和灰原雄坐在一起,硝子和北原纱织伊豆大学的学生们坐在一起,正在前面聊天聊的热火朝天,中巴里一片喧闹,正在开往吉隆坡市中心的吉隆坡双子塔,据说傍晚时来双子楼,既能欣赏到夕阳下的城市美景,又能看到夜幕下的双子塔灯光璀璨。我和佐藤君坐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到达双子塔,才默契的松开了手,一前一后的走下了中巴。
至于这辆中巴是哪里来的,是高专生们和伊豆大学的学生们,蹭的佐藤君的旅游券里的,再次感谢乐岩寺嘉伸校长的慷慨赠与,看在您的金钱份上,我会叮嘱杰少气你的,五条悟气不气你我就不知道了。
闹钟响了,夏油考睁开眼睛,从床上拿起手机一看,凌晨1点半。佐藤君也醒了,我们两快速的整理好自己,收拾好东西,出发和七海他们开始爬山看日出。
所以说啊,不就是个日出吗,至于昨天爬八个小时的山吗,不就是个日出吗,至于凌晨1点半起来,凌晨2点就出发吗,这乌漆嘛黑的爬着山,也太累了吧,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对爬山游刃有余,还主动帮忙拉着体力不支的今村耕平,佐藤君背着我的包,拉着手杵着登山棍,使用固定绳索的我,缓慢的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
不行了,我要累吐了,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土地上,根本不想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情侣爬完山不是结婚就是分手了,就我这体力废,战五渣,爬山能去半条命的样子,还得别人照顾我,要是跟不是佐藤君的人一起爬山,我肯定回去就被踹了,我坐在地上苦中作乐的想到。
可是京那巴鲁山是东南亚海拔最高的山峰诶,全程有14.5公里,是个人都会累吧,咒术师除外,黑洞马赛克们也除外,佐藤君也除外,可恶啊,为什么他一个轮铲子的厨师体力会这么好啊!这样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宅男很废吗!
不过京那巴鲁公园的动植物很多,从低地雨林到温带的森林橡树,再到高山上的松柏树等,沿途的风景很好,我在半路上休息了好一阵,才拉着坐在一边等我的佐藤君站了起来。
“他们都走远了,我们现在赶上去,估计也看不到日出了。”
我跟在佐藤君后面,走了没一会,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可我实在爬不动了,虽然休息了半天,但我膝盖的半月板不停的发出抗议,而且海拔太高又冷又累,我感觉我的四肢都是僵硬的不能动弹。
“没关系,我们慢慢走,看不见日出,也可以看见沿途的风景。或者我背你上去吧,跟昨天一样”
佐藤君很轻松的带着我上前,休息了一阵后,他的体力也恢复了很多。
一听到背我上山,立刻想到大面积肢体接触,立刻想到按摩腿部,立刻想到暧昧,立刻想到他在追我,立刻想到黄色废料,我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第047章 第四十九章
可恶啊, 我这个肮脏的人,人家说的是背我上山,我却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说好的做彼此的纯爱战士呢!我的思想却如此肮脏, 各种联想,不行, 我疯狂的摇头,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牛劲,反过来拖着佐藤君开始往上冲, 山顶,我们来了!日出,我们来了!
京那巴鲁山被当地人视为神灵的聚集地,登上顶峰可以看到婆罗洲最美的日出,还可以眺望远处的菲律宾,经过一番艰苦绝伦的爬山过程后, 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 山上的气温很低,佐藤君拿出应急毯, 把我裹紧, 四周一片昏暗,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我和佐藤君并肩坐在石头上,共同等待着日出。
在云和云之间的缝隙中, 渐渐的泛起了一抹橙黄色,晨风迎面吹拂, 我看着橙光逐渐弥漫了整个云海,光芒四射, 世界变得如此光彩夺目,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我兴冲冲的转过头,想朝佐藤君说些什么,却发现佐藤君始终坐在身边看着我。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终于下山了,我咸鱼瘫在座位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动弹,太累了,他们居然还有精力去冲浪,去潜水。说的就是你们,七海建人,灰原雄,还有家入硝子,笑什么笑,尤其是你,灰原雄,顶着一脸元气的笑容,干着特种兵的事。他们还在一本正经的请教黑洞马赛克们潜水知识,虽然我一开始也是想要贪占小便宜,才认识了他们,但是疲惫不堪的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学潜水了。
是的,刚下山的我们又一次转移了阵地,从京那巴鲁山直奔仙本那,不要问我路线是怎么安排的,之前做的规划根本没有派上任何用场,我全程被他们带着高强度旅行。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式旅游,花费时间短、所到景点多、所用花费少、舟车劳顿,主打一个想去哪就去哪,说走咱就走。
呜呜我再也不愿意跟这群精力旺盛的学生们出来旅行了,残血了,完全残血了。我哼哼唧唧躺在床上,终于知道为什么,情侣在一起旅行后很容易分手了,就我这跟坐月子似得,让佐藤君把饭送到我手里直接吃的架势,换一个不是佐藤君的人,我早就被分手一万次了。
仙本那,深藏在马来西亚东海岸的“海上天堂”,诗巴丹岛,则是被誉为“神的水族箱”的世界级潜水胜地,也是伊豆大学的潜水社成员们的朝圣之地,因此他们才会远渡重洋从日本来到马来西亚的诗巴丹岛。
诗巴丹水下部分状如烟囱,在边缘地带,只要多跨出一步,水深就直接从3米变为600米,因此,潜水员本人至少获得高级开放水域的认证,获得潜水名额才能去潜水,像我们这种根本不会潜水或者刚学潜水的菜鸡,当然去不了,只有伊豆大学的时田信治,寿龙次郎,北原伊织和古手川千纱四人有资格去潜水,目睹海狼风暴所带来的视觉盛宴。
我们剩余的人,则是在附近的马布岛,一边学习浮潜,一边等待着他们归来,马布岛是整个仙本那最大型的岛屿,有柔软洁白的细沙,湛蓝的海水,散发着浪漫的气息。
既然来都来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穿上了潜水道具,开始学习浮潜,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终于,敢把脑袋扎在海里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我体力很废,胆子很小,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居然是全场最拉的一个!可恶啊,我的好朋友宅男今村耕平啊,你怎么就支凌起来了啊,你居然还会潜水,你居然还成了潜水教练,你居然还鄙视我!
别人学成归来,全都快乐的潜水去了,只有我和佐藤君还在靠近岸边的海面上,重复着心惊胆战的钻进海里,再手舞足蹈的冲出海面这一过程。对不起,我承认我很拉,我是个拉人,不行,我这就支凌起来给你们看!
经过我的再三训练,我终于,潜水成功了,海面距离我的脑袋,有一米深了!我战战兢兢的在海里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席是海里五彩缤纷的珊瑚、大大小小的海星和各种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的鱼类,以及,我身边的佐藤君。他的双臂始终虚扶着我,我的大脑自动放空,只听得到我自己的呼吸声,海里好安静,身体似乎感受到了海水的温度。
佐藤君带着我一路下沉,停在了3米的深度,世界真的很大,不仅有宽广的天空,厚重的大地,还有碧蓝的大海,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我们毕生去挖掘。
我透过面镜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佐藤君身上。我含着嘴里平直的呼吸管,和他对视了许久,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没有任何阻碍。
我透过面镜对着他笑,他面镜后的眼睛也弯了起来,我们逐渐靠近彼此,他小心的拉住了我的手,我扶着他的肩膀,摘下了呼吸管,亲吻了他。碧蓝的海面一片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不敢在阳光下吻你,于是平静的海面下有了最汹涌的爱意。
我从浴室出来,躺在酒店的床上,佐藤君已经睡着了。而我睁着我的紫色丹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根本睡不着。
我翻了个身,给刚充满电的手机插上耳机,黑石瞳的声音在耳边缓慢响起,我看向佐藤君的侧脸。
Tell me what,is true love请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爱?
cos I got to know if this is real因为我想要确定这是否是真实的
我想起我们最初见面的那天,那天我抱着杰去了他的公寓,他的公寓真的好乱啊,根本无从下脚,我收拾了半天才清出来一块地。
这居然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对佐藤君的感情,我只是太过于懦弱,害怕失去他。
如果之前的我,还误以为自己对佐藤君的感情只是友情,但后来的我,早就确定了自己对佐藤君的感情,是爱情。
佐藤君呢,他是怎么想的呢?他会觉得我是他的真爱吗?我不知道,我明明看到了他对我的情谊,可我始终不能确定这是否是真实的,还是说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是我的问题,是我对自己不够自信,是我不够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直在怀疑这一切,想要确定他的爱是真实的吗,真的会有人透过这一身皮囊,看到最真实的我吗?那个怯弱自卑,一无是处的我吗?
So how bout that所以将会怎么样?
How bout you所以你会怎么想?
Baby Im glad youve met me亲爱的,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我很害怕是我认错了佐藤君的感情,我很害怕我们在一起后却又分开,我很害怕他爱的是我的皮囊,属于原身的皮囊。
我打开了手机相册,照片里的我和佐藤君都笑的很开心,“我”真的很漂亮,35岁的年龄还是那么光彩夺目,身高180,身材也很好,还有那张跟杰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面庞,怎么看都是个标志的大美人。
只是,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真正的样子。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已经32岁了,如果加上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现在已经49岁,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出门的我,沉迷二次元,是个无可救药的御宅族家里蹲,而我的真正的长相,不是这样的。
我骗得了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自己,我并不好看,我并不美丽,我相貌平凡,身材肥胖,我是个别人眼里的死肥宅,跟照片里的“我”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佐藤君知道真正的我是这样的,将会怎么样?
如果佐藤君知道真正的我是这样的,他会怎么想?
其实我很庆幸,能够在这个咒术的世界里遇见他。杰是原身留下的孩子,是动漫里不可或缺的男角色。我视为亲身父母的岳父岳母,也是原身留下的重要羁绊。
我的朋友和学生们,夜蛾老师也好,五条悟他们也好,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重要一员,我费尽心思,才接近了他们,但身为普通人的我,跟咒术师的他们,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
还有这个身体,我想要奋斗终生的声优事业,是我享受着原身独有的嗓音优势,才成为的顶级声优。
我所谓的预言术式,是我看原著漫画后知道的情节,任何一个看过漫画的御宅族,都能够“预测”出这些。
我只是一个从小失去双亲,在孤儿院长大的死肥宅家里蹲,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事业,如今我拥有的一切,就像是我从原身那里,偷走了属于他的家人,他的身体,他的全部一样。
只有佐藤君,只有他,他不曾参与原身的过去,跟原身留下的杰和岳父岳母不一样。他不曾参与我的声优事业,只会笑着肯定着我的努力,擦去我在隔音室练习时留下的汗水。他不曾参与咒术界,原著中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的名字,他是咒回里默默无闻的路人甲,没有所谓注定的未来。
最重要的是,他是只属于我的朋友,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在我最茫然无助的时候,饱含善意坚定的走向了我,是这个世界里唯独属于我自己的羁绊。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第048章 第五十章
kokoro ni kagi wo kaketamama就这样封闭着心灵
tsumetai taido de kamen wo minitsukeru冷漠的态度 装饰着假面
darega boku no sugao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是我的错, 我一直以为爱是小心翼翼不敢触碰,我始终封闭着自己的心灵,打着为佐藤君好的旗号, 不敢触碰他, 还用冷漠的态度对待着他的爱意,用逃避的态度对待着自己的心意。
是啊, 我始终觉得,他应该去娶妻生子,他应该走向社会的正轨, 他不应该等我那么多年,他不应该因为我迎接各种流言蜚语,他不应该因为我有着性命之危。
因为我爱他,所以不想让佐藤君因为我,受到外界的伤害,更不想在杰黑化时, 连累到他, 让他跟我一样步入死亡的结局。我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为他着想, 我是因为爱他才远离他, 可他却在我日复一日的冷漠和逃避中, 受伤最重。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用爱的名义伤害他的我,用冷漠的态度逃避他的我, 还有遵从彼此心意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我,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hontou no kao wo miserareru hito sagashitsuzuketeta一直在寻找能够向他展示真实自我的人
kimi wo ushinaenai不愿错过你
You''re My Destiny你是我的命运
shinjitemitai我想试着相信
我侧着身子, 看着佐藤君沉睡的身影,遵从彼此心意想要在一起的人是我。我一直想找能够完全展示真实自我的人, 而这个人其实早就守护在我身边。
我可以相信他吗?相信他透过原身的皮囊,看到最真实的我,那个无比平凡的我。
也许在别人看来,我们同为男性,无法为彼此生儿育女,还会迎接各种外界的流言蜚语,不仅影响自己更是影响家人。
也许在别人看来,他开店的收入比我的四份收入低很多,经济地位并不匹配。
也许在别人看来,面貌平凡的他比不上相貌俊秀的我,外在容貌并不般配。
也许在别人看来,普通人的他比不上咒术师的我,身份地位并不相同。
还有年龄,他比我小,如果佐藤君只比原身35岁的年龄小一岁,那么我真正的年龄,34岁的佐藤君比49岁的我小太多了。
但是,我可以相信他的,相信他看见的,是我在美丽的皮囊下所掩盖的,真正的灵魂。
无论外界怎么看待,无论杰是否会黑化,我都不愿再错过你了。我们已经错过了17年,我不想再接着错过17年了。
就算是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隆起了小肚腩也没关系,就算是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有了皱纹也没关系,就算是我们头发花白,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够了。
你是我的命运,我相信佐藤君,相信我们看见的并不是所谓的门当户对,更不是所谓的郎才女貌。
我看到的是,是你在平凡的面容下,那对我满怀赤诚的爱意。
而你看到的,是我在精致的皮囊下,那对你满是真挚的灵魂。
夏油考迷迷瞪瞪的躺在床上,裹紧了小被子,腰有亿点点酸,不过,身上还是挺清爽的,应该是佐藤君帮我收拾过了。
虽然我昨天晚上听着歌想了很久后,穿着睡衣光着脚冲到隔壁床,直接发癫把睡得正香的佐藤君给摇醒了,来了一把激情告白后,还吸猫似的吸了一大口他的脑门,但我只是日常发癫啊!我真是只是习惯性发癫啊!你们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发癫!
结果呢,我爬山时想的黄色废料就这么成真了,说好的做彼此的纯爱战士呢,我只是在脑海里想想而已,好你个佐藤君,听到告白后,居然咧着一口大牙来真的。
我保持两辈子的童贞啊,就这么没了啊,还有你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啊!我还以为我会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再给我一个甜甜蜜蜜的早安吻呢,你居然是吃完就抹嘴溜掉的人吗!你竟然是这样的佐藤君!我看错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佐藤君砰的一声从门口摔了进来,手里拿的各种文件撒了一地,他慌慌张张的去捡文件,还时不时的看看我,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我不忍直视的转过头,要不要笑的这么开心啊,看起来好憨,平时看起来还挺沉稳的,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傻。而且,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总感觉有点害羞。等下,他大早上不睡觉跑哪里去了,还搞了这么一大堆文件。
佐藤君将文件捡好,放在床头柜上,走过来帮我把枕头塞在背后,让我坐的舒服点,然后拖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正襟危坐的拿起文件问我?
“你想移民吗?还是留在日本?”
“诶”
我一头问号的看着他,等下,别人确立了关系不是都嘘寒问暖吗?别人确立了关系都不应该甜甜蜜蜜吗?怎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正经起来?
“如果你想移民的话,现在有五个国家通过了同性婚姻法案。
2000年12月通过法案,荷兰允许同性恋者结婚……他们的移民条件是……
2006年4月比利时国会通过的法案,准许已婚的同性伴侣领养小孩……他们的移民条件是……
2005年6月30日,西班牙议会以187对147 通过同性婚姻法案。2005年7月3日,该法案正式生效……他们的移民条件是……
2005年7月19日,加拿大的民事婚姻法案(Bill C-38)得到签署……他们的移民条件是……
2006年11月14日,南非议会批准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提案……他们的移民条件是……
我们可以一起去这几个国家移民登记。”
佐藤君将文件拿出来,分别是各个国家的同性婚姻法案,移民要求条件,他如数家珍般一一对我进行解释说明。
“如果你不想移民的话,我们也可以留在日本,日本可以办理收养条例,收养十五岁以上的养子女要求非常宽松,只需要养父母一方成年(即年满二十岁)且比养子女一方的年龄大。
你比我大一岁,你可以当养父,我来当养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佐藤君,他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各个国家的情况,还说了日本的收养手续流程,一直说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了下来。
他不安的看着我,将手里的文件,重新放回到床头柜,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盒子里是两枚银色的男士戒指,双手颤抖的捧到我面前: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应该吐槽一下他是怎么在异国他乡搞到戒指的。
我应该吐槽一下他是怎么一大早就打印了一堆资料的。
我应该吐槽一下哪有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结婚的。
我应该吐槽一下哪有什么仪式感都没有就直接求婚的。
可我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微笑着向他递出了手。
我结婚了,跟昨天还是我挚友的佐藤君结婚了,我看着手指头上的银色戒指心情复杂,戒指内侧居然还有佐藤君的罗马音缩写,我扭头看了眼佐藤君的戒指,果然,内侧也有我的罗马音缩写。
上当了,这是蓄谋已久啊,我就说嘛,戒指和移民资料怎么会在我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没错,从先邀请杰,再让杰说服我来马来西亚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有今天!早早的准备好了戒指和移民资料!
好你个佐藤君,没想到你皮肤黑不说,切开也是黑的啊!
不过,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么,我,夏油考,作为一个合格的,自觉的已婚男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
上交工资卡。
我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将我的钱包潇洒的从荷包里掏出来,刷的一下,将数张卡以此排开:
声优工资卡一张:余额0
高专教师工资卡一张:余额0
警察顾问工资卡一张:余额0
炒股收益卡一张:余额0
夏油杰任务卡一张:余额0
然后我打开钱包,将里面的现钞抽,啊不,倒了出来,倒了半天,一枚500日元的钢镚好不容易才从缝里卡出来,还顺着桌子一溜烟滚到了地上。
我咳嗽一声,假装若无其事的用脚踩住硬币,弯下腰捡了起来塞到屁股兜里,干巴巴的对佐藤君说:
“我还跟冥冥投资了股票,虽然还没卖出去。我还投资了律师事务所和和研究所还有某个黑市中介,虽然还没回本。我还买了美国的房子,虽然有点远没去住。”
佐藤君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抽出了他的钱包,将卡和现金放在我面前。我看着人家鼓囊囊的钱包,再看看我干瘪瘪的钱包,耸拉着脑袋,难道贫穷就是我们夏油家的底色吗,混了十七年,从500日元到500日元。
我快速将我的卡塞进钱包,全都给了佐藤君。没错,作为已婚男士,上交工资卡可是头等大事,所以请给我零花钱吧!佐藤君!
第049章 第五十一章
刚到手的零花钱, 就被我买了个榴莲一口气炫光了,笑死,存钱, 什么存钱, 存不住,根本存不住, 整天跟个漏斗似的,走到哪漏到哪,掏出钱包一看, 嘿,兜里比脸还干净,恨不得把钱包都弄丢了。虽然我收入多,但是我开销大啊,虽然我赚得多,但是我吃的也多啊。
不过这就是婚后的生活吗, 怎么感觉, 跟之前区别不大啊,佐藤君不是一直在我身边跑前跑后吗, 还有结婚移民收养什么的, 我舔了舔手指粘上的榴莲。那些资料我都看过了, 远渡重洋去国外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吧,我英语贼差, 小语种就更不用说了,单个字母看起来都会, 排列在一起啥都不认识。
至于日本收养制度,可以是可以, 但是,年纪大的人当养父,年龄小的人当养子,嘶,什么鬼。我以后有两个儿子吗,一个养子佐藤君,一个亲子夏油杰吗,那也太奇怪了吧!还有杰和佐藤君的关系,这算什么,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弟,你管我叫爸吗。
咦,好奇怪,太奇怪了,奇怪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算,算了,还是不走收养程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瞥了一眼和我一起挤在沙滩椅上,一脸笑容看着资料的佐藤君,如果现在办了收养程序,未来有朝一日,日本政府出台了同性婚姻法,办了收养程序的人是无法登记同性婚姻的,我还是比较想堂堂正正的和佐藤君结婚啊。
所以说啊,为什么我们两突然开始看工资卡算存款呢?没办法啊,众所周知,办婚礼可是很贵的!
不管是佐藤君现在看的日式婚礼,还是我中意的西式婚礼,可都是很贵的!所以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啊,连婚礼的资料都打印好了,在我旁边看的可起劲了。
可恶啊,我为什么要给某个壮志难酬的死鱼眼律师投资,不但帮他创办律师事务所,还出钱给他免费帮别人打官司啊,我又用不到他帮我打官司。而且他见到我连最基本的对老板的尊重都没有!你倒是给老板拍拍马屁呀,我难道就不是弱小者吗!
可恶啊,我为什么要给某个中二青年的疯狂科学家投资,帮他研究时间机器啊,你知道时间机器那玩意有多烧钱吗,还说什么世界就在我掌中,能从未来回到过去,我现在连打工战士的影子都没看到啊!
可恶啊,我为什么要给某个黑市中介这么多钱,让他帮我找狱门疆,虎杖香织或者脑袋上有疤的人,还有宿傩手指啊,你知道某个黑市中介的收费有多贵吗,还说什么他是黑市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我连狱门疆,虎杖香织或者脑袋上有疤,还有宿傩手指的影子都没见着啊!
可恶啊,我为什么要在美国买房啊,还是跟伏黑甚尔,九十九由基他们买在一个小区,我又不去住。虽然理子他们刚去美国后,在房子里落脚了一阵子,还一直帮我打扫来着,但房子买了不住是很容易坏的,以后救了谁就直接送过去住好了,有甚尔和由基他们在附近,安全可是完全没问题。
可恶啊,没办法了,给冥冥打个电话吧,和她一起投资的股票什么的,抛售一部分好了。虽然杰去做了一个1200万美元的任务,回来就有钱了,但是,哪有父亲结婚儿子出钱的,不都是儿子结婚父亲出钱吗,还不知道我跟他说我要结婚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话说杰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这个任务时间这么久,还没有结束吗?
哇哦,这就是婚后的夜生活吗,夏油考缩在佐藤君怀里满意的咂咂嘴,确立关系后最重要的转变,可能就是旅游时定的酒店房间,从标准间两个单人床,变成了大床房,虽然迎来了硝子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啊,果然还是觉得很害羞。
不过,我在佐藤君怀里转了个身:
“昨天晚上你怎么回事啊,居然这么主动!”
从早上求婚成功,整整一天都咧着大嘴,笑个不停的佐藤君,摸了摸我的耳朵:
“说实话,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我在做梦,毕竟你主动扑上来告白,真的不像你平时胆小逃避的样子。不过,”
佐藤君低着头眼睛发光的看着我,还跟我昨天晚上一样,使劲的吸了一口我的脑门,我感觉我的脑浆都快被吸出来了。
“这可是你主动告白,我想抓住这次机会,不然你第二天,又会找借口逃避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嘿,什么叫做我又找借口逃避你,我看起来是那样的人吗,我还真是,如果佐藤君不主动,我第二天,肯定假装前一天晚上是在说梦话。我的耳朵通红通红的,将头扭过去不敢看他,睡觉睡觉了,好累好困哦。
不过,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杰怎么还没回来啊,婚礼是西式的还是日式的呢,日子定什么时候比较好呀,还有场地和邀请哪些人呢,咦,感觉结婚好麻烦的样子,算了,先睡觉吧。
我刚醒就看到佐藤君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我走过去后,发现他已经写了几大面纸,我拿起来一看:
婚礼策划书
时间:尽快。
地点:联系酒店,考察xx酒店,xx酒店,xx酒店,xx酒店场地。
婚礼风格:西式婚礼,去xx店定做婚礼服装。
婚礼环境布置:二次元为主
司仪旁白:朋友兼任(人选待定)
婚礼音乐:婚礼进行曲
新人入场:一男一女花童(人选待定)带新人入场,两位新郎挽着亲人的手臂,共同走近彼此。
交换戒指
虽然这份婚礼策划书看起来很不专业,但佐藤君几乎把所有婚礼上的流程,和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都写上去了。他时不时的咬着笔,想着有什么东西没有填进去的,还不停的询问着我的意见。我悠闲的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苦思冥想的写着这份策划书。
不过,结婚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我们其实都没有办,那就是取得双方亲人的支持。杰应该是支持我的,毕竟我也察觉到,杰好像知道了我和佐藤君之间的感情。
但是岳父岳母那边呢,我要怎么开口呢?他们应该也是支持我的,毕竟这些年来,他们也时不时的侧面询问过我,个人感情的事情,他们并不希望我孤身一人,而是希望我能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我身边,相互扶持,而且他们也认识佐藤君。
佐藤君那边呢,他的父母和三位姐姐和妹妹呢?会怎么想,我犹犹豫豫的询问着佐藤君。毕竟他早年离家出走后,有很长时间没有跟家里联系,但后来开店成为厨师后,与家里的关系有了很大的缓和。家里人都认为他能放弃虚无缥缈的音乐梦,踏踏实实的成为一名厨师,是成长的体现。
但佐藤君居然很轻松的说,他已经搞定了父母和姐妹?
“也没怎么说吧,我就跟他们说要么和你在一起,要么当个老光棍一辈子不结婚,他们就没有说什么了。”
因为我是一名成年人;
因为我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因为我会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任;
因为我爱你所以提前抵挡了所有的流言蜚语;
因为我知道哪怕无人赞同我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你。
因为我知道结婚的目的是为了走向幸福而不是在乎他人的目光。
因为我知道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才是幸福,而我的幸福是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久到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久到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
夏油考沉默了一瞬间,这个方法确实行之有效,只是,怎么突然感觉自己罪恶深重呢。
还有一个问题,是佐藤君主动询问我的,那就是婚礼后,我们住在哪里?
我住的一户建比较宽敞,有三层楼,前后都可以停车,可以精装修一下作为婚房,楼上有隔音室也方便我练习,只是杰也经常回来住,不知道佐藤君和杰住在一起好不好,相处的如何,会不会有些别扭。
佐藤君现在是住在餐厅楼上,一层是餐厅,他一个人在二楼居住,后面还有个小停车场停面包车,装修一下也还挺宽敞的,但是会比较嘈杂,那边商店比较多,我的车也没有地方停。
再或者是我们重新买一套一户建或者公寓,单独出来住,随我们的习惯重新设计。
嗯,到底怎样比较好啊,佐藤君的存款还挺多的,无论是装修还是重买房子都没问题,他居然挺会攒钱的,明明收入也不高啊,赶紧发个消息给冥冥,我股市里的钱怎么还没有取出来!
还有结婚日期,就定在立秋好了,2007年的秋天快点来吧,让夏天快点过去吧。
第050章 第五十二章
2007年立秋, 东京某酒店内。
酒店门口,竖立着一张放大的,穿黑色的纹付羽织袴, 脚穿日式短布袜的纹付装结婚照海报, 上面的我和佐藤君都笑的一脸开心,许多宾客从外地赶来, 参加这场特别的婚礼。
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立不安的坐在化妆间里,还在紧张的抖腿。全能女仆黑井里美, 在美国深造化妆技术后强势归来,帮我将长发用卷发棒夹卷,精心的挽到前面,还帮我修眉上粉,做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妆容,理子也帮忙递东西, 还帮我喷上男士香水。
化好妆的我, 在全身镜转了一圈,从头到脚都很精致, 新发型很好看, 新妆容很好看, 定做的西装也很好看。所以, 我的腿啊,你能不能争点气, 不要那么软了!
佐藤君穿着和我款式类似的西装,依然是平头的造型, 黑井里美只帮他在脸上简单的擦了一些粉,让巧克力色的皮肤显得白净一些。
我和佐藤君一起站在酒店门口, 迎接来参加结婚典礼的客人们,夏油杰也和说自己是酒店投资人五条家少家主,非要检验酒店服务的五条悟一起,帮忙招待远道而来的宾客们,指引到座位入座。
佐藤君的父母也在后面陪着他,五位姐妹正在帮忙招待着亲属,和佐藤君在东京的朋友们。
最先来的是夜蛾老师和家入硝子,七海建人,灰原雄等高专师生,他们带着新婚贺礼,在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的带领下,来到酒店花园,在台前第二排右边入座,家入硝子看着同样西装革履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一阵打趣。
夜蛾老师看着穿着拖鞋,就带着老婆孩子来婚礼现场的伏黑甚尔,还有一旁同样歪着坐在椅子上的九十九由基,使劲的皱着眉头,最后还是看在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上,才没有当场说教。
灰原雄滔滔不绝的向其他人讲述着,我和佐藤君在马来西亚的爱情故事,还跟同样被夏油杰和五条悟带领来的,坐在左边的伊豆大学的北原伊织,时田信治等人大声打着招呼。
伊豆大学的北原伊织,时田信治等人坐在左边第二排,作为佐藤君的亲友入座,他们难得穿着整齐,没有只带着黑球马赛克,正三五结伴的去一边的自助餐桌上拿吃的,还讨论着餐桌上的酒有多少度,古手川千纱盯着他们所有人,不准他们在婚礼正式开始前就喝酒。
只有宅男今村耕平两眼放光的看着,坐在右边第三排的一群声优,还从包里掏出本子,邀请他们和自己一起合照签名,最后还想和他们,划重点,女性声优们坐在一起,被经纪人中村先生瞪了一眼,尴尬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五条悟带着日暮警官,江户川警官,毛利总悟等一群人,在右边第四排入座,夏油杰则是带着今天的两位花童,伽场菜菜子和伏黑惠,一起去了化妆间,让黑井里美和理子帮他们化妆和换衣服。
和日暮警官他们一起前来,但猜拳输给自己姐妹,没能当上花童的美美子,正噘着嘴被自己的妈妈安慰,她很快就被粉红色爱心的拉鲁,还有黑皮的米格尔吸引了注意力,拉鲁摸摸美美子的头,和米格尔一起,坐在了美美子所在的右边第五排。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酒店户外花园布置的十分精美,白色玫瑰遍布每一个角落,还有大批鲁路修的谷子和模仿宫殿风格的柱子和各类装饰。
地毯则是呈现出工字型的形状,从一左一右直行的两条地毯,延伸到中间的圆形地台,再转身汇合到最前方的礼台。
在台上的司仪小姐菅田真奈美的主持下,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奏响,伽场菜菜子和伏黑惠在前面撒着花瓣,我在右边地毯上软着腿,被笑容满面的岳母和杰夹在中间挽着手,一步步的走向中间的圆形地台。
在我对面的地毯上,佐藤君被自己的父母挽着手,在前面外甥洒出的花瓣下,一步步的走向圆形地台。汇合的两人,被一左一右两位家人,举起的手交给对方,然后,四手紧握。
我们并不是常规的娶妻,我们也并不是常规的嫁人。我们只是在最亲密的家人陪伴下,在亲朋好友的见证和祝福下,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彼此,手牵着手,共度余生。
岳母和夏油杰一起走下了台,回到了坐在右边第一排不善言辞的岳父旁边,佐藤君的父母,也在左边第一排被他的姐妹们拥护着坐下。
我和佐藤君携手,一起从圆形地台走向正前方的礼台,在司仪小姐菅田真奈美的主持下,交换了戒指。
我朝着佐藤君伸出我的右手,他满头大汗单膝下跪,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向我的无名指。我拿起戒指,单膝下跪颤抖着手将戒指戴向佐藤君的手指,他连手心里都出了汗,直到我们都带好戒指后,两人才一起松了口气。
然后就开始干饭,自助餐桌上照顾了所有人的口味,菜品很是丰盛,还备了各式饮料和酒类,主打一个吃好喝好。别说宾客了,身为结婚主角的我,都吃的满嘴是油,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结束了婚宴。
送走所有宾客,我和佐藤君一起回到了我一户建的家,将所有人在婚礼上的合照洗出来放进了相框,摆在客厅里。
是的,在杰出了医院副本后,我羞答答的跟杰说了,我打算结婚的事情,并隆重的跟他介绍了结婚对象:男性路人甲佐藤君。
杰笑着祝福了我们,跟杰沟通住所问题后,我和佐藤君的婚房,最终还是选择了我的一户建。
佐藤君将自己餐厅二楼的房间租了出去,用来补贴家用,然后将一户建重新装修,更换了用了十几年,已经有些老旧的家具,还添置了不少智能家电。
一户建前后的两个车库也加盖了雨棚,前面停我的老伙计,后面停佐藤君买菜用的面包车。
二楼则是将我的房间和旁边的客房打通,变成了一个大房间,还做了一个主卧浴室,里面有我最爱的大浴缸,添置了几组衣柜,咳,还换了一张一米八的大床。
我和佐藤君也询问了杰的意见,杰的房间布置并没有更换,只是将从小睡到大,已经有些狭小的一米二单人床,换成了一米五的床,还将他房间的阳台,重新做了防水。
三楼阁楼的痛房也没有变动,里面都是我和杰精心收集的二次元谷子,佐藤君几乎从不进来,但依然尊重我的爱好。
还有隔音室,也用全新的材料重新装修了一遍,隔音效果更好了,除了我时不时的在里面练习外,佐藤君也将精心保存的乐器放在了里面,偶尔还会弹着他的吉他,回忆一下青春岁月。
ps:京都高专校长乐岩寺嘉伸,在我们结婚时送了礼金,但是没有来到婚礼现场,还好他没来,不然就要被东京高专师生们集体霸凌了。
我们对金钱消费理财进行了分工,将所有的收入放在一起,分类为三类,一类由我负责投资,与冥冥合作投入股市或者公司。一类作为存款,由我和佐藤君一起负责保管,为以后的养老做准备。
还有一类则是作为日常消费,赡养双方老人和杰的生活费学费等开支,家里的日常开销,无论是大到买车买房,还是小到牙膏牙刷,都由佐藤君负责添置,每年有剩余的金额,则是用于旅游或者购买礼物给对方。
我们对家务也进行了分工,我负责打扫卫生,扫地拖地洗碗,他负责买菜做饭,购买日常用品处理杂事。
每天先起床去餐厅的佐藤君,会在早上为我精心搭配早餐和便当后,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开着面包车去市场,购买家里和餐厅需要的物品,然后去餐厅工作。
随后起床的我,吃完早餐洗碗后,将衣服拿到院子里进行晾晒,并手洗他泡在盆里,比较难洗的衣物,然后晃悠着便当盒,拿着佐藤君充好的油卡,在屁股兜里塞上一万日元的零花钱开车去上班。
晚上早回家的佐藤君,则是将新购买的东西归置整理好,将已经干了的衣服收齐后,叠好放进柜子,再做好晚餐等我回家。
下班回家的我,哼哧哼哧吃完饭,开始洗碗拖地扫地打扫卫生,美滋滋过上了饭来张口,终于有存款的生活。
在我偶尔忙于工作加班时,佐藤君也会默默的做好卫生清洁,在餐厅员工离职忙不过来时,我也会做好饭菜添置好物品,还会去餐厅帮忙,直到招到员工。
还有过年过节,我和平时住在一起的佐藤君,到了过年过节反而会分开,我和杰回到仙台和岳父岳母一起,他则是回到大阪父母或者姐妹家团聚。
我们很少与对方家长亲人见面,就算是他们偶尔有事,来到东京,也会居住在餐厅二楼,佐藤君特地没有租出去的,最安静的房间里,彼此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们当然吵过架,冷战过,甚至撸起袖子想要朝对方动手,有时候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生活中,不仅只有如同王子公主一般的甜甜蜜蜜你侬我侬,更有无数普通人家的柴米油盐姜醋茶。
我们有一万次跟对方分手离婚的冲动,但依然会在一万零一次的时候压制下来,与对方冷静对谈,最终选择包容彼此,相濡以沫。
我们有过事业的高峰,也有过生活的低谷,我们认识过不同的人,见到过不同的风景,经历过不同的诱惑,遇到过不同的困难。但我们始终守护在彼此身边,过着平凡的日子。
我们很少对彼此说我爱你,我们很少对彼此说永远,但哪怕我们大腹便便,哪怕我们人老珠黄,哪怕我们白发苍苍,我们都会握紧彼此的手,不弃不离,始终如一。
第051章 第五十三章
番外三:夏油杰视角——心念所囚即为牢笼, 心念所驻即为城池
“我不叫payten的表哥,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Alvin, 是一名咒术师。”
Alvin在医院的高楼一跃而下, 摔成一片血花的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我猛然睁开眼睛, 安静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忙碌的夏季,也许是去年频发的灾害也造成了一些影响,也许是因为出国去马来西亚而做了多余的任务, 咒灵如同蛆虫一般源源不绝,柭除,吸收,周而复始。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立秋的前一天, 我已经毫无睡意。爸爸就睡在我身边, 明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睡前抱着枕头, 很早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跟我一起挤在新换的一米五床上, 我知道他很紧张, 安慰了很久他才勉强睡着。
距离离开马来西亚医院回到东京,已经快有一个月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Alvin,他的经历, 他的亲人,他的无助与挣扎, 以及,他最后仰望过天空,在天台一跃而下的身影。
柭除,吸收,从那天Alvin一跃而下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我所看到的东西一点都不稀奇,是众所周知的丑恶。
Alvin至死身边的亲人都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是咒术师,依然执着的认为,他是死于精神病的自杀行为,他们哭着嚎着,责怪着我没能救下他,诉说着自己为了他付出了全部。
不被相信的一生,很痛苦吧,他才十八岁,他原本可以有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作为咒术师的一生。我们原本可以成为一起在高专就读的好友,而不是一个人被孤零零的囚禁在医院里。
爱,到底是什么呢?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我从小没有母亲,但我一直在爸爸外公外婆的爱护下长大,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那份爱是亲情的爱,他们呵护着我的一切,身体也好,心灵也好,但他们同样有事情瞒着我,以爱的名义。
我低头看着爸爸,面容狰狞,他睡的很不安,我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就像他曾经安抚着,小时候刚看到咒灵感到害怕的我。
可是,他是个骗子。
是的,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是骗子的呢,我将手放在爸爸的脖子上,他毫不设防的靠着我,睡的很不安。
是从破除了幻境领域,完成医院任务,顺利救出121人,只有Alvin一人死亡后。医院投资人abu出于感谢,不仅给了1200万美元,还送了一个特别的一级咒具:占卜塔罗牌,交给父亲的时候呢?
身为预测类的顶级咒术师,他居然没有认出来,这是与他术式相配套的一级咒具,他甚至,没有发现这是个咒具。
还是去马来西亚的那天,我在浴室痛苦的吃下土地神咒灵球,他来找我说一起擦背,摘下眼镜后,却没有看到,就在我身边的土地神蜥蜴的时候呢?
我该直接问他的,问他为什么发现不了这是咒具。
我该直接问他的,问他为什么看不见咒灵。
我该直接问他的,他什么都会跟我说的。
他也许是像伏黑甚尔那样的反向天与咒缚,付出了全部咒力,只为了提升术式的观测精准度。
他也许是像与幸吉那样的天与咒缚,付出了不少体力,只为了延伸术式的观测时间。
我该直接问他的,可我什么都没有问。
一般人都不知道咒灵是什么味道,特级咒灵也好,蝇头也好,咒灵的味道,就仿佛是将呕吐物的抹布整个吞下一般,这都是为了谁?
都是为了非术师啊,可是,非术师真的有拯救的价值吗?
我想起将自己全部都奉献给土地神的女人,她不也是非术师吗?
可是她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婆婆,还有无数无辜的人吗?
还大言不惭的认为自己很幸福,这是幸福吗?
这是非术师想要的幸福吗?
爸爸曾经找过不少办法,想要掩盖住咒灵球的味道,但毫无意外全都失败了。当我在浴室里吃下咒灵球的时候,当我回想起土地神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后,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为什么他会突然进来,见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吧。
身为非术师的他,其实根本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吧。
我是以知晓一切的前提下,以咒术师的身份,一直都做着拯救众生的选择,他曾经说什么:
“你不用去拯救世界,你只需要快乐的长大,如果这个世界,需要未成年人去拯救,那么,这是我们成年人最大的失职。”
一直在做最危险任务的,不一直是我和悟吗?
一直在做拯救他人的任务的,不一直是我和悟吗?
成年人在做什么呢?
无论是有实力却不做任务,远在国外的伏黑甚尔,九十九由基,他们不都没有拯救他人吗?
无论是有一定实力却无法做特级任务的日下部笃也,冥冥,歌姬他们,遇到危险时不都只能靠我们拯救吗?
因弱小而高贵,因弱小而丑恶,身为咒术师的我们,为了非术师牺牲,为了非术师受伤,为了非术师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像Alvin一样被非术师逼到跳楼自杀吗?
是为了像灰原雄一样被非术师崇拜祭祀出的土地神重伤吗?
是为了像理子一样为了非术师的安危,献身成为星浆体,然后隐身埋名远走他乡吗?
是为了像悟一样,被伏黑甚尔为了非术师的妻子,打到重伤濒死吗?
是为了像我一样承受着呕吐物的抹布吗?
术师就是一场马拉松比赛,但如果比赛的终点是同伴们的尸山血海呢?
悟成长的很快,尽管他在医院里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倒下进入了Alvin的空间,但被土地神吸收了毒素苏醒后,他在我面前开展了领域,破开了我和化身玉藻前僵持不下的局面,解除了化身玉藻前的领域。
特级咒胎真人则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咒灵带走,我们都被花海迷失了心智,等我们清醒后,看见的却是Alvin带着解脱的笑容,看着天空,在天台一跃而下的身影。
悟,成为了最强,无论是领域,还是其他,都是名副其实的最强。
那么,裹步不前的我呢?
因为我没有开启领域,也没有学会极之番,所以我才没能救下Alvin。
因为我不够善,也不够恶,所以我才会痛苦不堪。
我曾经问过九十九由基,她在国外的研究中心里研究着什么:
“我想的不是去狩猎咒灵,而是我要创造一个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
可是,咒灵到底是什么呢,是人类泄漏出的咒力沉淀堆积起来,最终形成的事物,是非术师导致的咒灵。术师的咒力泄露比起非术师来说少得可怜,却让不会产生咒灵的咒术师,为他们出生入死,还得不到应有的尊敬。
非术师的负面情绪产生了咒灵,咒灵杀害了非术师,这不是非术师咎由自取吗?
为什么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咒术师呢?
为什么我们要在非术师的背后,背负着无数鲜血和牺牲呢?
为什么我们的付出,无人知晓,无人可见呢?
九十九由基一心想着将全人类的咒力消除,想要创造咒灵诞生的世界,想让所有人都变成伏黑甚尔一样没有咒力,她真的会成功吗?
她不是研究了这么多年伏黑甚尔的身体,都没有做出任何的成果吗?
其实,有一种方法,比消除全人类的咒力来的更快吧,把非术师都杀光,不就行了吗,这才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本来一直认为,咒术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但最近在我心里,非术师的价值,产生了动摇,在我刚刚入学高专的时候,夜蛾老师曾说过:
“你太傲慢了,夏油杰,强者随时会变成弱者,弱者也随时会变成强者。你的正论是错误的。”
我的正论是错误的,咒术的存在不一定是为了保护非术师,我一直都不明白夜蛾老师为什么这么说,现在的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不,我的正论是对的,我要保护非术师,我要坚定心智,履行术师的责任。
我要保护Alvin的家人。
我要保护祭祀土地神的女人。
我要保护伏黑甚尔的非术师妻子。
我要保护盘星教筹集暗杀资金的非术师教徒。
我要保护骗子。
死猴子。
爸爸突然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他蹭了蹭我依然环绕着他脖子的手心,双臂将我的腰身搂住:
“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杰,放心吧,就算爸爸结婚了,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看着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样子:
“嗯,我知道的,只是有个邮件,突然把我吵醒了。”
我打开手机邮件,是土地神任务时认识的那位受害者的家属:
“你好,夏油杰同学,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回归会的会长,是帮助被拐卖后救回的妇女儿童,学习专业技能和理论知识,使其回归正常社会的慈善机构。我们刚刚救助了一位特殊的儿童,您有时间过来看看吗?”
第052章 第五十四章
悲惨世界:世间悲惨无数, 中间必有火苗长存。最漆黑的夜晚终会结束,太阳终会升起。——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
本校学生造成伤害事件的调查报告
咒术高专东京校
校长及各位教师
2007年9月19日
辅助监督:正金寺美里
有关本校学生杀伤事件的调查报告书
调查对象学生:东京校3年级夏油杰
1,事件内容记录
发生时间:2007年9月19日上午9点左右
发生地点:xx县xx市(回归会内)
发觉此事件的经过:任务担当者(夏油杰)迟迟未归, 辅助监督前往任务对象现场, 了解到此情况。此时距离派遣夏油执行此任务已过去1天。
受害状况:已确认回归会会员5名死亡。
2,委托给夏油的任务概要
回归会的调查:
在回归会中, 是以帮助被拐卖后救回的妇女儿童,学习专业技能和理论知识,使其回归正常社会的慈善机构。存在着救助了一位特殊的儿童, 特别申请夏油杰前往查看。
然而,从本次委托人提供的情报,以及高专的调查都可以得知,这里时常出现回归会的异常死亡事件。推测其中8成为咒灵所致,为进一步调查以及除灵,咒高任命夏油杰调查此任务。
3, 行动及过程的推测
9月18日, 夏油独自进入回归会。
任务的概要于出发前1天已经由辅助监督官转达给夏油杰。
其本人对于此任务并没有在事先提出任何要求,并且也是高专侧任命其单独行动。
理由为, 咒高判断夏油自身的经验值足以单独执行任务;
并且要除灵的对象咒灵等级为比夏油更低的准一级;
以及咒术师人手不足。
这个时间点上, (让夏油单独赴任)为通常任务的一环, 此时已有后续异常行动的计划的可能性极低。
当天上午9点, 夏油乘车从东京校出发。
同行人员有夏油及本任务辅助监督(正金寺)2人。
由于回归会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并且入口处道路狭窄, 车辆无法通过。 因此夏油在距离村庄1千米外的路口下车,与我(辅助监督)分开了。
下午4点左右, 夏油开始独自行动。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扶着额头,看着关在囚牢里, 一只眼血肉模糊,脸上还有大面部伤疤的少年。
“什么意思?你和这个人就是这一连串的原因啊。”
回归会会长,那位土地神受害者的女儿,大声的朝着夏油杰咆哮着。
“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我们救了他,让他将全部贡献给土地神大人有什么不对,他却一直用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要袭击我们。”
我的正论是对的,我要保护非术师,我要坚定心智,履行术师的责任。
这次的任务要求在9月18日~9月20日,最多3天内完成。完成后,通常来说会由术师发来联络。
本次委托为当地居民周知,因此并没有秘密行动的制约。由于需要滞留在村中,因此,隶属于回归会的委托人(50岁女性,独居)借给了(夏油)他自家的一个房间。但至于夏油究竟有没有住进那里,由于委托人已死亡,所以未知。
在前往该村路途的车中,由辅助监督告知夏油的本任务当时时点上的调查报告如下。
回归会内有代代相传的“神隐”。但近年来多有事件性(人为)的疑惑。
近10年内,有5件事例。
1998年3月19日,0岁女婴失踪。
2001年5月7日,67岁男性异常死亡。
2002年7月24日,18岁少女失踪。
2005年8月4日,57岁女性与46岁女性异常死亡。
2007年9月13日,46岁女性异常死亡。
其特征为:
失踪及异常死亡均在村内被视为神域的神社50米内发生。
被救助的年轻的女性或女婴失踪,回归会内中年以上女性,或男性异常死亡。
异常死亡的死者没有遗体。
从以上共通点推测,此为栖息在神社附近点的咒灵所为。夏油应该是从这些事件的真伪,以及传言的真实性确认开始在村内调查的。
尽管我们推测夏油是从单独行动开始的9月18日下午4点左右起,进行了询问调查和除灵,但由于相关回归会人员5人已全部死亡,此事无法得证。
但,如果上述事件为咒灵所为,则夏油已经达成了除灵任务。
夏油杰颦着眉头,看着这位身在囚牢名叫祢木利久的少年:
“土地神已经被我根除了。”
回归会的另一位成员面容可怖的看着夏油杰和祢木利久:
“土地神大人没能实现我的愿望,土地神大人没能实现我的幸福,都怪你们柭除了土地神大人,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因为你们,我才没能得到土地神大人的庇护。”
祢木利久孤零零的坐在囚牢里,但依然倔强的反驳着他们:
“不,不是这样的,土地神是咒灵,根本不会庇护你们,土地神的祭祀根本不会让你们感到得到幸福,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回归会的四男一女拿着武器将夏油杰和祢木利久包围了起来:
“闭嘴,你这个怪物,刚这找到你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你丢到井里的。都是因为你们,土地神大人才没有完成我们的心愿,去死吧。”
因弱小而高贵,因弱小而丑恶,身为咒术师的我们,为了非术师牺牲,为了非术师受伤,为了非术师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是为了什么?
9月18日(时间不明),回归会惨杀事件发生
回归会人员5人死亡。随后回归会被放火,7成烧毁。
(由于高专前往当地为9月19日,已无回归会人员生还,所以没有证言)
调查回归会人员死因后得知均为咒灵所为。
此外,对残秽进行检查后,判定此为夏油杰的咒灵操术。
我们认为夏油杰在杀害了回归会人员后,放火烧村并逃走。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这位主动添加方式,主动邀请他来到回归会的女性家属:
“为什么?土地神不是杀死了你的母亲吗?”
土地神受害者女儿的脸被笼罩在阴影下:
“她能够将自己的全部贡献给土地神大人,是她的荣幸,但她居然敢装疯卖傻,想要逃避祭祀,还主动报了警,你们才会找上来。在你们来之前,我们早就将她投下井送给了土地神大人,让土地神大人明白我们的诚意,让土地神大人继续庇佑我们,让我们得到幸福。”
我是以知晓一切的前提下,以咒术师的身份,一直都做着拯救众生的选择。
有关此事件,夏油的动机未明。
根据回归会人员的登记信息,村中并无夏油杰的血缘关系者,以及任何在任务前与夏油杰有关联的人物。
此外,有消息称此村中有咒术师的家系,虽然是与夏油共通的属性,但不足以构成动机。仍在调查中。
4,今后的处分等
夏油杰当前仍在逃亡中。
根据咒术规定第9条,将其视为诅咒师,并需要将之死刑。
以上。
“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啊,土地神大人。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人才是怪物,我要将你们这群怪物献给土地神大人,我要把你们全都祭祀给土地神大人,我们要让土地神大人在回归会复活。”
夏油杰看着祢木利久,转身一步,看着准备直接拿着武器冲上前的五位回归会成员,微笑着跟他们说:
“各位,我们先出去一下吧。我会让你们见到你们崇拜的土地神大人的。”
“啊!”
“为什么?”
“土地神大人!”
“不要!”
“我们是您最忠实的信徒啊!”
特级咒灵土地神,一只漆黑巨大的蜥蜴,嘶着毒液,出现在他的信徒面前。
柭除,吸收,从那天Alvin一跃而下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我所看到的东西一点都不稀奇,是众所周知的丑恶。
“啊?”
五条悟看着手里的调查报告,呆滞的啊了一声。
“别让我再重复了,杰把回归会的人都杀死了。”
夜蛾老师站在五条悟面前,垂着头再一次重复这句话。
“我听到了,所以我才会(啊?)。”
“我已经通知了杰的父亲,夏油考第一时间带着丈夫和岳父岳母,到高专来了,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杰会朝他们动手,但从残秽来看,杰杀死回归会后,独自在家门口站了很久。”
“怎么可能啊!”
夜蛾老师痛苦的将手按上自己的额头:
“我也根本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站在夜蛾老师面前,看着那张调查报告,咬着牙,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里流了下来。
夏油考,佐藤君,岳父岳母四人坐在夏油杰的高专宿舍里,宿舍里的衣物,动漫手办,洗漱用品被随意放置着,被子也乱糟糟的没有叠,好像宿舍的主人随时会回来一样。
我面容呆滞的盯着这张调查报告,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佐藤君在一边紧张的安慰着我,岳母早已泪流满面,岳父也在旁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我去一下厕所。”
我死死的捏着这张调查报告,低着头狼狈的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泣不成声:
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抱。
第053章 第五十五章
新宿, 家入硝子一个人站在街道处,翻着口袋。
“要火吗?”
夏油杰穿着一身黑色T恤,原本全部梳起来的丸子头, 只扎了一半, 还有一半柔顺的披在后面,笑容满面的对家入硝子打着招呼, 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样子。
“这不是罪犯吗?杰,找我有事?”
家入硝子扭过头,看着这位老同学。
“只是来碰碰运气。”
夏油杰走过来和家入硝子站在一起, 很轻松的笑着说道。杰们两一起站在街边,聊了一会,家入硝子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五条悟很快就赶到了新宿。
两人站在新宿街头,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杀光非术师,创造仅有术式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好吧。”
“我已经定下了要走的路, 之后会尽力做好能做的事。悟,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看着五条悟虚式的手势, 角落里缠着五条悟, 非要跟着一起来新宿的夏油考, 猛地冲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将杰整个搂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哭着。
“杰啊!”
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傲慢,我以为我救下了理子他们, 改变了玉折篇发生的事情,就能阻止杰的黑化, 对不起。
“我家儿子什么都没干啊,你不能朝着杰动手,你知道杰不是那样的人的。”
“杰啊,你是我最省心的孩子,你还那么小,我就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仙台,丢给岳父岳母,你从来没有抱怨过,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只会冲着我笑,喊我爸爸。”
“你从来不会问我们,妈妈去哪里了,你从来都很体谅我们的心情,你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爸爸不在你身边陪你,你明明很想和我一起去东京生活,但是每次我离开仙台的时候,你都不会说出来。”
“别人都夸我有一个好儿子,不管是友田健吾的妈妈,还是班里的其杰小孩和家长,他们都在我面前夸你,你知道我有多骄傲吗。”
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自信,是我没有及时察觉到杰的心理变化,是我没能阻止杰的黑化,对不起。
“我明明没有那么爱护你,小时候的每天晚上,你不是在幼儿园的托班等我,就是在佐藤餐厅坐着等我接你回家,但你还是那么体贴,一次都没有怪过爸爸。”
“同学们和他们的家长,在你小学毕业的时候还送了花给你呢,他们都说我是我养的好孩子,但我知道,我的杰天生就是最好的孩子。”
“还有你国中毕业的时候,你从小被我放养,没请过一次家教,没上过一次补习班,可是好多老师都联系我,想让你去他们的学校。”
“世界上没有像你这样乖巧聪明的孩子了,你还作为学生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领了奖呢,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每次看你带着奖品回家,我都特别自豪。”
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我打着为杰好的旗号,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术式也没有告诉他,我是普通人也瞒着他,对不起。
“还有你在剑道跆拳道得奖的时候,你在台上领奖,那么多学弟学妹都在旁边崇拜的看着你,教练也都夸你,我也好替你骄傲,我的杰好优秀,没有比我的杰更优秀的孩子了。”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声优,是做甜点,是变成被选召的孩子,是成为剑道高手,跆拳道高手,但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咒灵的事情,你才自己跟夜蛾老师说好了,然后才上的东京咒术高专。”
“你品行好,学习成绩也好,你每次都能赢过别人,回回都能考第一名,成绩保持下去你就可以上东京大学了,但是你为了别人的安危,才自己报名上的东京高专,然后在短短几年内就升到了特级咒术师。”
“东京高专啊,是唯二的两所咒术高专啊,那所只有特殊才华的孩子才能上的咒术高专啊。特级咒术师啊,全世界都只有三个人的特级咒术师啊,我的杰那么有才能,我的杰那么有天赋,我的杰那么温柔。”
是我的错,是我太过理想化,我以为我能改变杰的正论:强者应该保护弱者,对不起。
“杰啊,你是那么善良的人,你是那么温柔的人,你知道苦夏过去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你知道你陪我上台结婚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你带我走吧,杰,带我和你一起走吧,诅咒师也好,咒术师也好,盘星教也好,回归会也好,让我和你一起走吧,你想杀死所有普通人也没关系,爸爸会陪着你的,你想完成你的大义也没关系,爸爸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普通人了对不对,你知道我没有咒力了对不对,你知道我不是咒术师了对不对,你想杀死我也没关系,我会跟你说的,我什么都会跟你说的。”
是我的错,是我忙于结婚,忽视了杰,是我没有告诉他,弱者只有是善良的,才值得去保护的,对不起。
“杰啊,不是的,我的孩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有误会,一定不是你杀的人,我还在这里呢,我是普通人,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我的杰可不是这种人,不是的,不是我的杰做的啊。”
我错了,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杰你回来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真的够了。”
夏油杰看着将自己搂住的父亲,闭上了眼睛,准备一把将他拉开:
我有的时候,会觉得爸爸很丢人,会因为他没有最起码的面子和自尊心而愤怒。
他没有强壮的体格,他没有充足的咒力,他没有富裕的金钱,他没有崇高的地位;
他经常对着总监会低声下气,他经常对着御三家的人卑躬屈膝;
他爱慕虚荣,是个眼里只有钱没有尊严的家伙,他胆小怕事,是个遇到困难只想逃跑躲避的家伙。
但其实,那是因为,比起他自己,他还有更珍贵的东西要守护,而那个就是我。
杀死回归会的五人后,我带着祢木利久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当时的我,在想什么呢。
我要杀死我的父母家人,我要完成我的大义,就算是父母也不能是特别的,可我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因为他也许是像伏黑甚尔那样的反向天与咒缚,付出了全部咒力,只为了提升术式的观测精准度。
因为他也许是像与幸吉那样的天与咒缚,付出了不少体力,只为了延伸术式的观测时间。
因为他确实观测到了许多未来的事情,观测到了很多人的天赋。
因为他确实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际遇,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因为我要保护的是咒术师,他也是咒术师的一员。
因为我想要说服自己,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是骗子。
因为我想找一个,不杀死他的借口。
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
我已经不是那个听话懂事的优等生了。
为什么要跟过来见我?
你明明那么胆小怕事,你明明那么喜欢逃避。
为什么要自己说出自己不是咒术师?
这样我就说服不了自己要保护你了。
为什么要自己说出自己是普通人?
这样我就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了。
夏油考站在前方搂着杰的腰身,一直摇着头泣不成声,怎么也不放手:
“我不要,我放手了你就走掉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种事情,我才不要。”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里浮现着不同时期的杰:
刚出生的杰,皱着脸红彤彤的杰,3岁的杰,穿着背带裤的杰,9岁的杰,娃娃头的杰,17岁的杰,苦夏的杰,消瘦的杰。
还有27岁的杰,疯狂的杰,还有,死亡的杰。
也许刚出生的杰,只是原身留给我一份责任。
也许三岁的杰,只是我在奋斗声优事业时,一个可具化的奋斗目标。
也许九岁的杰,只是我找到咒术高专,融入咒术界的一个借口。
也许十五岁的杰,只是我靠近主角团,改变世界的一座桥梁。
那么十七岁的杰呢?
他早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以为这个世界是漫画中的世界。
我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没有情感的纸片人。
我以为我作为通晓剧情的三维人,是可以俯视二维剧情的。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总是抱着看纸片人的眼光看着他。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总是自以为是的爱着他。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曾倾听过他的心声。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问杰的意见。
我虽然是杰的父亲,可我从来不曾了解过,杰真的需要我的爱吗。
明明大人和孩子是互相成长的,为什么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迟迟没有让自己成长。
明明大人和孩子是互相成就的,为什么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迟迟没有让杰成就自己,爱自己。
明明孩子出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我想让他也感受到这份美好。
这个没办法让杰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世界,真的美好吗?
虽然当父母不需要考试,可我还是想尽力拿高分。
对不起,我好像要不及格了。
可是,就算是不及格也没关系。
如果杰真的杀了人,如果杰注定要黑化,如果杰注定要成为极恶诅咒师,我也会一直在他身边,我早就有了被他杀死的觉悟,我会在地狱里等他的。
第054章 第五十六章
五条悟站在杰的后面, 什么都没有说,我将眼泪鼻涕擦在杰的T恤上,双手双脚都娴熟的抱着杰。在余光中, 杰的后边冒出了一道身影, 右边也出现了式神的行踪。
杰虽然被我抱着,但很快察觉到敌人的来袭, 他用左手猛然将我甩了出去,我五仰八叉的摔在新宿的街道上。杰身手敏捷的躲过来自后面五条悟的体术攻击,又转身避开右边式神凰轮的冲击, 刚想召唤咒灵对抗敌人时,却忽视了来自左边的敌人,伏黑甚尔瞬间来到他的背后,一肘子将杰击晕。
五条悟从伏黑甚尔手里,接过晕过去的夏油杰,熟练的用米格尔“自愿”贡献出来的黑绳, 把杰五花大绑起来, 然后将杰整个人扛在肩头上,夏油杰的脑袋啪叽一下撞在五条悟的腰上, 梳成半丸子头的长发, 也在重力的影响下, 在五条悟的屁股这四处晃悠。
在新宿吃瓜群众的逃窜中, 伏黑甚尔和九十九由基这对损友,并肩来到正在被家入硝子治疗的我面前, 熟练的将三根指头朝着我搓了搓。
我哭唧唧的躺在新宿冰冷的地面上,只有正在为我治疗的家入硝子, 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我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卡, 伏黑甚尔从丑宝里,拿出pos机刷卡输密码一气呵成。一场肮脏的绑架交易,就这么完成了。
只有家入硝子和扛着杰的五条悟,看着那张非常眼熟的卡,两人一阵沉默:
你居然用夏油杰自己的卡,雇人来打他,啊不,绑架他。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就在不远处蹲守的佐藤君,很快从附近开来买菜用的面包车,佐藤君和家入硝子一起,把哼哼唧唧喊疼的我送上面包车,其他人也一起跟了上来。
三排座位的面包车座位里,有着挥散不去的大蒜和洋葱混合的味道,还有不少面粉散落在面包车的车座上,一踩一个白脚印。
佐藤君在驾驶座启动了车辆,伏黑甚尔悠哉的坐在宽敞的副驾驶,九十九由基和家入硝子把我夹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身上的伤很快就被家入硝子治好了。
我从座位底下掏出装土豆的麻袋,抖了里面装土豆时留下来的土,和五条悟一起,直接把麻袋熟练的套在杰身上,还打了一个结。做完这些事情后,我才放松下来拿出手帕,使劲的喷射着鼻涕,九十九由基和家入硝子默契的将上半身远离了我。
五条悟坐在面包车中间这排,将夏油杰脑袋这边的麻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被黑绳绑起来的身躯蜷缩起来放在座椅上。夏油杰已经醒了,他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麻袋,嗯嗯唧唧个不停,但被五条悟手帕堵起来的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佐藤君开着车很快就驶出了新宿,他干巴巴的问道:
“所以,我现在要开车去哪里?”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一车厢的人都没有说话,夏油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短暂的停止了一下挣扎,然后挣扎的更厉害了。
“哈?你们匆匆忙忙的把我从美国叫回来,结果连绑架他后,去哪里都没有商量好?”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很嫌弃的看着我们这群人,佐藤君见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将车辆开向了高专的方向。
一群人中还是年轻气盛的五条悟先开了口:
“去京都五条家,把杰放在我家藏起来,要是总监会敢上门来执行死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两个,要是还敢来,我和杰一起去把总监会的老橘子们都杀了!”
家入硝子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冷静的提醒着五条悟:
“那东京高专的师生们怎么办,总监会他们打不过五条家,会找夜蛾老师和七海他们的麻烦,而且,夜蛾老师还不知道我们绑架了杰……总监会的人那么多,就算杀了这批老橘子,还会新上来一批。”
九十九由基举着自己的手,大胆发言道,兴奋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要不跟我一起去美国吧,和我一起研究甚尔怎么样,有我和甚尔看着他,夏油老师在小区里也有房子,夏油杰不是说要创造仅有咒术师的世界吗?刚好我的研究中心缺人手,让他也去研究中心,体验一下科研人员的辛苦。
而且他能吸纳那么多咒灵,要是全世界的咒灵都给他吸收,世界上不就没有咒灵了吗,嗯,这还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坐在副驾驶原本一副事不关己,一脸无所谓还说着风凉话的伏黑甚尔,听到这个建议后,回头看着九十九由基:
“不要,理子他们去了就够烦了,他也跑过去那不是更麻烦,不行的话就把他交给总监会,或者让他自己跑了算了。反正总监会也找不到人给他实施死刑,我们不配合,其他人拿夏油杰没办法。”
几个人在面包车里争论不休,高专已经到了,我们一行人很默契的将夏油杰扛着,走进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原本愁眉不展的夜蛾老师,看着我们扛着麻袋进来,吓了一跳。
我们一群人还在争论要把夏油杰带去哪里,硝子已经去走廊抽烟了,夜蛾老师看着我们这群不靠谱的人,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板着脸打断我们的对话:
“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周边的窗或者其他咒术师吗?”
一群人集体摇头,连五条悟的注意力都在夏油杰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其他闲杂人等。
夜蛾老师叹了一口气,头疼的捂着头:
“总监会的人已经给杰判了死刑,正在到处找他,你们倒好,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高专的帐有他的咒力登记,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灰原雄打给夜蛾老师的:
“夜蛾老师,总监会的一群人来高专了,他们就在高专门口,快把夏油学长藏起来!”
“你怎么知道夏油杰在我这的?”夜蛾老师疑惑的问灰原雄。
灰原雄站在离高专门口最近的教学楼窗口处,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看总监会十来人的前行方向:
“我看到夏油老师和五条学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们肯定把夏油学长带回来了,他们去食堂那个方向了,我让七海跟你们汇报他们的行踪。”
“喂?灰原?”
夜蛾老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灰原挂了电话,紧接着七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们到食堂了,应该要去夏油老师的办公室,你们快把夏油学长藏好。”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在夜蛾老师的办公室到处转悠着,还把几个文件柜都打开看了,就杰185的大个子,根本塞不进去。
五条悟跟放在椅子上的夏油杰挤成一团,凶巴巴的站了起来说:
“我现在就去平了总监会!”
伏黑甚尔和九十九由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怂恿五条悟现在就去总监会平了他们,三个人蠢蠢欲动,打算现在就出发。
“你现在还是死亡状态,去打什么总监会。”
夜蛾老师首先拦下伏黑甚尔,提醒他已经在星浆体事件中诈死了,伏黑甚尔的双腿自己动了,他绕过夜蛾老师,跟着五条悟和九十九由基一起走了出去,没好气的说:
“我就看看,不动手。”
夜蛾老师还没来得及拦下其他人,就看到这三位唰的一下,坐上了九十九由基的式神,飚的一下就飞出去,开始了每个咒回同人都会开启的保留节目:
踏平总监会!
只留下被装在麻袋里的夏油杰,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夏油考,还有全职奶妈家入硝子,男性路人甲佐藤君还留下原地,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夜蛾老师,还没带咒骸:
“啊啊啊,他们三个是傻子吗!踏平总监会之前,先把学校的这几个解决了啊!他们怎么直接去总监会总部了!”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几乎要吐血,赶紧跟他们打电话!哈,笑死,电话根本不接。
我来到杰面前,准备拎着麻袋先跑路,拎了一下,嘿,根本拎不动,180的宅男还在妄想拎起185的肌肉男。最后还是佐藤君跟我一起,默契的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杰抬上面包车,准备携罪犯逃逸。
夜蛾老师和家入硝子留了下来,准备应对即将来到办公室的总监会成员,我和佐藤君开着面包车,在七海和灰原这两个小眼线的通风报信下,左拐右拐的把车一溜烟开出了高专。
佐藤君开着车很快就驶出了高专,走在去东京的路上,他再度干巴巴的问道:
“所以,我现在要开车去哪里?”
我坐在面包车的第二排,将夏油杰脑袋这边的麻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被黑绳绑起来的身躯再度蜷缩起来放在座椅上,杰知道我力气小治不住他,在座位上使劲的蛄蛹着身躯,想把自己挣扎出来。
我抓耳挠腮的想了老半天,还被杰的一个头槌锤到肚子疼,高专是回不去了,一户建和仙台肯定也被总监会的人锁定了,去哪里呢?可恶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多买几套房子,多准备几个地方狡兔三窟啊,一看就不是当坏人的料。
佐藤君透过后视镜,看着上车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我:
“考?要不带杰回我大阪老家吧,他们应该不知道我老家在哪里。”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对佐藤君说道:
“不了,我打算送杰去警局,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
人心是广漠辽阔的天地,人在面对良心,反省自己胸中抱负和日常行动时往往黯然神伤。即使杰不接受法律的审判,他也会在未来的岁月中,接受着自己良心的审判。
只是,黑暗中的灵魂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第055章 第五十七章
东京警方9月20日发布《警情通报》:
9月20日15时许, 东京警视厅接犯罪嫌疑人夏xx(男,17岁),经父亲夏xx规劝, 陪同后自动投案, 在9月18日晚上7点,因矛盾纠纷与xx县xx市(回归会内)五人发生争执, 导致五人重伤致死的犯罪事实,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警方迅速展开调查。
目前, 夏xx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司法机关将依法对其犯罪行为,严格进行惩处,同时相关部门全力做好回归会受害人家属的安抚和善后工作,确保各项工作有序进行。
由于这起案件涉及未成年人,为了保护受害人隐私,在此呼吁大家不要信谣、不传谣, 避免给受害人家属带来进一步的伤害。
夏xx, 1991-02-03出生,目前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案发时17岁。根据日本少年法规定, 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 不能给予刑事处分。同时对于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 即使是犯有应当判处死刑的罪行,也只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但日本法律明确规定:杀死四人及以上, 即便是未成年人也可判死刑。
夏xx于2007年9月18日晚上7点左右,杀死回归会五位成员, 并于9月20日15时许自动投案,所杀人数和未成年人身份成为焦点, 大量媒体记者赶赴警局,喧嚣尘上发布了各式新闻。
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犯罪嫌疑人姓名和面容未公开,本次庭审不公开审理。
夏油杰在主动自首后,以嫌疑犯的身份,目前扣留在警察局内的留置所,然后在48个小时内送至检察官,由于夏油杰所杀人数众多,犯罪手段极其恶劣。
根据内部流程,检察官要在24小时内,做出向法院提出拘留夏油杰请求,或释放夏油杰的决定。检察官向法院提出申请后,法官确定拘留,夏油杰会在警察局内的留置所,接受搜查官的审讯,时间为10天左右。
夏油杰隔着栅栏,手上绑着黑绳,面如死灰的看着栅栏外的夏油考和五条悟。根据日本法律,所有被捕的嫌疑犯都会接受无罪推定。而将犯罪嫌疑人关押在留置所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嫌疑犯逃跑或毁灭证据。
犯罪嫌疑人每天有1次15-30分钟的会面,每次会面最多3人,而夏油考和五条悟,看着栅栏里的夏油杰,两人憋了又憋,夏油杰无奈的说道: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得脸都变形了。”
亲手送儿子吃牢饭的夏油考,和把总监会砸的稀巴烂的五条悟,两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一阵狂笑,就差拿出手机给夏油杰来个手机n连拍了。
夏油杰双手掩面,脸皱成一团,又回想起之前从马来西亚的医院出来后,五条悟看着手机里的粉红色女装护士服,一阵狂笑还四处群发的样子。那才是会在半夜想到,都会马上弹射起来,疯狂锤墙无能狂怒的名场面。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成了阶下囚吗,没什么大不了。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穿着囚服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真的进局子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夏油杰叹了一口气,留置所内的生活很有规律,大约在7点到7点半之间起床,每天上午都还设有户外活动的时间。而且住的都是单间,也不用跟普通人接触,12点吃完饭,吃完饭后有一小时的午睡时间。
下午睡醒后,还可以看看书,每次看书时的心情也很平静,然后4点半左右的时候,就可以吃晚饭,等吃完晚饭再接受检查,然后接着看书,最后准备睡觉。
不用忙任务,不用接触普通人,生活也很有规律,饮食也还不错,毕竟食物和生活用品,只用不违反规定和保持卫生下,都可以在留置所里自己购买,现金爸爸和五条悟也拿了挺多过来。每天看看心理学和劝人改过自新的书籍,也挺有意思,倒是难得平静的一段日子。
而且,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己的长发还是被保留下来了,只是被判刑后,估计就会剃成光头了。不过,也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可是杀人案,无论是死刑,还是无期徒刑,都是咎由自取而已。
哈哈哈笑着的两人,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杰始终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们,祢木利久被安置在了某个地方,已经被伊丽莎白治好了。
夏油杰看着他们两走了出去,对旁边抱着剑吹着口香糖,始终守在自己身边的,警察组织真警组一番队队长毛利总悟说:
“你也太重视我了,我被黑绳限制了行动,跑不了的。”
毛利总悟队长依然带着他红色打底,上面还有个黑色大眼睛的眼罩,耸了耸肩:
“我也不想这么看着你,但你是唯一一个主动自首的咒术师,还是特级,上面的人都快为你吵疯了。而且总监会判了你死刑,我可不想我刚走,你就被人杀死在留置所,那样会显得我们警方很无能。”
在毛利总悟的背后,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三下四的为他服务,一会给他端茶送水,一会给他捶背揉肩。他们是前诅咒师,现警察二人组:
前红豆包诅咒师:大山杀鬼 ,现真警组一番队跑腿小弟:山崎退。
前单马尾诅咒师:重面春太,现真警组一番队底层小弟:幸运哥。
毛利总悟一屁股坐在幸运哥重面春太的背上,重面春太趴在地上含着眼泪大声喊道:
“毛利队长能坐在我的背上,是我的荣幸呜呜呜!”
“杀人案啊。”
“是啊,杀人案,那孩子怎么会这么糊涂。真是可惜了。”
日暮警官在东京警视厅里刚刚开完会,他用手帕擦着汗,挺着肚子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江户川警官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之前原本花白的头发,在这些年与咒术界打交道的时候,几乎已经全白了。
“他们问我们对夏油杰的感官如何,毕竟只有我们和他实际接触过,其他人认为,17岁就痛下杀手的人,不值得吸纳进真警组。”
江户川警官坐在日暮警官对面的沙发上,不停的用文件夹朝自己扇着风。文件夹里是夏油杰从小到大的档案资料,以及他与高专,总监会,警方合作时,在国内外累计拯救1006人的详细报告:
在盘星教事件后续处理中,拯救被邪/教洗脑控制人员89人。
土地神事件后续处理中,拯救被拐女性35人,孕妇7人,被抛弃女婴3人,被抛弃45岁以上女性8人。
还包括在马来西亚医院事件中,拯救的121位医生护士病人。
江户川警官扇着风,和日暮警官聊着天:
“他们已经吵了一天了,我倒是想保住他,可惜,我们和夏油考是同僚,又和夏油杰认识多年,只能回避本案,这件案子谁来办?定了吗?”
日暮警官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摇了摇头:
“还没定,开了几场会,什么都没开出来,他们不敢让自己人直接出面,不想得罪总监会,担心以后有咒灵事件发生,警方无法解决时,总监会从中作梗。
但是也不想就这样把夏油杰交给总监会,警方之前不是没有吸纳诅咒师和杀人犯,让他们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先例,而且我们实力最强的咒术师,是一级咒术师毛利总悟,现在夏油杰也是由他全程看守。”
江户川警官摇着头,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毛利警官看守啊,夏油杰至少不会被总监会的人直接带走,或者杀死在牢房了。以毛利警官的速度,即使是有敌人来袭,也完全可以斩断黑绳,让夏油杰自己对敌。
最重要的是,毛利警官对总监会的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保护总监会的死刑对象夏油杰,估计还是他自己申请的。”
日暮警官同样露出一个微妙中带着嫌弃的表情:
“是啊,自从毛利警官之前柭除咒灵时,输给了总监会年仅16岁的,特别一级咒术师禅院直哉,还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所有人,从警方高层到到毛利警官自己,都对总监会和禅院直哉,咳,感官上不太好。那家伙可真行,一张嘴得罪了整个警方。”
江户川警官站起来,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所以高层才会考虑到,夏油杰的实力是特级,如果他能够加入真警组,至少禅院直哉让整个警方丢脸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了。
而且根据重面春太的说法,夏油杰拥有具备治愈能力的,特级咒灵伊丽莎白,治愈效果比起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有过之而不及,不仅能治疗伤口,还能治疗疾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不怕死的。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夏油杰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死回归会成员,原因动机是什么,后期是否会改过自新。否则,得罪总监会将他吸纳进警方,要是最后被反咬一口怎么办,这才是他们最大的顾虑啊。
夏油杰的案子,目前只说是按正常法律流程走,我听说夏油考请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律师,还是让他多花点钱去请个有经验的律师,来替夏油杰辩护吧。”
夏油考站在一家律所门口,找到了一位25岁的死鱼眼律师: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律师,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律师。”
第056章 第五十八章
看完夏油杰的夏油考和五条悟一起走出了警局, 躲过蹲守在警局门口的各位记者: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打算看着杰判死刑吧”
刚打了总监会的老橘子们,神清气爽的五条悟,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挚友, 被挚友亲爸送进局子吃牢饭了, 他回头看着警局。
“我以为你会怪我,把他送进监狱, 甚至会判死刑。”
夏油考站在五条悟面前,穿着黑色衬衣,右手插兜, 也看向夏油杰所在的警局方向。
五条悟坐在台阶上,两条腿张的老开,手拖着下巴:
“我不会怪你,我很强吧,但是,光有我一个人强是不行的。夏油老师, 我能救的, 就只有做好了被救准备的人。杰他,无所求, 不可救。”
夏油考叹了一口气, 挠了挠额头, 也跟着五条悟一起坐了下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五条悟看着警局的方向, 小黑墨镜下的六眼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我之前,很讨厌我父亲, 五条家家主五条佟,他很现实也很势力, 为了五条家的荣光而奋斗,他是老橘子的一员, 天天跟总监会和禅院加茂家阴阳怪气,争权夺利。但他庇护着五条家的每一人,承担了家主的责任。
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他了。只凭一个人,没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人,只凭一个人,没办法拯救想拯救的人。
我要继承五条家,我要进入总监会,我要改变咒术界,我会找到更多的同伴,我绝对不会让杰的事情,再次重演了。”
夏油考看着五条悟坐上车离开的背影,双手托腮:
“长大了啊。”
“确实长大了。”
五条佟,五条悟的父亲,五条家家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他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拢着双手,带着眼罩,冷静的看着五条悟离开的方向。
“我还以为你会很欣慰,看起来很平淡嘛,不过我还以为悟会说去高专当老师什么的。”
我侧过头看着这位40岁左右,但看起来非常成熟的家主,很难相信,桀骜不驯五条悟的父亲,居然会是一副成熟稳重到有些迂腐的老橘子模样。
“我并不反对他当老师,当老师找寻更多的同伴,方向是对的,但是太慢了,时间太长,不可控因素太多。
他有家族做依靠,血缘关系是他天然的同盟。
他有势力做依托,利益往来才是最好的关系。
他有实力做后盾,关键时刻可以一力强十会。
他有同伴能共行,不至于孤身一人失去方向。
他可以保护高专,以当权者主管教育的身份。
他可以寻找学生,以家族为由爱护拉拢后辈。
他如果身处高位,还能保持初心不断前行,那么我相信他能改变咒术界。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当一位老师庇护学生,只会让他想保护的学生成为总监会的靶子,导致无谓的牺牲。”
五条佟冷静到冷漠的说出这番话,低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我。
“真冷静啊,父母对子女真正的爱,是理解、欣赏和鼓励。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封建大家长,会让悟离你越来越远的,难怪他总是叫你老橘子。”
我和五条佟在台阶上聊天,五条家的司机和管家只是低着头等候在下方。
“惯子如杀子,他现在会痛苦,会难受,但终究是阵痛,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我挪了下屁股,这台阶还挺冰的:
“还是没有找到吗?”
五条佟摇了摇了头:
“没有,脑门上有伤疤的人太多了,没办法一一去查看。狱门疆也一直没有消息。”
“慢慢找吧,他那种人隐藏了上千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不过,你当初居然会相信我的话,我到现在都很吃惊。”
“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很玄妙,我并不相信你说的,悟和夏油杰命运相连,忌日都在同一天这件事。只是五条家确实因为你得到了,具有特级咒术师天赋的乙骨忧太,保证下一代能够后续有人。
如果我做一些找人,找东西的事情,就能得到另一位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投靠或者倾向,那么这件事就值得我去做。拥有三位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和只拥有一位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地位截然不同。利益关系才是最好的关系。”
利益关系啊,我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果然,我跟悟一样,不适合跟这位家主打交道,不过。
“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不就已经相信我了吗。”
五条佟没有回我这句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我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赶紧双手拉住了卡。
“夏油杰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得到消息,警方的意思是按正常法律流程走,他们内部也有矛盾,想保他和想杀他的人各占一半。
我会帮你们拦着禅院家和加茂家不从中作梗,高专也会出面跟总监会交涉,让总监会同意警方要求,按正常法律流程走,暂缓死刑。
听说你请了一位普通人律师,去另外找个了解咒术界的律师吧。”
“不要小看普通人啊。这个世界是咒术师的世界,也是普通人的世界。”
五条佟听了我的话,迟迟没有松手,目光透过眼罩看着我,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卡从他手里抽出来。
“不要小看普通人吗。”
正义女神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蒙住双眼,人们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对任何事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为了不让伸手求援之人感到无助,绝望,我愿自己,能始终睁大双眼。 ——日车宽见
日车宽见,男性,25岁,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在司法研究生时期,日车宽见便立下了成为一名检察官或律师的目标。
毕业后的日车宽见成为了一名国选律师,他始终秉持着心中的正义感,日车宽见经常会为一些含冤的被告人进行辩护,但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律师,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律师。
夏油考站在日车宽见面前,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看到日车宽见,其实是在前世看漫画的时候,他是漫画里死灭回游的一位泳者,他是一切结束后决定要去自首,最终却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
新宿决战里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太多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我真的在法庭上见到了日车宽见。
当时的我,刚刚凭借我的“术式”,找到了另外一个副业,那就是警局顾问,并且我每次都能顺利的“预测”出罪犯,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实质上的预测了他们,而是,在警方给我的犯罪嫌疑人中三选一。
没错,警方里交给我的案子,绝大多数和咒术界相关,犯罪嫌弃人几乎都是诅咒师,因此,我只需要在警方给我的信息中,选出混在普通人中的诅咒师即可。就这样,我混过了很多案子,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无一例外。
可是,我这种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当时的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他们手沾鲜血无数,是罪大恶极的诅咒师。
但是,他们会不会是后来遇到了困难才犯罪?
他们会不会是因为我冤枉了他们才黑化?
他们的背后会不会有无人知晓的冤屈?
我这么武断的根据他们未来的所作所为,直接断定他们是犯人,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
但有一个人给了我答案,当时的我和警方,一起去了一个我“预测”出罪犯的二审审判庭,二审结束后,我意外的见到了日车宽见,因为一时好奇,我去旁听了他的辩护现场。
危险驾驶致伤案件,19岁未年人酒后驾驶,导致路人受伤,怎么看都是被告人的错。
败诉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争取缓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一个知错不改的犯罪嫌疑人辩护,得不到法庭和检察院的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胜诉被犯罪嫌疑人辱骂,记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如果在饮酒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致伤的背后,是被相关人员串好了口供,将全部责任推卸给被告人一人的呢?
因为年少贫困出来工作,被推卸了不应承担的工作和压力,出事后,应有的工资都被老板和同事们串供后克扣,拿不出钱私了,导致被害人没能送医治疗,结果连缓刑都没能争取到,在万夫所指中,最后只能在19岁的年龄锒铛入狱的被告人。
谁来倾听他背后的冤屈呢?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违反法律硬逼着未成年喝酒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自己的工作,推卸给好欺负的新员工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推卸责任,互相串供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克扣工资,导致未能私了,还耽误被害人及时救治的,被告人的老板就全然无辜吗?
犯罪的被告人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黑暗中的灵魂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在日本,刑事审判的有罪率是99.9%,而日车宽见,始终战斗在法律的世界,遇到不公,绝不坐视不管。
哪怕费尽心血被告人还是没能洗清冤屈;
哪怕被所有人都误解自己是无良律师;
哪怕没人在乎事件背后的真相;
哪怕只有0.1%的冤假错案会发生。
即便被社会舆论攻击,不被被告人理解,日车宽见也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弱者在经济上和精神方面都陷入了绝境,会朝我发泄也是能够理解的。”
我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听着日车宽见的话,他甚至刚才还因为败诉,被关起来的被告人辱骂,却依然能够体谅被告人,体谅弱者。
弱者啊,杰认为普通人是弱者,日车宽见认为被告人是弱者,那么你们自己呢?自认为是强者的你们,自认为要保护弱者的你们,你们内心的状况又该怎么办呢?
毕竟,人类都是弱小且丑陋的。
第057章 第五十九章
作为咒术界的官方组织, “咒术总监部”是名副其实的权力机构,对接了日本政府,警方, 财阀等, 掌握着咒术界的情报机构,后勤机构等, 还让每一位咒术师签订了《关于咒术师义务的条约》。
如果将整个总监会的人全都杀死,采用武力征服的方法,那么咒术界的整个秩序会直接崩溃, 总监会不仅是有这些无能腐朽贪婪残忍的上层老橘子,更有千千万万直接对接咒灵,对接普通人,对接咒术师工作的中层人员和基层人员。
如果只杀死高层人员,底层人员和中层人员里也有为数不少的小橘子,我们无法一一辨别。最重要是,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员, 能在杀死总监会的大小橘子后,直接顶替总监会工作, 承担总监会的全部职责, 普通人的安全会更加没有保障。
五条悟在后期大力培养学生思路是对的, 最大的问题在于, 我们没有足够多的咒术师,在总监会下台后, 填补空隙。
夏油杰的案子,其实非常棘手, 涉及到未成年杀人案,几乎没有律师会接下来为其辩护。
一方面, 杀人没有缓刑一说,很可能会直接判死刑,尤其是日本法律明确规定:杀死四人及以上,即便是未成年人也可判死刑的情形下。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对律师本人的职业能力,法律素养,和抗压能力要求极高。
另一方面,舆论一边倒的偏向嫌疑人有罪,死不足惜。媒体已经一窝而上,将警局包围,希望得到一手消息,稍微爱惜自己羽毛的律师,都会拒绝接这种案子,以免损害自身名誉。
最重要的是,总监会已经跟杰判了死刑,想翻案收回死刑,几乎没有先例,最多是从立即死刑改为缓期执行死刑,就跟后来五条悟为虎杖争取的那样。而且,在知情人看来,单个律师跟整个总监会势力对上,完全是以卵击石,胜诉率为零。
“我明白了,我会接下这起案件,为他进行辩护。”
东京某律所内,死鱼眼律师:日车宽见,轻描淡写的同意了这项委托。
在半小时前,夏油考,佐藤君,祢木利久三个人一起来到律所,眼巴巴的看着日车律师,祢木利久已经将回归会的人如何绑架他,想要将他祭祀给土地神,然后夏油杰如何救了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
日车宽见看完夏油考,递给他来自总监会的调查报告,倾听了祢木利久的讲述,不由得冒出了两个问号“??”
我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耐心为日车宽见解释了咒术界的事情。
“就是这样,欢迎你来到咒术的世界!宁愿相信自己是个麻瓜,也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
“也就是说,你的儿子夏油杰,是个咒术师,他因为救一个少年,杀了五位回归会成员,自动投案后被关进警局。而你们的咒术界最高组织总监会,在未经审判的情况下,直接给他下达了一份死刑通知?”
“是的!”
“我知道杰杀了人,这是无可狡辩的事实,但是,在什么程序都没有,什么证据都没有出示的情况下,直接下达死刑命令并直接执行,也太武断了!
如果经过公正的审判,依然被判处死刑,我和杰都会坦然接受。
而且这起案件对后来者具有警示意义,我不想让杰的事情,在其他人身上再次发生。”
我坐在日车律师面前低着头,愤怒的说出了这些,杀死或者打伤总监会的人很容易,无论是杰还是五条悟都可以轻松做到,然后呢?总监会很快又会安排上一群老橘子,然后历史再次重演。
日车宽见看完我提供的资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做好了谈话笔录,我一脸期待的看着日车宽见,在他同意接下委托后,马上大笔一挥,签下《委托合同》,《委托协议》和《授权委托书》。
xx电视台,xx新闻报道:
日本xx县发生恶性杀人事件:五人被17岁夏xx杀死,5人死亡。
据日本《xx新闻》最新消息,日本xx市9月18日晚上7点发生恶性杀人事件,其中5名某慈善机构负责人死亡。据警方消息,嫌疑人为一名17岁学生,目前已自愿投案自首,被警方逮捕。
报道称,警方正在继续调查此案,目前尚不清楚嫌疑人杀人动机。
大街小巷每个新闻,每份报纸,都在播放这篇未成年杀人案件的新闻,无数人都在对此案件进行讨论。
刚放学的友田健吾,已经不是因为喜欢数码宝贝亚古兽,而被夏油杰一拳摞倒的小豆丁了,他已经成功长成了嗯,一个瘦削的大豆丁,青春期特有的抽条让他看起来又高又瘦,跟个竹竿似的。
友田健吾留着一头碎发,脸上还有一些青春痘的痕迹,今年就读高三正在备考大学,但友田健吾依然每周都拿起跆拳道培训班的装备,走在去培训班的路上。
商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这一新闻,他抬头看着大屏幕。17岁的夏xxx啊,不知道夏油杰现在怎么样了,真过分,自从他去了一所宗教学校,我就很少见到他,现在居然连消息都不回。
可恶,我们可是一起看数码宝贝,一起踢跆拳道,一起被喊家长挨批,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诶!他肯定是在宗教学校里谈恋爱了,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森林小镇内,聪明绝顶的新出法医带着眼镜,在解剖室里刚刚忙完,森林小镇虽然小,却是日本赫赫有名的自杀森林。源源不断的尸体,从森林送到小镇唯一的殡仪馆里。
新出法医听着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新闻,他已经独自在小镇解剖室里,超负荷的工作了40多年,明年就可以退休了。
退休了好啊,退休了就可以含饴弄孙,再也不用沾手这些尸体,再也不用面对悲伤的家属了。
廉直女学院食堂的电视上不停播放着这一新闻,专家,学者,网友都在各大平台中发表了对此事的愤怒。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嚣张,还好我们是女校,没有出现过这种恶性案件。”
顺利找到如意郎君,已经怀孕3个月的榎木纪子,看着电视里不停播放的新闻,嘴上嗯嗯的回复着同事的话,握紧了手里的筷子,17岁,夏xx吗,应该不会是理子的表哥夏油杰吧。
不,不会的,夏油杰是个好孩子,理子也是个好孩子,理子她,已经去世1年了。
未来道具研究所里,“胖子”桥田至吃着披萨,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拖延着工作,在一旁冈部伦太郎中二之言的背景音下,他在台式电脑面前,尽情刷着小姐姐们的视频。突然,一个新闻出现在小姐姐跳舞的间隙,被桥田至看到了。
马来西亚,payten家中,死里逃生的payten爸爸,很是不解的看着payten的母亲,不明白为什么日子过的好好的,payten的母亲非要带着payten离婚。payten的母亲摸着锁骨处透析留下的伤疤,一言不发的辞职离婚了。
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女儿,带着父母,坐上离开马来西亚的飞机,来到了日本。刚下飞机的他们,就在机场电视新闻上,得知了这一消息。
在事发的第六个月,万众瞩目的夏xx杀人案,于2008年3月20日,东京高等法院进行首次庭审,犯罪嫌疑人夏xx面临杀人罪,纵火罪等多项刑事指控,及针对赔偿被害人的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犯罪嫌疑人姓名和面容未公开,本次庭审不公开审理。
法庭上方,分别坐着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
审判长左手边,日车宽见作为辩护律师,独自一人坐在辩护人处。
夏油杰的父亲夏油考,作为夏油杰的民事诉讼代理人,独自坐在审判长左手边的家属席
毛利总悟警官作为法警,押送着依然被黑绳束缚的夏油杰,来到法庭中心的被告人席。
五条悟,佐藤君,外公外婆,夜蛾老师,家入硝子,日暮警官,江户川警官等人,坐在下方座位。
回归会原告,辩护律师,总监会等人坐在审判长右手边。
本庭于3月15日 ,召开了又合议庭全体组成人员,检查员,辩护人参加的庭前会议。
本次庭审过程分为:法庭调查,法庭辩论,上诉人夏油杰最后陈述三个阶段。
根据被告人夏油杰方提交的刑事答辩状,法庭确定庭审调查重点是:
第一:被害人人数是否为5人。
第二:咒术总监部对夏油杰的量刑是否适当。
第三:夏油杰的行为是否构成自首。
下面由辩护人,检察员,围绕法庭确定的庭审调查重点,对被告人夏油杰进行发问,询问。
夏油杰始终一言不发。
审判人员宣布进入询问证人、鉴定人阶段。辩护人日车宽见,申请传唤鉴定人新出法医到庭。
作为鉴定人身份出庭的新出法医,颤颤巍巍的走上法庭,头发稀疏,身体佝偻,一副老龙钟态,将行就木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听日车律师的再三劝说,来到法庭上。
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我要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我已经培养出徒弟,将法医本事都交给了他。
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我从来不肯出席法庭,为什么要破例呢。
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我为什么要沾惹到这种麻烦事里。
我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糟老头,遇到危险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躲在他人的背后。
我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普通人,危险解除后还会大病一场,让他人委托同学来救治我。
我胆小,我怕麻烦,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顺利退休。
因为我不想再次遇到危险时,没有那个挺身而出的人了。
因为我不想欠救治我身体的人情了。
因为我在所有领域都是弱者。
因为我唯独在法医领域,是无人可敌的强者。
因为活着的人会说谎,但是死去的人绝对不会。
法医学是法治国家不可或缺的学问,法医学不受重视,就代表这个国家毫无法治。作为度过40余年的法医生涯,经历20000多次验尸(包括5000多次尸体解剖),时刻学习最新解刨知识的法医泰斗,我交出了法医鉴定报告:
从被害人保存了皮肤和血迹的福尔马林液体中,检测出了不同的毒素。
也就是说,5位被害人分为两个不同的毒素致死。
一位女性尸体(51岁),因神经性中毒当场身亡。
一位男性尸体(33岁),因神经性中毒当场身亡。
一位男性尸体(45岁),因神经性中毒晕迷在现场,送至医院后,因大面积失血抢救无效身亡。
两位男性尸体(28岁和32岁),因神经性中毒晕迷在现场,送至医院后抢救成功,后被注射入其他毒素,致其死亡。
夏油杰实际杀人数量为三人,其余两人为他杀。
根据日本法律规定:杀死四人及以上,即便是未成年人也可判死刑。
同时对于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杀死人数四人以下者,只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第058章 第六十章
在一片喧哗中, 法官用力的锤了法槌。
检察员出示第二份证据:侦查机关出具的情况说明一份,同时提请法庭传出具该份说明的勘察人员:xx市两位警察出庭,其二人能够对本案现场进行说明。请法庭准许。
审判长提问:你们到达事发地点, 寻找到被害人, 并送往医院时,其中两人已死亡, 其他三人是否存活?
xx市两位警察回复:作为现场勘察人员,我们到达现场时,其中三人确实存活, 并且我们主动联系救护车,陪同送往最近医院进行救治,已死亡的两人,则是呼叫殡仪馆车辆,转运致殡仪馆。
被告方日车宽见辩护律师提问:“你们作为现场勘探人员,是否对整个现场进行了完整的录像?”
xx市两位警察回复:“有。”
上交录像证据。
被告方日车宽见辩护律师提问:“录像中, 存活的三位被害人当时是否有自主呼吸?医护人员是否进行了现场急救?”
xx市两位警察回复:“有自主呼吸, 医护人员进行了现场急救。”
检查员出示第三份证据:医疗部门出具的情况说明一份,同时提请法庭传出具该份说明的医疗人员:xx市三位医生出庭, 其三人能够对本案现场进行说明。请法庭准许。
审判长提问:被害人送往医院时, 三人是否存活?是否实施了完整的抢救过程?抢救效果如何?
xx市三位医生回复:作为xx市急诊中心医生, 三位被害人送往医院时, 确实存活,我们在救护车上对三位被害者进行了急救, 并跟随被害人进入手术室实施抢救。一位被害人因失血过多,死在手术台上, 另外两位被害人,抢救后脱离生命危险进入icu。
被告方日车宽见辩护律师提问:“急救过程是否有录像?两位被害人急救后脱离生命危险后进入icu, 是否有相关病历?”
xx市三位医生回复:“从门诊大厅进入到手术台,这段路程有录像,当时正在实施抢救,进入icu后有相关病历。”
上交录像证据和相关病历。
被告方日车宽见辩护律师提问:“进入icu的两位被害人何时死亡?死亡前有何迹象?死亡时是否经过急救?是否有相关病历?”
xx市三位医生回复:“两位被害人于2007年9月19日上午8点左右死亡,死亡前被害人疼痛惊人,一直在哀嚎,呕吐后休克,随即死亡。从被害人哀嚎开始,全程进行急救,有相关病历。”
上交相关病历。
审判长发言:“刑事诉讼部分法庭调查到此结束,下面进行附带民事诉讼部分的法庭调查。
由于五位被害者且为家庭主要劳动力,且有四位未成年儿童,和9名老人需要抚养和赡养,由被告人夏油杰方,承担相应抚养费用和赡养费用,进行民事赔偿责任,赔偿金额是推算被害人活到正常退休年龄,可以赚取的数量,共计3亿5千万日元。
民事诉讼代理人夏油考,你对原告方的赔偿金额要求,发表答辩意见。”
被告人夏油杰的民事诉讼代理人,夏油考发表答辩意见:“我方愿意赔偿3亿5千万日元。”
审判长发言:“法院审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案件,可以进行调解,原告方家属和被告方家属,是否同意法院组织调解?”
“不同意。”
“不同意。”
审判长发言:“鉴于刑事附带民事部分已经达成一致,被告人的民事诉讼代理人愿意赔偿,下面继续对刑事诉讼部分进行审理。
现在进行法庭辩论。法庭辩护按照以下顺序进行,被告人夏油杰自行辩护,辩护律师日车宽见辩护,检察员发表出庭意见,控辩双方进行辩论。对本庭归纳的庭审调查重点进行辩护。”
被告人夏油杰方,委托辩护律师日车宽见辩护:
“我们的辩护观点是,咒术总监会对夏油杰的死刑量刑过重。
被告方夏油杰为拯救,被被害人绑架的少年祢木利久,与被害人产生矛盾后,被害人先行动手,夏油杰防卫过当导致被害人死亡。
被告方夏油杰具有自动投案,积极赔偿的酌定环节。
被告方夏油杰实际杀人数量为三人,其余两人为他杀。根据日本法律规定,同时对于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杀死人数四人以下者,应被判处无期徒刑。”
被害人律师,是咒术总监会内部培养的,多年来专门从事咒术师的善后工作,经过了普通人司法考试,与警方,普通人对接的四级咒术师:久田寛。
跟今年25岁的日车宽见比起来,他今年58岁,从业时间已经超过30年,经验丰富。他出生于一个小型咒术师世家,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但在自身咒术天分不够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加入总监会,与警方财阀等人打交道,以获得权势。
在回归会领导被杀,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咒术总监会主动联系回归会,推荐久田寛成为代理辩护律师,为被害人辩护。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传唤证人:森林小镇某位居民,及殡仪馆某位火化工到庭。请法庭准许。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提问:“你是否发现新出医生和被告人夏油杰之间存在私交?”
森林小镇某位居民回复:“新出医生和被告人夏油杰之间存在私交。”
“2005年4月1日,我亲眼看见,夏油杰坐在一辆三轮车上,怀里抱着一位白发少年,前往殡仪馆解剖室,与新出医生会面。
第二天,新出医生因惊吓过度住院后,白发少年的家属,主动开车将新出医生转到附近的大医院,赠送了礼物。后来夏油杰还带着一位短发少女,前往医院看望新出医生,赠送了果篮。
他们两人三年前就认识,一直存在私交。”
三轮车里的白发少年,五条悟坐在台下偏了偏脑袋:
我坐三轮车?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提问:“你是否发现新出医生和被告人夏油杰之间是够有密切往来,关系匪浅?”
殡仪馆某位火化工作证回复:“新出医生和被告人夏油杰之间存在私交。”
“他们不但认识,在夏油杰来解剖室的当天,警方曾带来一句成年男性尸体,交由新出医生解刨,解刨后出具法医鉴定报告,发现致死原因是重伤后失血过多,而不是夏油杰对男性尸体的剧烈撞击,也是新出医生洗清了夏油杰的嫌疑。
而且,后来夏油杰带来的那位白发少年,因为在厕所里吃东西差点被噎死,由夏油杰带到殡仪馆后,由新出医生在三轮车里,向白发少年进行了正确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将他救了回来。
一群黑衣人包围解剖室的时候,也是夏油杰出面保护了新出医生。
因此,夏油杰和新出医生不仅认识,还是生死之交。”
殡仪馆里的白发少年,五条悟坐在台下偏了偏脑袋:
我差点被噎死?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提出辩护意见:“我方法医同样给出一份法医鉴定报告,但与新出法医的报告截然相反。”
“我方从被害人保存了皮肤和血迹的福尔马林液体中,检测出了一种毒素,5位被害人为同一种毒素致死。
一位女性尸体(51岁),因神经性中毒当场身亡。
一位男性尸体(33岁),因神经性中毒当场身亡。
一位男性尸体(45岁),因神经性中毒晕迷在现场,送至医院后,因大面积失血抢救无效身亡。
两位男性尸体(28岁和32岁),因神经性中毒晕迷在现场,送至医院后抢救成功,后因神经性中毒复发,致其死亡。
夏油杰实际杀人数量为五人。
由于本次新出法医的法医鉴定报告,与我方法医鉴定报告截然不同,且与被告方夏油杰存在私交,合理怀疑新出医生为包庇被告人,出具虚假报告,且3年前出具的成年男性尸体鉴定报告,真实性未知。”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申请发言。
“新出法医经验丰富,法医生涯长达40年,经历20000多次验尸(包括5000多次尸体解剖),时刻学习最新解刨知识,而您聘请的这位法医,只经历过3000次验尸,就经验和专业程度来就看,远远不及新出法医。
从被害人身体里检测出来的两种毒素,第一种为特级咒灵土地神附带的神经性毒素,第二种是与第一种神经性毒素,极为相似的吉拉毒蜥毒液。
两者在化验时的差异性极小,在整个日本法医界,能注意到这点,并鉴定出差别的寥寥无几,新出医生正是其中最顶尖的一位。一般的法医,恕我直言,还没有这个经验和能力,能够鉴定出区别。
鉴定结果应以新出医生为主。”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发言:
“纵然新出法医经验丰富,在法医界是元老级的人物,但他与夏油杰存在私交。
刑事案件中,法医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自行回避:
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司法鉴定公正的。如果法医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例如曾经共事、好友等,可能会因为个人情感或者利益关系而影响鉴定结果的公正性,因此需要自行回避。
如果法医不自行回避,那么委托人、当事人及利害关系人有权要求其回避。
看来你还是经验尚浅啊,连法医回避条例都没搞清楚。我方申请,新出医生应该回避该案件,所做法医鉴定报告,不作为证据资料,或证明力小于其他证人证言。
在此申请数案并审,夏油杰极大可能为连环杀人犯,三年前杀害一名成年男性,三年后再度杀死五人。夏油杰实际杀人数量为六人。”
第059章 第六十一章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 申请发言。
“原告方辩护人久田寛提出的主张,暂时没有证据支持。目前没有实质性证据表明,被告人夏油杰三年前杀害一名成年男性, 和新出医生为包庇被告人, 出具虚假报告这一情况。
您如果有所怀疑,可以另案起诉, 准备好相关的材料证据,并履行独立的起诉程序。目前提交法院审理的本案件中,现有证据不足以就对原告方辩护人久田寛, 提出的主张进行合并审理。”
被告方辩护人日车宽见,冷静的看着原告方辩护人久田寛,再次申请传唤鉴定人:
“新出法医检测出两种毒素后,将皮肤和血迹的福尔马林液体,寄送给东京xx大学-医科学研究所-病毒感染研究室,进行进一步化验, 请医科学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宫野博士作为鉴定人,携带所出具的, 神经性毒素检测报告出庭。”
宫野博士作为鉴定人身份出庭, 她看起来40岁左右, 身材高挑, 齐肩短发梳的整整齐齐,不苟言笑的讲解和区别了两种毒素的不同, 再度确认了:
从被害人身体里,检测出两种毒素, 第一种为特级咒灵土地神附带的神经性毒素,第二种是与第一种神经性毒素, 极为相似的吉拉毒蜥毒液。
宫野博士站在法庭上,环视一周才看到了孤身一人,坐在法庭角落里的payten的母亲:我并不是因为私交或者受人所托,而来到这个法庭的,恰恰相反,我是带着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想法,自愿站在了这里。
payten的母亲,不,不对,她不是payten的母亲,她叫Moana,她有她自己的名字,不是作为谁的母亲,谁的妻子,谁的女儿,她是她自己。
Moana是在全球医学界,最有名的遗传学科学家之一,专攻人类基因研究。
我是全球医学界,最有名的生物技术科学家之一,专攻病毒,神经性毒素等疫苗研发。
Moana是马来西亚xx医科大学的博士导师,马来西亚xx医科大学-医科学研究所-人类基因研究室的高级研究员。
我是东京xx大学的博士导师,东京xx大学-医科学研究所-病毒感染研究室的高级研究员。
Moana天生聪慧,曾在医学领域做出不菲的成就,是“xx医学青年奖”获奖者,那年她21岁。
我聪明伶俐,曾在医学领域做出不菲的成就,是“xx医学青年奖”获奖者,那年我21岁。
我们从未说过话,我们从不是朋友,我们是只是争夺奖项的敌人。
我们虽然主攻不同的领域,但同处在全球医学界,出色的专业知识,年少成名的人生历程,让我们互相注意了彼此。
Moana家境贫寒,父母是保安和保洁,全靠奖学金和助学金就读,工作后以取得医学类专利和工资生活。
我家徒四壁,父母以收废品为生,全靠奖学金和助学金就读,工作取得后以医学类专利和工资生活。
Moana全靠自身天份和不懈努力,那每天精疲力尽研究到深夜的身影,始终没有懈怠,才取得后来的成就。
我全凭天赋和孜孜不倦,那每个打着哈欠写论文做实验的夜晚,始终没有放弃,才取得后来的成就。
我们太像了,相似的家庭背景,相似的学业历程,相似的工作环境,我理解她背后的坚持和汗水,她理解我背后的奋斗和泪水。我们是从来不曾说过话的,惺惺相惜的另一个自己。
而我们相似的人生,在37岁的年龄戛然而止,她在37岁选择了结婚生子,从此一落千丈。我在37岁选择了为医学奋斗终生,从此展翅高飞。
当我知道她结婚的消息,我并不感到愤怒,而是深深的祝福,我祝她新婚快乐,家庭幸福美满。尽管我自己选择了为医学事业奋斗终生,但我明白:
无论男女,都有自己选择未来道路的权利,男性可以自由选择的奋斗事业或者回归家庭,女性可以自由选择的奋斗事业或者回归家庭。
他或她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而不是局限于社会对男性或者女性的定位,男性可以是家庭主夫,女性可以是事业强人。
我自己选择了事业,但这是我发自自己内心的选择,我热爱我的事业,我愿意为它奋斗终生。Moana选择了事业家庭,但这是她发自自己内心的选择,她热爱她的家庭,她愿意为它奋斗终生。
对此,我唯有祝福,祝福她未来一切都好。
但我的祝福在得知她后来的际遇时,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恨铁不成钢。当我在日本见到她时,她已经辞职离婚,带着孩子和父母来到东京,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性,是我认识多年的Moana。
她为了父母不感到外界的压力而结婚,但父母只希望她能幸福,她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却喜欢,那个在事业上神采飞扬的妈妈,而她的事业,却在流言蜚语中毁于一旦,甚至影响了她重新寻找工作。
我,是真的很痛心,身为与她有相似际遇的女性科学家,我太了解她一路上的不容易,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亦或是婚姻上。
我们总是面临着比男性科学家更多的质疑,我们总是面临着比男性科学家更多的困难,面临着女性没有男性聪明,年龄大了不好结婚,最佳生育期过了生子困难,婚后如何平衡家庭等,没有出现在男性科学家身上的种种问题。可是,没有人记得:
科学研究不问出身,科学面前人人平等。
也因为了解,所以更加心痛,Moana也许早已经济独立,但她始终没有人格独立过,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找到自我,她一直都是谁的母亲,谁的妻子,谁的女儿,唯独不是她自己。
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人生的道路那么长,挡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坑,迈过去,她会发现海阔天空,我很庆幸有人点醒了她。因此:
当我得知,她是因为一位救了她的少年而辞职离婚时;
当我得知,她来到日本想要重头再来时;
当我得知,她想要救下这位少年想亲口与他道谢时;
当我得知,新出医生和日车律师为寻找鉴定神经性毒素,却始终碰壁时;
我主动选择了接下了样本,认真鉴定后出具了报告。
我并不是因为私交或者受人所托,而来到这个法庭的,恰恰相反,我是带着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想法,站在了法庭上。因为Moana,也因为这位曾经救人无数,如今却面临牢狱之灾的少年。
我不知道Moana今后会怎么样,但一切都还来得及,人生的道路那么长,迎接她的还有很长的未来。
我不知道少年今后会怎么样,但一切都还来得及,人生的道路那么长,迎接他的还有很久的时光。
我等你,等你重新成为我的对手,我等你,等你重新去拯救他人。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发言:
“你是认为你比我方的草野法医更优秀吗?质疑3000多次验尸经验,50岁的男性专业法医,就凭你一个40来岁的女性,不回家做饭照顾孩子,跑到法庭上,哼。”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申请发言:
“宫野博士作为鉴定人,携带所出具的,神经性毒素检测报告出庭,再度确定,夏油杰实际杀人数量为三人,其余两人为他杀。
《日本国宪法》强调了要尊重个人尊严和男女平等,久田寛律师请注意您的言辞,您的言辞明显带有歧视女性的色彩,您在法庭上说这种话,是在藐视法庭,藐视宪法吗?”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传唤鉴定人:xx 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医生浅羽翔太,xx 医院手术室护士奥土香子。请法庭准许。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提问:“两位被害人在ICU医治和死亡时,你们是否全程在现场,是否有其他人进入ICU靠近被害人?抢救时是否抽取相关血样进行化验?”
xx 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医生浅羽翔太回复:“我从被害人进入ICU后,全程在现场,没有其他人靠近被害人。当时我在ICU值班,被害人开始哀嚎后,我呼叫其他医生,一起将被害人转移到手术室进行手术,手术室护士奥土香子与我配合抢救。”
xx 医院手术室护士奥土香子回复:“浅羽翔太医生将被害人送往手术室抢救,我在手术室里为被害人抽血,准备拿去化验,刚等我抽完血,被害人就停止了呼吸。”
上交相关血样及鉴定报告。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发言:
“xx 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医生浅羽翔太,xx 医院手术室护士奥土香子证明被害人在ICU时无人进入,且在被害人濒临死亡时抽取血样,血样鉴定报告里只检测出了一种毒素,5位被害人为同一种毒素致死。
据我所知,被害人尸体运至医院太平间后,应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要求,将被害人尸体转运至,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医务室:家入硝子方。
被害人濒临死亡时,血样鉴定为一种毒素致死,新出医生和宫野博士鉴定为两种毒素致死,中间只经过家入硝子方。
我申请,对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家入硝子进行调查,她涉嫌侮辱尸体罪,对于尸体予以化学性的损伤,即私自向尸体注射吉拉毒蜥毒液。”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申请发言。
“浅羽翔太医生,大型医院的ICU,有1对1的床位监控摄像头,甚至ICU的门口,走道等地方也在监控范围内,为什么只有被害人死亡的那天,1对1的床位监控摄像头会突然坏了,无法显示呢?”
第060章 第六十二章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 申请发言:
“xx市只是个小医院,虽然ICU里有1对1的床位监控摄像头,但摄像头新安装没多久, 时不时有故障发生, 不光是被害人的床位,其他病人的摄像头, 后来也有发生故障。
xx市医院内部技术部门,对摄像头进行了全面的检修,和摄像头的更换, 没有发现人为因素。警察的技术部门,也对该床位的摄像头和后台进行了检查,对线路故障、网络故障、本身质量问题都进行了检测,所有检测后摄像头仍无画面,发现是摄像头质量问题,直接更换了摄像头。
摄像头无法显示, 只是个巧合。
比起摄像头的问题, 我申请对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家入硝子进行调查, 她为包庇同窗, 涉嫌侮辱尸体罪, 对于尸体予以化学性的损伤, 即私自向尸体注射吉拉毒蜥毒液。
在被害人尸体在医院时只检测出一种毒素,后运至医院太平间, 全程有数名医护人员,对尸体进行看管和运输, 只有应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要求,将尸体交于家入硝子方后, 只有家入硝子一人在场,随后被告人夏油杰方,邀请新出法医前往高专,对尸体进行解剖,发现有两种毒液成分。”
出具xx市医院内部技术部门摄像头检查报告,警察技术部门检测报告,被害人尸体运送人员出席作证。
坐在下方的家入硝子脸色有点变了,旁边的夜蛾老师脸色也非常差,原本夜蛾老师申请将被害人尸体从医院太平间,运至高专,是为了防止总监会对尸体做手脚,以及方便性格胆小的新出医生,在高专处对尸体进行解剖。
现在反而成了总监会攻击家入硝子的理由,总监会对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垂涎已久,想方设法的想将家入硝子,从高专带至总监会为己所用。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申请发言:
“认定家入硝子侮辱尸体罪,您有实质性证据吗?有证人目击吗?有直接物证吗?有毒素证据吗?有注射毒素注射器为证据吗?
在每个刑事案件的审判过程当中,需要有明确的证据指向犯罪嫌疑人,才能确定其犯罪的事实情况,只要存在一点疑问,法院就不能成立其犯罪事实,对其判处无罪,这被称为疑罪从无原则。
日本的有罪判决率高达99.9%,既然有如此之高的有罪判决率,疑罪从无原则的适用率之低,也就可想而知。您如此武断的认定家入硝子构成侮辱尸体罪,有违疑罪从无原则,看来您也为日本99.9%的有罪判决率,贡献了不少力量。
但是,你没有证据,我有!审判长,请在大屏幕上播放这段视频。”
上交一份视频,两份国外转账记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法庭前的大屏幕上:
浅羽翔太医生对摄像头做出蓄意破坏动作后,xx 医院手术室护士奥土香子,为正在安静沉睡的被害人抽取血样,待奥土香子护士离开后,xx 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医生浅羽翔太上前,从怀里掏出注射器,将一管不明物体注射入被害人体内,引发被害人极致疼痛,开始哀嚎,浅羽翔太医生将注射器藏匿至床下,呼叫其他医生,一起对被害人进行抢救,并转移至手术室。
被告方辩护律师日车宽见,申请发言:
“我方邀请专家,对被毁坏的摄像头后台进行了修复,修复后的视频资料,已得到警方相关技术部门的肯定,视频内容真实有效。视频显示,是浅羽翔太医生和奥土香子护士,提前抽取血样后,将被害人杀死,并将罪行污蔑至被告人夏油杰方。
并且,我们获取了两份,关于浅羽翔太医生和奥土香子护士在国外的转账记录,在被害人死亡的第二天,他们在国外开立的账户,收到了金额为1亿的大额转账,而转账者,正是咒术总监会。”
在全场哗然和对视频内容的讨论声中,一个人占据了两个位置的“变态绅士”桥田至,得意的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深藏功与名,他的好朋友,疯狂科学家凤凰院凶真坐在他身边。
体重为98公斤的桥田至,大家都亲切的喊他桶子,目前就读于东京机电大学一年级学生,今年18岁。桶子和他臭味相投的冈部伦太郎一起,成立了未来道具研究所,作为未来道具研究所的研究员No.003,他拥有非常高超的电脑技术,是一名超级骇(厨)客,修复摄像头后台和查找银行账户什么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桶子总会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助伦太郎,这次,他选择了主动联系夏油考,在关键时刻,拿出监控视频,帮助被告人夏油杰,至于原因吗。
实在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作为未来道具研究所里吃的最多的研究员,怎么能拿了老板夏油考,高达“两个亿”日元的研究经费,什么都不做呢!
没办法,未来道具研究所,乃至于整个命运石之门剧组,都太太太穷了啊!两季下来,全体成员只有主角冈部伦太郎换了一身衣服,第一季穿白大褂,第二季穿黑风衣,一套服装一穿就是一整季,番外还拿着针线对白大褂缝缝补补又三年,真的是闻者伤心看者落泪,其他成员更是不论春夏秋冬,全都是固定套装,连鞋子都不带换的。
作为贫穷的命运石之门剧组男二号桶子,他已经不想再过那种,连试验用的香蕉都买不起,只能蹭真由理买的香蕉,也不想过连一份120日元的定食,都要跟着冈部伦太郎逃单,更不想过租不起实验室,只能被房东各种加房租警告的日子了。
你知道两亿日元多香吗!可以买的起香蕉,吃得起定食,换得起衣服,交得起房租,连电视坏了也不用拍拍凑合着用了,桶子发自内心的羡慕夏油考,并许下了心愿:
如果我未来生了女儿,请让我在她十八岁后还跟她一起洗澡!
如果我未来生了儿子,请让他不仅能赚2个亿还能交给我败家!
是的,败家,命运石之门什么的,时间机器什么的,人工智能ai什么的,这真的是我和冈部伦太郎未来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吗?尽管冈部伦太郎经常说自己是疯狂科学家,被教授评价是日本的爱因斯坦,可是,我呢?
我只是个变态绅士而已,真的会和漂亮cos小姐姐结婚吗?
我是个刚上大学的肥宅而已,真的会成为改变世界的科学家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明白,我最缺的,其实是自信。
我只是个刚上大学的18岁死肥宅,虽然有一手还不错的电脑技术;
我只是个天天看小姐姐视频的变态绅士,虽然我觉得我一定会成为“童贞魔法师(30岁都还没交过女朋友的男性)”;
从来没有人,那么相信我,相信我可以成为科学家,相信我可以改变世界,相信我成为人生赢家。
18岁的年龄,最迷茫的时期,我并不知道我的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18岁的年龄,最慌乱的时期,我并不知道我未来的道路会往哪里走;
18岁的年龄,最自卑的时期,我并不知道我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18岁的年龄,最焦虑的时期,我并不知道我未来的人生会是怎么样;
18岁的年龄应该充满青春和活力,我却对未来不知所措。18岁,人生最好岁月的起点,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收到了来自长者的肯定和金钱的支持,这让我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让我找回了自信。
看,有人相信我,有人信任一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有人信任一个外表肥胖,变态绅士的死肥宅。
他告诉我,18岁时的迷茫是很正常的。
在18岁时,我刚上大学,摆在我面前的,不仅是面对着更多的选择,而且还要面对着成年后即将来到的责任。
在18岁时,我一切的忐忑和惶恐都是正常的,是每个人走过的一条必经之路,你可以寻找探索不同的方向,失败了也可以重头再来。
在18岁时,大家在这个年纪都会这样,谁的青春不迷茫,迷茫之后是光亮,你可以寻找探索不同的道路,就算犯错了知错就改就好。
在18岁时,你可以逐步建立自己的人生观,见识这个世界更广阔的一面,往前走才能知道前面迎接你的是什么。
在18岁时,还有好多尝试的机会,去找到你真正热爱的事物,去热爱你真正热爱的事物。
很少有长者会设身处地的开解我的迷茫,很少有长者会注意到我的慌乱和无措,很少有长者会站在平等的位置,来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很少有长者注意到我的自卑,来鼓励我不断前行。
更多的长者,总是居高临下的认为,他还是一个孩子呢,能有什么主见。他还小呢,哪有什么想法。也许18岁的年龄并没有成年,但18岁的我们,已经初步认识了这个世界。只是有很多18岁的我,会迷茫,会害怕,会不敢相信自己,会不敢面对这个世界。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恰好能遇到鼓励自己,开导自己的长者。
我其实并不认识夏油杰,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无辜,但是我不想让那位,会注意我,开解我,关心我,相信我的人,为独子的牢狱之灾而伤心难过。
原告方辩护律师久田寛,申请发言:
“即使如此,每一位咒术师都签订了《关于咒术师义务的条约》,夏油杰也不例外,《关于咒术师义务的条约》根据咒术规定第9条,咒术师杀害非术师,无论人数多少,全部将其视为诅咒师,并需要将之死刑。”
出具夏油杰本人签署的《关于咒术师义务的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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